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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很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元月月半
太子长舒一口气:“肯定的。李煦一个小小的苏州织造就买了一千两黄金的福寿膏,算上其他人,短短几个月用在福寿膏上的金银比国库还多,汗阿玛只看到一点就险些晕了过去。不过,汗阿玛不愧是汗阿玛,气成那样居然还能保持清醒叫孤先回来。”
“汗阿玛毕竟是那个八岁登基,擒鳌拜,复台湾的汗阿玛。”石舜华说着,忍不住叹气,“这件事压在我心里好几个月,终于要解决了。”
“别提解决的事了。”太子道,“索额图今儿居然跳出来说封锁沿海码头。真不知道他想什么,孤差点没被他气晕。”
“即便封锁码头,洋人也可以通过朝鲜、缅甸,可以通过西部等地把福寿膏运进来。”石舜华道,“靠着阻挡洋人进来是最不可行的一种办法。”
“孤也是这么想的。”太子道,“阻止洋人进来,周围所有小国都被洋人占领,哪天咱们被洋人团团包围也不知道。再说了,允许洋人自由进出,他们也不会想到从西北各地运福寿膏。”
“爷说得对,希望朝中支持索额图的人不多。”石舜华想了想,“爷要不要告诉索额图一声?”
太子:“明日早朝再说吧。孤为了今天这事也有三四天没睡好了。今儿早点歇息,孤得养足神应付早朝。”
“汗阿玛有没有说杂货店卖福寿膏得来的银钱怎么办?”
太子愣了一瞬,猛地想到:“汗阿玛没讲,孤也忘了问。孤记得你曾说过,赚得钱施粥,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雪,你额娘应该派人买米施粥了。”
石舜华:“当初卖福寿膏时,崔掌柜跟洋人谈的条件是对半分,另加一个他们给咱们找几个洋人教咱们工匠洋文。但洋人不老实,不好好教,分账时崔掌柜就分给他们三成,截止到上个月月底,苏州、杭州、金陵和扬州四家杂货店总共赚了二十七万两黄金”
“多少?!”
吱呀一声,李佳氏等人不约而同地打开房门,勾头往外看。阿笙走过去,“各位侧福晋,爷和福晋在谈正事。”
“出什么事了?”李佳氏好奇不已。
阿笙:“是别人出事,跟咱们没关系。”
“没关系就好,没关系就好。”李佳氏不相信,可见阿笙面无表情,张起麟在正堂门口守着,纵然想偷听点什么也听不到,不得不把门关上。
石舜华听到外面的动静,低声说:“爷,额娘看到账本也吓一跳,于是就把零头留下来,另外那二十五万两黄金封存在杂货店的仓库里。”
“二十五万两,二十五万两,孤本以为是十来万两,所以叫汗阿玛挺住。”太子说着就往外走。
石舜华连忙拉住他,“干么去?”
“孤去看看汗阿玛。”太子道。
石舜华:“你说是汗阿玛叫你回来的。”
“可孤不知道是二十五万两!你可知二十五万两黄金是多少?!”太子说着话,不禁舔了舔嘴角,“全国赋税也没这么多。折合成成色较好的白银是两百五十万两,小半个国库啊,福晋。”
石舜华:“您别跟我唉声叹气。江南盐商和官吏如此有钱,也在我意料之外。”顿了顿,“爷,此事牵涉甚广,您不如想想汗阿玛会不会‘法不责众’。”
太子走之前暗示梁九功照顾好康熙。梁九功见康熙的手指颤抖,神情晦暗,仿佛要哭出来。从未见过康熙这样的梁九功心里惴惴不安,便试着轻轻退到门外。
康熙丝毫没察觉到,梁九功顿时慌了。以前他偷偷挠个痒痒康熙也能发现,连忙说:“王以诚,赶紧去请太子。”
太子正担心康熙法不责众,一见王以诚满脸担忧,连走带跑赶去乾清宫。到门口止住,小声问:“梁九功,里面除了汗阿玛还有谁?”
“没有,只有皇上。”梁九功快吓尿了,“太子,您您快进去看看吧。”
太子走进去,想了想,把门关上。
康熙猛地惊醒,抬头一看太子正在关另一扇门,拭拭眼角:“保成来了?”
“石氏那个心大的,刚刚才跟儿臣说所有的银钱都换成了黄金,堆在杂货店的仓库里。”太子说着偷偷瞄康熙一眼,见他眼眶微红,故作不知,“京城的堂堂杂货店里有七个人,一个掌柜,两个管事和五个跑堂。晚上只有两个跑堂住在后院。”
“多少?”康熙顿时顾不得难过,“两个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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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置信瞪大眼。
太子吞了口口水:“是的,两个。”
“两个人守着那么一大笔黄金?!”康熙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福晋是个傻的?!”
太子点了点头:“一孕傻三年,可能从她刚怀孕就开始变傻了。”
“甭跟朕抖机灵。”康熙道,“她当初戏弄刘不语,跟德妃吵架时已经查出身孕,朕没看出她哪里傻。”
太子心中一凛,知道不能糊弄过去:“石文炳不在了,家里是石文炳夫人当家,老太太一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黄金,石氏说她额娘守着黄金睡不着,还整日里做噩梦,就把黄金偷偷运到杂货店里。反正除了掌柜没人知道,在店里守夜的跑堂也不会因此心不安。”
“没出息的!”
太子心说,您老有出息,您老别抹泪啊,“是挺没出息的。虽然石家没用一个铜板,石夫人为求心安,还是拿出一点零头送到寺庙里,请寺庙代石家施粥。
“那笔黄金虽然是杂货店光明正大地赚来的,但毕竟不能对外人道。一旦被跑堂发现小小的杂货店里存放着二十五万两黄金”
“多少?!”
“汗阿玛!”太子看到他身子趔趄,连忙扶着他,“二,二十五万两,折合成白银是二百五十万两。石氏的意思是请您尽快做决断。”
“你福晋怎么说的?”康熙稳住身体就问。
太子:“原本打算换成粮食和棉衣,帮助穷人过冬。但那么多黄金,没个十年八载用不完。所以石氏的意思是咱们明年跟噶尔丹开战,那笔黄金充当军饷。”
“这事你安排吧。”康熙缓缓坐下,“朕累了。”
太子很想揽下这差事,但他今天做的已经够多:“儿臣出入不便,不如交给四弟。八旗兵丁那事,四弟就办的挺干脆利落的。”
“你想交给谁就交给谁。”康熙是真的很累,很累。
太子见状,叹了一口气,到门口便吩咐梁九功:“去叫膳房做点白米粥,什么都不要放,两刻钟后送进去。”
康熙看着账本上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名字,胸口钝钝的痛。
梁九功端着米粥进去,就看到康熙神情呆滞,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轻轻把米粥放到御案上。
康熙看到多出来的东西:“端出去!”
“太子吩咐奴才准备的,白米粥。”梁九功道,“太子说今儿天冷,请皇上喝点热得暖暖身子。”
“朕没胃口,撤下去吧。”康熙神色缓和许多。
善于察言观色的梁九功发现这一点:“待会儿太子过来问奴才,知道您没有喝,太子饶不了奴才。皇上,奴才求求您,太子发起火来奴才这条小命就没了。”
康熙正想说不会,猛地想到太子仁厚,平日里也没大脾气,去年倒真打死过一个太监。这一点和他那个面面俱到的儿媳妇可真像,“朕吃。”
“哎,皇上趁热吃吧。”梁九功连忙把碗端起来。
康熙叹气:“放下,朕有手。”
梁九功把碗放下,勺子递给康熙。
康熙无语:“太子这次又赏你什么,银钱还是板栗?”
梁九功的手僵住:“皇上您知道啊?”
“板栗味道那么浓,你们就在门口吃,朕想不知道,可能么?”康熙白他一眼。
梁九功一见康熙会嘲讽他,顿时放下心来,暂时不用换主子了。
太子回到东宫就对小顺子说:“去把四弟找来。”
“四弟在詹事府。”石舜华道,“之前汗阿玛独独留下爷,四弟出来就使人告诉妾身,他在午门外候着,爷如果有事就使人去那里找他。”
胤在詹事府等得焦心,正打算出去转转,看到东宫跑腿太监进来,没等他开口,胤就出去:“太子二哥找我?”
“是的。殿下挺着急的。”小顺子道,“请四爷上马车。”
须臾,两人到东宫。胤下车直奔本殿东次间,进去看到太子站着,他那明的二嫂也在,意识到事情很严重,便把两个侍从赶出去:“二哥,说吧。”
石舜华递给他一封信和一个怀表:“这个怀表是堂堂杂货店第一次接洋人的东西上来的,是崔管事经手的。崔管事看到怀表会按照我吩咐的去做。”
“二嫂,别搞得这么唬人,到底什么事?”胤接怀表的手一抖。
太子道:“你别问这么多,事情办好了,孤会告诉你。”
第45章轻轻放下
胤想一下:“您不告诉弟弟,弟弟可没心思办事。”
“老四!”太子瞪眼,“你不去孤找五弟。”
“去去去,多大点事就找五弟,弟弟这就去。”太子渐渐有人气,不再像以往孤傲的跟个仙儿似的。胤险些忘了太子无论怎么变,依然是太子,大事面前容不得他这个弟弟置喙。
石舜华望着拔腿往外跑的胤,扑哧笑道:“你吓唬他干么啊。”
“你不了解老四。”太子道,“佟皇后还在时,老四被她惯得天不怕地不怕,老九见着他都绕道走。后来佟皇后病逝,德妃不愿意养胤,胤也是个硬气的,汗阿玛问他出宫还是继续住在南三所,他想也没想就要出宫。
“在宫外这几年自己当家作难,看似比以前稳重多了,但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孤怕他由着性子来,走到半道上因为好奇,当街把箱子打开徒生事端。”
石舜华:“黄金全部运到国库,四弟一样会知道。”
下午五点三刻,太阳落山了,胤跑回东宫,刚一进去就喊:“太子二哥!”
“爷在东次间。”晋江提醒道。
胤脚步一顿:“他知道我会过来?”
“爷说以你的性子肯定会过来。”晋江道,“令奴才在门口等着给四爷开门。”
胤跨进东次间,见太子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案几上放着果子和冒着热气的茶水:“好不悠闲自在啊。”
“给你准备的。”太子呶呶嘴。
胤发现果子和茶水是双份,瞥他一眼,冷哼道:“这还差不多。”捏一个麻花,边吃边说,“二哥,你可不知道,我和崔掌柜驾车分六次才把那些箱子拉完。
“同国库官员交接时,他说想拆开确定一下,弟弟也想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就同意了。箱子全部打开,弟弟差一点吓死过去。我到现在胸口还砰砰跳个不停。你说我要是被你给吓死了,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
“你既然这么害怕,孤的两个庶子过继给你一个?”太子打断他的话。
胤一噎,灌一口水:“开,开玩笑。不用,弟弟不缺庶子。”
“你还记得?看来没吓傻。”太子微笑道,“那你就再好好想想,你押运的那笔黄金是杂货店卖福寿膏得的,洋人会分多少。”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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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打断他的话,“你的意思洋人也赚那么多?!”
太子:“没有杂货店多,但也没差多少。”
胤张了张嘴,好半晌才憋出一句:“爷抄了他们!”转身就走。
“站住!”太子揉揉额角,“人家凭本事赚的钱,你个光头阿哥去抄谁?!”
“我,我……”
太子:“我什么我?坐下,喝你的茶。”
“二哥,将近二十万两黄金。”胤伸出两根手指,“你是太子,你是储君,说句大不敬的话,过几年这天下就是你的,那么大一笔黄金流进洋人的口袋,你就甘心?”
“错了。”太子道:“你送去国库的有二十五万两。洋人那一份是十多万两,没你想的那么多。”
胤攥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一百万两白银。一年土地税也不过如此。二哥,那些可都是民脂民膏。”
太子:“在其位谋其政。孤如今只是太子,这等大事还轮不到孤。真有那么一天,孤自然会向洋人讨回来。现在明白孤为什么叫你看紧年底出海的八旗兵丁?”
胤点了点头:“汗阿玛有没有说准备怎么做?”
太子放下手中的《道德经》,笑道:“孤听你二嫂说,她把写有曹寅名字的账册放在最上面,汗阿玛翻开几页就能看到曹寅。孤其实比你还想知道汗阿玛会怎么处置他的心腹。”
“曹寅?汗阿玛奶娘的儿子。”胤想起曹寅是何人,惊讶的合不拢嘴,“二嫂可真够,真是机智。”
太子跟曹寅不熟,不在乎他是死是活:“只是曹寅也牵扯进来,汗阿玛难会迁怒石家。”
“石家除了石琳都在守孝,汗阿玛想逮住他们骂一顿也找不到机会。”胤道,“赶明儿他们出孝,两个大侄子也该满月了。汗阿玛看到两个大侄子,纵然对石家有天大怨言,也不会跟石家计较。
“再说了,小小的苏州织造在福寿膏上面用掉一千两黄金,满朝文武也算是亲眼看到江南有多么富饶,他们这会儿指不定怎么合计,趁机把自己的人塞过去,更没心情跟石家计较。”
“你说得对,但用福寿膏上瘾的人可能会咬着石家不放。”太子叹气道,“也幸亏石家老太爷去的巧,不然,明儿一早弹劾石家子弟的折子,可能比今天孤送给汗阿玛的账册还要多。”
胤反倒不这么认为:“二哥,只要你是太子,就没人敢明着跟石家过不去。”
“大哥和三弟呢?”太子问。
胤呼吸一窒:“我,我怎么把他俩给忘了。”不禁懊恼,“上次二嫂只是不用缠足的宫女,纳兰明珠就能闹得天下皆知,这次……”
“大哥和三弟胆敢趁机挑事,我就去惠母妃和荣母妃那里坐坐。”石舜华走进来,“爷大可跟大哥和三弟明说,他们在前朝为难你,我就为难他们亲娘,顺便跟大嫂和三弟妹聊聊。这话绝不是吓唬他们。”
胤目瞪口呆。
太子哑然失笑:“你怎么过来了?”
“喊你用饭。”石舜华道,“宫门快关了,四弟,我们就不留你了。”
胤看向门外,门房已点上油灯:“太子二哥,我先回去了。二嫂,弟弟想提醒你一句,你肚子里是俩孩子,不是两颗蛋。”
石舜华心梗。
“噗!”太子笑喷,“这个老四啊。太医说你极有可能早产,有事没事都不准出去。万一孩子突然想出来,你是打算生在延禧宫还是生在钟粹宫?”
石舜华无言以对。
太子:“孤这么大的人了,以前靠爹,现在靠媳妇,以后还怎么治理天下?”
“以后靠文武百官。”石舜华道,“朝廷养他们就是留着做事的。”
“行,你说得对,咱们用饭去吧。”太子走到石舜华身边,“要不要孤扶着你?”
石舜华:“不用。”轻轻松松跨过门槛,一点也不像有五个多月身孕的人。”
胤望着身后紧闭的大门,深深吸一口气,到家就对四福晋说:“以后在宫里碰到二嫂,二嫂说一你不能说二,她要你往东,千万不能往西。二嫂和额娘吵架,你要不都不帮,要不就劝额娘,别跟二嫂吵。”
“为,为什么啊?”四福晋不解,“宫里出什么事了?”
四皇子胤长叹一声:“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太子这几日太累,饭后也没去书房,直接随石舜华进屋歇息。
索额图府,纳兰明珠府和佟国维府上灯火通明。三位朝廷重臣,神抖擞,没有丝毫困意。
隆科多推开书房门,看到几个堂兄也在书房里,不禁眨了眨眼:“今儿什么日子,该来的不该来的全来了。”
“你说谁呢?!鄂伦岱大怒。
法海提醒道:“大哥,叔父喊咱们过来商量事,不是来跟隆科多吵架。”
“可你听听他说的叫什么话。”暴脾气鄂伦岱很不高兴。
佟国维叹了一口气,转身打开多宝阁上的盒子,拿出两个婴儿巴掌大的瓷盒,“你们认识这个么?”
“什么东西?”隆科多走到佟国维身边,“药膏啊。父亲哪里不舒服?请太医了没?”
“侄儿如果没猜错,叔父手里拿的是堂堂杂货店卖的福寿膏。”法海道,“一盒十两黄金。”
鄂伦岱心中一突:“叔父也用了?”
“我没敢用。”佟国维一脸庆幸,“幸亏没用。”
“什么跟什么?”隆科多听得云里雾里。
法海没搭理他:“据侄儿所知,京城的堂堂杂货店并不卖这个东西。叔父从谁那里买,不对,我说错了,是谁送给叔父的?”
“我五日前得到的,谁送给我的已经没有知道的必要。”冬日天冷,书房里有火盆,佟国维说着话把两盒福寿膏扔进火盆里。随即推开窗户,“我怕这东西有问题,曾请同仁堂的大夫过来看看。同仁堂的大夫看到那东西一点也不惊讶,还说五个月前曾在堂堂杂货店见过,从此以后再也没听说过。
“可送我东西的人却说位于扬州的堂堂杂货店里有很多。当时我就很奇怪,江南富饶也没法跟京城比,杂货店为什么不在京城卖,反而力把这东西运往江南。”
“叔父的意思石家从五个月前就开始布局?”法海问。
佟国维摇头:“石文炳病逝后,石家老太爷也跟着病重,而石家子弟除了傅达理和庆德都不在京城,他俩没这么大手笔。”
“阿玛的意思是太子?!”纳兰揆叙惊讶道,“太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沉住气?五个月,不是三五天。”
纳兰明珠:“为父也很意外。听皇上的意思,从太子告诉他福寿膏有问题到现在已有四个多月。李煦一人就买了一千两黄金的福寿膏,即便别人买的少,这么长时间下来堂堂杂货店少说也得赚十万两黄金。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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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笔钱,太子居然能一直装作不知道。”说着,顿了顿,“看来太子是真长大了。”
“会不会太子根本不知道多少钱?”纳兰揆叙说出来,摇了摇头,“阿玛先前说过,李煦买一千两黄金的福寿膏是太子说的,他既然这么清楚,不可能不知道杂货店赚了多少钱。”
“所以,这事咱们就不跟着掺和了。”纳兰明珠沉思片刻,“无论皇上怎么做,江南官场都会因此大换血。最近如果有人找为父,就说为父不在家。”
“三哥,这么大的事,您一点也不知道?”法保不太相信,“太子一直瞒着你?”
索额图叹气:“日前皇上说太子长大了,我还以为皇上随口说说。一个小小的福寿膏牵动整个江南官场,盐商也受到牵连,太子前些日子居然还有心情去三皇子府上。”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法保问,“明日早朝肯定会讨论这事。”
索额图想了想:“我不清楚太子怎么想的,明天皇上问起来,你们顺着明珠的话说。”
“嘎?”赫舍里家的男人们傻了,跟着死对头的脚步走??
翌日,早上,五点两刻,张起麟站在外面敲门:“爷,该起来了。”
睡眠很浅的石舜华瞬间醒来,推推身边的人,“爷,上早朝了。”
“这么冷的天,汗阿玛也不把早朝挪到殿里,这不是要我的老命么。”太子嘟嘟囔囔掀开被子,“赶明儿换我上去,我第一件事就是把早朝搬到乾清宫正殿。”
“爷,昨晚下雨了,今天雾蒙蒙的,地上还湿着。”宫女端着盆进来,“早朝应该不会在乾清门外。”
太子神一震:“老天爷真给孤面子,想什么来什么。”
“爷别太得意。”石舜华见他正在刷牙,“听妾身说,曹寅、李煦都是汗阿玛的心腹,汗阿玛指不定怎么呕呢。汗阿玛今儿如果要爷表态,你就说听汗阿玛的。”
太子一夜好眠。康熙做了一夜噩梦,每次都是被他安在江南的心腹吓醒的。
早上梁九功提醒康熙起来,康熙下床时险些摔倒在地上,吓得梁九功差一点就喊太医了。
康熙毕竟还年轻,四十二岁,纵然一夜不得安生,起来洗漱一番,喝口热汤,又变成了以往力充沛的君王。
太子曾说石舜华是他的“魏徵”并不是揶揄,而是心里就这么想的。如果半年前有人跟太子说,太子妃才貌双全,太子打死都不信。
石舜华用实际行动证明,她虽美如夏迎春,照样可以像钟无艳一样辅佐她的男人。
太子打心眼里认同石舜华,康熙问太子江南那边该怎么办时,太子佯装很头疼,随即就说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在康熙决定派御史核实清楚,染上福寿膏的官员一律摘去顶戴花翎但不查办,令沿海各口岸严查福寿膏时,太子心中颇有微词,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索额图忍不住想出列,时刻注意着他的太子一记警告,索额图连忙把脚回去。眼尖的纳兰明珠看到,拉住同党的衣袖,恭送康熙离开。
四皇子胤追上太子,小声问:“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太子反问,“把江南大小官员全部关起来,然后抄家?”
胤下意识想点头,见他面色不渝,生生止住:“就算不抄家,也得叫他们把贪的吐出来。”
“吐出来?”太子脚步一顿,“马齐大人,请留步。”
鱼贯而出的文武大臣不约而同地停下来,齐刷刷看向太子和马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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