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敌军之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槐知玉
“怎么了?”仲修远有些疑惑。
听到声响,仲漫路吓了一跳,他抬起头来时,两只眼眶却红通通的。
看到仲漫路这样,李牧和仲修远两个人都是一愣。
仲漫路十三岁便跟着他们一起生活,因为少年的那些经历,他一直都是个十分懂事不让人操心的孩子,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都很少见过仲漫路哭,第一次是仲修远回来的时候,这是第二次。
仲漫路之前显然太过投入,并没有发觉他们已经回来。
这会儿被撞了个正着,他有些尴尬地抹了抹眼睛,起身往门外跑去,“没柴了,我去拿些柴火。”
看着仲漫路狼狈逃跑的背影,仲修远只觉得喉头冒出一阵苦涩的味道。
与他不同,仲漫路呆在他娘亲的身边的时间要短得多,而且他自己早已经习惯自己孤身一人,可对仲漫路来说,他们娘亲的去世才不过几年时间。
别的时候还好,像是如今这样的日子,难会比较难熬,会想的比较多。
更何况他们现在又是这样的情况,即使祭拜,也无处祭拜。
“我去看看。”仲修远向着门外走去。
仲修远追了出去,很快便在柴房那边看见了已经抹干净了眼泪,正在整理柴火的仲漫路。
仲漫路回头间看见仲修远跟了过去,有些尴尬。
“对不起。”仲修远看着狼狈的想要走开的仲漫路。
原本抱着柴火准备逃走的仲漫路脚下的步伐停下,他回头看向他哥仲修远,有些疑惑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如果不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说起这件事情,仲修远也有几分哽咽。
如果不是因为他,说不定他们现在还在袁国,说不定他们还有机会回去祭拜,而不是像如今这样甚至是连仲家的名讳都不敢承认。
“你不用说对不起!”仲漫路突然大声说道。
话说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
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两个人都不好受,可是他也从来没有恨过仲修远。
那样的情况之下,如果他是仲修远,他未必能比仲修远做得好,而且他现在过得很开心,这就足够了。
仲修远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也算是亲眼看见的。
之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后,袁国的人便对仲修远恨之入骨,但凡是提起就没有不破口大骂的。
仲修远这叛国的名声算是背实了的,更是有不少人拿他们的祖先说事,说他爷爷与父亲忠报国,说他们祖祖辈辈都侍奉着袁国,可到了他这一代仲修远却成了叛徒。
而在大宁,仲修远三个字也并没有讨到多少好。
除去早之前的那半年,大宁的人对仲修远仲大将军心存感激过,后面得知仲修远不知所踪后,停战协议签订后,仲修远三个字也成了一言难尽的存在。
说他是大宁的恩人吧,可之前那十几年的时间都是因为仲修远,他们大宁才过得如此苦难。
说他是大宁的仇人吧,他又确实是帮着大宁停下了这一场十年之久的大乱。
在战乱停下之后,在看到平静的希望后,更多人的心却都偏向了仇视仲修远,因为更多的人在早些年间痛苦不堪。
他们不敢骂大宁的皇帝,也不敢再去招惹袁国,便指着仲修远骂,叛徒,卖国贼,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得出口。
袁国的仇恨,大宁的冷漠,即使他们住在这山村里面,也依旧无法忽视躲避。特别是这样的时候,那骂骂咧咧的声音就更多了。
就算是死是在逃难上死在其它原因上的人,此刻也都成了仲修远的错,成了他害死了他们。
“我只是有些难受罢了!”仲漫路道。
他知道那些刺耳难听的话,仲修远从来就没放在心上过。
只是他偶尔想起偶尔听到,再想想他娘亲,他难难受。
仲修远原本还在想着要怎样安慰仲漫路,如今听了仲漫路的话,他眼神变得深邃。
在对面的仲漫路都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的时候,他才开口,颇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果然是长大了。”
仲漫路看了一眼仲修远,抱了地上的柴火,准备去厨房。
他才走出两步,身后却又传来了仲修远的话,“长大了,也差不多该成家了。”
仲漫路脚下步伐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在地。
“哥,你别胡说,叫别人听了要笑话的!”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似乎正在认真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可能性的仲修远,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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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发狼狈地跑开。
看着仲漫路逃走,仲修远摇了摇头,仲漫路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孩子。
他该早已经长大,许多事情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也许这偏僻的山里对他来说已经不在适合。
对他对李牧来说,这山里是避世的场所,是他们喜欢的清静的地方。
可对于仲漫路来说,大概外面的万千世界才是他想要去见识一番的存在。
仲漫路与他们算起来已经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他们身处于乱世,所看到的所经历的都是十分沉重残酷的,仲漫路虽然也曾经历过一部分,但他到底还是身在这平安的年代。
他该有不同的路可走,而不是陪他们缩在这山里喂鸭子种果树。
思索着这件事,仲修远直到晚上吃饭时分,都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洗漱完毕,两人并排躺在床上,李牧问起,仲修远才想起和李牧说这件事。
仲修远把自己下午所想告诉了李牧,话说完,他静静的等待着。
其实他也不是想要听李牧说点什么,只李牧能在旁边听着他说这些,他就已经觉得很踏实。
李牧听完仲修远的话,许久没有说话。
他以前倒是真的没有想过这些,以前他一直都想着家里的事情,想着鸭子的事情,想着果树的事,想着的都是怎么在这山里好好的活着。
他和仲修远一样,在这山里过着,反而过得更加轻松自在,他倒是从来没有想过仲漫路会不会想在这山里呆着。
如果仲修远不说,他大概一直不会想到。
如今仲修远这么一说,李牧倒是立刻想起了这些。
他们这山里头住的人本来就不多,虽然因为战乱停下,有不少人回了山里头,可是来来回回也就这么几十户人家。
镇子上倒是有不少人,但是他们住在山里和镇子上的人也不亲近。
李牧和仲修远两个人死人堆里摸爬滚打过来的,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倒无所谓。可对于还是个少年的仲漫路来说,这几乎和他没有什么同龄人的山里,大概真的是毫无乐趣的。
仲漫路跟在他的身边也已经几年的时间,这几年来,他做什么仲漫路就跟在旁边做什么,俨然一副大人的模样。
如今想想他在这山里除了他和仲修远两个人,该是就没有一个朋友。
那些个长工大多数年纪也都比他大,而且大多数都是已经成家的,成天成天的围绕着老婆孩子转,和他更加是谈不到一起去。
李牧他自己没有想到这一层上,仲漫路也从来没提过。
如今这么想一想,李牧倒是觉得对他有几分亏欠了。
“不然让他去山下住吧?”许久之后,李牧才说道。
山下的镇子年轻的人到底要比山里头多,住山下,说不定他还能找到一两个朋友说说话。
李牧话说完,旁边的人过了好一会儿后,才传来一阵带着淡淡鼻音的询问。
李牧侧过头去,才发现仲修远竟然已经快要睡着。
那瞬间李牧忍不住抬手捏这人的鼻子,不让他喘气,明明是他挑起的这话题,可他倒好,自己先睡着了。
仲修远睡觉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鼻子突然被李牧捏住,喘不了气。
他伸手去抓李牧的手,抓了一会儿,没有抓开后也不躲闪,反而是伸长的脖子向着李牧那边凑去。
他把自己的脑袋贴在了李牧的胸口,撒娇似的蹭了蹭。
李牧看着这人小狗般的行径,哭笑不得,只好放了手,让这人抱着他的腰继续睡。
003.
仲修远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之后,李牧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就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
结果他这件事情还没来得及想通应该怎么办,山上倒是又出了一件事。
李牧在山下跟着关榆看鸭笼,准备让人把山里的鸭笼重新给它新建的时候,家里的长工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跟他说山里来了人。
他们这山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这半年的时间热闹的得很,李牧得知消息并不急,淡定的先询问了那长工到底是什么人。
“是媒婆!”长工一脸调侃的喜色。
听了这长工的话,李牧倒也跟着乐了。
他之前就在琢磨着仲漫路今年差不多也十六了,在他们这地方有些人早都已经定好了亲家了,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去问问情况,这人就找上门来了。
得了消息,李牧连忙上了山。
山上,原本就在山上的仲修远,兴高采烈的把那媒婆迎进了屋,又跟着那媒婆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这才把她领到客厅,亲自倒了茶水端了过去。
要说仲漫路的事情,仲修远也是最近才想起来。
他看着坐在堂屋的那媒婆,一时间有些心情复杂。
都说长兄如父,他虽然没有照顾过仲漫路几年,可还是难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
“你们怎么没想着在镇上去买个院子?”那媒婆把这屋子里打量了一遍之后,忍不住问仲修远。
山下有这个疑惑的人不止一个,不少人都知道他们这山里头出了个李牧,可李牧住在山里的事情也是众所周知。
别的人,就例如前几年的那秦老爷吧,有钱了都是往好的地方搬,偏偏李牧倒好,还在这山里头修房子。
这山里头倒也不是说不好,可是这上山下山的确实不方便,天热的时候或者来个体力不好的,这上山下山地走一趟,半条命都去了。
万一要是有点什么急事,那上山下山一趟,估计急事都耽误了。
“是有想在山下住的,不过这山里头方便。”听了那媒婆的问话,仲修远赶忙说道。
李牧之前都已经和他说了,是有准备让仲漫路去山下的那药馆住的。
现在山里的事情也多了,鸭子什么的频频就得拉去卖,鸭蛋那边更是每天都有事要做,留仲漫路在山下看着倒也确实方便。
万一山下有什么事情,直接去仲漫路那边就好,也省得他们到处跑。
更重要的是,住在山下的镇子里怎么着也比住在山里地说着好听,这以后仲漫路娶媳妇那也好找。
“那就好,那就好!”那媒婆闻言立刻眉开眼笑,连连两个好字。
李牧他们在这附近的实力财力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姑娘家里肯定还是希望姑娘嫁过来能住大宅子,住镇上,也好省去做这些苦活。
“我弟弟早些年的时候也曾经读过些书,虽然没有去考取功名,但是这方面还请放心……”仲修远有些不知所措,他自己还是第一次与这媒婆坐在一起说话,连应该说些什么都不知道。
“你弟弟?”那媒婆闻言一愣。
“对啊,他性格挺好的,是个讲道理的人,而且懂得疼人。”仲修远赶紧又道。
对仲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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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修远自然是要多说些好话,而且仲漫路也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长相不算差,脾性又比较温和,也是个会照顾人的人。
“关你弟弟什么事情?”媒婆越发疑惑地望着仲修远。
原本正忐忑不安的仲修远愣了愣,这不关他弟弟的事,那关谁的事?
李牧兴高采烈的上山来,进了自己家屋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那媒婆好像有些害怕似地坐在旁边,忐忑不安,仲修远则是脸色十分诡异的静静坐在一旁,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
“怎么了?”李牧进了门。
该不是这媒婆说了什么惹仲修远不开心的话吧?
“这个……”那媒婆看到李牧过来,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连忙站了起来。
“您坐!”李牧连忙拉了凳子,让她坐下去。
他和仲修远两个人都并不是很熟悉这些事,和媒婆聊天,两个人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两人坐下之后,李牧望着面前的媒婆,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那媒婆却像是有些害怕似的,瞥了一眼旁边的仲修远,然后赶紧把自己来的目的说明,“李老板,其实我来这里是来找你的。”
“找我?”李牧莫名其妙,难道这人不是来找仲漫路说亲的?
“事情是这样,有人托我给你说亲,所以我这不就来了吗?”那媒婆说话间频频看向旁边的仲修远,似乎生怕仲修远会对她做些什么。
李牧听了她的话,一时之间有些没回过神来,好片刻后,他看着旁边面无表情的仲修远,才省悟过来。
这媒婆不是来给仲漫路说亲的,而是来给他说亲的?
得知这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李牧又看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坐着一动不动的仲修远,总算有些明白,这媒婆为何是这模样了。
“李老板,你看你这年纪也不小了,而且家里又是这么大个家业,你这总不能……”那媒婆又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的仲修远。
大概是之前仲修远冷着一张脸吓到了她,让她有些不安害怕。
“这件事情就不麻烦你操心了。”李牧道,他原本准备起身就把这人送出门去,可想一想仲漫路的事情,他又按耐住了性子。
他们这地方就这么大,这山下的媒婆逮不定就只有几个,若是让他给得罪了,那以后肯定要多事。
那媒婆大概是看李牧比较好说话,而且又是这个家的家主,所以逐渐的底气便回来了,脸上的笑容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李老板,这事情怎么能不操心呢?这可是大事!”那媒婆甩了甩手中的丝巾,要和李牧讲道理,“你看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别的不说,怎么样你也不能让这李家在你这绝了后啊!”
大概是说顺口了,再加上胆子又回来了,那媒婆的话越发的快,根本不给李牧打断她说话的机会,“就算你这真的是心疼这位,你们老了之后怎么办?如果没个人照顾,那不是晚年凄凉?”
其实这事情早几年之前就有人跟李牧说过,仲修远不在山里的那段时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找上山来试图说服李牧。
只不过李牧一直冷着一张脸拒绝,再加上那会儿大家一直都过得不好,所以有这念想的人到底还是少数。
可如今情况不同了,如今大宁已经安定下来,那以后的日子肯定是越过越好的。
而且,李牧那会儿年纪说大也不算大,可现在不同,现在他这年纪还没有孩子,在他们这一片已经算是晚的了。
好些个跟他年龄一样的人,孩子都已经能打酱油了。
托她们说媒的人倒也不是每个都贪图着李牧那点家产,可是想让自己的女儿过点好日子,这是人之常情。
毕竟如果能说成,那怎么着也比在这山里这镇子里紧巴巴的过日子好。
他们这一代人已经穷怕了苦怕了,最怕的就是孩子跟着也一起穷一起苦。
“好了,这件事情我已经说过了,不要再提。”李牧道,“如果没事,那就请回吧!”
这些事情之前他就已经跟这些人说了,他没有再娶的打算。
他这样的人,其实一开始被村里的那些人簇拥着拜堂成亲,他就并没有什么太大期望,只是想着如果能找个人搭伙过日子也好。
揭开盖头,遇上仲修远,对他来说已经是超过期望的事情。
“唉,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呢!”那媒婆急了,她特意走了这么快一个时辰的山路,就是为了找李牧跟他说事。
现在这事情还没说,姑娘家还没报上名来,李牧怎么的就赶人了?
“请。”李牧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就要把这人送走。
“李老板,你好歹也听我说说那姑娘家呀!成不成再说,你总要给自己一次机会不是吗?”那媒婆还没放弃,“你现在这还年轻,可能还不觉得,可等你老了怎么办?”
李牧已经走到门边,他并不准备得罪这人,可也不准备再和这人继续废话下去。
“你总不能抱着这么个不下蛋的公鸡过一辈子!”那媒婆急了,“我也不是想破坏你们的感情,这以后他也可以继续住山里啊,又不是让你赶他走。”
仲修远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鞋边的地面,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而且人家来找我时都跟我说了,他们不介意。”那媒婆看了一眼旁边的仲修远。
她觉得人家能不介意就已经很好,虽然男人和男人成亲在早些年确实不算少见,可到底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
日子不好过的时候,大家搭伙过日子,这日子好过了,又还有几个人能常相厮守?
好些个人家后来家里有些钱了,还不都是和离了,然后换个地方,各自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真的能守着过一辈子的,那都是少数。
“你这何必这么委屈自己?”那媒婆跺脚,对于无法说服李牧这事情颇为不满,“再好,那也是只是只不下蛋的。”
第78章你想再娶?
001.
“李老板,我知道你重情义,这山下山上的人谁不知道您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那媒婆跟着李牧走,一边走一边说着话,“可是您重情义也不能把自己搭进去呀!”
你说李牧这好好的一个人,又不是那种缺胳膊少腿,或者家里一穷二白的,他干嘛非得守着这么个男人过日子?
虽说早些年的时候,他那男人脸上没疤的时候确实长得还算不错,让好些小姑娘见了都面红耳赤,可如今他那脸上都破了相了,在镇上可是有名的凶……
都这样的情况了,李牧干嘛还要护着他?
“再说了,这不是可以折中吗?”媒婆道,“人姑娘家里都说了,只要你娶她是正妻……”
“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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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李牧突然一声冷喝。
他原本领着这媒婆往下山的路那边走去,现在他却停下了脚步,冷冷地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人。
他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到这人来管?
日子好过不好过,他自己会判断,什么叫做他亏待了自己,什么叫做给自己一个机会?
他的事情,轮不到这些外人七嘴八舌!
李牧冷冷地看着面前的那媒婆,眼中的不喜还有淡淡的杀意逐渐涌现。
他原本是顾及着仲漫路的事情,所以才给这人几分薄面,但他未曾想到,他的忍让到了这人的眼里,却成了好欺。
“我……”那媒婆哪里见过李牧这样,又何曾想过他会突然生气,此刻看着面无表情眼神森冷无情的李牧,她身上瞬间布满一层冷汗。
“请回吧!”李牧停下脚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让那媒婆自己下山去。
那媒婆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李牧那毫无表情的眼,她颤抖了一下,这才转身一步三回头的往山下跑去。
她在李牧上山来之前就准备做一做仲修远的工作,所以便与他说了类似的话,只不过她说的更多的是劝仲修远放手的话。
没成想他话未说完,仲修远就冷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她,让她接下去的话都根本不敢说出口。
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了李牧,结果该说的话还没说完,她又被撵下了山。
“不识好歹!”那媒婆一边脸色惨白地往山下走,一边回头骂道。
要不是因为那姑娘家家里给的喜钱确实不错,她犯得着这么辛苦爬这么久的山吗?
看着那媒婆骂骂咧咧地走掉,李牧这才回视线,回了家中。
进了门,见仲修远还像之前那般坐在屋内一动不动,李牧上前正准备说点什么,仲修远却已经站了起来。
“怎么样了?”仲修远问道。
“什么?”李牧有些没回过神来。
“关榆不是说要修鸭笼吗,我问你怎么样了?”仲修远深吸一口气,努力的维持着脸上淡然的表情。
说话间,他向着门外走去。
虽然山里的鸭子都交给关榆在管理,他们这边已经轻松不少,可是到底还是有许多事情需要他们自己亲自去看着。
他原本是在山里头李牧之前晾晒的那些红枣、核桃的,没想到正好就遇上了那媒婆上山。
这会儿出来,仲修远直接去了自己刚刚忙着的地方,继续把手上的红枣、核桃了起来。
李牧嘴馋,这些个红枣、核桃对他来说可都是宝贝,所以他得仔细的好了放着,这样冬天的时候到来年之前都可以吃。
“对了,那件事情你跟仲漫路说了没?”仲修远问道。
李牧见仲修远岔开话题,原本想说些什么,想了想之后,还是顺着仲修远的话题说了下去,“我晚些时候就跟他说。”
反正山下的那药馆现在也空置着,李牧和仲修远两人合计了一番之后,便决定让仲漫路去山下住一段时间。
一方面是方便了他们以后生意上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是想着让仲漫路能在镇上交上一两个朋友,若是以后他想出去走走,或者想做点什么别的,这镇上也总比山里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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