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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教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城无忌
北川景子眼睛瞪大了,傻傻望着张然说不出话来。她家里确实比较有钱,算是富家小姐,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有说过呀?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你怎么知道?”
张然笑着道:“我有个学生跟你很像,她的情况比你还严重。不说这个,还是讲铃木训练法吧,除了这种基本的踏步练习,还有什么其他什么具体的动作训练吗?”
北川景子也没有问斯坦尼的事。虽然张然说得很有道理,但铃木训练法是日本最好的演员训练法。老师肯能解决自己的问题:“有丁字迈步,向前迈步。有慢走练习,有十一种具体的步伐……”
通过与北川景子的交流,张然发现这些取自歌舞伎的动作虽然看上去怪怪的,但确实有自己独到的地方,尤其是对平衡,对腰部的训练相当强。不过这种训练方法明显更适合日本人,毕竟这是融合日本传统表演训练而成的。
其实中国的传统戏曲在训练不比日本差,甚至更强。不管是格洛托夫斯基,还是布莱希特都从中国传统戏曲中吸取了很多东西,张然教学生的格洛托夫斯基训练法里面就有一部分源自传统戏曲。不过国内从事表演教育的人愿意从传统戏曲吸取力量的很少,大家都认为西方的东西是先进的,中国的是落后的,却不知道自己抛弃的东西在很多西方戏剧大师哪里是宝贝。
黑泽明的故居很偏僻,也很冷清,当张然和北川景子走进去的时候,除了两个工作人员就没有其他人。故居分两层,在一层有别处买不到的原创产品,能够看到导演作品的预告片,二层主要展示部分初稿及绘画脚本。
张然对其他的东西不是太感兴趣,文稿他根本看不懂,真正吸引他的是黑泽明手绘的故事板。他和北川景子刚走上二楼,立刻一幅挂着的画吸引了。整张画采用的是对角线构图,绿色的草地上,一群穿着黑色盔甲的武士,背后插着红色的旗子,身下跨着棕色的骏马,手中挥舞着武器,正在向前发起冲锋。
他知道这是黑泽明画的故事板,黑泽明画故事板跟很多导演不同,不是在一张纸上画很多的镜头出来,像漫画;黑泽明的故事板是按美术作品的要求在画,每一张都是单独的一幅画,非常精美。
眼前这张画不管是构图,还是色彩的运用,都极其高明,就连北川景子也忍不住道:“这个画真漂亮,是武士在冲锋吧?”
张然有些诧异:“你没看过《影武者》吗?”
北川景子摇头道:“没有,我没有看过他的电影!”
张然想了想也正常,毕竟是三十年前的电影了,除了影迷没有多少人愿意看几十年前的老电影的,就道:“在《电车狂》票房惨败后,黑泽民只好出走苏联拍摄《德尔苏-乌扎拉》。之后回到日本,他很想拍《影武者》,可惜没有投资人愿意跟他合作。逼得老头子指天发誓,我要让观众看到我脑子里的画面,哪怕不是电影,哪怕这些画面静止不动!于是他坐在桌子前。夜以继日的画画,一共画了200多幅,有个信念支撑他坚持画下去。他相信总有一天会将《影武者》拍成电影!”
说到这里,张然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上一世他在影视圈混不下去了,就是靠着黑泽明的故事激励自己。他相信自己有一天能够把那个关于梦想和飞行的故事拍成电影,他一直很努力的修改着剧本,认真的画着故事板,一直等待着。
北川景子见张然不说话了,问道:“后来呢?”
张然笑了笑,继续道:“等了差不多三四年,两个美国粉丝知道黑泽明缺乏资金。飞越太平洋给他拉来了投资,帮助他完成了《影武者》。这两个美国粉丝一个叫弗朗西斯-科波拉,是《教父》的导演,一个叫乔治-卢卡斯,是《星球大战》的导演!”
北川景子没看过《教父》,也不知道科波拉是谁,《星球大战》是知道的。《星球大战前传:克隆人的进攻》今年七月在日本上映,取得了93亿日元的票房,她也看了。此刻,听到导演卢卡斯是黑泽明的粉丝不由感叹道:“好厉害啊!”
张然冲了笑了笑。道:“我看画可能看得有点久,如果你有事的话,不用管我。可以自己先走!”
北川景子摇头:“没关系的,我没事!”
张然点点头,不再说话,转头看向挂着的画。
黑泽明受到梵高的影响很大,他最后一部电影《梦》的第五个梦中,故事就是围绕主人公进入梵高名作所处环境与画家相遇展开的,完全可以看成黑泽明和梵高一次跨时空的对话。
眼前的这幅画就明显受到了梵高的影响,这幅画中颜色对比鲜明,笔触交错给人一种强烈的身临其境之感。短促生硬的线条。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感觉。
这种窒息感应该和黑泽明的经历有关,68年美日合拍电影《虎虎虎》。黑泽明任日方导演,他为电影做了大量的准备。打算拍成经典作品,但好莱坞的工作习惯和日本的拍片方式差异太大,双方摩擦不断,黑泽明在拍了三周之后被剧组解雇了,这让他受到了很大的压力。接下来拍摄的《电车狂》又票房惨败,再次给了他沉重一击,因此他企图自杀,用刮胡刀在身上隔了21处伤口。
虽然由于发现得早,最终他活了下来,但境遇并没有改变。没有人愿意投资,想拍电影而不得,对这样一个导演来说,无疑让人绝望,所以不管是《影武者》电影,还是眼前的画都有些绝望的情绪。
站在画前看了许久,张然沉浸在悲凉感中,仿佛穿越了三十多年的时光,让他看到一个老人孤独的坐在画板前,专心致志的画着眼前这张画,嘴里轻声的念叨着:“我要让观众看到我脑子里的画面,哪怕不是电影,哪怕这些画面静止不动!”
一股奇异的感觉涌入张然的体内,这一种感觉是如此的亲切,又如此的强烈,就象阔别多年的老朋友的倾诉!他静静的站在画前,静静盯着画面,脸上不禁热泪盈眶,脑子里跳出一句话来,不管有多难,终有一天,我会拍出我真正想拍的电影来!
就在此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黑泽明故居外停住。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六七十岁,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精神饱满,完全没有这个年龄该有的暮气,迈着矫健的脚步走进了黑泽明故居。
工作人员见到老人赶紧迎上去,恭恭敬敬地行礼:“山田先生,您来了!您的电影拍完了吗?”
老人回道:“马上就要上映了。以前黑泽先生跟我讲了很多武士的东西,讲怎么去表达武士真实的一面。现在我的武士片要上映了,来跟黑泽先生说一声。”
“您上去吧!”工作人员刚说完,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今天来了一个奇怪的年轻人,他已经在黑泽先生的画前看了二三个小时了,现在还在看呢!”
老人听到这话一怔,随即笑道:“这倒是稀奇,我去看看!”(未完待续。)





电影教师 第190章 每个导演一生只拍一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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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走上二楼,就看到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正在看画。旁边的凳子上坐着一个是六七岁的少女,百无聊赖的样子。
北川景子看到老人,吃了一惊,“啊”了一声,随即站起来,快步走过来,恭恭敬敬地道:“山田先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说着她感觉从包里取出一支笔,一个笔递给老人,激动地道:“你是我爸爸妈妈,也是我的偶像,我是看着您的电影长大的!能给我签个名吗?”
老人给北川景子签好名,把笔和本还给她,看了一眼张然,道:“你朋友很喜欢黑泽明的画呢!”
北川景子道:“他是中国来的张然先生,他是导演,特别崇拜黑泽明。”
老人跟很多中国导演关系不错,听到张然是中国导演就走了过去,站在张然旁边也看起墙上的画来。
眼前这幅画是《影武者》的故事板,画上表现的是故事末尾,武田家的骑兵军队向着敌人英勇无畏的冲锋,但一次面对的是织田家的火枪。骑兵冲锋一次比一次迅烈,火枪回应一次比一次响亮。最终风林火山旗倒下,武田败北。黑泽明表现的就是武田家的骑兵开始冲锋这一瞬间的情形,色彩鲜艳,透着强烈的悲壮感,带有极强的视觉和情感冲击力。
两人并肩站在画前看了四五分钟,老人颇为感慨地道:“面对历史大潮无法扭转的无奈感特别强烈,黑泽明导演真是个厉害的人!”随即对着张然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张然回会过神来,打量了老人一眼,头发花白,戴着茶色眼镜,似乎再哪里见过。不过张然也没多想。看着眼前的画道:“用色我很喜欢,层次感空间感非常强,强烈的色彩。和旋转的线条表现出强烈的情绪和视觉冲击,但调子很冷。让人感到绝望!”
老人心里暗暗点头,这年轻人很厉害,是真看明白了黑泽明的画。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他是个悲观主义者,但他的电影向来并不悲观,只有《影武者》是个例外,拍得很绝望!你是懂画的,你对他的画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张然想了一下,道:“我觉得光线对表现情绪很重要。如果是我来画的话,我会增加对光线的描绘,那种带着一点儿氤氲气的光线,这样我觉得会更有质感。其实黑泽明十分擅长运用光线,之所以没有画出来,大概因为是故事板,没有这么处理吧!”
老人仔细的思考着张然的话,然后摇了摇头,道:“这样处理太过形式化了,仪式感太重。我不太喜欢这样的画面,我喜欢更加自然的绘画,喜欢日本的传统绘画。不过要是黑泽明还在的话。他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其实张然并不追求仪式感,他追求的是画面感,这跟原本他学美术有关。不过艺术是没有定式的,不管电影,还是美术,每个人看都会有不同的想法。这不是对不对的问题,只是个人的喜好问题。
北川景子看着两人,有些想不通,两个人明明都是导演。怎么一直讲画画,应该讲电影才对啊?
两人对着画各抒己见谈了十多分钟。张然对眼前这个老人的见解十分佩服,面带微笑的说道:“我叫张然。是个导演,特别喜欢黑泽明导演的电影。这次到东京来参加电影节,就顺便来黑泽明导演的故居看看!不知道你是?”
老人笑着道:“这么年轻就入围东京电影节,真了不起。我是山田洋次,也是导演。”
张然听到山田洋次吃了一惊,山田洋次是日本的国民导演,相当于冯小钢在中国的地位,而且要比冯小钢厉害很多。
山田洋次在日本影响最大的电影是《寅次郎的故事》,共48集的《寅次郎的故事》是影史上最长寿的喜剧系列电影,《寅次郎的故事》通常都在盂兰盆节和正月初一上映两部,在日本风靡一时,受到日本观众广泛共鸣和欢迎。全家一起到影院看《寅次郎的故事》,一度成为日本人辞旧迎新的重要内容。直到1996年寅次郎的扮演者渥美清的离世,《寅次郎的故事》才不得不在感伤中宣布终结。
上世纪八十年代,山田洋次的《远山的呼唤》和《幸福的黄手帕》引进中国,引起了巨大的反响,成为张然父母他们那一代人的记忆符号。
不过张然觉得有些奇怪,像山田洋次这种地位的导演怎么会到黑泽明故居来:“山田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山田洋次解释道:“我也非常崇拜黑泽明导演,以前受过他很多恩惠,他对我讲过很多武士的东西,讲过该怎么拍武士片。现在我的武士片要上映了,过来对他说说。”
张然有些意外,山田洋次的电影风格明显是接近小津的,没想到他崇拜黑泽明。他觉得山田洋次即将上映的武士片应该是《黄昏清兵卫》,一个平常都是拍家庭生活的导演,拍武士片,而且拍得那么好,实在厉害。不由道:“很多导演都是巅峰期一过,后面的作品就大失水准,山田先生的高水准保持了几十年,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
“拍摄高质量的电影,让更多的人去欣赏,是我的理想,我也一直这样要求自己。可是要实现理想很多时候需要依靠时代对于文化的需求,当年黑泽明导演拍摄了《七武士》,那是1954年的票房之王,是艺术与商业最完美的结合。现在的日本情况远不如当年乐观,不过我始终相信只要电影好一定会受欢迎的。作为电影人,我们只能去不停去寻找更好的故事。”
张然点了点头:“观众的口味变化很快的,你有考虑过观众的口味吗?”
山田洋次语气悠然:“其实想那么多再来拍电影并不是一件好事,应该打消这样的顾虑。我拍的电影是我想看的,我喜欢并接受,就可以了。如果最后年轻人不喜欢或者没有迎合潮流的口味,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张然颇为感慨:“我就不行。要考虑很多,要考虑票房,考虑观众的接受度。我倒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像你这样,只是安安心心的拍好自己喜欢的电影就行!”
山田洋次道:“电影本来就是妥协的艺术。尤其是商业电影,作出牺牲是必然的。关键是要把握住自己的初心,每个导演一生只拍一部电影,他所有的作品只是对处1女作的模仿和改良,所以你清楚自己最想最希望传达的东西是什么,传达给观众就行了。”
张然听到这话一怔,山田洋次这话是说,一个导演不管他再怎么改变自己拍摄的电影的题材和和内容。在电影中贯彻始终的思想都是不变的。王家卫就说过,连续拍了五部戏下来后发现,自己一直在向大家说的,无非就是电影里所表现的一种拒绝,还有害怕被拒绝和被拒绝之后的一系列反应,在选择记忆还是逃避的反应。
电影可能范围很广,题材可能千差万别,表现手法也可以不同,故事更是完全不同,但电影的精神内核是相同的。王家卫的电影都在讲拒绝与被拒绝。伍迪艾伦讽刺了一辈子知识分子,希区柯克拍了一辈子焦虑与恐惧,黑泽明则一生都在讲义理和生存。
电影是商品。但绝对不仅仅是商品,否则也不会被称为第七艺术。迈克尔贝的电影该有的都有,故事完整,情节紧凑,场面也很壮观,票房更是惊人。看得时候大家都觉得很刺激,可是看完却没有多少让人值得回味的东西,看完也就完了。好电影是有思想的,就像一个人是灵魂的。不然就是行尸走肉。
张然拍《爆裂鼓手》倒是考虑过这个问题,其他时候并没有多想。没有多少导演一开始就想着往电影里塞思想。电影的思想往往是自然的流露,是导演内心的投影。
不过。张然却明白自己想表达的是什么。《爆裂鼓手》在学校试映的时候,黄垒跟张然开玩笑,你两部电影结局都不够艺术,太光明了。那时张然就意识到自己想向观众说的是什么了。
张然笑着,道:“其实我跟山田先生的看法是一样的,想讲一个好故事,而好故事在我看来最重要是它能否正接地到你的心灵,能够打动你自己。我喜欢悲剧命运里的积极者,他们的价值观从来不会被现实的社会污染,哪怕最终的结局是悲剧,但始终维护着希望。如果一定要传达点什么的话,我希望能让观众看到希望,看完之后有乐观的情绪,哪怕电影本身是悲剧。我不喜欢太过绝望的电影,我相信正是因为有了希望正义才能击败邪恶,人类才得以生存!”
山田洋次见过不少年轻导演,有些人目空一切,谁的东西都看不上;而有些又盲目崇拜,缺乏自己的思想。像张然这样既能学习别人,又有自己思想的导演实在太少了。而这些人无一例外,后来都成了优秀的导演。因此,他对张然的电影颇感兴趣:“你的电影什么时候首映?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想去看看!”
张然本来就有邀请山田洋次出席自己电影首映的打算,能请到他出席自己电影的首映,对不管对张然来说,还是对电影来说都是非常荣幸的事。这可是大师级的人物!
此刻,听到山田洋次这么说,张然赶紧从包里取出一张《爆裂鼓手》的邀请函:“这是电影首映的邀请函,3号下午首映,欢迎山田先生到时候出席首映!”
在电影节要出席首映就必须拿到邀请函,否则哪怕你是大明星也会被拒绝。电影首映除了官方会发放一些邀请函,邀请明星助兴外,电影的制片人也向电影节官方申请一些邀请函,以便邀请自然认识的人到场。
作为《爆裂鼓手》的制片人,张然自然也申请了邀请函。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发出去十多张,给包括《天上的恋人》在内的几个华人剧组发了邀请函,刚才在电车上,还给了北川景子一张。
山田洋次接过邀请函,看看上面的时间,点头道:“我对你的电影非常感兴趣,一定会到场!”(未完待续。)




电影教师 第191章 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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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泽明故居呆到下午五点,张然才离开。为了向北川景子表示感谢,张然请她吃了一顿饭,然后挥手告别。
张然坐出租车回到宾馆,刚走进大厅,坐在沙发上的钟大俊就迎了上来。他压低声音道:“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人,出事了,咱们找个地方谈谈!”
张然听到钟大俊这么说,心猛的一突,随即点了点头。
坐在咖啡店里,张然看了一眼窗外街道上热络的人群,问道:“怎么,到底出什么事了?”
钟大俊盯着张然的眼睛,神情凝重地道:“昨天香江有一家媒体爆料,据内部人士透露,《爆裂鼓手》在内部放映的时候,恶评如潮,所有评委都认为电影胡编乱造,浅薄得可笑。今天,国内媒体开始大量转载!”
张然脸色一变,这一手玩得太狠了,这是要把《爆裂鼓手》往死里整啊!
电影节期间经常会有关于评审团的爆料,但这种爆料往往都是说评委看好那部电影,谁最有希望拿奖,顶多说某某电影争议比较大,评委难以抉择,没有谁会爆料说某部电影恶评如潮的,除非有仇。
张然拿不准这消息是李智毅放的,还是张知亮干的,谁干的已经不重要。现在他真正担心的是在有心人的引导下,给《爆裂鼓手》贴上丢人丢到日本去了的标签,那样的话事情就真的麻烦了。
去年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参拜靖国神社,今年再次进行了参拜,因此国内观众对涉及到日本的事情相当敏感。最典型的就是赵微军旗装事情,赵微给杂志拍了一组照片,刊登后并没有引起任何反响,谁也没有在意这事。但三个月后。有人把照片发到网上,声称赵微穿日本军旗装,那正是小泉参拜后不久。事情迅速被发酵,引发全民大批判。
与赵微相似。后来章紫怡因为演《艺伎回忆录》也被骂得很惨。这本来应该高兴的事,因为中国演员抢了日本人的角色,把日本的国粹给演了。但有人在网上发了一张床戏的照片,声称章紫怡被日本演员压在身下,引得众多的网友痛骂章紫怡有辱国体,实际上那张图片是日本电影《道顿掘川》的截图,被压的是日本女星松坂庆子,跟章紫怡根本就没有关系。
张然猜对了。到了晚上,天涯、猫扑等大型社区和bbs上出现了针对张然的文章:“对于相当一部分西方人来讲,他们喜欢看表现中国贫穷落后的电影,这是思维的传统认知。不过这次张然失算了,他的电影在东京电影节遭到了评委的猛烈抨击。这次的评委大多数是亚洲导演,其中还有香江导演,大家对中国比较了解,都认为不应该刻意表现中国的落后,去迎合西方的口味,现实的中国不是这样的。当我在报纸上读到这则新闻的时候。我感觉到羞耻,巨大的耻辱!为什么我们的导演就不能向日本、韩国导演学习,拍一些美好的东西。为什么要去迎合西方的口味?中国的导演们,你们的尊严到哪里去了……”
国内确实存在刻意讨好西方的电影,也就是很多人说的骗奖片。网友一看到文章,都以为张然拍的也是那种电影。你拍这种片也就罢了,还被日本和韩国评委骂,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不明所以的网友们,开始攻击张然。
“该死的,不就是为了那两个臭钱!死不要脸!丢了全中国人民的脸!”
“什么中国电影的希望,我们不需要这样无德之人。艺术没有国界。但是艺人有自己的祖国,一个艺人如果丧失了起码的民族尊严。那么他根本无法赢得任何人的尊重!”
“想想就恶心!我们是中国人!为什么要去讨好西方人?妈的,他们欺负我们中国人还不够么?”
网络上针对张然的骂声简直是铺天盖地。给人一种张然卖国求荣的错觉。这不但让很多对张然有好感的影迷对他敬而远之,就连为数不多,对《爆裂鼓手》抱有期待的粉丝也悄悄退出,宣布自己从来没有粉过这鸟人。
谢霆封的粉丝庆幸不已,还好小谢退出这部戏了,不然我家霆封会跟着挨骂;周杰轮的粉丝捶胸顿足,张然把我家杰轮坑惨了,简直是毁我家杰轮啊!
不管别人怎么看,张然班上的学生是绝对支持张然的。他们知道张然是什么人,他一直教导大家做人要有尊严,绝对不会贬低中国去迎合西方口味,更重要的是他们都看过《爆裂鼓手》,知道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他们纷纷在网上反驳,电影真要是那么烂,会入围东京电影节的主竞赛电影?电影哪里反应贫穷落后了?明明讲的是香江故事!
只是他们的反驳都淹没在了众多指责当中,掀不起一丝浪花。
张然在电影节剧场二楼的媒体中心,查看着网友的评论,脸色凝重。先是香江媒体发声,然后国内媒体迅速跟进,紧接着网络发酵,一招接一招,整个攻势如疾风暴雨。这绝对不会是临时起意,是早就计划好的。
直到这时,张然才意识到自己小看余明海了,这家伙看起来无害,没想到是真正的狠人。不过对张然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让他知道了敌人是谁,如果余明海一直躲在暗处使暗箭,张然还真的是难以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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