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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漏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心作品
在虚弱感之后,内心又会产生微妙的依附感。就像臣子之于君王,甚至奴隶之于主人。
幸好,邓忆依旧与他日日相见,形影不离。
“你最近情绪不错,之前的麻烦解决了?”邓忆有一日向他问起。晚餐后,他们一同驱车去考察郊区的学校分布情况。邓忆最近接了父亲的一个新任务,负责hqc对外的慈善举措。这个倒是邓忆有信心做好的事。
“只能说是没有破产。那些工地不再与我合作了。”钟弦一直没有对邓忆讲过他是如何解决危机的。邓忆也不追问。
四哥邓悭不希望引起外界无端的猜测。即便没有这样的嘱咐,钟弦也不想让邓忆知道。
他们的车子从北环驶上南海大道时,邓忆又问:“你的老板,现在对你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当初他给我总经理这个名不副实的职务,不过是因为我搞项目的能力。如今工地同时出事,而我又解决不了。自然我也将地位不保。”
邓忆倒显得很开心:“没关系。正好借此休息一下,把专辑录完。四哥说你录的非常不顺利。”
‘四哥’这两个字,让钟弦心中一阵猛跳。邓悭最近已不再出现在他们的身边,不论是去听音乐会,还是参加活动,都不与他们同行。
但钟弦每次去录音时,那个人会在后面的休息室里等他。
邓忆最近的工作忽然多了起来,白天几乎抽不出时间去听钟弦录音。偶尔去,也是看一眼匆匆就走。
所以录音的时间,几乎成了钟弦与邓悭幽会的遮掩。
每一次钟弦的心中都矛盾不已,每当音乐人们说休息一下时,他就知道是邓悭来了。
他和邓悭单独在那间无人打扰的休息室里,有时吃点下午茶,听听录的歌。他没有与邓悭越过雷池半步,连亲近的接触也没有过。最亲昵的一次不过是拿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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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险些撞在邓悭身上。
钟弦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拼命想从旋涡中逃走,却又无法抵挡吸引力的蚂蚁。他抗拒不了邓悭,唯一能做的是让自己满足于只是在他身边即可。
他们的相处,每一次只有几分钟,最长也没有超过半个小时,有时钟弦走进休息室,邓悭已经离开。
他仅仅是闻到邓悭来过留下的那种独特的香水味道,那味道仅仅是嗅到便连脚趾都能产生酥软难忍的电流。
对,就是连味道都变成诱惑的滋味。
不知邓悭用的哪一种高端的香水。那一缕似有若无的存在,钟弦从没有在别处闻到过。邓忆的则是一种清咧的味道,虽然也非常好闻,却不会立即引人浮想连篇。
“四哥用的是什么香水。”钟弦有一天向邓忆问起。
“和我的一样吧。”邓忆说。
“一样……”
“这一点他和我喜好是相同的。怎么,你觉得不一样?”
钟弦被自责淹没。这只能解释为他对邓悭的渴望已让他的嗅觉产生错觉。他不过是闻到自己欲/火的味道。
他尽量不与邓悭独处。他命令自己两天没有去休息室。到了第三天邓悭亲自露面将他带了进去。他们在休息室里喝了一点加冰的酒,尽量不去看对方的眼睛,因为他们的眼神都很痛苦。
他爱邓忆。在他烦乱不堪的时候,他依然明白他对邓忆的爱并没有被邓悭取代。可他为何会同时爱上别人?
“我是人渣。”他曾对邓悭痛苦地说。
“因为这是众人眼中的禁忌么?”邓悭说。
钟弦摇头:“你难道真的看不出。”
“看不出你一直在拒绝的原因?你在情感与道德之间,选择遵循道德,我完全理解。”
钟弦摇头:“我不能用道德的理由来污辱我心里的那个人。我是因为爱他。”
邓悭的眼神第一次透露出落莫。钟弦难过不已,旋及明白,他们之间又何尝不是一种情。
邓悭说:“有谁能懂吸引的密码,以及天灾为何发生,但至少从远古时期的大禹,就知道开源是唯一途径。或许,上天的旨意我们可以做个了断。”
也许这是对的。可,即便只有一次,也会将对邓忆的背叛坐实。
钟弦转身逃走。他的心已被邓悭的提议搞的烦乱不堪。要命的是,他也非常想要一次。他的念头不断地被这个提议撩拨起来,让意志力更难对抗。
“给我讲讲四哥的女朋友。”钟弦对邓忆说。
“他?你好久不提他。还以为你们的关系更加恶化了呢。”
“他有过什么样的女朋友。”钟弦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消退想法。
“他从来没有公开过哪一位,也从来没往家里带过女友。绯闻倒是传过不少。我觉得都不是真的。外界还传过他跟赵琪。”邓忆笑起来。“没办法,谁叫赵琪是个夜店女王。”
“他一直没有正式的女友。你不觉得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邓忆说。“我的几个哥哥,最后都会娶门当户对的女孩。大哥幸运在他十几岁就爱上了我父亲合作伙伴的女儿。其它的几位兄长,大概不会甘于这样平淡的感情生活。也不会急于结婚。但最后都会如此。二哥早就说过,他到三十五岁会和hqc香港公司的创始合伙人的孙女结婚,那女孩到时就会满二十岁了。”
“你呢。再玩几年,最后会和建筑设计院长的女儿赵琪结婚。”
邓忆大笑:“我不会和她结婚。”
“她也没这么打算么?”
“等到她遇到想嫁的人。我们就公开分手。”
“可她跟我讲过,她想结婚,她想在三十岁之前。你不会觉得你是耽误了她吗?”
“她当年是四哥的朋友,四哥让她帮忙。大家心知肚明。耽误也是四哥耽误的。我这么说是不是有点无耻。”
“也许她以为最后会真的和你结婚。”
“她会想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结婚吗?”
钟弦不言语了。
邓忆端详着他的脸色:“你是不是介意这个。”
“你说过,你曾两次尝试那种事,其中一个是不是赵琪呢?”
“不是。她帮我度过父亲想制裁我的难关。我怎么可以真的去占她的便宜呢。你想知道那两次的事,没必要拐这么大弯,我没打算对你隐瞒。只不过那经历太难堪,难以启齿。”
钟弦沉默好一会儿:“如果将来你爱上了别人……如果。如果有那样一个人。”
“不会发生这种事。”
“因为有我,你又痛苦的不想伤害我。你会怎么办。”钟弦望着邓忆清澈的眼睛,“这个世界这么纷乱,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呀。你这么优秀,早晚会遇到诱惑,你能保证一直经受得住考验吗?”
邓忆说:“如果你是怕有一天我们会分开。我向你保证不会。我知道你缺乏安全感,你从小孤独的长大。我早就想过,我们以后离开这里。去澳洲,美洲,或英国,爱尔兰。去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安静地过我们的人生。”
“你能放弃这里的一切吗?你是个富少爷呀。”
“他们不会受多大影响。四哥会照顾父亲,他最后也会接替父亲的江山。我可以偶尔回来团聚一下。”
“可是,我也愿意离开吗?”钟弦沉思着说。
邓忆有点疑惑:“你不愿意吗……我是说既然事业都不保,我以为你没什么牵绊。我想让我们一起离开,其实我还有另外的一个想法,如果你没异议,我们还可以在那些国家扯个证。”说到最后他有点难为情似的。“你就不必再有担心了。”
钟弦心中涌起悲恸:“你为什么……你只爱过我一个人。没有经验给你提个醒。你不知感情不该无所保留。你不怕一败涂地吗!”
邓忆脸色变了:“这是什么意思?”
钟弦痛苦地说:“如果是我呢?如果是我爱上别人了呢?”
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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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交接第一场台风袭卷珠江口的时候,钟弦站在怒风狂雨包围的喜来登酒店的缓台上,看着玻璃外面混乱的境象。想起不足一年前,他也曾在台风中等待邓忆。当时的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对危险的警察充满好奇心。
如今,他身边站着另一个人。
四哥邓悭盯着缓台的一角。
“这里竟有白蚁。”他说。
钟弦随着话音转头看向光洁的卡其色大理石地面,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是一次小型聚会。大哥邓恍的二儿子百天宴。非常低调,只有不到二百个亲朋好友参预。
邓悭盯着地面说:“小时候荔园别墅的前院,有一个白蚁洞。并不很大,像半截灰色木桩隐蔽在一棵橡树的后面。”
钟弦默不作声地听着,他又闻到邓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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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独特的香水余味,如同无形的触脚包围着他的身体。邓悭今天穿的非常随性,银色开衫配着深v领t恤,配合着这喜庆的家宴。
在这之前,钟弦已有一周没见到邓悭。他借故休息,不再去录音。实则是下定决心守护邓忆。
当他痛苦地向邓忆说:‘假如爱上别人的是我呢?’这样无理的问题时。邓忆的反应让他感动。邓忆压根不信。那种坚决的信任让钟弦感到无地自容。
“sz怎么会有白蚁呢。”钟弦不动声色站的离邓悭远一点。
“想不通吧。”
“后来呢。”
“父亲让我想办法消灭它。”笑容渐渐浮上邓悭的脸。“我用了很多能想到的高科技来探索蚁洞内的情况,找到了蚁王的位置,然后将混合燃料倒进去,点燃。”
“怎么做到?”
“十几年前sz已经有专门私人定制高科技的公司。我到科技园区找了家研发公司,给了他们一笔钱,做了一个……最微小的机器人,用机器人找到蚁王。火一路烧进去的时候,我发现我在蚁洞四周挖的小水渠,根本不需要的。那些白蚁没有逃命,它们全都扑向火焰的中心,扑向燃烧中的蚁王。”邓悭讲完,望着外面台风带来的乌云天空,眼睛又变成了深潭。
钟弦说道:“都烧死了?”
“人类会有这种行为吗?”邓悭说。
钟弦假意思考。“哪一种行为。一起赴死的行为?”
“你觉得会有人为你这么做吗?”
钟弦第一个想到邓忆。然后想到母亲。“父母对孩子都能做到。”
以为这只是闲聊,钟弦故意躲在光线较暗的缓台上,是不想在邓氏大哥的宴会上引人注意。邓忆从进门开始,便直奔人群的中心婴儿,早将其它抛之脑后。
钟弦转过身:“以四哥你,愿意为你赴汤蹈火的人,千军万马。”
邓悭发出一阵冷笑。他今天似乎也在刻意保持低调,不似从前,只要一出现便被众人包围。
“不否认有许多人会在我面前做出这种姿态。”邓悭贴近玻璃,认真看着外面,过了片刻他说,“假如,我不是我呢?”
钟弦以为自己听错,他从未见到邓悭感慨过什么事。“你,不是你?”
“如果,一无所有……还有人愿意做出为我去死的样子吗?不必回答,我不是在提问。小时候,我总是在想这个问题,那些朋友为何见到我要低下头……你以为那些白蚁是因为感情才去同归于尽?如果被烧死的不是蚁王呢。”
钟弦觉得邓悭提的问题颇有意思。“你觉得它们不是为蚁王本身献出生命。”
邓悭眼里的笑,如同深潭湖水上浮现出的波光:“这些可笑的想法,是小时候脑袋里的念头不论家庭还是社会,成为权力中心,别人才会拿出力气来在乎你。呵,你那是惊讶的表情?小时候的无知,随着阅历的增长,回想起来愈发可笑。可那段日子呀,可恨又可怜的男孩,以为自己找到了宇宙法则。”
“我小时候还以为宇宙我最大。”钟弦克制着自己想拥抱邓悭的冲动。
邓忆这时抱着主角大哥百天的儿子出现了。远远走来的样子,就像个小孩抱着玩具似的笑逐颜开。“看看,有没有像我的地方。”
邓悭说:“除了都没长大,没别的地方像你。”
钟弦从未见过邓忆这样的一面,从未料到他会如此喜欢小孩。钟弦对婴儿赞美了几句后,邓忆想把孩子交给邓悭抱一抱,邓悭却不接。他不得不又抱回了室内。
“看不出来吧。他从小只喜欢小动物和八岁以下的小孩。唯独和大人没法交流。”邓悭说。“现在能变得这么正常,出乎意料。”
钟弦仅有的那一点记忆,已足够证明邓悭所言非虚。“他小时候有自闭症。”
邓悭望着邓忆的背影说:“估计下一个结婚的就是他了。他的梦想就是早点结婚生个足球队。”许久听不到钟弦回应,邓悭转回头,“邓忆的女朋友来了。”
赵琪打扮的甚是出众。银色孔雀尾图案华贵绸缎的低胸礼服,在家宴性质的聚会中非常显眼。她和众人打过招呼后,径直走向抱着小孩的邓忆,将下车时被雨打湿了一点的手指塞到后者的袖子下面,一脸惊喜地望着婴儿:“好可爱呀!”
邓忆将孩子交给她抱抱,眼睛向缓台这边寻找钟弦。钟弦已经躲到阴影里。
邓忆向缓台走去时,被迎面而来的四哥邓悭拦住:“二哥带着房地产的几个伙伴来了,你去接一下。”
四哥邓悭再次返回缓台时,台风吹开了未上锁的落地窗,他和钟弦一起将窗拉回关好。头顶的灯被吹进来的一根树枝打坏,缓台陷进一片昏暗中。钟弦想起这一幕从前也曾发生,在不到一年前邓忆初次进入他的家的时候。
关上窗后,两个人拍打着淋在身上的水,却谁也没打算离开缓台。
钟弦不想走进室内的人群中,他拿出手机假意看的认真。
“我给你找了一个香港歌手做声乐老师,后天下午带你去香港和他学习一下。”耳中听到邓悭说。
钟弦默不作声,他的手机黑了屏,陷在一片黑暗中。他看到邓忆陪着二哥一行人走进来,赵琪走在邓忆身边。
四哥邓悭的手温柔地在钟弦的手腕上滑过,若隐若现的香水味忽然变浓,钟弦闭上眼睛。
“学习两天,在香港过一夜……”那手指滑到钟弦的小臂上。
“好。”他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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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弦洗过澡,一个人站在镜子前,端详着镜子里的人。那个年青人看起来很不赖,身材瘦而匀称。沐浴后的脸色白的透亮,皮肤很出众,细腻光滑,继承于他的母亲。怪不得恺帝会说他没有超过25岁。
追求邓忆而不得时,他也曾对着镜子,希望自己能拥有无敌帅的外表与无人能抗拒的魅力,让人人着迷,让邓忆爱上他。
如今,他对着镜子,只是在反复问自己一个问题他有什么资格。
他真的有资本吗?
有那么帅?有让人痴迷的魅力?或是无法描述的气质?如邓悭所说的那样?
他有什么资格,被邓氏兄弟同时爱上。
他不可能两个都拥有。
贪得无厌,只会让他落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但是想玩火的心,已经没法压抑。
每当他想后退,便会想到邓悭帮助他度过难关,给他的巨额钱财,怎么偿还。他能用什么报恩?
每当他想前进,又想到邓忆是如此难得。如果失去,他将不会再有机会遇到与他有半点相似的人。可那个家伙的纯粹与真心,与四哥邓悭诡魅与神秘的魅力相抗衡,就如同食草动物与食肉动物的区别。
邓忆洗过澡从浴室出来时,正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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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镜子前捂着脸抽泣的钟弦。
他急忙过去拥住他,“怎么了?”
钟弦摇头。
“有事?”
“没有。”
“是赵琪的原故吧。你要相信我,不是我邀请她来的……我应该在路上就告诉你,我跟她讲清楚了。本想今天宣布和她分手。但她让我等她选个时间。”
“不是,不是这个。”钟弦将头靠在邓忆的肩膀上。
邓忆将钟弦抱起来,抱到沙发那边:“你又瘦了。别向我隐瞒,是工作的事还有麻烦?是工地又出事?是不是你缺钱?”
“我,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邓忆看着脸色愈发苍白的钟弦:“我也有事要告诉你,尽管知道你可能不高兴。不过,你先说。”
钟弦有点结巴起来:“明天,我要去香港,音乐人给我安排了一个学习的机会,要一天一夜,后天,后天我就,回来了。”
“要在香港过一夜?”
“是呀,从你上一次出差……我们一直没有再分开过。导师是个有名的歌手,只抽出一天多的时间指导我,我要专心学习,你去了我可能会分心。反正只有……一夜而已。”
“是呀。”邓忆望着钟弦,钟弦却不敢看他。过了好一会儿,邓忆摸了摸钟弦的头发,“只有一天而已,我干嘛要舍不得……”
过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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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即使向上帝订制也不会更完美。
还要有什么可不满足。
尤其是不似世人浮躁的心境与专属的用情,也许是曾经的自闭留下的意外礼物。
钟弦不理解自己为何会管不住自己。拥有了无可挑剔的人,却还会对另一个人难以拒绝。
难道不了解自己的本性,是这样恶劣吗?
四哥邓悭,外界称他为行走的阿多尼斯雕像。他举止优雅,谈吐睿智,极易让人崇拜与向往。
虽然在外表上与邓忆有几分相似。初识也会觉得他们的性情接近。但,越是了解,越会发现,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人。
在钟弦面前,邓忆清透无猜,低调内敛。
邓悭则神秘邪魅,善于主宰,他拥有让钟弦向往的权力。对,权力是男人的性感迷/药。
hqc的巨大背景,将正年青的邓氏二代定格成神一般的存在。从这一点来说,钟弦对他们的向往并无差异。
深深的自责,让钟弦想用誓言弥补:“我不想和你分开,即使只是一天。我向你保证在香港只是专心学习。”
邓忆的沉默,让钟弦觉得自己的说明都是欲盖弥彰。猛然间想起,他曾发誓永远不会对邓忆说谎。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香港。两天而已。”邓忆说。
“你最近的事这么多,你说过那个经理不能分担你的工作,很多事要亲力亲为。另一方面,你不觉得我们天天形影不离有点不对劲吗。试着分开一下,看一看会怎样。”
邓忆脸上的表情变化:“这是什么意思。”
“别多想,我会想像着你就在我身边,我去学习是要为你把专辑录好。或许,我确实有点小想法我一无所有,如今还负债累累,唯一的好处是没有任何顾虑。可你不同,最后你会像别人那样选择结婚吧。”钟弦说。
“你果然是不相信我。”邓忆着急起来。
钟弦苦笑:“我能相信梦境就是现实吗?”
“你认为我不够爱你?!”
“或者现在足够。但你相信我吗?”
邓忆望着钟弦,过了好一会儿他说:“你有了别人?”
“没有。”回答之后,钟弦却开始憎恨自己的言不由衷。“假如我有了呢。”
“你会离开我。”
“不……也许会离开一阵子。你会原谅我吗”
“会。”邓忆的表情虽然变得痛苦不堪,但是他的回答没迟疑。“如果你还爱我。”
钟弦将邓忆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玩笑罢了。我不会离开你,除非我死了。可命运谁知道呢。”
邓忆抱紧钟弦,似乎不想再听他说下去。
这拥抱带着悲伤的滋味。
他吻他的肩膀,将睡衣一点一点地褪下去。
最后钟弦坦承无遗地躺在邓忆怀里了。
那双眼睛的凝视也是如此悲伤。钟弦能从闪烁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他可以借此来品赏情人眼中的自己洁净的面色,像莲花绽放在荒芒之地,变得绯红的脸颊,惹人想品尝的冲动。他的眼睛生而迷人,眼神如丝,充满惑动的信号,他的嘴唇尤为诱人,这些赞美他曾从大科的中中听到过。如今反射在邓忆眼中,他才知道那并非过誉。他虽然瘦,四肢却饱满结实,肩膀虽单薄却宽阔。他的身形致而优美,在情人痴狂的眼神中,更为生动。
然而,他的心上人心已碎,眼里的迷恋如今交融着几欲滴落的越来越浓的悲痛。
“你不会失去我。”
钟弦安慰。在邓忆吻他时,他欲拒还迎,想尽快掀起愉悦赶走令人难过的灰色。
他们很快热血沸腾。手指在彼此的身上滑动,轻柔,颤抖,却能更好地引起火焰燃烧。
钟弦同样迫不急待地解开邓忆的衣服。
年轻的身体交缠着,尽可能最大限度地接触,四肢紧钳着彼此,不让对方挣脱。仿佛都在盼望着血肉绽开,化为一体,能够共用一个心脏一个生命,让世事再也无法将他们一分为二。
钟弦感觉到邓忆的眼泪落在他的脸颊上。颤抖的嘴唇从他的耳朵上滑过。他几乎从未看到过邓忆向他如此直接的表现他的难过。
“把你的记忆讲给我听。”钟弦说。
“无从说起。语言总是曲解。”
“就讲我第一次闯进你的视线。”
“你早就知道了的我得了让父亲颜面尽失的病,被送去北方治疗。关着我的那间公寓的窗子,正对着你的校园。你顶着一个爆炸头,像个无人管教的疯子。每天从围墙爬回校园,从不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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