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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堪
他停下了动作,轻唤了一声“miriam?”
孟存汝有些茫然的仰头看他,又有液体自两颊滚落,她却浑然不觉。
“……不愿意吗?”
她点了下头,身体无意识地痉挛了一下,然后捂住嘴巴,低头,哇的吐了一地。
把人抱进浴室之后,方轶楷这才不得不开始认真地收拾折腾得完全不成样子的房间。
脏衣裤要整理到一起,被单床单枕套都要换,地板要擦洗,鱼缸要重新装水……
孟存汝洗完澡之后,没敢换睡衣,仍旧穿得整整齐齐地出来。她有些拘谨地站在一旁,看着全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的方轶楷蹲那一点点将地板擦净,抱着衣服进浴室翻箱倒柜地找肥皂和洗衣液。
她的浴室里,当然不可能有这些东西的。
好在浴池够大,各种洗护用品够多。
方轶楷恶狠狠地搓洗着衣服,地板上的鱼缸里,死里逃生的金鱼们正惬意地吐着泡泡。
孟存汝没阻止,他便把床单什么一并都洗了。
等他抱着一大盆东西出来,想要找个可以晾晒的地方,孟存汝才有些迟疑地表示:“这些……可以等钟点工来做的。”
方轶楷把盆放下:“你就不能早点说?”
床单被套什么倒是有不少备用的,孟存汝那慢悠悠的生疏动作看得方轶楷眼皮直跳,到底还是抢过来自己动手铺好。
他算是对什么叫十指不沾阳春水有了比较深刻的认识,倒未必是真不会做,大约就是不习惯。
他一忙碌开来,孟姑娘就自觉地让开并且给自己找个椅子凳子什么的坐下来。
全是惯出来的臭毛病。
方轶楷想办法把自己的那些衣裤都晾到浴室去了还开了灯暖烘干。那一整盆湿漉漉的床单被留在地板上,孟存汝就完全没想到要拿出去晾起来什么的,她直觉这个是可以等人来处理的,自然而然就忽略了。
方轶楷对自己的劳动成果还是挺珍视的,忍不住提醒道:“这些都洗完了,夏天这么放着,很容易馊掉吧?”
孟存汝一脸了然的神情,起身去调低了室温,道:“我明早让阿姨晾到院子里去。”然后,又犹豫着问,“你晚上不回去吗?”
方轶楷指指身上:“我这样回去?要是被拍到,那可真说不清了。”
孟存汝思考了好一会儿,走到衣柜的最里间,从底层抽屉里翻出套有些陈旧的宽大t恤和短裤。
方轶楷一见就猜到衣服的主人了:“你的绯闻男友简明的?”
孟存汝的神色有些不好看:“他大学时候打球穿的,暑假时候在这边后山弄脏了,就扔这儿没带走。”
方轶楷没接衣服,只是有些怜悯地看着她。
那眼神里,分明地写着可怜两个字。
“你就没想过告诉他?凭你们家的家底,他未必就真会拒绝吧。”
这话一说出口,孟存汝的脸色果然变了,想来她对这段年少的感情如此讳莫如深,跟这个也未尝没有关系。
感情是经不起很多东西考验的,金钱、权力、地位……
错过了还能有了美好回忆,真正与利益挂钩了,剩下的就只能是永无止境的争端了。





小满 第四十五章 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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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存汝把鱼缸抱到桌子上,有些无奈地捞掉第三条翻起白肚皮死去的金鱼。
安冉冉从阳台上回来,怀疑地打量她:“那些床单和被套真的是你洗的?”孟存汝板着脸反问她:“我有那么没用?”
安冉冉没吭声,脸上却明白写着不信,视线落到鱼尸上:“还有这些鱼,都养这么久了,怎么突然就都死了”
孟存汝放下小网兜:“你想说什么?”
“不是你告诉我什么?”
“……”
一直到吃饭时撞上程远琮,安冉冉才收起那些小疑问。程远琮显然也没睡好,闷头吃完饭后,有些雀跃地向孟存汝道:“远琨结婚了。”
孟存汝不解地看着他,他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解释:“新娘是维扬的于小姐。”
孟存汝皱起了眉头,连安冉冉都停下了筷子:“就那位……于小姐?”
程远琮笑得有些深意:“对,就是那位于小姐。”
维扬两个字,虽然没有嘉盛那么响亮,在娱乐圈也是不少艺人趋之若鹜的大经纪公司,算得上嘉盛天娱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至于维扬老板二千金“于小姐”,最出名的还要数她那一米八的个头和几乎能一个顶三的壮硕身材。
孟存汝有幸在酒会上见过这位于小姐,哪怕蹬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站在小山一样的于小姐面前,也只能仰头兴叹。
只是高的话,可以称赞苗条,只是壮的话可以形容为娇憨,面对穿着定制的粉色公主裙蹬着高跟鞋的高壮女孩,连孟存汝这样含蓄的人都不得眼角抽搐。
实在是,太过超出认知范围了。
好在于小姐平日也不爱出来和女宾应酬,大约是身高的缘故,她自有自己的小圈子,交往频繁的几乎都是身高体壮的成功男士。
程远琮与程远琨身量相仿,也就180出头,虽然不瘦,但也绝不是肌肉男那个型的——安冉冉想象了一下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竖起大拇指:“你弟真是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程远琮笑笑不答,孟存汝低头想了想,问:“程伯伯同意了?”
“没什么同意不同意的——奉子成婚,总不能真任凭人家姑娘肚子大了不管。”程远琮道,“我们也不知他和于小姐是怎么认识的,总之……木已成舟,远琨总不能不负责任。”
说完,他便扭头去看孟存汝。暑期档马上要结束了,这次是他任性将中润各大影城的排片大幅度往天娱这边倾斜,包括维扬在内的公司都明里暗里吃了不少暗亏。于小姐既然做了弟媳,必然是不能再这样不顾情面的。
毕竟,现在的中润还在程德彦的手里。
嘉盛当然不怕维扬,但是维扬加上中润的话……孟存汝想得出神,仿佛面前的培根上面绣了什么神秘山水图。
程远琮当然猜得到她心里的想法,但这样露骨的表现还是让他有些介意。他程远琮难道有这么差劲,跟他结婚需要摆出这样愁苦的模样来?
他不知程远琨心里到底是什么打算,但是拉上一个于小姐和维扬,程远琮心里有些想笑。
无论结婚对象的财貌,明显都差着自己一截。
孟存汝最多就是名声不佳,于小姐在圈子里,却是笑话一样的存在。
与孟存汝一样年貌相当的女人并不难找,年貌相当又得家财万贯的独生女就没有那么好找了。
程远琮把餐桌盐瓶子往她面前轻推了一下:“别多想,跟咱们没什么关系,最多,让维扬分一杯羹咯。”
话是这样说,他自己也不是完全放松警惕的
自从程远琨回国后,他就一直紧绷着这根线弦,而现在,这根一直紧绷的弦一边被牢牢拉紧,一边又不由自主陷入了松懈和喜悦里。
他甚至已经忘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看待程远琨的。
他们是兄弟,更加是竞争者。
程远琨过得不如意,他当然是高兴的。
也因为这件事情,程远琮吃过饭就要回家一趟了。
孟存汝也有些坐不住,偏偏不方便回天娱,只好打电话给凯莉,问:“你方便的话帮我查一下,alex方轶楷的影视约签在哪家。”
午后三点多,凯莉回了电话:“是在维扬,怎么了miriam?”
孟存汝“嗯”了一声,挂了电话,盯着鱼缸里仅剩的两条金鱼认真的看。她想起那个午后,她自父亲的办公室休憩室醒来,迷迷糊糊地走到前厅,正好撞见简仲霖和孟嘉山闲聊。
简仲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提到了自己和简明的亲密无间,孟嘉山云淡风轻地避过不谈,聊到了学校和身体上面。
那是她第一次,将自己的婚姻和嘉盛的未来联系上。
简明是无心,青春悸动全花在泡各色靓妞上了;而他父亲简仲霖,又太过有心。
简明和孟存汝亲密,和安冉冉也一样同床睡过同屋住过,简仲霖那样的描绘,却仿佛安冉冉已经蒸发不在人世,全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了一般。
孟存汝知道自己多疑,不安全感过剩,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爱再炙热,理智也并不是就会在瞬间消失殆尽的。
凯莉的回复又给她的怀疑上面加了一层寒霜,方轶楷不但影视约签在维扬,时尚约一样在维扬。
孟存汝挂了电话,坐了好一会儿回到客厅。安冉冉抬头看她:“我和医生约了后天去做手术。”
孟存汝走过去抱住她:“我陪你一起去。”
安冉冉回抱住她,嘀咕:“我是个不合格的妈妈。”
孟存汝失笑:“你还不是谁的妈妈,堕胎合法又合情理,硬要留下反而是对孩子不负责任。”安冉冉将脑袋在她臂弯里蹭了蹭:“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较真劲,让我一点儿负罪感都没有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几名保镖正好轮到换班,李叔微微弓着腰敲门进来:“小姐,董事长来了。”
孟存汝吓了一跳,安冉冉安慰她:“不要紧啦,你不是决定跟程远琮继续过了么,他总不至于再生气。”
孟存汝勉强笑了下,李叔催促:“他在楼下小书房里,您……要不要先去见见他?”孟存汝“嗯”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右手。
孟嘉山这一次倒是挺平静的,靠坐在椅子上,脸上虽然没有笑,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孟存汝喊了声爸爸,他便将手边的文件袋扔了过来:“你自己看看,你那位全心爱上的小朋友到底做过什么事情。”
孟存汝愣了愣,解开袋子,里面不但有方轶楷和她一起的各种偷拍照片,还有他和程远琨、程远瑶、维扬高层一起吃饭的照片。
“你这次闹这么大,让程家丢了那么大人,老程一点火气也没有——原来根源就在他家二小子那里。”孟嘉山点了支烟,慢吞吞吸了一大口,“远琮没跟你说他家二小子和维扬那个壮女的事情?”
孟存汝点头,手心的照片角度清晰,连方轶楷脸上淡淡地笑容都拍得清清楚楚。
她想起他那半是讥讽半是猜忌的话语,想起自己解释“不是我捅出去”的,瞬间就觉得可笑而无奈。
是啊,从他一次次不知不倦不畏拒绝的靠近就应该想到的吧。
无事献殷勤,还可能非奸即盗,何况是他呢?
孟嘉山见她沉默不答,示意她继续往下看:“这位小朋友,手段倒是毒,程家二小子想拿于家壮丫头做跳板,没想到给他设计,做了瓮中鳖。”他自顾自笑了一声,“不知生下来是个什么东西。”
孟存汝一页一页认真看过去,甚至在上面发现了自己住院时送到医院的贺卡上的编号照片。
她有些迟疑地抬起头:“既然连医院的花束都查了……爸爸,车祸那件事情,还没有眉目吗?”
孟嘉山的手指抖了一下,烟蒂上的烟灰准确落入烟灰缸里。
“那个司机,前阵子已经死了,伤势过重,又拖着不肯好好治。”
孟存汝有些惊讶于孟嘉山的转移话题,直截了当道:“我问的是背后的主使人——您不肯说,难道是我很熟悉的人?”
孟嘉山干脆去开雪茄盒子,眉头紧皱:“这些事情你不用担心,爸爸会帮你处理好,会给你讨回公告的。”
孟存汝不依不挠地猜测:“是哪一家,不能告诉我,肯定不是方轶楷。那么,是程家人还是咱们自家人?”
孟嘉山捏着雪茄剪,思考良久才把雪茄尾部的开口修大了那么一点点。
“存汝,你不相信爸爸吗?”
孟存汝苦笑:“我当然相信,可我总有知情权吧?我在医院躺了那么久,难道连了解真相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孟嘉山抬太眼皮瞥了她一眼,含糊道:“……信息还没有最终确认,你再给爸爸几天时间吧。”
孟存汝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随着那躲闪的一眼直接剥落了,亲情爱情友情,哪一份她都舍不得,也全都身不由己。
到底,是谁呢?




小满 第四十六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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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润国际家大业大,向来一有风吹草动就引得媒体竞相报道。
程远琮作风大胆,身上的话题也最多——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程家小儿子,不发威则以,一发威就震惊四座。
维扬传媒的“巨媛”于雅淑啊,居然这么着就嫁出去了!嫁出去就算了,还是奉子成婚。
程远琨生活照曝光之后,更是一堆人对他超脱俗世的奇葩审美表示惊叹的。多深的爱才下得了手,这么一比,他兄弟程远琮的婚姻简直就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简明把报纸拍在桌上,灌下去一大口咖啡:“小程少爷看上于雅淑什么了我不管,可维扬一上来就抢咱们资源啊!”
安冉冉懒洋洋地看着他,孟存汝坐一边整理着安冉冉打算带去医院的衣裤和洗漱用品,只有紧皱着的眉头揭示了一点内心的焦虑。
孟嘉水最近在天娱作威作福,简明这个总助相当于挂名的,攒了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
“你真不回天娱了?”
孟存汝把牙刷盒子装进洗漱袋:“我听爸爸的。”
简明放下杯子:“那我也辞职。”
孟存汝的手顿了一下,继续拿起未拆封的小盒棉签往包里塞:“那也好的。”简明瞪了她一会儿,干干脆脆地起身往外走。
“那就自己多多保重,我明天就去递辞呈。”
安冉冉瞄瞄外面又瞄瞄她,拿脚轻踹了她一下:“去哄一下啦。”
孟存汝扭头看她,安冉冉抱着枕头:“人跟你赌气呢,看在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给他个台阶嘛。”
孟存汝正要起身,简明又把门拉开了:“我认真的,不是开玩笑,不——需——要——哄。”
安冉冉撇了撇嘴,“耳朵真尖。”
安冉冉选的医院就是孟存汝之前养病的那家,孟存汝和父亲讨价还价半天,也没能把小季换回来,只好带着阿晖等人送她去医院。
安冉冉一路上都瞅着车窗外的车流发呆,进了医院换了衣服了,突然又后悔了,死活不肯在病床上睡。
孟存汝把家里的沙发床搬了一张过来,陪她躺着发呆。
安冉冉反复地去看手机,带着哭腔抱着孟存汝道:“我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他了,他连一条消息都没有回。”
孟存汝抱紧了她,感受到脖子一点点湿润,啜泣声缓缓从耳畔传来。
手术安排在隔天上午,送她进去时,孟存汝自己的手心都有些冷汗。简明交女友的经验虽然多,却没有陪人堕胎的经验,有些烦躁地在手术室门口站着。
孟存汝坐在椅子上,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神情严肃地看着地砖上的花纹。
那天之后,两人几乎就没有好好说过话,这时却异常地需要彼此,哪怕不说话,不对视,只是那样远远地站着,互相陪伴着,就不那么恐惧和孤单了。
不过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手术,成千上万的女孩或女人都做过这种决定,经历过这种舍弃的痛苦。
可里面的人,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自称天不怕地不怕的安冉冉。
简明盯着手术中几个字,只觉得那字红得那样刺眼。
他听孟存汝说起过,安冉冉悄悄给孩子取了几个名字,记在手机备忘录里,偶尔冠“安”姓,偶尔冠香港仔的姓。
甚至还有冠“父母”双方姓氏的小名。
他有些心虚地想起一些过往,心想自己是不是也曾经错过什么,但又有些庆幸——这样沉重的爱情,他是承受不来的。
手术进行得十分顺利,胎儿毕竟还小,安冉冉的身体底子也好。
简明帮着护工一起将她抱回病床时,她还挤了点笑容出来:“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嘛。”
孟存汝恶补了不少理论知识,各种鱼汤、补药一个劲地往病房里送,吃得安冉冉看到鸡蛋就想吐。
手术之后,她的精神状态倒是好多了,不再提什么香港仔,也没了之前动不动就落泪抑郁的模样,甚至有了重新回事务所接案子的打算。
简明的辞呈被简仲霖当着面摔在胸口,每天不得不抽出半小时坐监一样待在天娱,现在干脆一有空就往病房跑。
程远琮过了嘲笑弟弟的兴奋期,也开始重新来黏孟存汝,自然而然就同简明有了更多的接触机会。
简明因为安冉冉的事情,对“花心男”的厌恶感上升了不少,一想到孟存汝可能也要吃这人的亏,就完全摆不出好脸色来。
程远琮更不用说,他可还记得“简总助”跟自己未婚妻的暧昧那些传言的。私下拉着孟存汝告小状:“他每天不上班,就陪你蹲在这里消磨时间?嘉盛钱多了没处花,请他做摆设吗?”
孟存汝也很无奈:“他同冉冉也是很好的朋友。”
“他同女人的关系总是很好。”
孟存汝听得不耐烦,转身要走,程远琮赶紧一把拉住:“远琨和于小姐下个月结婚。”
孟存汝挣脱他的束缚:“然后呢?”
程远琮看着她:“我是大哥。”
孟存汝失笑:“你连这个都要同他比赛?”
程远琮不答,孟存汝摇头:“已经注定抢不了先机的事,何必非要那么耿耿于怀,大方点给人家个祝福不行吗?”
程远琮走近两步:“孟伯不是说咱们10月订婚?”
孟存汝沉默,程远琮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不要总是不说话,我在问你的意见?”
孟存汝于是不客气地反问:“我的意见管用吗?”
“不管用!”程远琮想起她之前的“悔婚”念头,立马斩钉截铁地回答,见她不以为然,又一次拽住她胳膊,“我让着你,因为你是我程远琮的未婚妻,不是因为你是孟嘉山的女儿。”
孟存汝这回没能挣脱:“原来我有幸让程总这么垂青,不是因为嘉盛?还是你想告诉我,你弟弟四处传播我的各种绯闻,是因为和你这个当哥哥的感情深厚,怕你吃亏提醒你?”
程远琮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怪不得不同人玩恋爱游戏了!先要你自己不自重,他们才有机会搞你,你以为我这几天很好受?他们明着坏你的名声,真正吃亏的人是我!”
“我说过可以解除协议。”
“在你给我戴了这么多绿帽之后?”程远琮忍不住提高声音,“我们跟远琨和于雅淑一样,就是绑在一起的蚱蜢,你要一个人脱身,必然就是要弃嘉盛不顾。他们的目的就是搞散我们,你真想让他们如愿以偿?”
孟存汝张了张嘴,到了舌头尖上的话却吐不出来了。没有错,程远琨和维扬合作攻击自己,目的确实就是为了和自己哥哥竞争。而嘉盛,在维扬明确与中润联姻之后,的确也需要靠程远琮来拉拢。
除了感情,他们是这样的彼此需要。
仿佛嫌弃她受的刺激不够,程远琮又火上添油一样道:“你不要以为alex是什么好东西,他的背景我查过,案底都有,还是花案,白张了一张漂亮脸蛋。”
孟存汝心里噔的一声,脸上的血色消了下去。
“我的消息百分百准确,他之前换过身份——原名应当叫做方小满,据说老爸还是个赌鬼。他之前曾经签过你们嘉盛天娱,结果还没出道,就因为猥亵同期女艺人被抓入狱,后来靠着偷渡出去才红回国内的。你那时刚回国,可能不记得这样没名没姓的小人物了,你去问问你们嘉盛的基层老人,没准就能问到消息了。”
“那些照片,全是他私下泄露给维扬和远琨的,你不可能猜不到吧?”
孟存汝含糊地“嗯”了一声,程远琮不依不饶道:“这样一个人,你还当做宝贝,值得吗?”
孟存汝不想和他讨论方轶楷,更没有要澄清当年方小满那个案子真实情况的想法,只得继续含糊其辞地表示:“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那样,哪样?”程远琮是典型的宽容待己,严以律人,之前没抓着把柄,加之忌惮程远琨做的事情,还不敢提,这时既然已经捅破,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霸道劲,“你们没有一起去玩地下赛车,还是没有搂一起亲成一团。”
说着,手就不规矩地揽住了她的腰,脸也凑了上来:“舍得亲一个戏子,不肯吻自己的未婚夫?”
孟存汝伸手推他,他反握住她的手:“你同我说说,为什么他可以做得事情,我不能做?他比我干净多少,比我高贵在哪里?”
孟存汝往后退了一步:“你都说他是戏子了,非要跟他比?”
程远琮显然理解偏了,眼睛都瞪大了:“原来不是恋爱游戏,是花钱的小娱乐?怎么算价钱?按时间算还是按程度算?”
他问得凌厉,心里的怒火却也越来越高涨。面前的女人与初见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不够美丽,一样的寡淡少言,可一想到那些照片和传言,心底的嫉妒和愤恨就怎么也止不住。
母亲黄慧要他忍耐,要他为大局温柔大度,可哪个男人在这种事情面前,真正能做到不动如山呢?
方轶楷的背景是他悄悄找人查的,简明同她的关系也是他亲眼见到的。
他实在不懂这样的女人,宁可和淤泥里的泥鳅混在一起,却不肯好好做她的挂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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