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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到剧界天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华渺
司机摸了摸脑袋,笑说,“我知道你们艺人不吃甜食,刚才忘记提醒他!也以为你是破例想吃了!”
“小哥你不吃的话就给我,只要是吃的,我啥都能解决。”
“我吃的,谢谢。”江弋没抬眼,低着头就拆了包装纸,咬了一口。
车内一时只剩下江弋咬冰淇淋的声音。
谢雨泓脸色一变。
司机讪讪地回手,笑了声,转过去发起车子,“唉!先送你们回去,耽搁这么久了!你们还没吃饭吧!”
谢雨泓歉意地拍了拍司机肩膀,“小靳你是个爽朗的人,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来往,这是我名片,有事尽管联系。”说着他从中午吃饭时自江弋袋里抢过来的名片抽出一张,递给司机。
司机受宠若惊下了,忙摆手,“没事没事,为泓哥服务。”
路途遥远,司机之前已经开了一个多小时,才从县城抵达市区,唐芸也问过他为什么坚持在市里订酒店,以往他不是非要住五星级的人。谢雨泓记得自己回答唐芸说是住在县城,家里人知道了,不回去说不过去。
而他不想回去,尤其是带着江弋回去。
但那其实并不是主要原因,他之所以想住南阳,因为他和江弋曾在一个房间里有过共同的回忆。
而那些记忆,现在看起来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谢雨泓若有若无的视线绕在江弋毛绒绒脑袋上,江弋只垂头一口一口啃手上的冰淇淋。
司机将谢雨泓和江弋送回了酒店,那是东阁黎大酒店,南阳市少数的几家五星级宾馆,在市中心和机场之间。
谢雨泓以往每次和江弋见面都是住这家酒店的305房,但自那之后,他就很久没再来过了。每年回家都是直接坐高铁到县城,少有机会在南安停留。
“你以前不吃冰淇淋的,现在怎么吃了?”谢雨泓进卧室后,随口问江弋。
“我有……不吃吗?”江弋迟疑地问,晃了晃头,想起,似乎真是如此,他好像从没吃过冰淇淋。
谢雨泓忍了忍,没忍住,捏着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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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以前说不吃也是骗我的?”
江弋不知所措,似被逼得急了,额角流下汗来。谢雨泓无动于衷,他强压住气愤,尽量稳住语气,“你有什么是真的?姓名,职业,喜好,年龄?性别?籍贯?学历?”
“你第一次跟我说你26岁,过了一个月又跟我说29岁,你究竟多少岁?”
“我……”江弋艰难开口,“我记得是30多岁。”他今年应该32了,江弋想。
谢雨泓蓦地眼睛一红,“你说你是首都的,我信你,可你如今在首都待了这么久,租房子当服务员,没有朋友亲人,你骗谁呢!”
“我不介意你是哪的,我巴不得你是南安哪个山坳坳里出来的,你为什么要骗我?学历是不是也是骗我的?首都科技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2班,我后来去打听了,没你这个人,根本没有没有姓江的。”
江弋浑然变色,似乎是听到震惊的消息,猛地抬起头。
谢雨泓以为他是没料到自己会被拆穿,狠狠冷笑一声。
“我都知道!我等着你主动坦白,可这些天了,你什么都不说!用你那所谓的示好技巧来俘获我。”他点点头,目光殷红,指着江弋,“你他妈忘了吗,是你自己告诉我这些技巧的使用方法和使用对象,让我远离那些人,还说只有你这样的才是值得托付的靠谱对象。你他妈……”
谢雨泓哽咽,深吸了一口气缓过来,“你他妈就没一句话是真的。”
和我一起睡
江弋站着,目光没有离开过谢雨泓的脸,可他却听不懂谢雨泓的话。
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
江弋没上过大学,他没有谢雨泓说的学历,也没有谢雨泓说的首都籍贯。
他的内心一片冰凉。
谢雨泓又气又怒,情绪起伏剧烈,眼见江弋站在那里毫无反应,突然就心冷了,什么话也不想再说。生平头一次用冷冷的漠然的目光直视这个人,那句让他不要继续做他助理的话在心底拼命盘旋,却死活说不出口。
转个身把自己锁在卧室里,眼泪憋了憋,没憋住,一行行落下来。很久没有这么哭过了,除了江弋突然消失那段时间,他找不到人,整夜整夜伤心难过,无法入睡,想到他就担心被什么人抓走了,外面是不是有仇家。
混账!
谢雨泓心里狠狠骂,用手擦干眼泪,拿了浴巾去淋浴。
他不能为这个人影响工作,广告拍完了,大后天要上菠萝台的开心红人馆综艺。
这个综艺名气很大,对维持名气和热度作用非常好,全国很多年轻人喜欢,梁乐明得知他的男主角黄了后,帮他临时弄到这期的一个名额。
而且对他而言已经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几个主持人他都熟悉,毫无压力。
他不能浪梁乐明一片苦心。
等他赚了钱,找到更好的情人,气死江弋!让他后悔去吧!
洗漱好,谢雨泓的心情平静下来,捏着毛巾站在窗前发呆。犹豫了下,吹干头发,脱了衣服躺床上盖好被子。
十分钟后,捏住被子的手渐渐紧,蒙头的谢雨泓深深吸气把头钻出来,勉强抑制住想冲出去叫人睡觉的冲动。
夜色漆黑,很安静,无论是外面还是卧室内。
这个房里内部隔音不好,卧室能听见外面走路的声响,这是他三年前就知道的事,因为那次他在外面半夜哭,江弋睡到一半突然跑出来,冷酷地指挥他去睡觉。
那么冷的天,江弋用被子把他裹成一个蚕茧,暖和是暖和,却整得他出不了气,使出浑身气数挣扎对抗江弋的压制,然后忘记刚才为什么事情伤心了。
真是粗暴有效的做法。
“你怎么又来了?”谢雨泓抽了抽,眼睛红得像只兔子。
江弋居高临下注视他半晌,良久说,“出差,不是说过好几遍了?”
谢雨泓扭了扭被子,“不是,那怎么叫我来接你啊,我家和市里隔了一个多小时车程。”
江弋瞥了眼谢雨泓躲闪的眉眼,不知是什么情绪,他问,“你想说什么?”
“我上次把你从我家带出去吃饭,你不是告诉我,你是担心我这种人和网友乱来,才特意过来见我一面。那见了后,我也跟你说清楚了,你怎么这回还来……还来找我?”谢雨泓说出来后,就跟一口浊气吐了出来,心下一松,大着胆子和江弋对视。
江弋被谢雨泓小鹿一样的眼神看着,总觉得这个人要是听到不如他意的话,不会默默吞下情绪,而是整晚吵得不得安宁。
已经是半夜了,江弋刚结束一天的工作,连夜赶过来,身体藏不住骨子里的疲惫。
“我想见你。”江弋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摸了把谢雨泓的右颊,淡漠说。
谢雨泓脸“砰”的蒸腾起红晕,眼睛立马就垂下了,盯着地板,只要看出个洞。
眼见着江弋优雅的手,一看就没有做过重活,保养得当的那双手,逐渐靠近他那仅系了一个纽扣的大衣,谢雨泓头昏眼花,心脏要跳出胸口,全身热汗如雨。
“咳咳咳”谢雨泓伸出舌头挥发热气。
江弋的四指停在胸前的纽扣上,“很热?”
“是啊好热好热。”谢雨泓装作去找空调遥控器。
等他从那边柜子找到,回头便看见江弋已经脱掉大衣,正踏步上床。
“你你你……”谢雨泓被江弋的胸膛碰掉遥控器,呆呆地看见江弋放大的俊美脸庞出现在自己眼前。真的很好看啊,鼻子笔直流畅如细流,脸颊丰润水嫩,充满胶原蛋白,眉眼冷峻中透着深沉的神采,越凑近看越致,凑在一起又有种无法言说的魅力,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都那么合……合他的心意。
可惜喜欢女孩子。
不过就是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自己吧,他是那么普通的一个人,没有特别出的优点。
谢雨泓顿时陷入了忧郁情绪,出门来见江弋前,向乔小萍坦白了自己的性取向,乔小萍一辈子多么高傲的女人,无论人前人后,永远是男人眼中的大美女,女人眼中的姐妹王,听到那些谢雨泓准备十多天的话,浑身颤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让谢雨泓咽回去,忘记这件事。
不等谢雨泓继续解释,拎起包擦干泪出门。关门的那声回响久久在谢雨泓内心徘徊。
他几乎是立即下楼打的,买好高铁票赶到了江弋所说的东阁黎大酒店。
他抵达时,夕阳已落,黄昏的光渐渐沉没,还是在酒店补眠的江弋赶到高铁站接他。
一路回去,江弋浑身都散发着“我要睡觉扰我者死”的讯息,谢雨泓不敢打扰江弋睡眠,在江弋问他要不要出去玩的时候坚定选择了拒绝。
半夜在沙发上睡醒,委屈孤独迷茫一起汹涌而至,谢雨泓哭得很小声,仍是惊醒了卧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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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斜躺在门框上的人和泪眼朦胧的他对视两分钟后走过来,把他扛起,扔上卧室的床。
“和我一起睡。”谢雨泓记得,江弋是这么说的。
霸气不容拒绝的姿态。
他的心剧烈的抖了抖,眼中的这个人从此就万丈光芒了。
“摸够了?”江弋低气压的声音唤回谢雨泓的神知,原来谢雨泓心动的时候没忘记身动,爪子早早扣住江弋宽阔的半边肩膀,左移移,右挪挪,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扯开了半边衣服,露出细嫩的肌肤和锁骨。
江弋冷酷地盯住他,仿佛喽动了大罗神仙的金锅。
出走
谢雨泓没有害怕,也没有畏惧,仿佛刚才江弋的一系列纵容允许的反应让他有所依靠,开始大胆起来。
他嗡着鼻子,抬头看江弋依旧平静的脸,臭不要脸说,“你上回说心情不好,所以才突然分成两个人戏弄我玩,那究竟是喜欢女孩的你是真的,还是那个弯弯的表哥是真的?谁在戏弄我?”
江弋的剑眉微微皱起,他注视谢雨泓,后一转头,冷漠说,“你猜。”
谢雨泓掀了被子,猛地站起来,自上而下瞥江弋,“哼,我才不猜!不直接拒绝,我就默认你是后者了!”
江弋无所谓的“嗯”了声,躺下便睡。
“哎你是不是骗我的!你说清楚啊!”谢雨泓摇江弋。
江弋却没有反应,眼睛紧紧闭着,不打算再回答谢雨泓。
谢雨泓既忧心又激动。
“没骗。”
就在谢雨泓以为江弋真的睡着,自己也准备摒弃一切混乱思绪,钻被入睡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呢喃。
谢雨泓瞬间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床头灯的微光在江弋沉静地脸庞上安逸流转。
他扯开嘴角,轻轻笑了。
次日清晨,谢雨泓醒来,房内已没有江弋身影。
去问前台,前台查了查房号,说,“那位先生我印象深刻,一大早看他出去了。”
谢雨泓抿了抿唇,拨通江弋的电话。
过了不久,那边接起。“你早上去哪了?”
那边江弋说,“我立即就回来了,给你带了早餐,你在房间等我。”
谢雨泓盯着挂掉的通话,扬了扬嘴角,回房间等江弋回来。
谢雨泓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洗完头发对着镜子照了半晌,照来照去,余光瞥见浴室毛巾架上挂着一串绿油油的白田玉珠。
他妈妈有一个手镯,上面嵌了两个浅绿色的。
谢雨泓过去取下来看,绿色玉珠中间部分尤其鲜绿润泽,仿佛绿色要透过表皮溢出来。边缘是分布均匀的浅色,珠子中有几条深绿的脉络,像心脏的血管。
握在手中冰凉。
这成色,比他妈那两个四千多的贵。
串子下有一个挂钩,明显是之前挂了什么东西。
谢雨泓冥思苦想没记起昨天在哪里看到了这串珠子,这时,门“滴”的一声,传来开门的动静。
江弋汗津津的脸出现在谢雨泓的视线中,他讶然,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开着。
良久,合上嘴巴,装作没什么惊讶地说,“你还会去锻炼?”
“怎么?”显然江弋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我随便买的,包子和豆浆。”递过热烫的早点,江弋边脱鞋边脱衣服。
谢雨泓面色红润地别过脸,往嘴里一口一口塞包子,以为江弋要诱惑自己。
在我面前脱衣服……还真是大胆,说实话他还没见过江弋的身材。
等江弋进了浴室,水声潇潇,谢雨泓才不热了,起身把绿串珠放到江弋的公文包旁。
“这是什么?”谢雨泓手一顿,桌上放着几张a4纸,零零碎碎写了些名字,画了许多箭头,标注“爱”、“恨”、“损友”、“仇人”等等字样。
还有一些信息明显的内容,“大纲”、“支线”、“基调”、“人物”……
“你是干什么的?”谢雨泓扯开嗓子说。
浴室里的水关了会儿,又打开,然后又打开。谢雨泓眯眼笑了笑,坐在沙发上等。
江弋出来,朝着谢雨泓看了看,薄润的唇吐出两个字,“编剧。”
经过谢雨泓身边,水汽的湿润感强烈。谢雨泓蹿到江弋身边,“大编剧,我给你吹头发吧。”
掏出准备好的吹风机,谢雨泓坏笑。
江弋无情地拒绝了谢雨泓的要求。把谢雨泓从肩膀上扒下去。
谢雨泓讪讪手,惊觉刚才太唐突了,坐在沙发上看江弋一丝不苟从容不迫的擦头,穿衣,换鞋。
再次发觉这个男人还真是好看啊。每个动作都透着职业的严谨。
“你真不是医生或者律师?”
“不是。”江弋冷淡回话,折好衬衫的衣袖,转头看谢雨泓。
“珠子给我。”
“哦,对,这个给你。你真放心,留在浴室不怕我顺手牵羊跑了?”
江弋似是对这样的对话赶到无聊,谢雨泓嘴角的笑容让人觉得他很欠打,他漠然地转回视线,将串珠系在腕上。
谢雨泓闭嘴不说话了,带江弋去吃大餐。
江弋到了装潢华丽的门店前,止住步伐,眼睛沉沉地,“别吃这个。”
“我无所谓呀,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谢雨泓忙说,心痛地捏了捏钱包。他直觉这次地主之谊要尽得他要倾家荡产。
脸上却是故作大方的笑。其实也不是强颜欢笑,虽然钱是花得多了点,可他却花得很开心,再多为江弋花一些,也觉得高兴。
“你之前跟我聊天,总是说去吃麻辣烫烧烤。”江弋面容不变。
谢雨泓以为自己听错了,或没理解江弋什么意思。
仿佛又明白了,他每次心情郁闷都去吃麻辣烫。
抬眼瞅前方的背影,谢雨泓嘴唇合不拢地笑,眼角眉梢都笑的好看。
“你吃不惯吧,还是吃普通的饭菜算了。”
“吃得惯,带我去。”江弋冷漠地下达命令。
之后谢雨泓带江弋去吃了许多次烧烤,都是在大晚上,两个人结伴去逛夜市,逛着逛着走到烧烤店,步子总止不住踏进去。
后来谢雨泓的嘴角冒了一颗痘,他就坚决不吃了。从那一次才知道,江弋这种人怎么吃,对身体和皮肤都没影响。也知道了,无论江弋怎么看起来冷漠面无表情,不会真的对他拒绝。
他要吃,就吃,若不吃,就不吃。
那时候的江弋,是个心地善良的年轻俊才。
谢雨泓捉着手指在静谧的房间里回想,如过堂风一遍遍刮过老旧的门窗。
他生气的是江弋的欺骗,害怕他的包装全是虚像,冷静下来,却发觉,如今的江弋同样是言听计从,要说区别,就是过去的那个人强势不容拒绝,现在的缺乏了那些吸引谢雨泓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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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干练、严谨的脾性。
仿佛像一个人退化了很多年,根本不是同一个环境长大的人。
谢雨泓心咯噔一下,立马起身。
推开门,江弋不在。
灯还亮着。
谢雨泓浴室小隔间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内心有点着急,掏出手机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茫然地放下手机,谢雨泓抓了一件衣服戴上墨镜,急忙跑下楼去,问前台有没有见过一个长得很帅,个子高五官致特别白的男人。
前台反应过来,说见过,出去了,好像脸上有点红。
脸上红?谢雨泓有点慌,再次拨电话,那边仍是无人接通。
江弋从不吃冰淇淋,也不吃奶油,特别甜的东西都不碰。以前谢雨泓只是觉得这个人身处和他不一样的环境,受到的教育不一样,自觉排斥不健康的饮食。
可他连烧烤都陪你吃。
现在的江弋喜欢吃清淡的,这才是本质的江弋,以前那个,是包装出来的。
谢雨泓忽然想明白了过去和现在,甚至未来也明朗了起来。
不停打电话,打到第21次的时候,终于通了。
“你在哪?”谢雨泓急切地喊。
无声的沉默。
“你怎么了?你说话。”谢雨泓嗓子有点哑。
“说话,好吗?”
“你是不是讨厌我了。”良久,话筒那边才传来回响。
谢雨泓心隐隐痛了一下,嘶哑说,“没有。你先告诉我地址好吗,我跟你慢慢说。”
“我乱发脾气,是我不对。”
“不,你没有错,是我的错。”江弋的声音低沉轻微,风声很大,透过手机传到谢雨泓耳朵里。谢雨泓全身毛都竖起了,电影里的各种桥段在他心头盘旋。
“都是我的错……”江弋的声音沉闷而遥远。
谢雨泓握着手机,五指发白。
“我不想去医院,我没有病。”
“江弋!”谢雨泓的心跳到喉咙口,“你,是不是过敏了?是不是那个冰淇淋……”
“我很无趣,不会惹人开心,不会讨人笑脸。”
谢雨泓止住口中的话。
江弋自顾自说,“小时候和母亲在乡下,住在姥姥家,晚上时分,田里蛐蛐青蛙叫,我拿着手电筒去找,总是找不到。母亲和我说,他们太小了,晚上我看不见,又说,它们都是有自己生活的孩子,我这么大个,一去就惊扰到它们,把他们都吓走了。母亲还说……还说,你这么吓人,不要把小动物都吓跑了。”
谢雨泓屏气凝神,以前的江弋从未坦白过任何心里话,他付出不拒绝,却也不表示,仿佛随时都可以离开。
他想听,想听江弋说。
哪怕江弋告诉他,他真的是某个山坳坳里出来的傻子。
“他们都不来接近我,只有我妈偶尔来看我,她每次都说一些奇怪的话,说他和我父亲去逛街,去吃晚餐,还说她今天做了哪些生意,赚了多少钱,很奇怪,很奇怪。可只有她陪着我了。”
江弋陷入沉默,那边只有风声,偶尔几声喇叭鸣叫。因为太安静,谢雨泓立即捕捉到了那风的来源。
在桥上。谢雨泓心如擂鼓,百度地图搜索附近最近的一座桥,一边赶过去,一边安抚江弋。
“你姥姥呢?你们住在一起。”
江弋不再说话。
突然,谢雨泓听到很大一声“扑通”,像是什么落了水。
过敏?
谢雨泓赶到最近的那座桥时,桥上来来往往稀零几个人,风很大,没有江弋身影。
谢雨泓再次拨打那个号码。
刚按下拨号键,熟悉的铃声在身后响起,谢雨泓脸色煞白,转过身去。
“你……”谢雨泓气得话都说不出口,又惊又俱。
江弋两张脸上布满红疹子,尤其是下巴和额头,谢雨泓过了好几分钟缓过气来才注意到。
“还笑,笑个屁啊。”谢雨泓扯扯嘴角,走到江弋面前,仔细看了下他的脸,“过敏?”
谢雨泓靠得近,没注意到自己的呼出的热气喷到皮肤脸上,他神情专注地掰江弋的脸,眉眼里是细致的耐心。
“不知道。”江弋心里暖流流过,抬眼凝望谢雨泓,说,“你来了。”
“什么?”
“你来了,我很高兴。”
谢雨泓目光微闪,“为什么?”
“以为你讨厌我了。”江弋沉静的眼睛垂了垂,又说,“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谢雨泓伫在那儿不回答。
江弋沉着眼。
“走,带你去医院。”谢雨泓拉过江弋修长湿润的手,放在手里轻轻摸了摸,安抚江弋的情绪,边走边说,“刚才有个落水声,吓坏我了,那是什么声音?”
“一个人买了个哈密瓜站在桥上看划船,哈密瓜掉下去了。你急匆匆赶过来,担心我,对吗?”江弋的手紧了紧。
谢雨泓急匆匆反握住江弋的手,然后又放开。
“先去医院看脸。”谢雨泓叹了口气,避而不答。
江弋一路都很安静,无声无息。
两人到达医院,江弋被送进医室。谢雨泓左右张望了下,没人认出他来。
“喂,陈晓薇。”
电话接起,一个年轻女声传出来,谢雨泓走至墙角,低着声音说,“我现在在你医院,你出来接应下我。”
“哐啷!”明显是受到惊吓,接电话的人那边混乱了十来秒,才终于有回复,许晓薇震惊,“雨泓!你在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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