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领主的成长

    詹森知道那是因为烟煤里有害成分太多的缘故，詹森买了这些石炭回来想制成焦炭，制焦炭的原理不复杂，和木炭类似，都是在窑里闷烧，隔绝空气加热，把石炭里的水分彻底去除并碳化。

    但是这种土法炼焦，有时候要看运气，经常炼不成焦炭。




第二十五章：麦斯拜师
    詹森接着在一张空白的纸上画了几个草图，指给麦斯说到：“麦斯大叔，有许多东西我都想做出来，但是没有办法，只能一件一件的来，这个是一对齿轮，他的作用是改变转速和旋转的方向。。。”，詹森详细地给麦斯把齿轮的原理和作用讲了遍，当然捡着麦斯能理解地讲，即使这样麦斯也是听了一个大概。最后大概知道了这个东西应该如何来做了。

    詹森看麦斯理解了齿轮的作用，然后说道：“齿轮组合成齿轮组，那起的作用就大了。这样今天我抓紧时间设计一套齿轮组，然后我们试着做一下，先不用铁料来做，我考虑先用木料让本特加工一套，再用青铜料用泥范由你来加工一套，看看使用效果。如果木头制作的能扛得住短期的磨损，那么有些不重要的自用的工具设备上就可以采用。”

    麦斯认真地边看着图边听，詹森越讲越多，几乎是一个上午的时间，从齿轮讲到了为什么这么设计齿轮的齿形，又讲到了齿轮的变速比，甚是是齿顶圆、齿根圆以及分度圆的概念，这会儿把麦斯给讲懵了，等詹森过完了讲课的瘾后才意识到，自己把一个简单的齿轮给讲复杂了。

    詹森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不好意思，麦斯大叔，我讲太多了，你可能也记不住，这样我先画个图到时候照着做就行了。”

    没想到，麦斯期期艾艾的地站了起来，红着脸说到：“少爷，我虽然没听懂，但我知道那肯定是很厉害的关窍，少爷，我想，我想。。。。”

    詹森奇怪地看着麦斯，：“麦斯大叔，你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吗？有什么就说出来，能帮上的我都会帮忙的。”

    麦斯接着犹豫了半天说道：“少爷，我想拜您为师。”麦斯最后一咬牙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詹森先是愣了一下，没想到麦斯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詹森接着赶紧摆手说道：“麦斯大叔，拜我为师那怎么能行？在我心里你是我的长辈呢。”

    看到麦斯脸上逐渐增加的失望表情，詹森又安慰他道：“麦斯大叔，我不能收你当徒弟，但是这些东西你如果想学我都会从头教给你的。”

    麦斯突然梗着脖子说到：“少爷，那不行，这些东西，你不收我当徒弟，我不能学。”

    最后詹森反复劝说，麦斯就是认定了非拜师才学习这些东西，麦斯最后说道必须要名正言顺。没办法，詹森答应了麦斯的要求，但是不准麦斯称呼他师父，以后两人之间的称呼保持原样，詹森希望他心里把自己当师父或者老师就行了，麦斯勉强接受，这个就成了二人之间的心中的默契了。

    看着麦斯高高兴兴地走出了书房的大门，詹森是感慨万千。知识的匮乏，也是这个世界落后的原因，不过这个事情也让詹森意识到，摩尔领地应该在教育上有所作为，虽然搞教育，成果会来得慢一些，但是真要把摩尔领地发展起来，教育是绕不过去的坎儿。

    现在詹森就有一个明显的感觉，有些事情他不想亲力亲为，但是真的没有可用的人，在摩尔领地，找几个认识字的人都很难，那些村庄里的农民，那些放牧的牧民大多是文盲，除了每年向摩尔家族缴税以外，和古堡这里几乎没有接触，摩尔家和这些领民其实是生活在两个世界，詹森自问，对那些农民牧民的生活状态，想法一概不知，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是摩尔家族的巨大缺失，詹森突然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不仅仅是给领地多赚点金币，也不仅仅提高领地的工业水平，甚至也不仅仅是和老师去做全新的学问。了解一下那些被忽视了的老百姓，提供他们更需要的教育，是更应该去做的，詹森突然也像老师一样找到了自己的新的目标，心里突然升起了巨大的喜悦，这得感谢麦斯，这个大弟子收了，詹森兴奋地在心里想着。

    这个时候玛丽进来准备收拾麦斯和本特的咖啡杯，詹森兴致勃勃地问玛丽：“小玛丽，我问你个事儿？”。

    玛丽停下，转身回来，好奇的等着詹森的问话。

    “小玛丽，你认识字吗？”詹森莫名其妙地问答。

    玛丽的脸一下不好意思的红了，有点恼怒的说道：“少爷，你笑话我吗？你是不是嫌弃我不认识字啊！”

    詹森没想到这个问话让玛丽有这么大的反应，赶紧道歉道：“小玛丽，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认识字也没什么呢，我怎么会嫌弃呢。”

    “我的意识是，小玛丽，我想问一下你想不想认字。”詹森赶紧解释着。

    玛丽很奇怪的看着詹森，说道：“我为什么要认识字，认识字干什么？”玛丽感觉今天詹森少爷怎么这么不正常。说完，玛丽就端着盘子走了出去。

    詹森想发展的第一个学生失败了，而且还是一向很听话的玛丽。

    中午吃完饭以后，詹森整理好精神，先是仔细回想梦境世界里有关齿轮的知识，回想的差不多了，开始大概规划一下鼓风机需要多大变速比的齿轮组合，然后确定了三个齿轮的齿轮组，设计思路是第一为了节省空间，整个齿轮组总的体积上不能太大。第二，考虑到齿轮的寿命，齿轮的齿受力不要过高。设定好了这个，把总的转速比设成八比一大概就可以了，这样手摇起来不至于太费力，最后定好了模数，齿轮的大小，齿数。

    所有的参数很快订好了，开始画图，这回儿圆规，半圆，直尺全部用上了，齿形当然要用经典的渐开线的齿形，画起来稍微费点劲，但实际使用上要省好多劲的。

    一个下午，修修改改地画了一大半，吃晚饭的时候，詹森还在一直琢磨着绘图的事情，摩尔夫人看到詹森又有点儿走神了，知道又在琢磨什么，也就习以为常，吃完饭也没打扰詹森自己回房间去了。

    詹森晚饭吃吃停停的用了好长时间，还是在玛丽的提醒下结束的。然后又回到了书房，让玛丽多点了几只蜡烛，开始了后续的绘图大业。

    接近半夜，詹森终于把齿轮组的图纸画好了，所有的尺寸角度都标好了，有些关键的位置做了标注，在右下角做了几点备注。一切都整好了，詹森反复欣赏了半天，这是自己画的最有梦境世界感觉的图纸，让自己恍惚回到了梦境世界里熟悉的绘图室。

    仔细收好图纸，把所有的蜡烛熄灭，詹森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的卧室。这个时候，整个古堡的人们都已经睡着了，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詹森因为绘图，好像是又过了一把瘾，心中有点小兴奋，又失眠了大概两个小时才慢慢地睡着。

    早上醒来的时候，詹森知道昨晚上如愿的进入到梦境世界，反复展现的一直是在绘制各种各样的零件图纸，自己沉浸在绘图的乐趣当着不能自拔，那些绘制好了的零件越看越精美，从标准的线条图形变成了立体图，从立体图又变成了实物从图纸上脱离出来，神奇地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早上醒来，詹森感觉自己的内心沉甸甸充满着喜悦和满足，慨叹：做一个好梦，心情就是好，至少能高兴一天吧，呵呵。

    这时候进门的玛丽，被詹森不由自主发出的笑声给吓了一跳。奇怪地看着躺着床上的詹森，脸上隐隐约约有点儿害怕的感觉，把洗脸水放下，打开窗户后就急急地出去了。

    詹森躺够了，有条不紊地起床，开始慢慢地洗漱。

    心情很好的詹森，没急着去吃早饭，而是来到古堡的院子里，活动起了身体。也是詹森少爷第一次在院子里锻炼身体，

    许多下人们都偷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詹森做着奇怪的动作，一会儿转腰，一会儿下蹲，有时候还甩胳膊。过了一会儿，又在院子了轻轻地跑了起来，跑到太慢了，一颠一颠得。

    这时候，凯尔带着他的小队走了进来，看到詹森在院子里活动，凯尔跑了过来，敬了礼，然后就在那里等候詹森停下来。詹森看到凯尔好像有事的样子，就停了下来，看向凯尔：‘凯尔，有什么事吗？’

    凯尔看詹森不运动了，凑上前来说道：“少爷，我们小队有个请求，希望少爷能够答应。”

    詹森看着凯尔说道：“说吧。”

    “少爷，你看，能不能让麦斯把我们小队的刀给换成那种唐刀？”凯尔看着詹森的脸色，小心地说道。

    “看好唐刀了？行啊，今天我给麦斯说说，让他找时间给你们做几把。”詹森痛快地答应了，本来詹森就像给护卫自己的这个小队把佩刀给换了，明年春天去科钦森林，这个小队肯定要一起去的，装备不能差了。

    凯尔见詹森痛快地答应了，正高兴呢，突然听到詹森严肃的声音：“给你们换刀没有问题，但是你们这个小队也要做点儿什么。”

    凯尔立马站定等着詹森的吩咐，只见詹森看了看其他的小队队员，回头给凯尔说道：“你这个小队，从现在开始要按照我说的进行训练，不能懈怠，如果训练一段时间后，不能达到我的要求，我有权把不合格的开除这个小队，到时候我让汉斯队长给我换人。”

    凯尔一听紧张了起来，担心地问道：“那么少爷，要怎样训练？”

    詹森看着紧张的凯尔，表情依然严厉地说道：“初步设想是四个方面，第一是队列，第二是体能，第三是力量，第四是技击。今天先不具体讲，从明天开始，天一亮到大门口集合，不要吃早饭。”

    凯尔领命走了，对詹森少爷说的这些名词，凯尔不清楚，反正明天来集合就知道了，那些队员们听凯尔转达了詹森的话，也是没什么感觉，知道詹森同意给他们配唐刀，所有人还是很高兴的。

    詹森活动了一会儿，就去吃早饭了，摩尔夫人早就吃完离开了，所以是詹森一个人吃完了简单的早饭。吃完了饭，打发人把麦斯喊道了自己的书房。

    很快，麦斯就到了，废话不多说，詹森直接把昨天下午加上半晚画完的图纸摊开在麦斯的面前，把齿轮的图纸给麦斯仔细的讲了一遍，要求麦斯严格按照尺寸，先把所有的齿轮的木头模型做出来了，再根据木头模型做出泥范（用黏土做的模子），然后用青铜熔化铸造，铸造完了，再根据尺寸进行必要的加工打磨。做木头模型的时候，一起让本特把木头的齿轮也做出来，要用目前库存的最硬的木头。安排完了，麦斯又针对图纸和后续加工中不太清楚的问题认真地问了詹森一遍，感觉没有问题了，拿着图纸离开了书房。

    詹森很想和麦斯和本特一起把自己设计的齿轮加工出来，但是他忍住了，他要培养麦斯和本特那种独立的能力，以便自己能从这里脱开身，而不至于影响一些事情的进程。

    詹森出了书房，到外面把马尔科给找了过来。自从从怀特镇回来以后，这几天就没见到马尔科的身影，一回来大家都放了两天假，开始工作以后，由于古堡这里有许多事情在离开期间给耽误了，所以马尔科在忙着处理积攒的事情。马尔科匆匆地来到古堡的院子里，看到詹森在等他，赶紧走了过了，同詹森施礼打了招呼，问詹森有什么吩咐。

    詹森看马尔科忙碌的样子，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其实自己没什么急事，只是想让马尔科帮忙找一个懂得烧窑或者烧炭的工匠。

    马尔科想了想，说道：“我们的炭基本上是去怀特镇采购其他物资的时候捎回来的，我们自己取暖什么的倒用不了大量的炭，我打听一下，看看我们领地有没有烧炭的。”

    詹森只得点点头，想想是自己心急了，摩尔领地有什么人才，自己真的应该好好理顺一下了。

    今天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詹森感觉自己反而没事可做了，就把同样没什么事情的凯尔小队给叫了过来，让他们准备一下，带点儿吃的，詹森骑上那匹驽马，护卫小队六人步行，向着柳林溪而去。

    等詹森带领凯尔小队到了柳林溪加工区，发现大工坊的变化很大，铁器工坊和木工工坊这两处大房子已经封顶，剩下的都是那些细致的活，其他的建筑也明显有很大的进展。

    詹森在院子里简单转了转，梅森看到詹森来了，赶紧跑过来见礼，把近期的情况汇报了一下，没什么大的问题，工期也不会超出计划。因为梅森是搞建筑的，詹森就向他请教了有关石灰的事情，很遗憾梅森没听说过石灰的，詹森心里有一些失望。

    生石灰对炼钢很重要，是除去用铁矿石炼出的铁水里的废料的重要一环，没有它，炼出纯度高的铁很难。没办法，只能用石灰石来煅烧了，詹森慨叹，社会化分工是一个现代化社会的特征，什么环节都要自己去做，太繁琐太累了。石灰石在山里应该有，但是要好的石灰石还得看运气，不好的石灰石烧出的石灰的活性保证不了，哎，头疼。

    詹森把头疼的事情暂时抛到脑后，继续到货场看了看，货场没什么大的变化，原木比原来多了一些，但是由于是冬天也没有积攒太多，到时候雷切尔的商队来了，让他派来的人看看，原木头疼的是运输的问题。

    把柳林溪这里看完了，詹森带领六人小队开始到附近的村子去看看，詹森想着制定一个计划，用年前这段时间，争取把古堡附近的村落都转一下，看看这些领地的居民的生活到底怎么样，附近就是柳林溪，算是比较大的村子，大概有三百户人家。

    詹森一行走进了村子，这个村子就有人跟着梅森在大工坊的工地上干活，以前像这种事情，领主都是安排劳役的，詹森感觉这样干不合理，干活的积极性不高，活的质量也不会很好。就改成雇用的方式，从麦斯和本特他们开始就发薪水，工坊的工地，詹森也是付工钱的。而且来干活的必须是自愿的，不能强迫这是詹森定的规矩。

    进了村子，见到村子里有小孩子在玩，也有老人靠着土墙在赛太阳，从穿戴上看，明显破旧，生活肯定不是很好。老人看到詹森一行走进村子，慌乱了一下，交头接耳地交流了一番，然后走出来一个老人，向詹森拱了拱手，说道：“贵人，您来我们的村子有什么事情吗？”

    詹森赶紧从马上下来，也拱了拱手，说道：“老人家，我是从古堡来的，我只是到你们村子来看看。”



第二十六章：对话柳林溪
    詹森的话让老人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贵人没什么事，只是来看看，老人家始终不能理解詹森这话是什么意思，是闲着无聊的少爷出来玩，这个破村子也没什么玩的呀。

    詹森见老人家嘴唇张张合合的说不出话来，知道自己的话让老人家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了。就直接问道：“老大爷，这个村子大概有多少户人家？”

    这回老人机听懂了，说到：“回贵人的话，有不到300户人家。”

    詹森看他这么正规的地称呼自己，就说到：“老人家，咱只是随便聊聊天，不是有什么公事来的，你不用那么客气的。”

    一般村子里的老百姓，看到从古堡来的，不是收税的就是安排劳役的，对这些老爷们，村民也不敢太随意，老人家虽然听到了詹森不让他太客气，他可不敢放松。看这个少爷还带着这么多兵呢。

    其他的村民也都是恭敬地在原来的地方站着，连挪动一下都不敢似得。

    詹森看到这些村民的表现，心里也着急这么让大家放松下来，但是越让他们放松，他们好像越紧张。詹森也不管了，继续说道：“这三百户人家都是一个大家族吗？”

    老人家还是恭敬的回答：“那倒也不是，一共有七八家呢。”

    詹森明白了，三百户是七八的大家族，就是有七八个姓氏。老人看到詹森点点头，主动说道：“贵人，好多事情小的也不是很清楚，我让人把我们的村长给叫来吧。”

    詹森看着老人，笑着点点头，心想：“村子别看封闭，这个老人倒是知道不敢多说话，知道把村长给叫来。”

    老人回身朝着一个年级轻一点的中年人喊到：“哈利，去把海德村长给叫来，就说古堡的贵人来了。”说完回身又朝着詹森哈了哈腰，恭谨地笑了一下。那个叫哈利的中年大叔转身向村子里跑去。

    詹森四周看了看，房子还是和其他村子一样的木屋，一个小院子挨着一个小院子，不规则地排列着。院墙大多是木头扎的篱笆，也有用土坯的，但也是斑驳的。村里的黄泥土路，歪歪斜斜、高低不平，布满了车辙印。

    村里的老人集中的这个地方，算是一个小广场，大概有三百平方的样子，有一颗大树，树冠挺大，像是有点儿年头了，树下有一个碾盘上面有一个大滚子，是村民加工粮食的地方。老人们集中在这里，大概就是晒晒太阳然后瞎侃，这可能是冬天里上点年纪的人的唯一爱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