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最亲爱的邵先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祝幸
邵寻把一百零三条编号交给经理,经理拿着字条去里头提货,江誉生无可恋地陪着,一整天全都搭在这上头,还没有地方坐,站久了腰疼,最后他坐到一个女工的桌沿上。
女工说:“您能让开吗?挡着我光线,我还要扁针脚呢。”
江誉扭头瞥她一眼,“这么亮堂的顶灯,我怎么就挡着你光线?”
结果那女工脾气还挺大,竟哐啷一下把他推下去。
这可就得罪暴躁的小江总,当即转过身,冲她吼道,“我是你老板,你这什么态度?”
那女工懒得理他。
他双手撑在桌沿,“你要向我道歉。”
见对方一动不动,毫无表示,他气得开始威胁,“行啊,你脾气大,我现在记住了你的编号,回去就等着被炒吧啊。”
这么一说,那女工明显紧张起来。
“对不起。”她忍气吞声地说了一句。
“我没听见。”他盛气凌人地看着她。
她没吭声,跟他僵持着。
“把口罩摘了,否则咿咿呀呀的我根本听不清。”
她咬了咬牙,眼神变得有点凶狠,那样瞪着他。
他突然扑上来,一伸手,把她口罩掀了。
她惊叫一声,“混蛋!”
邵寻本来跟经理在那边验货,一听到这大动静,眉头一皱,甩下手里的衣服大步过来。
“干什么,江誉?”他可比小江总狠厉得多,江誉在他面前也不敢造次,不过好在这回的确有正当理由。
“这女工违规!邵寻你过来看,这编号跟头像写得明明白白,张春华,46岁,可她是个未成年!”
“胡说!我早就成年!”
“呵,那你也没到46吧?给她顶班是么,可我在人事处的告示上没看到你这条,你自己随便顶的吧?”姑且不论江誉有没有总裁的本事,但那做派倒是十足十,当即就放狠话,“叫人事处的给我过来,我倒要搞清楚怎么回事,如果是他忘了,那么是他的责任,但如果是你私自违规……谁违规,谁就给我滚!”
那女工给他吓得,“砰”一声站起,“不要……”
邵寻低沉地吼了句,“够了!”
经理赶忙走过来,“怎么回事啊这?”
江誉指着她,“这个女的非常可疑,估计都不是工厂的员工,你怎么让这种人混进来的?”
经理“咯噔”一下,“都是打卡上班啊,没有员工卡也进不来。”
“我操,她明显不是张春华,有眼睛都能看出来!”
“这……”
邵寻手一摆,让他们停止争吵。然后转向那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紧紧咬着唇,不说话。
江誉得意地“嘁”了声,“心虚呗。”
邵寻突然返身,抓了两件衣服过来,往她面前一扔,“被你动了是吗?”
女孩开始掉眼泪。
邵寻毫无心软,狠狠的一个字,“说。”
江誉喜欢装腔作势,喊得厉害但其实没有邵寻老辣,后者就是这种,越怒越平静,也越可怕。
“我弟生病了上个月,家里没钱,我妈就动了点心思,她用假的替换了几件真的,然后拿去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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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故意的,也没有……”
听到这里便足够,剩下的他并不关心也不想听。
他转身对经理说,“报警。”
这两个字的审判一出来,可比江誉刚刚严重得多,几乎是断人后路。
女孩瞬间绝望,扑上去求他,“不要报警,我把钱都还给您……只求您不要报警!”
邵寻转身不理,只管往前走,“过来,还剩三十件。”这句话是对经理说的。
经理叹了口气,追上去。
“愣着干什么,报警。”他又冷冷地重复一遍。
经理慢吞吞地拿出手机,“邵总,这回就算了吧?念在她是初犯,一个女孩子……”
她哭着跑到他面前,竟然在他面前跪下。
可他看都不看,从她身边绕过,她拼命抱住他的腿,痛哭着哀求,“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求你,只求你不要报警,一报警,我就毁了……我把钱赔你,全都赔给你……”
邵寻那一刻的眼神,非常冷,非常吓人,真的一丝怜悯都没有。
“你以为只是几件衣服的钱?因为你的失误,造成的商誉损失至少千万,你根本赔不起。”
她听得浑身发冷,整个人颤抖着,陷入绝望,最可怕的绝望。
他倒是没有一脚踢开她,而是伸手把她掰下来,她崩溃一样坐在地上哭,哭得撕心裂肺。揭露这件事的江誉倒给她哭得软了心,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刚刚把事情闹大。
经理也于心不忍,并且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劝他。
然而邵寻一句话让他闭了嘴,“想帮她担责,这几千万你来还。”
“……”
邵寻知道江誉又在摸鱼,竟好一会儿都没过来,一扭头看到他站在那女孩身边,后者哭得我见犹怜。
大魔王又发话,“江誉,过来。”
江誉大步过去,拉下面子求他,“邵寻算了吧,别报警,没必要搞成这样。”
邵寻冷淡地看他一眼,“还是关心你自己吧,你负责的片区,这个月销量再没上来,给我滚到基层去。”
江誉被他训地有点恼火,“一码归一码,没完成任务去基层,我也服气!但现在这事你能不能有点人性?”
人性?居然跟邵寻讲人性。
“哦,你想要什么奖励?”邵寻毫无波澜地问。
这讽刺挖苦。江誉给他嘲地火冒三丈,但偏偏的确在点上,他也无法反驳。
眼见着经理这边已经接通了公安局,正说到,“我们这儿发生了一起偷窃……”
江誉牙一咬,心一横,“这几千万我来赔!”
“怎么变现?”
“我、我卖股权行么?”他咬牙切齿地瞪着邵寻,“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卖么!这下你可算满意?”
“很好,”邵寻淡淡地回目光,“有种。”
本来光是抽检,就得耗到下午五点,中间又整这么出小插曲。等经理将两位老板送出去,已经是傍晚六点,正是下班时间。但邵寻跟江誉还是要回总部一下。
以往江誉总是怨声载道,吐槽厂里空气质量差,就连戴口罩都没用,鼻孔里全是丝絮难受死了。但今天他一反常态地没有吭声,车厢里安安静静。
邵寻寡淡地勾起嘴角,“至于么,一个女的,她比你手里的股份还重要,你再卖,手里剩下那点,我有资格一口气回购。”当初他们合伙人在制定规则的时候,就是这样残忍的优胜劣汰。
江誉轻蔑道:“行啊,但你一个人能拿出几个亿来买我全部?”
邵寻没吭声,若无其事地调开目光。
江誉仔细打量他,静默片刻,一种畏惧感油然而生,“我操,你还真有啊?!”
邵寻闭目养神。
早在三个月前,他就注册了一家金融公司,着手自己投资,钱生钱,所以他现在很关心各种独角兽标的。
半个月前,方汝心说蓝度融资额七千万,邵寻说我给你。并不只是哄她开心,是他的确能做到。
银座用来投资的资本,并非他一人拥有,所以每一个决议都要经过繁复流程,合伙人至少得有一半通过才行。但他自己注册的新公司,那他就是唯一的大老板,可以全权处理那笔钱。
“邵寻,我下个月来厂里轮岗行不?你不是让我下基层吗?这里也是基层。”
邵寻懒得睁眼,缓缓吐出四个字,“见色起意。”
江誉脸一红,“这叫一见钟情,别给我讲的那么难听。”
“我哪知道她长得这么漂亮,哎真不该揭她口罩……”
邵寻感到手机振了两下,拿出来一看是母亲发来的短信。
“从昨晚开始,一直有人送礼金过来,怎么回事?庄翊我认得,但也有很多生面孔,都说跟你相熟。”
“到目前已经有十二个人,总共二十多万,你自己看着办吧,后续肯定还有。这钱我可不帮你退,要退你自己去,丢脸的事。”
邵寻放下手机。
江誉正巧说道:“女孩子是无价的,更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几千万也不算贵,你说呢?”
邵寻自然想起方汝心,“嗯。”
“你真的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吗?对你老婆也是这样?如果今天是方汝心干了那事呢?”
“她不会。”
“问题关键不是这个,而是,你会给她赔这几千万吗?到底愿不愿意?”
母亲的短信又来了,“你这婚礼到底办不办?”
邵寻沉吟片刻,抬起头。
“你赚这么多钱有什么意义?不就是为了花么?”
短信:“你把消息放出去做什么?不就是为了办婚礼吗?”
江誉穷追不舍,“我说,你到底愿不愿花那几千万?”
邵寻看着他,镇定地吐出一个字,“愿。”
与此同时,“办。”这个简短的短信也回了过去。
☆、感情角逐
24
今晚是邵寻先回家,脱掉西装就去厨房处理食材,都办好之后,准备等她回来再炒。方汝心七点到家,单肩背着电脑包,一面进来一面夹着手机讲电话,是工作上的事。
邵寻坐在沙发上查看邮件,见她回来,便停下手中的活儿去厨房做饭。骨头汤半小时前就在熬,现在只需做几个炒菜,刚准备下锅,他记起什么,转而去卧室找她。
方汝心在加班,对着电脑整理表格,听到门被推开的声响,她扭过头。
邵寻说:“你过来一下。”
“干嘛?”
他也不跟她细说,只道:“过来。”
她一回家就脱掉紧巴巴的小西服小黑裙,此刻只穿一件很宽松的白t恤,可她还没把丝袜脱下。
她趿着拖鞋跟他来到厨房。
邵寻说,“好好看着。”
他先丢一小把切好的蒜姜末到油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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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略等了一会儿后,他才把青菜下锅翻炒。
方汝心问:“你想让我学着做饭?”
“你不用学,但周末要装得好看,我在教你速成,稍微记着。”
方汝心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邵寻不徐不疾地跟她解释,“家族喜欢贤妻良母的媳妇,尤其长辈们都在,他们希望看到你勤俭持家的样子。我对这个无所谓,是因为我了解你,但外人不,他们喜欢看表面。结婚,既是完成任务,干脆完成得漂亮点。麻烦你配合我走个全套。”
“所以这意思是,我周六要去你本宅?然后要见一大帮亲戚?”
“你不用太紧张,只是吃个饭而已。”
“可是有点奇怪,”方汝心端起一杯榨好的西柚汁,“好端端的相安无事,怎么突然整这一出?不嫌麻烦么,寅时一个主意,到了卯时又变成另一个,你家亲戚还真是任性。”
邵寻听完,默不作声。
方汝心一边喝果汁,一边看他给盐,“要加这么多啊?”
他没有在意这句,思绪还停留在上一句。
“是我说的,”他关掉燃气,“我说要办婚礼。”
方汝心嘴唇贴着玻璃杯,一时忘了缩回来。
气氛陷入一种微妙。
邵寻咳了咳,佯装若无其事,继续炒下一盘。许是为自己“寅时一个卯时一个”的任性略感尴尬。
方汝心看着他,可劲打量,慢慢地那狐狸尾巴又翘了起来。她轻笑一声,一口气喝完西柚汁,然后颠颠地跑了回去。
十分钟后,邵寻叫她吃饭,但这丫头不在卧室,在他书房。
方汝心盘腿坐在榻榻米上面,正翻着几张文件纸,一察觉到邵寻进来,她就灵敏地抬起头。
“这就是宴客名单?你还没问我这边的呢。”
“那几张空白的不就留给你填么?你想请多少请多少。”
她美滋滋地笑了,然后又埋下头继续数。
看她这副容易满足的开心样,他不自觉将语气放柔很多,“过来吃饭,待会儿再看。”
方汝心指了指桌上的卷尺,“在吃饭之前把三围量好,要订做婚纱吧?不然吃完饭都会变粗。”
邵寻懒得理,转身就走。
她一把揪住他衣角。
他转过身。
这狐狸冲他放电,双眸水汪汪的。
他没再说什么,顺着她的意思来办。但测量中间她又整幺蛾子。
他从最下面开始量,拿着卷尺,在那件宽大t恤的下摆那儿围了一圈。
她娇里娇气说:“轻点嘛,别勒得那么紧,这里可是很翘的,到时候被你量小,包裙会被撑裂。”
接着,他没有比划到她最纤细的位置,而是偏下的地方,她很不满地抬着他双手,往上挪了挪,“这里才是腰。”
还剩最后一个,她说等等,往后退了一步。
当着他的面,双手探到自己背后,摸索到中上段,解开了束缚的搭扣。然而这还没完。
t恤是短袖,袖口还相当宽。她用右手拽下左肩带,又换左手拽下右边的,过程中她还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唯恐错过一丁点神色变化。
最后,她从下摆探进去,将那件白色的蕾丝取了出来,随手往旁边一扔。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张开双臂,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来啊,来测。
野性的挑衅。
啧啧,到底谁是谁的猎物?
并不是阅女无数才能培养出自控力,有理智的男人都可以,更别说邵寻早过了血气方刚愣头青的年龄,控制对他来说并不很难,主要看他愿不愿。
起先他还纵容她闹,没有被轻易地勾到。
“穿婚纱的时候,里面难道能不穿?还专门脱下来量,你自己说作不作。”他还能这样轻轻嘲弄她,然后格外四平八稳,细致地给她绕一圈下来。
方汝心在这种事情上还真不是他的对手至少目前是这样。
他不动声色地,一只脚挪了挪,轻轻抵住她后脚跟,然后装作很不经意地,卷尺往下一摁,用力一刮。
疼……
她不禁嘤咛出声,条件反射地往后退避,可他的脚恰好抵在那儿,把她绊了一下,她整个人往后一仰。所幸身后就是榻榻米,砸在上面也不疼。
她双肘撑着上身,立刻坐起,可是才起来一点,他就压了下来。
“上次碰你是几天前?嗯?”他直白起来就比谁都直白,“一周有吧。”
真坏,她可是把每次亲热都记得牢牢的,可到了他那儿,却是一派模糊。
她还没来及说什么,他就开始搞她,极其直截了当。
可她只是想引他上火然后又不让他吃,可这火真烧到自己身上来,难受的可就是她。
“唔……”她使劲推拒着他,害怕那巨大的浪潮打下来,自己会淹没在其中并且无力抵抗。他的吻让她阵阵战栗,像处在漩涡中心,下一刻都要被卷走。
他又轻而易举地捏住她的心脏,饱满的灵动的,在他掌心里幼滑地跳动。
她明显紧张起来,“不行,别这样……邵寻你赶紧松开……”
他却扣着她双腕,压在她头顶。近乎嗜虐地偏爱这样,四次里面三次会有。
“例假刚结束,这几天是安全期,敢试吗?”
他一边问,一边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脸。他很会掌控人心,亦知道她的点在哪,寥寥几句能让她心跳飙升。
她紧紧咬着下唇。
他低下头亲吻她。
“嗯……”她慌乱躲避着他的嘴唇,脱口而出,“最近不排卵,怀不上,做了也没用。”
啊不对,她是想拒绝此刻的亲热来着,不知怎么,一出口就变成这样,像是在惋惜。在他面前,她总是明不久,一不小心又把自己脆弱和真诚都毫无保留地剖给他看。
她双腕挣脱出来,用力推开他。
他本来也没来真的,更不喜在这种事情上强迫她。就是吓吓她,让她以后少闹腾这些有的没的。
受惊的小狐狸敏捷地溜掉,这种时候她倒很聪明的懂得走为上计,可刚刚还那么大虎胆,在同处一室的情况下竟那样诱着他。真当他是吃素的么?
差点又被攻陷,真是没用。方汝心使劲攥着筷子,好像这样能舒服点。
好气,气自己。
所以那天晚上她着意冷着,以往吃饭时,总喜欢赤脚搭着他,但今晚却没这样干。结束后她闷头走进卧室,一心一意继续加班。
该说她无意为之,还是真有手段,竟把内衣落在他书房,还一直都不去拿。
邵寻不像她,喜欢趴在榻榻米上,他办公非得坐着,离那边也有一定距离,那件白蕾丝并不是堪堪在他眼皮子底下,但尽管这样,他还是无法集中注意力。文件看着看着,目光又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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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那只白蝴蝶,突兀地躺在正中央。
连着好几次,他想克服未果,拎着那个去找方汝心。
“落下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他劈头就问。
她疑惑不满地看着他,“你又要干嘛?”
他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这是你故意掉的。”
“什么故意啊,你别自作多情。”
邵寻没跟她拌嘴,而是笑了笑,嫌她这种手段幼稚。
她狠狠地怼回去:“一早不给我送来,在你那儿留什么留?明明是你自己心术不正,还跑来说我故意落下。”
邵寻淡淡的,“自己过来拿。”然后一副转身欲走的架势。
她微微咬牙,“你想留就留,犯不着这么激我,我才不去你那儿!”
说着她就很有骨气地要关门,但邵寻手一撑,摁门上挡住了。
她几度使劲未果,他推门而入。
她背抵墙站着,一半警觉一半甜蜜地看着他,那小甜蜜是她竭力想藏起来的。
他过去抱她,双手从她两侧腰穿过,扣在她背后,将她牢牢箍在自己怀里。
然后,他就这样把她抱起来,往床那边走去,“给我。”
每次要人都是这样,简短地只说两三个字。
她咬了咬牙,告诉自己抵制诱惑,“不……”
他起先没把这拒绝当回事,以为她欲迎还拒,但一沾到床,她的确窜得飞快。
邵寻转身看她,“怎么了?”
她用力摇头,“我不想。”
他似笑非笑地看她,“哦,真的?”
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个挑衅,而且是极大的挑衅,她心一横愈发坚决,“不、想。”
邵寻不甚在意地耸耸肩,轻描淡写地说了个“行”,然后再也没二话,当即转身出去。门无声地掩上,他走了,卧室重新陷入一片寂静,略微升温的空气缓缓凝结。
她走到床边,将那件小衣服抱到自己胸口。
☆、感情角逐
25
方汝心本来想跟邵寻商量个正事,跟工作相关的。明天是私募推介会,她要在众多基金经理面前推介项目。这是她第一次出席这么大的场合,也是一个曝光的好机会,让更多大买方认识自己。但方汝心现在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研究员,就算上去讲得天花乱坠,估计也不会很多买方青睐她。所以她想让邵寻帮个忙。
邵寻在商界是有流量和口碑的,他青睐的项目,会吸引其他人也过来关注。虽然先前小闹一场,但方汝心不是耿耿于怀的人,她仍旧“厚脸皮”地拿着推介蓝度的投资报告去到书房。
邵寻头都没抬,开口就是一个“滚”,把她吓得杵在门那儿不敢动,半分钟后,她发现邵寻是在跟别人讲电话,右耳还挂着一个蓝牙耳机。
她拍了拍胸口,走进去。
他看到她,冲她点了下头,然后继续听电话,“别跟我讨价还价,准定借贷六个月,利息算八厘,明七暗一,那一厘是送你的好处。”
方汝心站在旁边,乖巧地等他结束。
一分钟后,他取下耳机,抬眸看向她:“什么事?”
她把报告推到他面前,“你能不能给给意见?”
邵寻拿过来,开始翻看。
方汝心趁他浏览时,字斟句酌地提到,“你觉得蓝度这个企业怎么样?”
“挺好的。”
“如果让你投资,会投多少进去?”
“利率、期限、宏观经济等等,都会影响我的益率,这种事当然要综合考虑,你这么一问,我很难回答。”
方汝心退一步问:“你愿意投资吗?”
他唰唰把那份文件翻完,但真正看进去的却不超过一千字。当然不是方汝心写的太糟糕,而是,他现在并不想管她这种小事,但她是自己妻子,态度总不能太差。
他把文书往桌上一扔,回答她,“应该会吧。”
“你觉得这个写的怎么样?”她眸子亮晶晶的,那样期待地看着他。
说真的,他对这个问题一片空白,因为压根没有仔细看那份报告。
“还行,内容比较丰富。”
这话敷衍得很,但配上他略微颔首的动作,却能让她感到很受鼓励。
“邵寻,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她顺势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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