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领主的成长

    戴维看向格林，高兴地问道：“格林大哥，怎么样，可以卖到什么价格。”

    格林看到戴维的一系列操作，也很高兴，“戴维，这个我可不敢乱讲，价格我们要好好合计一下，我感觉至少要五个金币。”

    戴维听了后，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走到麦斯跟前，高兴地双手按着麦斯结实的肩膀说道：“谢谢你了，麦斯，你是我们摩尔领地的大功臣。”

    其实，麦斯早就知道自己制作的刀的锋利程度，但是看到刚才戴维试刀后刀的表现还是很激动，听了戴维的感谢，不好意思的脸通红，赶紧说道：“这都是詹森少爷教给我的，没有詹森少爷我做不出来这样的刀。”

    戴维看着自己的弟弟，使劲地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詹森明白哥哥的意思，也用力点了一下头。

    剩下的刀只是用眼睛勘验，可不舍得再砍东西去试了。一共七十把，一会儿验完了，带着油布装到一个木箱里，装上一辆马车，什么时候分发给随去的卫兵就不是詹森关心的事情了。

    当晚，在古堡餐厅举行了一场宴会，表面上是送行宴，但实际是庆功宴，戴维至始至终很是亢奋，喝了许多酒。不善饮酒的詹森也被哥哥灌了许多葡萄酒。

    摩尔夫人全程一直都在，看着高兴的长子，也是一晚上都是笑意连连。但是，毕竟这次北上西蒙领地和帝都，路途也算比较远，计划时间也得一个月，当母亲的难免心中担心也有不舍。

    詹森看出母亲的心情，一晚上大多时间在母亲的身边陪着母亲说话。

    该嘱咐的都嘱咐完了，摩尔夫人今晚没在谈什么正事，看戴维喝的这么高兴，恐怕也谈不成正事了，反正领地的事总要戴维独立去面对，早早晚晚总会成熟的，摩尔夫人最后心里不停地这么安慰自己。

    宴会进展到一半的时候，詹森告诉母亲想去看看古莱特老师，摩尔夫人拍了一下自己的前额，说道；“是呀，你赶紧去看一下你的老师吧。”

    詹森趁着夜色，来到老师的木屋，老师的木屋里亮着蜡烛，推开门，老师还是像以前那样坐在壁炉前，膝盖上盖着一条厚毯子，手里拿着一本书，在静静地看着。

    看到詹森进来，表情平静地笑笑，好像知道詹森要来一样，算是打过招呼。詹森也没有讲话，走到自己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低着头，没有说话。

    古莱特神情有些不舍地看看自己的学生，说道：“今晚你喝酒了？”，詹森轻轻恩了一声。

    “是啊，分别总是让人不舍，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任何事物有开始必有结束，什么都逃脱不掉这个规律。”古莱特感慨地说道，“我这一生经历过太多的分离，有时候分离还会重聚，有时候分离就是分离了。一切都是神的安排，詹森，这只是小小的磨难，你今后的一生还要经历很多次分离，甚至是永别，还要经历许许多多的磨难。”古莱特这样感慨着慢慢地说着，像是给詹森在说，也是自言自语。

    詹森不言不语，像是听着，也像是没听。

    剩下的时间，师徒二人就这么坐着。詹森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微微有点儿亮了，自己身上盖着一条厚毯子，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是哪里，等看到对面笑吟吟的古莱特，才想起来这是在老师的木屋，昨晚上听着老师的感慨睡过去了。

    看样子，老师一晚上没睡，因为老师还是像昨晚上那样坐在壁炉前，腿上盖着那条厚毛毯。

    詹森揉了揉眼睛，坐直了，抱歉地对老师说：“老师，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古莱特还是那样和蔼地看着他说的：“是啊，你可能是累了，听我念叨着就睡了过去。”

    “老师，您一晚上没睡啊。”詹森关心地问，古莱特摇了摇头，说道：“我没关系，我经常一晚上睡不着，老了，习惯了。”

    等天气稍微亮了一些，送饭的佣人送来了早饭，知道詹森在这里，把詹森的早饭也送来了，佣人对着古莱特和詹森说道

    “大师，少爷，男爵大人和老夫人让我告诉您两位说队伍要在一转以后出发。”

    詹森对那个佣人说道：“知道了，你回去禀报老妇人和我哥哥，就说马上就好。”

    詹森对古莱特说道：“老师，我帮您收拾吧。”

    古莱特笑着说道：“也没什么收拾的，前几天都整理好了，重要的笔记和书籍都已经封好箱子了，再就是随身的衣物，也收拾好了，那些剩下的书籍，我就不带走了，留下来都给你吧。这个小屋，你还给我留着，说不准我还回来呢。”说这话的时候，古莱特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的。

    詹森用力点点头，说道：“老师您放心吧，这个木屋我一定给您留着，没事我会在这里读书的。”古莱特欣慰地笑了。

    时间差不多了，几个身体强壮的佣人来到了木屋的前面，准备搬运古莱特的行李。

    行李搬走了，古莱特环视了一下木屋，没有讲话，二人朝着古堡走了过去。




第十五章 分别
    当古莱特和詹森来到古堡门前的时候，古堡前已经停好了长长的车队，大概有十几辆马车，都装着货物，专门有一辆装着一口箱子，里面装着去帝都准备缴纳的领地税，那八百个金币。

    大部分车辆是包装严密的杌子，那些佩刀除了拿出来一部分配发给三十多名卫兵带着以外，其他的都被格林小心地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戴维和格林站在准备出发的人们的前面，摩尔夫人站在古堡的门前，其他能来的所有人包括佣人和剩下的卫兵，都在摩尔夫人两旁站着，麦斯和本特带领工匠站着车队的后面。

    当古莱特和詹森走过来的时候，摩尔夫人和戴维迎了上来，离着古莱特有一段距离，微微弯腰行礼，古莱特还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

    摩尔夫人首先说道：“古莱特导师，您来了。”

    古莱特老师含笑点头，说道：“让大家久等了。”接着看向戴维，说道：”这次一路上就麻烦摩尔男爵了。”

    戴维表情严肃地又施了一礼，说道：“能同古莱特导师同行，是我的荣幸。”

    古莱特笑着点点头，再也没说什么。

    戴维转身向母亲深施一礼，说道：“母亲，我要出发了，您在家多保重。”

    摩尔夫人轻轻点头，没有说什么，戴维又看向詹森，说道：“詹森，照顾好母亲，家里一切靠你了。”

    詹森用力点点头，走上去和戴维拥抱了一下，说道：“一路多保重，一切以安全为重，照顾好我的老师。见到我的嫂子西蒙小姐代我问好。”戴维在詹森的胸前锤了一下。

    詹森走向古莱特导师，在导师面前深施一礼，说道：“老师，学生不能陪伴身旁，望老师多保重，我一定去帝都看您。”

    古莱特拍了拍詹森的肩膀，有点儿感伤地说道：“孩子，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希望你能早早地去帝都，到皇家学院来。”

    队伍慢慢地走远了，所有人还站在古堡的门前眺望着，一直看到那一行队伍变成一条细线，慢慢变淡，慢慢消失。

    这几天，詹森都是打不起精神，大概还没有从老师离去的感伤中恢复过来。现在詹森几乎把古莱特导师的小木屋当成自己的书房了，经常在里面一呆就是一天。午餐几乎都是玛丽给送去的，中午偶尔会陪着摩尔夫人用餐。

    摩尔夫人看着经常出神的詹森，也没有劝慰。常常就是那个画面，詹森吃着吃着拿着勺子就神游物外了，摩尔夫人端着咖啡或者红茶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都不讲话，这种餐厅的静寂能保持很久。

    开始的时候，詹森的确因为自己的老师的离去有点儿不适应，其实过两天就好了，这几天不常说话，是因为别的事情走神。

    戴维北上已经有几天了，詹森想着摩尔领地下一步的计划，自从詹森开始操心领地的一些事务以后，就感觉到自己肩上背负的责任了，许多事情既然开头了，就要走下去，就要有结果，就不能半途而废。

    餐桌旁只有自己和母亲用餐，这是詹森最放松的时刻，所以更是詹森最容易走神的时刻。

    家具当然要继续生产，现在不求产量，主要工作是提高工艺水平，像本特那样的木匠还要多培养一些，现在工坊里的正规木匠已经有十几个，这些都是人力资源，是最重要的，詹森知道随着这些工匠技艺日渐成熟，自己这些资源就会越来越重要，说句俗气的话，就是越来值钱，流水线作业要贯彻好。流水作业可以极大提高生产力，提高产品质量，便于管理，这个梦境世界里的人基本都清楚，流水作业关键要设计好流程，现在詹森就有意培养本特设计流程的能力。

    詹森每次看到本特习惯性地在第一线亲自操刀干活，都要说他一通：“本特大叔，你现在是所有木匠的头儿，就是我这里的大匠，你的主要任务不是上去干活了，是要设计流程，检验流程，修改流程。”

    每次听到这些，本特都会憨憨地笑，也不辩驳，但还是会被詹森发现在亲自操刀。倒是设计流程的水平的确提高了不少。

    而麦斯，那是没有办法，虽然增加了几个铁匠，也增加了几个炉子，但是麦斯基本上自己把着一个炉子干活，打制铁坯他会和别的铁匠一样干，但是渗碳和淬火都是他亲自来，这也是詹森的交代，这些技艺太重要，詹森暂时还不想扩散出去。当然，铁器工坊也有点儿流程，不过很简单，一个就是打制铁坯形状詹森起了个简单的流程名字叫制坯，这个所有的铁匠都干，第二是渗碳和淬火，只有麦斯和哈默负责这一部分，因为可以把制坯后的工件一起渗碳和淬火，这个工序倒不算忙碌。

    早餐吃的没滋没味，詹森从走神状态回过神来，看到母亲端着咖啡还在盯着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笑着向母亲解释：“母亲，我刚刚想事情走神了。”摩尔夫人罕见地白了儿子一眼，表情好像在说，还用你说吗？我知道你走神了。

    摩尔夫人露出无奈的表情说道：“詹森，你得把早饭吃完。”

    詹森三下两下就把粗麦面包和牛奶吞下去，然后站起来，向母亲说道：“母亲，我吃完了，今天我要倒工坊和摩尔河边的货场去一下。”摩尔夫人又不满地翻了一下眼，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对自己这个小儿子，摩尔夫人总是不由自主地迁就。

    摩尔河边的大工坊正在建设，是一个大大的院子，虽然称为院子，但是院墙基本是木头篱笆扎成的，因为院子太大，围墙需要大量的石头，这么大量的石头，暂时还供应不上，而几座大大的工坊，那是一定要用石头来建造的，一是坚固，这个大工坊，按照詹森的设想将成为摩尔领地永久的加工基地，不能用几年就拆掉，摩尔领地虽小但也要有点儿长远规划。二是用木头建不了太大，再一个就是防火，尤其是铁器工坊，在木头房子里打铁，热处理，想想就可怕。

    吃完早饭的詹森首先计划到摩尔河畔来看看货场和大工坊的建设情况，骑着那匹温顺的驽马，带着凯尔小队的六个人，走了半上午的时间来到了摩尔河畔货场的位置。

    这个位置原本是一片荒地，没有名字。但是靠近一个叫柳林溪的小村子，所以詹森临时称呼它是柳林溪加工区。

    这个区域处于摩尔河畔的一大片荒草地，现在清理出两大片空地，一片就是当时戴维和格林选定的作为货场的区域，也是被木头篱笆圈起来了，大概有20亩左右的土地，形成一个空旷的大院子，院子里有一排木屋大概有十几间，这个是货场管理的办公区域。院子大门处有一排木屋作为门房，平时白天黑夜一直有卫兵值班站岗，白天是两个人，晚上是四个人还要加上4条凶猛的狗，一是怕有盗贼，而是怕有野兽，摩尔领地离着古堡较远的地方还是有盗贼和野兽出没的。

    另一片空地，就是大工坊的所在，大工坊的建筑明显要比货场多。目前在建的两处大房子都是石头的，屋顶很高，适合加工操作，计划的在建建筑不仅仅是加工工坊这几个大房子，还有为管理人员准备的办公场所、库房、食堂等设施。

    詹森等人先来到货场，刚到门口就见两个卫兵从小木屋里走了出来，见是詹森，马上上前行礼。詹森进到院子里，在一个看门卫兵的带领下，四处看了看，见院子里已经有一些原木，也就四五十根，詹森知道现在摩尔河里水位很浅，几乎见底，原木的运输不畅，现在也只是尝试着采伐，所以原木的储存量不大，当时戴维和格林组织安排的采伐队每天倒也正常工作，采用原始方法往回运输原木。各村庄还没有组织人手采伐，可能是在观望吧。

    詹森又溜达到院子北部的办公木屋跟前，跟随的卫兵把货场的小头目给叫了出来，是个挺精神的干瘦老头，叫劳格。出来赶紧行礼，向詹森简单介绍了货场的情况，这个货场每天大概能接受三根到五根原木不等，管理的人员算上劳格只有两人，主要工作是登记，记账。货场的保卫是有护卫队负责的，护卫队派了一个小队。基本情况就是这些，现在也是先储备原木，销售还没有开始。

    詹森点点头，了解了一下基本情况，只是告诉劳格和卫兵继续工作，没有再多说什么，离开货场向大工坊的工地走去。

    来到大工坊，詹森看了看工程的进度，还算满意，整个大工坊的图纸是詹森绘制的，泥瓦匠和木匠整按照图纸按部就班的建设着这座工坊，詹森估计这个面积的院子在20年之内是足够使用的。20年以上的事情，现在就不好预测了。

    这个大工坊外面看是一个大院子，但是里边是分开两部分的，一部分稍微大点儿，是木匠工坊，一部分稍微小点儿，是铁器工坊，因为考虑到铁器工坊有武器制造，原本詹森想把武器制造这一部分单独设在另外的地方，单独生产，考虑到还要再开一套设备，主要是关键技术的工匠现在就是麦斯，不可能两个地方来回奔波，最后这个想法被詹森自己给否掉了，只是在铁器作坊这部分又单独划出一个空间专门是武器制造的。

    这时，负责大工坊工程的工头赶了过来，施了一礼，恭敬的问道：“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詹森和气地回答道：“我只是过来看看工程的进度，请问你怎么称呼？”

    “少爷，小的叫梅森。”梅森恭敬的回答。

    “梅森大叔，你不用紧张，我只是随便看看，大概还有多久能够完工？”詹森问道。

    “大概还得有两个月，这个木匠工房和铁匠工房就可以使用了。所有的工程大概还要半年以上，都不会超出少爷定的期限。”

    詹森满意的点点头，叮嘱梅森一定要搞好工程质量，质量上不能打折扣。

    接着跟随梅森到工地各处详细看了看，梅森又介绍了一些细节。

    两个地方都看完詹森心中有数，带着凯尔离开柳林溪返回了古堡。

    回到古堡以后詹森没有去临时工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一进书房就拿出纸和绘图的工具开始绘图。

    詹森最近一直在琢磨兵器，不能只是那一种普通的佩刀，当时打制佩刀的时候并没有认真设计，关键当时也不清楚铁料质量如何。现在詹森还是想给摩尔领地的卫队配上自认为过得去的好刀。

    至于选择什么刀，还是下了一番功夫。对于刀，他一直倾向于梦境世界中中国大唐所用的一种唐刀。刀身几乎是笔直的，虽然梦境世界里的东瀛人把唐刀改成弯刀可能更有利于劈砍，但詹森还是喜欢唐刀的刀形，感觉挺拔有气势。

    在梦境世界里，詹森曾经结识了一个制作龙泉剑的大师。聊天的时候，这个大师曾经告诉詹森，唐刀刀身笔直，有点像剑。但是厚背单刃，比剑要重一些。而且唐刀把整个刀身的重心定在了刀身前部三分之一处，砍起来很有力度，尤其练就特殊手法，更是了不得。

    这个大师也讲了，所谓特殊手法，无非就是用腕力。他打了个比方，我们用菜刀剁肉馅，会剁的就是用腕力，长时间剁肉，手不累而且刀刀有力。而不会用腕力的，刀和手一起动作那就死板，手累不说，刀的力度反而不行。

    詹森对这个制剑大师的话印象很深，所以现在自己要制唐刀，不仅仅要有其形还要有其神韵，他准备尝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