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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们全都追上来求复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君埋泉下
谢关雎一下子惊慌起来,抬起脸,紧张与仓促令他看起来脸颊发红:“你打开听了?”
冯北嗤笑一声,冷冷道:“怎么可能,只是随手翻了目录。”
过了会儿,又木着脸补充了句:“还有这花这杂志也一样,品味堪忧。”
谢关雎心道:【呵呵】
502:【?】
谢关雎:【明明就翻来覆去听了无数遍,还说没听,死傲娇,不拆穿他是他谢哥哥的温柔。】
502:【……】
冯北瞥着谢关雎,瞧他好像放下了心,不安地将mp3揣进枕头下面,仿佛既松了口气,又隐隐有股子失望。
冯北将一切尽眼底,心底里泛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贺关昀到底是对自己有着怎样的执着,能十年如一日的,去做那些事情,仿佛把自己的人生当成了他的人生。
谢关雎呆呆地看着冯北,眼底有痴迷与爱恋一闪而过,虽然稍纵即逝,但是被冯北很好地捕捉到了。
谢关雎一和冯北对上视线,就赶紧慌忙移开,竭力让自己镇定一点,低声问:“和贺若峰结婚的事情,是……真的吗?”
冯北拉了把椅子坐下来,脸上没什么表情,抱起双臂,反问道:“是真的又怎样,你所说的长达十年的喜欢也不过如此罢了,追不到便转向姓周的备胎?”
谢关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有点不敢置信,冯北,这是在,吃醋吗?
他不敢问出口,因为怕又一次自取其辱,只是心底里涌起狂喜,无法抑制住。
他害怕冯北好不容易来一次,又这么走了,恨不得找遍一切借口挽留住他,却又太笨拙了,不知道怎么去讨好。他环顾了病房一圈,匆匆道:“你,你要不要吃苹果,我给你削一个?”
他完完全全地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冯北望着他,既没有说好,也没有拒绝。
眼前这个人,居然那么喜欢他。
于是谢关雎飞快地从床上爬起来,从床头拿来苹果和水果刀,坐到床边,对着垃圾桶,小心翼翼地削苹果起来。他眼底甚至是虔诚的,仿佛想要削出一个工艺品来,连同自己的灵魂一起献祭。
可是
谢关雎发现有点不对劲,为什么握住刀子的右手好像没办法使上劲了,以前画画都很灵活的右手,却一不小心就使歪刀子,刀锋凌厉,一下子划到了左手拇指。
鲜血溢出来。
谢关雎意识到了什么,右手开始发抖,抖得不行,刀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发怵的响声,然后苹果也砸了下来,在地上溅出汁水。
“我……我这……”
谢关雎盯着自己发抖的右手,试图让右手不要再抖,可是却根本没办法控制。他额头上汗水渗出来,无助地抬起头,看着冯北:“我的手,为什么?”
冯北沉默了下,站起来,垂在右侧的手犹豫了下,似乎是想要去握住谢关雎的手,但是没能伸出去。他喉咙动了动,沉声道:“医生说你的右手,正常生活没问题,但是以后干不了细致活儿了。”
“那画画……?”
谢关雎眼前一黑,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望着冯北,得到的却是冯北的沉默。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谢关雎无法去相信,在他的人生里,除了冯北,就只剩下画画了。冯北他求而不得,而现在,老天居然连画画也要夺走吗?他咬着牙将右手握成拳头,却发现根本无法握紧,没办法用上力气
他这是,要变成了个废人了吗?
怎么办……谢关雎望着自己的手。
冯北看着谢关雎那张泪水肆意流淌,绝望而无助的脸,接下来的话想要说出来,居然很是艰难:“手术晚了。”
谢关雎忽然明白了什么。藏在血液里的一些不甘和仇恨都涌出来。他救了冯北,而冯北不相信他。他爱冯北,而冯北始终不爱他,不爱他也就罢了,可……他嘴唇颤抖,双眼通红,喃喃道:“我的手,有可能治好的,所以说,本来是有可能治好的……冯北,你知道吗,我本来有可能继续画画的……”
而现在,他的右手,再也拿不起他心爱的画笔了。
“你还是选择先救他,对吧?”
“即便我再也没办法画画了,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再也没办法画画了,是吗?”
这一声声诘问击进冯北心底,叫他没办法回答。
一瞬间,谢关雎清澈的眼神仿佛染上了一层破碎的雾气。他几乎摇摇欲坠,但拼尽了力气,让自己往床背上靠去,拼命忍住,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点,可是说出来的话都有些溃不成声了:“我今天有点累,你先走吧。”
冯北动了动嘴唇,半晌,点点头:“你好好休息。”
他走到门口,犹豫了下,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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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明天再来看你。”
可是床上那人眼底的光亮好像慢慢地消失了,有些发怔的握着自己的右手,颤颤巍巍地使着力气,泪水控制不住地掉下来,眼眶通红一片。
最绝望也莫过如此了。
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很多年,得不到,被抢走,不见天日地没有一丝希望。
现在连最喜欢的画画,也要被夺走了,还是被最喜欢的那个人给夺走的。
谢关雎露出惨烈的微笑,脸上的疲倦已经无法掩饰住了。他眼中的悲哀与绝望几乎要溢出来,完完全全盖过了曾经的炙热的爱情。
冯北莫名感到一丝慌,就像是即将要失去什么了。不,不会的,这个人那样喜欢他,不会就此停下来的。
与此同时,谢关雎听到502说:【谢哥,omg,攻略对象的好感度增加30啦!!!】
谢关雎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在脑海里对502哈哈地说:【嗯,不错,晚上吃烧烤庆祝一下。】
第4章美人鱼
阳光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落在冯北英俊的侧脸上。他正在看一份港口-交易的文件,但眼珠一转不转,好半天都没有翻动一页。纸张反射的光线落在他脸上,令他神情看起来冷峻,却又茫然。
助理出声提醒道:“冯总,冯总……?”
下面几个等着冯北做决策的主管纷纷面面相觑,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冯北自从接手公司以来,哪天不是板着一张脸,严苛无情,令人讨厌得牙痒痒?今天这是怎么了,简直跟铁石头开花似的,居然会走神?
在助理的提醒下,冯北回过神来,却倏然将文件合上,淡淡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这份方案我很不满意。在明天开会之前,你们再拿出别的解决办法出来。”
说完,他起身拿了外套,在几个主管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高大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办公室门口。
助理匆匆跟上去,翻了翻手里的日程,犹豫着说:“冯总,距离您和李教授见面的时间还有半小时,现在不堵车,您不用这么早过去呀。”
冯北已经上了车,车门甩上,方向盘一转,从停车场飙了出去。
车子飞出几米远,又突兀地停下来,他降下车窗,对助理招招手。
助理匆忙过去,弯下腰等他发话。
冯北双眼看着前面,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十分用力,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问:“这几天都没有人送便当过来吗?”
助理一下子愣住了,随即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冯总还会关心这个?
之前贺家两位少爷还没有躺进医院之前,贺关昀是一直对冯北展开激烈的追求的,包括隔三差五送来亲手做的便当,或是亲自开车去几十公里之外买的水晶虾饺,总之会投其所好地送一些冯北喜欢的东西过来。
但是最近,没了。
可能是因为在住院,没有这个心情做这些讨好的事情。可是一直跟在冯北身边的助理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先前贺关昀有一次也肺炎高烧住院,就是那一次差点昏迷不醒,也叮嘱管家按照习惯送一些致的点心过来。更何况现在距离车祸已经两三个月了,他的病情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助理下意识便道:“冯总,您是不是想吃了?我马上叫人去买!”
冯北蹙眉:“我不想吃。”
助理道:“您之前见到贺大少送来的东西,一律让我们直接丢在外面的垃圾桶里,说是闻着味道都恶心,今天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情来了?”
冯北抿紧了嘴唇,侧脸绷紧,打断他:“最近他也没有打电话过来?”
先前贺关昀隔三差五还会打电话给冯北办公室外的那个秘书,提醒她天气或是路况,让她好好照料冯北。
助理小心翼翼回答道:“没有。”
冯北拧起了眉头,不再说话,踏下油门径直让车子飞了出去。助理在后边站了一会儿,从后视镜中瞧见冯总阴郁不虞的脸色,一闪而逝。
咖啡馆里静静流淌着钢琴轻音乐。
坐在冯北对面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头发半秃顶,穿着黑色大衣,黑框眼镜,看起来虽然半显疲态,却十分富有文艺气质。他握住咖啡杯的双手还沾染着一些没来得及洗干净的红绿颜料,看出来是刚从画室出来的。
李教授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英俊冷漠的年轻男人,心里已经猜到了他是谁。李教授教了贺关昀和周骏多年,把两人当作入室弟子,只是后来周骏和贺关昀闹翻,一气之下出了国,李教授才渐渐地和周骏失去了联系。不过这几年贺关昀仍然经常拜访他,来他门下继续学习。
李教授当然知道贺关昀有个求而不得的心上人。
贺关昀是个脾气不怎么好的青年,堪称有些莽撞,但是对心上人的形容却恨不得用尽世上一切最美好的词汇。虽然有些过分夸张,不过当李教授见了冯北真人,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人的确是气质凌厉出众的。
冯北没有多寒暄,修长手指握住杯柄,却并没有喝,沉声问:“像他这种情况,还有没有办法继续用左手画画?”
“冯总。”李教授有些无奈地道:“画画谁都能画,但他并非左撇子,用右手和左手画出来的区别是天壤之别的。冯总,您是以为所有人都是天才吗,想做什么都能做到吗?”
冯北盯着他一语不发。
李教授道:“用熟练的右手去成为一名杰出的画家,已经需要消耗个七八年,即便是这样,已经足够难得,已经是万里挑一的灵气了。您还想用并不习惯的左手?那非得练个十年八年不可。在这十年八年的如同废物一般从零开始练习的过程中,谁不会崩溃呢?”
冯北没说话,握住杯子的手指有些僵硬,白气从杯中缓缓冒出来,仿佛要凝固。
李教授实在是惋惜,重重叹了口气,丢给冯北几张照片。那是当初贺关昀办画展时的庆祝照片,照片上的青年热情洋溢,脸上透着自信而生机勃勃的笑容,仿佛炙热的阳光能够将一切融化一般,这笑容能够感染所有人。上次冯北在病房门口看见,他和周骏谈论起热爱的画画事业时,便有几分这样的影子。
冯北看着这些照片,略微失神。他从没见过贺关昀这样的一面,在他面前,贺关昀永远小心翼翼,永远患得患失,永远害怕做得不够好。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一个人,又怎么会变得懦弱而卑微?所以他也从没有想过,他到底对贺关昀做了什么。如果以后永远都不能画画了,贺关昀又会怎么样。
“我教的学生里,要算关昀最有天份了,他那种天份是一种直觉,细腻如同猛兽的嗅觉。他也足够努力,即便在国内也获得过大大小小奖项了,这几年还是不间断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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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我之前想,有朝一日,他肯定会非常非常杰出,在这一行做到顶尖。”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是不可能了。”
“他的天份可能要因为你耽搁了,他的右手如果治不好,画画这件事情,以后可能会成为他永远的伤疤。”
李教授的这些话句句属实,冯北没有办法去反驳。等人走后,他仍然坐在原先的位置,僵硬地坐着,直到咖啡都凉了,复杂的情绪逐渐出现在他脸上。
不得不承认,他没有考虑过会出现这种情况,当医生提醒他贺关昀更加危险时,他心中只是冷笑,并不当一回事。
贺若峰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一直认为,自己选择先保全贺若峰的性命,是完全没有错的。
可是为什么……
他现在如此动摇不定呢。
他不是很讨厌贺关昀吗,对,没错,很讨厌,可是……下一秒冯北又重新被冰冷包裹起来,他从来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他应该纠正的是自己莫名对贺关昀多出来的一分在意,那才是错误的。
冯北出现在医院病房外面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由于是冬天,外边下了些小雪。他黑色风衣上落了小半个肩头的雪,被走廊暖气一烘,变成湿意落在肩头。走廊上有护士撞见他,刚想叫出声,就被他一个眼神瞥过去,立刻噤了声。
冯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他仿佛是想来证明什么,证明自己对贺关昀毫不在意,可是当他伫立在病房门外,隔着缝隙,往里面看了一眼,便愣在那里。
谢关雎蜷缩在床头,脸色有些白得透明,简直不像是活着的人。他正一只手拿着水果刀,一只手拿着苹果,侧面对着冯北,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仿佛冬夜里熄灭的火堆,显得有些死寂,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苹果,右手颤抖着,拿着刀子,削上去。
可是没有办法,他分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仍然没有办法操纵那把锋利的水果刀,只能笨拙地任由一块块苹果皮掉落,手中的苹果被切出丑陋的形状。
手颤抖得不成样子,就连一圈一圈转动刀子,让苹果皮顺着转出来,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没办法做到。
可是他没有放弃,依然固执而执拗地,重新拿了一个苹果,开始新一轮的挣扎。
地上全都是被削坏的苹果。
没有一个是削得完美的,从那些丑陋的痕迹中仿佛能够看到他满心的绝望。分明是一个画家,可是现在连画笔都捏不动了,所有的梦想都破碎了,以后都遥不可及了。
冯北就这么看着,倏然之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将视线从对方脸上移开,他从没见过贺关昀这样认真到绝望的样子,仿佛有种致命的吸引力,那种不顾一切的渴望和不屈,令人转不开眼眸。
他的视线顺着对方洁白的额头一路滑下,经过挺拔秀气的鼻梁,和有些薄的嘴唇,嘴唇的颜色很苍白,近乎干涸,像是十几天没喝水了似的。当冯北意识到什么之前,他丝毫没意识到他的喉咙动了动,那唇瓣似乎对他有着某种诱惑力,令他想要亲吻上去,用水渍湿润唇瓣上面的裂纹。
又一个苹果失败了。刀子终于无力地从谢关雎手中滑下去,他安静地闭上眼睛,睫毛轻轻颤抖,脸上的绝望在无声中蔓延。他再也捏不起画笔了,甚至连削个水果都没办法。他彻底变成了废人。
他的嘴角一点点扯开一个悲惨又凄凉的笑容,仿佛这么久以来所有的防线在这时都溃不成军,再也没办法忍受。
他怔怔地盯着自己那只手,病服袖子滑落到手肘处,完全露出那只右手来。
他苦笑一声,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冯北心里一紧,握住门把手,视线跟着落在他那只修长却布满伤疤的右手上。他的手生得很好看,五指修长,柔嫩白皙,指尖圆润,可是现在却令人不敢长时间的直视,尽管这些疤痕能够在现代科技的消失掉一大半,可最长的那条却从手背上一直蔓延到手腕,是无法消除的。
冯北再清楚不过地意识到。以后,眼前这个人就不能画画了,不能写生,不能办画展。更不能随意露出手腕,因为上面有丑陋的疤。
只剩下一只手能够使劲,以后就连系鞋带,系领带,都要重新开始练习。
以后都是残缺的。
再也没办法和正常人一样,哪怕拥有一个正常的人生了。
这难道就是喜欢他冯北的代价吗?
这代价可真够狠的啊……
冯北看着谢关雎,心里忽然感到一丝揪住的疼痛。这种疼痛令他十分陌生,就像是什么东西一瞬间摄取了心脏,然后住了进去,在心里挖了三亩地的口子,不由分说地疼起来。
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从心尖上开始的疼,贺关昀脸上神情越是绝望,他就越是疼。
这是怎么回事?
他怔忡地看着谢关雎垂着头,似乎呢喃着什么。
他居然不由自主地去听
“我不怪他,既便如此,我依然爱他,我是不是可笑又可怜?”
灯光下的青年喃喃低语。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在冯北的角度看来,那笑容非常的惨淡绝望。那人身形苍白近乎透明,绝望却又无法停止炙热的感情。那种感情如同飞蛾扑火,直直撞进了冯北的眼睛里,将一切都燃烧殆尽。
冯北愣在原地,这一瞬间,疼痛的心里面又多了另外一种感觉,是一种莫名的心悸。
502叫起来:【恭喜谢哥,攻略对象好感度再次增加15!】
第5章美人鱼
谢关雎又在医院里待了一个多月,就出院了。骨折的腿伤和脑震荡基本上已经痊愈,唯独右手手腕上的伤口形成了一条丑陋的疤痕,像是时刻在提醒着他的残缺。
出院的那天,谢关雎长叹一口气:【终于出院了。】
502:【这段日子你吃医院的饭菜不是吃得挺开心的吗,我还以为你很喜欢住院呢。】
谢关雎:【知道这阵子为了装忧郁我有多难熬吗?!明明安逸快活得想笑,还要整天苦大仇深,我可真惨!】
502:【……】惨的是那些被你欺骗的人好吗!
谢关雎问:【敬业是我的错吗?】
502:【……不是。】
谢关雎自从知道了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导致自己再也不能画画之后,就每天坐在窗子边上,呆呆地看着窗外孤零零的枯枝。他看着那被大雪掩埋,即将终结自己的一生的枯枝败叶,仿佛也看到了自己。他再也不能画画了,所有的梦想此后都与他无关。他已经是个废人了。
他这身体本来就较为清癯,又穿着加大号的病服,背影看起来简直无比萧索,侧颜消瘦而苍白,令来来往往的护士心疼得要命。
周骏也来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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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无论说什么笑话,都再也逗不笑这个曾经阳光自信的人了。周骏看着贺关昀日渐消瘦,只觉得心里怒气沸腾,数次想找冯北打上一架,可冯北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是他轻易能够接近的。每次他来看望过贺关昀之后,都会在医院的墙角独自站立许久,离开时一地烟头。
谢关雎出院后就住回了贺家。
说起来,原先他是自己在外面住公寓的,因为贺若峰也在贺家,并且很讨贺家的老人喜欢。相比之下,贺关昀脸色臭嘴巴硬,和贺若峰会来事儿的程度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战斗力。和贺若峰明争暗斗数次,都落于下风之后,贺关昀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搬了出去。
虽然贺关昀母亲一直劝自己儿子回家,但是贺关昀哪里是肯听劝的人,说不回便不回,没人劝得动。
这次谢关雎跟着管家回了贺家,贺若峰很是吃了一惊。眼瞧着贺关昀回家后,贺母就一直围着自己亲儿子团团转去了,他心里有所不甘,却暂时也毫无办法。他虽然这些年很讨贺父的欢心,但是对贺母,却始终没那么容易接近。
只是决不能让这样的情况长久下去,否则贺关昀是一定会动摇自己在贺家的地位的,那么自己好不容易哄骗贺氏夫妇留给自己的股份也就岌岌可危了。
谢关雎这边,则完全没有把贺若峰当回事。
他回到贺家之后,大概是因为贺母知道儿子再也不能画画了,担心他心情抑郁,这阵子专门从国外回来,整日陪在他身边,想给他解解闷。
先前贺关昀和父母之间的关系是十分僵硬的,因为他是个不擅长处理亲情关系的人,性情骄傲,还是个搞艺术的,多少有些孤僻和古怪。再加上中间也有贺若峰从中作梗的原因,他和父母的关系就更不好了。
可换作谢关雎就不一样了,他纵横快穿世界这么多年,演技不是盖的,但凡想要对一个人表现出深情或者体贴,就没人能够逃离他温柔的沼泽。
这阵子他在贺母面前俨然一个受到了打击,不得不起利爪,挫败而狼狈的幼崽,简直激起贺母久违的母性,每天围在儿子身边,时不时嘘寒问暖,给他做点蛋糕点心。
这天早上谢关雎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贺父正拿着报纸在餐桌旁看新闻。贺若峰坐在贺父旁边,乖巧地拿刀叉将奶酱均匀地涂在面包片上,他的手法娴熟,很能讨好贺父。
而贺关昀和贺父的关系就没有那么亲近了。
从小到大,贺关昀和贺父的关系一直很僵。贺若峰虽说是贺父从远房亲戚那边带回来的孩子,可实际上,到底是不是贺父的私生子,这里头还得打个问号。贺母为人软弱,虽然一直有所怀疑,但是也不敢提起。而贺关昀即便想讨个公道,也没办法拿到证据。
不管如何,贺父对待贺关昀还不如对待贺若峰那么亲近,倒是真的。明明贺关昀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却从没记住过亲生儿子的一次生日,反而是贺若峰每年生日,都能到他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不仅如此,所有贺关昀有的,他全都让贺若峰也有,包括豪华的生日宴会,也包括一半的公司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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