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宠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久岚
“那姜姑娘……”太子妃道,“只怕家世不够,娘娘也看不上。”
“看不上才好,不知三弟会否为此与母后起冲突呢。”太子露出一抹冷笑,这下真是有一场好戏看了。
太子妃也一笑。
二人携手沿路走了。
重生宠后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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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戎刚刚在园中练完一套剑法,净了脸坐在榻上休息,就见何远走了进来。
“沈姑娘一事,听说还未寻到贼人,怕是抓不到了。依属下看,像是早有准备,来无踪去无影的,兴许还不止一人。”
“且太巧了。”穆戎道,“你不觉得?”
何远知道他在说什么,因穆戎暗地里想让沈家知难而退,谁料到沈寄柔会突然出事,便宜了他们,不用再花费功夫。
“可除了殿下,还有谁不愿沈姑娘嫁给殿下呢?”何远想不明白,沈家虽说也是书香门第,但不算显赫,还是沈老爷子那辈才渐渐起来的,当真算不上多大的威胁。
穆戎道:“故而本王才让你去查,结果你一无所得。”
何远忙垂下头:“属下无能。”
“罢了,总不是坏事。”穆戎淡淡道,“不过母后定是要烦恼了。”
“听说此前召见了太子妃。”
皇后与太子妃关系不错,二人常有商有量的。
他这皇嫂为人也聪明,即便挑剔如皇太后,也挺喜欢她,平日里没少夸赞,当真是哥哥的良妻,穆戎心想,倒不知娶了姜蕙,她成为自己的妻,又是如何一番作为?
可会心甘情愿替他着想?
他不由想起那日说要娶她为王妃的情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她当时是很惊讶,可要说真正的欢喜,却是没有的。
这女人,也不知到底在想什么。
正当这时,外头有小黄门传话,说皇上请他去御书房。
他立刻从榻上起来。
皇帝刚刚批阅完奏疏,喝了一盏茶,立在窗口看园子里的树木,这些树还是他才登基时叫人种下的,如今已是长成了参天大树了,只到秋日,叶子落下来,已有些光秃。
也跟他一样,有点老了。
皇帝叹口气,略是感慨。
身后传来一声父皇。
他回过头,看见穆戎立在不远处,长身鹤立,面如冠玉,清俊不凡。
真是与他以前一般无二。
他几个儿子中,就他最像自己,皇帝见到了总是心情不错,不过今日叫穆戎来,却是为宽慰他:“朕也是才知道,沈姑娘出了这等事,想必你心里不好受。”
穆戎面色一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让父皇担心了。”
皇帝叫他坐下:“沈姑娘是可惜了,不过人的命天注定,她与你无缘罢了,你母后定然还会与你挑个好妻子。”
穆戎颔首:“母后也颇是难过。”
“你母后很喜欢沈姑娘,当时就一心要你娶她了,在朕面前也没少说沈姑娘的好。”皇帝摇摇头道,“你最近随朕出去散散心,会舒服点儿。”
穆戎一惊,只当他这父皇又要出游。
幸好皇帝接下来说道:“你命人准备下,过两日咱们去狩猎,这天气不冷不热,舒爽。”
经过扬州埋伏行刺一事,皇帝还是受到不小刺激的,以至于好久不曾出宫门,过了段时间才好些,但也只敢在附近过过干瘾了。
穆戎好笑,明明是他自己要出去玩,非得说的好似为他着想。
不过他这父亲向来如此,那么大年纪的人了,骨子里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故而会被时人称为昏君,可他对这父亲是了解的,他不是一个坏人,也不是个贪心的人,只是不太合适做皇帝。
穆戎道:“儿臣领命,兴许,这也是儿臣最后一次陪父皇狩猎了。”
他多少有些伤感。
“为何?”皇帝一怔,但随即就想到皇太后说的,要穆戎完婚后去往衡阳,那是她的意思,当时自己也答应的,但如今看着这个儿子,皇帝又不舍得了。
自己亲生儿子,为何一个个都要放那么远?
什么争夺皇权,这皇权他想给谁就给谁!
再说,他如今离死还远着呢,想这些作甚?他就不信了,穆戎还能害死太子,抢太子之位不成。
两兄弟本就该和和睦睦,一起帮着他这父亲治理好越国。
皇帝伸手拍拍穆戎肩膀:“这京城,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走那么远,朕若是想看你,你还得坐马车十天半个月过来?成亲了,朕给你在京城也开个王府。”
穆戎岂会不感动?
父皇是把他疼在骨子里的,可如此一来,那些大臣不知得如何烦他了。
“父皇,此事以后再说罢。”他笑笑,“今次狩猎,父皇打算要哪些大臣陪同?”
“你看着拟几个罢,刘大人,千万别请。”皇帝叮嘱。
刘大人是越国栋梁,历经两朝的重臣,皇帝出去玩乐,国中大事都是交由刘大人处理的,刘大人也是唯一一个在皇帝面前丝毫不收敛,敢出口教训他的大臣。
因他是皇帝的老师。
皇帝内心是害怕他的,虽然他是皇帝。
但也因有这个人,即便他自己贪乐,越国仍是繁荣兴盛,丝毫不曾衰弱。
穆戎嘴角翘了翘:“父皇,刘大人这把年纪了,便是要去,又如何去?别说上月还摔断手,不曾痊愈呢。”
皇帝哦了一声,想起来了:“你命人送去贵重药材去,叫御医再看一看!”
穆戎应了一声。
他很快从御书房出来。
去往坤宁宫的路上,迎面遇到几人,纷纷上来行礼。
耳边听得一个极其悦耳的声音:“见过三殿下。”
他看过去,却见是卫铃兰。
她今儿穿了很素的裙衫,浅绿绣荷花襦衣,下头一条月白百褶裙,一把乌黑的头发梳了平髻,只斜插了根碧玉簪子,整个人就好像枝头的玉兰花一样清新好看。
因上回要见姜蕙,穆戎不曾仔细打量她,这回见到,却是有些吃惊,原来卫铃兰也长那么大了,容貌还很出色。
“二姑娘是来见太后娘娘?”他询问。
见他主动说话,卫铃兰心里一喜,面上却惨痛道:“我是来与娘娘道歉的,若不是我,沈姑娘也不至于出事,想必殿下也很难过罢?”
穆戎想起何远查的,那日好似卫铃兰是在,而且她还留下来,一起帮着寻到了沈寄柔,他说道:“与你无关,不必如此。”
卫铃兰道:“如今寄柔还不曾开口吃东西,我明日想去进香求求菩萨。”
谁料穆戎听完这句,忽地问道:“你与她一起,不曾见到那贼人?”
“我正巧去旁边拿河灯了,回头发现寄柔已不在。”
“昨日放河灯的姑娘应是许多,你们怎会去如此偏僻之地?”
正因为如此,才给了贼人机会,细细一想,不无巧合。
卫铃兰答:“我本也不想去,奈何寄柔说人多太拥挤……早知道,我该劝一劝。”她拿起帕子抹眼睛,“是我不好,不然寄柔定不会遇到贼人的。”
她哭起来,楚楚可怜,叫人心软。
穆戎皱了皱眉,忽地想起那年在宋州的上元节。
姜家姑娘也去放河灯,那姜瑜原本要被金荷暗算,是姜蕙上去一脚踢了那金荷。
他都看在眼里,如今再看卫铃兰事后哭诉,便不太想听了,传闻卫铃兰如何聪明,难道竟不知这些道理?姑娘家出门在外,又是黑灯瞎火的,原就该谨慎些。
现在沈姑娘已经遭难,哭又何用?
他转身要走,却又遇到太子。
太子笑道:“三弟,原来你在这里。”又惊讶的看着卫铃兰,“二姑娘怎么了,如何在哭?”
卫铃兰连忙擦了眼泪,轻声道:“无甚。”
她人瘦弱,好似风中落花,太子见她脸上还有泪痕,不由得有些心疼,走上去两步,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你这帕子小了些罢,都擦不干净,用我这个。”
太子比卫铃兰年长了八岁,可以说是看着卫铃兰长大的,二人有些兄妹情,卫铃兰倒是没拒绝。
只她伸手去拿的时候,太子见她纤长手指伸过来,鬼使神差般的半握了一下。
卫铃兰吓一跳,惊讶的瞪大眼睛,脸忽地有些红。
太子像是不曾在意,往后退了一步问:“二姑娘是要去哪儿?”
“慈心宫。”
那是皇太后住的地方。
太子哦了一声:“孤也正要去那儿,不妨一起去罢。”
卫铃兰朝穆戎看了看,他无动于衷,不由有些失望。
这人真是两辈子都不曾变,所以即便娶了沈寄柔,也没有放在心上的,只那傻子却喜欢上他,喜怒都由他,日日折磨自己,结果却让穆戎越来越厌烦了,碰都不想再碰她。
也亏得她肯听沈寄柔哭诉,说的都是傻话。
如今也好,沈寄柔也算解脱了罢,还得谢谢她呢。
只她如何得穆戎的心呢?
这人真是近不得,也远不得,猜不透他心思,难怪能坐上皇帝的宝座,至于这太子,可就差得远了,如今这等时候,还想着占自己便宜呢!不知道去讨好讨好皇上,做的蠢事也越来越多。
这二人,不用说,她都得选穆戎的。
她面上仍是亲和,对太子道:“请殿下先行。”
二人往前走了,穆戎转头去往坤宁宫。
过得两日,桂花香最是浓烈的时候,终于放榜了。
老爷子一早就派人去守着看。
众人早上也睡不着,纷纷起来。
胡氏笑道:“这等时候,总是最紧张的,真比我当年生孩儿都紧张。”
老太太笑了:“别说你,我这昨晚上就没睡好,都是被老头子闹得,你们当什么,他大半夜就起来了,在屋里走来走去,一会儿又喝茶,到天亮才眯一会儿。”
老爷子哈哈笑道:“这是咱们姜家的大事情,怎能不急?我鞭炮都叫人买了好些了,可不能白买。”
姜辞,姜照听了心里都咯噔一声,压力很大。
毕竟这乡试难说,自己觉得写得不错,可考官觉得好不好,谁知道呢?
姜济达与梁氏轻声道:“也不知阿辞中不中呢,反正昨儿晚上我是梦到好兆头的。”
姜蕙也凑过去听。
“梦到天上通红一片,照得咱们家里都金光灿灿的,你说,是不是好兆头?又红又金的,许是老天……”他正说着,梁氏一把捂住他的嘴,“好事不说破。”
姜蕙噗嗤笑了,看来阿娘其实也担心的很。
生怕父亲做了个反梦呢。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过得会儿,总算把小厮盼回来了。
那小厮大老远的就在叫:“中了,中了,大少爷中了!”
胡氏起先高兴,一听只有大少爷,这脸就是一沉,心里喜悦去了一半,不过自己儿子还小,也是情有可原,姜辞考上总是好事的,她立时又露出笑来。
老爷子高兴坏了,连忙叫人去放炮仗,又问小厮:“第几名呢。”
“十七名。”
“很不错了!”已经出乎老爷子意料,他伸手就握住姜辞肩膀,“好小子,给咱们姜家争光了!”
姜辞总算松了口气。
他多怕辜负众望,如今中了,多年辛苦得到回报,他浑身轻松,但也没忘记安慰姜照:“阿照,你以后机会多得是。”
姜照生性豁达,嘻嘻一笑:“考上才奇怪呢,我才几岁啊,便是当朝大儒,最年轻的也只有十四岁才考上的,堂哥,你可也算得上是天纵奇才了呢!”
姜辞有些不好意思:“什么奇才,我是笨鸟先飞。”
“管他什么,中了就好!”老爷子叫道,“快叫厨房准备宴席,晚上庆贺庆贺!”又拉着姜辞,“走走,给咱们老祖宗去磕个头,也好让他们知道,咱们姜家越来越有望了。”
他喜得连捶了姜辞好几下,又恨不得把这孙子抱在怀里疼一疼。
因姜家一直都是地主,从未曾出过入仕的,后来姜济显出人头地,点亮了最初的希望,现在又多了姜辞,老爷子怎能不激动,恨不得祖宗显灵,他能说上两句话夸耀夸耀呢。
这可都是他的儿子,孙子!
姜辞跟着老爷子走了,几个女眷也很高兴,老太太都抹起泪来,与梁氏道:“阿辞真是个好孩子,你们做爹的,做娘的也辛苦了。”
老太太向来会做人。
梁氏笑道:“也是娘教得好。”
没胡氏的事情,胡氏起来去厨房。
几个姑娘家聚一起说话,都欢欢喜喜的。
胡如兰最是高兴,她伸手捏了捏了荷包,这荷包里还藏着一个荷包呢,只等母亲把这事儿说了,她就把那荷包送给姜辞,恭喜他高中,她脸儿红扑扑的,眸中闪着喜悦的光。
这光到下午都没有褪去,戴氏见到了,哪里不难过,原本好好一桩事情,结果胡氏非不肯出面,而且听她的意思,老太太肯定也不准的,只可怜自己这女儿了。
她抽得机会把胡如兰领到屋里。
胡如兰只当她要说好事,羞涩的道:“阿娘,可是老太太同意了?”
戴氏临到跟头又不忍心了,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道:“如兰,为娘自会给你挑个好人家了,阿辞本也不合适你,你莫想着他了。”
胡如兰脸色一下白了,盯着戴氏道:“老太太不同意?”
戴氏叹口气:“别说老太太了,便是你姑母都不愿意。”
“可是阿娘之前说……”胡如兰的眼睛都红了,她期盼了那么久的事情,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阿娘,你怎么不多求求姑母,姑母不是挺喜欢我的吗?老太太也喜欢我。”
喜欢归喜欢,可她们都是多么势利的人!
戴氏也是第一次发现,故而心有不甘,自己女儿也是个好姑娘,怎么就嫁不得姜辞了?
姜家也就姜济显一人当官罢了!
“如兰,你别难过,以后……”
不等戴氏说完,胡如兰哭着就出去了。
原来老太太,姑母他们表面上是喜欢自己,心里当真觉得自己配不上姜辞的,兴许姜瑜她们也是,她不过是个农人的女儿罢了,占得姑母的光来这家中生活,可到底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胡如兰这一气,哭了好久,可晚上还有宴席,她不能叫她们看出来,只得忍住,洗了脸照样出去。
晚上众人庆贺,她见到姜辞,他穿了一身新袍子,光亮的比这夜里的烛光还要耀眼。
她淹没在人堆里,一点不起眼。
也难怪,她是配不上他。
她想着,眼泪像是要从心里流出来,说不出的难过,还不能叫人发现,她只能拼命忍住。
几个姑娘在一桌吃饭,她们都说说笑笑的,唯独她不开口,姜瑜发现,问道:“阿兰是有什么心事呀,一声不吭的,早上还高兴的很呢,下午倒是没见你。”
“哪有,我太高兴了,表哥兴许很快也能做官,家里就有两个官了。”她笑着拿起酒盅,“咱们喝酒啊。”
姜瑜便也没起疑。
酒入愁肠,愁更愁,胡如兰却是一盅接着一盅,不知道喝了多少,一会儿就醉了。
姜蕙有些奇怪:“没想到表姐那么能喝酒,倒是比咱们还高兴。”
姜瑜道:“总是姑娘家,可不能叫她再喝了,快些把酒盅拿了。”
姜蕙坐在她旁边,便去拿酒盅,胡如兰醉醺醺的,见到她手伸来,轻声问:“阿蕙,你可也是瞧不起我?”
“什么话?”姜蕙惊讶。
胡如兰道:“便是瞧不起呢。”说完一头栽在桌上。
见她烂醉如泥,姜瑜忙叫人抬了回去。
第二日,顺天府又举行鹿鸣宴,宴请众位举人,这几日,京城总听得到鞭炮声。
侄儿中举,姜济显自然也很高兴了,便是同袍都来恭喜的,这日回来与胡氏说话:“明儿皇上要去狩猎,你帮我找套骑射服来。”
胡氏一开始不明白,惊讶道:“骑射服,老爷哪儿有?”
她嫁给姜济显多年,不曾见他穿过这个,且一把年纪了,还骑马去打猎不成?一开始只当他开玩笑。
姜济显好笑:“那你就差人去买。”
胡氏这才知道什么意思,瞪大了眼睛,惊喜道:“莫不是老爷要陪着皇上去狩猎?”她不敢相信,“这是多大的殊荣啊!皇上平常见一面都是福分了,竟然还……”她笑得合不拢嘴,只觉自己相公前途大好,又问,“可还有旁的大人一起?”
“听说还有两位大人。”姜济显其实也觉得奇怪,要说他初来乍到,才当京官,与皇上谈不上有任何私情,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命他陪同,他笑道,“对了,阿辞也去,说是家里有年轻人,也一并陪同,阿照还小就算了,万一骑马摔了,冲撞皇上,反倒不好。”
胡氏有些遗憾,但也笑道:“真是大好事,皇上见过阿辞,若是有个好印象,将来他再考上进士,当官是不难的了。”
姜济显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但心里总有些疑惑,只想不明白罢了。
这消息传到姜辞耳朵里,他本人也很吃惊,笑眯眯与姜蕙道:“等我打只狍子回来给你吃。”
姜蕙无言:“哥哥,你小心别摔了倒是真的。”
自己哥哥一介书生,骑马是会骑,可射箭,只能说略通一二罢,还打狍子呢,只不打到人都算好的了,不知道皇上怎么会想到还要他去的。
她倒是担心。
姜辞笑着摸摸她的头:“放心,我会看着的。”
姜蕙又叮嘱了几句。
不过皇上传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第二日姜辞便与姜济显骑马等在城门,只等皇上出来,再一起行往郊外。
重生宠后 4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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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就见一行人阵势浩大的过来,姜济显叮嘱姜辞:“谨行慎言。”
姜辞笑道:“是,侄儿这一趟,真只是陪同,不敢胡乱射箭。”
姜济显听到,不由一笑,因他自己射箭的本事也着实不精,只看另外两位将军的了。
皇帝坐在龙车里,到得城门口停下来,探头往外看一眼,几人连忙上去跪安。
不止给皇帝,还有太子,衡阳王。
皇帝目光落在姜济显身上,这人是穆戎提议的,他心想,姜济显当初立下大功,保住宋州,便给他这个荣耀也无妨,只平常不曾细看这位臣子,今日一见,肤色微黑,浓眉大眼,倒是浑身上下很有些纯朴气。
他忽地问道:“听闻你们姜家是地主?你也会种田了?”
姜济显道:“回皇上,臣家历代都是地主,绵延了百年,不过臣自小念书,地里事宜多数都是家父与臣弟管理,不过臣还是懂得一二的。”
皇帝点点头:“那你待在户部合适,昨儿有道奏疏提到农田水利一事,就你去办。”
来打个猎,还领到份差事,姜济显领命。
在一旁的姜辞听着有意思,都说皇帝是个昏君,无心管理朝政,他还奇怪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但今儿偷偷一看,这皇帝不止长得英俊,脾气还很亲和,没多少架子。
皇帝又道:“都起来,快些走罢,别耽误时辰。”
众人忙又起来,各自上马。
姜辞其实还想看看穆戎,可不知为何,有点儿没勇气,只得往前走了。
他没去打招呼,穆戎却停下来,回头道:“言华,你打算一直装作不认识本王?”
姜辞一惊,抬眸见他微露笑意,当下心里一松,说不出的激动,他忙道:“臣不敢,只怕冒犯殿下。”
他不似普通百姓,考上举人便已有功名,是以不称草民。
穆戎道:“不必如此,还当以前在书院时一般。”他上下看一眼姜辞,见他穿了骑射福甚是英气,又笑道,“本王记得你无甚箭术,今日正好练练。”
“臣怕误伤。”姜辞说老实话,“来时,臣妹还叮嘱臣千万不要伤到人,二叔刚才也再三提到。”
穆戎哈哈笑起来:“无妨,草野广阔,寻常也不易伤到人,一会儿你跟着本王。”
姜辞自然高兴。
二人说笑着并肩而骑。
姜济显知道他们在宋州做过一段时间同窗,只没想到感情如此之好,看起来,三皇子甚是看重他。
他少不得想到,今日之行,兴许也是三皇子安排的,自己还是沾了侄儿的光?但也产生了深深的忧虑,因皇帝很宠爱穆戎,假使姜辞与穆戎关系密切,咱们姜家便必得卷入皇位之争!
可他向来谨慎,原本是绝不会叫自己陷入这等危机的,当下就想着,回去定要与姜辞说一说。
太子此时也在看着那二人,心道他这弟弟是打定主意要娶姜家的二姑娘了。
若他真娶到,想想也是好事。
那姜家什么人家,原先做地主的,可说毫无根基,对穆戎并无助力。
兴许他该帮个忙?
太子嘴角挑了挑,打马跟上。
却说姜家人因他们得了这等荣耀,很是欢喜,却也满是担心,有道伴君如伴虎,若是在狩猎时出了什么事儿,指不定就要掉脑袋的,故而他们未回,众人心里都七上八下的。
胡氏也无心做事,跑来与老太太商量事情:“我最近倒是寻到一个女夫子了,被她教过的人家,个个都说好的,只每月需得三十两银子,可比以前那个贵多了,京城果然不一般,这不止菜钱贵,连铺子也贵得离谱,我倒只能先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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