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犹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卯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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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v*章比*例达到60%可看正文, 如无正文,一天后可看 郝金银会意地露出暧昧之色, 有种果不如此的感觉,心中想起了当初管家的提议。
看来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和郝老爷要去喝酒,你可要跟去?”沈慎适时抚了抚阿宓的发,轻声询问。
阿宓摇摇头,又抓住沈慎衣襟不让他走的模样,外人看来不过是小姑娘任性撒娇, 沈慎却注意到了她来时的匆忙和有些心虚的模样。
美人相缠, 哪有强行离开的道理。郝金银深知其味,现下也不急,十分自觉地先行告辞,把饮酒一事推倒了夜间。
待人离开,沈慎也没立刻推开阿宓, “可是有事?”
他此刻看上去心情不错, 不知道明白发生了什么后是不是还会保持。
阿宓知道自己应该是闯祸了, 看那男子穿着, 在郝府应该很有地位。不过她也没想过瞒面前的人,本来就是来寻他们的。
园子里的流水很浅,就算是十岁小儿也很难淹溺, 可她刚转身就听到那边没了动静,回头一看就发现那个让人讨厌的男子昏倒在了水里。
阿宓废了好大力气把人拉上去, 不知接下来要怎么办, 这才匆忙赶来求助。
她双袖湿淋淋的, 沈慎一语道破,“你落水还是旁人落水?”
阿宓几个手势,他瞬间明白了意思,抬脚就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去。很快,秦书几人也得令赶来。
“是郝金银的独子。”秦书说道,隐秘望了眼阿宓,“其子贪色,时常因此招惹祸事。”
在游城惹祸郝金银尚有能力为他摆平,可这次老虎毛捋到了沈慎这儿,当然不能轻易善了。
阿宓不解其中意思,只知道沈慎没有像所想那般因她闯祸动怒,反而露出意味不明的眼色,与秦书低语了几句。
眨眼间,这是就成了郝望欲行不轨,却被阿宓逃脱,最后自己不小心摔入园中流水。
反正人没死,郝金银再如何心疼儿子,也不可能为他质问沈慎。不仅如此,郝金银还需着意讨好,来平息这边怒火才是。
事就暂且交由下属去办了,沈慎领着阿宓回院更衣。等待间,他想起阿宓惶惶如惊鹿的眼神,这胆小的模样当真让人无法想象她是如何把郝望推入水中的。
阿宓换好了衣裳,她依旧不大会打理,就随意在腰间系了根带子。腰身太细,和黑色的腰带相衬不堪一握,娇不胜力。
沈慎站在窗边赏景,听见动静头也没回,“过来。”
一步三挪地过去了,阿宓有些怕他会因此罚自己,目光便也带了小心。
这点警惕在沈慎面前不值一提,他淡声道:“为何将人推入水又救起?”
阿宓呆了呆,推是因为讨厌,而不救起那人可能会溺死,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沈慎道:“若救起后这人反要害你,你可有余力?”
自然是没有的,阿宓不过借了巧劲才令郝望落水,真比起来,无论如何郝望也该比她厉害些。阿宓睁着黑眸,认真听沈慎话语。
她才受惊沾了水,脸色微微泛白,就算是这样,容色也好像早春柔软的芳蕊,香气袭人而不自知。这样的相貌,这种事遇到再多次也不奇怪,何况二人相遇时她就正在被歹人追赶。
沈慎忽然取出薄如蝉翼的匕首,轻轻一削,窗架便如泥般削下,花窗失了支撑无力合上,罩住了外间阳光,两人顿时陷入阴影。
他把匕首交给阿宓,“与敌宽容,便是予己灾祸。”
并教导,“能永绝后患,就不能心慈手软。”
阿宓似懂非懂,视线滞在匕首上,锋利寒光耀着她的眼眸,却没能让这个柔弱的小姑娘多出几分英气,反而愈显娇绵,就像绵兔永远训不成雄鹰。
别说人命,连鸡兔这样的小动物阿宓也没伤害过。她虽然不通礼法,也曾见识过公子毫不留情处置家仆的模样,可依然明白随便叫一条生命消逝并不是件好事。
她思绪乱了会儿,忽然觉得脖间一紧,她被强制抬起下颌,男子的手掌如铁钳住了她,腰身亦被制住,力气大到阿宓瞬间吃痛,干咳了几声,没发出声音。
沈慎俯视着她,视线冷得像抓捕猎物的鹰隼,泛着凶光。
阿宓呼吸急促起来,腰间痛感让她渗出冷汗。沈慎俯身靠近,捏在她下颌的手狎昵地摩挲,动作引人遐思,最终在一寸之隔时停住,他道:“你的刀呢?”
明明之前在被他扯下衣袖时还懂得逃跑,此刻却呆若木鸡,沈慎微眯了眼,一时竟看不清这是阿宓的伪装还是真实反应。
刀在手上,阿宓想了想终于意识到他是要教自己反抗和逃脱,努力在沈慎臂上比道:【大人是恩人】。
是恩人,所以不会举刀相向?沈慎注意她神色许久,没有任何不自然。若为敌手,他已经亲手把刀送到她手边,且又是这样不可再得的时机,如果是别有心思的人绝不会放弃。
沈慎仇敌太多,想要他命的人不计其数,他甚至碰到过不过十来岁大的刺客,伪装成普通孩童的模样毫无破绽,那也是他最为惊险的一次被刺,从此他再不会小看任何人。
阿宓眼里泛起泪光,却不敢挣开,有时她有着幼兽一般的直觉,知道这时候绝不能有多余的举动。
好在沈慎看了她片刻就松开,恢复寻常模样,把刀鞘丢给了阿宓。
秦书进门望见阿宓端详匕首时一愣,转而道:“大人竟把这匕首给了你。”
阿宓写道:【很珍贵吗?】
“倒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物件。”秦书摇头,“不过大人常年带在身边防身,这次给了洛姑娘约莫是想让你有自保之力。”
他笑了笑,“女儿家体弱,这匕首拿出吓吓人也就罢了,切不可因此与人硬拼,像这次这样寻着机会逃了就可以。”
阿宓点点头,小心把匕首插回了鞘中,又听秦书夸自己,“洛姑娘这次可是帮了我们的忙,想来大人也是因此赠与你的。”
秦书心忖,有了这么一遭,洛姑娘地位总会不同,到时再劝都督莫把她献给留侯应该就要容易许多。
他们不介意自己使坏主意把人推进水的事已经让她很意外了,阿宓不好意思地微抿了唇,落笔道【没有给大人添麻烦就好】。
“当然不会。”秦书拍了拍她脑袋,“洛姑娘先待在屋里吧,今日就暂且不要出去了,想要什么吩咐婢子就好。”
原因并不复杂,沈慎的姨母也即沈母亲妹就是嫁进了乔府,据传在乔府过得并不好,当初就是因为她在乔府暴毙才惹得怀孕八月的沈母心神大恸,直接小产,进而一尸两命。
加起来可以说是三条亲人的性命因为乔府没了,沈慎怎么可能对乔氏的人有好感。
屋内平静得令人窒息,即使沈慎不言不语,阿宓也好像看到了他黑漆漆的眸中跃动的火焰。
阿宓有时候对旁人情绪的感知很敏锐,就像此时,她清楚感觉到了大人对那耳坠的憎恶,这种情绪随之蔓延,最后定格在了她的身上。
“都督……”秦书犹豫着开口,“此事并不确定,等到了京城再去问问也不迟。”
问什么?问乔府曾经有没有嫁过女儿给南地小商户?连秦书也明白,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内因,乔府怎么可能当着外人的面承认。
这话像是突然惊醒了沈慎,他瞬间收敛起了情绪,深深望了眼阿宓就大步离开,手中还攥着那对耳坠。
阿宓呆呆的,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大人的情绪会突然有这种变化,心中涌上一阵说不清的难受,愣了许久后写道【耳坠还在大人那。】
秦书干笑了声,“洛姑娘莫急,大人会还给你的。”
说完似乎还想问什么,又不知怎么问,最终叹了声也走了。
阿宓原地待着,脑袋耷了下来,闷闷不乐。
她虽然期待素未见面的亲人,但比起未知,当然是相处了一段时日已经开始信任的人更重要,所以此刻相较于耳坠被拿走的情况,阿宓却是更加在意沈慎瞬间改变的态度。
秦书没有隐瞒此事,很快周二等人也知道了阿宓身世,俱是大吃一惊,没想到阿宓的娘亲竟是乔氏女。
他们不约而同想着,不仅都督,连留侯也尤其不喜乔氏女,只不过没人知道其中缘由。如果这身世为真,不管是待在都督身边还是被送给留侯,好像都不见好。
问题在于,都督会那么善意地把人送回乔府吗?
想到这个近日已有些熟悉的小姑娘可能的遭遇,众人不禁沉默。
沈慎没有表露过他的想法,也没人能猜到他的打算,只知道临近京城的最后一日间都督格外安静,连带整队也都没什么人敢开口。受这种氛围影响,清清楚楚更是不敢再闹什么小动作,她们隐约能感到,这些人是真的不在意人命。但凡她们再不懂事,他们绝不会介意多拔一次剑。
我见犹怜 63.诱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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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一事, 朝中多数大臣归京一月后都被少帝轰炸得差不多了,连这位的身世都能倒背如流。
其母与先帝相识相许, 奈何误会丛生,还未澄清便被拎不清的乔府强行送走,在远离京城的住所诞下一女,郁郁而终。
少帝如此说的时候,虽然用了些手段抹去乔颜阿宓与洛城的关系, 但其他人又不是傻子,当初乔颜被下嫁的消息也并非谁都不知道, 哪能不清楚这个被“强行送走”是什么意思。
不过……先帝的女人嫁给了别人, 说出来终归不好听, 他们便也顺势帮着遮掩了。
其中最为可恨的就是乔府,强行送女不说, 最后连外孙女都给认错了, 让真正的明珠蒙尘多年。还好先帝显灵,终让陛下寻回这颗沧海遗珠。
在能够证实阿宓身份的证据被一个个摆到案上后, 百官都半闭着眼睛认下了这个事实。一个公主而已嘛,又不是皇子, 陛下高兴就好。
不过陛下也算是不走寻常路了……历代那些国君, 就算是多年后遇到亲女儿都少有直接认回的,大部分都是收个义女,称呼相差无几就行了, 没几个会直接承认自己的风流债, 毕竟传出去不好听。
陛下倒好……敢情不是自己的债, 帮先帝担下来时眼都不眨。
真为先帝感到心酸。
册封长公主是大事,尤其是少帝还未及冠,自然不可能一意孤行。为了和朝中这些老狐狸周旋,他才用了这么久,如今总算达成所愿。
在宫门前走来踱去,少帝不时遥望一眼,再道句“你说她会喜欢吗?”“她如今是不是正在接旨?”“怎么这么久还没到?”……之类的话。
这个“她”,所指自然是当今绵仪长公主李宓。说来这称号也经历了一番波折,起初少帝想用“乾”或“宸”,又或其他相同意义的字,都被百官齐齐驳回,道称号太贵重不可取。少帝不想和他们再纠缠,只得退一步,换成了这个。
但如今内心反复轻唤“绵仪”二字,他倒越来越觉得不错。
內侍非安前,哪敢随意搭话,心底忍不住翻白眼。您这是认回了个妹妹啊陛下,不知情的还以为您要迎娶皇后呢。
少帝耐心快告罄前,安前快步而来,满眼喜气,“陛下,长公主殿下来拜见您了——”
紧随其后的,是阿宓和沈慎等人。她依旧一脸茫然,被宫里下旨时派去的嬷嬷捏了一把,才恍然想起她教过的话儿,俯身中气不足道:“绵仪……见过皇兄。”
并非正式场合,便也无需行大礼。少帝心中高兴,一点都不介意她这语调,上前几步亲自把人接起,“不必客气,你我承自同一血脉,多年再聚实属不易,朕心甚慰。绵仪,你今后面君都无需行大礼。”
一段官腔,成功把阿宓绕晕,从此只会跟着他“噢噢”应声。
沈慎眸中闪过笑意,陛下还真是下了心思去了解阿宓,知道她什么性子,之前又是如何抵触他,见面先用一句话将她打懵,再徐徐图之。
依照礼法,阿宓本该先随少帝告祖庙以示先帝,再行册封大礼,才能如此进宫。可也因为她是个公主,这些被少帝打乱顺序,也无人说什么。
少帝的性子,他们平时能不和他起争端已是大幸,何必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
在少帝的折磨下,连掌管礼法的官员都不再多嘴,更遑论其他。
少帝为阿宓准备了一座绵仪宫,彰显宠爱。这同样是件礼法不合之事,便是阿宓再小,也断没有妹妹一直住在兄长后宫的事。介于长公主府非一日能建成,怎么也得两三年,到那时这位也及笄差不多要嫁出去了,便只能如此。
绵仪宫位居东北方,有坐北朝南之意,玉砌雕阑、画栋飞甍,摆设无不穷尽奢华,却并不显低俗,倒有种大俗即大雅之感。
单论世俗价值,绵仪宫怕是比少帝寝宫还要贵重许多。
少帝俨然不在乎这超出规制的做法,他随性惯了,即便有反对者也被当成耳边风。
“如何,喜欢吗?”他低首,难得温声道。
阿宓小小的一只站在殿内,只感觉殿顶高如云端,呆若木鸡,许久才道:“这是……我的住处吗?”
“自然。”少帝傲然道,“还缺了什么,只管和朕说,要什么朕都能拿来。”
阿宓并不贪心,也对金银珠宝无感,所以除去觉得这座宫殿漂亮些外、格外得大之外,她并没有任何贪念,反而望了眼沈慎,忐忑不安地小小声道:“可是……我还是只想和大人住在一起。”
好在她声音小,除了离得近的少帝沈慎及安前三人,其他人未曾听见。
少帝先露出怒色,可面对阿宓惊鹿般的惶惶双眸,还是压了下去,低声自语了声“小没出息的”,抬头又是笑脸,“并无异议,看来绵仪很是满意了?”
阿宓再想言其他,被沈慎先一步捏住手,不让她开口了。
她是刚封的长公主,如果被他人听到她如此对一个小小的都督,那该作何感想?
不得不说,少帝十分庆幸沈慎的低调。所以许多人虽知道当初他和李琰抢人一事,却完全不知被抢的是谁,生得又是什么模样。
阿宓归来后,也不必承受太多流言蜚语。
只是……这教导她一些宫规之事,还得早日提上议程。
省得这小没良心的整日惦记她的大人,哼。
少帝打定主意,粗粗让阿宓看过宫殿后就遣退他人,目光不善地看向沈慎,似乎在暗示他“给朕都向阿宓解释清楚”。
无奈,沈慎无声叹了口气,把依旧处于呆鹅状态的阿宓牵到身边,“阿宓……”
“有话好好说,不准对长公主动手动脚。”少帝黑着脸补充。
“……”沈慎默默松开手,再道,“阿宓,你该明白了些。”
明白什么?阿宓的表情写着这几个字。
受到的刺激太大,任谁都无法正常思考。
不知怎的,沈慎竟有些想笑。顾忌虎视眈眈坐在旁边的少帝,他压了下去。
“你的身世已确认无误,自此便要同陛下一起住在宫中。”
阿宓下意识道:“那大人呢?”
“……我,自然还是在沈府。”
阿宓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悄悄瞄了眼少帝,鼓起勇气道:“我不是长公主……我、也不要住在这里。”
“胡闹!”少帝冷声斥责,“已昭告天下的身份,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吗?为了一个外臣,连自己亲父都不认,庭望平日就是这么教你的!”
他是故意的。沈慎一眼看了出来,正如之前故意转晕阿宓,现在又故意吓唬人,双管齐下,为的就是让阿宓听话。
真是为难陛下了……对阿宓用这么多心思。沈慎心情复杂。
果不其然,阿宓被吓得眼眶湿漉漉的,要哭不哭的模样,软糯的声音满是无措,“我,我……”
眼睛却还是望着沈慎。
“我什么我?朕难道会吃了你不成?!”少帝又斥了句,“看庭望作什么?朕是你兄长还是他是你兄长?”
说是如此,可突然冒出来的身份和兄长阿宓哪承受得了,她连个心理缓冲的时间都没,就被迫接受了这些。
她抿着唇,泪珠挂在那儿摇摇欲坠,可怜巴巴的模样瞧得两个男子心都软成一块,恨不得好声安抚。
可是少帝不准备这么轻易服软,沈慎更不能去插一脚。
殿中静默了会儿,少帝放缓语气,“朕方才生气,一时语气重了些。但阿宓也该明些事理,你我是兄妹一事确凿无疑,既是兄妹,朕看着你宁愿抛弃至亲也要跟随外人,你若是朕,你作何想?”
软的来了。阿宓偏偏受不了这种,顺着他的话去设身处地想了想,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分。
她知道自己性子倔,不容易接受其他人。可是、可是如果对方真的是兄长……看到自己只要大人,确实会很伤心吧。
少帝趁热打火,“朕知道你不通世事,可圣旨已下,如今全天下都知道你的身份,便是朕也改不了,你叫朕如何收回?假使被他人知道此事,自然不会怪你,他们只会怪庭望,认为是庭望蛊惑了你,以至于长公主竟不想认祖归宗。你可知庭望下场会如何?他会被万人唾骂,丢失官职,无以为生,最终乞讨度日……”
…………
阿宓瞪圆了眼看他好一会儿,被吓得打了个嗝,再用惊恐的眼神看向沈慎。
沈慎只能拼命忍着将要扭曲的神情,若无其事地对阿宓点了点头。
……小姑娘又被吓得想哭了,到底忍了下来,犹豫问道:“认祖归宗……这么重要吗?”
“自然。”少帝重重颔首,“大梁重礼法,讲究五伦八徳,为立身之本。你若执意如此,有罪的不止是自己,还要牵连庭望和沈府一干人等。”
阿宓大概懂了意思,她多少从书中看过这些,可从未意识到它们如此重要。
正如缺了指引的学生,将一本书看得再熟,终究不知哪些才最为重要,该铭记。
“……我也不能再和大人待在一起了?”
又是这句话。少帝板起脸,“你是长公主,他是臣子,住在一起成何体统?岂不被全天下笑话。”
说完见阿宓脸色不好,他补充了句,“除非等你及笄后招他为驸马,二人结为夫妻,这还差不多。”
阿宓似懂非懂地点头,这些她也是明白的,前不久翠姨才教过。
少帝再接再厉,苦口婆心地劝了多句,大约得有小半个时辰,犹豫不决的小姑娘才终于点头,“……好、好吧。”
这几个字出口,少帝就差翻个白眼,寻常人一步登天成为公主高兴都来不及,也就这小傻子推三阻四,还要连哄带骗才肯应下。
不过,他也就是喜欢小傻子这性子。
目的达成,少帝转头漫不经心瞥了眼沈慎,还笑了笑,意思约莫是“爱卿你可以滚了”。
将他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安抚阿宓,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过河拆桥的戏码玩得炉火纯青,如果他脸颊再饱满些,衬着传自李氏皇族的五官,这勾唇一笑大约可以算的上英俊,可惜如今看上去依旧有些吓人。
至少阿宓是不大敢一直看着他的,因为那瘦到颧骨高起的脸颊,再配上大眼珠子,看久了总感觉会被吃掉。
沈慎了解他性子,今日当着少帝的面是不能和阿宓说更多了。主要是今日太过突然,他正考虑要和阿宓交待之时老夫人就突然入内,随后圣旨也到了,根本来不及布置其他。
他微颔首,起身告退。
阿宓也不管其他,跳起来就追了上去,临走前留下软绵绵一句,“我去和大人说些话。”
少帝怎么好反驳呢。
不过……摸着下巴看两人背影,少帝想到留侯和自己说过的话,当时还觉得有些过分,现在想想……
把庭望支出去几年好像挺好的。
我见犹怜 64.派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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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的——阿宓掀开被褥坐了起来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 月光照在手上映成银白,她才恍然意识到, 又做梦了。之前被褥盖过脸掩了鼻口难受得厉害, 不然还会沉在那梦里许久。
这个梦太真实了, 以至于阿宓仍心有余悸,她着实不想再回那座庄子, 更不想回洛府的小院。
想起梦里情景, 阿宓手摸上喉间,努力开口, 最终还是只有微弱的气音。又拼命试了半晌,嗓子没恢复, 反倒有股涩涩的辣意, 疼得她眼眶都泛起水光,不得不下榻灌了好些凉水。
为什么还是不能说话?阿宓很害怕,害怕遇见梦里那样的场景。不是每个人都能明白她的眼神和手势, 她必须得会说出来才行。
阿宓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成了“哑巴”的缘由, 一颗冷冰冰的泪珠自个儿从眼角落下砸在手背, 她随手抹了抹,摸回榻后却再也睡不着了。
心乱之下她只能推开小窗,外间夜景美不胜收,花木翳如,在月色笼罩下都覆了一层银霜,清冷冷的美。
现下是什么时辰她也不知道,不过定然很晚了,院里都没什么动静,虫鸣也很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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