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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敌军之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槐知玉
李牧在人群当中站了许久,久到四周的小摊贩都因为他的驻足不前而好奇地望着他时,他才总算有了动静。
迈开脚步,李牧走到了那破墙的旁边,他背靠着破墙站着。
那人毫无动静,依旧低垂着头,仿佛已经没了生气。
李牧也没有出声,就那样站着,直到太阳西去,直到墙角那边照射过来的阳光化作夜幕,那缩成一团坐在墙角的人才总算有了动作。
他先是缩了缩脚把自己缩成一团,似乎是因为夜色的降临冷到了,然后这才抬起头来,目光空荡望向前方。
“要吃包子吗?”一动不动靠在墙壁上许久的李牧开口问道。
蹲坐在地上已经睡了许久的人闻言,身体猛地一颤,他干渴到已经脱皮的嘴唇,微微张开,然后他抬起头来看向身旁站着的人。
许久不见,仲修远那张脸已经全然变了模样,原本本该眉目清秀连女人都羡慕的漂亮的脸,如今一道刀疤从额头上直滑下滑至右脸。
他眼眶深陷,瘦骨嶙峋,嘴唇更是干渴得脱了皮,麦色的皮肤上带着一块块的泥渍,整个人与街道上那些难民乞丐无异。
看到微垂着头站在自己身旁的李牧,仲修远微张的嘴动了动,他伸了手拽住李牧的裤脚。
下一刻,他又低下头埋首在自己臂弯间,只肩膀轻轻地颤动起来。
李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
街上两边都亮起灯笼时,仲修远才抬起脸,两眼猩红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
“还要米汤。”仲修远那已经干渴沙哑到嘶哑的声音轻轻传来。
李牧微愣,他原本还以为这人第一句会问他为什么在这里。
李牧伸出手去,把人拉了起来,一动之下,那人却被他拉了个踉跄。
他赶紧接住着踉跄着站不稳的人,把人抱在怀里时,才发现这人瘦成了什么模样。
破烂到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衣服之下,是手放上去都会觉得膈的骨头,原本应该与他一样高与他一样重的人,此刻他只手能抱起来。
搂着怀中的人,李牧静静地站着,任由着这人一如分别时般把他紧紧抱住,久久不舍得放手。
第54章再给我吃一口。
001.
大概是在地上蹲坐得太久了,又或许是因为身体实在太过虚弱,仲修远每跨出一步,身体都摇摇晃晃,像是随时都会摔倒。
扶着他走了两步,李牧实在没忍心,弯了腰,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中后,李牧便叫人送了热水上来,又拿了些钱给店小二,让他去帮忙看着买一身合身的衣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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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店小二之后李牧关了门,他把一直拽着自己衣袖不放手的人抱到了水桶的旁边。
他不知道这人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过的,才能瘦成如此瘦骨嶙峋,只剩下一层皮包骨的模样。
仲修远很听话,他从见到李牧之后便一直拽着李牧的衣服看着李牧,任由李牧对他为所欲为,任由李牧把他抱回客栈,又脱去他身上的衣服。
脱了那早已经看不出颜色带着几分恶臭的衣服,李牧把人放进了水温温热的桶里,仲修远一进去,却马上缩了一下。
“烫吗?”李牧伸手摸了摸水,水温刚刚好,并不烫。
仲修远也没反抗,他乖乖的任由李牧把他放进水里泡着。
放了人,李牧转身准备去拿毛巾,但仲修远发现他要离开,却紧张地拽着他的衣服。
李牧见状,眼神闪烁,他没开口说什么,只侧过身体,伸长了手用指尖把毛巾勾了过来。
把毛巾在水中打湿粘的水,向这人的身上抹去时,他才发现这人被放进水里之后,碰到水的地方都被烫出了一层粉红。
李牧又摸了摸水,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这人也不知道在这样冰天雪地里,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裳呆了多久,他的身上怕是早就已经冻得没了知觉,如今这桶里的水温对于李牧来说虽然不烫手,但对于冻得早已没了知觉的仲修远来说,该是像滚油一般滚烫。
李牧拿着毛巾的手一颤,从见到这人起,便一直面无表情的那张脸上有了几分龟裂的迹象。
“你傻吗?烫也不知道开口……”李牧原本是准备责问这人怎么这么笨,可开了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已经沙哑到比仲修远还厉害的地步。
李牧看着坐在水桶里都不愿意放开他的手,两只眼睛一直看着他的人。
他喉间泛起一阵苦涩,一时之间,他心间有千言万语涌上来,可那所有的言语都在这人一双漆黑的眸子的注视之下,化作无限的苦涩酸痛。
李牧侧过头去,望向一旁扔在地上的那些单薄破烂的衣服,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回过头来。
“烫一烫也好,得冻出冻疮来。”李牧小心的用毛巾沾了水,清洗着水桶里随着他的每一次动作都要颤抖一下的人。
直到把这人身上的血渍、污垢还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全部都清洗干净,把这人浑身都洗得粉红粉红的,李牧这才放下了毛巾。
“怎么不直接回去?”李牧轻声问道。
桶里的仲修远闻言这才像是反应迟钝才反应过来般张了张嘴,他试图说话,但他的喉咙实在太过干涉,发出的声音沙哑无比。
“没事,以后再说吧……”李牧嘴唇轻轻颤了颤。
他挽起袖子把水中的人往自己面前捞了捞,让他挨着自己面前的桶壁坐下,然后细细的帮他洗着他头上那些已经被污垢、泥土和血迹弄成一条一条的头发。
“我已经让店小二去准备吃的了,我们洗完了就吃。”李牧一边动作轻柔的帮面前的人洗着头发,一边轻声说道。
坐在他面前,双手扒着桶壁望着他的人,即使水流进眼睛里也不愿意闭上眼。
李牧动作越发的小心,不让皂角上的泡沫流进他的眼睛。
感觉着掌心中那些打了结的那些枯草般的头发,感受着掌心下那枯瘦嶙峋的身体,李牧终还是没忍住,伸手抱住了这人。
半年的寻人无果,他甚至已经想过最坏的结果……
趴在桶壁上,乖乖给李牧洗头发的仲修远感受到李牧的拥抱,被一条丑陋的刀疤横过半张脸的他,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他同样伸出手,抱住了李牧,然后轻轻拍了拍李牧的后背,似乎在安慰李牧。
好片刻之后,李牧才缓过劲来,他给这人洗完了头发擦干净了水,又换上了店小二帮忙买回来的衣服。
做完这些后,李牧拿了之前店小二送进来放在桌上的粥,递到了坐在床上的人手里。
仲修远真的饿坏了,拿着那粥也顾不上其它,连忙往嘴里喂。
见他那狼吞虎咽的模样,李牧喉头越发的苦涩,“慢些,不用急,都是你的。”
仲修远一边吃着粥一边用鼻子发出细微的声音,似乎在回答李牧的话,又似乎只是感慨真好吃。
一碗粥下肚,仲修远不知足地舔了舔勺子,又朝着桌上望去。
李牧却并没有再给他吃,而是倒了一杯热水给他后拿走了碗,“晚些时候再吃,一下吃多了对胃不好。”
仲修远恋恋不舍的放开被李牧抢走的碗,然后又把两只眼睛放在了李牧的身上,直直地盯着李牧。
“睡一觉。”李牧试图把人放在床上让他睡觉,但仲修远却不愿意躺下,而是一直拽着他。
“……抱……”仲修远张嘴说了句什么,但因为声音太沙哑李牧没听清楚。
“怎么?”李牧伸手检查着人的额头,生怕这人是不舒服了。
“……抱……抱着……”仲修远努力地说着话,吃了一碗粥之后他的身体已经逐渐缓过来,可他之前不知道经历了些什么身体确实亏的厉害。
李牧眼眶微微发红,他有些好笑的上前把这人抱在怀里,“你放心好了,以后我哪里都不会去了,以后都会陪在你身边。”
仲修远再次被李牧抱住,一张因为虚弱而煞白的脸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血色,竟然有几分粉红。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抱住了李牧,又是好片刻之后,他才开口道:“包子……”
李牧说了要给他买包子的。
李牧身体微微一顿,随即好笑,好笑的同时他喉头又是一阵苦,霎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来他以后得小心着些,得这大将军哪天被人用个包子就给骗跑了……
“嗯?”仲修远察觉到李牧的不对劲,他转动脑袋试图看清李牧的脸,但李牧并没有松开他。
仲修远微微挣扎了一下,没能挣扎开李牧的怀抱之后,他便乖乖的把自己的脑袋搁在李牧的肩头,然后静静的感受着李牧的拥抱李牧的气息李牧身上的温度。
这些日子来仲修远累极了,此刻感受着这令他怀念他安心的气息与温度,没多久他两只眼睛便再也撑不住,缓缓地闭上。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还有一人说话的声音,“李老板,我是秦老爷派来的人,有事与你相谈。”
听到门外的声音仲修远本能地睁开了眼,反射性的紧紧地抱住怀中的人,生怕这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人又消失不见。
“不用怕,我不走。”李牧拍了拍仲修远的背,仲修远并不放手。
李牧有些无奈,只好坐在床上,冲门外的人说道:“你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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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外的人闻言连忙推门进来,进了门,见着坐在床上相拥着的两人,他面色微微有些疑惑,随即他侧开头去。
“有什么事?”李牧维持着抱着仲修远的姿势,已经困极了累极了的仲修远紧紧地搂着李牧,双眼防备地盯着那人,似乎生怕李牧被人抢走。
“秦老爷那里有些事情,他让我来请你过去一趟。”那人说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是关于皇商的事情,下午我就来找过李老板了,只是李老板一直没回客栈。”
皇商?李牧有些疑惑,秦老爷现在找他说这件事做什么?
“秦老爷那边应该是已经等急了,李老板你……”来请李牧的人欲言又止。
仲修远听着两人这一席话,立刻又把李牧拽紧了些。
事实上,他到现在为止,都还有些不相信面前这一幕是真的。
他又困又累又饿又冷,在长达几个月的逃亡中,现实与梦境对他来说已经有些模糊,多次生死关头,如果不是因为李牧支撑着他,恐怕他早就已经死去。
睡醒的瞬间便听见了李牧的声音,抬头便看见了站在自己身旁的李牧,这一切在他面前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但每一次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这六、七个月的时间来,这样的事情在他的面前已经重复了无数次,他怕了,真的怕了。
只是这一次这一切格外的真实,李牧抱着他,李牧给他洗澡,李牧给他洗头,李牧还跟他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他……
就算是梦,仲修远一时片刻也不想这个梦醒来。
李牧察觉到怀中的人的小动作,他眼中的苦涩与无奈更甚,“请你替我转告秦老爷,我暂时无法去了,以后必定登门道歉。”
那人听呢李牧这话,顿时有些急了,“李老板,你就跟我们去一趟吧,秦老爷几个时辰之前就让我们来找你了,这都……”
李牧抱住怀中的人,语气冷了几分,“你与秦老爷说我这有故人归来,暂时无法脱身,他会懂的。”
那人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却在看到李牧怀中那人那双冰冷的如同野兽般的眸子时,背脊一寒,踉跄一步倒退着离开了屋内。
002.
宴席大摆灯笼高挂的秦府之中,秦老爷为次座,挽了袖子举了酒杯与身旁正座上坐着的人倒酒。
“大人还请稍候片刻,我已差了人去找人。”秦老爷一边陪着笑一边也不由头痛,李牧这小子到底跑什么地方去了?
这大好的机会,他好不容易给这小子张罗上了,结果他自己倒是一转眼的就没了人影。
这原本应该是为他设立的宴席,如今他身旁的这位大人都到齐了,偏偏李牧这小子人却还不见。
“哼!”首位上的那中年男人举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鼻间却是冷哼,“你之前不说这姓李的知进退吗,我怎么看着不像?”
若说之前李牧的举动让他有了好感,那现在李牧在他面前的好感,已经全然跌落谷底。
秦老爷闻言连忙赔笑,“想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大人还请见谅。”
听着秦老爷与那位大人之间的话,旁边留下来陪席的人,不了要说几句风凉话。
“这人做事不牢靠,到底是个年轻人!”一个年长些的意有所指地说道。
“这话说的就有差了,牢靠不牢靠,不是用年龄来判断而是用品性,若一个人为人品性不行那无论活再大岁数,也一样白搭。”
“几位也不必如此,说不定那小友真的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也有可能,不然他怎么会让这位大人等他?”
“真有事还是假摆谱,这可就说不准了……”
如今在这席上的大多都是自前来参加集会,却没被选上的,那风凉话说起来自然是透着几分酸。
秦老爷心下一沉,面上却依旧摆着笑容。
他正准备在与首座那大人说上几句好话,就见自己派出去的人急匆匆的从门外进来。
“怎么样了?”秦老爷连忙回头询问,那人弯腰抬手遮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听了那人的话,秦老爷一张脸顿时挂不住笑容了。
“怎么?”旁边的人见状,立刻嗅到了些味道,连忙起哄,“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为首的那大人也不由回头看向秦老爷,也希望他能给个交代。
秦老爷听了自己手下带回来的话,脸色瞬间连连变化,他是个聪明人,没多久就明白了李牧那‘故人归来’是什么意思。
袁国的大将军仲修远之前跟着李牧住在山上的事情他再清楚不过,后来仲修远突然投诚大宁为大宁带兵打仗他还惊讶过,再后来仲修远消失无踪,李牧也曾经托他去袁国找过人……
这么六、七个月的时间过去,所有人都以为仲修远已经在那一役之中丧命,他虽然一直派人去找,但心中其实也有几分是这么认为。
如今李牧这话,是说仲修远回来了?
可他怎么回来的?
秦老爷脸色连连变化,只听到旁边那大人也开口问他到底怎么样,他才回过神来。
“他有些事情耽搁了,今晚可能过不来了。”秦老爷来不及去思考李牧到底是不是说的仲修远,现在他全副力都必须得放在这一场宴会上。
听了秦老爷的话,宴会上众人顿时炸了锅,原本他们心中就不满李牧这么个毛头小子抢了他们的位置,如今这人又不来,他们当然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秦老爷苦笑不已,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帮着李牧说话。
客栈当中,李牧把那来送信的人送走之后,便和着衣服抱着人在床上躺下。
“睡吧,好好休息一晚,有什么我们明天再说。”李牧把人抱在怀里,让这人赶紧睡觉。
他不知道仲修远这一路之上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但这人的身体真的已经亏欠太多,如今若不是因为见着他他才强撑着,恐怕早已经昏睡过去。
仲修远闻言,又紧了紧拽住李牧衣服的手,然后便一直望着面前的李牧。
不知道多久之后,他两只眼睛才如同有千斤重一般慢慢地合上。
李牧不敢有动作,一直维持着一个动作,直到这人睡去。
借着屋外微弱的月色,李牧打量着面前睡觉都要抱着自己不松手,还总是惊醒,非要要看见他才再睡的人。
洗干净了的仲修远看上去更加的瘦弱了,一张脸更是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俊气与漂亮,特别是他脸上新多出来的那一道刀疤,让他整个人都多了几分狰狞恐怖。
那刀疤的位置,如今李牧看了都触目惊心。
因为那刀疤是从仲修远的左边额头,划过眼角、鼻子,直滑到右边的脸颊上,足足有手掌长,虽然并不宽,但差一点就划过了眼睛。
李牧不敢去想这刀疤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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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再偏移一分,他如今是否还能再见到这人。
明天这人醒了,关于这一段时间的事情,他定然要好好问问……
李牧微微抬头,在睡着都不忘拽着自己的人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这人他怕是也再也无法松手。
街道之上,路上行人渐渐少去,整座城镇都慢慢陷入了睡梦之中。
李牧又躺了片刻之后,这才解开这人紧紧攥着自己衣服的手,起了身。
他正往茅房的方向走,才走了两步没到,身后就传来一阵拉扯的力道。
他吃了一惊,回头望去,却见穿着一件单衣的仲修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跟在他的身后。
仲修远显然没有睡醒,两只眼睛都闭着,更像是在凭借着本能做事,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李牧好笑又好气,他不过起个夜。
而且这人之前明明都睡着了,到底是怎么发现他起来的?
“你……”李牧本想劝这人回去睡觉,他不过去个茅房,可张了张嘴后,到了嘴边的话却没能说出口。
看着这迷迷糊糊睡着了都要跟着自己的人,李牧心中一阵心疼,“傻瓜……”
李牧抬手捏了捏这人的脸,原本他也捏过仲修远的脸,那时候仲修远虽然板着一张脸,脸上却软乎乎肉嘟嘟的,手感极好。
可如今在他手下的脸却只剩下一层皮,这人瘦得可怕。
瘦成这样,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养得回来。
李牧带着小尾巴去了茅房,然后又领着小尾巴回了房间,把人塞进还带着暖气的被子,自己也缩了进去。
再次醒来时,李牧睁开眼的瞬间,对上的便是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李牧愣了瞬间,然后才想起昨夜的事。
“醒了怎么不叫醒我?”李牧开口。
仲修远眨了眨眼,他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李牧似的,恋恋不舍地转动了眼眸看向床幔,“我还以为是在做梦。”
休息了一夜又吃了些粥补充体力后,他的声音已经逐渐恢复过来,虽然还有些沙哑,但已经能够正常说话。
原本已经准备起身的李牧又躺了回去,他单手支撑在仲修远的耳侧,俯下身不由分说吻住了面前的人。
李牧温热的气息霸道的驱逐了仲修远唇上的冰冷,直把仲修远吻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这才放开了面前眼中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汽的男人。
“是在做梦吗?”李牧靠得极近,他危险地微微瞪着眼,若是仲修远敢说是,他必然会再吻得他喘不过气来!
仲修远木纳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张脸胀得通红不说,连耳廓都变成了紫色。
李牧用另一只手霸道地拉开了仲修远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把他的两只手都禁锢在他自己脑袋上方。
“我在问你话,你觉得现在是在做梦吗?”李牧危险的压低了嗓音。
李牧的声音,李牧的气息,还有李牧灼热的吻,这一切一起侵袭而来,让人才清醒过来的仲修远大脑一片混乱。
他只本能地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在梦里,李木木这木头怎么会把他压在床上亲?
李牧气绝,这人!
不由分说,李牧再次俯下身去吻住了这人的唇,原本他还顾忌着这人身体虚弱,所以留了几分力道,如今他却是越发的霸道用力,恨不得直接就这样把这人啃咬着吞入腹中,吃掉算了!
仲修远只觉得属于李牧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自己胸腔中的空气均数被李牧夺去,李牧的舌在他唇瓣上辗转厮磨,寻找侵入他灵魂深处的入口。
李牧霸道而蛮不讲理,丝毫不给他任何思考和反抗的机会,他读取着他的灵魂,霸占着他的心神,但他还不满足,他甚至是想连他所有的一切都据为自己所有。
仲修远的睫毛在两人灼热的呼吸中颤抖着,他的心也跟着颤着,他脑海中已全然只剩下两个字,李牧。
许久之后,李牧才放过这连呼吸都忘了的人,他从上至下俯视着这被自己紧紧禁锢着的人,看着他呼吸急促,看着他躲避着的眼神,把他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还是做梦吗?”李牧再问。
仲修远低下头去,脸微红。
李牧放松了支撑着自己身体的手,让自己整个人都压在身下的人身上,让身下这人感受自己此刻的迫切。
看着仲修远因为感觉到什么而慌乱的眼神,李牧眼中有坏笑一闪而过,他埋首在仲修远的耳侧用只有仲修远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道:“饿不饿?”
仲修远本就已经慌了神,听了这话他连忙抬手去推李牧,可此刻的他哪里推得动?
李牧拽住了他的手,把人搂在怀里,“别乱动,不然……你可要自己负责。”
仲修远吓了一跳,顿时身体僵直,不敢再乱动。
“这才乖。”李牧赞赏的在被自己欺负得像是要哭了似的,红着脸的人嘴角落下一吻,又抱着这人好片刻,缓过劲来之后这才翻身从这人身上下来。
起了床吃了饭,李牧又领着人去医馆看了看,确定这人只是因为失血太多和太过虚弱,所以导致身体虚亏,这才又把人领回了客栈当中,询问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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