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领主的成长

    说完这些，詹森感到口渴，端起茶杯灌了一口茶。

    “但是，下面我要讲的，是我个人的一点想法，这些话其实很有风险的，搞不好会落下一个狂妄的名声，但是我想我还是应该说出来，战争有输有赢，有胜有败这是肯定的，我作为菲舍尔帝国的一员，当然希望菲舍尔在这场大战中能赢，但是为将者未虑胜先虑败才是最要紧的，如果一切的打算都是围绕着胜利，而不去考虑失败，回避失败，那是相当危险的，这不是两个人之间的冲突，是两个国家的大战，失败以后造成的恶果有多大，在战前不能不去评估。”

    詹森在这个话题上不想多说，说到这里也就停了下来。

    整个客厅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陷入到了沉思，尤其是梅斯特，不断地咀嚼着詹森的一句话，“为将者未虑胜先虑败”。能说出此等话语的必不是一般人。

    赛肯特大眼睛咕噜噜地转着，自己这个师侄每一次都有智慧的闪光点让自己一震，小小年纪不亚于一个大陆上知名的智者。

    道格拉斯对这个年轻的詹森也认真了起来，这个小伙子很有意思，提出的观点很新颖，能从如此多的角度去论证一个问题，说明这个小伙子有智慧，不仅仅是一点点小聪明。

    全程观摩的艾德拉对这些话题不是很懂，也不是很感兴趣，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打心里喜欢听这个小师兄的高谈阔论，这是她心中给出的定义，就是高谈阔论。

    接下来所有人都没有就此事再发表什么见解，就连梅斯特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招呼大家在自己的家里用了一顿简单的晚餐，席间也只是闲聊，当然不可避免地说起了安排在后天的詹森的一堂公开课，公开课的概念也是詹森提出的，赛肯特感觉很贴切，也就这么使用了。

    当詹森他们离开的时候，天也就是刚刚黑透，詹森先把老师和赛肯特送回家，古莱特叮嘱他明晚到自己这里住，这才分手，带着卡雅和麦斯回到了自己家。

    第二天早上，一如既往先同卡雅和麦斯以及提奥多和多恩把太极拳和太极剑练习了一番，其他长老一旁观摩，然后詹森把太极拳的招式教授了给了七位长老，让提奥多和多恩负责具体的指导，这时候下人禀报，艾尔少爷来了，詹森这才带着卡雅和麦斯，跟着艾尔去看一下在菲舍尔的工坊。

    亚历山大大道是与皇城大道平行的大道，是菲舍尔城南北的分割线，与菲舍尔大街垂直交叉，交汇点基本上算是整个菲舍尔城的中心，有一处圆形的广场，广场中心是一座雕塑，是菲舍尔帝国的缔造者，亚历山大.菲舍尔大帝的雕像，大帝手持巨剑骑在马上，双目炯炯注视着前方，很有气势。

    从菲舍尔大街拐到亚历山大大道，一路往西，就会来到菲舍尔的西大门——费罗门，临近中午，詹森和艾尔的两辆马车在七八个护卫的保护下，穿过了费罗门，一路往西，大概走了四五公里的样子，来到了一处大院子，两辆马车没有停顿直接进入大门，在空旷的大院里停了下来。

    艾尔和詹森从各自的马车上下来，詹森四处打量，感觉这个木工工坊比摩尔领地的可是大出了许多倍，布局结构基本按照摩尔领地的样子建的。

    院子里有许多平底儿的四轮马车，明显是来此装载家具的，打包好的家具，从侧面的库房不停地往这些空车装，装好了家具的马车，在办好手续以后，排着队从工坊的大门驶了出去。

    这时候得到消息出来迎接的是本特和吉姆，吉姆已经成熟了很多，看到詹森有些激动，但是跟着父亲的身后，不敢贸然上来打招呼，詹森冲着吉姆笑了一下。

    “少爷！”本特高兴地喊着。

    “我琢磨着这几天少爷也快来了，我和吉姆盼了好久呢。”

    “这几天突发的事情有些多，今天才倒出时间来，我早就应该来看看了。”詹森又四处打量了一番说道：“规模不小啊，工匠够吗？”

    “少爷，建工坊和找工匠，艾尔少爷可是没少帮忙，不然的话短时间里到哪里找这么多的工匠，少爷，现在这里的工匠有四五百人了，不断地还有新的工匠到来。”

    詹森点点头，和艾尔一起，跟着本特和吉姆把整个工坊转了一圈，这个工坊的土地是艾尔专门购买的，在离帝都如此近的地方，买这么一块土地，花费当然小不了。

    整个大院子三排高大的厂房，两侧是仓库，办公室或者食堂等等附属设施。

    从进料到出库，整个流程更加细致合理，这些无疑都是本特的功劳，加工设备增加了很多，能够加工各种形状的车床詹森就看到好几台，而且体积庞大，一些超大尺寸的家具也很容易的加工出来，像带有超大床头和立柱的床，各种各样的立式的大柜，许多装卸的地方竟然出现了大量的滑轮装置。

    詹森还发现了一个新鲜东西，在车间的中间，竟然铺设了两条木头轨道，大型的工件直接通过轨道在各个流程之间传递，很是平稳可靠，效率的提高无疑是巨大的，有一个最大的好处，这样的工坊已经很难被模仿了，已经具备了现代工厂的样子。

    艾尔看来也不是常来，从表情上来看甚至比詹森还要吃惊。




第231章：准备
    艾尔跟着詹森东张西望，很是好奇，知道这一切都是源自詹森，系统地把所有的流程走了下来，艾尔对这个工坊的信心大增，现在光家具这一块每个月的营业收入达到了四五万金币的规模，去除微不足道的成本，大部分都是利润，这个时候往帝国缴纳的税，除了领地税还没有其他的税种，这是一颗摇钱树。

    这还仅仅是家具这一块儿，武器规模虽小，但是产生的利润也很可观了，只是让艾尔遗憾的是，詹森在帝都附近一直没有建立钢铁作坊，不过从现在的蛛丝马迹来看，在菲舍尔直接炼钢制作兵器的工作也要开始了，那一块一旦敞开了干的话，金币的收入那可是了不得。

    在工坊食堂吃了一顿便饭，应艾尔的邀请詹森来到了艾尔在帝都的一处驻地，是一座古堡，靠近沃尔夫地区，来到这里，詹森才感觉到墨辰家族的底蕴，古堡内部装饰奢华不说，光里面陈列的艺术品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可以说艾尔.墨辰这一处随随便便的别院，就是用金币堆砌的。

    简单认了一下门，到老师那里要准备明天公开课的詹森不得不同艾尔告别，临走以前，詹森正式邀请艾尔明天去皇家学院的智冢古堡礼堂听自己的第一次公开课，接到这个邀请，艾尔异常地高兴，比送他十万金币还让他高兴，那可是神圣的殿堂，如他这样被那些高雅贵族说是满身铜臭的商人来说，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所在，恐怕自己的父亲也没有这个荣幸。

    满心感激和兴奋的艾尔依依不舍地送别了詹森，自己躲到古堡高兴去了。

    詹森很快回到了古莱特那里，刚好是半下午的时候，当詹森来到老师书房的时候，显然古莱特正等着他呢。

    “回来了？”老师正在书桌上写着什么，看到詹森后，把手里的笔给放了下来。

    “是的，老师，我想您应该有什么要交代的东西。”詹森恭敬地回答道。

    古莱特摇了摇头，笑了一下说道：“关于你要讲的内容，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你师伯也已经给你出了题目，如何用最简单的语言将数学讲明白，这方面你比我要强得多，我只是简单给你介绍一下智冢和那个礼堂。”

    通过老师的讲述，詹森这才明白，以前还没有过元老会以外的人在那里讲过课呢，别说这么年轻的詹森。

    古莱特看着有些紧张起来的詹森，不由地促狭地笑了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在那里讲课不是非得有着长老的身份，以往没有出现元老会以外的人授课，主要还以因为学术上的水平还没有达到这个程度，现在我和你师伯都认定你达到了那个水平，所以你就可以大胆去阐述，你作为古莱特-摩尔学派的主要创始人有这个资格。”

    古莱特把手放在了詹森的肩膀上，使劲地拍了拍。

    “你去好好准备吧，明天穿上学士袍。”

    詹森告别了老师，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前几天已经准备了许多遍的提纲拿了出来，根据师伯的要求，认真地备起课来。

    卡雅和麦斯当然知道明天少爷要讲课的事情，这件事儿对他们来说那是相当的神圣，两个人看着在书房里不停地书写着的詹森，感觉自己也高贵了起来，能在这样的少爷跟前，想来也是自己的幸运。

    詹森先是把自己的笔记从头看了一下，根据师伯的要求把有关概率的部分加上去，然后就尽量详细地构思起要讲的内容。

    端坐着的詹森一步一步在自己的脑海里演练着讲课的语言，突然熟悉的入定感觉涌了上来，把自己包围了起来，詹森有些无语了，这个恐怕应该称其为习惯性入定吧，在研究数学的时候竟然也能出现这种状态。

    这个状态不得不承认极其的强大，不必看笔记，所有需要讲述的内容，竟然在詹森的脑海意识当中也如同活了起来，詹森能够明显地感觉自己比平时聪明了无数倍，那些公式，那些定理不需要去记忆，就像是本来储藏在自己的脑海意识的深处，一些及其简单的数学原理同时又有了许许多多新的变化，这些变化是詹森在梦境世界里也没有人去提出的新的拓展，数学向詹森展现了一个更深的层次，就像是一个二维的图形突然变成了三维呈现在詹森的脑海里。

    詹森知道自己向数学的本源又前进了一步，数学符号在脑海里按照规律在排列组合，形成了各种各样的公式，大多数詹森都没有见过，但是詹森心思澄明，在意识当中观看着这些演变，就像是一个数学神明在有意识地在向自己讲述数学的重重奥秘。

    整整一转的时间，直到卡雅来到书房，请詹森去吃晚饭的时候，詹森才从那种状态里醒了过来。

    詹森知道，明天准备的数学知识已经深深地刻画在自己的意识当中，任何一个小小的知识点，自己都探究到了自己所知道的极致，也可能是梦境世界当中的极致。

    清醒过来的詹森在椅子上把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一下，因为詹森有些害怕，如果不是卡雅来叫自己，自己恐怕会迷失在那个状态里不能自拔，自己的意识就像是一个有着好奇心的孩子，不断地在数学的神秘的丛林里向前，不断地领悟新的知识，就像不断地看到森林的美景，但是詹森知道，这篇森林恐怕是没有止境的，恐怕不仅仅是平面的森林，有可能是立体的海洋。

    卡雅又看到了詹森脸色的苍白，不由得有些担心，怎么少爷在书房里枯坐了半个下午，也没见他做什么，脸上竟然如此呢？

    “少爷，你是不是不舒服？”

    詹森从后怕里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一脸关心的卡雅，笑了笑说道：

    “我现在做什么都能进入到入定状态，只是没想到这次入定差点儿让我不能自拔，多亏了你来叫我，不然的话我还醒不过来。”

    卡雅知道入定的感觉，听詹森如此说，更担心了，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詹森，只是这么看着，哪怕詹森脸上有丁点儿的不舒服的表情，都会让卡雅心里一揪。

    詹森笑了笑说道：“不过问题不大，好像就是有些劳神就是了，估计还是我的功力太差。”

    晚饭以后，詹森好好地泡了一个澡，不敢再用入定地方式研究数学了，但是脑海里回想了一下，那些领会了的还是那么清晰明了，再去思考他们，倒不必劳神费力了，有了一丝轻松自如的感觉。



第232章：智冢古堡
    深秋的皇家学院的校园里一片金黄，衬托在蓝天白云这个大背景下，整个皇家学院显得极其壮观而神秘，那些古老的红色城堡建筑在骄阳下就像是一个智慧的老者，静静地矗立在秋日树林的背后，注视着来往的人们。

    不管是年轻的学生，还是上了年纪的学者，表情都是平和肃穆的，与这些建筑的平和肃穆恰恰相应相和，成了一个统一体，成就了皇家学院的风格。

    学院后面的智冢里的古堡，反而没有那种庄严和肃穆，倒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头，最伟大的岁月，把他身上所有的特质都磨没了，对于不了解它的人，并不知道他曾经的辉煌和悠久的经历，以及悠久的经历所沉淀下来的故事。

    它见证的东西太多了，今天在此举行的公开课，对于古堡来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几百年的历史让它见证了太多的伟大的智者和他们在此所发表的伟大的学说。

    但是对于当今的帝国和学院，今天的课程还是很让人震惊的，要讲的内容已经不重要了，所有议论和关心的只有一个，就是这次讲课的詹森.摩尔不是元老会的长老，而且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年轻人。

    收到邀请的人们慢慢地向小古堡聚集，大部分都身穿学士袍服，表情沉稳凝重，也有很少一些官员打扮的人，但是明显与那些学者保持着距离，在气度不凡的学者们跟前，显得稍微有些底气不足。

    唯一的例外就是艾尔.墨辰，身穿一身咖啡色的真丝袍服，虽然色彩上与那些学者的袍服是一个色系的，但是那一身的亮晶晶还是让那些学者视之如同臭狗屎，躲得远远的，就连官员们也与他保持明显的距离，当然梅内斯特除外。

    梅内斯特看着艾尔一身的簇新，不由得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我真是服了你了，詹森邀请你来，你也不用这么高调吧，就怕人们认不出你是个商人。”

    艾尔胖脸油光闪亮，那是开始冒汗了，心中懊悔不已。

    “詹森好不容易邀我一顿，我不能给他丢脸不是，所以。。。”

    梅内斯特无奈地看了艾尔一眼，安慰道：“詹森恐怕比你还要紧张呢，你这个只算是给詹森锦上添花了，呵呵！”

    两人说着，随着人流慢慢地往那座神秘的小古堡走去。

    进门的时候，看门的学者认识梅内斯特，只是简单地问了一下艾尔，知道是詹森亲自邀请的，虽然有些不太相信，但想了想，有梅内斯特想陪，也就放行了。

    进了大厅，第一次来此的艾尔不由得东张西望了起来，看着陈旧的长条椅子，略微有些斑驳的墙壁和空气当中微微的潮湿霉味，不由心中有些失望。

    时候不大，厅里坐满了人，和以往一样，侧面的小门打开了，元老会的长老们走了出来，但不是七位，而是五位，现在的元老院只有六人，原来的会长麦斯特已经退休了，瑟德长老一直重病缠身，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现在的会长是赛肯特，瑟德是第二长老，古莱特是第三长老，布鲁是第四长老，希克斯是第五长老，弗朗西斯是第六长老。

    六位长老按顺序在座位上坐好，赛肯特坐在了首位，穿了一身干净的亚麻袍，但是那一头乱发还是那么乱，同左手边的古莱特低声交谈着，不时看一眼大厅的人群，这时候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来到赛肯特身边耳语了一番，赛肯特点点头，直起了身子，清了清嗓子，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今天是我作为新一任的会长的元老院组织的第一次活动，是一次学术性的公开课，在公开课正式开始以前，我先介绍一位重要的嘉宾，就是上一任元老会的会长，我尊敬的学长，麦斯特导师，很高兴他也来到了这里。”

    最前排贵宾席中间行动不很方便的麦斯特导师在一个年轻人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缓慢地转身，向后面的人们微微鞠了一个躬，让梅内斯特和艾尔震惊的是，那个搀扶麦斯特的年轻人竟然是詹森。

    大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时候有人开始注意麦斯特身边的年轻人，还有一些八卦的人不仅仅看那个年轻人，注意力更是看向了年轻人右侧的三位美女，虽然只能看到背影，反而更勾起这些人的好奇心。

    “今天公开课的题目很简单就叫数学，大家知道，前一段时间，我们学院出现了一个新的学派，这个学派所研究的领域就是数学，这个学派就是古莱特-摩尔学派，古莱特大家都知道，是皇家学院元老会的长老，摩尔是詹森.摩尔，是古莱特长老的学生，他们师生二人共同开创了这个学派，向我们揭示了伟大数学的神秘一角，前一段时间，古莱特导师也在这个地方第一次向我们介绍了古莱特-摩尔学派，让很多人认识了数学，从此在我们学院涌现出许许多多对数学感兴趣的人，也有很多人打算致力于研究数学，这一切都是好现象，据我所知，我们学院的古莱特-摩尔学派在其他帝国的一些学院也开始产生影响，一朵新的学术花朵在我们学院盛开，我作为皇家学院的一员感到骄傲，关于神奇的数学我所知不多，我就不在这里啰嗦了，那么下面有请詹森.摩尔！”

    一身浅咖色亚麻长袍的詹森站了起来，优雅地朝在座的人们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又有条不紊地向着元老会的长老们鞠了一躬，一股奇特的韵律感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动作飘逸沉稳，不疾不徐，大部分对他还有些疑虑地人好像被施了魔法，一种信任油然升起，这个小伙子虽然年轻，但是看他的表现，恐怕不简单，这是大多数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