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岸(穿越种田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张鼎鼎
哦,合辙他家公子的东西就变成了他刘二的?而且他家公子身体已经这样了,他还不知道敛,依然日日来找,还端着鸡汤来!想到这里,侍墨更加腹诽,一个大男人,还是个秀才,杀鸡煮汤很好看吗?不仅煮汤,还擀面条,那刘大郎也是个不妥当的,他弟弟这么做也不知道说说他,反而纵容的,把他每天做的面条都吃了,就算宠自己的弟弟也没这么宠的,偏偏自家公子还不知道着了什么魔,说这才是正经的君子坦荡荡,如果这是君子,那他们家的老爷、老太爷又算是什么?
他可没见过自家的主子里,有哪个将做饭当做君子的!
真要喜欢做饭,去到饭馆酒楼里面当厨子嘛,考什么秀才啊!
侍墨看郑定辉不顺眼,是怎么都不顺眼,但在孙鹏看来那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虽然他现在还觉得男子,特别是一个有功名的读书人,做饭有些别扭,但他觉得自己的这种别扭是不君子的,是狭隘的,所以每次看到郑定辉做饭,他不仅不会说什么,反而会强制性的让自己露出微笑,而每次看到郑定辉端着鸡汤过来,他也难是要感动的。
他不知道这鸡汤是郑定辉要给刘文做宵夜,顺带捎出来,就以为他是看自己身体不好,特意做的而郑定辉也的确是这么说的,在他第一次端着鸡汤上门的时候,很是苦口婆心了一番:“我知道有的人苦夏,但这夏天不是也快要过了吗,怎么看你,身体却成了这个样子,我说你也不要太用功了,就算是功名重要,可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身体。”
看他把鸡汤喝了,郑定辉又道:“其实让我说,最重要的还是锻炼,你看我们村中人,天天吃的也一般,睡觉的时间也不长,还天天下地,但身体都很好,这一是因为我们皮实,第二啊,这也是因为劳动,不都说劳动是最光荣的吗?”
“劳动是最光荣的?”这话孙鹏从没听说过。
“咦,不是吗?我听我哥说的啊。”
一听是刘文说的,孙鹏也就想,这到底是自己孤陋寡闻啊,还是见识不到啊,这个问题他解决不了,但是郑定辉的一番话,却打消了他原本有一些的怀疑。郑定辉天天拉着他拖到这么晚,他虽然不会觉得他有什么坏心,却不总会有些疑惑,而此时听他这么一说,就觉得可能他是真没将这种作息放在心上。
既然没有了怀疑,郑定辉的询问满足了他好为人师的需要,而天天一碗鸡汤,又满足了他被关怀的需要,所以,虽然身体劳累了些,而在神上,孙鹏却是很满足的。
这么一满足,他自然也就听不进侍墨说什么了,侍墨嘟囔了几次,见不管用,就转而说到了厨娘的问题上,什么也不是在乎他们请不请厨娘啦,也不稀罕他们的银子啦,关键是做人怎么能言而无信呢?就算是有什么困难,打声招呼也好啊。
他知道自家公子的脾气,自然专挑着能令孙鹏心中有刺的话说,孙鹏一开始还会呵斥侍墨,听的多了,不也有些疑惑,他当然还不至于怀疑刘文的人品,可是他觉得,就算有什么困难,也该给他说说啊,因此现在一听刘文提厨娘,他是异常高兴,刘文道:“孙公子可有什么口味上的要求,若是比较细的食物可吃得惯?”
孙鹏就说自己美什么要求,刘文又道:“是这样的,我前两日,遇到上次在华安请过的厨娘,对,就是那位七娘,我想着,她的手艺是信得过的,人也算比较知根知底,不如就请她来怎么样?”
“七娘?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说是家中的原因,具体是怎么回事,她却没有说清楚。”
原来那天他们在吃黄焖鱼的时候,郑定辉在前面排着队,他就在后面找位子,一路找来都有人,他就不自觉地找到了后院,正看到七娘在拾鱼杂,当时他就很是惊讶,本想打招呼的,一犹豫,也就罢了,他这边也就罢了,七娘那里却是事情不少,也不是叙旧的好时机。而且七娘在华安,虽说是厨娘,身份却也说得上是清贵的,一个月五两的银子,就算是在州府,也算是不低的,再没理由舍了来京城做这种事,七娘是
江南岸(穿越种田文) 分节阅读29
被骗了?被拐了?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若是她是自愿的也就罢了,若是不是,他这么去打招呼,反而不好。
所以他这几天,一是上街游逛,第二也是去查看情况。观察了这么几天,七娘虽然生活困窘,但看起来还不像是失去自由的,她在那黄焖鱼的店铺中,要做的事很多,但也没有人肆意的辱骂她,当然,这也只是他白天能看到的情况,晚上却不知道如何了。
不过既然确定了不是被拐骗的,他也就找了个机会和七娘打招呼,七娘看到他是有些困窘的,但也没有太惊慌,刘文问起她的情况,她只说是被主人家遗弃了,在华安呆不下去,就想来京城碰碰运气,哪知道这京城和她所想的却不同。
首先,她的手艺在京城并不算十分出色的,再其次,她没有背景没有介绍人,一般的人家自然不会请她为厨娘,当然也有要买她进府的,可是她却是不想卖身为奴的。而酒楼中,又可以说是男人的天下,从厨师到帮工都是男子,她一个女人夹在里面却是不合适,而这京城物价又贵,也容不得她长时间挑选,只有先在这里帮着处理鱼杂,工钱虽少,但勉强,总算是能糊口了。
这番话说完还有很多疑点,但刘文见她满脸倦色,也就没有再问,谁没有几个不好对外说的隐私?谁没有一些难处?他对七娘的印象不错,此时见她落难,就有新帮一把,不过他现在在孙鹏这里住,自然要先问一下他的意见。孙鹏是个没意见的,听到他这些天一直在为厨娘的事奔波,更为自己的小人之心羞愧,当下就道:“七娘的手艺自然是好的,刘公子要请她,我却是没意见的,还有……”
“孙公子还要说什么?”
“这称呼问题……”孙鹏面上有些羞赧,仿佛不知道怎么说的开口,“你我之间已经这么熟了,这再是公子来公子去的……”
刘文点点头:“却是我疏忽了,只是我现在尚未举行冠礼,也未取字,这样,我添为几岁,若孙公子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大哥,我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就叫你一声四弟可好?”
孙鹏先前就想着做他弟弟,听他这么一说,当然是立刻说好,当下两人一个大哥一个四弟,直叫的旁边的侍墨目瞪口呆,等刘文走后立刻道:“公子,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这么轻易的……就认了这么一个大哥?这、这……这让老爷知道了该如何是好?”
“父亲见到大哥这样的学识风度,只有夸的,哪有什么不好?”
“他们什么样的人家,我们孙家什么样的人家,公子现在已经是贡生了,他们……”
“掌嘴!”不等他说完,孙鹏就喝道,“我们兄弟今日相认,正是大好的日子,你这么说,却是在挑拨离间吗?”
“公子……”
侍墨几乎没哭出来,孙鹏又道:“这些日子,你总说一些小人之语,挑拨我们兄弟的关系,我看在你还忠心的份上暂且记下,若再如此,我就赶你回去!”
侍墨瞪大了眼,心中直道,他家公子这是入了什么魔啊,怎么就这么信任那刘家兄弟?
这边侍墨对这段兄弟关系不满,那边郑定辉也是满肚子的牢骚:“怎么突然间我就又多出一个弟弟?我好歹还见过他的面,知道他是谁,但二郎却是连知道这号人也不知道,大哥,你怎么也该让二郎知道一下啊。”
第六十四章
听到他的嘟囔,刘文斜了他一眼:“让二郎见做什么?”
郑定辉一窒,然后慢腾腾的说:“这不是……认弟弟了吗?”
“不过是随口的一个称呼,又不烧黄纸,又不入户籍的,还让二郎巴巴的赶过来?”
听他这么说,郑定辉就觉得压在胸口的大石突然消失了,立刻喜笑颜开:“原来只是随口叫的啊,那什么,大哥,你饿不饿?”
刘文狐疑的看着他:“你怎么这么高兴?”
郑定辉不好说不想再有个弟弟,只有道:“也没什么,我不是怕与礼教……咳咳,不合吗……”
刘文对此话很是怀疑,不过他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葛,他微微一笑道:“最近你满喜欢炖鸡的啊。”
“大哥,你吃腻了?那我明天就炖鸭,要不,鱼?”
“炖好了,还要再给孙鹏端一碗?”
郑定辉嘿嘿一笑:“这不,我看他……也怪辛苦的吗?”
“他一个人要做两个人的功课,可不就是怪辛苦的?”
郑定辉暗叫了一声不好,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刘文的反应,然后道:“大哥,我只是找他探讨学习,真的,回去之后我就又组织了。”
刘文没有说话,郑定辉心中愈加不安,过了片刻,终于顶不住压力的道:“那、那我以后不找他学习了……”
刘文叹了口气:“你找他学习也就罢了,何必学的这么刻苦?”
郑定辉听出这是话中有话,连忙抬头,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刘文,刘文摸了摸下巴:“说起来来京城这么久,倒有一阵子没吃梅菜扣肉了。”
“我明天一早就去买肉。”
郑定辉连忙道,说完,又眼巴巴的看着刘文,刘文却不再开口,而是拿出一本书,好整以暇的看了起来,郑定辉也不敢催他,而是站在一旁等着,见他的茶水缺了连忙倒上,干果少了,连忙补充点,过了好一会儿,刘文才斜了下眼,然后才吐出两个字:“蠢货。”
郑定辉一愣,然后就听他又道:“学都不知道学。”
郑定辉恍然大悟,连忙去了,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找孙鹏探讨问题了,头一两天还没什么,第三天,孙鹏就有些奇怪了,下了学,就去找他,只见他正坐在书桌前冥思苦想,他探头一看,却见是一个破解题,那题有些偏,对一般的学子来说,的确有难度,不过对孙鹏来说当然没问题,他见郑定辉在那里很力,就咳嗽了一声,郑定辉看是他,不好意思之下就想起来,但见他已经走了过来,只有讪讪的道:“让四弟见笑了。”
“二哥说这话却是客气了,这题,的确是很有难度的,我刚才也是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是在早年的陈朝典籍中看到的,想那陈朝不过只有三十五年的历史,也不怪二哥想不到。”
“还是我学问不够深。”
郑定辉这么说着,却不提请教的事,孙鹏心下怀疑,但也不好直说,只是道:“二哥有一阵没到我那里去了。”
“一直麻烦四弟,很是不好意思,而且……”
“而且?”
郑定辉好像很犹豫,但见他一个劲儿的坚持,只好有些吞吐的道:“我见四弟的身体也不是太好,这要熬的太晚……以前我实在是思虑不周,多亏有大哥提醒……”
他知道孙鹏崇拜刘文,这时候就将他捎带了上来,不过说完后又觉得很怪异,只觉得这一句说出来,整个身体都是不舒服的,不过孙鹏却没这个感觉,想到自己身体不好连刘文都看到了眼中,又是感动又是尴尬。
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倔强,他道:“我的身体没什么,不过是前几天有些例外……”
见郑定辉的目光看过来,他咳嗽了一声:“也是我自己太逼自己了,二哥还是到我那里一同学习的好。”
“这不好吧。”
“怎么不好?”他想了想,又道,“唔,我在贡院也有功课,不如拿出来一起做,啊,对了,将大哥也叫上来。”
听他说前一句,郑定辉还心中窃喜,听到后面,就别扭了起来,他连忙道:“大哥,唔,大哥和咱们看的书一直是不同的,他不见得愿意来……”
孙鹏有些疑惑,但还是去请了刘文,果然,被拒绝了,刘文说的倒冠冕堂皇,说什么现在离考试也不差几日了,他要突击一下自己薄弱的地方,虽也想知道贡院的先生们都讲了些什么,但还是放在以后吧,至于真实原因则是……他现在天天和孙鹏住在一起,这不时的就要装上一装了,这要再一起学习,那不是要时时端着吗?
就算是他习惯于、善于端架子,这也不能一天十二个小时也不放松啊,而且,虽说这时代没什么享乐,他不得不把兴趣转到学问上,可是,自己钻研学问,和听那些老八股们讲,那可是不同的。
被拒绝了,孙鹏很有些失望,也就只有天天和郑定辉研究学习了,他因为回去之后还要给郑定辉叙述,因此上课越发认真,钻研的越发透彻,倒无形中真的提高了学问,而郑定辉呢,因为有孙鹏这个尽职尽责的老师讲解辅导,倒也是一日千里,只有刘文,依然每日悠哉,此时七娘已经到了他们的院子。
其实和孙鹏打过招呼之后,第二天刘文就找到了七娘,七娘当然是愿意的,不过她先前和店家有协议,若要辞工,需要提前十天给店家打招呼,以方便他去寻人顶替,所以一时还不能过来。
她是个有手艺的,虽说只是处理鱼杂,但也是又快又好,那店家很舍不得她,听她要走,还以为她对工钱不满,就加了五百文的,但不说就算加了也没有刘文给的多,就说这环境七娘也是更愿意到刘文这里的。
那店家无奈,足将她留够了十天才放行,在她第一次带着身边的小女孩出现在孙鹏这个院子里的时候,郑定辉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刘文虽和孙鹏打了招呼,却没对他说,在刘文看来,找个厨娘又不是什么大事,郑定辉又是个没要求的,和他说不说还不是一样?
郑定辉的确对七娘没什么不满,不过之后却对刘文嘀咕了一声:“为什么但凡好一点的女人,你都能领到家里,而且还都是成过亲的。”
以前他们只见七娘做妇人打扮,但因她不说,他们也不好详细问,但这一次她却主动说,她身边带的那个叫灿儿却是她的女儿,至于灿儿的父亲,她没有再提,他们这一帮君子,自然也就没有再问。
郑定辉的这一声很小,刘文也没听到,所以倒也没有惹出什么风波。
有七娘在,刘文也就可以更光明正大的点餐了,外面的饭食虽好,但天天吃也会有些腻烦,正好有七娘做的汤水青菜来利口,却是便宜,而孙鹏对此也非常满意,他虽然不是很在意吃食,但有好吃的,自然是更好的,就连侍墨,现在对刘家兄弟的怨念都没那么大了,这第一是因为郑定辉总算不再拖着自家公子一讨论就讨论到半夜了;第二则是,他这一盘算,就发现饭食上的用也大大降低了,他们原先包餐,一天都要六十文,一个月下来,就将近了两贯,而现在有七娘在,虽说他们家公子执意要凑一份,但一个月也只需交付五百文,少了将近四倍不说,吃的却要比过去强上很多,虽说七娘那种清淡口味的饭食不太符合他的要求,但郑定辉偶尔下厨做的类似于梅菜扣肉这样的菜却正好解馋当然,他对于郑定辉下厨这一点,还是持鄙视态度的。
于是刘家兄弟,孙家主仆,连带着七娘母女,一家六口的日子倒也悠闲自得,不说其他人,就连七娘母女,脱离了黄焖鱼的那个环境,日子过的也很是平和安静,一家总共也只有六口人,她又是做厨娘的,需要做的,实在不多,而且日子长了,她也发现,只要刘文没意见,其他人大多也是不会有意见的,因此在做饭之外,就帮着院里进行打扫,这么一来,就更符合刘文那有点龟毛的洁癖要求了。
他们在这里优哉游哉的过日子,而那边李思安的调查也在进行着,开始,李思安是不急的,他答应,也不过是想糊弄一下安平帝,在他想来,调查个一两年,再慢慢的找人,那时候先不说皇帝的兴头是否已经过去,就算没过,说不定后宫的哪位妃子就能怀上龙胎了呢?
对,在李大人的概念中,安平帝这么闹腾,最大的原因就是自己没后代,哪怕他有一个公主,也不会整日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他打算的很好,可是安平帝却不是这么想的,他急于见到自己太祖的后代,所以天天招李思安进宫询问,有一次差点在早朝上就问了出来,李思安见这情况不对,只有真的去找了。
在这种古代社会,找一个人困难,但也可以说是简单的,若说某人自己进入深山老林,从此以后不问世事,那自然是找不出来的,可是,如果在某一地落户,那是必定有户籍的,而且不同于现代,这古代还有路引,若一个人没有一定的身份地位,那么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是必定要先开了路引的。
第六十五章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刘文对考秀才那么上心的原因之一,没有秀才的身份,他到哪里都困难,到时候别说当徐霞客了,就是出个王普县都困难。所以成武爷的后代,也一直都有记录,更何况早些年的皇帝对这一支都比较上心,因此找起来也容易。
成武爷的那一支,早先只有两个庶子,再往下,却只有一个嫡子,再之后的这一代倒是子孙旺盛,有了七个儿子,不过从这里,管家对于庶子不留意了,记录在案的,只是三个嫡子,而到了第四代,自然是只跟着嫡系走,然后一路就查到了元州。
成武爷的这一脉,一直没有多大的出息,不过总算是有祖产在,所以头几辈的生活还算富足,不过到了第七代,就开始走下坡,到了第十一代,总算出了个中兴的,虽说不上多么有才干吧,总算把家产打理的不错,但后世子孙却不肖的很,到了第十三代,却把祖产都分了个干净。
李思安看到这里,也有一些头疼,他知道安平帝对太祖这一脉,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愧疚,若是此时太祖的后代都生活的很好,那他也好宽慰,而落到如此地步……安平帝恐怕是愤怒有之,不安更要有之的了。
见他为难,他的心腹开口:“大人,其实,陛下也不见得……”
这话说的含糊,李思安却是一点就透的了,就说有着同样的血脉,但过了这么多代,恐怕早就大不一样了,他随便找一个人过来,教好说辞,不见得就糊弄不过去,但是……
“大人?”
见他半天不开口,他的心腹又叫了一声,他回过神:“此事以后再说,现在先派人到元州去详查,随时将消息送回来。”
他已经这么说了,他的心腹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应了一声就去了,他出去后,李思安叹了口气,不是他怕欺君之罪,而是,他不想有别人,混淆了他的皇帝的血脉,即使,只是名义上的混淆。
“先看看吧,只要不是太过不是样子,也还可以弥补。”
就说那边现在已经落败了,但若有他出手安排,那自然也就要不一样了,他在这边想着元州,而远在元州的英儿等人则在想着京城,此时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晚上虽然稍稍有些凉意,但披件衣服,坐在门边吹风却是非常舒适的,英儿一边打着络子,一边坐在院子里,和旁人闲谈,此时天已经晚了,但她打络子却是不用看的,因此倒也没有不方便的,这手活,看的旁边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很是羡慕,刘新家的第一个忍不住开口“你这手真巧,将来也不知有哪个有福气的能娶到你。”
英儿低下了头,青儿道:“刘新家的大嫂,你怎么能乱说,我家小姐,还小呢!”
“怎么能小?英儿今年也十一了吧,女子十三就能嫁人了,这不是转眼的事?”
青儿瞪大了眼,正要再说什么,花婶道:“刘新家的,英儿一个未出阁的,你对她说这话,却是不方便呢。”
“是不方便呢,他们家又没个女人家,刘大郎又不在,可我若不对她说,对谁说,对婶子您说吗?说起来,您家的变蛋不是正忙吗?怎么有功夫和我们这些人闲聊天啊。”
她这话带着几分的讥讽,几分的嘲弄,花婶顿时皱起了眉,刘旺家的见就要吵起来,连忙道:“不说这个了,英儿,大郎最近有来信吗?”
她一说这话,连刘新家的也顾不上去吵了,连忙支起了耳朵,她们今日前来,说要和英儿聊天是假,关键的还是来打探消息的,刘家有两人都去赶考了,这是否能中举,不仅关系到刘家,甚至关系到他们整个刘家村,若有一日能中举了,不说鸡犬升天吧,他们总都能得些好处的,就算不能,也要问清楚,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他们这边也好张罗。
张罗什么?那自然是亲事,先前刘家兄弟都是以要赶考为借口拒绝的,这等考回来了,可就没借口了吧。
“前几日倒是到了大哥的一封来信,说他和二哥目前安置在县试时结识的好友那里,那好友姓孙,是个贡生不说,家中更是诗书门第呢,家中在华安有一个三进的院子,在回马县的族宅,更是大的了不得。”
贡生是什么,这些人不是太清楚,但华安的宅子却让她们的表情都热烈了起来,注意力都转到了孙鹏身上,纷纷问起了他的情况,英儿一一的回答着,有的地方稍稍的夸张了一些,有的地方就说不知道,这样一来,在把众人逗的心痒痒的同时,也都知道,刘家是真出息了,就算这一次他们没中举人,那也和旁人不同了,这话传到刘汉山耳中,他先是一怔,之后就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不过再之后也就释然了。
他虽是算计过刘家的莲藕,但到底没将事做绝,刘家就算和他有些芥蒂,也应该不是太紧要,当然,他虽然这么宽慰着自己,但还是想着做些什么能缓和缓和双方的关系,因此在上面人叫他去问话的时候,他就刻意的,将刘家兄弟的好,多说了两分。
在他想来,刘家兄弟已经找到了靠山,又都是有功名的了,就算他在这里说上什么不好的话,也难保他们不会再起来,到那时,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弥补的了,因此,在发现县丞的脸色也不是太难看的情况下,他就只捡好的说了,其实刘家兄弟也没什么把柄,他这里,也不过再稍稍美化两分。他不知道,他这番话,虽是县丞听了,到最后,却是要传到当朝宰相的耳里的。
“虽然早年不行,现在却也是苗子了,而这刘家的人,倒也是忠良宽厚。”李思安这样想着,又瞄了一眼另一份报告,另外的一份,是来自华安的,从面子上来看,这一支要比王普县的这一支要好,虽说卖了族宅,但家中也还有几个仆役几个丫鬟,而且这一支也已经开枝散叶,已有两个嫡子,一个嫡女,他本来,已经准备将这个上报上去了,唯一有点犹豫的,就是这一支好像家宅有些不宁,其中的子弟还没见有什么大的劣迹,家中却有个母老虎,据说邻居都经常能听到其中的叫嚷。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