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领主的成长

    “我研究的这些东西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玩意儿，那些虚无缥缈的所谓大道，我搞不来。”赛肯特听到古莱特如此向自己的学生介绍他，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第213章：师伯的考校
    一会儿，艾德拉、美蒂和苏菲每个人都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进到房间，很是娴熟地给古莱特和詹森各倒了一杯红茶，准备给赛肯特倒茶的时候，被赛肯特摆手拒绝了，朝着桌边的一个看不清本来面目的大茶杯努了一下嘴，艾德拉好像懂得这个有些怪癖的赛肯特的生活习惯，就直接往里加了热水。

    过了一会儿，赛肯特好像暂时忙完了，洗了手，这才端着自己的茶杯，来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开始打量起詹森来，打量了半天才开口说道：

    “你这个小伙子最近声响很大啊，不过我喜欢，对坏蛋就不能心慈手软。”赛肯特嘴里的话是对詹森的肯定和表扬，但是从面相上一点儿也没看出来，还是那么威严，让人难以亲近。

    “赛肯特爷爷，我记得你不是要收我这个小师兄当学生吗？”惹是生非的艾德拉又说出了惊雷一样的语言，连一向淡定的古莱特都有些不满意的看了她一眼，哪有这样帮着别人的弟子，真是哪里乱她就往哪里添乱。

    难得一笑的赛肯特哈哈笑了起来：“你这小丫头说的话我爱听，比你那个木头爷爷强太多，我想收他不假，但也得你的老师同意啊！”

    “你也不用拿话套我，我这个学生不仅仅在数学方面造诣深厚，就你摆弄的那些玩意儿，他也是强项，史密斯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点儿。”古莱特也开始八卦了起来。

    赛肯特眼睛亮了，紧盯着詹森，像是要把他给吞在肚子里。

    “我的确听说过，对那些炼钢的配方我不感兴趣，但是对他们能做出什么样的东西我比较关心，以后有机会咱们经常聊聊，这个地方你可以随时来。”这句话詹森没觉得怎么样，但是三位少女心里可是波澜起伏，连在帝都带了大半年的美蒂都知道，能随便进入到赛肯特会长家里的人物，在帝都不会超过五个人。

    古莱特看着自己的学生好像还不明白赛肯特此话的深意，笑着说道：“詹森，别看你师伯这个院子简陋，但是能随便到此做客的人可没几个。”

    詹森这才知道师伯邀请的珍贵，站起来又郑重地向赛肯特行了一礼。

    赛肯德倒不在意，随意地摆了摆手说道：“其实我这个人没那么多臭毛病，并非是心高气傲，我从年轻的时候喜欢琢磨这些你老师所说的奇技淫巧，我几乎所有的时间就在这方面，对那些无谓的交际实在是接受不了。”

    正聊着，扎克进来禀报说中午饭做好了，请大家去用餐。

    众人来到西厢房，里面是厨房兼着餐厅，没有别人，饭就是那个扎克做的，很简单，三大盆简单的菜，一个炖肉，两个蔬菜，一小筐烤制得金黄的面包，饭食简单，但是味道不错，量也足。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不讲话，功夫不大，所有人都吃完了，赛肯特和古莱特带着詹森又回到了东厢房，三个姑娘留下来和扎克一起收拾，在这里没有上下尊卑之分，从这一点上，詹森开始从心底的深处对这个师伯崇敬了起来。

    喝着上午剩下的茶，古莱特把来意给赛肯特讲了一下，赛肯特倒是很痛快地答应了，他审视着安静地坐在那里的詹森，说道：

    “詹森，对于数学我虽然接触了一些，也知道有大用，我所搞的玩意儿最近也得益于你们所说的这个数学，但是我还是有所疑惑，我发现，数学最大的作用就是计算，而再去深入研究的话，在我看来只是某种有趣的游戏而已，有这个疑惑的不仅仅是我，我相信还有许多智者也有这种认识，就此事我也和你的老师争论过许多次，但是，我们谁都没有说服谁。”

    赛肯特的意思詹森当然明白，别说是赛肯特，即使是在梦境世界，也有许多人有这种想法，原来的詹森也这么想过，但是随着对数学的了解越来越深入，这些想法逐渐改变了。

    “这次我就想听一听你对这个问题的想法。”赛肯特囧囧有神的一双铜铃大眼直愣愣地看着詹森，让詹森一时难以适应，整好此时三位姑娘也都忙完了，走近房间悄无声息地坐在靠门口的凳子上。

    “师伯！说句实话对于数学我也仅仅知道一些皮毛，数学的深奥我相信是无止境的，一开始我也有师伯一样的疑惑，但是后来突然有一天，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数学虽然是我们人类拥有智慧后偶然发现的东西，但是不可否认它其实一直就存在在那里，不论是我们人类存在不存在，它就在那里，也就是说，他存在意义不是为了让我们人类来使用它，所以从根本上来说，我们不应该以功利目的去看到它。”

    房间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这些话是詹森一直琢磨了许久的认识，可能认识也不是很深刻，但是不妨讲出来，作为一种对数学的认识。

    所有人都认真地听着，这些话语并不高深，一听就懂，但是这么思考的角度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数学往低来说很简单，往高来上说又极其深奥，深奥到什么程度我不敢想象，但是对于它的简单我倒是可以说一下，初生小儿，不满五六岁经过学习就可以做一下简单的加减算法，甚至一些稍微有些智力的动物对也有数字的概念。”

    这句话就有些石破天惊了，赛肯特和古莱特也有些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艾德拉甚至发出一声轻笑。

    詹森笑着看了一眼有些失态的艾德拉，接着说道：“这话听起来让人难以相信，但是对喜欢水果的猴子能分辨出两堆香蕉的多少，甚至一只成年的猴子知道如何将香蕉平均分给自己的孩子，包括那些智力比猴子还要差上许多的狗对数字也不是一无所知，只是不可能像我们人类那样去给数字一个定义就是了。”

    古莱特老师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赛肯特眼睛还是灼灼，现在并没有看向詹森，转乱转去地思索着，三个姑娘眼睛闪烁着灵动，看着侃侃而谈的詹森。

    “其实数学就是从这些最简单的地方开始被我们发现的，我相信，我们的祖先还没有文字的时候对数字就有了认识，他们要摘果子吃，要打猎，这些东西都要进行分配，没有数字如何来分配，自己有几个孩子，几个男孩，几个女孩，整个部落有多少人口，这些都绕不开数学，数学最低层次的作用就是数数，知道一个，再多一个就是两个，接下来是三个，最早只有这个，当然还不会计算。”



第214章：简论数学
    “后来学会了简单的计算，说来也是造物主在我们身上留下了暗示。”

    提到詹森如此讲述，所有人都调整了一下坐姿，对这个造物主的暗示好奇了起来。

    “造物主的暗示，什么意思？”心直口快的赛肯特大声地问道。

    詹森轻轻一笑，把双臂平伸了出去，将两只手掌立了起来，掌心向前轻轻地摆了摆，又反转向后。

    古莱特马上明白了詹森的意思，微笑了起来，赛肯特有些明白了但是还不确定，美蒂双面含春也是微笑凝视，艾德拉和苏菲还在蹙眉思索。

    “造物主给我们的一双手，整好十个手指，所以我们的手是最早被使用的计算工具，我得到了三个果子。”詹森伸出三个手指。

    “又得到了两个果子。”詹森接着把蜷着的两个手指伸直。

    “那么。。。”

    “就是五个果子。”艾德拉抢着回答。

    “对！艾德拉回答的很正确。”詹森有些促狭地看向艾德拉，有些夸张地表扬了她，但是所有人一下子都大笑了起来，平时泼辣的艾德拉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有些恼怒地瞪着开她玩笑的詹森。

    “别看这个问题简单，但是我的祖先是经过了成千上万年才学会了用手指来计算。”詹森严肃地说道。

    “从小见大，对数学的认识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学会了数数，学会了简单的计算，对我们最早的祖先的生活就够用了，所以好长时间数学的发展就很慢，更深奥的数学就没有人去琢磨，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的想法也是没什么用。”

    说着笑嘻嘻地看向赛肯特，赛肯特当然明白詹森的意思，狠狠地瞪了詹森一眼，最后还是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所有人也都笑了起来，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的詹森就敢开一向威严的赛肯特的玩笑。

    “但是随着工具的大量使用，采集和狩猎所得越来越多，需要储藏，需要的计算就越来越复杂了起来，一开始是简单地数数字，所有的东西论个来分配，但是后来发现东西有大有小，有肥有瘦，有长有短，这些能够比较的量也出现在人们的认识了，分配也变得复杂了起来，祖先们就造出了尺子和称这种量具，出现了这些东西，那么简单的自然数显然不够了，就出现了一半，一半的一半这样的概念，这些表达起来也很复杂，所以我和老师的数学就有了小数，分数的概念。”

    所有人都认真地听着。

    “所以从数学的发展来看，先民们是由于自己的生活所需被动地认识了数学发展了数学，但是返过来看，发展到了今天，我们已经不需要像先民们那样去狩猎采集果实了，但是数学却并没有消亡，反而发展了起来，它又被使用了其他的地方，像盖房子，制作工具，计算产量。其实人们只是没有想过，数学是无处不在的，包括我们自身，我们的身高，体重，两只眼睛，一只嘴巴，两只耳朵，两条胳膊，两条腿，手指，牙齿，全身的骨骼，哪个不是数字？所以不要说数学有什么用，其本质是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用数学来描述的，我们根本就离不开它。”

    赛肯特倒吸了一口气，陷入到了深深地思索，最后好像是完全理解了詹森的论述，用力地点点头。

    古莱特导师神神在在地晃悠着身体，微闭的眼睛，脸上是一股安详的微笑。

    “当然数学也可以当成一种游戏，这也是它本身具有的属性，不可否认，研究数学有趣味也是许多人喜欢它的原因之一。”

    送走了古莱特师生，赛肯特在自己的书房里静坐了许久，最后挠了挠自己乱蓬蓬地头发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感觉这个詹森对数学的认识比他的老师还要深刻？忘记问了，那些先民们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

    当古莱特一行人回到家的时候，梅内斯特和艾尔.墨辰已经等候多时了，见到詹森艾尔很是高兴，但是当着古莱特的面不敢造次，谨守礼仪，先是拜见了古莱特，这才同詹森见了礼，等古莱特去书房了以后，艾尔才稍微放开了一些。

    “詹森，你来菲舍尔太好了，以后我们弟兄就可以常常见面了，你不知道，梅内斯特忙于正事，我很无聊。”艾尔有些幽怨地说着。

    “詹森也有正事的，恐怕你想找个玩伴的想法又要泡汤了。”一旁的梅内斯特又来了一盆冷水。

    詹森知道，艾尔也就是这么一说，自我调侃一下而已，其实他干的事情才是大大的正事，在艾尔的努力下，在帝都的木工作坊已经是原来的十倍了，不论是工匠还是产品的数量，应该说，艾尔的确是经商的天才。

    在古莱特这里三个人没有多聊，看着天马上要黑下来了，艾尔说道：“茶喝了一肚子了，天也要黑了，小兄弟初来帝都，今晚让哥哥好好招待你一番。”

    还没等詹森回答，外面响起了了艾德拉的声音。

    “艾尔公子要请客，不能带上我们三个吗？”说着艾德拉左牵着美蒂右挎着苏菲，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一向有些大大咧咧的艾尔有些不知所措，梅内斯特连忙站起来向着苏菲行了一礼。

    “见过公主殿下！”这声招呼让苏菲很不高兴，犹豫了半天说道：“梅内斯特大人，在老师这里我只是一个学生，不必再提我的身份了。”

    梅内斯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这个见礼，公主不喜欢。

    刚要跟着行礼的艾尔把刚刚抬起的手又给放下了，有些尴尬地站在了那里。

    “我们弟兄三个出去喝酒，你们去不合适。”詹森有些小师兄的气势了，为了打破面前的尴尬，詹森直接开口了。

    刚刚正看笑话的艾德拉听到了詹森的话，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我已经跟老师请过假了，老师都没有反对。”艾德拉侧仰着小脸不服气地争着。

    “那也不行，带着你们去喝酒不像话。”詹森很是坚决，他从梅内斯特和艾尔的表情上就知道，这两位绝对不想带着这几个祖宗。

    “那我们自己去。”这会儿更狠，詹森无语了。

    三辆马车离开了古莱特家，朝着沃尔夫码头方向走去，马车都是四轮马车，现在帝都开始流行这种高大上的新车型，由于加了钢板弹簧，坐在宽敞明亮的车厢里，有一种坐船的感觉，平稳舒适，弹簧把颠簸转化成了和缓的起伏。

    第一辆马车上梅内斯特和艾尔并摆着朝前坐着，他们的对面是詹森。

    第二辆马车是空的，是詹森自己的马车，准备回来的时候乘坐，最后一辆马车，上面坐着苏菲、艾德拉和美蒂，艾德拉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一脸的得意。



第215章：雅间争执
    卡雅和麦斯则是每人一匹马伴随在左右，钉着马掌的风城马踩踏着光滑的青石地面，发出清脆地声响。

    从古莱特家到沃尔夫码头可是比较远，一直走了接近一转半的时间，来到了天香园，詹森、梅内斯特、艾尔在前，后面跟着卡雅和麦斯，三位美女隔着一段距离跟着后面，让负责接待的招待有些闹不明白，是不是该一起招呼。

    细心的梅内斯特看出了招待疑惑的眼神，说道：“不用看了，都是一起的，给我安排一个大的雅间，原来的那个太小了。”

    “好的，大人，正好还有一个最靠里的大雅间还空着，我这就给大人安排。”梅内斯特和艾尔是这里的常客，招待对这种重点客户当然熟悉。

    就连掌柜的这时候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了，来到了众人的面前，殷勤地打着招呼。

    大厅里的散客看着这一帮人男的气度不凡，女的美艳无双，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这种场合不必讲究避讳，有这么好看的美女看就是了。

    不仅仅是一楼大厅，当詹森他们路过二楼各个雅间的门口的时候，偶然进出的食客们也是好奇地看了过来，有的想整明白这些人的身份，有的就纯是看美女了。

    詹森注意了一下艾德拉三人，看着她们强作镇静的样子，知道她们平时应该很少出入这种场合，这个世界虽然没有什么严格的男女大防，但贵族家的夫人小姐一般不会到这种酒楼来消费，尤其是跟着男人，这就是詹森所说的不像话的意思，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其实也是为了保护她们的名声，但是没有社会经验的艾德拉哪里能想到这些，但是到了这里看到那些男人们**裸的眼光，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詹森的意思，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这里例外的是卡雅，这种场合不陌生，尤其是跟着詹森这一段时间的经历，让她的阅历丰富了不少，对这些有些见多不怪了，还知道对着那些色色的眼神给狠狠地瞪回去。

    整个大厅里的气氛在看到这些人以后先是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就发出小声的嗡嗡声，八个人在众人们的目光注视下来到了招待安排的大雅间。

    梅内斯特自然坐在了主位，右边是詹森左边是艾尔，靠门口的位置让麦斯给坐了，按道理那个位置也很重要，梅内斯特和艾尔虽然知道麦斯和卡雅是詹森的学生，但麦斯坐那里显然也不是很合适，詹森压低了声音解释了一番，两个人也就释怀了，经过几次大难的詹森，对安全很是重视，几个爷们坐的位置都是靠里的上位，让三个美女坐门口显然不合适，尤其是还有苏菲和艾德拉这样的人物，不管怎么说，詹森总是感觉门口不安全。

    掌柜的亲自拿着菜单进来了，艾尔直接摆了摆手说道：“不必用菜单了，把你在这里那些拿手的上来就是了，酒要凯伦帝国的加布里尔牵心葡萄酒再来两瓶桑德森的诺斯冰谷给这些女士。”

    掌柜的领命去了，一桌子人沉默了起来，詹森左右看看，梅内斯特是个沉稳的总是最后讲话，一向是急先锋的艾尔在点完了酒菜以后也在沉默，手里把玩着精美的茶杯，低头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