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丞相攻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吃我一颗糖
江玥又往老鸨的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拱了拱手,“有劳妈妈。”
见江玥这么坚定,老鸨也没再说什么,在青楼呆了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客人也见过了不少,她早已不足为奇,有些客人就不喜欢小姑娘,偏爱那些年岁深些的风韵妇人。
这小公子瞧着年纪还未到弱冠之年,没想到,也喜欢成熟风韵的那一套。
老鸨得了好处,立马招呼几个人,将江玥她们主仆领到了楼上雅间。
接着便一扭一扭地往后院走去。
后院柴房。
老鸨推开门,一股子血腥气和腐臭味涌了出来,她用手帕捂了捂自己的鼻子。
而柴房里,一个年纪约摸二十五六岁,模样凄惨的女人瘫坐在地上,手脚都被绳索给捆住了,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发髻松散还夹带着枯草,身上的艳色衣裙布满脏污,不知道几日未曾沐浴过,浑身腥臭难闻。
老鸨招了招手,跟在老鸨后头的几个大汉进了来。
“你要干嘛!”瘫坐在地上的女人,见他们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有些惊慌地朝墙边挪动着。
老鸨挥了挥艳红色的手帕。
咳了咳,清了清嗓子。
“锦绣呀锦绣,你的好日子来了,今日不知从哪来了一个阔气的江小公子,放着这满楼的娇俏小姑娘不要,偏偏要点你。你随他们下去梳洗下,今晚,好生伺候那位江小公子,你要是听话伺候得好的话,以后邀月楼还有你一碗饭吃,要是伺候的不好……”
老鸨的眼神一瞬间有些凛厉。
“要是伺候的不好,可别怪我到时不给你好果子吃。”
老鸨指了指。
几个大汉立马上前拉起了锦绣。
“我不,我不要接客,我要等陈公子回来,他要回来娶我的。”
几个大汉把锦绣拉了起来,锦绣奋力地挣脱了他们的束缚,摔到了老鸨的脚边,她一把拉住老鸨的裙摆,声音暗哑又凄厉,“妈妈,求求你,你别让我接客了,你让我在邀月楼里打杂浣衣,干多累多苦的活都行,可是我求求你,别让我接客了,我答应过陈公子等他回来的,他到时会拿银子来赎我的。”
锦绣哭得极为凄惨,鼻涕眼泪都蹭到了老鸨的衣裙上。
老鸨极为嫌恶地狠狠一脚把她给踹开了。
“还陈公子,三年了,你那个陈公子出现过一面吗你不过就是人家一段露水情缘而已,还真以为人家对你情深一片,说娶你为妻不过只是哄你罢了。
做了妓子,你还真以为从良嫁人那么容易,就算是做妾人家都要嫌弃你,何况是做正妻,你若肯继续老实本分地继续好好伺候客人,邀月楼还有你一碗饭吃,你若是再犯傻犯浑,到时,别怪我不客气。”
老鸨拍了拍自己的衣裙,“你们把她带回去,找几个伺候的姑娘给她梳洗打扮一下,然后送到江小公子的雅间里去,若是她还犯浑不从,捆也给我捆到江小公子的房里去。”
几个大汉应了声将锦绣给拖了出去。
“真是晦气。”老鸨捂着鼻子走了出来,“最好这蠢女人好好听话,可千万别给我赶走个财神爷。”接着一扭一扭地又走了出来。
邀月楼二楼雅间。
芍药左手拿着一只卤鸡腿,右手拿着一块雪花酥,嘴巴塞得鼓囊囊的。
“小姐,难
第五十五章 邀月楼(三)
“听闻姑娘的琵琶是邀月楼一绝,不知江玥是否有荣幸,听上一听。”
“不过只是一点拙技罢了,不知小公子想听什么曲子,锦绣若是会的话,便献丑给公子弹奏一曲。”
要听曲了。
芍药放下的手中的鸡腿,拿起桌上的绢帕擦了擦手,娴熟地俯身给江玥倒了一小杯清酒。
江玥合起手中的折扇。
“不知,姑娘可会弹奏《洛神赋》。”
锦绣听了之后身形微微颤了一下。
“这首曲子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姐姐最喜欢的曲子,许久未听了,倒是有点怀念。”
江玥端起小杯清酒,抬头,一饮而尽。
锦绣回过神,缓缓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微微屈膝行了个福礼,接着便拿起了琵琶,置于自己的腿上。
女子声音有丝暗哑,但透着无边的柔情。
“锦绣不才,献丑了。”
说罢,锦绣便开始弹奏了起来。
洛神赋。
在洛河两岸,流传着一个脍灸人口的洛神宓妃的故事。
洛神名为宓妃,原是伏羲氏的女儿,因迷恋洛河两岸的美丽景色,降临人间,来到洛河岸边。那时,居住在洛河流域的是一个勤劳勇敢的民族,有洛氏。宓妃便加入到有洛氏当中,并教会有洛氏百姓结网捕鱼,还把从父亲那儿学来的狩猎、养畜、放牧的好方法也教给了有洛氏的人们。
这天,大伙儿劳动之余,宓妃拿起七弦琴,奏起优美动听的乐曲来。不巧,这悠扬的琴声被黄河里的河伯听到,这个浪荡公子便潜入洛河,看到宓妃,一下子就被宓妃的美貌所吸引。于是河伯化成一条白龙,在洛河里掀起轩然大波,吞没了宓妃。
洛神故事美丽凄婉,流传至今。
天淮百年前曾有一个名声响彻一时的乐师,自称曾于梦中有幸见过洛神一面,从此日夜思念,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后来,便将自己于梦中所见洛神之景,跟自己的一腔仰慕之情谱成了曲子,取名《洛神赋》,此曲一出,便在当时的淮京盛极一时,不少舞坊乐坊都争相学习弹奏此曲,这曲子便一直绵延至今。
锦绣缓缓地弹着,洛神赋曲调悠扬,音律先是轻快的欢喜之意,接着音律一转,便又透露着无边的悲伤和思而不得的遗憾之情。
锦绣的琵琶技艺在邀月楼无人能与之相较。
江玥眯眼静静听曲,曲子中的遗憾,忧伤之意化作一声声拨弦声,缓缓袭来。
前世今生,十年蛰伏谋划,终于得偿所愿之后又莫名身死,本以为魂归黄泉,可上天眷顾,一朝重生,一切从头开始。
但重生以来,日日如履薄冰,沉思谋划,夜里每每深眠,就会想起前世经历过的痛苦不堪的一切。
有不甘,有心痛,有庆幸,这百般愁绪,被这一首《洛神赋》,尽数勾了出来。
曲能通人心,果然不假。
不懂音律的芍药,也被这缠绵悱恻的曲调给带了进去,听得如痴如醉,甚至忘了给酒杯已空的江玥加酒。
镫……
锦绣拨动了最后一个弦音。
屋内静默了瞬间。
“姑娘琵琶技艺,果然超脱旁人,外间传言非虚。”
江玥开口,打破了沉默。
此时的锦绣双目泛红,眼角一滴清泪,沿着脸颊,缓缓落下,滴在了她如玉雪肌的手背上。
锦绣自己也有些吓到了,赶紧用手擦了擦湿润的脸颊。
“弹奏此曲,刚好想起了一些往事,不小心失态了,公子莫怪。”
江玥抽出了自己怀中的一条丝帕,递给了锦绣。
“多谢公子。”
锦绣接过丝帕,道了谢然后轻拭着眼角。
“既然你
第五十六章 邀月楼(四)
江玥悠哉游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素白的瓷瓶里流出清冽芳香的气味。
“锦绣姑娘方才弹奏的《洛神赋》,倒是让我想起以前曾听过的一个故事。不知道姑娘,可有兴趣也听一听。”
江玥没有直面回答锦绣的问题。
而是绕开了弯。
“愿闻其详。”锦绣放下了琵琶,扯了扯云袖,遮了遮自己手腕上的伤处。
江玥装作无意地瞥了一眼。
锦绣一进门江玥就发现了,她手上带了几只硕大的,跟今日装扮不相符的鎏金镯子,刚才弹琵琶的时候,右手抬起,镯子微微滑落向手肘的方向,手腕处的伤痕显现了出来,江玥看得清清楚楚,那伤口细密广泛,不是刀刃跟瓷片所伤,像是细绳磨出来的。
锦绣的脸上虽然上了厚厚的脂粉,但也盖不住依稀的一些淤青跟红痕。
再加上她这身形消瘦,步履蹒跚的模样。
这邀月楼,看来如江玥料想中的一般,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少女的神色中透出了一丝心疼,不过,随即马上消逝。
江玥抬头又将一杯小酒一饮而尽。
“几年前,曾随父母到徐州那边游玩,在那,听说了一个故事。
徐州物产丰富,那边有个白家村,以种花为生,种出来的花拿去制香和做胭脂水粉,白家村的胭脂水粉跟香料,是徐州一绝。
货郎贩子将脂粉卖到了天淮各地,白家村胭脂水粉因此名声大噪,甚至传到了宫廷。
先帝有个容貌极美的宠妃徐氏,也听闻了白家村胭脂水粉的声名,拿了一盒试了之后尤为喜爱,便向先帝讨恩赏。
先帝宠爱徐氏,便下了道圣令让白家村从此只为皇室效力。
从此白家村减少了量产,只做极为精细的上好脂粉,造出来的脂粉,源源不断的送到了宫廷里,宫廷里面给的打赏跟钱银,也远比之前众人赚得多。
白家村还以为这是天降的好运,没成想,好日子过了不到半年,竟是天降横祸,宠妃徐氏突发急病而死,宫中御医验证后,说是脂粉中有一味夕颜花草,偏偏这个徐氏天生就对这味花草怀有过敏之症,一不小心用了之后直接一命呜呼。
白家村祸从天降,为了保命,大家将负责上贡的村长推出去认罪。
村长一家被皇家问罪,满十二岁以上的全部斩首,不满十二岁的男子流放塞外,不满十二岁的女子沦为奴隶,交给人牙婆子去贩卖。
当时,村长唯一的一个女儿十一岁,因为不满十二而躲过了死罪,然而,死罪可避活罪难逃,小女孩被卖入了青楼妓馆,从此红尘俗世,跌宕起伏,明明是一个好人家娇养的姑娘,却被迫入了烟花之地。
还好,白家小姑娘学过一些琵琶技艺,便做了一名雅妓,在这污浊之地勉强保住了清白之躯。
在白家姑娘二十二岁的时候,遇到了自己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因为姑娘弹了一首自小便会的《洛神赋》,青梅竹马因此认出了她,两人相认后两心相许,互定终生。
两人,共度过几日恩爱日子。
后来,青梅竹马跟白家姑娘说家中出了点变故,要回去处理,待事情解决了,便来赎身迎娶姑娘,姑娘信了,还将自己多年在青楼的积蓄一并给了他,让他回家打点。
男子承诺她会回来,让姑娘等他。
这一等,就是整整三年。
姑娘年岁渐长,容颜褪色,点她听曲的客人越来越少,青楼的老鸨便开始有了自己的小算盘。
她强迫姑娘卖身赚钱,姑娘不从,要等她的郎君回来迎娶她,于是被老鸨毒打虐待。
可无
第五十七章 邀月楼(五)
“但是,自古以来,家传技艺总是不外传的,白家脂粉跟制香技艺,传到白氏村长这一代已经是第三十代,此技艺,从未外传过,要白家姑娘用家传技艺来帮小公子赚钱,制出的香粉从此冠上他人之名,只怕,白家姑娘不愿。”
锦绣嗫嚅着。
江玥轻叩了几下桌子。
”白家姑娘若是如此想,只怕,就会成为白氏一族的千古罪人了。“
”罪人“锦绣眼神有丝不明。
”白家村现在早已面目全非,先帝因为宠妃徐氏之死迁怒,便下令从此白家村不再生产香料跟脂粉,这十几年来,白家村早已不是以前那个闻名全淮京的脂粉之乡了。村中人大多都耕田种起了稻米为生,本来白氏一族的制香跟脂粉奥妙就只有村长一脉最为清楚,村长全家被牵连,死的死,逃的逃,这脂粉技艺,到如今不过才十几年,就已经几乎无人知晓。白家姑娘作为白家现下几乎唯一的后人,若是还不愿将此技艺交出来,那这技艺到这一辈,就真的永久失传了。白氏先祖为创此技艺造福后辈,那可是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努力跟耕耘,如今,倒是要毁在一个迂腐不知变通的后人身上。“
锦绣沉默了。
芍药点点头表示同意江玥的说法,”这脂粉本来就是做出来给人家用的,什么祖传技艺不技艺的,到时候,藏着藏着就藏没了,就像我们府里的那个江嬷嬷,老是说她私房奥妙的卤鸡腿多好吃,可是她现在老眼昏花,手脚不便利做不了,也不肯告诉别人,光靠她一张嘴叨叨叨的,谁知道她是不是骗人的。“
江玥轻轻地刮了一下芍药的鼻尖,觉得自己的这个小丫鬟实在可爱得紧。
一片澄明的赤子之心。
”说得好,话糙理不糙。“江玥浅笑。
锦绣依旧是沉默。
眼神明明灭灭之间不断地流转。
江玥知道,她这是还在犹豫。
若是换作前几年,她在邀月楼声名大噪之时,她一定会果断地拒绝江玥的要求,那时的她,正值最好的青春年华,手头也有着不少的积蓄,大可为自己赎身另开辟一条道路。
有着白家祖传的技艺,她可以在这淮京城开一个冠这白家名号的脂粉铺子,到时生意一定是红红火火,而且作为白家的后人,将白家的声名给重新做起来,也算不辜负白家先祖了。
可是现在的锦绣,她做不到,因为遇到了她那个青梅竹马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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