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苍茫

这个男人，叫浦原喜助，等级未知。
这家店，叫浦原商店，随机地图，应有尽有。
乔瑜默不作声地打量着浦原喜助，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这个npc实在太过于神秘，身上的秘密一大堆不提，还和灵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仅如此，苍茫大陆上的事情少有他不知道的，只是大多数人连浦原商店的大门都进不来，更不知这位店长大人还会贩卖消息了。
和这种人打交道，稍稍一不留神，就会被对方算计得体无完肤，被坑着也要忙不迭地为对方数钱。
乔瑜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我该感到庆幸吗？大名鼎鼎的浦原商店从来都是别人踏破铁鞋都进不来的地方，我却有幸被主动邀请……”她轻声开口，“店长大人既然找我有事，不如顺便赏杯茶喝？”
浦原喜助定定地看了乔瑜两眼，那张苍白的脸上重新挂上漫不经心的不正经笑容，“千叶小姐真是不客气啊，请吧。”
两人来到杂货店后面的茶室坐下，杂货店的员工握菱铁斋围着白色的围裙上来帮他们泡茶，一个高大粗狂的大男人做起这种事来居然也毫无违和，乔瑜默默地看着，对整个浦原商店都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心。
这里处处透着诡异，真的……太带感了。
待铁斋出去，乔瑜抿了一口清茶，这才抬起头等着浦原喜助开口。而店长大人却也好耐性地一口一口喝着茶，打定了主意不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地耗着，等待着谁的耐性先用完。
……最后当然是乔瑜输了。
和这种老奸巨猾的狐狸相比，她的段位实在是太低了。
“店长大人有话就说，我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做呢。”乔瑜知道自己先开口肯定会陷入劣势，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浦原喜助放下手中的杯子，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少女，“是嘛，千叶小姐一会是要回灵庭呢，还是去天空竞技场呢，还是再去虚圈走一趟？恕我直言，你好像也没什么要紧事忙呢。”
乔瑜：“……”
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喝茶了？
揭人不揭短你不知道嘛！！
“你管我！”乔瑜暴躁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嘛～”浦原喜助懒洋洋地摆手。
“你怎么知道我去过虚圈？”乔瑜皱眉。
浦原喜助刷地一下打开了手中的小扇子扇了两下，笑道，“一身的亚丘卡斯味道啊，千叶小姐。”
乔瑜疑惑地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没有啊。
浦原喜助被她的动作娱乐，笑得格外无良，“怎么可能真有味道哈哈哈哈，千叶小姐实在太可爱了。”
少女顿时黑了脸。
“嘛，去了虚圈有什么感受？”浦原起了笑，“比如，有没有哪里比较古怪？”
乔瑜怔了怔，脑子一转，开口，“店长大人这是找我来买消息了，不如我们先谈谈报酬？”
浦原喜助似乎料到她会这样，不紧不慢地答道，“交换如何？我说你感兴趣的，你说我感兴趣的。”
“成交。”乔瑜二话不说拍板答应。
为表诚意，浦原喜助首先开了口，清冷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犹如竹笕敲打在被水冲刷光滑的石头上，好听，又带着一丝笃定人心的味道，“灵庭忏罪宫继多年前开过一次门后，昨日又开了呢。”
乔瑜脊背倏然一凉，不知为何脑中第一时间想到了六番队囚室里那个穿着白衣的黑发少女。
忏罪宫，是灵庭关押有罪之人的地方，是除却无间地狱外的另一个关押重犯之地，高如塔，白如冰，整个建筑全部由杀气石组成，而杀气石则是阻断灵子、灵压的稀有矿石，只要死神进入忏罪宫，便会成为一个被封了所有力量的普通人。
那个地方……只有重罪之人才会进去。
她沉默了一下，开口，“虚圈出现了一座巨大的白色宫殿，叫做虚夜宫。”
话音落，她看到浦原喜助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
“刚进忏罪宫的那位，姓朽木，之前是灵庭驻现世的派遣死神。”浦原喜淡淡开口。
乔瑜皱了下眉，接过话。“虚圈进化的亚丘卡斯增多，我遇到的两个都极强，而且……还碰到了瓦级大虚。”
“……从昨天到现在，中央四十六室的判决书已经改了两次了。”
“瓦级大虚名叫拜勒岗，虚夜宫的主人，能力是腐蚀……或者说是腐朽，人型，不过我觉得这远不是虚圈的实力顶峰。”
浦原喜助陷入了沉默，半晌，那张脸上又挂上了笑容，“好了，交易结束。和聪明人说话很舒服，千叶小姐～”
乔瑜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搞不懂他为什么如此在意虚圈的情况。既然想看……为什么不自己走一趟？
空气中的安静持续了近一分钟，而后，浦原喜助忽然开口，“千叶小姐找到适合自己的斩魄刀了吗？”
乔瑜微微一怔，继而忽然想到了某些令人非常不开心的回忆，咬着牙回答，“还、没、有！”
她的薄蝉……
夜未央……
唉。
“没有斩魄刀就不能学会始解，不会始解就算不上一个真正的死神……”浦原喜助漫不经心地说着，似在闲聊，又好像意有所指，“千叶小姐上次见面和这次，看不出什么变化啊。”
又一次被打脸，乔瑜的胃在翻腾……
“店长大人这是准备给我个甜枣了。”她抽着嘴角望着眼前一副懒散模样的男人，不知为何就信了他的话中之话，“代价是什么？”
浦原喜助啪地起了手中的扇子，笑得甚是开怀，“帮我取一样东西。”
“说。”
“崩玉。”
“在哪。”
“忏罪宫。”
“我一个人？”
“恐怕不行。”
“时限？”
“三日后可动手。”
又是一个任务，奖励是一把刀，怎么看，都觉得好像自己有点吃亏。乔瑜一动不动地盯着浦原喜助，耳边已经响起了系统第二遍的提示：是否接受任务[崩玉]？
接不接？
“浦原大人，”她淡淡开口，“为什么会找上我呢？”
浦原喜助笑得神秘莫测，好一会才回答，“因为千叶小姐看起来很可靠啊。”
“信你我就是白痴。”乔瑜翻了个白眼。
“我有我的理由，千叶小姐不信也没办法咯。”这是打定了主意不说实话，还明摆着告诉你，我就是骗你的，信就信不信拉倒。
乔瑜深深地吸了口气，盯着浦原喜助那双让人看不出任何深浅的清冷的眸子，半晌，下了决心。
“成交。”
＃＃＃
从浦原商店里出来，她依然还在那安静的大街上，只是那栋简陋低矮的房子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千篇一律的高门大户。乔瑜定了定神，转身离开。
轻舟依然没有消息，乔瑜想来想去，拉出通讯器接通了你身后有鬼。
[千叶]：小鬼。
[你身后有鬼]：咦，千叶姐，怎么啦怎么啦？
[千叶]：我在帝都。
[你身后有鬼]：诶？你在哪儿！报坐标报坐标报坐标！我请你吃饭！
乔瑜忍不住勾起嘴角，真是好孩子，都不用她说就把事情做了。
几分钟后，乔瑜的脸拉下来了。
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夜未央、笑叹词穷、你身后有鬼和眠骨生花，乔瑜有一种想转身夺门而出的冲动。
为什么吃个饭这么多人！
为什么！
还能不能安静地吃个饭了！
狠狠地瞪了一眼你身后有鬼，那小子居然还对她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简直是一锤头抡在了棉花上，伤敌一分自伤九重……
乔瑜默默地咽下心头老血，接受现实地坐了下来，心里已经决定今天不吃垮夜盟不会洛阳楼。
“千叶什么时候来的帝都，无心和轻舟也一并来了吗？”笑叹词穷作为夜盟的外交官，首先和她寒暄起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乔瑜也起了自己的脾气，“云无心没来，轻舟……大概是被困在你们这一亩三分地里出不来了，只剩下我，所以过来蹭顿饭。本来我只和小鬼打了声招呼，没想到你们来了一群，吓我一跳。”
“千叶姐，到你消息的时候我本来也打算和师父出来吃饭的啦。”你身后有鬼吐了吐舌头，“不过因为太惊讶，忍不住告诉会长和副会长了……”
对此乔瑜能说什么？她只能默默笑。
“轻舟被困在未知地图？”眠骨生花开口。
“是。”乔瑜看向眠骨，“你们帝都有哪些地方是禁止通信的吗？我只能看到他在线，却看不到位置也联络不上。”
“帝都这种地方很多……”眠骨生花不确定地看了一眼夜未央。
“官邸，监狱，私宅，地窖，所有隐秘的地方，还有尚未开发的皇宫地图都有可能。”夜未央淡淡开口。
乔瑜看了他一眼，心底惊讶帝都果然是最大的主城之一，听起来好可怕。不仅如此，居然还是未完全开发的地图。
“轻舟不过是做个日常任务……”她缓慢地开口。
“一切皆有可能。”眠骨生花想到洛阳楼那位神奇的会长，忍不住感慨。
笑叹词穷和小鬼均是一副赞同的模样。
乔瑜假装没看到他们几个的表情，咳了一声继续道，“也就是说我一时半会找不到他了。”
“想找也不是不行，不过应该是不用。”夜未央轻声道。
乔瑜想了想，也是，轻舟再怎么说也是排行榜第二的人物，再加上那么凶残……日常任务而已，不会有事的……吧……
了心思，几人专心吃起了饭。不得不说，作为美食之都，帝都的饭菜要比枯枯戮山上的好多了，乔瑜吃到泪流，简直忍不住想把洛阳楼也搬到这里来，至少吃上一定会让所有人满意的qaq
酒足饭饱，乔瑜等人放下筷子。吃垮夜盟这个伟大目标由于她势单力薄，因此进度条上连百分之一都没到，所以心里想想也就放弃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只要她还坚持做日行一善……
啪地一声，一盏酒杯被某人自手中生生捏碎。
众人吓了一跳，你身后有鬼惊讶道，“千叶姐，你怎么了？”
乔瑜僵硬地扯出一抹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狰狞，“……没事。”
冷不丁对上夜未央的眼神，后者忽然想到了什么，刷地别开了脸，可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那张如玉般的脸庞上还有着强忍的笑意。乔瑜顿时明白过来，谭岫一定是把自己日行一善的奖励告诉夜未央了！
叛徒！回去就拖出去毙了！
“老大你笑什么？”你身后有鬼好奇地凑过来。
“不准说！”乔瑜大喊。
夜未央咳了一声，不开口。
“你们有秘密！”你身后有鬼不满地拉嘴角，“千叶姐的事情老大知道我不知道，伐开心！”
“揍你啊。”乔瑜笑得杀气十足。
瞪了你身后有鬼一眼，乔瑜起身，“多谢款待，我差不多该走了。不过可以的话还是请你们帮我留意轻舟的动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放着他不管。”
“放心。”笑叹词穷笑道，“帝都毕竟是夜盟的地盘，消息更灵通一点，如果轻舟需要帮助，我们也会出手的。”
“那就多谢了。”
乔瑜说完，准备离开，刚回身，一只手便拉住了自己的手腕。
“有事？”乔瑜疑惑地看向夜未央。
夜未央顿了顿，放开她的手腕，一本正经地开口，“有事。”
他轻飘飘地瞥了一眼剩余三人，笑叹词穷和眠骨生花顿时抽了抽嘴角，架着你身后有鬼直接从酒馆二楼跳下，分分钟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乔瑜看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还在愣着，就听到夜未央的声音淡淡响起。
“我向你道歉。”





[综漫]苍茫 第27章 吵架
其实夜未央心里也挺苦的。
他认识千叶那会还是在天空竞技场，那时候他虽然不参赛却也看过不少比赛，乔瑜正是风头正劲的种子选手，几场漂亮的比赛下来，就连他这种高手都忍不住对她另眼相看。然而无奈夜盟和洛阳楼从未有交集，帝都和枯枯戮山也相距甚远，职业上更是风马牛不相及，因此他和千叶的相识就被一拖再拖，一直拖到虚圈副本为止。
当时听小鬼说了虚夜宫的情况后他便决定和洛阳楼一起开荒，道义是一方面，进度是另一方面，但谁知有没有什么小私心在里面呢？开荒前的洛阳楼可谓是热闹非凡，以至于原本夜未央已经逐渐淡忘的事情都因为世界频道每天的刷频和论坛上的风起云涌而又被他从记忆角落里翻了出来。
一趟副本下来，果然获颇丰，他虽然没有动什么歪心思，但想结交洛阳楼、结交乔瑜的心却是非常真诚的。只可惜也不知是自家人的反应太过于强烈，还是种种因素推动，原本非常纯洁的心思如今也像帝都那满大街的槐花一样乱七八糟了。更糟糕的是，好像不知不觉间，原本纯洁的想法居然真有着向歪处发展的趋势，而这居然是他不可控，且反而有些乐见其成的……
想想都觉得挺坏的。
想来他夜未央一直低调做人高调行事，品行不说多端正至少三观没有问题，长相也能入人眼，却不知到底是哪一步行差就错，搞得原本好好的一场结交，变成了如今令人尴尬的情形。
向女孩子道歉这种事他出生到现在也只做过这么一次，还是被倾久在耳边念叨得多了，意识到自己也许真做错了才决定的。可是他心里依然没底，因为如果千叶问他错哪了……他就懵圈了。
他不知道自己哪错了，到底是竞技场不应该赢，还是赢得太多，还是方才大街上他无意间占了人家便宜……
他只知道自己惹了对方不高兴。
“啊？”
听到夜未央突如其来的道歉，乔瑜挑起了眉，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前挺拔削瘦的男人，撇嘴，“为什么道歉？”
“我做错了事。”男人接话。
“是嘛，哪错了？”
“……”
夜未央心底的小人果断举起了白旗。
乔瑜重新在桌前坐下，望着眼前男人脸上少见的一抹慌张，忍不住有些惊讶。越是如此，她反而越是想知道，夜未央那张假正经的严肃脸下面还有什么隐藏的东西。
“说啊～”她无聊地掏了掏耳朵，“我等着听呢。”
夜未央反应过来时，就知道自己是被取笑了，一时间不知该接什么话，只好也重新坐下，下意识端起杯子押了口茶……结果茶早就凉了。叹了口气，他道，“你该早些告诉我……先前切磋时我要让着你的。”
乔瑜一听，不高兴了，暴脾气瞬间上头，砰地一下拍桌而起，“夜未央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打架需要被让着了？”
夜未央怔了怔，“……可是你输了以后生气了。”
“那是气我自己打不过你！！气被你赢那么多次！谁气你不让着我了？老子是没种的人吗！”乔瑜暴跳如雷，“你你你……你就是这样看我的？觉得我千叶徒有虚名，赢得起输不起是吗？夜未央你真是好样的！”
夜未央已经彻底愣在了那里，“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怎么会……”
“我管你什么意思。”乔瑜打断他，“就这样吧夜大会长，起你的道歉，我不需要。”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夜未央后知后觉地怔愣了两秒，连忙起身去追，却发现早已不见了踪影，再看好友列表，那个名字已经暗了下去，表示人已经下了线。定定地望着千叶灰色的名字，夜盟会长、排行榜上的第一人，苍茫人人视为高岭之花的大神，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件非常、非常过分的事，以至于对方直接气得下线了……
这可怎么办。
顿了两秒，他打开了公会频道，飞快地找到倾久的名字，一个好友申请递了过去。
另一边的倾久直接疯了，不可置信地望着好友申请，半天才哆哆嗦嗦地点了同意，颤抖着开口，“老，老大？你找我？”
夜未央嗯了一声，将酒馆里随后的事情告诉了她，然后假装镇定地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通讯器另一边的夜盟第一奶妈抱头蹲在地上，痛苦地久久不能言语……
她怎么能有一个……情商低到尘埃里的……
夜盟的未来真的还能好吗？
这个游戏太难了……
她现在跳槽去洛阳楼还来得及吗……
＃＃＃
另一边，下了线的乔瑜在自己的公寓里走来走去，整个人的情绪还没从夜未央的话里出来，气得她连喝了两大杯冰水，这才慢慢缓过劲来，坐在沙发上反思。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已经很少这么生气，就连之前的论坛事件，原本她是气的，结果也因为轻舟的神来之笔而完全没有让她伤及自身，可这次夜未央却是当面对着她说的，简直犹在耳边，振聋发聩。
其实，她真的是气对方不会说话吗？
乔瑜不耐烦地把一头短发揉成了鸡窝，心里冒出来的声音却依然执着地存在着，告诉她，她不是气夜未央瞧不起她，而是气他说话太直白，几乎将她整个人剖开扔在那里，太过突然，还让她不小心想起了些不太好的回忆。
……就算再怎么不承认，她也知道，除了因为夜未央说自己输不起以外，也是因为她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有点输不起，结果恰好被当事人点了出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输过这么惨了。
原以为，她千叶，已近不会轻易输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夜未央只是简单地出手，就干脆利落地将她一路高歌直上的自满和骄傲一桶水浇灭。
真是……
放空地盯着空白的墙壁看了一会，乔瑜面无表情地起身，进卧室换衣服，而后砰地一声，打开家门走了出去。今天她不打算再上游戏，总觉得，不知为何她有些无法面对夜未央，无法面对自己的角色千叶。
人总是对自己比对别人仁慈，即便是要正视自己丑陋的一面，能拖上一时，也算能多喘一口气了。
一路驱车来到一栋别墅前，顺利地刷卡进了大门，乔瑜扔下车三步并两步地跑进客厅，刚进门，就差点和准备出门的人撞了个正着。
“乔乔？！”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贵妇人心悸地捂着心口，“吓死我了，女孩子跑这么快干什么！”
“啊……”乔瑜急刹车停下来，“阿姨，你在啊。”
贵妇人白了她一眼，接着动作忽然滞，望着乔瑜的眼睛蓦然睁大，涂着鲜红色指甲的纤细手指虚空点了好几下都没点到人，“你，你，乔乔，你的头发呢？！！”
乔瑜吐舌头，“早剪掉了。”
贵妇人一口气没喘上来，“剪掉了……居然剪掉了！！阿岫那个死小子知不知道？”
乔瑜赔着小心点了点头。
“……怪不得你这么长时间都不来家里……”贵妇人怒视乔瑜，“以前碰你头发一下都像是要你命了，现在说剪就剪……”
乔瑜顿时笑起来，挽着贵妇人的胳膊开始唠嗑，“阿姨，您这是又要出国啦？去多久啊？回来给不给带礼物？路不路过我爸妈那里？”
“我正气着呢。”贵妇人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尽管是嫌弃的语气，却不难听出其中的熟稔和宠惯，“去半年，肯定见你爸妈。”
乔瑜嘿嘿一笑，“别告诉他们我剪头发啦～”
贵妇人：“……赶紧走，走走走！！”
这里是谭岫的家，贵妇人则是谭岫的母亲，和谭岫的长相至少七分像，良好的家庭环境，蒸蒸日上的事业，婚姻完美家庭幸福儿子出息，除了一年里大半年时间都在国外陪丈夫，和自己儿子两地分离以外，谭岫的妈妈可谓日子过得舒心无比。乔瑜从小和谭岫一起长大，两家关系极好，谭岫的妈妈也当她是自家女儿一般，唯一不满的是乔瑜不经任何人同意剪掉了自己曾经及臀的长发……
剪头发这事长辈里如今只有谭岫母亲知道，她远在国外的父母并不知道，否则大概要掀桌子摔椅子了。
送走谭岫母亲，乔瑜上楼，熟门熟路地摸到谭岫的房间，开门，偌大的卧室里安安静静。乔瑜扫了一眼，最后默默地来到了床边的游戏仓前，蹲在地上开始敲仓门。
当游戏中的谭岫被提示有外物正在敲击游戏仓而被迫下线时，打开仓门，后知后觉地在黑暗的房间里发现乔瑜，险些被蹲在那里的人影吓到魂出窍。
“乔瑜！你发什么神经！”
谭岫打开灯，看到乔瑜那乱七八糟的头发，不禁抽嘴角，“蹲了多久？”
“没算，但腿麻了。”乔瑜泪流，“快扶我起来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沉浸在游戏的世界就忘记时间了吗！”
谭岫哭笑不得地把人拉起来扔床上，看着她在那里痛苦地揉腿，不禁摇头，“突然跑来干什么？”
乔瑜倒吸着凉气揉着发麻的腿，口齿不清地回答他，“送论文。”
少年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模样，“说实话。”
短发少女手上动作忽然一停，撇嘴，“混饭吃。”
谭岫没好气地笑了一下，出门安排晚饭，过了一会回到卧室，伸手，“论文拿来，让学长帮你掌眼。”
“装什么学长……我们一样大好吗？”乔瑜瞪眼，不过还是将论文递了过去。
“是，我们一样大。”谭岫头也不抬地回答，“我暑假结束就读研了，请问乔小姐读几年级？”
乔瑜一脚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