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最亲爱的邵先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祝幸
“可能最近食欲不太好吧。”
方汝心把话题调回工作上:“你跟四时布衣的技术总监打过交道吗?”
“昨晚见了,人还可以,就是……有点苛刻,把我骂的挺惨的,说我不够专业。”
“他们投资总监也是这样。”
宋远摊摊手,“看来我们今天有的熬。”
方汝心跟他相视一笑,用眼神相互鼓励。
抵达后,俩人在对方负责人的带领下,直接去研发中心。
方汝心拿着相机拍拍拍,顾凯起先没说什么,后来有点嘲笑她。
“方小姐,你这拍回去真的有用吗?”
“当然有用,我要反复琢磨,写研报的时候也可以斟酌地加一点上去。”
把这全部工艺大概地过一遍,她对顾凯说:“麻烦您跟技术总监,带我们去看看归拔工艺好吗?”
一提到这个专有名词,顾凯就知道她肯定做了充分准备,那颗百般挑剔的心可算满意些。
“方小姐,你知道把这个工艺做的最好的,是哪几家服装品牌吗?”
昨晚跟邵寻搞那么一整夜,她今天当然滚瓜烂熟,流利地报了几个,其中并不包括四时布衣,这就令两位负责人有些不满,觉得方汝心不大会讲话。
高档服装不可能是缝制好就直接拿去卖,它们必须经过一道手工环节,要人为地把成衣或单片放在烫台上处理,将它某些部位适度拉伸或缩,使衣片处处达到符合人体舒适的要求。“归”指的是将衣片缩短,“拔”指的是拉伸。如高档的垫肩处理,就是把肩部的单片进行了“归”。
“方小姐,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的西装价格最贵吗?”
方汝心很谨慎,只是扭头看他,一时没有回答。
顾凯说:“我们质量最好,所以价格最贵,西装是我们的主打品牌,都是按质定价。我希望你能在研报上凸显这点,直接在正文里按一个小节,指明我们的西装是业内的高档奢侈品。”
前面的单子都是小企业,他们的管理层都不懂怎么去写这个研报来吸引投资者,所以找私募这种专业机构来做,大企业的管理层见多识广,这懂那也懂,就是事儿逼,总要来指手画脚,总要来“指导”方汝心。
小甜心点点头,谦虚地接受这个建议,但她却不会采纳。
“我觉得对投资报告来说,把你们的服装夸成高档奢侈品,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我在做研究不是在做营销。投资者给你们钱,并不是购买你们商品的顾客,他们要的是你这个企业的价值,而不是你的东西奢侈不奢侈。”
这番话说的在理,同事宋远很支持她,“汝心说的很对,西装市场被你们前几大服装公司占据74%份额,基本上你们的产品是比较同质的,所以你只能跟其他公司比,然后说我的产品比他们好,但你不能直接把自己定义为高档奢侈品,这太不准。”
方汝心还很不客气地补充一句:“甚至有误导投资者的嫌疑。”
这话一出,顾凯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不过他还是耐心听着。
“虽然目前你们产品最贵,但其他公司的也没有便宜到哪里去,差价就几千块钱。”
顾凯嗤之以鼻,“最贵的一万二一件,最便宜的不到八千,贵了50%,这叫‘没有便宜到哪去’?我们的产品就像高端的爱马仕。”
“高定西装,均价五万,这连他们价格的一半都不到,顾总,你们的产品应该只是mk吧?”
“光冲份额来讲,能有这么高的,就代表它一定不是高端奢侈品。所以您提出的这个说法,真的非常不准确,甚至就是错误的。”
顾凯其实是觉得方汝心讲得挺有道理任何有智商的人都能轻易听出来,但他又不是很想直接承认她,于是表现在他脸上,就是他一声不吭,意味不明地抿了抿嘴角。
方汝心又来会心一击,“爱马仕都不算严格意义上的高端奢侈品,mk就更不算了你说的呢?你们公司的目标群体不一直是最广泛的中级阶层吗?突然整这一出着实让我感到诧异,难道你们只是想找营销,而不是想找投资吗?那我们现在何必浪这个时间呢,不如您去找广告公司。”
职场就是唇枪舌战,尤其他们这种不用干体力活的白领,拼就是嘴皮子和各种心理战。方汝心这番话已经不言而喻,逻辑很强难以反驳,宋远在心里暗暗地给她比大拇指呢!
顾凯的脸色白一下红一下,颇有点,一如方汝心昨天在餐厅里被他整的惊一下羞一下。或许邵寻说的没错,她就是个复仇小天使,今天逮着机会就可劲回击。
四时布衣的技术总监,不得不出面给顾凯圆场。
“方小姐,我们的意思是,公司未来的发展规划是往高端奢侈的方向走,毕竟这普通高档的市场份额我们已经占据太多,所以当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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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别的版块下手。小微科技不就也是这样么?”
许是想让方汝心骄傲自满,进而被冲昏头脑,他还难得“屈尊纡贵”地恭维了这个比自己小的多的年轻女人,“方小姐,那场推介会议的视频,我们都看过,您的言论的确非常。正因为被您的才华所吸引,这次我们就上门了。”
但方汝心并没有晕头转向,她还是很冷静。
“我是负责这一单的主要人员,我建议贵公司彻底相信我们,并托付我们。”而不是为了私人恩怨故意刁难,或者整出一些“窝里斗”。当然,后面这句话她顾及场面就没有说出来,但她相信那两个男人应该听得懂。
方汝心本来觉得自己稳稳的,至少今天不用受他们欺负。没想到中途有些意外发生,而这个意外不是别人,正是邵寻。
他应该是担心方汝心一个人应付不来,又受到刁难或打压,所以专门借着谈合作的由头,过来这边看看情况,不然为什么偏偏要挑在这一天,其他日子就不行么。
方汝心并没有太多惊喜,她早就过了那个时期,相反,她想的是,借公徇私的邵总啊,你要来干脆早点来多好,就可以看到我刚刚怎么把顾凯讲得落花流水。你不是喜欢女强人吗?这样的我,是不是让你很有征服欲?
归拔车间的规模,大到惊人,里面的工人密密麻麻。蒸汽熨斗很热,长期作业就导致里面温度很高,虽然有空调但一进去还是跟蒸桑拿一样。
顾凯果然没那么容易放过她,第一轮惨遭落败后,他当然想扳本,在一行人正巡看时,他“友善”地主动提出,“方小姐,你对项目一贯尽心尽力细致入微,这次应该也要亲自体验一下归拔的过程吧?”
方汝心没多想,“可以。”
邵寻却说不,“这挺有难度,你又没经过专业培训。”
顾凯立刻就说,“邵总真是护短,这又不是很难的操作,方小姐会搞不定?据我所知,方小姐在之前的项目里,可都是亲身去体验的,为了弄清排污状况,还亲自下水测了湖水的酸碱度。我很佩服她这种敬业神,我想,就算我不邀请,她也会主动要求的。”
这就是顾凯的高明之处了,方汝心那么认真,当然会同意。
但邵寻为了避他整幺蛾子,对方汝心说,“我给你示范一下,你再来。”
顾凯说,“我来示范吧。”然后走上前去,工人自觉站起来,顾凯接过他手里的熨斗。
“方小姐看清楚,第一步加热,一定要看到这个熨斗冒白烟,再放下去,不然没有效果。”
“腰节处,要拨开;胸口处,要归拢;裤子的侧缝,要烫直。”
方汝心说等等,“烫直没有疑惑,但前面那两个操作不是应该反过来吗?腰部得着,应该是归拢啊,反之,胸口才应该拨开吧?”
同事宋远正想跟她解释,但意外的竟被邵寻抢了先,“成品衣不是直筒型,而是已经有了曲线的。归拔的本质不是去形成它的腰和胸,而是美化和微调,原本的腰部窄了,现在得把它稍微拨开一点。”
方汝心恍然大悟,长长的“哦”了声,然后下意识地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
邵寻连着挡了两回,这样一来,可就为难不了方汝心,她自信满满地接过顾凯手里的熨斗,但那玩意可不是家用的那种,这种高功率的非常非常沉,方汝心一只手接过时,没能拿紧,那滚烫的玩意就跟杠铃似的,带着她胳膊直往下掉,但她最终还是稳住,垂到自己大腿处时,她又把它提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宋远感到非常诧异,原来看似高冷的邵总居然这么敏捷的吗?先前回话他最快,这时候伸手他也最快,好像生怕那东西掉下去砸到方汝心的脚,情急之下他居然用手托住了那熨斗的底,要知道那可是近百度的沸腾高温啊,这一挨上去,怕是要烫一层皮下来。
方汝心急切地看向他,“你没事吧!”
邵寻平静如常地回手,背在自己身后,他冲她摇了下头示意自己没事。
宋远心想,这皮是得多厚才能没事?自己是邵总的话,怕是要当场惊叫起来,但邵总却只是在挨到的那刻皱了下眉,然后全程没发出任何声音。
痛,怎么可能不痛?他冷汗一阵阵地冒,但在那个车间里大家都出了很多汗,所以也没有人察觉邵寻的异样,包括方汝心,因为他的神色实在太稳了,八风不动。
出来后她一直扒拉他的手,担忧地念叨着:“给我看看嘛,我看烫成什么样,搞不好要去医院的。”
宋远觉得他们俩有点过于亲密,但毕竟挡了一下嘛,方汝心担心邵寻也是应该的,他当时就没有多想。
邵寻必然不给她看,并且利落地挥开她的手,“都说了没事,别管那么多。进去吃饭,下午还要上班。”
他用命令式的口吻把方汝心强行赶进餐厅后,自己立刻去了停车场,然后,他展开手掌一看。操,全是血,一整片皮都没了,应该是黏在熨斗上。
这哪里是搞不好要去医院,是现在就必须去!
☆、越来越有魅力的汝心呐
72
银座又要开会。
财务总监自杀的消息没有泄露出去,全面压了下来再也没有一点喧嚣,而且后续的处理也十分妥当,其他股东没掏钱内部就吵不起来,是庄翊和邵寻出的钱,庄翊是心甘情愿的补偿,而邵寻是冤大头。但这样还没完,他们必须跟律师、上市团队还有法务专员坦白一切并解释清楚,大家知根知底后续也好继续合作,尤其是上市,如果券商团队说,出了这个事上市计划就要黄,那么他们就不能继续往下做。
但邵寻今天很意外的,居然迟到了。
等了十分钟,邵寻还没来,庄翊就跟他们先开始。
50分钟后,会议快结束时他姗姗来迟,庄翊扭头看向门口,“邵寻,你终于来了。”
邵寻进来问了句,“结论是什么?”
庄翊回道:“在律师可以解决的范围内,不影响我们的上市计划,也不会对银座造成太大的损失。”
邵寻点点头,然后什么都没说又转身出去。
庄翊觉得他跟失了魂一样,居然也没律师和团队打招呼,他吩咐秘书把客人送走,然后自己跑过去追上邵寻。
“什么情况?”
邵寻扭头,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今天上午找你有事但你不在,你秘书说你九点半就出去,现在三点多,这六个小时你干什么?”
“庄翊,我给你发过短信,让你晚点,可以等我回来再开。”
“会议定在两点不算早,不更应该准时开始吗?邵寻,你到底去哪了?”
邵寻如实回答:“我去找方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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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出了一点事故,耽搁这么久。”
“迟到15分钟以内,没事,这是正常的,但你缺席了会议的全程啊,迟到整整50分钟,显得我们很不尊重他们。”
邵寻吐出一口气,“抱歉,我的错。”
“这次就算了,我跟他们说你生病,去医院挂水,所以也没人会怪你。行了就这样吧,你忙你的。”
然后庄翊转身走了。
他现在明显比较尊敬邵寻,这要搁以前肯定没这么容易结束。或许是因为邵寻在“许岚事件”中的处理手段,实在是很得人心,他没有推卸责任,就是在反思自己,搞的庄翊心生愧疚,总觉得欠着邵寻一份人情。
方汝心回来后就把大纲整理出来,谷雨微赞不绝口,说这种逻辑跟构思很好,很突破常规,到时候报告写出来肯定很漂亮。她备受鼓舞,打开电脑干劲十足的敲字。
她写好大概后,就把这份初稿发给了顾凯。
顾凯有点惊讶:“方小姐,你的效率真高,比某些大私募还要快,今天上午才调研下午就出成果。”
“大私募规矩多,都是初级研究员负责跑腿调研,然后整理材料又交给高级研究员,这中间时不少,我们规矩不多,反而效率高些,”当然,她还不会忘记谦虚一句,“只要您不嫌质量太差就好。”
顾凯笑了笑,似乎真的有几分愉悦。
方汝心这种人,坦诚真挚没有弯弯绕绕,或许不如擅长花言巧语的人那样讨喜,但也的确很难让人对她抱有长久的敌意,哪怕一开始并不待见她。
顾凯说“还行”,“点子和角度都切地挺好。”
方汝心耐心地等着后面的“但是”。
“我想把你的这份让我认识的分析师改改,顺便让他提提意见,你可以接受吗?”
“顾总,如果你说的,只是给我提修改建议,那我当然欣然接受。”
顾凯沉默了一下。
方汝心生怕是邵寻说过的那种可能,人家只是想买你的好点子,把你的稿子买去后,改掉署名,交给大私募、大分析师发,因为方汝心的名气现在不如他们,同样一篇稿子,署名不一样,可能吸引投资者的效果都不一样,毕竟很多人都只看大手出品的研报。
那这样的话,方汝心就跟枪手无异,她当然不想这样。
顾凯难得放柔声音,“方小姐,今晚我想约你出来吃顿饭,我们谈一下吧。”
方汝心应下了。
临到下班,她一边出去一边跟邵寻打电话。
“你手怎么样?肯定受了伤,严不严重?”
“不严重,但我现在在医院换药,你今天打车回去好么?”
“没关系,我晚上要出去吃饭。”
邵寻那边顿了顿,“跟谁?”
“顾凯啊,还能有谁?”
“记得我上次告诉你的喝酒技巧吧?”
方汝心甜甜地笑起来,“嗯记得,如果喝白酒,就倒一杯温开水在自己手边,趁人不注意给换了,如果是红酒,那就倒葡萄汁在手边。”
“你可千万不要沾酒。”
“一点点应该没事,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酒会杀死卵子。”
方汝心:“……”
晚上的会餐定在大酒店的包厢里。总共四个人,方汝心,顾凯,另外还有个高级分析师和漂亮女助理。好像是顾凯专门凑的两男两女,避方汝心感到不自在和尴尬。
氛围一开始还挺好的,四个人说说笑笑,因为都在扯闲情,没有谈正经工作。
后来那个女助理先开口带出话题:“方小姐,我们今天看了你的投资报告初稿,觉得写得很棒,但就是有一个问题。”
方汝心很友好,“可以直说,没关系。”
“你上头的研究员和分析师是谷雨微和周淼?”
“对。”
“周老师是去年才加入你们的吧?”金融界的分析师,不管私募还是券商,大家都会尊称一句“老师”。
“对,他跟我同一批招起来的,周老师年龄比我大,学历比我高,工作经历也比我丰富,所以一来就是分析师。我们都很尊敬他,他是个很厉害的人。”
“我记得,是猎头搭的桥吧?”
“这不是很正常么?高端人才都是通过猎头,难道你们不是吗?”
寥寥几句对话,助理就感觉到方汝心在这上头是有点强势的,她没有示弱,而且不允许别人质疑她的团队。
女助理不敢跟她对讲下去,怕引起吵架,顾凯看到了她的眼神,于是出言接过话茬,“可是周淼在国内并不有名,今年的评选他在十名开外。”
“周老师以前在华尔街工作,所以在国内不是很出名。他的研究方向是对冲、量化,很多文字性的工作是我跟雨微姐一起。”
顾凯立刻就想,那敢情好,只要搞定方汝心和谷雨微,应该买报告改署名就没问题。
方汝心何其机智,看到顾凯眼珠子一转,便一下看出他有这个念想。
“周老师会严格把关报告的估值和模型,甚至一些结论都要经过他同意。而且他提出了不少好的模型,这可比文字难多了,所以说周老师才是我们团队的核心。”
顾凯笑了笑,见招拆招,“他是做研究的踏实人,应该不在乎金钱和名利吧?”
方汝心停顿片刻,没吭声,点头。
“那他应该会同意我把这份报告买下来,换成我这边的署名。”
方汝心还没来得及争辩,顾凯又说,“我会亲自去找他谈。”
这就是她最气的。来之前她给自己做了那么多心理准备,但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非常难受、愤怒。她觉得,尊重每个人的劳动成果,是常识是准则甚至是一个人的底线,为什么他们就可以高高在上,轻飘飘地打破?
顾凯见她没吭声,而且脸上的表情还算平静,那就接着往下说。
“汝心,你现在也不是新人,很多道理邵寻应该教过你,也就不用我多说。”
方汝心用力点头,“没错,他的确教过我,新人应该多做事,少抱怨。”
你还想跟邵寻比,你连他的边都摸不着。
顾凯满心以为她妥协,心情舒畅下来。
“我会出高价买,这可不是所有新人都能有的待遇,因为你碰到的是我。”
“方小姐,你周一能把成稿给我吗?”
这家伙真贪心,买初稿不够,居然还要她的成稿,然后好拿回去直接改掉名字。
她感觉自己内心已经爆炸。
是可忍孰不可忍,才华是要用在正经东西上的,没必要为了这肮脏玩意一早退步、妥协。
“我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从这句话开始,她决定不再压抑自己的骄傲。
“那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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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按今天的大纲发散就行,我们相信你的能力。”
“你们就这么喜欢我的大纲?”她这句话已经开始反讽,“自己写不出来么?”
顾凯意识到她开始冒刺,眉头一皱,“别跟我在这里拿乔行吗?用你的名义发出去,再好的报告都不一定会有人看!我给了你让你的才能面世的机会。我们现在对你的作品满意,你就应该感到荣幸。”
她继续辛辣地反击,“你们怎么能不满意呢?我可是你们最爱的玩偶,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这就是你的工作,方汝心!”顾凯音量骤然提高几分,“我是你的委托人,你就是为我服务的。”
“我的工作就是,你叫我吃饭我必须去,然后还要帮你提鞋。我的工作,就是在厂子里任你摆布,你让接过熨斗我就必须接过,你甚至不用提醒我这鬼东西很重,而我必须自己提前想到!我的工作,就是在你一声令下时,奔赴这个操蛋的饭局,好让你带着这陪衬的两位人,恩威并施地压迫我做一个没有名字的枪手!这他妈都是我的工作。”
这番话说得相当有气势,她蓄积已久的愤怒一次性宣泄,威力简直犹如轰炸一般。
去他妈的礼貌和教养,对付这种人完全是多余的。
对付这种就一个字,滚。
她爆完粗口,感觉相当爽。
那两个陪衬,已经被方汝心震到说不出话,女助理甚至有些惊吓,这个方研究员的脾气哪里好?明明就很恐怖啊,根本欺负不得!现在这后果太严重,难以场。
顾凯阴云密布,脸色黑的就跟抹布一样。
抹布,方汝心心想,这个比喻真棒。
“就因为你是女的,我对你客气的很。我总要绞尽脑汁,跟你委婉地提出各种想法。”
方汝心不屑一笑,帅气地回了句,“原来你整天绞尽脑汁就想这些东西,怪不得秃顶秃的这么早。”
方怼怼一旦上线,压谁都不在话下。
顾凯那一下被气的哟,直摁住自己胸口,像心脏病要发作了似的。
事已至此,场面算是崩了个彻底,顾凯拍桌。
“方汝心,你这种冲动的举动,会让你跟你公司都付出代价。”
“你们私募简直是业内败类,先是周淼对我无所谓,一副爱接不接的拽样,然后是谷雨微跟我顶嘴,而你,我唯一一个比较赏识的人,我以为你比他们聪明,你懂得忍耐,结果你的脾气比他们更坏。方汝心,你等着,你会付出代价的,明天这时候,你就会滚出私募圈。那时候你会懂的一个道理,绝对不要得罪让你们有钱赚的大恩人!我是你们唯一一个大客户!”
方汝心听完,直接笑出声,“顾总,这最后一顿饭你请我吧,我已经厌倦每顿都我付钱,然后我还得回去从你们给的佣金里扣下这一笔额外的花销。”
顾凯被她气得七窍生烟。
“很好,你有种,回去告诉你们主管,是你亲手搞砸了这个项目!我跟你彻底玩完了,以后都不会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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