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苦没关系，我甜

他不是没让朋友从上海给他带过，但他认识的那些朋友，全是有包袱的，都觉得在飞机上提两盒生煎包的事儿实在跌面儿。
这两年他找了那么多人就只有付关给他带了一回，他实在没想到自己酒后一句胡话程礼恒竟然当真了。
这会儿接机的车并不多，路上挺空闲，叶轩城一个十字路口看到黄灯都会一脚油轰过去的人，今天却选择了慢车道。因为怕程礼恒行李多，今儿他特地开了辆大g，慢悠悠跑在右边，后边不时就会传来一阵喇叭声。这很正常，寻常人都想节约时间，谁都不愿意跟在一好车后边，要是有个剐蹭就亏大发了。
车里放着极其舒缓的音乐，跟这车的体格完全不搭配，但程礼恒却很喜欢。这几天在上海开会各种学习，各种研讨，经常是白天开会，晚上看论文，睡得不怎么好。好不容易踏上成都的热土，他的确很不想坐上一辆嘈杂的车。
程礼恒上车的时候报了自己家住址，叶轩城车开得稳，座椅空间又大，他自己没注意，两分钟就睡着了。叶轩城开着车，看着程医生的睡颜，心猿意马。这下更好一条道开到黑，不超车不鸣笛不超速，堪称车届典范。
程医生的家不远，即使开得很慢，还是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程礼恒的家在一个老小区，小区内没有地下停车场，车停在一个坝子里。这些年买车的人越来越多，即使交了管理，车位也全靠抢。好在这会儿是上班时间，坝子里空位还不少。他兜兜转转找车位，竟然被他发现程礼恒的车旁边还有个位子，赶紧停了过去。
程礼恒醒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停下半小时了。叶轩城坐在驾驶位上，开了车窗，脑袋伸在外头啃生煎包。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程礼恒觉得不好意思，但是他长期失眠，这会儿车上实在很好睡。
叶轩城听到背后的声音吓了一条，两口吞了手中的包子，从后排拿了纸擦手，又赶紧倒了两粒口香糖出来嚼了才敢说话：“没，没有，今天堵车，我开的慢。这会儿刚到。”
“你没吃午饭？”程礼恒看到自己右手旁开着的那盒生煎包，这么一会儿，已经少了二两。
“吃了，吃了，我就好这口。是不是味儿太大把你熏醒了？”叶轩城不好意思，了盒子放好，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打了个嗝，然后是接二连三的嗝。
叶轩城捂嘴憋气，脸都红了。他恨啊，恨自己贪吃。他本来胃就不好，一吃油腻再吹点儿风就容易打嗝，而且一打起嗝来什么时候能停下还真不好说。这回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你要不要喝杯热水？”程礼恒看着他一脸窘迫的样子有点儿不忍心，反正都已经让人送到家了，干脆请人上去坐。
叶轩城哪里知道自己打个嗝还能换来这等福利，当时就不尴尬了，高高兴兴跟人往家走，颇有一种小媳妇见公婆的既视感。当时自己还脑补了，这个小区有些年头了，程医生一定是跟自己爸妈住一起，也不知道叔叔阿姨在不在家，要是在家程医生又会怎样介绍自己。
他这一紧张自己都没意识到，走到一半其实就已经不打嗝了。两人也不说话，闷着脑袋朝前走，程礼恒的家在二楼，他站在门前等着程礼恒掏钥匙，却发现他突然皱了眉头。
门很轻易地被打开了，只不过打开后屋里一片狼藉。
第38章38
客厅里堆得跟垃圾站一样，各式的书本衣服洒了一地。皮质的沙发已经被刀划烂了，漏出了填充在里面的海绵。电视上，墙上被喷上了鲜红色的颜料，有些地方却泛黑了。整个屋子有一股强酸的味道，这意味着红油漆里混了硫酸。
程礼恒撇开这些往里走，卧室的床上躺着五只被分尸的老鼠，血迹染在了深蓝色的床单上，把深蓝色印成了黑色。
恶心，太恶心了。叶轩城气得发抖，再看程礼恒却是冷着张脸，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然后匆匆走到床前，掀起床垫，底下是个储物柜。他从里头拿出个铁盒，看到盒子并没有被开过的迹象才松了口气。
叶轩城这会儿已经拿出手机报警了，他觉得自己的猜想可能应验了，这件事情应该和上次往医院送心肺的事情有关联。
程礼恒自从拿到铁盒之后一直愣着，跟机器人一样，也不说话，也不动。叶轩城有点儿担心就拉了程礼恒的手臂往外走，两人站在楼梯间等警察。
“程医生你还好吗？”叶轩城轻声问他，他觉得程礼恒可能是被吓懵了。
程礼恒点点头，没有说话。
“上次，就是你到心肺之后还到过其他怪异的东西吗？”
程礼恒像在想事情，听到叶轩城问话，半天才点点头，还是不说话。
叶轩城有点儿着急，又不敢把人逼紧了，记得张维说坐下的姿势会让人更放松，他干脆拉着程礼恒坐在了走廊的楼梯上。自己则是蹲在了矮一级的梯阶上，双手撑在程礼恒的膝盖上，仰着头问他：“程医生，程礼恒，告诉我好吗？上次你到的是什么东西？你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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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想什么？”
他很希望程礼恒能被他感染，然后立马回答他，但是程礼恒还是没说话，只是一直皱着眉头。他这会儿不敢低头，不敢做出任何反应，他觉得程礼恒不对劲，可是他想不到任何办法能帮他。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平时没跟着张维多学点儿谈话的技巧。
就在他等的近乎绝望的时候，程礼恒说话了。
“我出差之前，就是去你家的那个晚上，回来的时候门卫递给我一个箱子，很重。我回家打开的时候里面是一个猪头，一整个猪头，血迹已经凝固了，很腥。那个猪头的脸，包括耳朵全被刀划花了。”
“那知道是谁做的吗？”叶轩城听到程礼恒回话才稍微松了口气，不过心还是悬着的，毕竟他的猜想对了，这果然是一单连续的恐吓案件。
“不知道，小区的闭路电视一个星期之前坏掉了，只有停车场的是好的，但是停车场的录像我看过了，并没有可疑的人。单位的保安也说当时他也没注意有人，只是出门的时候才发现保安亭外面多了一个箱子，上面写着我的信息，所以在我回家的时候告诉了我。”
“那程医生，你仔细想想，这两年尤其是最近，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人特别嫉妒？”
“我不知道，真的不太清楚，我从大三下学期开始就在华西实习，到现在已经八年了，这八年见了太多病人，大多数还都是小孩子，所以我一直在想。可能，可能有一个。”程礼恒面部表情十分紧张，傻子都能看出来他的痛苦。
“谁？是谁？”
“一年前有个女性患者，应该是叫王佳丽，她挂了我的号想做正畸。她的牙齿我看过了，龅牙的确非常明显，但不是普通的咬合不齐，而是骨性前突，上颌面不齐，戴牙套做正畸根本没用，做完之后牙根被拉出来只会让牙齿显得更龅，所以我建议她挂整容科做手术。”
“当时她听完就走了，但是过几天她又回来找我，说骨性前突手术用太贵，她负担不起。还是让我给她箍牙。作为一个医生，我学的是对症下药，所以不答应给她做，她就在我们科室打闹，说我缺德，一定是因为想贵的手术，所以才不给她箍牙。当时她情绪比较激动，晕过去了，我帮她叫了急救，垫付了医药，她自己醒来就走了。”
“过了几天，她又发短信给我，问我可不可以帮她垫付整容的医药，说她以后分期还给我。我回她不行之后她就开始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她很惨，大学毕业到现在每次都是到最后一关面试的时候被刷下来，男朋友也出轨，所以希望我帮帮她，她一直哭，但是我拒绝了。后来她打电话我没接，过了大概一个月，她就没再找我。”
程礼恒叹了口气，这会儿才跟叶轩城对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波折了。”
叶轩城这会儿手还在程礼恒的膝盖上，他没拿开，程礼恒也没让他拿开。他忽然觉得程礼恒表面上的冷静都是装的，他觉得程礼恒这会儿心里一定很无助，他想抱抱程礼恒，然后他就微微起身，抱了上去，隔着铁盒轻轻揽住了程礼恒。
他能感受到怀里的人身体僵了一下，但是程礼恒没动，程礼恒没有推开他。
第39章第39章
警局的人过了不久就到了，来人偏向于把这案子做成是入室盗窃，但程礼恒坚持房屋中并没有任何财产损失，并且向其说明了自己前两次到的恐吓快递。最后局里的人也只能表示回去之后查明属实会让武侯那边的分局移送前一次的案件材料，让程礼恒放心，他的案子局里会引起重视。
将其定性为恐吓案件之后，公安局后面又派了个警车过来取证，忙完的时候已经快6点。这几个小时叶轩城一直陪着没敢走，好在他今天算好了要来接程礼恒，早早把事情放在前两天处理了。
送走警察的时候程礼恒看起来是真的平静了。
“不好意思，耽搁你一下午，你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饭？”程礼恒靠在门框上问他。
“我今天下午本来就没什么事儿，事情之前就处理好了。你家里有什么要紧的东西拿么？我想，干脆这样，你拿上两件衣服先去伯父伯母家住两天。趁这段时间请个家政把屋子打扫了，该换的家具换了。”
程礼恒摇摇头：“我已经给家政公司打了电话，他们的人马上过来，刚在网上订了新沙发，明天送到。”
“啊，定啦？你什么时候做了这么多事儿我都不知道。”叶轩城略微尴尬地笑笑，“不过你还打算住这儿么？”
程礼恒点头。
叶轩城不放心：“其实你要是不习惯住我家，可以先回你爸妈家住着，或者可以在附近的酒店住一段时间。这种连续犯案的人应该还会有后招，现在嫌疑人我们可以说是毫无头绪，你最好不要把自己暴露在太危险的环境中。”
程礼恒又轻轻点头，道：“我知道，谢谢你。”
叶轩城最怕别人跟他说“对不起”、“谢谢”一类的东西，何况这人是程礼恒，突然就变得不好意思了。
两人最后也没有出去吃饭，家政公司很快派人过来了，叶轩城觉得房子弄成这样，还是得主人家监督着做才能好，干脆去车上把生煎包拿过来，两人将就着吃了。
事故的主体在客厅，电视机被拆了下来，沙发也被搬走。地上的衣服整理之后其实要打扫的内容不是很多，因为墙上沾的颜料家政人员也洗不掉。
沙发扔掉后，程礼恒不知道从哪儿拖了个长方形的羊毛毯铺地上了。事后两人脱了鞋坐在羊毛毯上，一人一个保温杯，里头跑着冰糖柚子水，面前放着生煎包的空盒。叶轩城跑前跑后也累了，这会儿瘫在羊毛毯上环顾四周。
“突然想到个词。”叶轩城嘬了一口冰糖水，道。
“什么词？”同样瘫在地上，不想动弹的程礼恒转头问他。
“色斑斓。你这墙真像我在沙巴看到的涂鸦广场，色极其鲜明。要我说，不然你也别重新粉刷了，我觉得有点儿色也还行，黑白灰看起来死气沉沉的。”
程礼恒嗤笑一声，摇摇头，不再说话。
叶轩城白天的时候让程礼恒去他家住是存了私心的，毕竟这是与他建立亲密关系的大好机会，但是程礼恒这人虽然大老远给他带了生煎包，自己显然还是没能进入他更深一层的社交圈，所以没戏。这会儿时间已晚，程礼恒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也不好再多事，嘱咐了两句让他注意，自己先回家了。
这周星期五是他去矫正牙齿的日子。算起来他牙套戴了也有一个月了，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的十分不习惯，叶轩城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他们家凡是知道他箍牙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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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开始叫他小钢牙，完全忽视他今年已经二十六的事实。为了封住悠悠众口，他甚至大手一挥发了800的群红包，然后完全没有什么用。
他恨，恨自己抠门，恨自己当初明明全隐形的牙套只贵了两万块钱，自己愣是脑子抽筋为了省那个小钱戴了钢钉的。
这两天所里还算消停，为了能多些时间出来让他对程礼恒嘘寒问暖，他早早上华西排队去了。8点20程礼恒来上班的时候看到他已经在外头等着还诧异地跟他打了声招呼。
8点40叶轩城躺在了治疗椅上，程礼恒照旧让他张嘴闭嘴检查咬合，然后继续拉开上牙的缝隙。
“戴牙套还习惯吗？”程礼恒给他上了胶带，自己转身拾东西。
“完全不习惯，越来越不习惯了。”叶轩城吹头丧气，“你不知道我后悔惨了。当初我是在网上看了别人的视频觉得没多大变化才决定戴钢钉的，谁知道自己的颜值完全hold不住一口钢牙。”
“其实没你想的那么糟，是你自我要求太高。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变化，一样好看。”
叶轩城现在在程礼恒面前已经习惯性脸红了，只要一被夸，保准秒变大红脸。
“你还好吗？”他努力做出一副十分淡定的模样，“新沙发到了吗？”
“很好，到了，昨天就到了。同款很多年前就停产了，这回正好买个新的。”
叶轩城本来想约人吃饭，结果还没开口，程礼恒酒被自己学生叫到了，办公室电话响了，来自他邻居的急电。
程礼恒的表情从接到电话那一刻就开始变得凝重，他先是打电话请同事过来替了他的班，然后脱下白大褂就往外走。
叶轩城没敢问他怎么了，但这并不妨碍他跟着程礼恒。两人上了程礼恒的车，车子一路往城外走，这是去他家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发烧肠胃炎，医院输液去了，大家最近不要乱吃东西呀
他们俩会住一起的，明后天吧
第40章40
“家里又出事了？”车子都走出去了，两人都没说过一句话，叶轩城憋不住，好不容易才问了这么一句。
“嗯，对。邻居说我家冒黑烟，有一股东西烧焦了的味道。”程礼恒开着车面色凝重。
“着火？报火警了么？”叶轩城一听这话头都大了。
“邻居已经报警了。我们家两公里外就有个消防大队，应该已经到了。”
“怎么会无缘无故着火？你在家煮东西了？”
程礼恒摇头，道：“工作日我家里从不开火。”
“难道还是上次的人？我去，你们小区那烂了的摄像头还没弄好？”
“已经报修了，听说是下星期一派人来弄，没想到这么快会再出事。没事，也许是我今早上做了什么东西忘记了，回去就知道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刚9点，正是堵车的时候，不管是出城还是进城都一样困难。这样的情况下，即使程礼恒想开快车赶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两人一路堵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到十点，进去的时候正好碰上消防大队的车往外开，想来火已经灭了。
邻居报火警的时候应该顺道打了110，两人到的时候，几位警察同志，连带着消防大队的事故调查员正站在程礼恒家门口，应该是在交流情况。
“小程你回来了呀。”邻居家的阿姨眼尖，远远看到了程礼恒。
“哎呀，你不晓得刚才真是把我吓惨了，你们家无缘无故开始冒黑烟，幸好我刚刚送完孙儿上学回来碰到了，不然肯定要燃起。我们这又是老小区，防火那些弄得不到位，差点就出大事故了。”
“不好意思，孙阿姨，多亏您了。”程礼恒客气地向邻居表示感谢。
调查员闻声转身过来看着程礼恒问他：“你是屋主？”
“对，是我。”
“火灾不大，应该说幸好发现得及时，刚刚燃起没多久，我们的人就到了。起火点是厨房，是一个烧水棒引起的，应该是你今天早上用了烧水棒忘记了。安全用电很重要，其实我们一直就不推荐大家用这种电热棒烧水，一个不卫生，二个真的容易忘记，引起火灾，你这单已经是这个月第三个了。”
“烧水棒？我家没有烧水棒！”程礼恒笃定答道。
安全员走进去，提了个黑乎乎的棒状物出来拿到程礼恒面前道：“你看嘛，未必（难道）我在骗你蛮（吗）？你说这是不是烧水棒嘛？”
程礼恒仔细辨认过，这的确不是自己的东西，这会儿人家要骂，他也乖乖站在安全员跟前受教。等人家说完，立马联系了上次出警到他家的刘队。
刘队立马跟本区的消防局联系请求调取相关资料，并让二人过去一趟。上次的案子他回去仔细对比过了，虽然本小区内的摄像头坏了，但是对面小区的高清镜头下，在程礼恒家中遭到破坏的那天以及到毁容猪头的那天都曾看到过一个1米60左右全副武装的女子出现。经过身型对比，这个跟送心肺到华西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现在有一个问题，程医生。”刘队检查了房间基本情况对程礼恒说，“你百分百确定这个烧水棒不是你的吗？”
“我确定。”程礼恒答道。
“第一，烧水棒是通电加热水，会把水电离成氢离子和氧离子，水的质量会下降很多。电离出来的离子会跟容器或其他物质发生化学反应对人体有害。”
“第二，烧水棒加热面积有限，水受热不均，烧出来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开水，这样的水对于一个长期习惯喝养生茶的人来说是不可能存在的。”程礼恒从厨房的柜子里掏出一个搪瓷壶摆到刘队跟前，“这个才是我会用来烧水的东西。”
程礼恒说得一本正经，叶轩城见到此情此景也很忧心，不过当他听到程礼恒的养生茶理论时，还是被萌翻了。
养生理论听起来虽然足够搞笑也鬼扯，但程礼恒真是说得一本正经，以至于刘队没怎么怀疑便决定把这案子纳入到之前的恐吓案中。
经过前两次的排查，警方已经初步确定了嫌疑人，是个二十到三十岁左右的女性，但因为她出现的时候总是把自己的脸遮的严严实实，所以很难指认。而他们小区的摄像头实在连个摆设都不如，所以即使立案调查一时也只能让案子陷入僵局。
“嫌疑人故意犯案，策划细致，而且每次隐藏性极好，说明她可能已经很了解你了。我们怀疑你之前可能被跟踪过，但是你自己没有警觉。就作案规律来看，她犯案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越来越频繁，所以我们建议你最好暂时换个住处，同时提高自己的警觉性。”刘队送程礼恒出警队的时候嘱咐道。




你苦没关系，我甜 分卷阅读39
第41章41
两人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是程礼恒开得车，所以这会儿司机虽然换了人，车还是程礼恒的。叶轩城挺好奇程医生会听什么样的歌，结果一打开，里头放的是“letyourheartholdfast”。
“程医生也喜欢听这首歌呀？”
“嗯，以前看剧偶然听到的，觉得很好听。”程礼恒心虚地坐在副驾，左手抠着安全带扣子，他实在说不出是因为在叶轩城车上听到才觉得好听这样的话。
“《老爸老妈》？我的天，程医生我以为你不会看剧，实在想不到，我以为你们每天都在看案例，出方案，做实验。今天早上我去医院的时候，一楼那儿公告栏还贴着你的照片，学术之星。”
程礼恒垂了肩膀，放松下来。“我喜欢情景剧。那个公告栏，其实我们院的医生基本都是轮着上的，没办法，现在带的学生越来越聪明，今天你刚提出个理论，写篇论文，下个月就会有另一个团队反驳或者着发展你的理论。”
“传说中的高处不胜寒？”
“可以这么说吧。华/西确实是个很好的平台，但好平台的竞争压力更大。你去学校看一眼，华西的实验室不会有空着的时候，你周围的良师益友都是卯着劲要超越你的人……”
“去我家吧。”叶轩城忽然打断了程礼恒，显得有点儿莫名其妙。
程礼恒自己都有点儿没反应过来，脑子突然懵了一下，半天说不出话。
“去我家住吧。”叶轩城又说了一遍，吐字清晰，没有半点犹豫，怕自己的言语不够有说服力，他甚至双手稳着方向盘转头跟程礼恒对视。
“暂时去我家住吧。刘队也说了，嫌疑人犯案频率加快，你现在的情况可能很危险。当然你可以选择去其他朋友或者亲戚家住，但是我真心邀请你，来我家。我家在九眼桥有房，你上班绝对省时省心。楼下两个停车位，你过来我直接让我妹把她的车开走，反正她现在要去四海逸家住。”
“一公里内就有沃尔玛跟好又多，买菜买水果绝对方便。你要是觉得超市的菜不新鲜可以开车十分钟就有个菜市场，挺大的。你要是不想煮，咱们可以点外卖，你想吃的东西基本四十分钟内就能送到，实在不行咱们可以出去吃。那儿离川大和川音特别近，你能想到的吃的，欧美东南亚，中餐西餐，麻辣烫油炸串串应有尽有，从星级餐馆到路边摊全部都能满足你。再不行我们走远一点儿，路况好的时候到科华北路和桐梓林也就十来分钟。”
“真的真的真的非常方便。”叶轩城声音越来越小，他连自己都有点说服不了。程礼恒这人看起来真的是那种把跟他交往的人分个十分详细的亲密等级的人，他自己跟程礼恒不过认识四个月，见面不到十次，一起吃饭的次数也是一只手能数完的那种。
“房租怎么算？”程礼恒坐在位子上，乖乖听完了叶轩城的推销，“这个地段的房子，房租要多少合适？”
“你来要什么房租呀？”叶轩城差点儿从驾驶位上蹦起来。“房租那种东西，不存在的。”
“我没住过别人家里，总觉得会不太方便，所以如果要过去的话我有必要交房租的。”程礼恒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