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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歌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双声
“我爸刚才联系我……”林松说。
林松很少提到他的父亲,不是因为他们关系不好,而是他们的关系中缺少属于家人的那份温柔无私,他们的交流更像是两个成熟、理智的成功商人之间的交流,而不是父子之间的。在这方面,虽然林梦是个悍勇的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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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却似乎比这两个男人更好地担当了家庭中自己的角色,作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她都足够合格。
“他说,我妈找到了给他治病的方法,然后只身飞去远方帮他联系专家。但在我妈离开后,他越想越不对,就去检查了她之前的通讯记录。”林松声音低沉,“他觉得对方可能是反政府组织的人,他担心我妈受到了欺骗,此行可能有危险。”
“反政府组织?是游击队?”
“没错。最近他病情急剧恶化,他们两个本来已经商量好,我妈陪着他,采取减轻痛苦的治疗手段,安静地度过人生最后的日子,但我妈忽然就离开了,临走前斩钉截铁地保证这次一定能找到治病的良医,他想把她追回来,却有心无力。”
“知道林将军的目的地吗?”
林松展开星图。
“是这颗人造伴星,根据出发的时间,我妈应该已经到达那边有几天了,但一直没有任何消息,说真的,我也很担心。”林松无意识地快速放大和缩小着星图,“论飞行技术,她不畏惧任何人,但走出驾驶舱……你知道,她的腿受过很严重的伤。”
越歌按住林松的手,他指着星图上的航线,问:“航路的方向跟我们上次去的defy星球一致?”
“嗯,”林松点头,“还记得吗,我跟你说过,修建星间防御系统之前,黑塔为了给这个庞大的军事设施腾地方,曾经炸毁过几个星球,当时黑塔在较远的地方修建了人造伴星,为失去家园的那些居民提供新的生活环境,这颗伴星就是其中之一。”
“星际移民……”越歌叹气,“在这颗伴星出现反政府组织,一点都不奇怪。”
林松关掉星图,双手搭在越歌的肩膀上,柔声道:“威廉叔叔说,爱丽莎的事情很快就能摆平,等黑塔解除了对她的监控,你就能回家去住。我要飞去那边看看情况,别担心,等我回来。”
越歌看着林松含情的眼睛,他明白林松的意思,知道对方不想让他再陷入危险,但这一次,他必须拒绝这份关心。
“我们一起去。”
“不,你留在家里,准备新产品和演唱会,你已经拖了很长时间,你的粉丝们要等不及了。”
“我的演唱会不必跟议会选举抢观众,我必须跟你一起去,因为林将军曾经跟我说过,她说如果有谁能治愈你父亲的病,那个人是丹尼尔。”
两个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谁都没有再说话。
最终,林松让步。
两个人即刻出发。
依旧是那艘经过改装的军用飞船,依旧是带着护目镜的飞行员和火控员,宇宙浩瀚,他们朝着目标狂飙前进。
长途跋涉之后,目的地就在眼前。
论规模,n73和defy已经算是小得不能再小的星球,但很明显,这颗用来安置星际移民的人造伴星比那两个星球还要小上不少。
这里甚至连人造大气层都没有,所有居民都生活在透明材料制成的罩子里,以此来阻隔有害的宇宙射线。
“安全罩只覆盖了居住区域,居民们也只能在这些区域活动,地面建筑不多,地下还有几层,人们就像老鼠一样蜗居在政府分配的狭小住所内。”准备降落之前,林松向越歌介绍道。
这里的空港甚至没有几个供私人飞船使用的临时停机位,空管中心的工作人员让林松稍候,等他们去申请协调。
林松赶时间,直接拒绝了,他在没有安全罩保护的空地降落,然后用防护服把越歌兜头蒙住,半抱着越歌跃下机舱,跑进了附近的地下通道。
进入地下,越歌扯开防护服,长长吁了一口气。
“你这是干嘛?”他问。
林松笑笑,用拇指划过越歌的眉峰:“你是还要走上舞台站在聚光灯下的人,这张脸可不能毁了。”
越歌有些尴尬地拨开林松的手:“你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知道林将军的定位吗?”
“从我爸那里拿到一个地址,先过去看看。”
跟随便携式光脑的导航,他们穿过曲折的道路、破败的民居,来到了一栋房子前。
走近,却见保罗正背身守在门口,听到有人过来,保罗警惕地回头。
“林……林少爷?”他似有惊讶。
林松向他点头,几步跨上门前的台阶,问:“我妈在里面?”
“……是。”
“她来这里见谁?”林松看到保罗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直接挑明,“名叫丹尼尔的前军方医学研究员?”
保罗立刻诧异地看向林松,林松笑笑,侧身对越歌说:“看来你没猜错。”
他又转向保罗:“进去多久了?”
保罗微微低下头:“我们两天前来到这里,这两天,将军都在跟丹尼尔谈判。”
“谈什么?”
保罗没回答,他侧身让开位置,让林松走到门口。
房子的隔音并不好,隔着一道看似厚实的木门,林松很轻松地听到了屋内传出的声音。
“我没法答应你,我早已经退役了,况且就算我还是黑塔的将军,我也没法答应你的要求,我不能用联盟授予我的军权谋取私利。”
是母亲的声音,林松不禁更加贴近门板,侧耳倾听。
“那你能给我什么?!”男人的声音焦躁不堪,甚至带着几分歇斯底里,“黑塔的人都靠不住。惠特就要倒台了,你也没有任何实权……不行,我必须回到黑塔去,我原本就是黑塔的研究员,我要回去!”
“我说过,林家可以给你提供研究经,建实验室,这样也更方便解决你身份的问题……”
男人发出绝望而沙哑的笑声:“你懂什么,你以为钱能解决一切?你知道我要研究什么吗,触犯法律的事情你敢放手让我做吗?你以为我所说的研究材料就是从黑市买几个人造人?”
“霍姆学院我也有熟人,可以帮你引荐。”林将军试图心平气和地继续争取。
“第三星球……”男人的声音怅然若失,“你能保证我在霍姆立足吗,不,你不能保证,你什么都保证不了。你只是个残废的富商太太,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从黑塔带出来的保守和古板倒是一点没变。我能指望你给我什么?你走吧,回去为你的丈夫尸。”
听到这儿,林松抬手敲了敲门。
砰砰砰。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房间内的人安静下来。
“谁!”静了几秒,男人暴戾的声音响起来。
“开门。”林松沉声回答。
“外面是谁!”尖锐的声音带着颤抖。
林松没再多言,直接掏出枪,击穿了门锁。
木门顿时失去了凭依,幽幽抖开一条窄缝。室外并不算明亮的人造光线射入屋内,在一个陌生男人身上投下一道凄厉的白色亮斑。
林松展臂将门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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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定自若地走了进去。
第47章故人
这是一间狭小的屋子,却因为陈设太少,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林松左手边是一张单薄的窄床,被褥谈不上洁净,但拾得还算整齐,右手边是一张简陋的工作台,早就过时的老式显微镜连着已然进入休眠状态的光脑屏幕占据了当中最大的一块位置,旁边散落着几张草稿纸,纸上似乎潦草地写着什么。
正前方,他的母亲正在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对峙。那男人穿着实验人员常穿的白色长褂,身材异常消瘦,两颊微微凹陷,眼眶突出,头发花白,目光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恐惧和疯狂。
而在他身后,五六张遗照一字排开。照片前,早已枯萎的雏菊颜色暗淡,像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的衰老的诗人。
“丹尼尔先生,请您对我的母亲尊重一些。”林松把枪起来,用冷漠的语气说。
这时越歌、保罗也走了进来,走在最后的保罗把房门敞开到最大,争先恐后涌进来的光线冲淡了室内压抑而阴鸷的气氛。
“原来是林……”丹尼尔认出林松,刚想说些什么,声音却戛然而止,他的眼眸忽然在绝望中泛出光,视线死盯着林松身边的越歌不放,脸上显露出几分惊讶和得意。
丹尼尔走近几步,来到房间正中。
“哈,你是越歌?真没想到能与你再次见面。我果然没猜错,只有联盟中心区的优厚福利才能保证我的实验材料健康长大。”
“实验材料”四个字让林松又握紧了枪,丹尼尔瞥了他一眼,发出一声短促的尖笑。
“越歌,你来见我,说明你已经知道了不少事情。既然来了,先做个快速体检吧,身上有哪里不舒服都要告诉我,看在你父母的情分上,我一定帮你好好治疗。”
说着,他走近越歌,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急切地想要抓住越歌的胳膊。
“滚开,你这个疯子!”林松眼疾手快,把越歌拉到自己身后,然后用力推开丹尼尔,“我不想在这里动粗,但请你注意言行,丹尼尔先生。”
丹尼尔绊了几步,站定之后,他扭头对林将军道:“没想到您的儿子比您更加惹人讨厌。”
这时,越歌从林松身后站出来。
“丹尼尔先生,您认识我的父母。”
他没有用问句,事到如今,这一点已经无需发问。
“当然,我们是同事,曾经还是好朋友。当年你的父亲从我的实验室偷拿营养剂回家浇花,被我逮个正着,我逼他请我吃了三顿食堂里最贵的营养套餐。还有,你父母结婚的时候,我去帮忙准备典礼,你父亲安排我写宾客签到簿,我怕写不好,先随手从本子上撕了几张纸练字,没想到正好撕坏了黑塔发的新婚手册,最后你父亲还为这事儿写了检讨,哈哈哈哈哈。”
丹尼尔语气夸张,说得眉飞色舞,到最后自己捧腹大笑,眼角都笑出了泪花。
笑够了,他抬头看向越歌,脸上多了几分回光返照般的神采:“你长得很像你的父亲,但更像你的母亲,她是个大美人。当年有不少人追她,最后她选了智商测评分数最高的当男朋友。”
越歌没想到丹尼尔会忽然兴致勃勃念叨起这些陈年私事,并且口吻亲昵,他不知该如何反应,一时哑然。
“好吧,你不想听我说这些,”见越歌不回应,丹尼尔似乎有些失望,“你出生之后就没见过父母几面,对他们没有感情,这很正常。”
“我的父母……”越歌问,“那个时候,你们的科研小组到底出了什么事?”
像是要讲一个很长的故事,丹尼尔首先回头对林梦道:“林将军,我已经没什么要跟您谈的了,您可以现在离开,最好带着您儿子一起。”
“不必,我可以等。”林将军语气泰然而坚定。
丹尼尔轻蔑一笑,对林松说:“这么倔强的女人,我很同情你的父亲。”
林松却满不在乎地也回以笑容:“我倒是更同情您,惠特那么有钱,怎么就让您住在这样简陋的地方。那台显微镜,”林松指指右边的工作台,“该不是从哪家关门倒闭的博物馆里搬出来的吧。”
闻言,丹尼尔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瞬,他没有搭理林松,把视线转回了越歌那边。
“我们小队的队长是个化学家,”他语速不快,漫无边际地开了头,听得越歌有些心急,“你在霍姆读书的时候听说过他的名字吗,谢勒,一个很有天赋的大个子,当年也是差点得到霍姆校长奖学金的人物。进了黑塔之后,他依旧表现出色,职阶要比我们这些普通研究员高半级,所以当了我们的队长。”
“但是,”丹尼尔掸掸自己的衣袖,“搞科研的都太自以为是,眼睛里只看得到实验数据,谁管他行政职级是个什么东西。谢勒脾气很好,一路上像兄长一样照顾大家,我们都很喜欢他。”
“丹尼尔先生,我的父母……”越歌不禁打断了丹尼尔。
丹尼尔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耐心一点年轻人,你的日子还长呢,在这里浪一会儿也不会耽误前途。连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他继续散漫地说下去。
“黑塔像个监狱,虽然福利待遇很好,但是那地方绝对是个监狱,相信林将军跟我持有相同的观点。我们一群年轻人出来执行任务,简直像是鸟儿飞出了笼子,各个都在撒欢。不少人在偷偷做自己感兴趣的课题,虽然知道飞船跟后方数据连通,但大家觉得天高皇帝远,都不当回事。”
“直到,那一天,有人发现谢勒在向后方指挥部报告我们整个小队每个人的动向。据说,他有个电子手记簿,上面记满了每个人的言行举止,做了什么实验,说了什么话,在活动室里锻炼身体几小时,在茶歇室里端着咖啡远眺宇宙星空几小时。说实话我觉得那些数据不是由他自己记录,而是从飞船系统中直接导出的,他也有实验任务,谁有闲功夫记那些东西。”
“一下子,我们都慌了,因为即使这是一趟自由的旅程,但我们执行完任务还是要回去,我们担心回到黑塔之后,等着我们的不是论功行赏,而是秋后算账。”
一时间,屋子里安安静静,只有保罗轻手轻脚地走到林将军身边,搬了一把椅子给她坐下休息。
丹尼尔说,知道这件事后,小队的其他人悄悄商量了一次,决定按兵不动,先看看谢勒那边还有什么秘密。然而,他们接下来的发现更加令人惊恐。
谢勒似乎在与后方的通话中提到,黑塔给他们小队每个人的体内都装置了爆.炸芯片,一旦出现紧急状况,黑塔后方指挥中心可以远程操控,夺走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生命。
“小队里只有我一个医生,以体检的理由,我用飞船搭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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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影像设备给每个人都做了详细检查,从头到尾,没有发现任何类似芯片或者爆.炸.装.置的东西。从理智上来说,我根本不相信这个说法,我觉得是他们听错了,但是因为我完全不相信黑塔,无法估计他们有多少阴毒的技术手段,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当时已经有人提出要逃走,正好飞船即将经历一场大磁暴,有人说可以趁这个机会逃到周围的星球去。但整个飞船都在谢勒的控制之下,没有他的允许,我们根本逃不出去。”
说到这儿,丹尼尔似乎是倦了,声音越来越没有力气。
他说当时为了不被谢勒发现,队员之间的沟通都极为隐秘,沟通效率很低。以至于在内部并没有达成一致意见的时候,已经有成员采取了过激的手段。
他们要杀掉谢勒,夺取飞船的控制权。
毒杀行动很轻易地成功了,或许是谢勒完全没有料到同伴的背叛,又或许是他自己也早就对这样的人生失去了希望,他毫无防备地喝下了剧毒的饮品,几分钟便失去了呼吸。
等其他人发现他的时候,再好的医生也回天乏术。
几天后,激烈的大磁暴过去,他们的飞船已经切断了与黑塔的联系,成了浩瀚宇宙中无依无靠的一叶小舟。
十几个满腹学识的科研人员,被其中几个脾气火爆的队友牵着鼻子,就这样走进了一条有去无回的死胡同。很多人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他们觉得进退维谷,迟迟做不出下一步的决断。
“那时候,态度坚决要重新联系黑塔报告这件事的,只有你的父母。我当时站在房间的角落里,看你的父亲被众人围在中心,舌战群儒,心里止不住地觉得好笑。”丹尼尔直视着越歌的眼睛,他的目光空茫,像是透过越歌,看到了记忆中的故人,“不好笑吗?明明他们两个早就对黑塔满怀质疑,甚至顶着天大的风险找我给他们的孩子做基因手术,为了不让即将出生的小生命重蹈他们的覆辙,甘愿让自己的孩子成为我第一例实验的材料,为什么却在这种时候,那个大义凛然站出来坚持军人立场,宁死不背叛组织的人,会是他们呢?”
林松上前一步:“基因手术?”
“也可以说是基因改造,”丹尼尔看了林松一眼,“你母亲也是冲着我在基因方面的专长才特意来找我的,你应该知道。”
“你对越歌做了什么基因改造?”林松继续追问。
“你自己没感觉吗?”丹尼尔问越歌。
越歌缓缓摇头:“如果说是身体健康方面,我……”
“当然不是,你竟然以为我的实验是那种小儿科的东西。”丹尼尔音调拔高,说到他的实验,他又显露出几分自得,“这些年,我研究得越深入,越觉得人和机器没有区别,机器可以由程序操控,人也一样可以被.操控,要生则生,要死则死,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我都可以做出来,这件事已经从技术范畴发展到了审美范畴。比如你父母就很有趣,也难怪,你父亲一直就是个有生活情趣的人,喜欢养花、品茶、唱歌。”
丹尼尔一边说,一边看看越歌和林松,他看到这两个年轻人被他吊足胃口,脸上写满了焦急。他又回头看看林梦,看这位女将军端正地坐在他家简陋的椅子上,裤腿边露出银光闪闪的机械脚踝,在她的身边,忠诚无二的副官站得笔直,仿佛是守护女王的骑士。
他笑了,笑容扭曲,其中带着一些讽刺、残忍、幸灾乐祸,也带着一些无意流露出的自嘲与遗憾。
“你父母请我帮忙,让我用技术手段影响你的思想意识,使你长大以后只考虑自我实现,抗拒一切群体或组织,让你自私自利,不奉献,只索取,永远只为自己着想。你明白吗,他们就是怕你像他们一样,背负着名为集体的枷锁,为了神圣崇高而虚妄的大义,埋葬属于自己的理想与幸福,他们希望你能无所束缚地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
“越歌,你觉得我为你所做的基因干扰手术成功了吗?”
第48章何以为人
林松和越歌在校园时代组成的双人组合名叫“强迫振动”,后来他们的组合解散了,林松为越歌写了一首歌,名字叫“自由振动”。
强迫振动和自由振动的区别,在于是否有外力的持续作用。
越歌早就意识到了自己在基因方面的异常,他只是不知道这些异常的确切方向,以前林松为了宽慰他,曾说:人的本质不会因外界影响而轻易动摇。
但越歌依旧感到困惑,因为基因对一个人的影响,该算作是外力吗?
今天,一切有关自己的秘密真相大白。
面前这个消瘦的医生向他发问:“越歌,你觉得我为你所做的基因干扰手术成功了吗?”
越歌不知该如何回答。
或许成功了吧,他的确排斥一切组织和集体,只考虑自我实现,他拒绝黑塔和母校提供的优渥条件,不辞辛苦从事独立研究,就是为了能随心所欲,不被任何事情束缚。
但似乎,丹尼尔的说法并不准确。他不是自私自利的人,更不是只索取不奉献的人,他曾为了联盟的星间防御系统不辞辛苦,与导师一起刻苦钻研,也曾在看到n73居民渴慕的眼神之后,为那些不能亲身前往演出现场的人研发了新型vr设备,让他们也能感受到身临其境的喜悦和感动。他爱他的孩子,为了保护爱丽莎和桑特,他充满勇气,敢于同任何人抗争。他也关心他的朋友,看到金文思乡的面容,他为他轻声吟唱一曲《风中的铃兰》。
最重要的,他还有自己的爱人,站在他身边的这个人,林松,他拥有他全部的爱情,他用整个身心爱着他,他愿意为他奉献一切他早就做过一个梦,梦中他举着火红的花束向林松告白,他对林松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两样东西能让我放弃生命,其中一个是科学,另外一个是你。”
真实的越歌是这样的人啊。
这样的自己,怎么可能是丹尼尔所描绘的那个冰冷残忍的人形机器呢?
不是,绝对不是!
“丹尼尔先生,”越歌没想到是林松先于自己开口,林松向前跨了一小步,站在越歌身边,说,“你太自信了,科学家不该总窝在实验室里,你们该多出去走走,去商店里买些东西,去看场电影,多跟别人聊聊天,这样,你才能更加了解,一个真实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你以为自己通过先进的基因技术改变了越歌,但我可以确定,你没有。没错,基因是一个人生理的基础,但人之所以为人,并不单单因为我们在生理层面是一个人。人是被塑造出来的,基因只是其中一个方面,相比基因,后天的学习、




星际歌基 分卷阅读71
成长、挫折和奋斗、失败与成功、苦与乐、泪与笑、爱与恨才更重要。没错,或许正是拜您所赐,越歌的性格有些孤僻,但请您想想,一个孤僻的孩子,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他是如何能接受到良好的教育,考上联盟最高学府,获得荣誉毕业生的殊荣,成长为一名顶尖科学家的呢,在这个过程中,他获得了多少人的关怀与爱,而他又是怎样将这些关爱传递下去,怎样成为一个坚定而温柔的人。”
“人是在社会生活中成为人的。现在我们的科技水平如此之高,如果法律赋予机器同样的社会权利,让他们能拥有与人一样的社会生活,我相信,机器也不会完全靠既定程序驱动。”
“整个宇宙中,没有谁是造物主,您不是,也没有其他人是。您所了解的只是生理意义上的人,离真正的‘人’还差得很远。”
林松的一席话掷地有声,丹尼尔有些意外。他动动嘴唇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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