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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嗜酒吃茶
老爷子没有非要留人的意思,但穆显自然要留下来陪着老爷子。穆章成一直没来接穆温然,已经过了十二点,这里离市区太远,老爷子说:“你今天就住这儿吧。”
穆温然点点头,准备起身休息了,却听老爷子说:“哎,你说你爸这人啊。”
他又坐回沙发上。
“你妈最近怎么样?带着温丞,她一个人也不容易。”
穆温然低着头,神情漠然:“我们很久没联系了。”
准确来说是楚悦很久没有和穆温然联系,她总是想到了就打过来,在电话那头哭诉一番,说自己有多想念他,好像哭过之后所有思念都能释怀,她自己心里就好受多了。整整三年,他们没有见一面。
老爷子一愣,叹了口气:“哎,怎么说也是你妈……算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说得已经够多了。
穆温然起身回房间,老爷子忍不住又开口:“你……还是多联系联系他们,怎么说都是你妈和你弟弟。”
穆温然知道老爷子为什么要这么说,相比起沉默寡言的他,老爷子更喜爱能说会道的穆温丞。
可惜楚悦带走了穆温丞,留下的是他。
这让穆温然再次想到路迦,穆温丞和路迦才是一类人,很容易讨大人欢心。
穆温然把床头的灯点开,躺到床上。
但路迦比穆温丞可爱得多。
春节过后,街边小摊又陆续开张,路迦从奶奶家回来,白奕问他拿到多少压岁钱,还跟他瑟自己今年到两千。
路迦到的比白奕多得多,但这钱是要给舅妈的,他爷爷奶奶再三叮嘱了,说等他长大之后再给他包个大红包,现在的压岁钱全都要交给家长。
路迦本该由他爸爸那边的亲戚抚养,可家家都有孩子,没有人愿意带一个小拖油瓶,只有舅舅舅妈主动接纳他,所以逢年过节爷爷奶奶都想办法塞钱给他,再由他转交给舅舅。
白奕被没了压岁钱,挺不高兴的。他每年都期望那些压岁钱能是自己的,可惜每年愿望都落空。
舅妈给了他们一人一百,哄道:“这钱得给你俩存起来,等你们长大了再给你们。”
路迦完全没意见,白奕哭丧着脸。
春节长假的最后一天,路迦坐在小板凳上磕瓜子,穆显突然来白家拜访。
舅舅舅妈热情迎客,白奕悄悄拽了拽路迦的衣服:“你又要走啊?”
路迦摇摇头,“我不知道。”
白奕不大乐意,“你老出去玩,都要开学了。”
路迦“哎呀”了一声,转过头:“我作业好多没写呢!”
白奕幸灾乐祸的笑:“谁让你总出去玩,我作业都写完了,不给你抄。”
路迦算了算天数,又想想成堆的作业,瓜子也不磕了,嘴里直念叨:“怎么办啊怎么办。”
穆显走过来,手掌按在路迦脑袋上:“你在这儿叽里咕噜什么呢?”
路迦仰头瞅了一眼,穆显问,“想去找你温然哥哥玩吗?”
路迦:“他自己一个人在家吗?”
穆显:“家里好像来人了吧,还有几个小孩。”
路迦想说那就算了吧,他还有作业没写呢,可穆显又说:“他们都不和你温然哥哥玩,他现在自己一个人猫屋里,也不出来。”
“为什么?”路迦想到穆温然一个人,有点心软,觉得作业也可以晚上再写,不着急的,“那我去找他。”
穆显这趟来主要是为了工作,看到客厅里的小孩,想到今早去他大哥那儿,穆温然一直没出屋,才随口问了路迦一句。
眼看路迦又要出门,白奕悄悄凑过去说:“作业!”
路迦把他的脸推开,故作淡定说:“我能写完。”
路迦到地方时穆温然已经出屋了,是被穆章成叫出去的。
听到门铃,他把门打开,穆显身后跟着个黄澄澄的团子,硕大帽子把半张脸都盖住。
穆温然不确定地叫了声:“路迦?”
路迦把帽子摘下来,脆生生“哎”了声。
穆温然忍不住笑:“换衣服了。”
“新衣服。”路迦拉开拉锁,一步一步走过来,边走边往各处瞅。
穆温然问他在看什么,路迦拉住穆温然的手,垫脚凑到他耳边小声问:“叔叔说你家来人了,他们都走了?”
穆温然:“走了。”
路迦“哦”了一声,知道家里又剩他温然哥哥一个人了。
穆温然把他脱下的外套挂在衣架上。穆显还有事,没呆多久就走了。
保姆休假,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穆温然把电视打开,调到少儿频道。
电视正在播路迦喜欢看的动画片,路迦看了两眼,强迫自己不再看,转头问穆温然:“我来找你玩,你开心吗?”
穆温然看他心思扑在电视上,还想分心和自己说话,觉得好玩,回他:“开心。”
“那就好,别总在屋里呆着,会闷傻。”路迦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最后补道,“我舅妈说的。”
穆温然点点头。
过了会儿路迦又问他:“你想玩游戏吗?”
穆温然:“你不看电视吗?”
“我不打紧,关键是你想干嘛。”路迦说,“你都不怎么看电视,那咱们玩游戏吧。”
“玩什么?”
路迦沉吟半天:“……跳棋,玩吗?”
穆温然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不会想玩跳棋了。”
“为什么?”
“你哭了。”
穆温然这么直白,把路迦说得脸红,憋了半天说:“过完年我都长一岁了,不会再因为这点小事哭了!”
穆温然忍着笑:“好,那玩跳棋。”
第七章
路迦赶在放假的最后一天把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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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要背诵的课文却没来得及背,开学第一天还忘记戴红领巾,不但被值周生扣分,还被老师拎到楼道罚站。
早在几天前他就和穆温然交换了电话号码,晚上写作业,遇到不会的题就给穆温然打电话。这一来二去,晚上这通电话倒成了习惯。
穆温然所在的初中是封闭式学校,周六日放假,其余时间不能带手机。
路迦本以为会很长时间联系不到穆温然,可穆温然说手机他会带,路迦要是想打电话,直接打过来就好。
穆温然上初中几乎天天带着手机,终归还是期盼能接到楚悦打来的电话,哪怕电话那头的人从来都只会跟他哭诉抱怨。
后来他带电话的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路迦,那孩子会挑好时候,特意在他放学后才打过来,问一问题,说一说今天都发生了什么。
穆温然有种云养孩子的错觉,这种电话联系一直维持到月末,路迦一连几天都没有再打过来。
穆温然理所当然地以为路迦是厌倦了,这还挺正常的,新学期开始,同学们又可以时常见面了,路迦没道理会一直黏着他。
四月开春,周六早上,穆温然接到路迦打来的电话。
路迦:“喂?哥哥你还在睡觉吗?”
穆温然:“没有。”
“哦哦那就好。我上个月手机没了!三十块钱!我都没敢和舅妈说,白奕又不借我电话。哎,我本来想你给我打过来,我能跟你说一下,结果你一直没给我打……”路迦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最后问,“哥哥你最近是不是特别忙啊?”
他以为穆温然很忙,才忘了给自己打电话。
“傻。”穆温然本来只是在心里想,却没忍住轻声说出口。
“啊?”
“没什么。”穆温然转了转手里的笔,“最近是比较忙,以后就不会了。如果下次你没打过来,我就给你打过去。”他很少说这种话,这算是承诺了,而穆温然向来是说到做到的。
路迦连声说:“好的、好的。”
穆温然又问他:“你作业写了吗?”
路迦那边没声了,过了几秒才讷讷道:“我想……我打算周日再写。”
“要来我家写作业吗?”
路迦内心挣扎,他今天很想出去玩,可又很难拒绝穆温然,“哥哥,你今天是不是又一个人在家啊?”
穆温然以为他是害怕穆章成,“嗯”了一声说:“今天保姆也不在。”
路迦立刻责任心爆棚,说:“那我去!”
“自己认识路吗,用不用我接你?”
“认识,不用,我坐公交去。”
挂了电话,路迦把作业塞进书包里,舅妈问他干嘛去,他说去找温然哥哥写作业。
路迦少有这么积极写作业的时候。
舅妈冲坐沙发上看电视的白奕喊:“白奕,你哥都知道写作业了,你还杵那儿看电视?”
白奕被训得莫名其妙:“他写作业就写呗,关我啥事啊,我又咋了?”越想越委屈,他把抱枕一摔,恶狠狠念了一句,“路迦!”
玄关有个衣架,把坐地上穿鞋的路迦挡个正着,听到白奕叫他,路迦把头往外一探:“你叫我啊?”
白奕被吓一激灵,又摔抱枕:“你讨厌死了!”
路迦咯咯笑:“你咋跟个小女生似的。”
“滚蛋!”
之后的一年半时间里,路迦常常坐公交车去穆家,穆温然偶尔也会来白家接他。
穆温然第一次去白家,听到路迦管白母叫舅妈,看到沙发上路迦经常提到的白奕,几乎立刻明白怎么回事。路迦从没说过自己的父母,就像穆温然从来不提他的母亲和穆温丞一样。
一个是无从怀念,一个是不愿提及。
这让他有种扭曲的归属感,终于彻底将路迦拉进自己的阵地。
路迦的舅妈,也就是白母很喜欢穆温然,长那么致又懂礼貌的少年,鲜少会有人不喜欢。可白奕却很敌视他,大概小孩子心思敏感,穆温然的言行都让他感觉不舒服,又说不清是哪里不舒服。
他把这事说给路迦听,路迦却是不信,只说:“你自己长得像猴,还不允许别人笑起来好看啦?”
白奕立马炸了,把穆温然抛到脑后,追着路迦满院子跑。
他其实有些心虚,之所以会敌视穆温然,还是因为穆温然分走了他哥的太多注意力。
路迦上六年级时,穆温然曾去过他们学校,站在操场的铁栅栏外,给被老师留下改作业的路迦送午饭。
路迦一看到他手里拿的汉堡薯条就大喊:“哥、哥!我这儿呢!”
穆温然透过栏杆,摸一摸路迦的脑袋:“小孩子吃的玩意,你少吃。你这是第几次被留堂?”
路迦自动忽略了穆温然的问题,接过食物乖乖说了句“谢谢哥”。
路迦经常被留堂,穆温然却不是每次都有空给他送饭,送过一两次,穆温然就被路迦同班的女生给记下了。
无论是什么年龄,大家好像都希望能有个哥哥或姐姐可以宠着自己,更何况穆温然还长得好看。路迦那阵子可受女孩子欢迎,女生总拉着他,让他说一说穆温然的事。
路迦傻得很,可劲夸穆温然,还说他成绩好。这让女生们更加惦记,常常问路迦:“你那个哥哥什么时候来啊?”
白奕在一旁听得冷哼:“什么哥哥,假的哥哥。”
路迦和穆温然又没有血缘关系。
女生们不乐意了:“你又没有哥哥,你懂什么啊?”
班里的同学都不知道白奕和路迦是兄弟,一开始是白奕不愿意承认,也逼着路迦在班上当做不认识他。
他提出这要求时年纪还小,满心以为路迦会生气会揍他,可是路迦没有,默认了。那之后有很多次,白奕想开口说他只是在开玩笑,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他从没有把路迦当做外人,在他眼里路迦就是他哥。这话他从来没说过,不敢说,怕路迦笑话他,怕路迦翻旧账。
于是就这么拖着误会着。
六年级的寒假,路迦每天都要去穆家写作业,刚开始路迦还动力满满,越到后面越坚持不下来,一周过去,他甚至为了不写作业赖床装死。
穆温然没有等到人,直接去白家找人。
白母帮他开路迦屋的门:“他说他头疼,可能有点感冒了。”白母说完又用气音说,“装的。”
穆温然了然的点头,进了屋。
屋里路迦把被子盖在头上,听到动静十分虚假地咳嗽了两声,露出一双眼睛声音闷闷问:“哥哥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
路迦往床里面扭了扭,拍拍自己旁边:“坐。”
穆温然坐下。
路迦抓紧被子,目不转睛看着穆温然。
穆温然:“你紧张什么?”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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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哥哥。”
“还头疼吗?”
“现在不疼了,哥哥。”
“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没有啊,哥哥。”
“……不用每句话都叫我哥哥。”
路迦撒了谎,面对舅妈还好,面对穆温然就紧张的不得了,那声“哥哥”便不自觉带了出来。
穆温然也没有要戳破路迦的意思,他的确逼得太紧,路迦能老老实实跟着他写一周已经很不错了。
见穆温然迟迟不说话,路迦眨了几下眼睛,又一闷头缩回被子里。
穆温然等了一会儿,看被子一耸一耸,愣了愣轻推推被子:“哭什么?”
路迦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比了个“1”,“就一天,你让我休一天,我明天保准写作业,求求你。”
“我没说不行,快起来,别闷在被子里哭。”
路迦从被子里爬出来,顶着一头起静电的头发坐在床沿,眼睛红红的叹气。
“我也不是不想写,但是……哎太累了。”路迦扭头看穆温然,“太累了。”
穆温然随着他:“嗯,太累了。”
路迦:“我要向你坦白。”
穆温然:“什么?”
“我压根没头疼……也不是,我一想到作业就头疼,我上周写了好多,晚上你还让我写两页寒假生活,第二天又检查我……”
越着急越算不对,越心烦越写错,路迦昨天晚上写着写着就掉眼泪,晚上睡觉梦到的都是体积面积平方立方。
穆温然不太能理解路迦的痛苦,但还是说:“以后晚上不留作业了。”
路迦很知足:“我谢谢您。”
“是‘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
最后穆温然尽可能放宽了时间,把路迦的作业改为两天写一次,周日还给休息。
白母开玩笑说:“就应该严着点管他。”
穆温然笑笑摇摇头:“不了,他会哭的。”那团子实在太爱哭了。
路迦在过年前就把作业写完了,年后天天往穆家跑。
穆温然问他不和朋友出去玩吗,路迦扁嘴:“都补作业呢。”
春天短暂,转眼就是夏季,小孩子真的是说长大就长大,转眼路迦就要上中学,穆温然也该上高中。
路迦成绩摆在那里,只能随地区分配上指定的中学,穆温然则不一样,他成绩好,有很多种选择。
穆章成向来不管这些,在他看来选好大学才重要,至于高中,他只说让穆温然自己考虑好。
穆显这个做二叔的倒是显得上心些,问穆温然想好去哪了吗。
穆温然说去楠湘,穆显立马想到路迦。楠湘是分初中部高中部的,白奕和路迦应该都在那里上学。
在穆温然看来选择哪里的高中都一样,他们初中管得严,现在没有人拘着他,倒不如选一个离路迦近点的学校,方便照顾小孩。
第八章
穆温然军训完晒黑了不少,个子拔高,脸上的棱角越发分明,眸还是漆黑色一眼望不到底,头发却剪短许多,路迦一摸都觉得扎手。
军训回来,路迦去穆家找他,看到那张不再如花似玉的脸愣了好久,最后说:“哥,你们教官谁啊?我想跟他打一架。”
穆温然顺着他颈后往上,呼噜了一把头发,“你也一样,晒黑了。”
“变帅了吗?”
穆温然笑了一下。
路迦长得太显小了,军训也没被晒黑多少,笑起来还有梨涡。他暑假和同学去发传单,似乎稍微长高了一点,又瘦了不少,褪去小孩子的长相,但在穆温然看来仍然是个白团子。
白奕倒是变化很大,不再干瘦干瘦的,路迦还挺遗憾,不能再管他叫猴儿了。
上了初中,大家的心思都活络起来,路迦班上已经有两对情侣。
男孩子普遍晚熟,路迦对这方面更迟钝,看到同班同学牵着手走在一起,还会上前打招呼。
升学后白奕和路迦不在一个班,路迦偶然看到白奕给一个女生送水。
午休时间他悄悄跑到高中校舍找穆温然,穆温然问他是怎么进来的。
路迦:“我矮啊!猫着腰进来,宿管没看见我。”
和穆温然同寝室的方韧呛了口泡面,笑盈盈瞅路迦一眼,跟穆温然说:“你弟也太逗了吧。”
穆温然看了他一眼没回应,宿舍里的人都习惯了。往日里也没有人愿意和穆温然说话,他面冷,班上许多人觉得他性子傲,知道他家里有钱,背地里还给他起绰号,管他叫少爷。
穆温然问路迦吃饭了吗,路迦有个八卦急着分享,说吃过了,又说:“我今天看到白奕,他好像谈对象了!”
“嗯。”穆温然随口应声,他对这些不感兴趣,可想到什么,他又抬眼,“那你呢?”
“我?我没有。”路迦忙摆手,“舅妈说了不行早恋。”
“嗯,乖乖听话。”穆温然也觉得路迦这个年纪不应该谈恋爱,太单纯了,他又爱哭,被女生甩了一定会哭鼻子。
路迦不住宿,晚上和白奕一块回家,一路上他偷摸看了白奕许多眼,白奕被看恼了问他干嘛老看他。
路迦就把中午的事说了,白奕默了一下:“没有交往,就送瓶水而已。”
看路迦还是一脸好奇,他忍不住又说了句,“别跟妈说。”
路迦说:“好的好的。”
晚上遇到不会的题,路迦又拍照发给穆温然,穆温然录了视频过来,边讲边写。路迦其实只想求个答案。
路迦写完作业给穆温然发消息:[你有空吗?要跟你探讨一个严肃的问题!]
穆温然打来电话:“怎么了?”
路迦:“你和舍友是不是相处的不太好啊?我看你们都不怎么说话。”
穆温然:“瞎操心。”
路迦叹气,他总是爱叹气:“你不要总冷着脸,要多交流才能交到朋友。刚开学而已,交不到朋友很可怜的。”
“我可怜?”
路迦捂住嘴巴又松开:“不想交也没关系,我多去,我陪你。”
穆温然的眸里染了笑意,路迦总是这样,从那么小开始就总想护着他。
班上的恋爱热潮很快就散去,上半学期结束,还在一起的情侣只剩下一对,还天天闹别扭。
班主任都是过来人,对此习以为常,倒是路迦,也不谈恋爱也不捣乱,成绩却一直往下滑,让她头疼。
路迦也头疼,他要补课,舅妈拜托了穆温然,周六日他只能老实呆在穆家做习题。
习题做了一半,路迦唉声叹气,穆温然问他:“恨我吗?”
路迦拨浪鼓似的摇头:“不敢恨不敢恨。”
“累了可以歇一会儿。”
路迦跑去客厅看动画片。
穆温然觉得不可思议,路迦上初一了,还是喜欢看《樱桃小丸子》。他从




知彼 分卷阅读10
没看过,只记得路迦以前提到过花轮,今天一看,哦,花轮同学脸挺长,发型也很飘逸。
路迦说:“我就看半个小时。”
穆温然没所谓:“随你。”
这半小时一直延长到中午十二点,保姆给两个人做好饭,路迦边扒饭边说:“吃完饭我一定写。”
保姆在一旁开玩笑:“写不完就留下熬夜写?”
这倒把路迦问住,他从来没在穆家留宿过。
路迦抬起头看穆温然。
穆温然:“可以。”
晚上要留宿,路迦就不太担心习题做不完,一下午的时间写一道题就要拉着穆温然说几句话。
保姆给两个孩子送牛奶,出来又进去,路迦一直在说,穆温然也没有不耐烦,手里搭着卷子听着路迦叽叽喳喳,路迦写一道,他判一道。
路迦说得口干舌燥,穆温然把牛奶递过去,路迦咕咚咕咚喝了半杯,留一圈白胡子,伸舌头舔掉,一手举起杯子,一手扯穆温然的袖子:“来,干杯。”
一直到晚上九点,路迦才算把今天的练习做完。
穆温然坐在床上看书,头微低着,床头暖色的灯光把他的侧脸映照得温柔,连同那双黑漆的眸也柔和些许。
路迦扒着椅背歪头看他,直到穆温然察觉,抬起头问:“写完了?灯不用关,一会儿我还要用。”
穆温然的房间里有很多盏灯,大的小的,前几年都是普通款式的台灯,后来路迦经常带着作业过来,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穆温然把书桌上的灯换成雪人形状的。
路迦在桌上埋头写作业,那雪人正对着他头顶,一大一小两个团子,刚刚好。
路迦点点头,站起来问:“我睡在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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