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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婚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下无白
唐睿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随便逛逛吧。”
电动车不快不慢地顺着绿荫道蜿蜒而行,王韬担当解说给唐睿讲起尔南达的由来,几十年前谢老先生和妻子尔南达在欧洲游历,尔南达不经意的提了句他们当时住的酒店没有家的感觉,谢老先生偏偏记在了心里,在妻子所钟爱的城市建造他们自己的酒店,这便是尔南达酒店的由来。
“谢家的人都是这么浪漫吗?”想起了谢兰德,唐睿不禁扬起唇角,他大概永远也忘不了他和谢兰德第一次吃饭时的场景,流水露台,小提琴伴奏,还有顶楼别墅谢兰德抱着他从二楼跳进泳池里。
王韬愣了一下,随后意味深长地一笑,抬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很可惜,我待在谢老先生身边的时间并不长,但可以肯定的是谢老先生一生的浪漫都给了夫人一个人。”
“贸然谈论自己的上司不是一个聪明人该做的事情,不过……”王韬说得越多,唐睿眼里的光就越亮,“谢兰德谢总可不是一个浪漫的人,至少在遇到您之前,他把所有的时间和力都给了工作和家人。”
“说起来您可能不信,我在谢总身边工作了十年,这十年里他既没有交往过任何一个人,也没有把任何人带回家里。”看着唐睿脸上浮现出的惊讶神色,王韬心里默默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今年的奖金应该很不错。
唐睿完全没想到,以至于都掩饰不了他的惊讶:“这可真是……”
“很惊讶对吗?”王韬狡黠的笑了起来,低声对唐睿说道,“因为这个事情,老先生和夫人还给谢总请过医生。”
唐睿确实很想好好欣赏尔南达的美景,但是当王韬提到有关谢兰德话题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静下心去想别的事情。
他和谢兰德实际上也就是认识一个多月,而且大部分的时间里他们都在忙各自的事情,即便每天都有一段时间能聚在一起,也被谢兰德浪在说下流的情话以及动手动脚做一些下流的小动作上了。
他们确实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唐睿总觉得比那更羞耻的事情他们都做过了。
唐睿很想现在就抓着谢兰德衣服领子问一问那个年轻的男人,单身十年是不是真的?如果谢兰德十年里都是单身一人,那家伙怎么会懂那么多让人羞耻的东西?
千万不要告诉他这是无师自通,他没那么傻。
如果是谢兰德故意让王韬对他这么讲的也没有必要,唐睿自认是个成熟理智的成年人,他如果爱上一个人就能包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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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的所有缺点,包括所有不堪的过去。更何况王韬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
为避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在脑海里停留太久,唐睿叫停了电瓶车,对王韬说道:“我自己一个人逛逛。”
王韬把别墅的房卡递了过去:“行,房卡您带着。”
第21章偷听
尔南达占地广阔,即便是客人爆满的周末,在酒店里也不会出现拥挤的景象,更何况是有入会门槛的俱乐部。
唐睿独自一个人踩着花林间的石子路上,谢兰德半个小时以前给他发了消息,一张拍得并不怎么好看的风景照,还发了一个定位。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谢兰德他们可能在一个旁人不被允许靠近的包厢里,也可能早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但这些无法找到谢兰德的可能性都阻挡不了唐睿继续往前走的脚步。别人口中的谢兰德,和他所看到的谢兰德似乎有所不同,爱一个人大概就是这样,渴望了解对方,看到对方的每一面。
谢兰德定位的地方是俱乐部里的一个喷泉花园餐厅,半山腰的位置视野开阔风景优美,客桌被零散地布置在喷泉花园各处,餐桌与餐桌之间一定距离的间隔极好的保证了客人隐私,修剪漂亮的绿丛花草便是最美的围栏。
感觉像是走迷宫。
唐睿猜想谢兰德他们大概就在花园里的某一处,并不急于找到他想要找的人,他细细品味着寻找的过程,享受着阳光、海风、以及花树所带来的美好心情。
不远处隐约有几个年轻人的身影,唐睿从小径绕后,如果不是谢兰德,他不会打扰到对方;如果是谢兰德,他也不愿意打扰到谢兰德的工作。
繁茂的绿植限制了人的视野,在唐睿看清那几个年轻人里是否有谢兰德时,率先听到了几个人未曾掩饰的高谈阔论,不经意的从对方谈话里听到自己和谢兰德的名字时,唐睿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谢兰德应该不在这里。
其实他并没有听人墙角的习惯,唐睿对于别人谈论他和谢兰德的话题也不感兴趣。
“东哥,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林小佳从不对兄弟撒谎,这你也是知道的!”
唐睿一开始只是听着声音有点熟,正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林小佳是谢兰德的朋友,林小佳口中的“东哥”难道是李东明?而随后另一个人的声音也证实了这一点。
“谢兰德结婚的事情太突然了,我查过,他们是在国外结的婚,可那段时间谢兰德分明人在国内。”李东明的声音像湍急的流水,压抑中带着藏不住的急躁,“没有在国内公正,没有结婚戒指,没有婚礼,他们根本就没有结婚!”
“可谢哥不像是会随随便便会拿结婚开玩笑的人啊,那天的酒会上还把人介绍给了大伙儿。东哥,就算他们结婚是假的你也甭担心,你看谢哥像是会吃亏的人吗?他那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唐睿知道自己不该偷听别人说话,但双脚就像黏在了地上。
其实李东明说的没错,他和谢兰德从一开始就是假结婚,他们的婚姻关系在英国是被法律承认的,但在国内却不是。
他们没有在国内公正过。
“你也说了,谢兰德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吃亏,从小到大,你见过他吃亏过一次吗?从来就只有他让别人吃亏的份!小佳,我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唐睿。唐睿是我大学时候的学长,他和我们不一样,和我们这个圈子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很不容易,我不能看着他被谢兰德毁了!”李东明越说越激动。
“可是……”
“谢兰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性情大变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谁也不碰?是十年前,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你应该还记得,谢兰德为了一个男人和人飙车差点死了,如果谢兰德只是把唐睿当替身……”
后面的对话唐睿没有再听下去,他仍然循着小径试图去找到谢兰德。
阳光依旧温柔,海风仍然凉爽,只不过是因为人的心境变了,便失去了欣赏美的心情。
唐睿没能在花园餐厅找到谢兰德,问了餐厅的服务员后才知道,谢兰德他们只是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就乘坐游艇出海了。
俱乐部的私人沙滩上零零散散只有三两个人影,偶尔有几个穿着度假长裙的美丽少女出现,她们也只是迎着海风拍上几张自拍,在海风吹乱她们的发型之前很快就离开了。
并不是很想弄脏裤子,唐睿在一块被海风吹得光滑的石头上坐了下来,一阵海浪袭来在他的脚底激起白色的浪花,一朵朵的炸开留下泡沫与细软的沙子,远处隐约可见几艘游艇的影子,白色的,像一颗颗被阳光照射得发光的米粒。
呜呜叫着的海风在他耳边低语着,他理应信任他所爱的人,唐睿发誓他在努力把不久之前听到的对话从自己脑子里赶出去,但它们就像被人按了重复播放的按键,他越是用力想扔出去就越是不停回放。
唐睿干脆放弃了抵抗,他知道自己的抵抗是徒劳的,他没办法让自己不去想那些话。
一些阴冷负面的情绪时常会缠上他,这些年下来,他懂得如何控制自己不被它们影响,他努力让自己成为积极向上的人,而不是被这些阴暗痛苦的情绪拉入深渊,唐睿对此一直引以为豪。
只是这些负面情绪一旦和谢兰德扯上关系,唐睿要想再去控制它们就变得极为艰难,像一只蚌壳打开坚硬的外壳试图把他最宝贵的珍珠送出去的同时,也露出了它脆弱的嫩肉。
不断下沉的情绪与胸口的憋闷让唐睿想到那一晚他的失控,同样的错误不该发生第二次,他像是在自我催眠一样不停呢喃着,交流是化解误会的最佳途径,好好想一想小时候父母产生矛盾时拒绝交流的争吵画面。
你发誓过的。
你发誓过不会像父母那样粗鲁地对待另一半,沉浸在自我悲伤的氛围里任性的拒绝与他人交流,并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的受害者心态。
手指隔着衣服用力抠压着谢兰德清晨在他肩颈上留下的齿痕上,压抑的情绪终于得以宣泄,苍白的脸色,浸湿了额发的冷汗,肩颈处的皮肤因为指甲抠压而渗出血来,唐睿不用照镜子都知道他现在看起来一定糟糕透了。
他现在要是回别墅换衣服的话说不定会碰上王韬,王韬看到了,谢兰德必然也会知道。
幸好尔南达的spa馆离这里不远,原本并不打算做spa的唐睿感叹。
第22章叛逆期
唐睿看过赛车比赛,但他还是头一次在国际赛车道上开车。
起初的时候他以为赛道和外面的公路差不多,实际把车开上赛道的时候才发现其中的差异,赛道的平整度和抓地力完全不是公路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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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比拟的。
在这里他完全可以放开规则的束缚尽情驰骋,纯黑的阿斯顿马丁跑车,4秒时间从零到时速百公里,毫无阻碍的顺畅体验,这便是赛车的乐趣所在。
优雅而高贵的黑色猛兽在赛道上尽情奔驰了一圈后缓缓停靠,唐睿的双手仍然紧紧握着方向盘,任由赛车所带来的畅快余韵包裹着他如擂鼓般剧烈跳动着的心脏。
“你以前真的没有玩过赛车?”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充斥着惊喜,一直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谢兰德再一次被唐睿迷住了,又稳又快,唐睿在赛道上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一个新手。
“我以前真的开过车。”
被爱着的人夸奖总会让人感到心情愉悦,唐睿打开了车窗,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往后微微仰着头靠在了椅背上,他很想碰一碰谢兰德,手心的黏腻感让他克制住了这个冲动,但下一秒他的右手就被人抓住紧紧握着,滚烫的双唇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喂……”唐睿被烫到一样想把手抽回来,但谢兰德死死抓着不放。
谢兰德低着头,明亮的眼睛里有银河的光,柔软的纸巾擦过唐睿的掌心,再细心地将一根一根手指慢慢擦拭,很认真,动作也不快,像是要把这一幕都牢牢记在脑海里慢慢回味。
唐睿觉得更热了,他动了动被谢兰德牢牢把控的手指,目光停留在谢兰德充满认真甜蜜神情的俊美脸庞上:“你说开车吹风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去尔南达附近的山道上。”
“那里风景不错,很适合开车吹吹风,但如果是尽情加大马力开车的话还是这里更安全。”谢兰德擦干净了唐睿的右手,抬起来在圆润的指尖上亲了一口,“另一只手给我。”
“我可以自己擦。”唐睿侧过身体,左手伸了过去想去拿纸巾。
谢兰德一把握住,抬头威胁地看了眼:“二选一,让我用纸巾擦干净,或者是我帮你舔干净。”
唐睿噎了一下,他觉得谢兰德真能做出这事来:“……你擦吧。”
“其实我不介意帮你舔。”谢兰德神态轻松自然,又目光刻意地朝唐睿腰以下的某个地方盯了眼。
看,这就是他们的日常对话。
无论一开始的话题有多正常,很快就会被谢兰德歪到一些不那么正常的地方上去。
谁能想到早上还在和几个政商界大佬谈着上亿生意,不苟言笑严肃认真的年轻一代领头羊,会在跑车狭小的空间里毫无约束地耍着流氓说着下流的话。
幸而唐睿这段时间以来已经习惯了这种,只要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谢兰德就会自然而然对他说荤话的日常生活。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会更热衷于挣脱规则与束缚的速度激情。”不搭理谢兰德的荤话,唐睿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拜托,你才二十八岁,别一副长辈的语气。”
“马上就要二十九了,你才多大,二十五?”唐睿皱了皱眉,嘴里呢喃着,“十年前你才十五岁……”
谢兰德敏锐地捕捉到了唐睿话里深藏着的感叹和讶异,嘴角扬了扬,他就着握着唐睿右手的姿势把人往副驾位的位置上拉,温柔的声音却藏着不容许被拒绝的坚持:“过来。”
这太挤了,即便跑车的副驾驶位更为宽敞舒适,容纳下两个高大挺拔的成年人也还是太过勉强。
该死的超跑定制座椅,无法调节。
唐睿不知道谢兰德要做什么,可他拒绝不了和谢兰德更为亲密的接触,谢兰德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强有力地覆盖在他后腰上,他被牵引着,弓着腰,低着头,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不得不分开才能跨坐在谢兰德的腿上。
亲密的距离让两个男人同时从喉咙深处发出满足的喟叹。
唐睿沉浸在和谢兰德近乎于零的亲密距离里,他微微前倾,下巴搁在了谢兰德的肩膀上。他们的胸口贴着胸口,肆意传递着彼此的心跳和热度,细小的电流在血管里飞窜着,从心脏到指尖,酥酥的,麻麻的。
狭窄而拥挤,却给了唐睿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谢兰德的手掌贴着唐睿的脊背和后腰,以一种占有而又温柔的姿态缓慢轻抚,贴在谢兰德怀里的唐睿像一只彻底放松下来的大猫。唐睿身上很好闻,和早上沐浴露淡淡的柑橘酸甜不一样,有水的味道,更像雨后飘荡着清新气息的大海。
情不自禁地撩起了衣服的后摆,指尖触碰到的冰凉滑腻让谢兰德胸口被一种情绪填充得又鼓又胀,做过spa就是不一样。
“十年前我出了场车祸差点死了,”掌心下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谢兰德安抚一样的用他滚烫的掌心熨帖着唐睿僵硬的脊背,“我的叛逆期有点长,十五岁的时候就敢和人飙车,之前什么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儿都做过。”
“抽烟喝酒都是小的,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我爸妈那时候没少为我操心,我知道这些是错的,但我停不下来,那时候我是真的恨他们,我知道他们爱我,所以也知道做什么会让他们感到痛苦,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球。”
谢兰德用一种极为平静轻松的语气讲述着自己糟糕透顶的过去,手指在唐睿的后颈处轻轻抚着,他以不会弄疼唐睿的力道抓着男人的头发,按着唐睿的后脑勺压向自己。
谢兰德几乎把唐睿的氧气都给抽走了,直到两片淡粉的嘴唇都被啜吻得犹如两瓣艳丽的红玫瑰,谢兰德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几乎瘫软在他怀里,靠着他的肩膀大口喘息的男人。
“他们给我请最好的家教老师,我就故意和家教老师调情……他们越是不放弃,越是对我好,我就越是折腾。”谢兰德停顿了片刻,落在唐睿身上的双手倒是一刻不停地把外衣从唐睿身上剥了下来。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叛逆的过去。”唐睿任由谢兰德拿走了他的外衣,双手撑在对方的肩膀上微微拉开距离,好让谢兰德更好地解开他的衬衣扣子。
谢兰德认真而专注地和唐睿的衬衣扣子作斗争,仿佛这些致的贝壳纽扣是他毕生最大的敌人,他哈的笑了一声,把那些糟糕透顶的过去当笑话讲,而那些已经过去了的,也确实不用在意。
“撒谎爱上一个比自己大了十岁的英俊家教,为了一个同性和人飙车……”即便这段烂透了的过去已经变得极为模糊,谢兰德也必须承认,“我想杀死自己的同时,也差一点杀死了我父母的心。”
努力和纽扣作斗争的双手被唐睿紧紧握住包裹着,谢兰德抬头对上了唐睿关切的眼神,那双清澈又漂亮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
“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梦到自己车祸出院后不知悔改,醉生梦死,虚度光阴,折磨着自己,折磨着爱我的每一个人,最后还是死在了车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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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德一直盯着男人的眼神,享受着被唐睿注视着的满足感,他反手握住唐睿的手,拉到嘴边亲吻着男人的手指。
杀死他的从来都不是跑车,是他自己。
不过也不是全无影响,至少这一辈子,十五岁以后,他从没有在山路或者公路上飙过车。
以前是为了他自己,为了爱着他的父母。
现在还得加一个唐睿。
“醒来以后我就当自己真的死过一次,”谢兰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沉声道,“是真的醒了,彻彻底底的醒了。”
第23章情敌
“你不能这么对我,这太不人道了。”谢兰德不满地嘟囔着,伸过去的爪子立刻就被人拍了回来,他还想再伸过去的时候,唐睿苦笑着握住了谢兰德不安分的手,像谢兰德经常对他做的那样,低头在谢兰德的手背上亲吻了一下。
喉结上下滑动着,舌尖抵在上齿上啧了一声,谢兰德挑高了一边的眉毛,虚张声势:“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被解开的扣子又被一颗颗扣了回去,唐睿在谢兰德不满的视线里从容套上了外衣,作为两个人当中更为年长的那一个,他其实不介意偶尔包容一下年轻爱人的特殊小爱好,比如在一辆价值不菲的跑车里做一些情人之间才有的亲昵小动作。
亲吻,适当的触碰,这些都可以。
唐睿是一个懂得自我约束的男人,并非一个顽固不化不懂浪漫不知情趣的保守派人士。
但是在对外公开的国际赛道,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路过的公共场合,一辆跑车里,在谢兰德试图脱他的裤子,并且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条管状物和好几个套子的时候,一些名为“理智”“羞耻心”以及“道德底线”的声音立马冒了出来,给轰着油门正准备飙车的超级跑车先生拉了一个急刹车。
双手抱在胸前,谢兰德就这么皱着眉头盯着把衣服穿好的唐睿。
计划了好久的“飙车”运动就这么熄火了,谢兰德的心情如何可想而知,哀怨又可怜的气场迅速占领了狭窄的车厢空间。
唐睿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忍心,他抬手轻轻在谢兰德堆积着密集乌云的头顶上拂过,谢兰德佯装生气地瞪着微笑着的唐睿,大概其实也有那么一点点真的生气,可惜一碰到唐睿包容宠溺的目光时就溃败得连渣都不剩了。
“就打算这么打发我了?”
“公共的地方我真的没办法,”谢兰德开玩笑的一句话,唐睿做起了认真的解释,他不想让谢兰德觉得他是一个任性的不在乎爱人的人,就得把自己真实的需求说出来,“太紧张了,完全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可能对一部分人来讲这是一种充满刺激感的情趣。”
“但我不行,真的不行。”唐睿摇头,直直地望着谢兰德,试图把他话里无法表达的情绪透过眼神传达给年轻的爱人。
他不知道该怎么向谢兰德解释,在随时可能会被人发现的公共场合做一些私密的事情,他仅仅只是想一下就觉得难以忍受,大概也不仅仅是难受,唐睿几乎可以预见如果谢兰德来强的,他是绝对会向谢兰德挥拳头的。
“你这样我怎么可能生气,真要生气那也是生我自己的气。”摆出生气的样子就是想故意逗一逗唐睿,真看到唐睿一脸诚恳的表示时又很想往自己脑袋上来一拳清醒清醒,谢兰德唉声叹气,缴械投降,“早上顺利谈了个几亿的单子还觉得自己挺牛的,实际上就是个连讨人欢心都不会的笨蛋。”
谢兰德一心想让他和唐睿的第一次来得刺激又记忆深刻,这种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彻底占据了谢兰德的大脑,再也塞不进去半点理智。
在商场上他是以狠辣稳健闻名的年轻一代领头羊,步步为营,稳中取胜,无往不利。
在感情上他失了稳重,丢了计划,没了心机,像一只扑棱着翅膀的蛾子,见了唐睿就跟见了光似的一头飞扑过去。
纯粹又冲动。
让唐睿为之心动的,恰恰是谢兰德面对他时这份纯粹又冲动的感情。
丰沛的力急需发泄,难得的周末不能浪。
唐睿和谢兰德在赛车场里玩了两个小时,后来又开车去了临海的山道上兜了一圈,晚上回到尔南达俱乐部,谢兰德又拉着唐睿打了一晚上的网球。这一整天下来差点没把唐睿给累趴下,等谢兰德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唐睿已经裹着浴袍趴在床上睡着了。
唐睿脸朝下一颗脑袋都埋在白色的柔软枕头里,半湿的短发松软散乱,上半身陷在被褥里,两条修长的小腿从浴袍里伸出来搭在床外,估计今天是真的累到了,人都睡沉了,一双拖鞋还套在脚上。
神奕奕的谢兰德心情颇佳,往床边一坐,俯身下去抬手就朝着唐睿的屁股啪的拍了一下:“也不怕把自己闷着,等头发干了再睡,乖。”
被吵到的男人发出不满的嘟囔声,两条小腿上下摇晃了几下,抖抖抖地把拖鞋抖到了地上,谢兰德还没来得及被唐睿颇有些任性又幼稚的举动逗乐,唐睿甩掉拖鞋后跟一只猫似的咻的一下就钻进了被子里,只留下一颗脑袋在外面。
灯光下柔顺的头发泛着湿润焦糖的颜色,谢兰德低头在上面亲了亲,抬手关了卧室里的大灯只留下一盏壁灯,他从肩膀上拿下毛巾替唐睿慢慢擦拭着头发,看头发差不多干了便离开了卧室。
谢兰德披着睡衣走进书房的时候,王韬和另外两个人已经等在那儿有一会儿了,例行把该处理的文件都处理完,结束时谢兰德叫住了王韬。
“唐先生早上的时候去过喷泉花园餐厅,问过那里的服务员您去了哪里,那时候您和庄总他们刚好离开花园餐厅乘游艇出海,李东明和林小佳他们还留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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