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归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成z
小眼皮一跳,道,“你觉得帝姬会深究此事?”
元牧微微点头。小松了口气,“我那天被赶出去后,不知后文,连乔彬尔的消息都是隔天才知道的,雨眠带给我的消息,让我以为帝姬不愿意追究此事。”
现在回想起来,雨眠的话有几分能信呢?她身边的人哪一个不在算计呢?为名为利,为情为色?
元牧轻声叹道,“除了你爹娘外,你几乎没怎么跟其他狐族接触过,日后你肯定会失望。”
小眉毛一抬,幽幽叹道,“披着人类的外皮,说着人类的话语,模仿人类的生活,却对人类嗤之以鼻,这就是青丘狐族?”
元牧轻声一笑,道,“你说的分毫不差。”
小道,“我后悔了,我想跟你回人界,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待着。”
元牧笑容凝固,许久才道,“当初我让帝姬入梦寻你,未曾料到如今后果,若因我当日无心之举,导致你如今身陷囹圄,我必然想尽办法护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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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牧!”小忽然打断道,“我想跟你回人界,并不是因为青丘不好,不是因为这里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没有怪你带我来这里,我只是想和从前一样,跟你好好相处,我,我想念你,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可你现在这样子,我真的很难过……”她话语急促,积攒已久的情绪忽然被打开,翻江倒海一般不断涌出,“如果说,你非得在我遇到困境时才愿意出现,如果说你帮我护我,只是因为愧疚、不安,那我宁愿被青丘众人算计,陷害,身处险境!”
“小!”元牧一把抓住小的手腕,他眉头深锁,白皙的脸庞蒙了层阴翳,映着树影光霞,闪烁不定。须臾,他抬起另一只手,将她的手合握在掌心,温热的灵力从他手心不断散开,予人慰藉,元牧缓了缓语气,温声道,“殿下,我愿为你赴汤蹈火,愿为你付出一切,听从你的吩咐,恳请你不要将自己置身险地。”
小注视着他温柔的眼神,被打翻的情绪风驰电掣般平静下来,秋水双眸一动不动,泪水不断从中溢出,她问元牧,“此话当真?”
元牧珍重地点头,握着她的手道,“当真。”
小目无表情:“吻我。”
元牧怔了怔,不禁一笑,一只手捧起她的脸,擦去两颊眼泪,凑过身,在她的脸庞上轻轻一碰。
青丘的礼节性亲吻。小曾见过雨眠用这种方式亲吻乔彬尔,谈不上多么亲密,却常引得乔彬尔面红耳赤,目瞪口呆。
元牧松开她的手,偏转过身,看着山壁,语气淡淡,“那日,在你与雨眠之前,我其实来过一次这地方。”
“因为那片叶子?”小问。
元牧仰起头,看着那颗红灿灿的树,道,“之前为了给海珀炼制一件称手的法器,我到处找熔洞挖宝石,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找到了这片洞天福地,偶尔在树下一坐就是一下午。”
小眼睛眨了眨,完全被“挖宝石”三个字夺去了注意力,她满脑子都是五颜六色的璀璨宝石,情不自禁地问道,“是什么宝石能劳驾你来动手啊?”
元牧自动掠过她的问题,接着道,“那日见到你身上带了这种叶子,我便重新找到了这个地方,看到女萝和一群猩猩在洞中玩耍,与世隔绝,无人打扰,恍然想到了从前的日子,没有多想就离开了。”
小内心有种直觉,从前的日子里,元牧一定很孤独。他曾经说过,青丘长老不待见他,称他为灾星降世,不顾一切地阻止帝姬将青丘帝位承袭给他。
“后来呢?你那天怎么会折回来?”小道。闭门三天她已经将事情来龙去脉梳理了个大概,仍想着从元牧这里得到确认。
元牧道,“雨眠回辰宫喊乔彬尔的时候,我正好听见了,所以快他们一步赶到。”
“说到这个……”小忽然道,“我一直怀疑,雨眠最后说的那句话,会不会是故意刺激女萝,使得它暴起伤人,死于乔彬尔剑下?”
元牧道,“女萝出生于星汉街孩儿巷,雨眠说那句话,几乎挑不出毛病。”
实际上雨眠所有的话都挑不出毛病,在帝姬面前维护乔彬尔被斥,折回辰宫搬救兵,劝阻小进入隧洞,以及面对屠戮场景的反应,有时候小也觉得自己多心,可仔细想想,是她自己跟雨眠说过匕首对她的重要性,才引得匕首被夺,她穷追不舍才闯入别人设计好的圈套中。而当日她身上沾的那片叶子,更是有力的佐证。
越想越是心烦意乱,小在山壁旁踱了踱步子,拿脚尖踢了踢那把被猩猩瞪出火来的砍刀,郁闷不已,“难不成抓不到这行凶作案的人!”
元牧淡然道,“现在还抓不到,是因为他已经离开了青丘。”
小顺着元牧的思路往下想,那日她追着夺匕首的人进入熔岩隧道,隧道的一个出口通向幽篁谷,另一个出口则是这块洞天福地,既然夺匕首的人把匕首扔在此地,当时应该躲在某处观看,并趁着猩猩追捕她的功夫,从幽篁谷逃了出去。
逃往何处合适?继承者女萝死了,必然要掀起轩然大波,此时公子小叶正好带人出海往极东之地制伏凶兽,若能上他的船,帝姬即便搜遍整个青丘也找不到行凶作案者。
雨眠负责引导小行踪,另一人负责屠戮和嫁祸,公子小叶负责接应和善后,三方配合无间,滴水不漏。还能顺势扶持叶氏后生叶凌,打击乔氏。倘若乔彬尔知道雨眠对于温柔如水的背后隐藏了这么多心计,不知该作何感想。遗憾的是,乔彬尔目前极有可能在为雨眠在帝姬面前维护他而感激不已。
“起风了,回去吧。”元牧将视线从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枝上面移开,望着她道,“叶荨明天从极东之地回来,你假意私会叶荨,雨眠极有可能跟踪,到时候交给我来。”
小会意,两人在幽篁谷走了一圈,各自回了宫殿。
三日闭门惩戒虽然结束,帝姬却仍在疏远她,一直到叶荨带人从海外回来,小都没机会见帝姬一面。
公子小叶从极东之地回来后,带了条巨大的鱼骨面见帝姬,听闻继承者女萝亡故,公子小叶震惊不已,将鱼骨焚毁,以慰女萝在天之灵。
当夜,小让雨眠捡了身颜色旖旎的衣裳,仔细梳洗打扮。雨眠笑着给她梳头,柔声道,“殿下今夜要去见谁?”
小心不在焉地“嗯”了声,没有回答她,捻起一支莲华步摇在发髻旁比了比,又换了另一支玫瑰发簪。
雨眠抿着嘴笑了笑,端详着她镜子里的美貌,奉承道,“无论是谁,见了殿下这副模样,必定会心花怒放。”
“但愿。”小悠然扬首,道,“将我昨日买来的红玉笛子拿来。”
雨眠脸色微微一滞,起身拿出一个匣子递给小。小接过,入袖口,提了盏琉璃灯,独自出了门。
雨阑楼下,“公子小叶”一身黑衣红带,马尾在晚风中飘扬,斜倚栏杆,肤白似雪,眸光与月光交相辉映,凤眼微微一挑,眼神定在手持琉璃灯衣落成火朱唇粉黛的小身上,两人俱是一愣,“公子小叶”嘴角上扬,略一躬身,无不潇洒地道了声“殿下。”
小几乎怔住了,夜色掩护下,元牧乔装的叶荨无论是动作还是声音,几乎完全一样!
她心在砰砰直跳,第一次见到元牧将头发扎起来,眉目似乎比往日更加粲然,脸部线条更如画师笔下行云流水的技法,恍然一笑,有着叶荨那种少年般的无忧和璀璨,几乎令她神魂颠倒!
她差点忘记了来意,怔怔地说不出话,只匆匆将装了红玉笛子的匣子送给元牧。元牧打开后,将笛子拿着手里,指尖轻轻点了点,吹了出声!
笛声从山腰的雨阑楼上吹起,随着春风散入辰宫,抚起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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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草,满城风絮,使人听了神思荡漾,心情舒畅,小低声与他闲聊几句,佯装恳求公子小叶帮她摆脱困境,虚与委蛇一番,才假意离开。
片刻后,婢女雨眠施施然出现在“公子小叶”面前,小虽然不意外,心中难疙瘩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上班时可能还要偷偷小修一下。
修毕,春夜闻笛取自李白《春夜洛城闻笛》,“一川烟草,满城风絮”取自贺铸《青玉案凌波不过横塘路》
第74章鱼骨消魂
“公子。”雨眠颔首行礼,声音婉转,“公子私会神女,可是有其他安排?”
“公子小叶”站在栏杆旁的月影下,露出半张俊俏的侧脸,嘴角挂着标志性的笑容,双手反撑在身后栏杆上,懒懒散散,看了雨眠一会,将她盯得满面通红,逼得她将头埋下去,才慢悠悠道,“你们殿下有求于我,我怎能不应?”
“有求于公子?”雨眠垂着眼,幽幽道,“这么说来,殿下如今总算是有了长进,只可惜她求错人了。”
“公子小叶”挑眉一笑,出其不意地伸手揽过雨眠的腰肢,将人拉近了些,两人肢体相触,雨眠顺势往“公子小叶”怀中一靠,自然而然地将头枕在“公子小叶”身上。
小:“………………”
“公子……”雨眠柔声道,“你是不是动摇了?”
“公子小叶”冷笑道,“我为何要动摇,该动摇的是别人。”
雨眠笑吟吟地抬起一只手,搭在“公子小叶”衣襟处,拉了拉衣口,半开玩笑道,“神女殿下风姿夺目,如今又肯委曲讨好,当真是我见犹怜,今夜私会,公子的目光一直在殿下身上,流连忘返,想必公子如今有所动摇,打算与殿下结为相好了?我听闻长老苏旭一直在劝帝姬赐婚你二人,初时并不觉得你二人登对,如今想想……”雨眠一边说着,一边将手移向“公子小叶”的颈口,在触及肌肤的一刹那被后者忽然擒住手腕,按了下去。
雨眠被这一按弄得有些烦躁,接着酸溜溜道,“我说公子,你也别三心二意了,就按照苏长老的意思,赢得殿下欢心,顺风顺水迎娶下一任青丘帝姬,比你单靠叶氏血脉上位管用多了。”
小在暗处听到这番话,心里都替叶荨觉得不痛快,眼瞅着即将成为青丘第一任异姓帝君,半道冒出一个白姬之子夺了他的地位,如今青丘众人居然还眼巴巴地盼着他二人结亲,这事换做小,她也绝不会受这种委屈的。
“公子小叶”勾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娶帝姬跟自己做帝君,完全是两码事,叶氏血脉如何,轮不到你来说。”说罢,他索性推开雨眠,翻过身,横坐在栏杆上,一条腿放在栏杆上,一条腿挂在外侧,颇有些闲情逸致般看着槛外星河。
雨眠低着头,抿了抿发鬓,笑道,“公子既然没有动摇,那药,是不是该继续下?”
下药?小感觉背后徒然一凉,只觉得身前身后暗箭难防,此时她眼神一动,只见青丘帝姬忽然出现在自己身侧,神色冷峻地盯着雨阑楼栏杆旁的一幕。
栏杆旁,“公子小叶”笑容忽然消逝,他脸色一沉,抬起一只手,手心的短笛穗子咻然落下,在空中抖了抖,元牧冷冷道,“不必了。”
雨眠怔了怔,小也意识到了:元牧生气了。
空气静的可怕,风似乎凝固住了,雨眠的表情逐渐垮下来,元牧反手往脑后一挑,风中飞扬的马尾被拨开,墨黑如绸的头发披散下来,月光一照,眼神愈发冷若冰霜,赫然是元牧那张拒人千里之外的脸庞。
“元……公子……”雨眠舌头几乎打结,身体有些发抖,她跪了下去,战战兢兢道,“我……我实在没认出来,公子,请大人大量,宽恕小婢鲁莽……”
元牧面无表情:“你究竟给殿下下了什么药?”
雨眠忙道,“没,没那回事,小婢胡说的,就几昧安神的药,公子信我!”
元牧眼神狠狠一瞪,一股寒意由内而发,雨眠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道,“消……消魂草……”雨眠双手趴在地上,额头几乎贴到了地面,冷汗直冒。
又是一阵令人胆寒的沉默,过了许久,元牧道,“消魂草不能单独见效,需配其他药材使用,你继续说。”
雨眠断断续续道,“其他,其他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药草,车前草,地丁,都是些清热解毒的普通药草,公子明鉴!”
“那最关键的一昧呢?”元牧冷不防道。
雨眠一经提醒,神明清朗不少,忙道,“关键的一昧药引,深海巨鱼骨粉……小婢还未拿到手。”
元牧冷冷道,“原来,叶荨焚毁鱼骨,是为了给殿下入药?”
雨眠当即大声道,“下药小婢一人的主意,与公子小叶绝无干系!请元公子明察!”
“哦?”元牧从栏杆上翻下身,负手站立,“你刚才,该说的话也说了,未说完的话,我也领会了,消魂草为何物,你我心中都有数,殿下初到青丘不久,衣食起居皆由你照料,你如此胆大妄为,就不怕全族牵连,下场凄惨?”
雨眠轻轻抽搭了一下,一语不发。元牧接着道,“至于叶荨,你不必为他担心,继承者女萝的死,就够他下地狱了。”
雨眠猛然抬头,双目大睁,一脸惶恐,“不,不是这样的……”她一边说一边将膝盖往前挪了挪,颤抖的手拉了拉元牧的衣角,“女萝并非公子所害,那件事当真是一个意外啊!”
元牧目无表情地看着她,雨眠抬起头,对着他绝望地笑了笑,“元公子,你错了,这一切都是小婢的主意,跟公子小叶绝无牵连,你即便去查,也查不出什么结果,纵使是陛下亲自去查,也不可能定叶氏的罪!”
小回头去看青丘帝姬的表情,身后忽然空空如也,帝姬已站至雨眠身后,幽幽道,“叶氏家大业大,怎地,你觉得我奈何不了他们?”
雨眠霎时石化,小此时有些同情雨眠,但一想到自己的贴身婢女背地里给自己下药,还拿女萝的性命嫁祸于她,心里只觉得苦涩。
“消魂草为慢性毒药,短期内见不到药效,倘若长期服用,神麻痹,血脉倒行,人如槁木,雨眠,你给神女服用消魂草,究竟安的什么心?”
半响,雨眠嗫嚅道,“小婢知罪,恳请陛下赐死。”
“死?”帝姬重复了一遍,微微仰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茫然,旋即垂下眼道,“如你所愿。”
小愣了一愣,心想“不会吧,真的要赐死?还是只是吓唬吓唬雨眠?逼她抖出更多真相?”
然后此时帝姬已经伸出三根手指,抵在雨眠额头上,看她的架势以及雨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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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的表情,这是直接要毙命啊!
小脑子一热,径直冲上前,一掌往帝姬手腕上劈过去,同时喊道,“姐姐手下留情!”
帝姬挨了一掌:“…………”
过了会,帝姬揉了揉发疼的手,没好气道,“谁是你姐姐?”
小自知失礼,转念又想,叫姐姐总比叫姥姥好吧!
元牧带着笑看了她一眼,小歉然道,“雨眠是我的婢女,我来青丘不久,人生地不熟,全靠她的照顾,还望帝姬留她性命。”
雨眠冷冷一笑,斜眼看她,似乎不领人情。
帝姬道,“雨眠是我调教出来的,如今她有害你之心,死不足惜。”
“可别!”小心想,要是想害她的人都得死,那她反而坐实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头衔,从今而后,还有谁敢接近她?
原本她和元牧设套引诱雨眠,只是想弄清楚幽篁谷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元牧和帝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雨眠下药这件事情上,仿佛相比于女萝的死,她喝点安神药才是天大的事!这可有失偏颇啊!
小忙拉着青丘帝姬求情道,“好姐姐,雨眠刚才说了,药引还没给我服用过,她若真想害我,直接喂我毒药得了,雨眠这是受命于人,并非出自本意,直接杀了她有失妥当……”
雨眠放声笑道,“呵,小殿下,你莫要自作多情了,我就是想要害你,利用消魂草让你神志不清,便于我随时操纵你。”
小倒抽一口气,心道你就这么急着要去死么,到底是我神志不清还是你神志不清?这还能不能好好沟通了?
元牧适时道,“帝姬,先将人幽禁起来,今晚的事,到此为止吧。”
帝姬答,“好。”
雨眠被幽禁的事没有走漏半点风声,神女殿中只说雨眠病了一场,换了红柚贴身伺候。
叶荨那边终日与东阳将军厮混,仿佛辰宫内争权夺利,他完全置身事外。
女萝下葬后过了两日,女萝的生母,星汉街孩儿巷的一名浣衣女,哭着要见女萝的尸身,叶凌带着浣衣女进了陵墓,打开棺材给她看,浣衣女抱着几近发臭的小狐狸嚎啕大哭,哭着哭着,忽然停下来,毫无征兆地朝叶凌等人嘶喊,“这不是我女儿!这是假的!我女儿呢!我女儿在哪里!”
叶凌当时以为浣衣女得了失心疯,准备派人将她拉走,让女萝好好安息,谁知那浣衣女抱着小狐狸尸首跟他有理有据地分析,她的私生女女萝,青丘白氏白筱之子,额间应带着她往日亲手刺下去的红色花纹,这条狐狸虽然皮肉焦黑,额间却不见半点刺青,绝对是冒牌顶替的!
叶凌听了觉得有理,回忆起他曾见过的继承者女萝,额间并未有花纹存在,若浣衣女所述当真,那么,女萝被人冒名顶替的事绝非一两天内所发生的事,涉及到青丘白氏血脉,祖宗社稷,叶凌二话不说带着浣衣女面见帝姬。
当时帝姬正好带了壶陈年佳酿,叫了小、元牧一同在桃花溪下饮酒而归,见叶凌带着浣衣女,神色匆匆往正殿奔去,帝姬在二人身后喊了句,“叶凌,往哪儿去呢?”
叶凌慌忙转向朝帝姬奔来,与帝姬等人一同进殿,并将浣衣女的事情道来。
帝姬道,“速去请长老苏旭。”
苏旭不久到了殿内,他满头白发,健步如飞,眼角积累出深厚的笑纹,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朝帝姬行礼之后,又朝小、元牧等人点头示意。
“怎么可能?”在听完叶凌的话之后,苏旭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浣衣女,声音轻而颤,“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呵呵,怎么回事?苏长老,您老糊涂了,要不我来给你提个醒?”叶荨人未到,声音已先传入殿内,紧接着,一道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风动,衣动,令人心神一动。
作者有话要说:
消沉了几天,居然没掉,感谢这129位小可爱,深鞠躬!
第75章传家月璧
东阳将军一身便衣紧跟着叶荨出现在正殿内,两人匆匆向青丘帝姬行了一礼,东阳将军刚抬起头,二话不说,一巴掌朝浣衣女隔空击出!
东阳将军虎背熊腰,力气惊人,这一掌劈出去,空中余波久久未消,浣衣女挨了一掌,毫不设防地往后摔去,连个缓冲的动作都没有,如同柴枝一般咔擦折在地上,不断发出呻吟。
殿堂内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青丘国东阳将军居然当着青丘帝姬及众人的面殴打寡妇!还是一个刚刚丧子手无寸铁的寡妇!
长老苏旭第一个看不下去,立即站出来喝道:“东阳,你住手!”
东阳将军充耳不闻,大步流星跨到浣衣女身前,一只手拎起她,朝殿门口扔了出去!
没有人明白东阳将军在做什么,浣衣女就这么像竹竿一样轻飘飘地射了出去,顷刻间,所有人同时出手,元牧控起一阵风,将浣衣女卷了起来,小冲上前,赤手空拳与东阳将军对招,叶荨脚下一滑,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捞,将被风卷起的浣衣女捞了下来,使其脚底堪堪站稳,有惊无险。
帝姬道,“东阳,你胡闹什么,快住手!”
此时小与东阳将军已经相互拆了几招,东阳将军动作迅猛,却不及小灵活,小的细手肘往东阳将军胳膊穴位上一顶,使其动作顿了顿,再连连劈掌,攻其要害,两人对峙,几乎不相上下。
帝姬这一喝止,对东阳十分奏效,对小却毫无作用,趁着东阳动作再次慢了一慢,小绕到东阳身侧,一跃而起,运出一道雷火顺着掌外沿劈在东阳后颈处,东阳挨了一记,差点单膝跪下,紧接着踉跄了一步,终于站稳。
帝姬悠然道,“东阳,近来身手退步了?”
东阳憋了一会,才吐出一个词,“掣雷者。”
除了阿爹,东阳将军是第一个说出这个词的人。小微微一笑,身体稍稍倾了倾。
叶荨扶稳浣衣女,目光却落在小身上,他嘴角上勾,目光冰冷,一个回挑,对着帝姬笑道,“陛下,我听说帝陵里闹了一起乌龙,几日前死去的女萝不是真正的女萝?”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浣衣女的痛处,原本挨了打,提心吊胆的她尚未回过味来,却听得叶荨这句话,不由地哀嚎了一声,缓缓弯下腰,开始痛哭流涕。
帝姬沉默不语。长老苏旭振了振衣袖,懊恼不已,指着浣衣女道,“当初就是她把女萝交给我的,有青丘白氏的月璧为凭证,怎么会出现差错?”
叶凌提着嗓子问道,“苏长老,你当时接过女萝时,它额间有没有红色刺青?”
长老苏旭想了许久,捋了捋胡须,怀疑道,“有吗?没有吧?时隔久远,我也记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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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浣衣女努力控制着自己情绪,连连道,“有的,有的,我亲手刺下的花纹,一眼就能辨认的。”
“哦?”长老苏旭有些糊涂了,半响才转过身对帝姬说道,“陛下,我真的是记不清了,女萝是我抱回来的,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几年一直没人质疑她的身份,如今死了,马上就有人来说她是假的,恐怕另有居心。”
叶荨笑了笑道,“苏长老,你刚才自己也说了,这女子是你见过的,女萝也是你亲手抱来的,母子两都是经你认可的,如今女萝母亲质疑女萝的身份,你反而揣测起她的动机来了?这意思,听起来,怎么像你当初不过是随随便便抱了条幼崽回来充当继承者,丝毫把青丘帝王血脉放在心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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