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相逢在少年

“不无聊，自由着呢！”
“可我在外面很无聊哦。”
“哟，搞笑，你这还叫无聊？吃了饭看了电影还喝了酒，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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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啊。”
“可我更想和你待在家里。”吴缪双手勾上了程友成的肩膀，把脑袋搭在了他的肩上，“我更喜欢和你待在一起，你不是也很喜欢和我一起看电影吗？”
此时的程友成有些害羞和心慌，急于逃避，故意打趣：“瞧你真是哪来的自信，把你臭美的，我今晚在家也挺自得其乐的呢。”
“哼。”吴缪发出一声轻笑，随即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划了几下，举到程友成眼前，笑道：“你还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啊。”
看着那聊天界面，程友成大脑出现了几秒的短路，然后他有些反应过来了，他愣愣地瞧着屏幕，瞪大了眼睛：“mr.mystery？你?”
肩膀上那倚靠着的脑袋动了动。
不可置信！程友成瞬间站了起来，他实在太惊讶了，甚至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情绪，他问：“吴缪，你就是mr.mystery？一直在网上和我聊天的人就是你？你就是我的友邻？！”
吴缪回手机，身子微微向后靠，双手撑着床板，眼睛睁得老大老无辜：“我说是，你会生气吗？”
这下，程友成没了办法，他本来是挺气的，因为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但是听见吴缪这么一问倒没了脾气，反而自省刚才会不会口气太冲了，声音顿时平静了下来，“也就是说你一直都知道是我咯？”
吴缪点点头，咬了咬嘴唇，“其实一开始不知道，纯粹是因为看了你拍的照片才过来加你好友的，直到后来有一天和你聊了才知道原来那是你。”
“哎，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嗯？”
“怎么告诉呀，那时候我们才认得，和你也不是很熟。”吴缪一脸无奈，“说出来又能怎么样？不说出来我还可以在网上当你的知音伙伴，要说出来恐怕就不可能聊那么开了。”说着说着竟然委屈了，“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这话让程友成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哪怕后来想想那么多私底下的心里话都被眼前这个心机鬼给听去了。可他现在只好安慰道：“没有，我没生气啊。只是你怎么就今天说出来了呢？”
吴缪听了脸红红，“因为我终于敢肯定一些事了。”
程友成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又似乎不知道，愣愣问：“什么？”
吴缪看看程友成，显得很犹豫，末了咬着嘴唇问：“友成，请问，你喜欢我吗？”
☆、第八十六章
即使算到吴缪会这么问可等真的听到这么问的时候难还是心如擂鼓。所以，因为害羞，因为不敢确定，程友成仿佛失去了这二十年的智慧，他只是傻傻地看着吴缪。所幸吴缪智慧很深，就连酒也不能使他脑子变混沌。他瞧见程友成一言不发，也不难过也不消沉，却笑得温和包容，他问：“你是不是还没想清楚呀？要不要我帮你理一理？”
程友成被吴缪拉着又坐了下来，他听见吴缪说：“你老实说哦，你听见我叫lukehoney的时候是不是很生气？”
不能否认。程友成点了点头。
“那你是不是特别讨厌看到luke?”
那必须是啊，这人多烦啊！程友成又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讨厌他？”
程友成想了想，“他没礼貌，狂妄自大，一堆花花肠子，老缠着你，觊觎你。”
吴缪听了呵呵直笑，故意道：“我觉得他很有绅士风度，对我也真诚，也很帅。”
“哼！真的哦，那太好了！那你还找我说什么？！晚安吧！”程友成瞬间炸毛，甩手就想走，却一把被吴缪拉住，只听吴缪温言软语道：“好啦，玩笑，我逗你的啦。”
又被安抚着好生坐了下来，就听吴缪笑问：“是不是特别听不得我夸他好？一听浑身就不自在？很生气，很不爽，还有点委屈？”
好像真的是这样……的确是有种被抛弃被背叛的愤怒，像是原本属于自己的人忽然之间竟然发觉自己却抓不住的无力感，细想来要不是他刚才说是玩笑我或许真的会难受……
“友成，所以说，你吃醋了噢。”吴缪乐滋滋地站起来开始拾自己，特别是当着程友成的面开始脱衣脱裤换居家服。
原本就是个家常的场景，基本上演过上万次，可今日程友成倒觉得不自在起来。可不自在归不自在，程友成还是表现得一脸平静，只是有意识地移开视线，然而今天吴缪换衣服特别磨叽！他浑身上下就着一条内裤地蹲在衣橱那里，翻了半天还是没把衣服给翻出来又薄又透白色低腰内裤紧贴着里头的肉体，勾勒出了一条结实又圆润的曲线，他时而蹲下时而又站起来，随着动作的变化产生的肌肉**颇有韵律，低腰的裤子好几次都差点露出了股沟……
我的天！我到底在看什么！程友成瞬间惊觉。反应过来自己有多荒唐后顿时老脸通红，惊慌地站起来，一心就想躲出去，谁知就听吴缪说：“友成，你借我一套睡衣吧，我才想起来都我的都洗掉了。”
程友成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吴缪叫他却大气不敢出，更不敢抬眼去瞧他，闷头走到自己衣橱边上哼哧出一套衣服再闷头递给他。然而递过去久久不见吴缪的动静，他奇怪，无法只好抬头看过去谁想那吴缪笑得一脸无害，张开手臂，口气撒娇：“我都醉了，扣眼都认不出，你就给我穿了嘛！”
真是贼拉坏！！！程友成腹诽，可是他实际行动还是很跟得上节奏，自动自觉就解开扣子给他套上。
手指几次触过吴缪温热的皮肤，总是避不了，吴缪穿衣还不老实，身体歪七扭八，害得他扣子老对不准扣眼，只好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最后，他侧低着头对扣眼，脸颊边上就是吴缪带着浅浅酒气的鼻息，闻着让他都微醺。
“友成，”温柔的、沙沙的声音就响在耳畔，轻得大概只有彼此能够听到，几乎是诱导着说：“承认吧，你就是喜欢我的。”
程友成知道自己已经沦陷，可是不愿意这么早就认输，他故意语调平淡：“还未必呢。”
忽然，脸颊被人抱住，还没给一秒来反应，对方的嘴唇就贴在了自己的唇瓣上轻轻浅浅的相贴，温温柔柔的开启，欲进欲退的勾引，果然是吴缪一贯的风格。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程友成只知道当自己正有感觉时吴缪忽然就松开了自己，那一刻的反应大脑果断只给出了四个字：意犹未尽。
估计是自己的意犹未尽全都写在脸上了吧。反正在程友成看来吴缪这个坏家伙真是得意得要死，笑意盈盈问自己：“讨厌嘛？我可是带着一股子酒气的呢。”
算了吧，认了吧。程友成发觉自己根本玩不过吴缪，调侃着承认：“挺香的，看来喝的是好酒。”
吴缪很接茬，立马回道：“还想再喝点嘛？”
“过来。”程友成相当有力地揽过吴缪侧腰，正要大方吻上
“哎，”谁知吴缪又不按常理出牌，一手指摁住程友成的嘴唇，“小酌即可，贪杯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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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身体一转华丽丽地就甩开了程友成的牵制，哈哈笑着说自己累了要去洗漱了。
几分钟后，当吴缪“砰”地一声关上了浴室门，程友成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玩了一票！当真是又生气、又无奈，最可气的是自己生气生得还并不是吴缪玩自己，生得是为啥自己不霸道点、就不给他逃走、说什么都要吻上去呢！
事实再次证明吴缪的心思你别猜。
按理说都这么直接明了的吻过了应该就是彼此都确定了吧，可是第二天吴缪竟然成了个没事儿人，甚至连最基本的害羞都没有，平平淡淡地朝着程友成道了声早安后自己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这会子真的轮到程友成抓耳挠心郁闷不解了，他甚至多心觉得昨晚吴缪一切行为只不过是醉酒之后的胡作非为而已！这心闹得他一个上午都不得安生，中午下课他连午饭都来不及塞一口就快速飞回宿舍，就想赶上吴缪回来午休的空儿。
吴缪在宿舍里好端端地放着电影下饭呢！他开门进去时，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满口含着饭含混不清地嗯了句：“回来啦。”
真是干巴巴的够可以！程友成很生气！于是，他也不理吴缪，自顾自地开始拾内务，噼里啪啦把声响弄得很热闹，他当时还特别幼稚可笑地决定要是吴缪不搭理他，他也不搭理吴缪。可是，好嘛……没过上五分钟，他就憋不住了……
“吴缪，你下午几点的课？”他没话找话地凑过去。
“三点啊。”吴缪还是眼皮不抬一下。
“你看啥呢？”继续没话找话。
“两小无猜啊。”根本不抬一下。
“好看吗？”我就是不甘心！
“还行啊。”他就是不摁个暂停键来跟我说句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决定我烦死你！
其实程友成这会儿还真是连自尊都抛弃了，可是吴缪偏偏电影看得真入迷啊！只瞧他明显没听明白问题似的，“啊？”
这下，程友成连风度都丧失殆尽，他气得自己手动一指敲上了暂停键，不屈不饶地又问：“你还有饭吗？”
然后，气氛明显就怪异了嘛。吴缪满脸意味深长，程友成满脸懊恼后悔。
“你过来。”吴缪朝着程友成勾勾手指，程友成就往他那儿挪了挪。
“脸过来。”吴缪手撑着脑袋。
妈的。程友成爆了一句粗口，然后小宇宙爆发，胳膊前伸揽过吴缪的脖子毫不犹豫地就吻上去。这个吻很霸道，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给，吴缪先是被震慑住了，接着他的兴奋却被点燃，也用双手勾起了程友成的脖子，人跟着就站了起来。
有一句成语怎么说来着？干柴遇上烈火……完完全全就是形容眼下这俩人嘛！说时迟那时快，胶着的俩人就开始分秒必争地脱对方的衣服，就连扯皮带的方式都百年难得一见的暴力。
“友成，你个假正经的伪君子！”吴缪咬着程友成的嘴唇笑骂。
“吴缪，你个耍心机的真小人！”程友成舔舐着吴缪的贝齿回敬。
“没错，我这茶碗就配你这茶盖。”
“是啊，天造地设。”
说完，俩人双双倒上床。
下午四点，茶碗醒了、茶盖还睡着。茶碗侧翻了身，撑着头仔细地端详着茶盖，端详着端详着忽然心生感慨：这么多年了啊……自己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以他男朋友的身份躺在他身边了啊……不用再假装自己仅是他的好朋友、不用再小心翼翼地给予他不过分的关心、不用再以另一种身份从网络上探听他的喜好、不用再……不用再耍着小手段一步步地向自己确认他其实心里有了自己。
茶盖醒了，然后就瞅见茶碗含着心事满眼深情地看着自己，一股温柔从心底蔓延开，他摸摸他的脸颊：“想什么呢？”
“在想一个故事。”吴缪回答。
“什么故事？”程友成也撑起脑袋，愿意倾听。
吴缪清了清嗓，缓缓道：“从前有个男孩来到了另一座城市，他转学进了当地最好的高中，而他状态并不好：他压抑自己的一切。后来他和另一个男孩成了同学、成了室友，其实在一开始他并没有对他有什么感觉。可是，朝夕相处了一阵后，他发现那个男孩有两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其中一个还是从幼儿园就在一起的发小，他真的很照顾那个发小，似乎还有别样的感情含在里面。于是，那时候孤独的他开始羡慕这样感情，他开始不由自主地就关注起了另一个男孩。渐渐的，关注变成关心，关心使得情愫暗生，但是这一切让他更压抑……”
吴缪的声音轻了下去，程友成知道为什么，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鼓励他：“然后呢？”
“然后他就想法设法地想让那个男孩了解自己，他开始寻求他们共同的兴趣爱好，他想从灵魂上更靠近他。”
“当时候他是不是很累？”
“有点吧，当时候他情绪很复杂，常常坏的他和好的他打架。”
“坏的他是什么样的？好的他又是什么样的呢？”
“坏的他会希望那个男孩和自己的发小吵架、会自私地想要引起那个男孩全部注意力、会特意在那个男孩面前表演出善解人意的一面。好的他，常常无能为力，常常很困惑，常常在事后后悔。”吴缪说这话时眼神很黯淡，“所以这个男孩不知道那个男孩如果晓得自己的黑暗面是这样的话，还会接受他喜欢他吗？”
“其实这个男孩不知道那个男孩也有黑暗面。”程友成回答。
“哦？那个男孩有吗？”
“有啊，那个男孩当时候喜欢掌控自己的发小，而在发小遇到困难的时候却离他而去，会自视甚高而选择和发小分手，可又在分手后又久久不能忘怀。他甚至因为自己被这个男孩默默地喜欢着而有恃无恐，他当时只是一味地享受着这样的感情却不懂珍惜和接受。他还很怂，哪怕后来他察觉出来自己感情有变化还是想端着不肯承认。这样的他，还不够黑暗吗？这样的他，这个男孩会接受吗？”程友成问。
“为什么不呢？”吴缪笑笑，“这个男孩全心全意只有他啊。”
“所以那个男孩也终于理解自己应该珍惜眼前人。”程友成也笑了。
“那我问你，你说这两个男孩之后的故事会是什么样的？”吴缪问。
程友成略微沉默，随后说：“我不敢肯定会永永远远，因为这世上本无永远。但是他们会在一起面对未来，他们会一起解决困难，他们会为了他们的生活共同努力，他们会活得很开心很平静。”
“我喜欢这个故事，”吴缪趴上了程友成的胸口，倾听着程友成的心跳问：“你呢？”
“我也是。”他听到他说。
☆、第八十七章
三月进入下旬，卞骁俊前日刚出院，今日就又搭上了去北京的航班，只是这一次他并不是逃出来的，而是据理力争了近一个月终于获得了他爸的妥协。
说是妥协却只有部分而已他爸并没有接受欧煦阳，只是勉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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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回北京继续念书，而不再做送他出国的打算了。其实这也好理解，自从他爸和他小妈意识到“原来李悦老早就知道他喜欢男人，还很支持他们”这个事实后，这夫妻俩想和李家攀亲家的算盘顷刻就垮烂成渣渣，按他爸的原话就是“从此没脸见李家人！”
卞骁俊很喜欢现在这个局面，至少他爸死了心，现如今放他回北京，就说明一切大有希望而他这次的唯一目的就是要把欧煦阳给捞回来！他下定决心，只要欧煦阳一天不原谅不答应他、他就在北大校门口蹲一天！
征途初始阶段还是一帆风顺的，他不多少力气就踏进北大校园摸到了欧煦阳宿舍楼下，然后他了点劲儿打听大一中文系的欧煦阳现在是不是在，别人告诉他欧煦阳他们班现在有课，于是他就两手一插口袋一屁股坐在了宿舍楼下的长凳上开始等他们下课回来。等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吧，然后他就瞥见远远有三五成群的男生向这儿过来了，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位曾经照过面的欧煦阳同宿的大腰子同学。
三步跨做两步迎上前，他热情万丈地大招呼：“大腰子！”
这声招呼打得差点让大腰子跌破了他那金丝边儿的眼镜，害得那么斯文的一个人脸红脖子粗：“杀才！没礼貌！”
卞骁俊根本来不及和他多寒暄两句，放眼就找欧煦阳身影，可是寻了半日却不见，他又奇怪又着急：“煦阳呢？嗯？煦阳呢？！”
大腰子翻了个白眼，“他现在可不住这儿啦。”
“什么？！”卞骁俊听了差点就跳起来，“那他去哪儿了？！”
“他接了几个替人写文案的活儿，为了不影响工作，搬出去住啦。”
“那他住哪里去了！”卞骁俊急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大腰子瞥瞥眉目，忽然搭起了架子，“这怎么能随随便便告诉你嘛？谁知道你是不是去谋情害命的？他当初可叫我无论谁问都不能说的。”
“我可不是他一般人！”卞骁俊强调，忽然口气放软，“好兄弟，算我求你，你看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呀？”
“走着，海底捞去。”大腰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爽快人。
下午五点多，欧煦阳回到自己的出租屋，看看时间离房东来租的时候还有一会儿时间，他得抓紧时间把屋子拾整齐了。
屋子老旧，关了一天有股陈旧味，15平方米内厕所卧室加一个半开放式的厨房，好在他会拾，把这个原本直筒筒开门进来就能瞧见床的格局硬分成了两个隔断。
欧煦阳打开了窗户通风，摸了摸晾在屋内的衣服，都干了，于是他自己披着外套叠着衣服，听着外头的寒风从窗缝里挤进来在耳边呼啦啦地叫着。
他边叠着衣服边为今晚要写的文案打着腹稿，后来想着想着忍不住念念有词地说出声来，生怕自己忘掉于是急忙开了录音机，就在这时家里忽然就响了敲门声。
怎么？我把时间记错了么？他心里奇怪，从随身包里翻出皮夹，然后叫着：“等一下。”就走过去开门。
“不好意思，我才到家，屋子还有点乱。”他一开门还未看清来人习惯性地就说道。
“有谁要来吗？”卞骁俊紧张的脸就挤到他的眼前。
滴、答……滴、答，两秒钟脑子里乱哄哄飞过许多思绪后，欧煦阳这才反应过来，他顿时僵硬了神色，不知为什么口气就带出了防备：“你怎么找来的？！”
卞骁俊没回答，只说：“煦阳，让我进去吧……”
“回去吧，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别再来找我了。”欧煦阳一点机会也不给，说着就关门，然而卞骁俊手伸得飞快，他这么突如其来地想挡门弄得欧煦阳措手不及，再想刹车时已经来不及了，这一下没交错开，只见他的手被门狠狠地就夹住了。
“啊！”骨头被夹到的疼痛让卞骁俊失声叫了出来。
欧煦阳心里一慌，急忙去看他的手，那只手被夹得都打颤，手指甲盖里立刻就出现了淤血，欧煦阳看得心疼，气骂：“神经吗！骨折了怎么办！”
“阳……你让我进去吧，我想明白了，我有话要和你说。”卞骁俊却来不急管疼不疼了，他着急的是害怕挽回不了欧煦阳。
“何苦来？”欧煦阳灰了脸色，松开卞骁俊的手，“之前成那样，我已经尽量离你离得远一点了，你何苦还找来，见了面叫人两厢痛苦。”
欧煦阳的话说得叫卞骁俊心里堵得慌，他感觉这短短一个月他们的距离就真的变远了，可他不甘心，有话就直说了：“煦阳，我不要和你分手！我抱歉那时候我没勇敢地说出来！但是我现在想明白了，我爱你！因为我爱你，所以无论是什么阻碍我都不能离开你！”
“哼……”欧煦阳却冷笑一声，摇头轻叹：“好笑……”
这声冷笑顿时让卞骁俊傻掉了，心凉了半截，“什、什么？”
“我说你好笑。”欧煦阳双臂抱胸，反问：“你期望我给你什么反应？在你长篇大论告诉我你终于发现你爱我你可以接受事实后边痛哭流涕边过来拥抱你吗？太幼稚了吧……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情早就变质了？”
“什么变质了……”卞骁俊感到害怕，因为欧煦阳的神情也太平淡了，那样看着他让他慌得手心发汗。
接着一丝失望的神色从欧煦阳眼里一闪而过，“你没明白……那时候我为什么会伤心你没明白，现在也是……”说着，欧煦阳发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难受的感觉了，他开始轰人，不耐烦挥手道：“走吧，都结束了就别再来了。”
“不！煦阳！你告诉我到底哪里不对？！”卞骁俊死抵住门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欧煦阳紧咬着嘴唇，紧锁着眉头，眼眶又红了，他想松手可是没有办法松手，这并不是一两句我爱你就能解决的问题！他根本没办法忘记卞骁俊说的那些话，所以，如果他爱他，根本不用发现！根本不用想明白！而是从一开始他就不会在雨夜冲进高速口寻死，就根本不会因为他被人操了就想去死……
“欧煦阳！你就不能把话说明白吗！我到底哪里不对！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答案吗？！我爱你，我告诉你我爱你，还不够吗！这还不够把一切恢复到原来吗？！”卞骁俊大声质问。
面对着卞骁俊的死死抗衡，欧煦阳感到崩溃，他失控吼道：“滚你妈的你爱我！你从来就不考虑你所作所为将会置我于何地！嘴上谁不会说！滚你妈的！”
“那你到底他妈的要我怎么做！”卞骁俊要疯了，怒火攻心的他忘记了欧煦阳人还尚在门后，直接抬起脚，猛地一脚踹开大门，大门受了冲击力弹到了欧煦阳身上，砰地一声，欧煦阳摔倒在地，撞翻了边上的矮鞋柜，质量不好的鞋柜顿时散了架。
欧煦阳被撞闷了，一时间眼前发黑，趴在地上起不来。
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卞骁俊心慌意乱，他急忙跪过去掰手摸头检查，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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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煦阳左眉角那道血口子，心里疼的抽气，语无伦次道：“煦阳！对不起！对不起！去医院、我们去医院好不好？现在，一起，快……”
可欧煦阳沉默着、闭着眼，然后缓缓地把自己的手从卞骁俊的手里抽出来，他很清晰地感受到心脏有一部分在死亡。
“煦阳……煦阳……”卞骁俊在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