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敌军之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槐知玉
鸿叔的举动有些激动异常,屋子中山人都愣了一会儿之后才回过神来。
“鸿叔,这……”李牧站起身来。
鸿叔视线在屋子中转了一圈,最终落在李牧的身上,“我知道你是对他好,是一片好心,但是唯独这件事情,不行!”
鸿叔的态度非常的坚决,坚决的让李牧都有些怔愕。
他知道鸿叔肯定不是像村里其他人一样土生土长的山民,他必定有着自己的一番经历,如今待在他们那山上,大概也是因为想要换个身份过日子。
但他未曾想到,鸿叔会拒绝给允儿只眼睛。
鸿叔之前有个儿子,儿子和李牧年龄相差不多,李牧刚穿越过来那一会儿他儿子还活着的时候,李牧见过他。
那人长得眉目端正,但是却是个神志不清的傻子,整日里像个三、四岁的孩童一般在地里玩泥巴不说,还总是话都说不清,留着一嘴的哈喇子。
村里的人都不待见他,毕竟是外来的人,而且又是个傻子。
那会儿李牧就已经察觉到那人有些不对,他这并不像是先天的傻,反倒像是中了毒导致神志不清。
也是那一会儿,李牧和鸿叔正亲近,他跟着鸿叔学着做山里的事情,所以也对那傻子多亲近些。
傻子单纯,大概是因为知道李牧没嫌弃他,所以整日里就喜欢跟在他的身后。下地的时候跟着不说,就连他下山去镇里,他都非要跟着。
后来那傻子据说死在了山里,然后没多久,鸿叔就把允儿从山下抱了上来。
大夫之前曾经说过,允儿这是中了毒,倒是和他爹的情况有些相似。
李牧不知道鸿叔到底有些什么苦衷,但他觉得无论是什么样的苦衷,这事情与允儿的眼睛都不会有太大的关系。
“他现在还小,若是要治,现在还好治些。”坐在凳子上的大夫看向鸿叔,“如果再拖下去,再过个几年等他长大成人了,再想要治恐怕就难了,就算是你们有心,到时候能不能治好也是个问题。”
闻言,鸿叔发白的嘴唇颤抖了一下。
看他这样,李牧就知道这人肯定早就已经知道允儿的情况。
“爷爷……”允儿拽着鸿叔,因为鸿叔有些生气他有些害怕,但是他眼中的迫切与渴望,另外三个人却都看得出来。
原本坚定不移的鸿叔听了允儿这一句爷爷之后,心立刻软了下去,他面上的表情由坚定逐渐融化,多了几分悲伤。
他低下头静静地看着允儿,但片刻之后,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动容的时候,他却又横了心说道:“这眼睛,不能治!”
允儿闻言,眼睛当即一红,眼眶中立刻蓄满了泪水。
他扁着嘴,委屈的望着李牧,黑白分明的眸子眼泪汪汪的,眼巴巴的带着渴望。
他想要看见,想要和别人一样能够看得见东西,而不是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而不是被村里那些小孩子叫做小怪物,叫做丑八怪。
事情发展到此处,李牧有些始料未及,鸿叔有多疼爱允儿他是看在眼里的,他一直以为允儿的眼睛之所以没有治疗,是因为鸿叔囊中羞涩。
他未曾预料到,允儿的眼睛竟然是鸿叔有意为之。
就在此时,鸿叔却又说道:“他看不见,他可以活着。他如果看得见,这世上就再也容不下他了!”
这话说完,鸿叔二话不说抱着允儿就往门口走。
“这事情以后不要再提,你们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就当他是真的瞎了。”临到门口时,鸿叔又道。
看着抱着允儿决绝离开的鸿叔,李牧心情有些复杂。
他是好奇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更多的却是唏嘘,却是对允儿的疼惜,若真的按照鸿叔的意愿,那允儿下半辈子就真的成了半个瞎子。
半个瞎子,即使不是在山里头就算在这镇上,他以后的日子怕也不好过……
鸿叔明知道如此却决意不治,这也让李牧更加的不解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才能让鸿叔下此狠心。
鸿叔抱着人就走了,大夫也没再说话,起身到旁边的药柜旁开始忙。
李牧又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去了些热气之后,站起身来走到了仲修远的旁边。
正忙着按照方子上的药学习抓药的仲修远还来不及惊讶,就见李牧从后面抱了过来,他身体一僵,还没来得及感受李牧的怀抱下一刻他又动了起来。
因为李牧抱住他之后,手直接伸进了他的衣领!
李牧在仲修远身上一阵摸索后,他找到了仲修远之前,趁着他不注意藏在怀中的那药包。
全身僵硬的仲修远反射性地抬手,隔着布料按住了李牧的手。
他不知道李牧刚刚到底听见了多少,可若是让李牧找到了这物证,那他岂不是就坐实了放浪的本性……
他与这人之间的关系本就暧昧不清,如今他怀里揣着这样的东西,还未等他理清自己心中的思绪,就被这人抓了个现行,这叫他以后怎么面对他?
仲修远心乱如麻,他紧紧拽着李牧的手,仿佛这样李牧就无法点破他的那些羞人的心思。
从身后环抱着他的李牧看了他一眼,搂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用力把那药包拿在了手中,从他衣服中抽了出来。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那背对着两人的年轻大夫回过头来时,李牧已经放开了被他看得都抬不起头来的仲修远。
李牧走到桌旁,看了一眼不敢抬头不敢说话更加不敢看他的仲修远,复又坐下。
这会儿那大夫也在药柜前忙完,他从旁边找了油纸过来把自己抓好的药包了起来,然后一叠三包放在了李牧的面前。
“药在这里了,要不要你自己看着办。”东西放完,那大夫又走到旁边的柜子前去拿了笔墨,背对着李牧写煎药的方法。
李牧趁着这机会,无声迅速的在柜子另一边,打开了从仲修远怀中摸出来的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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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纸包中白色的药末对着那大夫的杯子全数倒了进去,又拿了杯子摇了摇,从旁边拿了水壶给他的水添满。
大夫写完了熬药的方法,回到桌子前时,李牧正给自己杯子中添水。
“这是煎服的方法,记住,每一次煎服的用量都不同,千万不要弄错。”那大夫一边把纸递给李牧,一边端起自己的水杯一饮而尽,“是药三分毒。”
李牧喝完了自己杯中的水,思索了片刻之后,把药拿了放在了自己提蛋的篮子里。
“走了。”李牧回头,看向背对着自己面对着药柜的仲修远。
仲修远闻言,连忙放下自己手中的秤,同手同脚的快速来到李牧的身边。
李牧伸手拉住这人的手,拎着夹着尾巴缩成一团的人就往门外走。
李牧刚刚的作为仲修远全部都看在了眼中,因为看在了眼中,又知道这人那爱记仇爱报复的性格,所以仲修远此刻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
李牧连那大夫都不放过,他更加是不可能就这样被轻易放过。
想着李牧以前那些欺负人的手段,仲修远此刻突然变得胆小如鼠,被李牧牵着往外面走他就安安静静乖乖的跟着走,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仲修远屏息等待着李牧的报复,但李牧却引而不发,他牵着人离开了医馆之后,就向着镇子另外一边走去。
他没有急着回山上,而是带着人在镇上转悠了大半圈,找渔夫租借了一张大网。
李牧之前钓鱼的计划并没有成功,仲漫路虽然一直在山里守着钓鱼,但是几天下来就没钓上来两条,唯一钓上来的那两条都是还不到三指宽的鱼苗苗。
仲漫路那边一直没办法把鱼钓上来,已经被勾起了馋劲儿的李牧就有些等不下去了,上午拿鸭蛋卖了钱,下午转手就租了一张大网,扛了回去。
鸿叔以前就常指着李牧说他,说如果李牧要是能管得住自己那张嘴,他恐怕早就已经存了不少钱。
仲修远以前听了还只是笑笑,不言语,如今却有些赞同鸿叔的说法。
虽然租一天的大网要不了太多的钱,但如果李牧没有这馋劲儿,他还是可以把钱存起来的,积少成多,算上他那些兔子、野山鸡,现在也已经不少。
中午李牧扛着渔网上了山,饭吃完,筷子一扔,他就迫不及待的张罗了起来。
邀了鸿叔邀了徐田家那口子,再叫上仲修远,几个大男人碗都没洗就扛着网下了山。
那水塘挺宽,而且水也挺深,因此要捞鱼就必须得下水。
几个人也都会水,到了水边之后活动了一下手脚,把网牵开,几人稍琢磨了一会儿,便两人各站在一边准备下网。
这会儿正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树冠层层叠叠的林间被斑驳淋漓的阳光点缀,如同仙境。
微风拂过时,湖面斑驳,光斑闪烁,犹如碎了一地的珍宝。
湖边并没有那么热,因为水汽重的原因,再加上偶尔有微风拂过,这地方反而是凉爽万分。
捕鱼这事情几人都没有经验,李牧也是,所以便采取了最笨的方式,准备直接用大鱼网一网捞过,看能不能捕得上来。
几个大男人在水边准备好,正准备下水,仲漫路那边也已经带着允儿和龚茵茵等人拿了水桶过来,准备装鱼。
来的除了仲漫路之外,还有村里好些小孩,苏大勇家的那两个也跟了过来。
人多了,这水塘旁边也就热闹了。
“下水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被网子网住了手脚。”徐田站在她家男人的旁边,有些紧张。
这水塘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据老一辈的人说水塘还挺深的。水塘深,水塘里的水草就不少,万一要是给网住了手脚那可就危险了。
“行了行了,旁边去看着。”徐田的男人与李牧年龄相差不多,有些黑,身上也健壮,是个庄稼把式的好手,名字叫做夏景明。
水塘的对面,仲修远站在水中回头看向旁边的李牧,也忍不住叮嘱道:“小心些。”
李牧也站在水中,水淹过了他的腰。斑驳的水光照在他的身上,让他的脸上身上都带着光晕。
李牧点头,把网的另外一边递给了仲修远。
这网很大,他借的是最大的网,一个人根本牵不开,所以两头都必须有两个人来帮着牵。
把网拉进水里之后,两边的人便开始往水塘的另外一头牵网,网几乎横过了整个水塘,往那边拉的时候网就慢慢落进了水中。
刚开始还好,水不深,所以网只是在水中拖着,再往前面走一段,到大概三分之一的地方,网再往前拉就有些力了。
“慢点慢点,这边拉不动了……”在水塘另外一边的鸿叔叫着,让李牧这边停下来。
网下了水之后就变得非常的重,一开始他们四个人还琢磨着一口气拉过去,结果到了水中才发现有些拉不动,所以这会儿徐田还有仲漫路这些个稍微有点力气的,也都被叫了过去帮忙。
李牧这边,李牧和仲修远两个人力气都大,对面的人就多些。不过即使是这样,那边还是时不时就会被草卡住拉不动。
等了一会儿,等鸿叔那边下水把网给弄直了之后,众人又开始往前走。
又走了一段之后,网里就有了翻扯的力道,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感觉里面似乎有不少的鱼。
察觉到这一点,众人顿时又兴奋了,议论纷纷,手上也更加积极。
几个大人在水边忙着,站在岸上的小孩子也来了,一二一二的帮着喊着口号,一时之间,水边好不热闹。
等网子拉过一半,拉到另外一边快到头的地方时,众人便忍不住惊呼起来。
“快抓鱼,好多!”仲漫路那几个小孩随着那一声声的呼喊,赶紧扑到水里面,拿水桶去装。
“这里也有,快拿桶过来……”龚茵茵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跳进水浅的地方就想要去抓鱼。
那鱼非常的多!
比李牧预料的多得多!
他原本还以为能抓住个二三十条就算多的了,但这一网下去,网里面却都是白花花的翻着肚子的鱼!
大的小的都有,清一色青背的草鱼,密密麻麻的,一眼望过去少说得有四五十条,这些还没算上在下面草里的。
那些鱼被网网住,有的还有力气翻腾着要跃网,想要逃走。吓得在水里头的李牧还有夏景明等人,赶紧把网拉高举着,得这到手的鱼给跑了。
网很大,拉到快要到岸边的浅水区之后就不好再拉了,所以李牧等人把网牵好之后,拿了水桶过去把能捡起来的鱼先捡掉一些,之后再把网缩小。
这样循序渐进,重复了有四、五次之后,网才总算是从水里给拖出来。
而此刻,李牧他们之前带来的几个大桶都已经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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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扑腾着的鱼,其间仲漫路和龚茵茵两个人还飞速地跑回了山上,又多拿了好几个桶盆下来,不然根本不够装。
看着那满满的几水桶几盆子的鱼,众人脸上都乐开了花,就连李牧这不苟言笑的人,脸上都露出了几分笑容。
当初包山的时候,他可真没想到这里头能有这么多的鱼,算起来,这也算是一笔意外之财。
大的鱼捞起来了,水边闻声过来看热闹的众人却还没有就这样安静,而是一个个的纷纷玩起了裤腿袖子,去围着那网转。
网里其实还有一些小个的鱼虾,那些李牧没有动,而是任由其他的人把那些网里的东西给清走。他自己就捡了几个田螺,几只虾。
山里的规矩是这样的,这山里头的东西都是野生野长的,野菜野果野味,这些有的吃的时候大家都可以吃,平时大家也都帮忙顾着。
虽说这水塘是李牧包的,不过到底是大山里头的东西,大头的李牧拿了,小的东西他也不想去和这些人计较。
了些时间把鱼都捡起来之后,李牧便张罗着让众人帮着把鱼弄回山上。
现在鱼是给弄起来了,看着是多是喜人,可是要全弄上山却有些头痛,毕竟那么多盆子那么多的桶,里头还都装满了水,一个个的搬上山都要花些时间。
好在他们这会儿人多,一个人帮着弄个桶,没一会儿时间鱼大多都被弄上了山。
鱼全部都弄上山了,李牧和仲修远两个人却留了下来,李牧是准备清网,准备着把网拿下去还掉,仲修远自然是要留下来帮忙的。
网下了水,上面沾了不少的水草叶还有一些脏东西,李牧得把这些东西全部一样样的清理干净。
索性他现在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湿了,也没那么多讲究,拉了网过来便直接清理。
仲修远见了,也连忙过去帮忙。
折腾了有快半个时辰,两人好不容易才把这些东西全部清理干净。
把网都清理干净,李牧找了绳子把网全部都捆了起来后,就开始耍流氓了。
仲修远忙完手上的事情,抬头朝着李牧望去的时候,李牧都已经脱得只剩个裤衩了。
003.
“你这是做什么?”仲修远连忙狼狈的侧开头去,他始料未及。
李牧却是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裤子回头就扔进了水池子里,然后自己也向着水里走去,半个人泡进了水里。
山里头的人这会儿都上了山,一时片刻肯定不会下来了,他索性就准备在这水里把身上的鱼腥味和汗水都洗一洗,回家再随便冲冲,就可以换身干净衣服。
“你不洗吗?”李牧一边搓着身上,一边看向仲修远。
见李牧进了水里洗漱,仲修远已然发现自己是误会了。
他硬着头皮望向李牧旁边的水面,他其实也有些想要洗洗,因为身上都是粘乎乎的汗水,让他十分的不舒服。
“我还是回去洗吧。”仲修远道。
同是男人,若换个人,他现在也就下去洗了,可是对方是李牧,他就有些……
“害羞了?”李牧并没有看仲修远,而是注意着自己正在搓洗的手臂。
被李牧点破心事,仲修远赧颜汗下。
李牧此刻却又幽幽地说道:“做什么现在害羞?你在山下的时候不是还想着给我下药吗?”
仲修远身体猛地一震,瞬间羞得无容身之地,他就说这人肯定是全听见了!
仲修远不禁咬牙,他红着眼眶愤愤的瞪向水中的人,这人既然明明都听见了,做何还这样羞他?
“我没有……”半晌,仲修远才声若若蚊虫般憋出三个字。
“没有?”李牧总算看向仲修远,“那药不是从你怀里摸出来的?”
后者故作镇定,却呢喃软语,“是……”
“难道你拿了药,是准备自己吃?”李牧又问。
看着这人把自己憋得全身发红,一脸羞赧无地自容的模样,李牧只觉得喉间一阵发痒发涩,仲夏晌午的炎热气息仿佛透过冰凉的水涌入了他的体内,让他有些发热。
仲修远嘴皮子蠕动,却没能发出声音来。
他能说什么?说是或者不是?
他无论说些什么,都改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该要被这人当做是那放浪放荡的人了。
思及至此,羞恼狼狈间,仲修远不禁有几分委屈难受。
他何时是那放浪形骸放荡的人了?!
参军十年他从未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只因是这人,他心中才有了那样不净的念想,才总是想着亲近这人。
可他都这样了,却还要被这人误会是那等浪荡的性子……
“过来。”
李牧一声,让仲修远所有思绪瞬间褪去,他茫然地盯着面前的水面,身子却不受控制的,顺着李牧的话有了动作。
他慢慢的向前走去,向着李牧走去。
仲修远站在水中,站在李牧的身边,站在只与他有一臂之远的李牧面前。
仲修远看着李牧洗完自己的手臂,又洗完身上。
“衣服脱了。”李牧抬头,见着这人一副懵懵的大脑一片空白的模样,就知道这人一定是又误会了什么。
仲修远闻言,有了动作,他低下头去,两只手搁在自己腰间的衣带上忙碌起来。
见着这人这模样,李牧喉间的干涉越发的严重,他不易察觉的抬起头来望向远方,不去看面前乖乖的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男人。
仲修远本长得好看,身材因为常年在军营当中的原因也不差,这会儿身上又是一身湿了的衣服,又是那样任他为所欲为的表情,量是李牧心里明镜似的,也有些揣不住淡定了。
不过想着这人中午竟然惦记着给他下药,即使那是被人怂恿的,李牧还是有些记仇。
敢惦记到他头上来,这人怕不是不想活了。
李牧把自己手中的衣服扔到了仲修远的手中,让他拿着,“帮我擦背。”
话说完,李牧背过身去望向远方。
仲修远才解完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会儿抱着李牧的衣服,看着李牧背过来面对自己的背,他神情木木的上前,乖乖的帮着李牧擦背。
寂静的水池中,水波荡漾开来,让湖面越加的斑驳闪烁。
擦完了背,冷静下来李牧回过头去看向身后的人,仲修远这会儿已经缓过劲来,面上虽然还是有些羞赧,但动作间却已经落落大方了些。
“要我帮忙吗?”李牧问道。
他虽然并不是第一次和仲修远两人以这样的方式相处,但是这还是第一次在白天。也是第一次,李牧放肆地打量着面前的人。
仲修远的身高与他相差不多,身上也与他一样没有一丝的赘肉,身形修长匀称是极其好看的。
仲修远的身上与他一样,也有着大大小小好几道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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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伤疤的痕迹来看,这些伤口应该都是他在军营当中的时候留下的。其中有一道伤疤在他胸口附近,差一点就捅入了心口。
李牧指尖触碰到一丝温暖与弹性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对着仲修远伸出了手。
动作微顿之后,李牧没有回手,而是轻声问道:“痛吗?”
伤口那里留着一道白白的痕迹,看样子应该已经愈合了有好些年了,伤口微微向外翻着,如同蜈蚣一般,有些丑陋。
仲修远低头看向自己被李牧触碰着的伤口,他稳住自己微微有些颤抖的身体,以同样不高的声音轻声说道:“已经好些年了。”
有些东西是可以被时间治愈的,例如伤口。
这个伤口是在仲修远刚刚进入军营的那两年受的伤,那一次他差一点就命丧黄泉,但最终他挺过来了。
如今李牧问他还痛不痛,其实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如果不是因为李牧如今问起,他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李牧手指轻轻划动,用指腹触碰着那丑陋的伤口,感觉着伤口之下颇高的温度,还有那有力的跳动着的心脏,感受着指腹下这人的呼吸,感受着他的一切。
不知多久之后,李牧回了手,他转身往岸上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先回去,我去一趟山下把网还了。”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仲修远却伸出手,猛地拽住了他的手。
听说这人要走,仲修远急了。
他拉住李牧的手,手上用力,似乎想要把这人就这样永远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李牧猝不及防被他拉了一个踉跄,回过头来再看向他时,仲修远已然靠了过来。水中,仲修远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脸上不复之前的忐忑,此刻多了几分不容拒绝。
他喜欢这人,喜欢到不行,这人面前他总是忐忑不安总是患得患失,甚至拘束不前不敢有丝毫的过分的举动,不是因为他胆小不是因为他形如女子扭扭捏捏,而是因为他不想强迫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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