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驯服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嘟嘟是拿命在搏
“所以…”他转过头,调皮的对汪城眨了眨眼睛,笑容皎洁:“我会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小哲…”此刻汪城的眼中,宋哲美的如梦似幻,像是从夜空中坠落人间的星陨,将自己温柔包裹。
他退后几步,重新坐在藤椅上,清了清干涩的喉咙,第一次向别人说起这件事,他艰难地皱紧眉头:“我是个私生子…我妈是前汪氏集团董事长的情妇…”
顿了顿,他似想理清自己的情绪又继续开口:“我妈…是那个小县城里的姑娘,20岁时就遇见了汪老爷。当年的汪老爷青春年少,意气风发,两人顺理成章的就相爱了…可是…”
汪城灌下口啤酒,鼓足勇气才能说完接下来的故事:“满腔抱负的汪老爷来到省城,想要成就一番事业,让我妈在县城里等他,待到功成名就便答应回来接我妈…这一等就是三年,直到再次看见汪老爷时,他已经另娶佳人…”
“汪老爷见我妈已生下自己的孩子,实在可怜,就做情妇,买了处房产安置。我小时候,总见不到爸爸,就问我妈,爸爸呢?为什么大家都有爸爸,就我没有?”
汪城的声音已带上哽咽,眼睛中尽是悲怆,他看向宋哲,似有千言万语要倾诉:“我妈每到这时候就会抱着我哭,直到我十岁那年,汪老爷的正妻找上门来,浑身珠光宝气,盛气凌人的指着我妈骂她是狐狸,臭□□,恬不知耻勾引自家男人…”
“我妈被打得浑身青紫,却半点不反抗,当年我还很小,我拼命的冲向那个女人想让她滚出去,可却被一巴掌扇倒在地上。”
汪城狠狠啄了两口烟,声音颤抖得似在哭泣:“从那时候起,我妈就每日哭,抱着我不断哭,要我以后堂堂正正做人,不能被别人说半分闲话。”
他站起来,向前几步,眼睛直视宋哲:“你知道我为什么去县城里读书吗?”
汪城笑了笑,自问自答道:“因为汪家主母说我们都是污秽,见不得光,逼我妈回县城里,不准再踏进省城。直到我们去了新加坡,汪老爷死,我妈都爱着他,可我妈却连想回国为他吊唁都不被允许。就因为她是小三,她是二奶,她是情妇!”
汪城伸出双手握住宋哲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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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里散发出痛苦的暗涌:“小哲,我妈自杀了,她在自己手腕割了三刀,血染满了整缸水。我不停地哭不停地喊她,可她都没有反应,急救车把她来带走,虽然救活条命,可我妈却再也不会说话了。她每天都痴痴傻傻的目光呆滞,无论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见。”
眼中的泪水终是忍住不掉下,他泣不成声:“你懂吗,小哲,你懂吗!我不能违背我妈的意愿!我不能让她失望!所以我不能!我不能…”爱上你…
最后三个字没有说出口,宋哲此时却全明白了,为什么汪城高中时状似开朗却总看不透他的心事,为什么汪城回来对自己千依百顺却唯独不肯接受自己的心意,为什么汪城不愿提起自己的母亲,一直回避这个话题。
宋哲明白了,他懂得汪城的痛苦,他理解汪城的恐惧,他知道汪城此刻的彷徨。
是自己逼迫他踩上那条不能触碰的底线。
宋哲释然的笑了笑,张开双臂抱住这个无助的男人,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抚道:“我懂,我都懂,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怕…我不会再…逼你了…”
两人拥抱了很久,就像天地间只剩下他们般紧紧相依。
汪城渐渐起眼泪,扯出个笑容,拍了拍宋哲说:“起风了,进去吧。”
“好。”他柔声答应,松开抱住汪城的手。
他们一前一后的走进屋里,酒劲这会上头,宋哲跟在汪城身面没注意脚下,不小心绊在茶几桌腿上,一个趔趄向前倒去。
汪城急忙回身扶住他,将宋哲搂进怀里。
四目对视,月光的照耀下,他的面庞白皙粉嫩,眼中闪着点点星光。
不知是谁先主动,双唇缠绕在一起,辗转吮吸,似两只受伤的野兽互相舔舐,要将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得自己好难过,宋哲的遭遇,汪城的无助,我愣是删了写,写了又删。
只怕自己的笔力不足,无法诠释两人的痛苦。
真心感谢一直没放弃我的读者,鞠躬。
因为有你们我才坚持到现在,真心感谢!
愿我的文能带给你们一丝丝感动!
第26章情难自控
宋哲下意识张开了嘴,任汪城炙热的舌头席卷自己口腔内的每一处,手不自觉已攀上他的脖颈,身体燥热得想要叫嚣。
汪城明知是在犯错却无法抑制内心的渴望,宋哲明亮眼睛,羞红的脸蛋,像是都在祈盼着想要自己更多。
宋哲已紧贴住汪城,无意识的来回摩擦,嘴角留下丝丝银线。
当一吻结束,他不由自主的伸出小舌,在自己亲肿的嘴唇上舔了下,湿漉漉的眼睛羞涩望向眼前男人。
汪城瞬间被这动作撩拨得理智断了线,他搂住宋哲倒退几步坐在沙发上,手牵引着他坐下,因为太紧张所以嘴唇干燥。
汪城觉得自己心快跳到嗓子眼,气息不稳的在黑暗中直视宋哲,眼中的欲望早已一触即发。
宋哲此刻不知怎么办才好,自己本就经验少得可怜,更何况此时面自己深爱的汪城。
可滚烫的身体不断拉扯着本能驱使,宋哲大着胆子,又将唇贴上汪城的嘴,小心翼翼的吮吸。
汪城被宋哲勾得就快崩溃,一把捏住猛地主动攻击他的娇唇,紧紧黏合汁液交融,要将宋哲每寸小舌都吸到嘴里。
让我们就这样沉沦吧,让我们一起坠入无边地狱,就算天地颠倒,日月沉沦,哪怕从此我将与魑魅同行,哪怕我再也无法面对母亲,可此刻我只想拥有你,抱紧你,爱你。
汪母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回响,那凄厉的哭声夹杂着疯狂:“儿子,不要学妈妈,千万不要学妈妈!你一定要堂堂正正做人!你绝不可以走上歪门邪道!人言可畏啊!人言可畏啊!!”
幼时被抽打的那巴掌仿佛还在脸上剧痛,汪城下意识的撕扯掉宋哲的t恤,脑中只想更紧密贴合这剧温暖的身体。
宋哲被刺激得“哼”了一声,任由男人的行为,只用更灼热的吻表达自己心中无限爱恋。
这个男人,从16岁起扎进自己心里,生根发芽,布满他的全世界,每丝触碰与亲密都让他兴奋的想要哭泣。
客厅里两具肢体不断交缠,那分明是相爱之人对彼此述说心事,他们起承转合,惟愿再将怀中挚爱锢紧一些。
回忆中太多伤痕,那些阴暗而痛苦的过往无时无刻折磨着他们的内心,无法挣脱的束缚却只想对方能够懂得。
宋哲年少时的暴力欺凌,汪城幼小时对家庭的渴望,此时统统化作无数个热烈的拥抱与亲吻,让彼此得以慰藉。
在被欲望冲昏头脑的恍惚间,宋哲似乎又回到那个氤氲色的17岁,写满懵懂心事的日记就放在手边。
他大病初愈,鼓足勇气相约汪城去到县城后山上。
当暮□□临,漫山遍野的树林间,萤火虫星星点点洒在其中,如同夜空的繁辰陨落人间。
无忧无虑的他们手牵着手,望这片无边无际的美景,宋哲羞红着脸柔声向少年说道:“我喜欢你,汪城…我喜欢你…”
少年眼睛深深注视着他,瞳孔中像是染上萤火虫的绿光,看上去俊俏的不似凡人。
“小哲,我也喜欢你,一直喜欢你。”
“啊…”宋哲被脑中画面撩得不由自主叫了声,下意识挺起身子。
睁开迷离的双眼,青涩少年的身影与此刻成熟男人的脸重合在一起,宋哲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翻涌,抱住他的脖颈哽咽着喊出:“我喜欢你,你一定要记得,汪城,我真的好喜欢你…”
眼泪顺着脸庞落下,十年来的暗恋终于宣泄于口,这份带着滚烫体温的告白,是宋哲生死徘徊间的决心,也是他压抑深处的渴望。
请你不要离开我,因为没有你,我的生命将黯淡无光。
宋哲含着眼泪的深情告白,直戳进汪城心底,某种甜蜜而酸涩的情感瞬间胀满他的心脏,无法压抑自己的情感,汪城用更热烈的吻掠夺眼前可人所有气息,恨不能与他融为一体。
“我知道,我都知道…”
沙发与地板剧烈摩擦,不知谁的手指扣进沙发里,留下深深的印痕,好像心底无法痊愈的割痕。
冲上云霄后,理智慢慢回归,晚风吹散身体的汗水,胸膛的黏腻让汪城不知所措的感到一阵透心底的战栗…
他们两人…这就算做了….
汪城将头靠在宋哲胸前,突然想抽自己两巴掌,脑子里空白得理不出思绪。
自己到底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现在该怎么办…
汪城又燥热起来,难抑的似乎还不满足。
宋哲撑起来,瞄见了什么,瞬间涨红了脸,刚刚才…怎么又…
他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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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的在汪城脸上亲了下,小声说:“等我下…”
踩着发软的两腿,宋哲站起来,进房里想去拿什么东西,却忽略了转身时汪城已吓到发白的脸。
家里没有准备润滑油,自己也没有用润肤油之类的习惯呀,这箭在弦上了,该用什么好呢?
就在宋哲离开的瞬间,汪城狠狠砸了下沙发,走远的脚步声让他回神过来,懵懂的看向自己身下这一片狼藉,脑子里轰的一声顿时炸了。
慌忙找半天,宋哲灵机一动,干脆去浴室里取些沐浴乳,也可以应个急,他赶紧走去浴室,可刚蹲下准备按压喷嘴,客厅毫不意外的传来哐当声关门巨响。
宋哲蹭蹭蹭跑出去,果然汪城和行李都已经没影。
虚软似乎这时才袭来,咯噔一声,他跌坐在地上,怅然若失的看向门口,脑中混沌不堪。
呵,这算什么?
一时冲动?
还是你,觉得恶心…
难以抑制的悲怆涌上心头,宋哲扬起下巴想要禁止自己要哭的冲动。
汪城今夜的倾述
汪城的痛苦
汪城的动情
是为什么,究竟是他误会了那人的情难自控,
还是,这不过是场□□的走火。
宋哲低下头哑然失笑,手里还捧着的沐浴乳,本以为是场两情相悦的缠绵,可这时却显得滑稽无比。
扶着墙站起身子,宋哲走到浴室里打开淋浴,不停冲刷自己还未消散的热度。
抚慰后,身体却更感到孤独的空虚,无论怎么留恋,汪城都已经走了,逃离自己时不带丝毫犹豫。
究竟汪城在想什么?究竟他有没有对自己动心?
宋哲再也无法控制心里的委屈,坐在浴缸内嚎啕大哭,十年前的暗恋,到今时今日的肉与沉沦,到底谁能告诉自己,还要等多久,多少年,才能等到那人回头。
明明想要懂事的潇洒放手,明明知道汪城心里的芥蒂,可自己就是忍不住爱他,只爱他,哪怕也许这辈子都不能再见了…
直到浴缸里的水冷到宋哲打了个寒颤,他才慢吞吞的起身擦干身体回房。
背拥抱过得身体比以往自己睡时更冷,宋哲躺在床上将自己蜷成一团,装作汪城依旧在背后抱住自己。
他会坚强,他会努力生活,他会拼命快乐。
就像汪城不曾离开时一样。
可是,
差一点,
就差一点点,
他真的以为,
汪城爱上自己了…
汪城跌跌撞撞的走在大街上,焦急得找不到方向。
已到初夏时节,晚间里的风中都带上丝暖意,虽然夜过午时,可省城的街道依旧车水马龙,灯火通明。
他浑浑噩噩,漫无目的向前走,闭上眼全是宋哲的身影,雪白肢体与动情的神色让人不舍离分。
脑中的画面让汪城感到窒息,双眼发黑的看不清眼前道路。
他怎么了?他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和宋哲做兄弟吗?他不是发过誓一辈子将宋哲当作亲人吗?他做了什么?他做的是朋友间该做的事情吗?他怎么会,怎么会对宋哲出手?!
身体的某种感还未消散,提醒着他,刚才所发生的都不是幻象,可更让他惊恐的是,之前那匆匆的抚摸根本不能满足自己,如果…如果宋哲没有走去房间的话,他们也许真的会...,因为他真的很想,很想完全占有那只小猫。
“不!”
汪城不由大喊一声,心慌得连连摇头,不可以,他不可以这样!他怎么能够对宋哲这样!
他抬头无措的看了眼这都市,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地问他:
你是不是爱上宋哲了
你爱上他了吗?
从高中时就对他抱着那种心思吧?
你知道宋哲喜欢你是不是很开心?
“啊啊啊啊啊!”他崩溃的大喊出来,捂住头靠在街边树干滑蹲下,拼命想赶走脑中的声音,可无论如何也挥散不去。
热泪夺出眼眶,汪城只觉得自己快疯了。
“我不可以爱你,我不能爱你,我怎么会爱你…
我不会爱你…绝不会爱你….
因为就算我爱你,我们也永远不可以在一起…”
呜咽声持续了很久,在深夜空荡的街道上凄凉徘徊,似有太多苦楚无法抒发,那个即将而立之年的男人在树下如同孩子般泣不成声。
若是这荒凉的人生太漫长,连回忆也充满悲伤,我只愿在余下的数十载年岁里,将这段爱埋葬心底,绝口不提。
因为,没有你,我的生命也跟着枯萎殆尽。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审核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你们仔细看,真的没有嘴唇以下,真的没有了!我跪求过好不好!别玩我了!真的啥子都没得了!
第27章拥有是失去的开始
不知自己如何走回新房,汪城脑子混沌得头痛欲裂,只记得跌跌撞撞倒进床上便睡去。
夜里做了无数个梦,梦见宋哲哭泣的脸问自己为什么不爱他,刚想抱住他解释不是,不是这样的,转身却又看见自己母亲悲痛的喊着:“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
“不!!”汪城尖叫着噌一声坐起来,浑身已被冷汗湿透。
天色刚蒙蒙亮,窗外传来些许汽车鸣笛声,汪城痛苦的双手抱头,大口喘着粗气,止不住颤抖起来。
黑暗的房间里,深切的孤独钻进每寸皮肤,连空气里都渗着丝清冷的味道。
阳光无法穿透厚重窗帘,这个即将而立的男人久久坐在那里,猩红着双眼任由寂寞一点点将自己吞噬殆尽。
宋哲哀伤的表情与母亲的话语不断在脑中交替,不停拉扯汪城的情感与理智,叫嚣的要将他撕个粉碎。
既不能拥抱所爱之人两情相悦,也无法遵从母亲的志愿谨守孝道,男人只觉得自己就快癫狂,滚烫的热泪一滴滴落下,掉在床单上晕湿了一个暗色小圆点。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手机闹铃叮叮当当响起,汪城才回过神来,伸手拿出手机关掉声音。
窗外明晃晃的阳光透过缝隙洒落进房,斑驳落在地上。
若是还在那里,这时候该起床为小猫做早餐…
他的小猫很挑嘴,吃鸡蛋不要蛋黄,喝奶制品不要牛奶,连小米粥都要熬得糯糯才愿意尝两口。
明明是个快27岁的男人,却还像个少年模样,总爱噘嘴向自己撒娇,要不依了心愿,就能闹闹腾腾一整天,赌气不再说话。
过去总拿小猫没办法,唯有软下态度轻声哄劝,直到眉开眼笑才算罢休,等会高兴了又会拱进自己怀里耍赖。
他的小猫…那么乖…那么好…心里眼里都只有自己…
可惜…
再也看不见了…
汪城抹去脸上的眼泪,努力扯出个笑容要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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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可还未来得及咧嘴,滚烫的水珠又滑落下来。
草草找出套衣裤换上,一个人再没心情做饭,他提起公文包便落寞转身出门。
当拉上大门刹那,汪城看向这个陌生无比的空房,自嘲笑了笑。
或许,这样也好…
在汪城颓废消沉时,宋哲也几乎将自己折磨成鬼魅,先是主动申请增加航班,从清晨飞到深夜,可回到家中还不肯睡去,嘴里一根根抽烟,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不停看动漫,书籍,电视剧。
不想让自己闲下来,不可以闲下来,这个房子里每个角落都残留汪城的气息,厨房他用过,阳台他来过,卧室他睡过,还有沙发…沙发上…
宋哲痛苦的闭上眼睛,身体早已虚脱的快到极限,自己已经很努力,用尽全力的忘记那个身影,可它还会钻进梦里,潜入脑中,连呼吸空气都有那人的味道。
究竟,谁可以来救救自己,好痛,痛到快要窒息了。
一个月后,宋哲终于病倒在飞机上,看他昏过去时乘务长吓坏了,自从迫降事件后,这位年过三十的女人愣是将这小自己几岁的男孩当亲弟弟来宠爱。
看他近来日益憔悴,可把乘务长心疼的不行,多次找宋哲谈心,希望他能倾诉出来,可宋他始终苦笑的摇摇头,什么都不肯讲。
几个姑娘合力把他送去医院,哪料宋哲醒来说什么也不肯住院,非要回去工作,乘务霸气侧露直接大手一挥,革令放他五天假,养好身体再来上班。
宋哲虽感动乘务长的关心,却依然推脱自己没事,乘务长气得怒火攻心撂下狠话:“病怏怏的就别来碍眼,你不想活了干脆辞职!”
这话讲宋哲堵得死死的,再没反驳什么,只好点头同意休假养病。
独自回家后,面对毫无人气的房间,想到前段时间自己还与汪城边吃甜品边讨论下次去哪旅行,宋哲迷离间笑这恍如隔世。
过去生病时,还有汪城的贴心照顾,如今只剩自己一人,怕是死了也要等上十天半月才被发现。
这场病,像是将宋哲的活力全从体内抽光,每日如行尸走肉般,也不社交,不出门,也不说话。
到第三日,吴晓馨再也忍不下担心,冲进宋哲家里要逮这小子出门。
当她刚进到门口,就不禁打了个寒颤,明明外面是青天白日,这里却一盏灯不开,清冷得像个鬼屋。
茶几上零零散散放了些药品,剩下的全是酒瓶和微波炉食品。
“宋哲…”吴晓馨小心翼翼唤了声,这地方她来了无数次,可从没像今天这样胆怯过。
往日的干净整洁已不见,当下,这里分明是座坟墓,埋葬宋哲那颗死寂的心。
“进来吧…”宋哲干哑的声音从阳台上响起。
吴晓馨换下鞋轻声走去阳台,转身看见了他。
宋哲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得起皮,两眼下面是青黑的眼圈,穿着件家居服,坐在藤椅上手里还叼了根烟。
若不是认识他太多年,吴晓馨只怕此刻就想报警,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不想活了的气息。
顿时怒火上脑,吴晓馨一把抢过宋哲手里的烟,责声骂道:“汪城走了你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
宋哲眼看自己烟被抢走,也没去争夺,抿抿干涩的唇,他指指藤椅对吴晓馨说:“坐吧。”
吴晓馨置气的坐下,怒瞪着宋哲斥责的话根本停不下:“你现在打算怎样?就这么萧条一辈子?汪城看得到吗?他现在不知在哪潇洒快活呢!你这样就能让他回心转意了?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想过你爸妈吗?你想过我们吗?我看干脆你辞职别干,我找间神病院让你住进去!什么电击扎针全来一遍,你才能认清现实!”
“晓馨…”宋哲沉默的听她说完,眼神悠远看向天空,过了许久才缓慢开口说:“你还记得我们去台湾那次,看了部话剧,叫《信快乐》,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吴晓馨皱紧眉头,疑惑的看向宋哲,不知他想表达什么,继续说:“当初你和朱珠珠哭得死去活来,非想去和人家演员合影,结果人太多根本挤不进去,为这事儿,你俩还唉声叹气好半天呢。”
“是吗…”宋哲咧嘴笑了笑,像是也在回忆,“好像当初是那样的,时间真快,几年就过去了。”
“小可爱,你到底想说什么?”吴晓馨实在被他这慢半拍模样惹得火大,没好气的问道。
宋哲回头看了眼吴晓馨,扯出个难看的笑容,垂下眼眸听不清情绪的回答说:“《信快乐》里有句台词,我一直印象很深刻,女主角快死时写信告诉男主角:我花了一辈子学一件事拥有就是失去的开始,拥有青春其实已经开始在失去青春;拥有婚姻其实已经开始失去婚姻;拥有名声其实名声也会失去…”说着,宋哲转头看向吴晓馨,神情空洞而迷茫,“拥有爱情,就已经在失去爱情。”
“可是,”他笑容凄迷,眼角滑落滴眼泪,声音也藏着哽咽:“为什么我明明从没拥有过,却还是失去了…
你说,到底为什么…”
“宋哲!”吴晓馨顿时紧抱住他,心疼得眼眶发红,“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都会好起来的,你还有我们呀,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宋哲悲怆的勾了勾嘴角,也伸出手抱住吴晓馨,声音透出痛彻心扉的哀伤:“你们每个人都告诉我,会好起来,时间会治愈伤口…可是你们怎么没人告诉我,究竟要多久呢?究竟我还要过多久才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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