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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很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元月月半
“什么事”康熙深吸一口气,“什么事用得着瞒朕?!”
胤:“皇上二哥安排的事,儿臣即便想知道也不好打听。不如儿臣去找皇上二哥过来,您亲自问他。”
“快去!”康熙催促道。
胤:“儿臣这就去。梁九功,王以诚,还有你们,照看好汗阿玛。”
康熙望着胤的背影,感觉他一点也不着急,不禁皱眉:“梁九功,你说老四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梁九功下意识摇头,“四爷没这么大胆子。”
康熙摆手:“刚才老四脸上闪过不耐烦。别人心里有气不敢故意气朕,老四敢。别忘了,当年德妃说他大了无需照看,老四个犟种当时就说,他长大了,也可以出宫住了。那时才十来岁就敢那样说,敢故意气朕一点也不奇怪。”
“那您知道四爷是故意的,就别生气了。”梁九功道,“皇上没告诉您,估计怕您担心。”
康熙冷笑:“怕朕拦着他还差不多。不信?待会儿皇帝过来朕问问他。”
一炷香后,胤才从乾清宫过来。而胤进了慈宁宫,还未说话先咳嗽。康熙顿时顾不得“兴师问罪”,关心道:“有没有宣太医?”
“小小的伤风,无碍。”胤问,“四弟说汗阿玛找朕,还跟朕说有要事,出什么事了?”
康熙噎了一下,“别听老四胡说,不是什么大事。朕听说十七不在京城,好奇他去哪儿了。”
“十七弟去南海了。”胤道,“年后才能回来。”
康熙张嘴想问去南海做什么,瞧着胤不太想说,逼着他说出来,胤心里也不大痛快,于是就没问,而是叫胤回去歇息。
和平四年,大年三十,皇宫家宴,十几个亲王少了近一半,皇子和皇侄也少了好几个。康熙兴致不高,胤也没了让小太子去逗康熙开心的兴致。
沉闷的皇家家宴结束,大清臣民迎来和平五年。
胤登基的第五个年头,京城百姓的生活和康熙主政时没多大差别,真要说点什么,便是自打皇帝的兄弟入主各衙门,贪官明显少了,各衙门的官员做事认真了。顺天府和大理寺审理案件用时也短了,有时甚至一天就能结案。
可是除了这一点,百姓并没有得到什么实际好处。至于某些地方不加赋,某些地方赋税低,百姓认为和平帝效仿康熙帝。毕竟当年湖广百姓迁往四川时,朝廷曾下诏,移民垦荒地,五年起才征税。滋生人口,永不加赋。
不满胤颁布“不得阻拦节妇改嫁”诏令的酸儒走亲串友时,聊到过去的四年,不但给胤按上“穷兵黩武”的帽子,还说他任性妄为三天两头派船出海,举行火器演练。
碍于和平帝喜欢出来闲逛,怕传到胤耳朵里,酸儒们心生不满也是关起来门来议论。
大年初五,南方祭财神,北方人吃饽饽的时候,南北百姓心底认为今年还会跟往年一样,嘴上依然忍不住念叨,但愿一年更比一年好。然而,就在这一天,扬州多个盐商、两淮巡盐使和两淮运盐使被抓了。
年初五这一天,百姓认为不该走亲串友,应当在家呆着。可是乍一听说这个消息,大清各地的百姓忘记年俗,纷纷走到交好的亲戚邻居家中打听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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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盐是不是要涨价?
京中百姓不吃米可以吃面,没有米面还有番薯、玉米和地蛋可以果腹,除非京城发生大动乱,不然绝不会饿肚子。
如此关心盐价,除了十斤米也换不到一斤盐以外,还因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替代盐。可是人若是三天不吃盐,会感到浑身无力,干活都使不上劲,所以才这么着急。
胤怕路上出现什么变故,命弘晏和弘晖走海路,直接到天津卫下船入京。以致于跟盐商和巡盐使牵连颇深的京官到消息后,在半路上各个官道和驿站布下天罗地网,愣是没堵到人。
胤正是防着怕被连累的京官杀人灭口,在呈给胤的奏折上,才请求胤先瞒着盐商被查的消息。
胤得知是弘晏和弘晖看押犯人,便瞒个十天,估摸着涉案的朝中大员到从扬州送来的消息,弘晏一行也到海上,就使人把扬州盐商出事的消息放出去。正因如此,才能在短短半天之内传遍大街小巷。
江南各地商人听到这个消息,和老百姓的反应截然不同,而是关心的是朝廷接下来会选哪些人接替那些人。
常人说盐这个行当暴利,怎么个暴利法?打比方,扬州各盐商一年交给朝廷的盐税六百万银两,那么落到他们兜里的只会比六百万多,比京城日进斗金的堂堂杂货店还赚钱。
杂货店还要到大清各地挑货,而盐商只需打通上下关系就可以在家中钱。若是再勾结卖私盐的商人,那真是比朝廷还有钱。
一个盐商倒下,就有十个乃至百人盯着他的卖盐权。百姓因为盐价而睡不着的时候,扬州各地商人都在找关系,试图跟胤身边的人搭上话。
可惜啊,扬州商人不了解大清雍亲王。这位生来就不知道什么是情面。他但凡能说几句软话,也不会跟德太妃闹得跟仇人死的。虽然母子间的事是德太妃不对在先。
胤派胤去扬州,正是看中胤铁面无私这一点。
扬州商人碰了一鼻子灰,盐商、巡盐使和盐运使也被送到京城。胤怕夜长梦多,到达京城当天,就命都察院和大理寺一起审案。
弘晏和弘晖旁听。除了让这对堂兄弟学学审案,还有震慑之意。得有人说情,影响审案经过。
胤起先查抄盐商时已临近年关,有那外出的盐商此时也回家了。弘晏和弘曜带领衙役抓人时,是一抓一个准。不过,抓人时也只抓壮丁,老弱妇孺一个没碰。
待嫌犯家中被搬空,宅子查封,老弱妇孺被赶出来,扬州百姓见她们连头发都没乱,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同情心也因此消失殆尽。
正因胤一行人的行动干脆又不猖狂,衙役和士兵抓了几十位男丁,也没在城中引起慌乱。百姓面对面无表情的差役也不觉得可怕。
每当知府衙门有大批衙役出来,不担心盐价的城中富户还跟上去看热闹。
二月十日,涉案的京官入狱,扬州城多出三家卖盐的铺子。新铺子卖的盐比以前的盐便宜,百姓奔走相告赶紧去买盐,过了今天没明天了。
二月十一日,三家铺子一开门,里面的盐就被抢买空。
扬州商人们正准备打听三家铺子的来历,人还没派出去,得知铺子空了,又是无语又是想笑。
翌日傍晚,等着看热闹的扬州商人们傻眼,运河边又来三艘盐船,三家铺子被塞的满满的,价钱还跟昨儿开业第一天一模一样。
瞧着便宜屯了十几斤盐的普通老百姓也傻眼,纷纷问掌柜和伙计,铺子里的盐以后是不是都这个价。
掌柜想也没想,就说等以后天气暖和,路上好走了,盐会比现在便宜。
“便宜”两个字一出,囤盐的百姓后悔不迭。
二月十三日,大理寺开堂审理涉案的京官时,扬州百姓挑着食盐到新开的三家盐铺子附近卖盐。而他们的盐自然是前天囤的盐。
掌柜见状,非但没拦着,瞧着外面风大,还把门打开请百姓进屋卖盐。
盐不准私下买卖,可是百姓怕囤的盐融化了,就跟来买盐的人以物换物。以致于三家铺子到了晚上总共没卖出去一百斤盐。
掌柜不着急,伙计趴在柜台上打瞌睡,可把一群看热闹的人看的一愣一愣,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三家铺子到底什么路数。
三家铺子里的盐其实并不多,每家铺子只有三五百斤,其他的袋子里都是白花花的大米和黄橙橙的小米。
胤怕扬州缺盐,倒卖私盐的人趁机敛财,才这么着急开三家铺子,在百姓买盐的时候,要买多少卖多少,随后又运来三船盐暗示城中百姓,不用慌,盐要多少有多少,来稳定民心,也断了私盐贩子的念头。
百姓不抢盐了,胤就给胤峨写信,命胤峨送盐。
胤峨亲自前往同意由朝廷接管的盐场拉盐。
二月下旬,扬州又来两船盐,将信将疑的商人也不得不相信盐铺子里的掌柜和伙计的说辞,盐以后会越来越便宜。
三月中,供给江、浙、安徽、山东和河南五地的盐场都同意朝廷接管,胤使人贴出告示,打三月十八日起,食盐不再官营。
消息一出,四方哗然。从汉朝到如今,将近两千年,盐一直由官营,怎么可能说取消就取消?没有任何人相信。
随后,扬州知府又对外公布自由买卖食盐的要求。百姓看到第一个要求便是所有盐商都得去官府登记,第二便是卖的盐只能是朝廷规定那几家盐场。若被查到盐来自私人盐场,所有盐和家产充公。扬州百姓顿时相信,平头老百姓也可以开铺子卖盐。
手里屯着大批私盐的盐贩子依然不愿相信,可是胤并没有给他们过多时间考虑,四月中就对外放出消息,两广地区用的盐是来自南海,而且南海的盐比东海边产的盐便宜。
康熙此时也知道一走大半年,过年都不回来陪他这个老父亲的儿子们都干什么去了。
第225章败家皇帝
胤等人一直不回来,康熙很想找胤问个究竟,可每当话到嘴边,倔强的太上皇就开始犹豫,然后就犹豫到弘晏回来。
弘晏去慈宁宫给康熙请安时,康熙问胤在江南忙什么,弘晏说那边盐税缺口大,他四叔忙着查盐商。
这件事康熙已经知道,他做梦也想不到胤这次是把大盐商连根拔起,便问他的其他儿子在做什么。
胤没有跟弘晏和弘曜讲,胤以为他们知道,到扬州忙起来也就没跟弘曜和弘晏提,以致于弘晏也不清楚。
康熙当时大怒,指着弘晏的鼻子说:“你连朕也瞒?朕白疼你了。”
“皇玛法,孙儿真不知道。”弘晏道,“扬州盐政太乱,孙儿到扬州就帮四叔查账、查案,您没发现孙儿都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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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仔细一看,他大孙子瘦了一圈,连忙命膳房准备好吃的,饭后就叫弘晏去问胤。然而,弘晏见到胤,就被胤赶去大理寺盯着案件审理。
京城的案子结束,弘晏就去扬州帮他四叔善后。阴差阳错到了三月底,康熙从后妃口中得知胤大刀阔斧整顿盐商。而且这个人不是旁人,是惠太妃。
三月中,跟着胤去江南的弘昱已经回来。来到京城的第二天,弘昱就被他福晋拉来给惠太妃请安。当时扬州的事已接近尾声,弘昱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就把他知道的全告诉他祖母。
事情超乎想象,康熙回到慈宁宫半天没说一句话,晌午也啥都没吃,可把慈宁宫一众奴才吓得不轻。趁着康熙眯眼的空档,梁九功连忙给王以诚使眼色。
王以诚踮着脚尖退出慈宁宫就往乾清宫跑。
胤见他满脸惊慌,肯定道:“盐商的事被汗阿玛知道了。”
“皇上,您快去看看吧。”王以诚焦急道,“太上皇这次是真生气了。”
胤叹了一口气,起身到慈宁宫,拉张椅子坐到康熙对面,一声不吭。
康熙心中极其愤怒,看到胤进来就给他一张冷脸,打定主意无论胤说什么,他都不吭声,任凭他一个人做戏。
千算万算没算到儿子又给他来个出其不意。
一炷香左右,康熙率先开口:“滚!”
“儿子告退,明儿再来看您。”胤起身,随即又解释一句,“乾清宫还有许多奏折。”
翌日下午,胤再次来到慈宁宫,康熙还是冷着脸,胤便再次拉张椅子做他对面,依然什么都不说。
半个时辰后,康熙开口,只有一个字滚!
胤再次起身离开。
走出慈宁宫,霍林忍不住问:“皇上,您,您这招是什么招啊?”
“无招胜有招。”堂堂皇帝连着两次被赶出去,胤面带微笑,没有一丝不快,“明儿记得提醒朕。”
霍林叹气:“奴才谨记。”
第三天,胤依然跟前两天一样。
康熙头痛:“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汗阿玛愿意听了?”胤反问,不待他开口就说,“您愿意听,儿子就说。”
康熙从来没揍过胤,数落他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而如今再想打骂,已经不能再打骂,又被他给磨的无奈,只能说:“说吧。”
胤从头到尾说一遍,一炷香才说完。面对康熙的疑惑又解释一番,待胤说得口干舌燥,已过去半个时辰。
康熙揉额深思:“你这样做就能保证盐商不贪,盐监司不贪?”
“儿子不能保证。”胤道,“有人就会生出贪念,任何帝王都无法保证。如今只有盐场、盐商和盐监司三块,少了盐引,少了盘剥,儿子相信会比以前好很多。以后再出什么事,再修改律法就是了。”
康熙:“刚才还说头三年不准漕运盐船的靠岸钱,漕运就同意?”
“漕运那一块也不干净,儿子打算明年查漕运那块。”胤道,“查出几个头,他们会暂时跟朝廷妥协。
“弘晏押着盐商来京受审时,带来七百多万两白银和一千多万两的东西,都是从盐商和贪官家中搜出来的,还有许多庄子和田地。老九给朕出主意,由户部出面把那些东西卖出去。
“到今年年底,国库应该会有两千万两存银。儿子打算拿出五百万两修路,架桥。地上的路通了,朝廷调运粮食,从旱路到沿海直接走海路,运河上少了朝廷的船,他们自然会着急。”
康熙:“朕也想过此法,但驴车装的粮食太少。”
“汗阿玛,从西洋回来的工匠被分到兵部和工部就开始琢磨实用的东西,儿子听说已经做出四个轱辘的马车。”胤道,“您别着急,儿子真不是故意瞒您。朕最近忙,也没顾得问能不能用。
“朕还听说他们回来路过一个无人的岛上,靠岸歇息时发现一种白色东西,是从树上流出来的。他们当时想到椰子,于是就用木桶接许多,没成想后来成块。
“从天津卫坐马车回来,嫌马车颠簸,就试着把那些块状的东西割开绑在车轱辘上面,发现比原先好很多,而且比之前走的快,回来就琢磨怎么把那些东西弄得车轮上。一旦成了,驴车运粮快了,不见得比船少。”
康熙也希望大清越来越好,不想泼冷水:“你的这些打算虽好,但前提是得成。”
“儿子相信从西洋回来的工匠。”胤道,“长城都能建起来,一辆小小的马车,一个车轱辘,朕愿意给他们两三年。”
康熙皱眉:“两三年?朕听这几个字,难怪朕觉得耳熟,当初皇后弄自鸣钟和玻璃的时候,你就不止一次说过。保成啊,你如今耐性这么好是跟皇后学的吧。”
“不瞒汗阿玛,皇后不止一次劝朕,不要着急,慢慢来。”胤道,“即便到儿子老了,那种车没做出来,还有弘。弘每次出去玩都忍不住抱怨车慢。朕相信他为了出去玩,也会命底下人继续做马车。”
康熙:“虽然朕觉得不大可能,但朕也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放手做吧。”
“谢汗阿玛。”胤谢康熙的理解,“四弟端午节之前能赶回来。”
康熙:“老十他们几个呢?”
“朕命老十在南海建六个属于咱们自己的盐场,以后南盐北运,让京城人人都能吃上盐。他至少得待到八月十五。”胤解释道。
康熙长叹一声:“人人都能吃上盐?朕当年也只敢说尽量让人人都能吃上饭。”
“以后盐一定会比白米和面便宜。”胤道。
康熙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那朕就等着。”
和平六年,暮春时节,胤再次出京,这次是查漕运。这次带上六个侄子和一个儿子。儿子是弘晖,侄子分别是老大和老三的嫡子,以及皇帝的四个儿子。
胤峨从南海回来歇一段时间,胤就把修路建桥的事交给他。
修路并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胤跟胤峨说能省则省,又要石子路,胤峨当即就想撂挑子不干。
可惜,胤峨只敢想想。拉长脸从乾清宫出来,胤峨就找他九哥胤给他出主意。
胤见他唉声叹气,思索道:“省钱又得把路修好,只能遇山开山,遇水搭桥。”
“是的。不过,桥倒是不愁。”胤峨道,“咱们大清就不缺会架桥的工匠。难的是开山啊。而且还要石子路,我到哪儿给他弄石子路去。简直异想天开。我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了。”
胤道:“神机营又赶制火器,这事知道吧?”
“你跟我说过,皇帝老二打算今年七月带着火器巡幸塞外,吓唬蒙古部落台吉。”胤峨道,“怎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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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这事?”
胤:“去跟老二说,少放些空炮,给你留些开山,石子滚下来刚好修路。”
“这个主意好!”胤峨一喜,“可是传到汗阿玛耳朵里,又该说咱们败家。”
胤摆手:“这事经过老二同意,败家的也是老二。再说了,汗阿玛如今也就只能说说老二。去年大选,老二后宫没进新人,汗阿玛都没敢问。”
“你怎么知道这事?”胤峨好奇。
胤:“汗阿玛跟我额娘说,皇帝翅膀硬了,什么都不听他的,好在儿媳妇孝顺,无论底下的人送什么上来,都先紧着慈宁宫。我额娘当时提了一句,皇后也厉害,今年后宫又没添新人。汗阿玛当时又重复一句,他都说不算皇上,皇后也甭想能管住皇上。后宫没添人,一准是皇兄的主意,跟皇嫂没关系。”
“宜母妃撺掇汗阿玛问皇帝,汗阿玛没问?”胤峨道。
胤点了点头:“好像说问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听着挺可怜的。”胤峨啧一声。
胤:“汗阿玛也就抱怨几句。要不是这两年事多,他就早就南下了。”
“去南海?”胤峨连忙问。
胤点头:“早几天去慈宁宫给他请安,还问我之前南下的那艘大船还在不在。我跟他说在天津卫,然后就开始琢磨何时再去。”
“二哥不会同意吧?”胤峨话音一落,听到砰砰敲门声,眉头紧皱,“谁这么没规矩?”
胤从书房里出来,仔细听了听:“是隔壁八哥府上,过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两兄弟疾步往外走,到门外看到胤门外只有一匹马,不见敲门人。胤和胤峨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往胤那边去。
胤峨抬起手,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
“十弟?”胤很是惊讶,“你怎么过来了,找我有事?九弟也在?”
胤:“我们刚才听到敲门声很急,出什么事了?”
“兵部急件。”胤指着从角门出来的马车,“边走边说。”登上马车,拆开信件,“朝廷忙着整顿盐商时,俄人偷偷找上策妄阿拉布坦,给他火器助他脱离朝廷掌控。
“岳钟琪一直防着他,他刚拿到俄人的火器就被岳钟琪抓个正着。策妄阿拉布坦已坦白交代,可是准噶尔部的牧民包围着岳钟琪的宅子,逼着岳钟琪放人,岳钟琪问我该怎么处置。”
胤一点也不意外,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事有一年了,岳钟琪怎么才发现?”
“策妄阿拉布坦一直犹犹豫豫。”胤道,“你们看这里,岳钟琪写到策妄阿拉布坦本以为去年七月皇兄会巡视塞外,但皇兄登基以来仿佛忘记蒙古诸部落。不少蒙古老台吉对皇兄的忽视不满,策妄阿拉布坦才决定接受俄人的帮助。”
胤拿过来从头看一遍:“你进宫?”
“对,喊上十一弟。”胤道,“如今他总理理藩院,岳钟琪拿到俄人的火器,理藩院必须出面问问俄人怎么个意思。”
胤峨嗤一声:“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顿了顿,“策妄阿拉布坦要是知道皇兄早就打算好今年带着火器巡幸塞外,他是不是得后悔死?”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胤抵达乾清宫,把信上的内容念给胤听。
胤扔下朱笔,往后仰,揉揉额角,“给岳钟琪回信,把策妄阿拉布坦拉到菜市口杀掉。不要用刀,直接用火铳射其脑袋。”
“那臣弟现在就回去写信。”胤道,“塞外之行要不要提前?”
胤想一下:“不用。十一弟,命理藩院通知蒙古各部,朕今年夏天会去塞外,蒙古各部台吉携妻儿在赤峰接驾。”
十一道:“离七月还剩两个多月,现在就可以准备出行事宜了。”
“朕已命内务府和神机营准备。”胤道。
胤好奇:“汗阿玛去不去?”
“朕回头问问。”胤嘴上这样说,并没有立即去问康熙。
五月初三,胤和儿子、侄子们忙着查漕运,胤峨忙着修路的时候也没忘记今天是胤的生时。
因胤的生时也是康熙元后的忌日,胤从小到大便没怎么过生时。登基以后,遇到四十岁整寿,胤依然没大操大办。
朝野内外皆知皇帝没心思过生,在京的王爷贝勒们便到皇帝跟前说几句祝福话,不在京的皇子王爷就写封祝寿信。
经内侍提醒,康熙也记得今儿是胤的生时。皇帝生时这一天可以光明正大歇息,不需要找任何理由。
康熙体谅儿子难得歇息一日,巳时四刻才使跑腿太监去找胤。
胤到达慈宁宫便看到方几上摆满好些吃的,居然还有桃子:“今年桃熟的真早。”
“你不知道?”康熙瞥他一眼,“皇后命奴才送来的。从毓庆宫的桃树上摘的。”
“朕记得是六七月才熟。”胤仔细回想,“难不成记错了?”
康熙:“奴才说早两年又种了两颗早桃。晌午在这边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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