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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唯刀百辟
阮太太看着那盒胭脂,无比疑惑的问道:“先是化作一滩水,再凝成这般形状,还能和原来一样吗?”
“没什么区别,”楚望耐心解释道:“口红里面主要是着色剂、橄榄油、棕榈蜡、蜜蜡和羊毛脂,除了些许香外,并没有挥发成分,也不会变性。”
不论林楚望怎么解释,阮太太就是不敢再用那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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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索米尔先生则看楚望急的手脚并用,嘴里噼里啪啦一堆发音不标准的法文学术词汇,笑着不发一言。结果第二天,他就让帮工送来一套不知上哪儿搞的瓶瓶罐罐,在裁缝铺后辟出一方小天地来作为化学实验台。
楚望盯那堆酒灯蒸馏瓶眼睛放光。在索米尔先生的默许下,她当场给阮太太上了一堂化学实验课。
她先水浴加热蓖麻油、橄榄油,热溶蜜蜡和少量蜂蜡加入其中,再混合一点点正红染料和些微曙红,放入索米尔先生实现准备好的口红容器中,成型后递给索米尔先生和阮太太看,心中默念cd999,嘴上却解释道:“正红色口红。”
随后色素换做干胭脂虫,心里想着cpb12,口红成型后再次递给阮太太:“复古砖红色。”
在两人讶异的目光中,她“哦”了一声,才想起哪里有什么复古?现在就是古啊。
想起ysl12时,她又灵机一动,热熔80%左右的油类和少量脂、蜡类,少量细云母粉和珊瑚色。这次是一小支液状物,递给阮太太时,她笑着说:“它叫唇釉,比口红滋润,还闪亮。”
索米尔先生将三支楚望自制的口红依次给阮太太试色时,林楚望再次将阮太太那盒胭脂融了,注入索米尔先生的口红模具中,冷却后固定在cd原本的铁制口红托上。
递给阮太太时,林楚望笑着说:“您看,是不是还是原来那支?”
阮太太手里拿着一堆口红,开心的嘴都合不拢。那天之后,索米尔先生和林楚望总是忙里偷闲的去试验各种类型的口红,后来又加入了一些更致的金属模具与各色香家族。爱美的阮太太莫名的成了这二人的小白鼠,却开心得咯咯直乐。
春节后十来日,乔玛玲的婚期近在眼前。香港经历短暂的冷锋过境,渐渐迎来风和日丽的春日,林楚望做的时髦小马甲也能派上用场了。
最近的东征与孙大元帅逝世,林俞依旧忙得抽不开身,一众亲朋也纷纷表示理解。上海薛家来了许多十分热闹的亲戚,而近在广州的林梓桐便作为乔家娘家男丁的代表,来出席了这次婚礼。
婚礼前夜有一场聚会,大约是依据传统,新娘家人要请新郎家众人吃饭。黄家家谱兴旺,除了黄兴在越南经商外,大多数亲戚都在香港和广州,所以这一次参加婚礼新郎家人竟有八十余人。
而乔玛玲这边,除了人丁寥寥的绍兴林和三十位上海薛、乔家人,还有个不得不做做样子舶来的谢干爹家的亲戚。这个仅仅不让新娘及新娘家中十五岁以上的女眷参加的聚会,与会人员高达百余人这么多人,乔公馆的小小花园可是装不下的。这时不知哪位不懂事的亲戚突然说起:“那位新娘家的小姨妈不是号称据说有这全香港最大的花园吗?”
加之谢家本身与葛太太关系颇为交好,于是聚会地点就这么莫名的拍板定了下来。几个小丫头生平也第一次获得了参与家族花园婚礼派对与参观那位小姑妈花园的机会。
虽说香港风尚已较为开放,但毕竟诸多亲戚是广州、上海来的,所以派对当天,一众女眷还是只能待在葛太太偌大洋房里吃甜点、喝茶聊天。
三个小丫头下午睡过觉,才在各自丫鬟的带领下穿过伯爵路,花了十五分钟才走到葛公馆门口。刚进雕了北欧神话人物的大理石门柱,一个少女便笑晏晏的问道:“是薛家与林家的三位小姐吧?放心,我来带过去见各位太太就好。”
那少女着一件明黄色丝质旗袍,姣好的身形包裹在旗袍下;细长匀称的小腿下耷着一只厚底木屐,脚踝上系着红绳结着铃铛,走起路来发出悦耳的叮当声,好似少女的娇笑当然,这位少女长得也相当好看。
允焉刚想问这是谁家的小姐,不仅落落大方,举止也甚是得体,不输于玛玲姐;薛真真立马一个眼刀喝止了她。
少女将三人带上实木楼梯上到二楼那里一间宽大的厅堂,正对着一扇十余米宽、正好将整个花园一览无遗的落地窗户。厅堂中三三两两的女眷在低声交谈笑闹,好不热闹。再穿过一扇门,便是一间小一些的厅堂。其中的陈设更有一番妙之处,但却只孤零零的坐着一个已算不上芳龄、背影却颇惹人遐想的女子。着一件黑丝绒的旗袍礼服;这肃杀黑色非得白到独树一帜的才穿的住;那女子背对着她们,纤长的小臂从一色的黑中倾泻出来,以很小的幅度轻轻晃动着。
少女敲了敲开着的门扇,低声唤了声,“太太,女孩子们给您带过来了。”
女子应了一声,只稍许摆摆手;只见那同样苍白羸弱的手指上,薄薄的涂了三颗指甲的猩红蔻丹,那少女便退下去了。林楚望这才发觉:原来她刚才背对着她们,是在涂指甲。一时间,她不由得想起《围城》里那个“一张红嘴唇,十点红指甲”的汪太太来。
此时的允焉与楚望都震撼到了这位甚至能和乔玛玲媲美的巧笑玲珑人,竟然只是这位葛太太的使唤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婚礼会写详细一点,因为有重要人物要刻画。婚礼之后再拉进度条。
其实林大太太应该称作乔太太,林四太太作葛太太,但是为了方便区分,就沿用古代林氏之类的叫法。
关于林楚望对斯言桑的看法,你们可以参考以下:假如你是张少帅的颜粉,穿过去之后,突然告诉你张少帅是你的未婚夫,虽然明知道,于他而言,自己会成为于凤至或赵四小姐中的一位,恐怕在那个时代背景下也没人会拒绝吧。←大概如此
第22章二二 口红与婚礼之二
这三位也不算得没见过世面的,此刻却仿佛面对的是什么了不得的妖魔鬼怪,竟不禁有些局促。加之葛太太遣走丫头之后,便继续专心致志的涂她那剩下两颗蔻丹,也不说搭理她们一下。
三个人站在门边,手都有些不知往哪里放的好。楚望一个激灵,拿胳膊撞了另两人一下,率先乖巧的开口喊道:“小姑妈下午好!”
薛真真也忙不迭的跟着林楚望喊了句“小姑妈好!”林允焉则一脸不悦,给旁边两人的胳膊一人拐了一下,才泱泱的跟着喊了声小姑妈。
葛太太这才舍得开金口了,却只淡淡的从吐息间哼笑一声,人慢悠悠的从椅子上转过半个身。正待要支起脑袋打量她们,林楚望忙不迭狗腿的喊了声:“小姑妈!当心指甲油没干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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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太太轻飘飘的看了林楚望一眼,手便落在一旁的紫檀木几案上。食指指甲在那木头上轻轻敲了两下,抬眼来问:“怎么?这是出门前,你们那位大姑妈现教的规矩?”
另两人不则声,林楚望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嘿嘿笑着。
葛太太支着身子,懒散散的站起来,抻了抻旗袍;她一举一动都像咿咿呀呀的唱片机,有她自己的章法可循,分外优雅动人。她视线低低的扫过允焉与真真,“怕什么,我会吃了你们?”
允焉不答,真真则小声问道:“自然不是。”
葛太太往外走两步,顿了顿,转头说道:“今天是你们大姑妈的主场,有许多人要应酬,抽不开身,便委托我看着你们点。我这才差人将你们接过来,好看看清楚都有几只胳膊几条腿,得将你们还给她时缺斤少两了,你们大姑妈可是要拿我是问的。”
从没被人拿来当集市上的猪肉一样作比的允焉气得小脸儿煞白,薛真真却觉得这个比拟十分新奇好笑。
楚望却卖乖的答道:“回禀小姑妈,一共六只胳膊六条腿,六只眼睛三张嘴。”
薛真真憋了好久,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葛太太只盯着楚望多看了几眼,脸上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你倒是会数数。”
三个丫头都被她这个目光搞得有些发憷。葛太太却冲外面喊了声:“穗细!”
引她们进来那丫头忙不迭应了一声候在门口等葛太太吩咐。
楚望发现了,葛太太说话前都有非常短暂的停顿时间,这一点点时间仿佛是提气用的,却让听众忍不住在这短暂的时分去揣测她的情绪。比如此刻,三个丫头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总觉得下一秒便会被偷偷拉出去屠宰了。
葛太太却轻描淡写的用英文说了句:“带去小会客厅见亨利先生罢。”
亨利先生是个着燕尾服的英国中年男人,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写着:我是个严肃正经的执事。
所以当亨利先生推着装有三层甜食的小车过来时,薛真真和允焉才讶异的发现原来小姑妈并不是要偷偷背着大姑妈给她们上刑。
亨利先生的举止非常有派头,往她们杯中先倒牛奶、再倒茶,旋即随侍在稍远的地方。薛真真第一次压低声音惊叹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请的英国人!”
允焉则目瞪口呆的盯着三层点心盘里致的三明治、松饼和水果塔说不出一句话。
楚望则第一次间接的意识到,这家人是真的相当有钱且有品。
在真真一边啧啧称奇四下打量,并开始嫌弃自家丫鬟“俗”且“老土”并”粗鄙不堪”时,楚望发现这间茶室的视野非常好。往右侧可以看到花园中的众人,左侧可以看到葛公馆大门。她看过去时,一辆福特车恰好停在门口,后面先下来一个金发小姑娘,接着又下来一个着金棕马褂、花白头发的老爷子。那位老爷子甫一下车,公馆中许多人都簇拥了上去,像簇拥老佛爷似的;那老爷子的做派俨然更像一位黑帮片里的大哥。
那女孩子先是扶着老爷子,人群一拥过来,她趁机钻出人群跑开了此人正是谢弥雅本人。她四下里看着,捉着一个经过的丫头便问着什么,立马匆匆上楼来了。
没一会儿,谢弥雅由穗细引进屋来。她一进门就大笑着说:“就知道能在这里见着你们!”
薛真真背对着她,光听见声音就翻了个白眼。
谢弥雅坐下之后,十分自然的用英文说:“亨利先生,也请给我一杯红茶,多些牛乳,谢谢您。”随后托着杯搅拌了一下,便望着窗外接着说道:“那个穿黑色衣服的高个子是你们哥哥么?”
一年有余未见,林梓桐已褪去当初青春期少年人的青涩。又也许是经过数月军校中的历练,便益发沉稳挺拔。加之林家的外貌基因可以说相当不赖,以上总总因素,使得林梓桐在一干谢、黄、乔家贵公子面前也毫不逊色;而那股半个军人光环加持,竟使他十分卓尔不凡。
谢弥雅接着说:“我姐姐中的一位和他从广州坐同一艘船过来,回到家那叫一个念念不忘。我便要看看这是何方神圣!听说姓林,心想总没这么巧合吧?”
有允焉在,怎么着也轮不到林楚望先得意。大家都等着她先吹嘘一番,哪想林允焉竟一言不发,眉头紧皱,小脸苍白。再仔细一看,额头上竟有细密的汗渗出来。薛真真难得关心的问道:“你莫不是牛奶过敏,吃坏肚子了?”
谢弥雅当机立断的喊来穗细,用英文道:“快带姑娘去盥洗室。”
她使唤葛公馆的佣人倒是十分驾轻就熟,卫生间也用的斯文的“washroom”。
一间卫生间就设在茶室内,也就两三步路的距离,薛真真却非要同林允焉同去。两三分钟前还在互相吐槽的两个人,林楚望几乎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大约只是不想见到谢弥雅。
两人一走,谢弥雅立马放下架子,黏人一样架着林楚望的脖子:“圣诞时我可只给你一人做了松饼,却听说你给leonie和lina都做了顶时兴的马甲。那么偏心的linzy小姐,我的新年礼物呢?”
楚望眨眨眼睛,嘘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铜制金属细链条,链条末端一只雕花致的铜匣子。谢弥雅“咔哒”一声打开匣子,便见其间嵌着一盒散发淡雅桂花香的小巧胭脂盒。胭脂的颜色是她喜欢的,香味也是她喜欢的。
楚望替她戴在脖子上,并解释道:“平常不用时藏在衣服里,像香囊似的。去更衣室时,取出来抹唇上,便是方便好用的胭脂口红了。”
谢弥雅笑容溢在脸上,眼睛越发明亮:“我真的怕你,你可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就在谢弥雅毫不怜惜自己的溢美之词,搞得楚望浑身鸡皮疙瘩时,盥洗室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尔后则是允焉虚弱的一声“你放我下来”,及薛真真惊恐的“你会死掉的!”
亨利先生非常迅速的冲向盥洗室,一团人影却率先破门而出。看着那团人影,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惊呆了薛真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允焉整个背在了背上。允焉则没脸见人似的,将脸埋在她肩头。
穗细惊了一惊,先于亨利先生进盥洗室查看一番,忙不迭拦着薛真真,“姑娘,你先……先放她下来。”
薛真真背着允焉一个趔趄,险些跌坐地上,亨利先生忙去将她扶住。
薛真真却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劲,竟先撞开穗细又推开亨利先生往门口冲去,带着撕心裂肺的哭腔吼道:“允焉快死掉了你们倒是来帮我一下啊!”
穗细低低同亨利先生讲了句话,两人先后去将发了疯一样的薛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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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拦下来。楚望和弥雅都忙不迭上前来查看允焉是怎么了,穗细则叫了一个丫头去唤葛太太。
直到看到允焉白色丝袜上乱七八糟的殷红,楚望这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弥雅当然也是知道的,没忍住噗嗤一声别过头笑了出来。薛真真杏眼圆睁,饱含泪水,像只小狮子一样怒问:“她流了这么多血,你们还笑?!”
穗细安抚了薛真真两句,将允焉带回盥洗室。弥雅乐得几乎流眼泪了,险些没有力气回答薛真真这个问题:“放心,lina死不了!”
楚望则无语望天,心想着,为什么都这个年代了,薛真真的性别觉醒教育却这么落后?
没一会儿,葛太太急匆匆带着乔太太来到茶室去查看允焉“伤势”。隔着盥洗室的门,林四太太用绍兴话怒不可遏的奚落乔太太教育上的巨大疏忽:“我那位哥哥为什么将这几位丫头托付给你帮忙教育?还不是因为女孩子大了,总不能没个母亲!他这个做父亲的要教女儿,总有些东西指导不到,你倒教得好,让这些个丫头到这个年纪上了,却还什么都不知道!”
在乔太太羞惭的自责叹息中,楚望不由得看了依旧没有从流血事件中缓过劲来,在一旁抽抽搭搭的真真一眼。
怪不得林老爷和薛老爷要合伙将女儿们都送到乔太太家中寄养,原来是因为他们都克妻啊!
宴会的后半场,乔太太继续去应付客人了。葛太太受了大太太的委托,遣走亨利先生之后,关上门,在茶室里当堂给几个丫头上了一堂简易生理卫生课。上课的过程中,薛真真有如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眼睛睁得跟铜铃一般大。在听说了每个月都要流几天血,一直流到五六十岁时,真真惊恐道:“怪不得我母亲去的那样早,原来是流了这么许多血去的!”
看着真真听得这么痛苦,楚望好几次都有些忍不住想画一幅人体剖面图送给她,并告知她:我们都是灵长类动物,这是子宫、这是卵巢、这是x道。每个月宫壁会加厚一次,当这个月没有受卵附着时,加厚的子宫壁便会自动脱落,所以会流血。统共不到五十毫升,死不了人的。
葛太太这堂课上得颇受些阻碍,而弥雅全程关注点都落在了真真身上,脸上带着探索新物种的微笑。
最可怜的就是允焉了:当着同学与小姑妈家下人的面,被薛真真搞得丢了这么大的丑。薛真真本是出于关怀允焉的好意,却大大的得罪了允焉,使得从那天之后半年有余,允焉都没给过薛真真半分好脸色看,真真自然也不稀罕林二小姐那点好脸色自此,两人之间存在了不足一小时的姐妹情,瓦解得十分彻底。
第23章二三 口红与婚礼之三
乔玛玲极力想要个新式的婚礼,而男方家的长辈们却更像看到一个传统的、中式的新娘所以综合一下,这个婚礼变得有些不伦不类,却是这个年代最典型最新潮的中西结合式婚礼。
前一天晚上女孩子们在乔公馆里,簇拥着乔玛玲试穿那件(无数次经由楚望手)的婚纱,被白纱上大朵大朵缀了金丝的牡丹花给惊艳了。晚春时节,十分适合这样无袖的婚纱裙。为显得更为端庄,她便着了一双及手肘的白色手套,俨然极为考究的英国贵族女子。
她试了一次便脱下来挂在房间里,一众女孩们却盯着那件挂了婚纱的衣架,直至夜深了,被母亲们告知“不要打扰新娘子休息”,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乔玛玲却多留了林楚望与谢弥雅一会儿,让她多给自己讲讲那位新郎究竟是什么样。
弥雅笑说:“他是主角,今天所有男宾都打趣他,紧张得他话都说不好!明天见到你时,指不定害羞成什么样,可别走不动道了!”
楚望知道乔玛玲是想知道谈吐与长相方面的,忙不迭补充说道:“大高个,看起来很结实,也很绅士,是受过高等教育那种做派。”
乔玛玲这才稍稍放了些心。
第二天一早,薛家一位略上了些年纪的太太和乔太太一起给乔玛玲梳妆。过肩的长发挽起作三个小小圆髻,在脑后排作一朵花。那位薛太太似乎觉得玛玲肤色过深,便格外给她多扑了些胭脂粉底,扑得整张脸都没什么血色;乔太太非常仔细的为女儿将眉毛描成弯弯柳叶。乔玛玲唇色本就十分好看,所以只薄薄补了唇膏和口红。
女孩子们也由赵妈和各自的丫鬟带着去换上桃红色西式短裙礼服,上面罩了一件藏蓝色羊毛衫。楚望则十分庆幸自己在这几个月里略略长了些个头,已然超出一位花童应有的身高。而花童的重担,则落到了莱昂肩上大伙看到这个白净可爱的中西结合小男孩,觉得十分喜庆也十分契合这次婚礼的主题。
一整个早晨,屋中女眷都在挨个为乔玛玲讲授婚姻经。她面带微笑的一一为众姑嫂拜谢,快近中午时,便上了楼去,向乔太太辞行。乔太太端坐在太师椅里,一个早晨已哭了七八回。这下子见到着洁白婚纱,妆容整齐的乔玛玲,一个没忍住,终于失态的又哭了出来。乔玛玲眼睛一红,几位姑妈太太纷纷上前劝止,以她哭花了妆容。
乔玛玲只得红着眼眶与乔太太抱作一团,宽慰道:“幸而还有三位妹妹能陪着妈妈。”
她扬扬手,将三个小丫头也叫到跟前来,一一亲了亲额头。真真和允焉也哭作一团,楚望则在一旁宽慰道:“反正巴尔顿道也不远,姐姐每天回来,我们给您做午饭。”
乔玛玲噗嗤一声笑了,旁边一位太太乐得打趣道:“姑娘家嫁了人了,还三天两头往娘家跑,也不怕人说闲话。”
乔太太又沉了沉脸,纠正乔玛玲道:“以后便不能这么不庄重了。一会儿出门,含蓄些,可以带着微笑,不可笑出声……也别左右张望,也不可同人任何人对视。”
乔玛玲忙低下头答应着,乔太太这才为她罩上婚纱虽是洁白婚纱,那头纱却能披下来,将脸挡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感来。
新郎的车开过来了,门外薛、林、乔家的男孩们一拥而上,拦住从车上下来黑西服的新郎官与他的兄弟们。大致是因为语言不通的缘故新娘家上海过来的亲戚大多不讲法语和粤语,新郎家广州越南过来的亲戚也不大会上海话与英文所以抢亲的通行证便是万能的红包。
男孩子们到来自新郎的贿赂,新郎携着一干得力干将得以顺利闯入乔公馆里来,先拜过乔老爷,便同男宾们一众候在门口。这边,乔玛玲由乔太太搀扶着下楼来,一众女眷也跟在后头下楼。其间,林楚望听着乔太太一刻不停的同乔玛玲讲:“一定要抬头挺胸,切记切记。”乔玛玲本就身姿挺拔,乔太太却好似要她将腰挺出某种的弧度,以展示出傲人身姿




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 分卷阅读33
一般。
楚望不知道乔玛玲紧不紧张,但是这位马克黄先生一定是紧张的。他原本也就只看到过乔玛玲的相片,今天算是第一次相见了,也不知心里有没有将这位香港一等一的美人同他越南那位朱砂痣作对比。他脸上带着微笑,面满红光的高高的仰望他的新娘,脚下不住的轻微动着,脸部肌肉也因为紧张与激动而且有些不大协调。
不知那位男宾推了新郎一下,众人的哄笑声中,他一个趔趄,扶着栏杆站在了新娘身旁。两位新人便并行出门时,门口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作一团。这时,女眷中一位颇有地位的太太低低的喊了句:“哭!”众女眷便此起彼伏的假哭作一团听说是为了图个吉利。楚望惶恐的看着那群假哭的女人,仿佛站在女多声部合唱团中间鱼目混珠似的,几乎没忍住笑出声来。此情此景实在太诡异了。
前面一辆道奇接着新娘与新郎去最近的莱顿大教堂,后面的接驳车便拉着乔玛玲装嫁妆的箱笼去巴尔顿道了。林楚望前些日子看到过她们往里面装东西:除了一些首饰外,大多是她不大叫得出名字的致瓷器与名书画。
男宾与女眷们,约莫走了十来分钟,散着步走到莱顿教堂。哥特式的教堂,高高的花窗玻璃上描摹的都是圣经故事。
前排席位已落座了几位香港政坛大佬,新郎新娘家人则按照身份次序依次入座,三个小丫头由乔太太领着,倒也没有坐得太偏远。那几位大佬大约是证婚人,其中一人林楚望是认得的,便是那位谢老爷子。他正乐呵呵的同另两位大佬用地道的英文谈笑风生,听说分别是香港前任和现任总督司徒爵士和施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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