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粥小菜[种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齐氏孙泉
京城,永安侯府。沈天湛户部尚书走马上任,身兼双职的他再度成了京城的焦点。当然,大部分都是恨得牙根痒痒。
前些日子,那些前朝官还在战战兢兢,生怕某一日新皇不高兴了下令将他们满门抄斩。现如今他们一个个都被重启分配了官,心尖尖上的长子却要被压在京中做质子。
不愿意可以不当官,可有几个真的狠得下心就此真的一生布衣?官职想要,就必须舍得送出长子。谁都不愿意背负狠心卖子求官的骂名,这个锅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沈天湛这个出主意又升官的人头上。
当然,沈天湛也不甚在意。眼下他是新皇的亲信,未来的事情不清楚,至少眼下不怕什么。
小土豆是第一批送进国子监的学生。也表明了沈天湛并非损人利己,他推行这个规矩,他自己也在遵守。小土豆是个聪明人,从来没问沈天湛一句。而且对于小土豆来说,进入国子监,其实真的是一件好事。这普天之下,那里还有比国子监更好的老师?
沈天湛曾经关系不错的同僚被分到了李季所在的县城,临行之前特意找到沈天湛,二人喝了通酒。沈天湛将这些年在县里头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也算是帮他熟悉县里头的风土人情。
临行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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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湛书信一封,让他转交给两个儿子,同时,他留在京中的长子,沈天湛也会帮着照看。
李季生日的那天雪飘飘零零下了一天,天黑的时候也没见挺。李季跟二狗子去祠堂李季祭拜了爹娘,还探讨了一下晚上吃的菜。李季是绝对不会吃肉的,这一天他要吃素,二狗子也要陪他,二人素菜会的少,做多少怎么做,还真要好好的讨论一下。
李季是看着太阳沉下西山的,也是看着天上的乌云渐渐被彻底的黑暗吞噬。
当天上瞧不见光了,李季屁颠屁颠的跟二狗子一起搬了烟花出来,将一根柴火棍烧的火红,二人相互看一眼,点燃了捻子。然后退几步站到门口,眼瞧着绚烂烟花在雪化的映衬下在空中绽放,李季这边看着入迷,忽然感觉身边一动,二狗子跑进屋了。
烟花和二狗子相比较,显然二狗子更加重要,李季也跟进屋问怎么了,又瞧见二狗子端着两杯酒出来。
二人第三次的交杯酒。第一次在二人的洞房花烛,第二次在二狗子的生日。三次交杯酒,心情却是差不多的。
酒水碰到嘴唇,李季眯起的眼睛睁开,烟花下瞧着二狗子不太清楚。二狗子眉眼带笑,二人一饮而尽。
哪里是交杯酒,就是两杯温水。今天李季诞辰,不能接触酒肉。二狗子贴心的想到了这个,所以交杯有,酒没有。
贴心的让人心暖成一片,李季甚至没了去观赏烟花的心思。捏着还带着温热的杯子,伸手拉过二狗子交换了一个亲吻。
这么一个温暖如春的男人,叫他怎么不喜欢。
跟李季在一块生活的越久,二狗子身上的人情味就越浓。只是这份越来越接近普通人的转变,大部分只对李季。
二人的相处越来越像普通的夫妻。二狗子懂得越来越多,再也没有过一开始认识时候经常数显组合奇怪的句子,或是说不清楚不理解的事情。
二狗子很聪明,而对于李季的一切,二狗子接触过一次,就一辈子忘不了了。
新县太爷上任是在年前。李季跟二狗子过去见过。因为二人的身份是沈天湛的儿子,所以见了新县太爷也无须行礼。相反的,新县太爷面对他们的时候,也不敢有所怠慢。
新的县太爷上任,军队的权利就被剥夺了大半。没有的时候,军队可以肆无忌惮,但县官来了,若是军队还要占据主权,那就是居心不良了。哪怕是跟着新皇上战场奋勇杀敌有开国之功的,也要背负居心不良意图谋反的骂名。
原因很简单,君为上,见不得一点亵渎他权利的事情。同样的,他也忌惮着自己曾经的战将。他们能推翻一个王朝,也能推翻另一个王朝另立新王。
本地的将军不是个笨人,权利的这块肥肉,也必须拱手让人了。
新县太爷的意思是以后李季名下的店就不用交税了,毕竟他们都是官籍,不交税也是理所应当的。
李季只道:“左右不缺那些银子。现如今新朝建立,不怕那些腐败的事儿,交上去的税款能正经进国库里头。说实话,我是乐的教的。大吴刚刚起来,这用银子的事儿肯定挺多。爹既然是朝廷大员,我们这做儿子的不能帮忙,总不能托后腿。您也无须客气,若是爹知道我这么决定,相信也会支持的。”
在新县太爷那里聊了好一会儿,揣着沈天湛的信坐着马车往回赶。二人是这县里的首富,此时此刻最像的,还是去那沈天湛从前的府邸里,在那冬日的暖房里种种菜。
来年依旧守着去年开垦的土地,种种田养养牲口。
不愁吃穿,爱人在侧。此生此世,再无遗憾。
李季挑起马车帘子瞧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年前,街道上恢复了热闹。
“年夜饭想吃啥?”李季问道。
二狗子想也不想:“土豆炖鸡。”
“我还吃我的泡菜炒肉末。爹是回不来的,咱们年货准备好了,下午安排驿站送过去,就当是一起过了。”
“他会回来的。”
“那自然,咱们是一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青年部分就到这里结束了,后面就是二人携手一生,步入中年踏入老年的故事啦~后面正文还会有三个,两个讲未来的相处,最后一个讲二人的寿终正寝~到时候会在标题上标注,不想看到两个宝宝成鬼的大大们可以自行避雷么么啾~
下面是九世录的广告,跟清粥小菜无缝开文的亲~
《九世录片段》攻出场:
一阵仙风吹过,宣草嗅到了奇特仙香,抬起眉毛看去,龟灵圣母的身旁又站了一个年轻上仙,那是个清爽逍遥的男子,紫袍穿的一丝不苟,脸上笑的随意,眉心一抹红痕代表着身份,此人也当是位名气当当的师兄。
“四姐果然来了,巧也巧也,我也想看看是哪位师弟这么大的虎胆,我都不敢这般淘气。”
第140章终章一
时间:大吴开国十三年
年龄:李季三十三岁,二狗子三十五岁
背景:山中隐居
李季被一阵鸡鸣声吵醒,坐起身子有些烦躁的看着四周。三十三岁出头,同龄人里基本都当爷爷的。李季还是觉得自己尚在年轻,只是每天早上起来脾气越来越大了。
二狗子永远比李季先起来些,刚穿好衣服洗了脸,拿着湿毛巾过来给李季擦脸。李季就这么臭着脸等连擦干净了,才清醒些。看看二狗子一栽头又要睡,直接被二狗子从床上拎起来了。
“别睡了,下了山上马车水。你忘了?咱们要进京去看爹,小土豆结婚,咱们必须要去。”
李季这才清醒些。穿上衣服坐镜子前面梳头,头上一根呆毛怎么也按不下去。李季梳两下头恨不得把梳子砸出去。近两年每天早上起来的脾气都愈发大了。若是问旁人,都说这是老了。
放在村里头,三十岁确实算是老人家,活过四十的都没几个。本家的老太爷前两年没了,跟李季平辈的就剩两三个了。现如今李季在本家辈分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都开始叫他老太爷了。
李季脸上就眼角有两个皱纹,其他的跟二十来岁没什么两样,咋就老了。
木梳往桌子上一摔,李季压着怒气,透过镜子看到二狗子,心情好了些:“我是不是真老了。”
二狗子伸手摸一摸李季的头“头发还是黑的,没有。”
同龄的很多头上都见了白头发。李季吃的好,养得好,一直到现在头发还是黝黑的。
“还真是。”李季气顺了,继续将头梳成发髻。一般人成了亲就要开始留胡子了,李季跟二狗子成亲这么长时间,还是坚持将长出来的胡子剃掉。前些年没少被人笑话,说是老不正经,上了年岁还装小年轻。
可这时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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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李季这没有胡子干干净净的,三十三岁瞧着也跟二十三岁似的。有的同样不服老的,就跟着不蓄胡子了。李季这个首富打的头,效仿的不少。
除了那些较为迂腐的读书人外,平头老百姓里头成了亲也不留胡子的,倒成了本地的一大特色。
梳好头发,剃了胡子,换上一声爽利的长衫。吃了些东西喝了杯清凉的茶水,李季总算是彻底神了。
下山的功夫呼吸着山上的空气,李季心情好些,路上遇到果子随手摘些,跟二狗子吃个零嘴。
小尾巴两年前死了,就是老死的。一条狗能活十几年是长寿的了。松松早几年就死了,瞧着像是病死的,奈何没人懂得,抽搐着去了。淘淘去年刚走,是寿终正寝。
自那以后二人再也没有养过什么。养的时候权当养个玩意,时间长了当成自家人相处的时候,它们寿命的短暂却让人猝不及防。
一个孩子,十几年刚到豆蔻年华,是人生开始的时候,却是这些宠物的一生。
树梢有两只松鼠正抱着坚果啃着,瞧见二人甩甩尾巴,李季抬头瞧见了,忍不住想起从前有过的那两只。伸手挥了挥手。显然,不是跟人一块长起来的松鼠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瞧见李季回首还以为要抓他们,叼着坚果消失在了树中。
李季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松松和淘淘,而是拉着二狗子陪他一起聊天。
“咱们这一去京城怎么也要半个多月。啧,我果然不是个能出远门的。这还没走就开始想家了。”
“你前两天就开始说想爹和小土豆了。”二狗子揭短道。
李季唇角抽一抽,嘴硬道:“两边都想。在这边想爹他们,在那边想家里头。咱也有两年没去了,爹肯定像咱们想的厉害了。”
头两年每年都会去一次,后来开始隔一年去一次。去年沈天湛陪着皇帝下了趟江南体察民情,一去几个月,回来又积攒了好多的公务忙不开身,李季和二狗子就没去。
这回刚好小土豆大婚,二狗子是小土豆名义上的爹,不能缺席。而新娘当然是英子。而李金和二英扶起来,以岳父岳母的身份早些日子就进京了。到时候新娘在京城中最好的客栈出嫁,这嫁妆还都是李季这个当四爷爷的出的。
其实左右是一家人,十里红妆,对于一家人来说,不过是左口袋装进有口袋。只要小土豆跟英子俩好好过日子,什么聘礼嫁妆的,都是走个形式。
“你说咱爹心也是够大的,小土豆今年二十四了才想起来给他娶媳妇的。这知道的是咱爹让他潜心学习,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小土豆怎么了呢。英子早早的被接近京里头,一直没结婚这边都不知道有多少闲话了。”
要说潜心学习,小土豆十八岁的时候就考上了举人,二十二岁考上二甲第一,总榜第四仅次于探花的传胪。去年二十三岁,皇帝多看两眼,封了吏部清吏司郎中。虽说五品的品级在京中不高,却是个又实权的好位置。小土豆如此年轻便有如此成就,可谓是年少有为。
这一直等着小土豆入职一年多,适应了职务一切尘埃落定,沈天湛这才开始帮着小土豆张罗婚事。
“英子已经在那边了,为什么还要在乎别人怎么想的了?小土豆跟英子住进一个宅子里,就是夫妻了。”二狗子伸手折掉前头的树枝,让李季走过去得被刮掉。这山上山下的走多了,就有了一条窄窄的路。走起来更加方便了。
“他们跟咱可不一样。”李季道,“小土豆是爹的长孙,身份越高的人家这一点看的就越重。在京城里头,那么高的门第还不结婚娶媳妇,被人戳脊梁骨的地方多着是。咱爹和小土豆是不在乎,就是委屈了英子好好的小姑娘。不过甭管怎么说,能成亲就是好事。现在小土豆出息了,不知道多少看着小土豆想把姑娘嫁给她呢,他能娶到喜欢的姑娘,也是得了咱爹开明的好。”
英子是乡下野丫头,小土豆是京中最受皇帝重用的沈天赐唯一孙子,也是年纪轻轻便是五品朝廷命官的俊杰。莫说是京中非议颇多,就是本地说到也有不少。
从前没婚信儿传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说,小土豆出息了,以后娶得肯定是名门闺秀。单纯从身份上来讲,英子也就配在小土豆府里打打杂,连姨娘都不够格的。
一开始李季还能帮着解释两句,时间一长,李季也懒得理会。左右沈天赐不是个乱点鸳鸯谱的人。
“能结婚就是好事。”二狗子说这话的语气,怎么听都像李季。二人在一块久了,不光说话像,脸也越来越有夫夫相了。
现在若是站出去,不说二人的关系,只说二人是兄弟,也有人信的。
二人一路聊着闲天下山。等到了山下马车早已备好,续上需要的东西也备上了。马车是永安侯府规格的马车,大得很,这村里头的小道险些没过来。不光是马车,还有一队护卫,站在那里像一个个杆子,不苟言笑的瞧着就很不好惹。
这是怕二人路上有什么状况,特意给安排保护的。
喝盏茶休息一会儿,就上上马车直奔京城了。临走的时候还是葛二送的。哥儿现在也六十出头了,体格还不错,头发是全白了。李季也不肯让他再忙碌,干脆让他去大杂院那边看看孩子权当养老了。
大杂院每年都会接进来些孩子,每年也会走出去几个孩子。有的孩子走上科举之路,考了功名。有的学不进去的,出来了大多去了李季开的店里头帮忙。
也有长大以后离开最求自己生活的,李季也没拦着。有人说化了那么多的力去培养一个人,结果人家拍拍屁股走人了,是李季的损失。不过对于李季来讲,他这边的人才够用,何必去难为那些心在远方的。
白日马车行驶,夜里在就近的驿站或客栈歇息。二人在山中过得是清粥小菜的种田日子,这一出门还得是富贵出身的规格。
每到一站当地官员听了,地位高些的设宴邀请,地位低些的亲自上门送礼探望。
李季跟二狗子都不是混迹官场的人,早十年李季还有兴趣跟他们虚以为蛇,现在李季一提这个就牙疼。
将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打发了,一宿快些休息,第二天赶早启程,这还有人追着上来送礼的。
沈天湛油盐不进,除了每个季度按规矩该有的孝敬外分文不取,这让很多人都觉得头疼。就算是季度的孝敬,多出来的也会给退回来。
这有心攀上关系的使不上力气,集齐了想要干脆把人拉下来的又没本事真的让沈天湛下台。只要新皇还看中沈天湛一天,沈天湛就能在位置上做的稳稳的。也正是因为这份看重,沈天湛也更加洁身自好,无论从作风上,还是公务上,都跳不出毛病来。
要到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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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湛打从早上起来饬到了。因为家里有喜事,皇帝那边也开了恩典,给他们祖孙二人好些日子的休沐假期。沈天湛就一个孙子,这孙子结婚自然是头等大事,因为皇帝也重视这个,京城里头无不关注的,就连宫里头的娘娘也都想法子送出来东西说是给英子添妆,可谓是风头无两了。、
李季和二狗子中午才到的永安侯府,沈天湛从早上一直到中午,几乎是半个时辰问一回人到了没有。
小土豆和英子就围在沈天湛的左右,瞧着沈天湛心急的样子也是相互看看偷着笑。眼瞅着五十的沈天湛,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是两三年没见了,也难怪这么想着。
直到了中午那马车才幽幽而来,这祖孙三人早早的站在大门口往外瞧,李季忍不住打开马车窗户,半个身子探出去看着许久未见的亲人,挥挥手。
吓得二狗子忙扯住李季,生怕他一个站不稳掉出去。
下马车的时候还听了沈天湛的一顿训:“要说你也三十好几了,还这么没个稳当,眼瞅着大喜日子要到了,你若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好。”沈天湛瞧瞧李季的脸,只觉得照比上次更成熟了。那眼角的一点皱纹是时光留下的痕迹。
这么一看,沈天湛真的觉得自己老了。
而二狗子这边,变化不是很大,依旧是神的样子。
两个儿子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都看不够。沈天湛红着眼睛握着二人的手,拉着他们直接从大门进了上房。
大门是大事的时候才能打开。二狗子是本家大爷,三年未归忽然过来,走的起这大门。
下人们排成两排恭迎两个不常来的主子,进了堂屋奉上新鲜的瓜果点心。那香炉中焚着的龙涎香是皇帝赐下来的一点,今儿高兴儿子过来了,特意点上的,配上果子散发出来的清香,颇为怡人。
来过几次了,可李季四下瞧着依旧觉得跟仙境似的。
仆人拿来了两个蒲团,李季二狗子跪在蒲团前磕个头叫一声爹。沈天赐受了礼,练练叫着起来坐下来好好歇歇。
二人落座,蒲团放在了二人跟前。小土豆和英子跪在上头,磕个头分别叫了人。叫二狗子是爹,叫李季依旧是四爷爷。
李季听惯了,道没觉得多诡异,只要他们起身。让英子过来,李季从袖子里掏出一对厚重纯金的镯子递给英子。
“我知道这边什么都不缺,我给你这个也是俗气。你也体谅一下我。到底是泥里头长出来的,想了许久,还是觉得金银最实在。这是我请了人帮忙设计的花样,雕出来这么一对。你是个念书的,若是觉得这俗了,也不用带着,只当做压箱底的,以后留着也值些银子。”
英子当年在大杂院里头念了几年书,来了这永安侯府,眼界更是高远了。不过不论多么清高的思想,也不得不承认金银的价值。
这么一对厚重的金镯子,别说是给新娘子做礼物,就是公主出嫁的陪嫁里头,这样纯金的镯子也没多少。这京里头闺秀出嫁,这纯金镯子,更是嫡出才有的标配,庶出的高门闺女有对纯金的耳坠子那都是得宠的。
英子了镯子,脸上还带着羞涩。二狗子看着小土豆半晌。小土豆过了十三岁以后个子就拔高的厉害,现在二十三岁,倒是比二狗子矮点,那也比平常人高些。
瞧着已经是顶天立地的了。这么个儿子,其实二狗子没瞧见过机会,也就是挂了那么个名字。
二狗子看了许久,转头看看李季,李季只对他笑,没说什么话,只是心在一处,也无需多言。
二狗子伸手,将脖子上带了三十五年的玉佩摘了下来。这枚玉佩成色不好,早年间跟着二狗子在山中穿梭,有了不少划痕。怎么瞧都是不值钱的。
沈天湛目光动了动,没说话。
“我没什么好给你的。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你是我儿子,我也给你。他并不好看,但很重要。”
一切关于李嫣的事情,都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小土豆光是听了,就知道这枚玉佩的重要,双手将玉佩接过去,直接戴在了脖子上。
父子二人并不熟悉,也不亲近。但有这么一枚小小的玉佩在,他们二人的关系,也是紧紧地连在一起。
大婚的那日,算得上是十几年来,京城里最热闹的一场婚事。
宫里头的娘娘都给新娘子添妆,其他的名门望族也不好不给面子,纷纷前来祝贺。
人来人去车水马龙。拜天地的高堂沈天湛是必须的,二狗子也是必须的。李季本不想参合,愣是被沈天湛拉了去,二狗子有断袖之癖在京中是有消息的,本来男风就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二狗子这样愿意守着一个男人一辈子,连个女妾都不肯纳,情愿不留后逼着当爹的过继一个孙子的还是头一回。
有人批判他为一己之私让家中绝后,也有人佩服他的痴心一片,这么守着一个人,现在已经十多年如一日的恩爱,着实是段佳话。
李季也被扯着坐上高堂位。如此,算是沈天湛挡着满京城的名门望族宣布了李季的身份。不是娘家亲属,不是义子。而是儿婿。他儿子这一辈子的半路。
李季三十三岁,被按在高堂的位置上。目光扫过去,满眼看到的,无不适整个大吴最顶尖上头的人。那一刻李季竟然有一种成亲的是自己的错觉。
既来之则安之,李季坐正了,听着礼官含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受了两个新人的礼,李季看向二狗子,发现二狗子也在看他二人相视一笑,沈天湛怎么安排,他俩怎么做,这场婚事他们不是主角,不过是做的高些的看客罢了。
拜过了天地,后面便是宴客了。为了烘托气氛,也是要请戏班子过来唱戏的。选的都是喜庆的戏码,请的也是京城里头最好的戏班子。
此时戏班子里头正式忙翻天的时候。这里是永安侯府,别说怠慢,一点送些都不能有。班主此时记得满头大汗,吼着指挥所有人。
唱这出戏的是在京中成名有些年头的名角儿,只是临上场出了点事故,唱主角的花旦慌乱下崴了脚,若是再台上一瘸一拐不美观,也容易给主人家找丧气。
戏班班主此时此刻也顾不上给角儿留面子,站在那里破口大骂,随后忙着安排谁来顶替。
这是大场面,若是再戏班子里平时演出,这种时候肯定死破了头皮顶上来,可这回是给永安侯唱,若是紧张有了差池,那可就不是挨骂这么简单了。
这时候人群里走出个上妆道一半的姑娘,这本事要演女主身边大丫鬟的女戏子,她强作镇定,道:“爹!我来!”
戏班班主凝视她片刻,重重叹口气:“行,就看你的了!一会儿尽量别紧张,按照排练的来就不容易出错,记清了?”
这戏子叫青莲,她目光看着台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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