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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资格测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下凉
“可我无能为力啊!”花枝玉已然泪流满面,歇斯底里,像是要把积攒已久的负面情绪爆发出来,“我不能动啊!在那一刻,我真的好痛恨我仅仅是一座神像。我只能静静的看着绝望的人们离开,如果我可以帮助他们……”
“小玉……”池疏默默地抱住花枝玉,给抽噎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女孩拍背,“好了,都是假的,都过去了。现在你很强,你可以帮助任何有困难的人了。”
花枝玉勉强扯出一个笑,无比动容的闪烁着泪光:“不必安慰我。在现实成了神又如何呢?我们,最后真的能成神吗?即便可以,需要我们帮助的人们……也都已经不在了啊。”
最后,花枝玉哭累了,昏昏睡了过去,留下池疏复杂的坐在床边。
她叹口气,给花枝玉掖好被子,抹去眼角的泪,走向窗边。拉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夜色很美,一轮圆月被薄云晕染开,正是传说中的“毛月亮”。
池疏脑中浮现了一些鬼怪猜测,又哂笑自己,志怪野传看多了,看什么都觉得有鬼。
她今天其实也有些不舒服,可能是累到了,头一下一下的抽痛,心里总觉得有事情要做,但仔细一想,又总是记不起来。
猛地一声“叮咚”,让她从沉沉思绪中回神。
“这是!”
“亲爱的寄生虫们,
你们好。
诚挚邀请通关【中级神格/异能升级资格测试】的测试者,在三日后参加【第四期居住资格测试】。
【第四期居住资格测试】的难度,将受参加测试人数影响,从ass等波动。
请各位测试者务必保持最优状态,做好万全准备。”
【倒计时:71:59:59】
作者有话要说:容容:握草,不带这样玩的,你放我回去!我要举报你以权谋私!!
奥德:=w=你说什么我听不见,系统不接受投诉~
上一章容君身世不同是因为不是同一只容君(平行世界的),这只简称“作天作地容”,主角简称“脱单成功容”
下一章开启最后一个世界!!日常!!很甜!!相信我啊(真诚脸)
第124章我的世界(一)
“哈,哈……”
原容猛地睁开眼,梦中浓郁的、教人惊惧到尖叫都脱离不出嗓子的“恐怖”,教他苏醒时仍颤抖不已。
屋里很暗。昏沉沉的光线透过窗帘,打在白色墙皮上,像教堂里悲悯殉道者雕塑脸上的泪痕。在闷热的,没有任何除他以外生物气息的这里,散发着颓废的死寂。
空调还开着,发出懒洋洋的嗡呀声,沿海城市,刚过了元旦还没那么冷,这点热气也算有用。
手机闹钟骤然暴响,这让原容出神百万里的思绪迅速回笼。
锁屏上无机质的黑色大字一闪一闪的刺痛着他的视网膜,无感情的提醒他。
哦,对了,我是……我……该去上课了。
他喘着冷气,缓缓舒松下紧绷的神,随即下床洗漱。
原容上课迟到了,破天荒的第一次,这节课老师是个脾气好的,见原容还一副没睡醒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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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白净小脸红扑扑的,卷发有些凌乱,心生好感:“以后晚上学习别那么晚,影响第二天早课。”
原容腼腆羞涩的笑笑,又道了声抱歉,在教室倒数第二排寻了个座位坐下。
他其实一向坐在前排,但今儿状态太不好了,放映课件的大屏幕的光闪的他很不舒服。
他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醒来以后头疼的要命,尤其是太阳穴,一刺一刺的痛,这让他难以思考,连带着神也焦躁烦闷的不行。
他不是常做梦的体质,窗外天色阴霾之至,乌压压浓云晕染着微凉潮气,这天气持续好几天了,总要下不下的,低气压带来的神压抑,兴许是这个原因。
老太太讲到了激动的地方,声音有些打颤,尖锐的声色好似木锯打滑在铁皮上,让耳膜听着很不舒服。
“……死神的形象,古今中外都不同。华夏的判官、牛头马面、再远一点儿阎王,都和人的死有关系,华夏把‘死’定义为灵魂脱离肉体,回归轮回。西方呢,我之前提到的北欧神系,就刻画的职责更专一:reaper,灵魂割者,他那么一钩啊,你这魂儿就跟着走了,公务员似的,是一大帮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体。基督教那边呢,死是要经过审判的,和其他体系的都不一样。你是个好人,上天堂;坏人,下地狱,就这么果断。所以基督教的‘死’,我们准确称之为一生终结后的审判更恰当……”
他们上的其实是证券投资学,可这老太太扯着扯着总要扯到宗教上去,没跑题十分钟拉不回来。她长得又瘦,一双眼睛特炯炯有神,此刻,她正背着大屏幕的光手舞足蹈,总有种让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古代人民啊,觉得死不是个好东西,硬生生把它划分到邪恶阵营,什么地狱冥府,都是光明那呆不下去才去的。老师看啊,其实神和神之间,没什么高低贵贱的,也就人类,怕死,就恶意的把死划分成邪恶。其实就是一方管一方的事儿呗,哪来那么多讲究……”
同专业的男生撇撇嘴吐槽:“老李真不该讲这门课,屈才了,她去当个传销解说员,邪教头头,得比讲课赚的多的多。”
另一个男生笑道:“你别说,她讲的挺有道理啊,不过把死啊死的放嘴边,听的人慎得慌。”
原容怔怔的转着笔,旁边人不小心给他拐掉了,他才回过神来,勉强的附和:“是,是啊。不过她这比喻,公务员,还挺有意思的……”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了一个奇异的形象。那是裹在黑袍中的高大男人,兜帽压的很低,只能叫人看清一个坚毅的下巴,和挺直的鼻梁。他身形很高,约莫一米九之多,浑身寒冷而孤煞的死气正徐徐向外逸散,要吞噬一切……
冥冥中,那幻象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注视,男人猛地抬起头来,原容试图去看清他的面容,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他甚至,感受到了死气刺骨的冰寒……
讲台上,干瘦的老太太还在喋喋不休,她的思绪已经发散到了公元前的古罗马帝国,谈论奴隶,如山般富饶的金矿,还有杂乱的男女关系。
嗡嗡呀呀的噪音,全数在原容耳里来了又去,无留下任何痕迹。
这节课下了,原容还有一节公选课,叫魔方与数学建模,特别水,还不用期末考试,想听老师高谈阔论的很少,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来混学分的。
他的两个同学临走前担忧的建议他去医务室看看,原容一头雾水的谢过,不明就里。
路过走廊长长玻璃窗前,原容下意识的看了看反光中的自己。
然后吓了一跳。
这是……我吗?
映照在玻璃表面,模糊不清的人,正神情阴郁的看向这里。
“他”面色实在太不好了,与其说苍白,倒不如说是惨白。一双雅黑色的眼沉静阴霾的盯着面前的人,眼底血丝浓郁,还有无数原容看不明白的复杂情绪。
他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一步,更近的贴近“他”。
“他”轻轻的张口,然后用飘渺的,不似来自这世间一切源头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吓。
原容很快捂住嘴,见四周无人注意,快步走出长廊。
这长廊设计奇异,天花板是整块镜子,地板又是光滑如镜的纯白大理石,光线强烈的时候,高低争相呼应,能看到无数个自己。而今日这类阴雨天,则有些渗人无数个阴影一般光怪陆离的分|身,正随他凌乱的脚步变大,变大,然后缩成一个点。
欢迎来到现实,那顶着他模样的阴影冷笑着对他说,我亲爱的小朋友。
他在路上耽误了一会儿,不大的教室里已经挤满了陌生学生,他挑不到自己心仪的位置,只得随意找地方坐。
最后一排窗边还有两个空位,还算宽敞,原容凑过去,却见一个位置上放着一个运动背包。
背包的主人,正挽着袖子,露出劲健有力的小臂,靠在窗边打游戏。他兴许是个体育生,体格健壮,好歹是冬天的天气,还穿的如此清凉。他眉头紧锁,一张棱角过于锐利的脸看上去煞气四溢,十分不好相处的模样。
原容衡量了一下宽敞位置和傻逼同桌的地位,选择了离开。
只是那青年似乎正好打完了一局,放下手机抬眼看到转身要走的原容,一把扯下运动背包,塞到了桌洞。
他的神情还是那股极其不悦的模样,似乎下一秒就要伸手打人,这让原容有些不确定此人意图。
那人点了一会儿手机,见原容还瞪着眼站着,面色苍白如纸,一时有些紧张:“同学,你咋了?不舒服?”
他腾的一声站起来,眼见着就要迈开长腿过来拉原容,原容连忙摆手:“没事,谢谢,我……就是发了个呆。”
见他确实没事儿,运动青年又抄起手机打游戏,他用的lphone7plus,在过分大的手里显得和lphone4似的。他游戏人物似乎死了,嘴角一耷拉,像被欺负的大金毛。
原容不由得在心里笑起来,他怎么会想到这种比喻,太不尊重人了。不过这男生,倒是面凶心善的人。
他偷偷看一眼青年桌子上的笔记本,不羁的大字直接把名字写在封面:徐伦凯。挺好听的。
这局游戏貌似输了,也打铃上课了,徐伦凯叹口气起手机,不经意扫过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发呆的原容。
他猛地低声道:“小兄弟,你真没事儿啊?你这脸色,不行我送你去校医院瞅瞅?”
原容回神,尴尬的笑笑:“谢谢,我真没事儿。”他顿了顿,又解释道:“我这两天没睡好,成天做噩梦,挺奇怪的。”
本是礼貌性地关心和寒暄,没想到徐伦凯来了神:“你也做噩梦?够巧的。我这两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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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昨晚半夜吓醒了都,奇奇怪怪的一些东西,白天也没看鬼片啊。”
听到这个,原容稍一动容,他垂下眼睫:“谁知道呢,持续阴天的缘故吧,低气压,呼吸不顺造成的。”
“有道理。”
这节课没几个人听,两人三言两语的聊天,发现三观啊关注的话题也接近,竟是一见如故,交换了社交账号。两人配合默契到什么程度呢,原容说上一句话,徐伦凯就能聊出他想说的下句,这大男孩看上去傻里傻气的,其实就是脾气直,懒得斗心眼儿而已,这种人为人处事很让原容羡慕。
下了课,徐伦凯拾背包:“我等会去听那个杰出校友宣讲,你去吗?”
原容不解:“是谁来?我没听到这个消息。”
徐伦凯笑眯了眼睛:“我们商院请来的人,座位不多,你们管院可能没通知。蒋玉门和蒋卫藏你知道吧,蒋家两位神仙,最年轻省|委书记和最年轻女上校的亲弟弟,他家老三,叫什么蒋秋生,还在英国读硕士,白手起家开了互联网公司,最近又投资了物流。”
他见四下无人,神神秘秘的凑近原容耳边:“我听小道消息说啊,小蒋总是要借这个宣讲会招兵买马!你想啊,年轻气盛的世家少爷,总是想靠自己建立商业帝国,咱们学校是母校,全国排名又靠前,就借这个机会呗。”
原容觉得听上去挺有意思,反正接下来也没其他事,便同意了。
徐伦凯说,他本科是读的体育,毕业后当青少年羽毛球队教练。后来受了伤,一咬牙复读一年,考进本校商科研究生,他快毕业了,找了几份工作都不满意,想借这机会碰碰运气。
原容捕捉到重点:“你研究生,不缺学分还修那混学分的选修课?”
徐伦凯挠挠头:“说来也奇怪,其实我是去自习,本来你们这节课上课,我是要离开那个教室的,不过鬼迷心窍的开了盘游戏,你又坐我旁边,我不好意思半路出去,就听了。”
原容坏心眼的勾起嘴角:“那还怪我堵你路咯?”
“哎我不是这意思……”
原容打趣他玩够了,突然轻轻抱了抱他,把徐伦凯弄的两脸通红:“不是,兄弟,虽然你长的很可爱,啊不对很帅,但我不是gay啊,你这样不太好!”
原容哈哈大笑:“我这是在感谢游戏造成的突如其来的友情,你想什么呢!”
闹了个笑话,徐伦凯一路上耳垂都红红的,可爱死了,让原容忍不住逗了又逗。徐伦凯悲伤的呼天抢地,说自己怎么招惹了这么一个小恶魔,明明看上去那么可爱!
“小恶魔赖上你了哦,”原容悠悠的逗他,“甩不掉了哦~”
在上善楼五楼会议室,原容看到了乌压压拥挤着等待进入的人。
他惊讶了一下:“这仗势,你确定只在商院宣传了?”
徐伦凯也膛目结舌:“我确定!”他张望一番,可算从人挤人里拉出一个工作人员,那人是他一个专业,隔壁办公室的,给他指了工作人员的后间,两人可算有个地方先坐下。
等待宣讲的蒋秋生和安保人员,正在后间坐着。
门一开,原容的视线变被屋子正中央的年轻男子全数吸引了过去。
他正在漫不经心的玩手机,锐气四溢的眉压眼被银丝镜框挡住了一些锋芒,他是白净的佛相面,极隽秀的长相。他似乎是混血,眼眸在昏暗灯光照射下,反着一丝妖冶的祖母绿色。只是一双眉毛皱着,徒生戾气。
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是他没骨头一样的坐姿,慵懒的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像睡午觉懒洋洋的老虎。
二人一进门,屋内人便注意到他们,一身合身西装,身材高大,面容坚毅线条粗犷的男人向前一步,低声道:“你们是?”
徐伦凯急忙解释:“我们是举办方的,呃,工作人员……”
原容在心里叹口气,这兄弟的口才实在令人窒息,笑眯眯开口道:“你好,久仰蒋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那安保人员神色锐利,沉了脸色就要赶人,却见沙发里窝着的男子一跃而起,肆意的伸展伸展筋骨:“没事儿,秦总。你出去吧,我和可爱的学弟们聊聊。”
被称为秦总的,似乎是安保公司的头头,倒是个爽快人,沉峻的视线再次扫过站立不安的徐伦凯,扫过笑眯眯的漂亮小男生,挑挑眉,开门出去了:“有事叫我。”
“ok。”
见门关上,蒋秋生饶有兴趣的一挑眉毛:“所以呢,找我有事?毛遂自荐?还是……找我要签名儿?”
作者有话要说:容容:(记日记)今天认识了新朋友,虽然是个傻子,但是他很可爱。还认识了一位装逼犯,虽然也是个傻子,但是他很可爱。
奥德:那个……我呢?
容容:我不认识你,快滚:)
奥德:qaq????
第125章我的世界(二)
徐伦凯听到最后一句嘴角抽搐,许是没料到这位仁兄这么自恋,倒是原容神色不改,还是笑眯眯的模样:“好的呀,你给我签名儿,我等几年后值钱了再卖。”
蒋秋生哈哈大笑:“你倒有意思,想赚钱光要签名有什么用儿,直接巴结我,把我哄高兴了,上亿的项目都能给你,还在乎卖签名那一两个钱儿?”
对上那双笑意浓郁,却堪堪浮于表面的视线,原容轻轻抬起卷翘的睫毛:“签名是给陌生人的,止于此步就够了。上亿的项目呢,我自知吞不下,就算吞得下,也是蒋少爷的东西,会毒坏肚子的。”
他露出一排小白牙:“三少爷既然不喜欢打领带,倒不如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不觉得勒吗?”
蒋秋生神色一动。
休息间灯光昏黄,照在原容略稚嫩的轮廓上暧昧无比,只是这漂亮少年完全不似皮囊般无害,他的嗓音偏柔,说起话来语气也淡淡的,好似睡梦最深处潜藏着的恶魔的低语,直直说出人内心最阴暗最不堪的想法。
蒋秋生今天确实没打领带。偏休闲的西装,内里是暗织银线的米色衬衣,扣子紧紧扣到喉咙,像只若有若无的手扼住了人体最脆弱的关卡,让他脖颈上的嘴只能吐出社会想听的鬼话。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他怔怔地伸出手,鬼迷心窍般轻抚上原容白净细腻的纤细脖子,仿佛那里应该有什么东西一样。
原容神色闪烁,却不躲不闪:“你是在搭讪吗?”
二人间的气氛太诡异了,徐伦凯看的雨里雾里,正要说什么打破,就听门被礼貌的敲了三下,那个沉稳的声线遥远穿来:“三少爷,还有一分钟。”
蒋秋生这才一副从梦境中惊醒的模样,狼狈的喘了口气。
他冲二人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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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勾一下嘴角,又从口袋抽出一张象牙白棉麻纸名片,正面用银漆明体印刷了“蒋秋生”三个大字,字体劲有力,像他无法遮掩的戾气。
“晚上我联系你,小朋友,”他大步走向门口,语气像通知不似商讨,“你趁这两小时想想吃什么。”
原容低声笑起来:“三少爷难不成是天秤座,还有选择恐惧症?”
男人背影一顿,一言不发的走了,那潇洒的走姿却好似有些狼狈,像被戳中了心事。
正主走了,留下两位不明就里的人面面相觑,徐伦凯神色激动:“小兄弟厉害啊,你和他认识?”
不不不,你从哪个细节看出我们认识的?
原容摇头:“完全不。真被你吓到了,来后台太鲁莽了。”
徐伦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刚才就,可能人太多了,又热又闷,头脑一热就拉你过来了。不过哎,他人还不错,挺好相处的哈!”
不不不,你从哪个细节看出他挺好相处的?
原容懒得和单细胞生物扯了,转移话题:“你去赴约吗?”
“去呀,为什么不去?”徐伦凯一脸惊讶,“人家都邀请咱们了,不吃白不吃!”
……想和你一起动脑,真是我脑子抽了。
休息室昏沉沉的,上善楼是老一批教学楼,设施和环境都具有年代感,这里的吊灯款式仿佛重回九十年代,是没灯罩的黄灯管,教人昏昏欲睡。
原容本就休息不好,这两天大雨要落不落,四处潮湿沉闷,一动脑子便焦躁不安,索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屁股坐下沙发,也学蒋秋生那洒脱模样陷进去,舒服的眯起眼。
徐伦凯从书包掏出听可乐给他:“喝口肥宅快乐水提提神?”
原容谢过,外面试麦声一阵阵噪杂起来,在这睡显然不是清净地,他强撑着起来:“去外面吧,这里太乱了。”
演讲已然开始,再进去听不光不礼貌,位置应该也没了,二人慢慢散步到长廊。
抬手看一眼手表,指针走到十点十分,比出“胜利”的姿势,然而窗外天色阴霾昏黑,好似黄昏提前到来,乌压压云层笼罩着辽阔校园,树林隐成一片烟灰色,失去了阳光下生气勃勃的模样,叫人心里徒增压抑。
原容起视线,紧盯脚尖,这走廊是上善楼通往若水楼和宿舍楼的横跨捷径,上大学以来他走过无数遍,可今天不知怎的,看到光洁大理石地面和镜子穹顶折射出的无穷个自己,便心里发毛。
徐伦凯这个单细胞的,还在那摆pose,想和镜子里的自己合照,被原容黑着脸一把拉着向前走。
然而在长廊中间,大敞的窗子那,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在抽着烟透气。
注意到寂静长廊内有人走动,那人漫不经心的转头,呼出一片烟雾,将他俊朗的容颜朦胧笼罩。
是那个休息间遇到的安保公司的人。
说来也奇怪,明明所有安保都是这身黑手党一般的西服,这人穿着,就像风神潇洒的高大总裁,而不是打手小弟。
原容想,兴许是他身材伟岸吧。男人似乎当过兵,头发是极端的板寸,露出毫不遮掩的棱角分明的脸,以及耳后极狰狞的五厘米长刀疤。
在原容思维发散,不礼貌的盯着人家出神的当儿,男人勾起嘴角,冲他们微不可察点下头,又移开了视线。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浓黑的云翳狠狠包裹着试图发光的太阳,将抖动的金线掐死在苗头中。
万千飞鸟清脆鸣叫着,低空掠过苍穹,这是暴风雨要来的征兆。
原容和徐伦凯即将路过时,那人突然出声了:“小兄弟,帮我个忙。”
他掏出手机,有些笨拙的操作智能系统,试图去照那片阴翳下不灭的金光:“怎么对焦?我不太会用这种高科技玩意儿。”
原容接过来,帮他对好焦,男人摄影功底倒是不错,等又一片鸟群掠过,抓拍了一张。
他满意的欣赏了一会儿,笑道:“见笑了。”
原容摇头:“谁都有不擅长的事儿。你照的很好看。”
男人起手机,视线又投向窗外,空中,又高又远的那一点。
“我退役前,一直呆在南美的某个小国。总之,全年有一半时间在下雨,有一半时间在干旱。”
原容想象了一下那种场景,不由得苦笑:“很难适应吧。”
“是啊。新兵蛋子过去,没两天哭着想家,想华夏的饭,可没办法,回不去了。他们都盼望下雨,一旦下雨,就意味有连着至少五天的假期,虽然赶上雨季,潮湿、蚊虫肆虐,但休息总比没有好。”
男人深邃的眼中透露出怀念:“那地儿可没娱乐设施,别谈什么手机电脑,有副扑克牌都得用胶布裹好了,小心翼翼的打,打烂了又得等一个月。驻扎地周围景色很美,看腻了也总是那样,最少见的,就是这暴风雨来临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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