记忆漏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心作品
两个人下楼时,钟弦奇怪地问道:“你不是想认识这个警察吗,还以为你会把你的推理说给他听,怎么反而这样?像是故意在躲。”
大科为自己辩护:“好奇心是有,但也不至于失去理智。他是警察,说的太多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坏事做多了,见到警察心虚是吧。”钟弦打趣他。
“既然小朱没失踪,还有什么好奇的。倒是邓sir,出乎意料,这么白净。他是哪个局的?”
“什么意思?”
“就是哪个分局呀?我有个邻居是龙岗分局刑侦科的。邓sir能独立查案,应该也是刑警了。”
钟弦思索着:“他没有说过。我也没有问。”这才注意到,他对这个调查过他的警察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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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预感就像是连接心脏的神经。尽管没有听见和看见,但事实就在那里,它们漫延在空气中,就像笼罩在深南大道上的那片雨云。
第二天的下午,钟弦坐在京基百纳空间-kkmall四楼的仙踪林里,他选了靠窗的位置,这里能看到窗外的天空,淡灰色与深灰色的云层相叠,小雨似有若无地下了一阵又一阵,路边的浓密树冠不停地摇晃着,天气预报台风又要来了。但街上的人,依然我行我素,不受影响。这在这个季节是如此常见。
邓警官再次请他帮忙,同时也请了杨总。这算是警民配合的一次行动吧杨总以谈工作为由把小朱约出来见面,而钟弦则躲在一边辨认来的人是不是小朱。
邓警官如约而至。他今天穿的颇为休闲。浅色牛仔裤和白底淡色条纹的衬衫。他们就像是相约而见的两个老朋友。
“感谢你昨天提供的线索,尤其是今天又愿意来配合……”邓警官一见面就先客气地道谢。
钟弦笑着打断他,并将一杯冰咖啡推到他面前:“以后都不要再客气。”他随及指了指相隔了三张桌子的一个靠近门的位置,那张鹅蛋青色的圆桌上已经放了一杯芒果饮料,但座位上却没有人。“杨总已经到了。他有点紧张,现在去洗手间了。”
邓警官点着头,在钟弦对面坐了下来,打量四周,又站起来,拉着椅子到桌子的侧面,重新坐下。
“不然你坐我的位置。这里视线会更好。”钟弦提议。“我觉得这里适合观察又很隐蔽,也不知道我这个外行的选择,是否符合你们侦探的标准。”
“还不错。”邓警官给予赞赏的表情。“小朱并不认识我。你隐蔽好。你的任务就是确认来的是不是小朱本人。”邓警官说,然后他看到了杨总,后者刚从洗手间出来,正缓缓地走回位置。
忽然杨总也看到了邓警官,立即热情地扬起手招呼,并加快了步伐走过来。
“他刚发了微信给我,马上就到。”杨总一边走一边说。因为此时仙踪林里客人很少,他有意压低声音,但由于过于小心,动作显得古怪,反而引人注意。他说话间走到了钟弦和邓警官面前。“阿sir,我要对我昨天的态度道歉,我一开始不想帮你约这个姓朱的出来,是因为我最近太忙。钟总也知道我在搞个产品,压力很大。但是随后我就大彻大悟了……”
“没什么。”邓警官打断他,“你已经十分配合了。是约在四点吗?”
“是的是的。我还是回到座位上去等。他刚才的微信说地铁到站了。”
邓警官点头。杨总便返回座位去了。
之后他们都安静地坐着。过了大概五分钟,小朱并没有出现。从钟弦的位置能看到仙踪林的入口,面向kk-mall中心区的整面墙都是玻璃,视线一直能望到很开阔的商场空间的大部分,包括两部滚梯,如果有人从那里上来,钟弦会立即看到。
“他还没有出现。”钟弦说。“可能他对这里不熟,找不到电梯吧。”
邓警官点头:“还不到时间,如果不熟悉地形,从地铁站步行过来,需要十分钟。”
钟弦表示赞同,他的目光转移到邓警官的脸上。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一张轮廓分明的侧脸,鼻子很高,下巴短小消瘦。钟弦在记忆中搜索有没有哪怕一点熟悉的成分。
“邓sir也是北方人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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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警官目光透过玻璃幕墙注视着商场中心,不知道有没有听到。
“个子高,五官却又柔和。一时猜不出是哪里人。”钟弦继续说。
邓警官盯着外面回答:“我是深二代。父母二十多年前就到这儿了。”
“这样,很让人羡慕。”
“有什么羡慕?”
“躲过了现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吸血时代。”
邓警官盯着入口处:“各有各的看法。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你只看到了你想看的。’”
邓警官说的也许有道理,可是钟弦觉得生存问题是没办法绕开的事。谁能在生存压力下面潇洒地生活?都是胡扯。钟弦继续问道:“听说刑警是个很辛苦的工作。尤其在一个超级城市。你的家境既然不错。怎么会想要做这个,父母当初支持吗?”
“这个,你还真是猜对了。”邓警官转过头来瞟了一眼钟弦,然后将右臂宽松的衬衫袖口向上拉了一下,一条蜈蚣一样的紫红色伤痕露出了一角,“第一次任务时,就出了这个意外。”他说,“母亲为此以死逼我转行。”
“……那怎么没转行?”钟弦说。
邓警官眉毛微微上扬。“你呢?又为何远离家乡?你的父母是什么意见呢?”
“如果我妈妈逼我……呵,不需要她逼。只要她说的话,我都会百分百照做。”钟弦说罢转移话题。“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呢?让杨总约小朱出来。”他指了指杨总的方向。“既然杨总已经提供了联系方式,不是说还有名片?你们警方可以直接去找小朱呀。”
“说到名片。”邓警官的眼睛透露出他在深思,然后缓缓地说,“那名片还是你们公司的名片。号码已经是空号。杨总和他的有效联系方式只有一个新申请的微信号。这微信没有关联手机号码。”
钟弦惊讶:“这很古怪。好像是……他有意要与世隔绝。”
“那又为何出来工作?”
“没办法呗。总得吃饭吧。不过,也许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吧。”
“他来了!”忽然不远处的杨总大叫了一声,并从座位上站起来,钟弦和邓警官一同转过头去。正当他们疑惑杨总为何做出这样过激的反应时,杨总指着外面又喊了一声,“他跑了!”
邓警官追出去了,就像弹簧从座位弹到了外面,服务员带着惊讶的表情看着他们,钟弦也条件反射地站起来。
邓警官跳到向下的滚梯上。钟弦快步地跟上,并努力向前打量。他没有看到小朱。一个紫色的外套,扔在滚梯下边。他们一直追下二楼。一个人的背影在一家儿童用品店的招牌墙那里一闪。钟弦跟着邓警官追过去时,发现那里有一部通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
电梯上的指示灯显示b2电梯已到达地下二层。有人刚刚乘了这部电梯。
“楼梯在哪儿?”邓警官一边不停地按着电梯按钮一边向不远处的服务员问。
钟弦抢先回答:“我知道。在前面。”他带路跑进了楼梯间。“停车场有两个出口。你去a口,我去b,如果看到小朱我打电话给你。”钟弦边跑边建议。邓警官答应了一声。
楼梯间里昏暗无比,他们大多是凭着感觉跑下去的,跑到地下二层,钟弦向左指着,“那边是a口。我去这边。”他和邓警官分开方向。
停车场里有很多车。有两辆车正在缓缓地行驶寻找停车位。钟弦一边跑一边四处张望。他还是没有看到小朱。
气喘着跑到b口,外面的光线从开阔出口处照进来。栏杆闸口旁有几辆车在排队,还有四五个人站在那里,不知道在等什么。
钟弦跑过去,经过出口处的人和车,来到了外面的一条侧街上。然后他停下了脚步。
这条侧街上经过的车不多,行人也很少。
他转过身,看到邓警官从昏暗的地下停车场里,向他跑过来,以很快的速度接近着。一瞬间,他决定继续跑。鬼使神差地,刚刚转身迈出两步,就撞到了一辆正缓慢行驶的车上,他像皮球一样弹开了。他看到了天上的云,灰蒙蒙地笼罩着天空,一些看不见的雨点滴在他的脸上。
然后他摔在人行道上。
他很沮丧,这种沮丧带来的低落与烦恼,甚至超越了背部传来的疼痛。
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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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惊叫声,好像来自天外,也好像是来自街对面的一个陌生的行人。
膝盖、后背传来剧烈疼痛,钟弦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一瞬间静止了,有嗡嗡作响的声音从头骨后面传来。
邓警察出现在他眼前。然后又离开了。
那台奔驰e200的车窗降了下来。
“你撞了人!……”钟弦听到了邓警官的声音和他耳中的嗡嗡声混和在一起。
“忽然……冲出来……”有人声音带着恼怒,奔驰e200的司机下了车,是个气度不凡的中年人。邓警官和他说着什么,那人忽然就换了一副笑脸,递了张名片给邓警官。
钟弦发现自己重新站了起来。
奔驰司机和邓警官一起来到他面前,说了什么,钟弦完全没听进去。司机递过来一张名片,钟弦朝那名片瞥了一眼,名片上写着udi总经理王朝。原来这奔驰e200的司机是附近地王大厦一间公司的老板。奔驰司机很积极地寻找解决问题的途径,对他们说:“……去医院吧,检查一下!坐我的车去。”
钟弦的脑子好像停止了运转,被动地接受着安排,他被拉到车上。车内非常宽敞。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和他商量去哪家医院,最后他们沿着深南大道一路驶去了华侨城医院。虽然距离更近的是sz第一人民医院,但司机说那里病人太多,华侨城医院则即高大上,又不需要排队。
奔驰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热情地聊天,大多数时间都只是一个人在讲话,他大概是怕惹上麻烦,怕钟弦会像碰瓷的那样讹上他。钟弦透过后视镜能看到司机的脸。忽然就想起了他的梦,而现在自己正坐在梦中被忘记的人的位置上。
奔驰e200的后座似乎比别的车要宽阔些,钟弦向旁边看了一眼,看到邓警官坐在自己旁边,他吃了一惊,发现自己的手机在邓警察手里。他想起这手机是一个女人送的。忽然又发现自己错了。这是他去年在香港买的,花了7200港币。
过去的记忆和现在似乎缠到了一起,在他脑中变得清晰又混乱。钟弦摸了摸后脑,觉得自己可能撞到了头。
车子很快就到了华侨城医院,医院在一片茂密的热带植被之中,被高大树木包围。医院的大厅与走廊里几乎没什么人,果然如那个司机所说,不论他们到哪个科室做检查,都不需要排队。钟弦跟在邓警官和司机身后,被他们带去一间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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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病室。后来他们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钟弦觉得时间过的很快,似乎只坐了几分钟,但医院墙上的挂表却显示过了半个小时,他又被带到医生的办公室中,一个穿白大卦的三十多岁的男医生,给他们看一张胸部ct片。
“都没什么事吗?”奔驰司机反复和医生确认,“真的没事吗?骨头都没事?还是开点什么药吧。对,伤科灵喷雾来两瓶。”
“他头上有伤。”最后那个科室是一位年青的女医生,黑色长发束成马尾,带着一副眼镜,她面无表情地对邓警官和司机说。“不是今天的伤。”
“能看出多久了吗?”邓警察问。钟弦忽然有种错觉。邓警官就像是在跟验尸官讲话。
“头皮外伤,至少两个月以上。”那个女医生轻率地说。
钟弦很想回家去睡觉。“我没事。”他发现自己的右手腕下面还有一块擦伤,此时痛的厉害,他小心翼翼地用衬衫袖口隐藏着,不想再继续折腾下去。
“最好住院观察有没有脑振荡……”女医生说。
“没这个必要!”钟弦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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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就要来了。他们离开医院的时候,整个世界被狂风吹的一片凌乱。风夹着雨点四处横飞。
邓警官手里拎着一个大塑料袋子,里面装的是从医院药房领的药,当然全是那个司机付的款。一路上邓警官的手一直抓着钟弦的手。好像在牵着一个瞎子。“我没事。”钟弦想让邓警察不要管自己。可是却想不出什么理由来说服他离开。
他们到了钟弦公寓的楼下,乘坐电梯到了最上面的一层,最后又一起站在他的公寓门前。钟弦对着门上的密码锁发呆了好一会儿。
邓警官提醒他。“是不是生日或者其它纪念日?”
“818……”
“什么?”
“最后三个数字。”
“前面呢?”
在钟弦苦想之际,邓警官在密码键盘上反复尝试。第三遍竟然就对了。“009。”他说。“还觉得自己没事吗?”
钟弦说:“我最近就忘事。”
房间里有呼呼地风声。房门一打开,穿堂风仿佛要把他们吹走,玄关的红外线感应灯亮起来,钟弦直接走到沙发那儿坐下去,他看到邓警官把手中的塑料袋放在地板上,在客厅里四处打量寻找风吹进来的方向,然后奔去阳台关窗子。
房间里的风消失了。
钟弦的心难以安宁,这还是第一次有警察到他的房子里来。
邓警官走回玄关将塑料袋拎到沙发前,“如果晚上有想吐的感觉,明天就去检查脑震荡的情况。”他说。然后指着袋子里面的药盒逐一告诉钟弦要怎么服用。钟弦毫无反应,根本没打算听进去。
邓警官将钟弦右腿的裤管向上拉,另一只手里拿着一瓶创伤喷雾,将医生的嘱咐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自己来。”钟弦伸出手想抓住那瓶创伤喷雾,却抓了个空。
邓警官盯着他。“你确定没事?”
钟弦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邓警官这时发现了他手腕上的伤,拉过他的手端详了一会儿,然后从百宝箱一样的袋子里拿出纱布和酒。
“我今晚留下。”邓警官说。“你一个人不行。”
钟弦愣了:“我难道身负重伤?”
“检查不出,可你的状态不对。都是为了帮我……”
“不是……我帮了倒忙。”钟弦说。“我让朋友来陪我一晚。不要耽误你的时间。”
“你最好少说话。休息吧。”邓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不容商量。钟弦的记忆忽然跳跃了,这个画面让他无比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曾发生在何时何地。
钟弦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胃,忽然发现他已经躺倒在沙发上了。右手腕上已经包扎上了纱布。
“休息一下。我去买晚餐。”邓警官从他身边站起来。
邓警官走后,钟弦在沙发上找到自己的手机。他拔电话给大科。
“你马上到我这儿来。”
“什么?”电话另一头的大科一头雾水。
钟弦向他简单地讲了一下发生的事。
“那个警察在你家里?”大科的语速很快,显得慌张。“怎么这么离奇?你真的没伤到吗?”
“我没事。我有数。”
“你是说你故意碰到一辆车上?你干嘛那么做呢?你确定你神质清醒?你现在讲话是结巴的。喂,你喝多了吗?”
“少废话。赶紧来,你来了那警察才会走。”
大科吱吱唔唔了好一会儿,说:“那个警察真的在你家里?……”
“你怎么?”钟弦说,“你怕见警察,不敢来是吗?不管我的死活了?”
“你怎么这样说呢?我现在真的有事走不开。这样,我有办法让那个警察马上滚蛋。你放心。”
结束了和大科的通话。钟弦心里像塞了一团棉花。
再一次拿起手机,思量片刻,给欧航发了一条微信:[你的紫色外套,在二楼右侧的垃圾箱里。]
然后他放下手机等着。
果然,手机在五分钟后响了起来。钟弦接听。
“钟总……”欧航的声音小且犹豫。“能听我解释吗?”
“小朱出了什么事?”钟弦开门见山地问。
“我不知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真不知道他怎么失踪……”
“小朱离职前对我提到过宝安那个项目。原来是你和他合作?”
“我哪有那个本事。”欧航委屈地说,“我和小朱加起来也没什么用呀。我只是用了他的名片,想搞点小钱。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们见面讲吧。”
“你最后一次见到小朱是什么时候?”
欧航急了:“我跟你讲的都是实话。你要相信我呀。那警察今天……有看到我吗?”
“我看到了你。”钟弦说。
“我看到你撞到车上……”欧航说。
“不然怎么掩护你?”
“我就知道你会帮我。”欧航语气激动地说。“小朱离职时没拿走他的名片盒,就扔在抽屉里,我就起来了。最近我恰好有个小机会搞点小钱,又不想用自己的名字……真的只是这样。你要相信我。”
“如果只是这样,直接告诉警察好了,跑什么?”
“我怕说不清。”欧航苦恼地说。“谢谢你帮我……”
钟弦无动于衷地说:“我们扯平了。”
“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的事,我也知道了你的。”
挂断了电话,钟弦觉得自己好多了,想从沙发上站起来去冲个凉。
忽然他摔倒了,正当他四仰八叉地躺在他的象牙白地板上时,邓警官和一个女人打开了房门。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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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青女人,全身几乎要湿透了,手里还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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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把湿漉漉的深黄色折叠雨伞。长发的发梢也是湿的。因为穿的是一件浅色纱质吊带薄裙,被雨打湿的地方,能清晰地看到里面黑色的内衣。她身材苗条,玲珑有致。
邓警官用密码打开门时,那女人就在门外向房子里面张望。
钟弦从地板上爬起来,“你没事吧。”邓警官看着他,然后向女人的方向呶呶嘴;“她找你。刚才一直站在门外。”
看到那女人,钟弦愣了,顿时心中冒火。这就是大科的办法,找了他的前女友来。
女人有些局促,她在门外望着钟弦说:“我敲了门,一直没人开,还以为我搞错了地址,是大科……”
钟弦打断她,“我没事。你怎么会来?台风天跑来是疯了吗?”他向前走了一步,发现他的右腿很痛。
“大科他……”那女人还要继续说。
钟弦提高声音再次打断她:“我没事!”
女人有点委屈地闭了嘴。
“进来坐吧。”钟弦虽然心中恼火。表面却尽量礼貌地招呼她。
邓警官只从这支言片语中便觉察了他们的关系。“是你女友?”
“是朋友。”女人对邓警官点头微笑,并在门廊那里脱掉高跟鞋。她的模样长的清纯,穿着打扮却很野性。
“前女友。”钟弦对邓警官坦白说。他不想因为这样的小事,引起对方哪怕一点的猜测。
比起邓警官,他更不想让这个女人留在这儿。
阳台窗子的最上方,有雨珠滴进来,顶端玻璃上有一个不到一厘米的圆孔。那里大概曾有过一条电线穿过什么的。在平时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台风时,雨滴在天上旋转横飞,便成了无孔不入的讨厌鬼。
钟弦盯着那个圆孔,其实在这样的晚上很难看得清,他在两只杯子中倒了果汁,然后向客厅走去。
邓警官在阳台门外拦住他,说:“我开门时她向我打听这里是不是你家。既然是你女友,她从来没来过你这儿?”
钟弦递给他一杯果汁。“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
“她是特意来照顾你的吧?”邓警官意味深长地看着钟弦,表情似笑非笑。客厅中那女人正用纸巾擦胳膊上的水,她穿的太少了,就像要来勾引谁。难怪邓警官会做鬼脸。钟弦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邓警官向厨房的方向指了下,“我买了晚餐。先去吃,吃完就走。不打扰你们。”
钟弦去洗手间拿了一条毛巾,扔给那女人,把果汁放在茶几上。
“是大科让我来。”女人接过毛巾说。她倔强地一定要把被钟弦打断的话说完。以证明她不是主动想来,不是那么上赶子送上门。
钟弦瞥了眼厨房的方向,确定邓警官可能听不到,便说:“他有说让你来干嘛吗?”
“说你被车撞了。希望我能来照顾你一下。他可没说你还有室友。”女人以为邓警官也住在这儿。她低下头,用毛巾擦发梢上的水,微微弯着腰,吊带裙的胸口很松驰地大开着,将被内衣挤在一起的胸脯暴露出来。
“穿成这样来照顾我?”钟弦毫不客气地盯着她的胸。他有一段时间没有碰过女人了。此时轻而易举地就产生了兴趣。但他的内心,并不想和她复合,只是有点抗不住诱惑。怎么才能两全其美呢?不由自主地开始动脑筋。然后他笑起来,发现自己真是坏透了。
“你笑什么?”女人看着他,她显然明白,脸颊开始泛红。“我不知道你有室友。”她低声说,“把你的衬衫什么的,给我披一下吧。”
“好吧。帮你找一件。”钟弦向卧室走去,到了衣柜那里转身发现女人就跟在身后。她低着头,羞涩的样子就像他们初次相识时。钟弦没有打开衣柜,反而抬起手关上了卧室的门。然后将那女人拉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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