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圈地养膘
四姐妹相聚自是许多话要讲,若不是明个杨柳就要出嫁,碧思怀着身孕,她们怕就要四人挤在一张床上通宵达旦了。
杨柳的婚礼自是热闹非凡。
说到婚礼,自打来了京城,苏苏已经经历了两场,一场是世子娶亲,一场是二姑娘嫁人,杨柳成亲则是苏苏经历的第三场,而且还是作为新娘子的娘家人。
论奢华庄重,自是比不得世子和二姑娘的婚礼,但却多了一种浓烈的亲情和小人物的热闹。
苏苏被此深深的触动了心弦,不禁也期待起自己成亲时的场面。
前世她孤身一人,这一世她有亲人,遇恩人,得慈主,还即将成亲有丈夫,以后还会有孩子,真是前途似锦,未来可期。
欢欢喜喜送走了杨柳,苏苏又和宁翠、碧思约定好,待杨柳回门给老夫人请安那日再聚,这才回了顺安伯府。
第二十章流言蜚语
杨柳成了亲,紧跟着宁翠也嫁了人,碧思在京城安顿下来,虽也偶尔回来看望老夫人和苏苏,但因为也是主子奶奶了,有一大家子人要照料,来去皆是匆匆。
只叫苏苏和老夫人感叹:“真真是应了那句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老夫人笑看苏苏搞怪,“不知道你这盆水什么时候泼出去?”
老夫人话是这么说,但对苏苏却是越发不舍了,苏苏也是舍不得老夫人,但实际上多少感觉尴尬。
老夫人早就发了话,要府上只当苏苏是家里的亲戚,一应待遇和两位表姑娘一般无二。
只苏苏一直牢记,自己只是个脱了籍却还没有出府的奴才,既然是奴才就得有个奴才样子,所以极力推拒了老夫人要给的丫鬟。
苏苏也不是有福不会享的,到了古代这么长时间,也习惯了存在下人奴才这个职业,能有丫鬟服侍,她也感觉挺轻松的。但
九十九步都走了,她可不想在最后一步,叫人说她轻狂。
如今她就想稳稳当当窝在随安堂等洪笙回来,出府嫁人,远去西北,离开京城这是非地。
可惜,总会有那么一点意外,打乱你的全盘计划。
“苏苏小时候就是个狐媚子!”
“听说她有宫寒之症,根本不能生。”
“勾搭世子不成,这才换了一个武夫。”
“仗着老夫人喜欢和信任,拿主子的东西假大方。”
“也不看看,配不配住东厢?”
流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开始,等苏苏知道信时,已经传遍了整个顺安伯府。
或者说,这些流言根本没有给人遏制的机会,就以井喷的方式爆发出来。
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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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并不是所有人都对苏苏报有恶意,但从前那么完美的人,突然就出现了可以攻击的瑕疵,同情、可怜、暗暗私语,其实比恶语中伤更伤人。
下人中人云亦云,跟风看热闹,不外乎如此!
世子夫人怀着身孕,老夫人的大半心神都放在了她身上,如今管家的是三姑娘和月夫人,从旁协助的是世子夫人身边的钱嬷嬷和随安堂的秦嬷嬷。
此时,这些人都在随安堂,老夫人面色铁青的靠在罗汉榻上,苏苏在旁劝慰着,不知低声说了什么,老夫人怒道:“怎么能息事宁人,就是打量你好性儿,才欺负到你头上!你好好一个待嫁姑娘,若是传出这样的名声,哪里还能嫁人?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心肠歹毒的?这是要坏了苏苏名声!”
世子夫人在一旁,神色也不好。她身边的人也不是吃闲饭的,早就打听清楚了,苏苏历来是个洁身自好的,便是老爷、少爷们来请安,苏苏从来不往跟前凑的,如今流言中竟还牵扯到世子,真是叔能忍婶不能忍!
听了老夫人这话,也道:“是要好好查查,这分明是有人推波助澜。”不过到底看了一眼苏苏,心里也好奇。
流言蜚语中将苏苏宫寒的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连苏苏偷偷摸摸吃的什么药都清楚。
老夫人也知道这事其实还是怪她,只怕影响了苏苏名声,却忘了人心叵测,越遮遮掩掩,越代表有问题。苏苏却是宫寒,但如今已经大好了。
“苏苏是打娘胎里带来的不足之症,却是有些宫寒之症,在扬州吃了许久的汤药,已经大好了,连御医都说与子嗣无碍。”
秦嬷嬷也想不到为何苏苏宫寒一事会闹得满府皆知,明明当时知道的只有那么三五个人,而这几个人都是绝对不会说出的。
“况且,府医并没有跟着上京,又怕京城人多嘴杂,苏苏吃的药都是请老大夫特意制成了丸药,根本不会引人注意。”
苏苏对此原不在意,她介意的是府里有人趁乱摸鱼,说什么“勾搭世子不成,换了个武夫”,这不仅侮辱了自己,也带累了世子和洪笙的名声。
她劝老夫人息事宁人,也是因为苏苏暗中得了一些内情,世子夫人说的“推泼助澜”确有其人,不外乎大夫人、二夫人,查出来又如何,总没有因为一个奴才为难两位夫人的道理。
而大夫人、二夫人如此,也不过是为了恶心恶心老夫人和世子夫人。
背后,流言真正的源头却还隐在暗中。
在座的几人就没有脸色好看的,老夫人是因为此事事关苏苏名声,世子夫人则是因为牵扯到了世子,而月夫人和三姑娘,则是真心觉得对不起老夫人和世子夫人的看中,独她们管家时出了这样的纰漏。
只钱嬷嬷,到底是宫里出来的,这样的阴私手段在宫里都上不了台面。
“听秦嬷嬷的话音,苏苏姑娘宫寒的事只三五个人知道,而且绝对不会向别人透漏出去。也只在扬州时喝过汤药,到了京城,就改吃了丸药,并不曾熬过药,可是?”
秦嬷嬷和苏苏皆点头。
在座的也不是傻子,很快便想明白了,老夫人脸色更难看,钱嬷嬷的意思是,这事多半还是先前扬州来的主子或者下人传出去的。
钱嬷嬷又问:“苏苏姑娘在扬州时喝的汤药是谁煎熬的,又是在哪熬的?”
“因老夫人怕园子里人多嘴杂,是吩咐老奴亲自熬的药。府医开了药,老奴就在药房里熬的,借着给老夫人取药的机会,带了回去。”
秦嬷嬷怕自己人老忘事,又特意的想了想,道:“药房里除了赵老大夫就是一个小药童,并不曾有别人。便是连药渣子,老奴都叫小药童偷偷埋了。”
钱嬷嬷一听这话,心里感叹老夫人对苏苏的的疼爱之心,嘴里却道:“可这事儿怕还就出在这药渣子上!”
“即是小药童,想必年龄也大不了。一个孩子便是机灵又能机灵到哪里去?嬷嬷吩咐偷偷的,想来那药渣也就是埋在树下、花根下,不巧就让人看见也是有的。”
钱嬷嬷原就怀疑那药渣,听了这话,越发肯定了,只话说到这份上,也不好再多说,剩下的只看主子们心里怎么琢磨了。
等世子夫人,月夫人和三姑娘都下去,屋子里只剩下苏苏并秦嬷嬷。
老夫人这才道:“苏苏,你想要息事宁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这会儿不说随安堂里主仆三人如何细说,却看退下的三人也是神色不明……
出了随安堂,世子夫人、月夫人和三姑娘,就各自告辞回了自己院子。
先说月夫人,到底在府里有根基,这流言的根源他她是不清楚,但是推波助澜的人她却知道个大概,无外乎也就是大夫人、二夫人。
只是在随安堂不好和老夫人挑明,恐有挑拨之嫌。
大夫人、二夫人的手段都不算高超,以老夫人的手段,那是一查,就能露了痕迹。
再说世子夫人,转过头,脸上复杂的情绪就淡了下来。这事儿到底和她不相关,虽说是牵扯到世子,一句半句的,怕就是要挑拨她和苏苏的关系,但她和苏苏能有什么关系?
待回了清风轩,摒退了四周只留了心腹丫鬟和钱嬷嬷,赵兰芷才道:“嬷嬷,我不信以您的阅历。这事发生时一点儿痕迹都不清知道?怕是瞒了三妹妹的也有也有您的一份功劳!”
钱嬷嬷并没有辩解,算是默认了,见世子夫人神色复杂,便知道她也想清楚了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姑娘,苏苏姑娘既然脱了籍定了亲,理应出府待嫁才对!老夫人虽发话将她当自家亲戚般看待,但到底只是个奴才!如此这般才是尴尬。”
世子隐藏的虽好,但一言一行哪里逃得过宫里出来的老人的眼?
世子是君子如玉、坦坦荡荡,与苏苏也清清白白的,但苏苏不出府,她们姑娘看着心理还能没有疙瘩?
赵兰子芷沉默了半响才到,摸摸下去休息吧。
画面转到三姑娘身上,三姑娘边走边想,不知想到了什么,待回了自己屋子,脸色才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越发的不好了。
想了想,招了心腹大丫鬟私语了几声,大丫鬟弯弯点头,出了门。
三姑娘暗暗发呆,叹道:只盼她不要做死才好!
随安堂,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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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见老夫人一副“你不说我也知道”的模样,有点好笑又有点心酸。
虽说老夫人对两个儿媳妇早就失望透顶,但是有这样两个得点机会就使劲给婆婆添堵的儿媳妇也是有够糟心!
“先前查抄大库房时结识了大夫人院子的一个婆子,她家的姑娘后来被奴婢安排在院子里洒扫,往常并没有什么来往,只昨天送来了几句口信,关于奴婢的这些流言,推泼助澜的少不了两位夫人手笔。”
苏苏说起这个,倒没什么心虚的,因为光她知道的大夫人想要买随安堂的丫鬟婆子,就有不下十回!
老夫人对那个婆子也不甚在意,只是听说关于苏苏的流言,少不了两位夫人推波助澜,半响不语。
苏苏见此忙道:“背后那人也就是算准了两位夫人的性子,才着实可恨。虽说奴婢既不会少吃一碗饭,也不会少了一块肉,只是身后有这样一个人物,到底叫人不放心。”
“阿湘(秦嬷嬷)这事儿就交给你,一定要给我好好查查。就先从两个夫人的院子里查,既然还有心思看热闹,就怪不得我斩断她们的尾巴,顺藤摸瓜,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本事!”
老夫人说完,神色又暗了暗,道:“随安堂的下人,你们都是有数的,若是真有吃里扒外的,先打了板子再说。再仔细盯着点儿姑娘们那边儿。”
其实,苏苏心里有个人选。只到底无凭无据,不好说。
苏苏都要出府了,如今还有人要来为难她,秦嬷嬷也是暗恨这样搞风搞雨的人物,便在府里大张旗鼓的摆开声势,摆明了老妇人就是如此偏心苏苏,私底下又派人暗暗查探。
只说苏苏这边,刚服侍老夫人吃了午饭,待老夫人睡下,便有小丫鬟通传,“三姑娘那边儿的姐姐过来有事要找姑娘。”
苏苏出门一看,是三姑娘身边的大丫鬟弯弯。这个姑娘有一双柳叶弯眉,长得虽只是清秀,但一笑起来,却难得有一股风情,三姑娘便给改了个名,唤弯弯,和香茗一样,是三姑娘身边最得用的。
弯弯提着一个竹编的致小篮子,见了苏苏笑道:“这是白姨娘亲手熬的川贝枇杷膏,三姑娘想着老夫人最近有些咳嗽,便叫我送过来,孝敬老夫人。”
“姐姐进来坐坐,老夫人正睡着,等老夫人醒了,我再回了老夫人。”老夫人对地下的人最是大方,又是这样的巧宗,苏苏原想着给弯弯一个荷包,只一想到如今府里传的“拿着主子东西假大方”的话,苏苏到底歇了心思,便请弯弯进来坐。
弯弯却道:“姑娘那还有事儿,老夫人既正睡着,我就不进去了。”
“哦,对啦,听说有一阵子五姑娘总是咳嗽,碧纱便常常往药房那跑,请赵老先生(在扬州时的府医)熬了好几回的川贝枇杷膏,喝了很是管用。今个这川贝枇杷膏就是白姨娘当初特意向赵老先生请教过得。”
苏苏一怔,然后看了看弯弯,见她好似无意说出,但能当上姑娘身边大丫鬟,以后跟着姑娘陪嫁的,或是通房或是管家娘子,又有几个不伶俐的!
这话不可能是随意说的,苏苏心里一突,面上却道:“若是老夫人喝着管用,那我可要去白姨娘那学一手了。”
弯弯见苏苏言笑晏晏,也不知道她听没听懂。
刚说了,能当上大丫鬟的就没有几个不伶俐的,弯弯虽不知三姑娘为何要她向苏苏传这几句话,但是想想五姑娘的人品也猜是不是这五姑娘又开始作了。
而如今只有关苏苏的流言蜚语闹得满府不安宁,弯弯心里一跳,不会是和五姑娘有关吧?
且不说弯弯如何咋舌,回去向三姑娘复命,苏苏在心里转了大半天,也搞不明白,五姑娘为何非要和自己过不去。
难道说,不招人妒是庸才?
这事,既然牵扯到主子身上,也容不得苏苏自己暗查了,便是五姑娘再不好,她也是老夫人的孙女,当初五姑娘差点把宋家卖了,最后不也是闭门思过罢了!
这事也不好直接和老夫人提,苏苏便私底下和秦嬷嬷说了说,只秦嬷嬷似乎并不惊讶,见苏苏还有点摸不着头脑,秦嬷嬷似笑非笑道:“这有的人啊,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这事你不用管了,嬷嬷知道怎么办!”
第二十一章事败
秦嬷嬷虽得了三姑娘叫人传来的信儿,面上还是该怎么查就怎么查。不仅斩了大夫人、二夫人的许多尾巴,再一次敲山震虎、顺藤摸瓜,找出了有关这次流言蜚语的关键人物一个叫香怜的二等丫鬟。
这丫鬟在先前出现过,正是老夫人在府里第一次摆宴时,管给姑娘们上菜的二等丫鬟之一。
这香怜原是二姑娘身边的丫鬟,但因为她姐姐的缘故,私底下和苏苏呛声,被二姑娘厌弃,寻了个错处,调离了身边。
一个好好的二等丫鬟,就因为主子不喜,居然被调到二房小花园里打理花木,只叫香怜恨得牙痒痒,她不敢说二姑娘不好,便把怨恨都宣泄到苏苏身上。
此次有关苏苏的流言蜚语,倒有大半都是经过她的口传出来的。
秦嬷嬷直接叫人困了香怜,打了二十板子,压到随安堂关了起来。香怜一家是二房夫人的陪房,只也是早就跟着二夫人上京,她根本不可能知道苏苏喝药宫寒之事。
但是秦嬷嬷仔细审问,香怜也只说是她太恨苏苏,随口瞎说的,并不知道是真的。
再查香怜的父母,竟是在她姐姐被发卖之后,就被二夫人放出府去,只她当时是二姑娘身边的二等丫鬟,二姑娘怕底下的人说她不念旧情,这才把香怜留下来。
而她的父母却是在顺安伯府流言迭起时返乡,这香怜居然没有一点弱点和把柄。
这事一时之间就陷入了僵局。
但背后的主使者却低估了老夫人的决心,也不会想到,秦嬷嬷和苏苏早就猜到主使是谁,一直关注着她。
背后的策划人绝对想不到,一向待下人慈善,便是犯了错也只发卖的老夫人这回是真真动了肝火。
老夫人看着装傻充愣的香怜,冷笑道:“看来是我太好性了,纵的一个奴才也敢在我面前装傻充愣。堵了嘴给我打,死活不论,打到说为止。把和这丫头相熟的找出来,我就不信凭她一个人能鼓动的全府都不安宁。”
香怜一听这话,猛地抬头看向上首的老夫人,眼中全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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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信。自打七岁进府,就不曾听说过老夫人打骂下人,便是真不喜,也只是发卖或者调离跟前。
至于闲言碎语,大房和二房没上京前,老夫人听的还少?可老夫人从来没理会过,还约束随安堂的下人不要与那些个长舌妇一般见识。香怜就是知道这点,才敢散布有关苏苏的闲话。方正她在府里也没有什么前程,老夫人若是将她发卖,幕后之人也会给她一条出路,正好她还可以拿着大笔银钱与父母回合。
此刻,香怜眼中满满是不敢置信,还有对苏苏的嫉妒,老夫人为了一个苏苏居然不顾自己多年慈善之名?香怜到底还是咬紧牙关,幕后之人捏着她的父母亲人!
而一直注意随安堂的各个主子,得到这个信儿后也是暗中咋舌,毕竟老夫人慈善之名那是一点虚的不掺的。
就像先前五姑娘的奶娘,就算主使人是五姑娘,可她的奶娘不说劝阻反而助纣为虐,就是有教唆之责,便是打死都不为过,可老夫人还是让她好生出了府不说,多年私房还允其带走。
如今因为一个苏苏,不过是个丫鬟,居然说出了“死活不论”之言,可见苏苏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真不是别人能比的,至少,五姑娘就比不得。
关注的诸位主子,大夫人、二夫人先前煽风点火,导致流言越说越难听,不过是为了恶心老夫人,没想到老夫人出手这么果决,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如今也只敢看看热闹,毕竟老夫人到底给她们留了脸。
只大夫人暗搓搓的想,这幕后之人最好是她那好儿媳妇,那可真是笑话了,看她还怎么在自己跟前摆那侯门贵女的架子,顺便能看看那老不死的怎么面对啪啪打她脸的孙媳妇?
当然,她也就是想想。
清风轩那边,世子夫人一众人得到信,也是表情各一。她们和苏苏到底没有多少利益关系,便是因为世子暗地里的那点小心思,也不至于对苏苏一个已经定了亲的丫鬟,心怀多大的恶意,所以得到信,大多是羡慕,当然也有些许嫉妒。
“没想到,祖母这么看重苏苏!”赵兰芷以为平日所见,已经能证明老夫人够宠爱苏苏的了,没想到,那些个东西对于老夫人老说不过是小事,真到事上才见了真章!
说完看了一眼钱嬷嬷,“嬷嬷……”,钱嬷嬷不等她说,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摇摇头,“有关苏苏姑娘的流言,老奴没有出手!”但她也没有阻止,甚至还稍稍遮了一下管家的三姑娘的眼,不过她做的隐秘,手段又高超,以宋家的出身底蕴见识,甚至都不会知道她出过手。
赵兰芷见钱嬷嬷这么说,放下心,她有了身孕,只要在生下个儿子,就在宋家站稳了脚跟。她虽心里也嫉妒相公心底有道白月光,但是苏苏,真的很难让人厌恶,那是一个自尊自爱的好姑娘。
赵兰芷早就从种种渠道知道,苏苏从来没向老夫人提过哪怕一句自己进门时为难过她,这叫赵兰芷心里很是复杂,或许,叫苏苏赶紧出府是对的!
姑娘们就住在随安堂的前面,与随安堂不过隔着一道花墙,老夫人虽叫人堵了香怜的嘴,但板子拍击到人身子上的声音却一下下的仿佛击到某些人的身上,叫她浑身颤抖。
姑娘们住的院子虽比不得扬州园子,却依旧是先前在扬州时的名。
老夫人早就叫人过来传话,姑娘们好好待在屋子里,得冲撞了。
三姑娘早在听到信时就知道,祖母这回是真发火了,不独是为了苏苏,而是后宅安宁和苏苏未来的身份。她在弯弯回来复命时就猜,或许苏苏早就知道这幕后之人是谁了。三姑娘微垂了垂眼眸,暗叹一声,这人啊,就得认命!
四姑娘和六姑娘是差不多的性子,只四姑娘是聪慧内秀不显于外,六姑娘虽通透却万事不在乎,也是早就有怀疑的人,如今,一个淡然,一个讽刺,却都说了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柔宜斋,自打得了信儿,五姑娘和碧纱主仆二人脸色就有些不对,只屋里有丫鬟婆子教养嬷嬷在,不过几瞬,五姑娘就恢复了神色。
独碧纱脸色是掩不住的苍白,虽然身子还端得住,但手却有些握得紧紧的,有些哆嗦。
五姑娘暗地里看了一眼碧纱,那眼神让碧纱心底冒出一股冷气,就听五姑娘道:“我乏了,碧纱服侍我躺会儿,其他人都下去吧!”
等到屋里只剩下主仆二人,碧纱“扑通”一声跪在五姑娘跟前。五姑娘此时早就在心底过了无数遍谋划之事有什么破绽,发现根本就是自己吓自己后,看到贴身丫鬟这么经不起事,低声暗呵:“你慌什么?”
“姑娘救我!”经五姑娘一声低呵,碧纱脑子里才不是一片空白,“老夫人说要将与香怜相熟的下人都找出来!”
“别人没找上门来,你倒先急着招认了!就算你与那丫头相熟怎么了?你和那丫头说过苏苏什么?没有,什么都没有,你只是和她说过几回话,羡慕了一下祖母身边的大丫鬟,别的什么都没有说过!”五姑娘对此还是很有底气的。她又不傻,绝对不会叫身边之人掺和进去,若是查出了碧纱,她还能跑得了!
碧纱想了想自己平日的做派,虽然暗地里非常嫉妒苏苏,但是苏苏人缘好,除了在主子跟前,她从来没在其他人前露过对苏苏的一点不满。
她与碧纱是在扬州园子里就认识的,上京后,姑娘有意找点眼线,原没想到香怜,但谁成想她因为开罪苏苏被二姑娘厌弃,这才入了姑娘的眼,如今派上了大用场。
碧纱轻呼了一口气,见姑娘叫她起来,忙起身。这回姑娘借着高家舅爷的手,玩的太大了,她整天提现吊胆的,就怕哪天老夫人就派人将她们主仆请了去……
碧纱正想着,外边浣纱便轻声道:“姑娘可是歇下了,老夫人那边来人了,叫碧纱过去一趟!”
浣纱如今心也是提着,服侍五姑娘也有六七年了,不说对姑娘了解各十成十,但至少有一半,看着柔柔弱弱,挺好性的,但实际上,呵呵,真是不说也罢。偏偏这个主子总是以为自己有聪明,把别人当傻子,不过徒惹笑话。
虽说有五姑娘安慰,但真到这一刻,碧纱还是手脚发软,迈不开步子。但是她不得不去,还得装着若无其事,如果她敢坏了身后主子的好事,那等待她的绝对不是发卖那么简单。她的身家性命,包括她家人的身家性命,都在高姨娘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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