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粥小菜[种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齐氏孙泉
二铲子娘的脸色可想而知,跟大酱掉地上被踩两脚似的。
村里人纷纷奉上了祝福,说了不少的好听话,开席了好酒好菜接连送上来,比前几天婚宴的菜都好。
也就是李季家里头好东西多,就这么宴客一回也废不了多少东西,全当家里吃不了的接济村里的亲戚。
饭桌上肉香四溢,闻着无不食指大动。
村里人都吃的香甜,肉给的多,慢慢吃也不怕没了。有的小孩子吃香相差点,满嘴是油被家长训斥丢人,委屈了泪眼巴巴的又舍不得哭,因为这一哭肉吃的更少了。
因为溪水断流,村里的牲口至少少了一半,牛就剩下两头了,是要留着来年犁地的,再没水也不能杀了,羊和猪是绝迹了,鸡鸭鹅有几个家里有孩子有老人的,就杀了给他们补身体了,留个两三只,那看着他们喝水都是心肝疼的。
若是往年,这时候深冬快过年了,家里有小鸡会杀个给家里人添点油水,不用多,就是一天只炖两三块鸡肉,剩下的放外面冻着,都能吃到过年了,到时候再杀一只,又能吃个半个月。
可现在是之前杀的时候天气没冷透,怕坏短期内都吃了,那时候吃的是高兴了,可现在没肉吃了,一个个都靠着之前囤的白菜土豆过日子,脸上都多了菜色。
大人还好,这孩子们都是在长身体的时候,这个时候肉和鸡蛋都吃不上,实在太委屈了些。
大人们一边训斥孩子吃没吃相丢人,另一边眼睛里面都是湿润的,若是溪水没有断流,若是天上还肯降雪,那里会这般紧巴巴的数日子过?
李季原本是为了碜二铲子娘才办的这场席大张旗鼓的给二狗子认妹妹,可是看看村里人这样,也是心酸。
一个村里的人,李季是个孤儿,从小伺候久病的爹,十四岁以后独自生存,没有村里人的帮衬不可能这么好的长大。
现如今他是吃喝不愁了,虽说是各家过各家,可自己吃饱了油水看别人不识肉味心里是不好受的。
二铲子娘被好一番打脸,是一肚子闷气的,可肉太香了,这么冷的天气依旧能够透过空气钻进他的鼻子里。
她挺了一会儿看桌子上的肉都少了一半了,再不吃就真的吃不到了。终于没忍住,伸手去拿筷子。
这时候同桌上突然传过来一句:“有脸吃啊。”
随后另一个声音接着道:“你行了你啊,人家是过来吃婚宴的,还不让人吃怎么着?”
“就算吃婚宴也得带份子啊,有拎俩爪子来的吗?”
一片哄笑声,二铲子娘抬头一看,是前些日子结婚办喜事的那家婆婆,那个小媳妇还有些放不开的坐在她身旁低头扒饭。那婆婆看着二铲子娘目光讽刺,刀子一般刺在她身上。
二铲子娘将筷子一摔,站起来就走了。
本想过来闹一场给李季难看,结果真难看的还是她自己。如果她一开始老老实实坐在那里,没有自以为是的开口讽刺,也许谁都不会理会她,她就是一个普通过来吃席的村里人。
当初去县里打官司,二铲子娘掏尽了家里的铜板发现还差一些,为了追回儿媳妇,一狠心把家里的鸡鸭都卖了钱。结果那糟心的县太爷判了二人合离,儿媳妇被光明正大带走了再也不用回来了,可花出去的打官司的银子可是实打实没了的!
二铲子娘又挨家挨户的去求村里人帮着去一起到儿媳妇村里去道个歉接回来,结果一个个这时候都有事了,她自己带着儿子过去,几句话没说到一块儿去就被赶回来了。
从去年大年初三到现在,他们母子俩已经一年没吃过肉了。
本是上门去打脸,结果是脸伸过去了给人打,就这么一件事,够村里人说到来年开春去了。
柴塘主又开塘了,今年水不够,往年池子里都留不少鱼做种鱼,今年是打算少留一点的了。来年还不知道什么个情况,若是继续干旱,这鱼就没法子养了。
各家各户肉都少,眼瞅着又要过年了,去年的时候是嫌弃池塘淹死了人不吉利,今年可顾不得那些了,左右鱼不算太贵,挨家挨户都买了不少,拿回家全都开膛破肚拾了扔到外面去冻着,只要天没开化,什么时候吃都是一样的。
李季家里头买的是最多的,这鱼还是吃新鲜的最好,李季一条都没动,家里的二缸依旧用来养鱼,又用后屋藏着的两大口缸挑出来一个用于养鱼。养鱼的水也不会糟蹋,不论是浇窗台上面种的菜还是院子里养的牲口都很好。
二狗子喜欢吃鱼,时间长了李季也喜欢,多放些芭蒿,李季能多吃半碗饭。
吃着鱼李季还是有点愁的。
“你说来年柴塘主不养鱼了咋办?咱们来年吃鱼咋整?”李季夹一块肚子上最肥嫩的肉放进二狗子的碗里。
二狗子不着急吃,张着嘴巴带笑看着李季。李季看他的动作,脸上有点红,还是又将筷子伸过去夹起肉喂进他嘴里。
二狗子满足的将肉吃下去,才道:“我可以上山去抓。”
李季哭笑不得:“鱼是水里头的东西,比不得狍子兔子,怎么抓?而且溪水都断流了。”
二狗子想一想:“有鱼的水不只溪水,山上很远有……比柴塘主家的还要大的养鱼池,很大,里面会有鱼。只是那里厉害的野兽很多,我可以去抓鱼,但不能太久,很危险。”
“你是说山上还有一个养鱼池……呸,被你带跑了,那个叫湖,养鱼池的意思是用来养鱼的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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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是人弄出来的。”
森山里面竟然有湖水?这是李季没想到的,如果那边的湖水还有水的话,那么山底下的溪水断流会不会跟这个有关系?不然几百年下来从来都没断过的溪水,怎么可能突然断了?
这么一想,李季灵光一闪:“那要不你上……”
说到一半李季话猛然停住。当初停水的时候就想过让二狗子去山上看看,那个时候二狗子就说了,水边会很危险,因为野兽在那里聚集,哪怕是二狗子也不敢在水边待太久,更别说是顺着水走向一路寻找源头。
“你瞧我都忘了,这事儿哪里是你能弄明白的。咱们这还有大缸呢,来年咱们再买两个,专门用来养鱼的,多跟柴塘主取取经,咱们在缸里也能养出来,不怕没有。”
李季夹起一筷子芭蒿塞嘴里,发现咸了又多塞了一筷子饭进去。
鱼不怎么入味,所以汤汁会做的咸一点,吃的时候夹起鱼肉沾汤吃味道是蒸好的,不过这芭蒿是在汤里炖的,所以比较咸,一口不能吃太多。
二狗子看着李季若有所思的样子,道:“冬天的时候厉害的野兽很少出来,而且那个叫湖的地方水冻上了,就没有猎物去喝水了,所以去不会很危险,我可以去看看。”
倒退两个月的话,让二狗子去二狗子也不会去的,不过现在天寒地冻的,湖水结冰冻上了,喝不到水猎物自然不会再去了,相对来说是比较安全的。
李季还是摇摇头:“往年下雪,什么猎物渴了舔两口雪就行了,今年一片雪花都看不着,猎物要喝水还得去湖边舔冰,还是危险。”
李季说的有道理。二狗子又道:“就算是这样,照比其他时候也会少很多,因为睡觉的很多,都不肯出来,喝水和吃东西都少。至少比天暖和的时候安全。”
李季看着二狗子,再度确认到:“能保证好好回来?”
如果没有把握,二狗子也不会轻易说这些话。
二狗子点头道:“吃水太麻烦了,化雪以后要是溪里面还没有水,咱们还要继续去买水,太麻烦,我去看看也许能解决。”
二狗子不像李季,李季会想着村里人,二狗子只会想两个人的日子,断水以后这两个来月过得什么日子二狗子心里清楚,他心里也是有算计的,这个时候正是深冬,一些冬眠睡觉的动物这时候睡的正沉,没睡觉的动物也会因为吃得太少,虽说攻击起来不要命,但是后力不足,想要逃走很容易。
所以二狗子才会这时候提出来要到山上看一看,因为这个时候二狗子有绝对把握一直待在水边也能全身而退。
而且二狗子真的是几个月都没上山了。因为家里头牲口多了,事情就多了,这大半年来大部分上山都是去割草砍柴,都没去打猎过。
一开始的时候是不适应的,不过时间一长不上山也就不上去了。
习惯了李季在身边,二狗子的天性也愈发靠近李季。现在要是让他回山上见不到李季,他会更不适应。
“那行,你要去我不拦着你,早去早回,到那儿跑一圈看个大概就赶快回来,也不用你打猎什么的,人快点回来别让我担心就行。行不行?”
二狗子点头。
李季还是不放心,想要开口再嘱咐两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给夹了一筷子肉喂进二狗子的嘴里。
二狗子含着筷子头不松口,只对着李季笑。
俩人上炕巫山到现在也就一个多月,亲昵的事情做多了,李季只觉得满脑子都是那些龌龊的想法,就二狗子这么一个叼筷子的动作,都能让他想到那档子事上。
越这么想李季越嫌弃自己,越是嫌弃想的就越多,想得越多反而更不好意思面对了。
李季将用力将筷子抽回来:“别闹。”自从李季之前喂过一次二狗子,二狗子就十分喜欢李季投喂他,每次李季给他夹菜他都不直接吃,而是张开嘴等着。
李季已经开始后悔给二狗子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了。
第二天一早二狗子要上山,只是简单吃了点粥和肉丝做得小拌菜,上山前吃太饱不好,吃个半饱就行了。
皮甲穿上有些力,李季伸手帮着穿,嘴里也没闲着:“早去早回,找不到问题也没是,左右是一个村的事情不是你自己的事儿,人好好回来就行。”
二狗子点头,瞧见李季头顶还沾着早上抱柴火时落上去的枯叶,伸手给李季摘下来:“我都知道。我很快就回来。”
李季伸手揉揉二狗子的脑袋:“乖。”
二狗子跟旁人不一样,若是换个人,男人的头是重要的地方,轻易不能被亵渎的,孩子还好,成年以后敢这么摸发火打起来的都可能。
不过二狗子没有这种想法在,李季对他做这个动作,在他看来跟动物之间亲昵相互舔舐是一样的,所以他很享受李季摸他头。
目送着二狗子上山,李季看了一会儿叹口气,回屋做炕上抄着手发呆。小尾巴走到李季的脚边去蹭。
相处了这些时间,李季没那么怕狗了,感觉道小尾巴的动作,伸手将小尾巴抱起来。这时候小尾巴已经有四斤多沉了,是来时候两倍还多,看着肥嘟嘟胖乎乎的。
看着小尾巴圆滚滚的身材,李季深觉将小尾巴藏起来不放出去是正确的。现在村里人都看不着油水了,偏偏这一条狗吃的油满肠肥的,这不是招仇恨吗?
现在的小尾巴要是出去走一圈,肯定就回不来了,不知道会上了谁家的餐桌。
这种事情真的有,今年李季很少进村里,所以不清楚,不过往年成少养牲口少的时候真的有偷狗的。
而且很多时候都不是外村人,就是自家狗跑出院子玩到了别人家里头被人家关起门来一锄子铲死了,找上门就说狗要咬孩子,合情合理的。
最终最好的结果只是狗肉对半分,根本不用对偷狗这件事情负责。甚至都觉得邻里街坊的,为了条狗闹得难看不值当。
小尾巴被李季抱起来欢快极了,摇着尾巴伸着舌头看着李季,虽说不是人,但李季能从他的表现中感觉到它在笑。
李季只觉得,要是有人拿小尾巴当一块肉偷去吃,李季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也许是因为大小辈分高被惯坏了,李季从来都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
“乖。”将小尾巴抱怀里撸着一会儿的功夫心情好多了,又带着狗子一起去伺候养着的那些牲口。
最近可能是因为山上猎物少了,狼来的次数也少了,现在是三五天一只猎物送过来,每次都是给炖好了送去山上,到现在狼或许都熟悉了吃熟食,李季开始怀疑它还会不会吃生肉了。
兔子生的太多了,养多了废水,一时又卖不出去,李季挑出来十多只长大的兔子,单独放一边,他家肉吃不了,村里那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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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吃,可要是卖给村里人吧,一般人家也舍不得花这份钱,因为兔肉照比鸡肉贵,他们鸡肉都吃不起,更何况兔肉。
而且这兔子也大,重的一只十多斤,论称卖都不好卖。李季喂兔子的时候想到,村里头人吃鸡不都是习惯切成一块一块的一回炖几块吗?
既然他们舍不得一次买一只大兔子,那干脆杀了像卖猪肉那样分开卖不久行了吗?
兔腿这些好肉买的贵一些,排骨地方肉少和兔头买的便宜些,这样算下来一家就买个一斤半斤的也够吃几天了,也能解决孩子吃不着肉的窘境。
李季不会让自家吃大亏去接济村里,但是这样的方法正好解决了双方的难题,何乐而不为呢?
有了这样的想法李季等家里的牲口都喂好了,锁好门让小尾巴看家,去村里打听打听这事行不行。
打听了两家条件不太好又有孩子的人家,得到的结果是如果有的话愿意隔三差五买两斤给老人孩子补身体。
得到了肯定证明这个方法可行,李季又去找村长说了一下二狗子今天上山,只是不知道这一去能不能真有获,就是过来说一声。
其实李季也怕村里因为二狗子不肯上山而有什么微词,因为全村只有二狗子一个人能够进入深山,而溪水的源头在山里,全村只有二狗子一个人可能去探出答案。
如果二狗子一直不上山去看看,李季是真怕村里人时间长了,将没水这件事扣到了李季的头上,这很有可能。
所以二狗子上山,李季挣扎些就同意了。这次二狗子上山,不管有没有结果,对村里都是一个交代,以后不管有没有水,事情都不会怪到二狗子的头上来。
回家继续等二狗子,李巧儿又过来帮忙了,如果是李季一个人的话,牲口里的活是干不完的,李巧儿来了能让李季轻松不少。到了没瞧见二狗子,李巧儿跟李季问明白了,李巧儿也跟着点头。
“咱也不能说村里人是把二狗哥往火坑里面推,只是都没本事,二狗哥有本事而不去,话传多了就是个罪过了。只是求菩萨保佑别磕了碰了,省着叫四叔担心。”
其实这话纯粹是安慰正常的长辈的,只是听李季的耳朵里就有些微妙的,为啥?因为李季跟二狗子的关系不一般,听着李巧儿这么说李季总觉得是在说夫妻,一方危险了怕另一方担心。
越是这么想李季越是骂自己没出息,一个没注意脑子里又开始旖旎了。生怕在李巧儿这个大姑娘面前丢丑,忙转移开话题。
“我都差点忘了,你爹现在什么态度?还着急给你找婆家吗?”
话题转到了李巧儿的婚事上,大姑娘对这种事没有不害羞的,羞着脸笑道:“最近还有人上门说亲,都被我爹推了,只说是自家闺女还没稀罕够,要多留些日子。”
这话从李巧儿嘴里说出来,意思不言而喻。二人心照不宣,都没将话说的透彻。
说是舍不得,之前李巧儿被村里传倒贴没人要的时候怎么急慌慌的找个老男人要她当填房?
说白了,就是因为现在李巧儿有了二狗子这样的哥哥,而二狗子现在还是起步的阶段,以后还不知富成什么样子。
以后二狗子越有钱,李巧儿婚配的筹码就越多,就越能找个好人家。
盘着女儿嫁得好,既是对李巧儿好,也是对李水生好。李水生是个能算计的人,当然希望出嫁的女儿能帮衬家里。
“我岁数跟你差不多,这种事啊我是没什么说话资本的。”李季笑道,“不过你若是真有心,现在找个合适的人家挺好的。人算不如天算。就像是当初你爹以为你翻不了身着急把你嫁给鳏夫是一个道理。现在看你好了,握紧了筹码想要吃最好的,万一二狗子这边有什么,那着急就晚了。赶巧不赶好。”
李季倒不是像个女人似的嚼老婆舌,只是觉得李水生的做法不可取,李巧儿是个女孩子,不是个商品。嫁得好这个“好”字的释义有很多,对媳妇好是好,有钱也是好。
很多人家都巴不得闺女嫁进富贵人家,可有几个人会去想,条件好的人家会怎么看待嫁过去的媳妇?
真正富贵的人家瞧不起穷人家,愿意娶穷人家的姑娘多半是因为好拿捏人老实。亲家上门是打秋风,能不能当人看都是两说。
可这件事情有几个人是真不懂的?都懂,可谁不想有个有钱人家的亲戚?就算被看低了又怎样,哪天真急着用钱的时候,开口能讨到钱,就能解了家里的燃眉之急,单凭这一点,平时受什么委屈都没什么。
也正是因为如此,不知多少女儿家被家里一股脑的塞进富贵人家,有的是当妻,有的是当妾。不过真正过自在的没几个,都是被当玩意养着。
“到底是四叔是个明白人。”听了李季的话,李巧儿觉得有理,想了想又无奈的叹口气,“可咱还能说什么?我的婚事在我家里我是说不得的,我爹要一个人拿捏,当然是他怎么想怎么算了。说些姑娘不该说的话,我从来没想过要什么条件好的,只要能对我好,就是吃糠咽菜我也认了。怕就怕爹瞧着给的礼多,把我塞给二铲子那样的人家里,那才是这辈子都糟了。”
国家的律法,是女儿家受了委屈,可以告状合离的。却很少有人知道,妇人合离,上堂前就要先打板子,而且挨过了板子,父母官也很少真的判合离。一般虐待一类的,平常人眼中都是理所应当的。所以说女人出嫁前若是没找好人家,那是真一辈子毁了。
二铲子那件事能判合离,是父母官慈心,念着刚落胎没打板子,又明察秋毫,孕期虐待小产,这才判了合离,那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这种事情说再多也是枉然,终究是要看李水生的心思。婚姻大事父母做主,说是父母,其实大部分都是父亲一方说的算。
眼光长远的还好,若是个目光短浅只能瞧见一时利益的人,那真的是火坑之中跳也跳不出去了。
气氛凝结,李季笑道:“你是要羡慕我的,无父无母,就算是打一辈子的光棍,也没人管得了我。”
李巧儿摇摇头:“我当羡慕你是男儿。我若为你,无父无母只会寄人篱下,不像四叔你这样自立门户。说句大不敬的话,我若是孤儿,想要自立门户,村里头有关系的,没关系的,都会涌上门来说我疯了,然后将我塞给村里某个光棍汉。男儿不娶妻顶多是没有香火,女儿不嫁人,那说成怪物都不过分。”
许是站在的角度不同,李巧儿这样的话李季从来没有想过,因为从小接触的一切,长大以后就觉得理所应当了。现在想想,旁的不说,婚配上面女子就要吃亏太多。
二狗子的婚事被人算计就够李季头疼的了,想想更处于弱势的李巧儿,李季心底不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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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怜悯。
“你婚事上我之前是尽力的了,后面再参合就说不过去了。二狗子是你义兄,你出嫁后但凡有委屈了,你哥哥都能为你出头,咱们县里的县太爷是个青天老爷,二铲子那厮能判合离,你若受了委屈也能。”
李巧儿掩唇而笑:“瞧四叔说的,我这没出嫁的就把我后路铺好了。”
二人说了会儿话,现在倒是不怎么怕传闲话了。因为李季是二狗子名义上的家长,是站在二狗子爹娘位置上的,李巧儿是二狗子的干妹妹,李季就是李巧儿的半个家长,就没那些忌讳了。
日上三竿,正晌午的功夫也不见二狗子回来。往日二狗子要打猎寻找猎物,回来的晚些情有可原,今天就是上山去看看水源,应该回来早点才是的。
李季心里头发慌,又不能上山去找,干完了活坐在屋里抱着小尾巴捏着小尾巴脖子上的软毛不说话。
李巧儿烧了开水沏茶端进屋里给李季,没有泡一整壶,仅仅是碗里放了些茶叶,喝多少倒多少开水。
自从水紧缺以后,家里这些日子都没怎么喝茶,喝茶也是喝一点冲一点,水金贵,喝茶利尿,放出去的水是真够心疼的。
嗅着茶香,李季也没有以往那么有瘾了。看着碗里头沉浮的茶叶梗,没说话,也不知想着什么。
李巧儿笑着道:“四叔甭担心,二狗哥上山那么多回啥时候有过闪失?您这也别着急上火,喝茶溜达溜达,一会儿咱们做饭,二狗哥回来才能吃口热乎的。”
二狗子没少上山,只是每次李季都是这样担心的度过一整天,其实是真的没有担心的必要,二狗子山上十三年都活的好好的,就上去一次怎么可能会出事?
道理都明白,只是心底的担心是去不掉的。
李季喝了会儿茶,开始动手做饭,等做好了还没见二狗子回来,心里更加焦急,李巧儿干完了活离开了,李季干脆出了院子搬个小凳子坐着看着山里。
小尾巴脖颈上的毛至少被李季揪掉了一半,跟在李季身后,想要靠近又怕李季又揪它,就这样不远不近的蹲在李季的不远处,看着李季。
就这么等着,一直到太阳偏西才瞧见人影从山上下来。冬天天黑得早,就算时候天黑得早,现在李季也站在这里等二狗子小两个时辰了。
“二狗子?”李季瞧见人一喜,忙快步过去,等瞧清楚人心放下来,转而多了些恼怒,“怎么才回来!”
瞧见李季生气了,二狗子忙伸手拉着李季的袖口解释道:“太远了,我走了很久,回来的时候遇到了野猪,怕引回来,就绕远跑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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