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山祖师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纸情书
果然有部员脸色变得微妙,其中几个愤慨外露,怒道,“要真是这样,绝饶不了他!”
庞区长还想再添把火,耳朵不好使的老头突然出了声,大嗓门响彻会议室,“这都几点了,还聚这开茶话会呢?出外勤的赶紧准备准备,值班的回到工作岗位!”
庞区长噎了一下,待要对老头说什么,老头一摸表,“哎,快九点了,这苏总指挥怎么还没到?我得去打个电话问问,庞区长,我去忙了,你随意啊!”
庞区长偷偷磨牙,这老头一定是故意的!
他拍了拍公文包,钻出会议室,追上表情最愤慨的部员中跟去灾区的两男一女。
一个男部员正跟同事侃大山,另一个中年男人去厕所吞云吐雾,女部员在茶水间,泡着花茶与同事议论隔壁街挂牌部门,新晋男职员的身材优劣。庞区长逐个攻略,公文包里有准备好的红包,装着古月市著名楼盘售房经理的名片,打过招呼,任选一套房可首付,只是意思意思的定礼。
请他们帮忙掌掌眼,鉴别鉴别“灾区高人”是龙是虫?事成附上尾礼。
前面油嘴滑舌的男部员熟练打起太极,不肯不说,还顺便把庞区长奚落一顿。另外一女一男两位部员颇有些清高,推辞几回合,庞区长好话不要钱往外撒,什么“心怀正义、惩奸除恶”几句下来,两人便被捧得陶陶然,接了红包。
……
黑色商务车停到小楼前,苏长明下车进楼与部门部长打招呼,引着出外勤的六人上了另一辆车,浓眉僧人没机会接触,隔着车窗打量那批特殊人才,心想,是他们吗?师父说的机缘?善缘?
第10章术法两道
陆寒霜一行三人离开酒店,没有行李拖累,走得很潇洒。
陆寒霜照旧戴着旧帽子打头走在前面,萧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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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控轮椅跟随,目光每每滑过青年背影总有一丝晦暗闪过,显然一夜过去,心情仍然很不愉快。道童在旁亦步亦趋,同只闻其名未曾见过的掌门孙子找话聊,叽里咕噜把宗门内情吐露了个遍,萧衍侧耳听着,不作回应。
酒店门口停着两辆商务车,门童正从其中一辆搬下行李安置。苏长明询问两车人是否吃点早餐再走,高僧不吃外面的食物,部员们吃过才来。苏长明示意司机启程,目光瞥见陆寒霜出酒店,立刻下车迎上去挽留。
两人身旁的一辆车里,副驾席的老头从只言片语猜出青年竟是流言中的高人,悄悄开窗,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上下打量陆寒霜,虽见不着正脸,通身气势很是不凡。
陆寒霜执意离开,苏长明束手无策,老头探头劝道,“小同志,凡事善始善终。这次地震有很多疑点,听说你之前为救灾出了不少力,干脆跟我们一起去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陆寒霜这才望向两辆商务车,掠过后面那辆时目光微顿,这几个僧人竟然是修士,还是洪荒并不昌盛的佛修。
六人中有三人达到炼气期大圆满,分别是长着方脸、浓眉与年纪最轻的三位,只差临门一脚,便可摸到真正的“道”。
不知这里修士圈整体是什么水平,他们几个修为算高算低?
萧定天记忆里,仙隐宗在圈内是个异类。道爷们不爱沾染因果,偏偏仙隐宗爱管凡人闲事,逢国难入世那次留下一堆烂摊子。建国初期,社会上大肆鼓吹人体科学,气功热吹遍大江南北,骗子层出不穷,酿出许多祸果,招致同道骂声不断。还是国家机器快刀斩乱麻一刀切了,才遏制住猖狂邪风。
仙隐宗举门归隐,国家没有放弃游说,宗门不想把同道牵连进复杂诡谲的政治中,渐渐与整个修士圈断了联系。
按照原身记忆,早期灵气枯竭,宗门内最惊才绝艳的是国难当头带门徒入世的那位掌门,结丹修为,其余能筑基的都凤毛菱角,多是炼气期修为,修一些外门小术,道统之微末,令陆寒霜讶异。
现如今情况是否已经有所好转?
陆寒霜回目光,应下邀请,抬步迈向第二辆车。
可惜被老头截了胡,热情拉着青年上第一辆车,“这车就九个座。后面那辆六个僧人加司机,小苏,和一个穿西装的,位子全满了。我们这辆,我加上部员加上司机才七个人,还剩两个座,你们两大一小,挤挤够了。”
……
一路上,老头找机会跟陆寒霜搭话。
陆寒霜支着脑袋望着窗外的过路风景,时而应,时而不应,弄得气氛很尴尬。老头器量足脸皮厚,并不在意被冷落,底下却有了声音,交头接耳。
拿人钱财,等着尾礼的中年男人打量着陆寒霜复古帽子遮面,云白盘扣上衣搭深蓝长裤,皆是高档真丝面料,带着致暗纹,价格不菲。露出来的下巴、脖子、胳膊、手,皮肤细嫩的像打了美容针,一个风吹日晒奔波在外做法的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皮肤?
“都把时间力花在打扮上了,哪会有时间钻研术法?”中年男人小声吐糟,同样红包的女同事摸摸每天敷着面膜的脸,没吭声。
萧衍轻嗤出声。
中年男人愤起回头,“你笑什么?”
萧衍抬眼,中年男人头发油腻腻,胡子拉碴,皮肤粗糙黝黑指甲里藏着泥,形象邋遢,按男人的说法确实很“高人”。
萧衍虽然对陆寒霜有心结,但亲眼见识过陆寒霜的高超本领。虽然没见过眼前这几人,观中年男人言谈举止,单是以貌取人,其浅薄轻浮,也“高人”不到哪儿去。
比起陆寒霜的风度气性差远了,天差地别的远。
老头像没察觉底下人与萧衍之间的暗流,用尽话题,想挑起陆寒霜的兴趣,接连败北,有些丧气,不死心问道,“如果你有本事造福于民,就不想加入特殊部门为国家出力吗?”
陆寒霜摇头,不经过一点思考时间。
正憋着气没发的中年男人迁怒一句,“比起这个坐轮椅的,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道童懵懵懂懂,听到这森森怒意缩了缩肩,忍下胆怯想替掌门出头,被萧衍一巴掌盖住嘴。中年男人暗讽陆寒霜没本事,让萧衍有一瞬不适,说不清是不悦还是别的什么,他忍着没做声,想看陆寒霜怎么应对。
陆寒霜盯着窗外,头都没回,充耳不闻。
老头想替部员开脱两句,事正愣是眼皮都不抬一下,将“目下无尘”演绎得彻彻底底,似耳边是苍蝇嗡嗡在飞,连计较都不屑。素来脸皮厚的老头都尴尬说不出口,欲言又止,终于闭了嘴。
临近灾区。
晴空万里,阳光明媚,两耳不闻身旁事的陆寒霜终于从天色上回目光,看向道童。
“之前买的那把伞拿了吗?”
“拿了,掌门!”
部员们互相望望,交流着眼神,经过仙侠游戏全息事件,“掌门”一词可不是什么褒义。几人同时想到了那些假道士,中年男人又有了吐槽的机会,“得!又一个掌门!怪不得看不上咱们这点津贴。”
后座的杨阳问身侧友人,“你觉得?”
“看不到面相,观气势非同寻常,不是一朝一夕……”良嘉开了个头,被杨阳不耐烦堵住嘴,“我不是问这,管管你的职业病。”
良嘉沉默一下,扒开杨阳的手,“李叔不知道被什么迷了眼,被当枪使了。”
“金钱眯眼呗,我去吸烟的时候见到那个胖子给他塞红包。”杨阳嫌弃道,“李叔这人耳根软,容易冲动,被当枪使我不意外。倒是高姐”
杨阳示意角落里的萧衍,长相出众,下肢虽然废了,上半身肌肉却练得瘦漂亮,“高姐一向只对型男有兴趣,这次竟然没凑过去搭讪,反而特意坐在李叔旁边,两人一阵嘀嘀咕咕,高姐不会也拿了红包?她不是挺心高气傲?”
“就是心太高,一被人捧就找不着北了,那胖子看上去很会拍马屁,口才应该十分的好。”
……
车行到灾区,老头带着部员下车探查,六位高僧从另一辆车下来。浓眉僧人惦念着机缘善缘,特意留心了几眼,见特殊人才们掏出一个罗盘款式中间是电子屏的高科技产品探查磁场,失望叹道,“只是术士啊。”
术法,术法,一词两道。
普通人把神神鬼鬼的都划进一个圈,实际还有两条道。部员们研究术数,取巧之技,能开眼通灵推演未来都算了得。没有坚实修为做底,常借人骨鲜血尸油动物肢体等阴秽外物为媒施术,用的是阴器,行的是透支之法,不能长久,常出歪门邪道。
他们师兄弟是修行之人,修心修道,行正法用阳器,以己身沟通天地。
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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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河沙却丝毫不被雨水冲散,仿佛有某种力量把它们狠狠钉在地上,静默守护数万丧生者的尸体。
高僧们雨打不动、闭目念经,令观者心有戚戚。
一人叹息着拍拍苏长明的肩膀,苏长明回头,风雨迷眼,他隔着朦胧视野,看清是部长老头,稍微加大点声音,“您怎么来这边了?”
老头努努下巴,苏长明瞥见陆寒霜走到高僧身后,垂眸盯着密密麻麻的尸袋沉思。
“跟着他来的。”老头大略提了一下之前陆寒霜说雨的事。
青年神异颇多,苏长明只微微讶异便处变不惊,默默在青年价值上多加一个砝码,“我去问问什么时候停雨。”
高僧们跪在地上,僧袍湿透,雨水被土壤染成浑浊黄褐色泥汤,泡脏僧裤僧鞋。上了年纪的僧人不经折腾,身体被雨水击打得微微晃动,念经的牙齿都打着颤,像极了受风雨摧残的枯枝。
苏长明望着僧人被岁月写满沟壑的脸被雨水打湿,早已更新对他们的看法,很是不忍。
“雨还要下多久?”苏长明瞥见手下的兵拿来伞,一个个站在高僧旁边撑开遮雨,想着要是下雨时间短,就等一等,换个时间超度亡灵。
陆寒霜盯着尸袋上方,“什么时候超度完了,什么时候雨停。”
苏长明耸肩,得!还是继续吧,早超度早了!
高姐从军人手里抢来伞,一揉眼睛,沾了满手黑糊糊的睫毛膏,赶紧垂下脸不敢让人瞧见,掏出卸妆棉使劲擦拭,红包的事早抛到脑后,恨不得立刻结束工作赶快回家,冲老头道,“部长,我们跟这儿傻杵着干嘛?赶紧回去吧!”
“你没察觉什么?”老头顺着陆寒霜的目光,来回扫视尸袋,总感觉那处的雨似乎与别处暴雨不同。
杨阳起仪器过来,“那边磁场确实不一样,指针跳得厉害,跟吃了摇头丸似。”
良嘉道,“尸袋上面,总让我感觉影影绰绰的。”
“那是雨太大,你看花了眼!”高姐反驳,又道,“再说真有什么,也不关咱们的事。咱们是来探查地震异状的,这些尸体是那些高僧的责任。”
李叔惦记着庞区长的尾礼,不想走,被高姐抓住好一阵念叨撒娇,才站出来帮腔说了几句。
老头道,“行!想回去的先回去查探,我在这待会儿,想留下的跟我一起。”
高姐拉着李叔转身就走,整个广场气氛阴郁,多待一秒都像被阴郁感染,藏在心底阴暗的陈年往事快被翻出,情绪隐隐失控,让高姐渗得慌。
另外三位部员留下,油嘴滑舌的那位笑着奉承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就说怎么是能当部长的,老爷子这觉悟高比咱们都高!”
“去!谁指望咱们这点皮毛本事!只是让你们多长长见识,老了也多一段谈资。”
老头目光掠过逐渐被雨水冲开的金色河沙,看向僧人们,越来越多僧人的身体开始晃动,这可不像是年迈或者淋雨的缘故,老头活得久,见识远超部员,这时已隐隐察觉出,这些僧人不是普通出家人。
……
金色河沙渐渐顺着雨水流散……
哐当!哐当!哐当!身后接连三个同门倒下,砸得第二排右侧的浓眉僧人心头直震,他惊喘一声睁开眼,嘴里经声不停,齿缝中渗出血,用眼神焦急询问右侧的方脸僧人:‘师兄师兄!咱们今个不会儿都栽在这吧?’
方脸师兄眼都没开,嘴里经声不停,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说话。
浓眉僧人望向身前师弟,僧衣已被浸湿,勾勒出肌肉微微颤抖的痕迹,心里不禁念叨:什么见鬼的机缘善缘,“机”没见着,命都快搭上了!
瞟瞟旁边翻找阴器似有守望之意的国家编制人才,心怀感激,但这杯水车薪的助力根本帮不上忙,他摇了摇头,这些人敢贸然出手,许是连眼前异状都没瞧出。
军人请示军长要抬走三个晕倒的高僧,浓眉僧人忧色转喜。抬走好!抬走好!离了这块广场师弟就该没事了,转念一想到自个一动不动被钉在原地,只能眼珠子打转嘴皮翻动,心叹:吾命休矣!
第12章怨雨循环
“不要动。”一个清润微凉的男声制止了特殊部门援手,又阻止军人抬人。
浓眉僧人皱眉,再不把师弟挪开就跟他一道垫背了,不知青年是什么意思?
陆寒霜又道,“你们把人挪走,这三位好受了,剩下三位就更遭罪了。”
浓眉僧人眉头微疏,意外的同时有些纳闷,一般能开天眼的,体内都会流转些灵力才能运用于天眼上,青年没有修为怎么猜透局势?站在他们身后许久不知看明白几分?
想起青年下车时还拿着伞,可能对暴雨也早有预料,如此一来,便更想不通了。浓眉僧人余光扫到青年一截手臂,直到从伞上察觉到能量波动,自以为找到答案,约莫是借助阴器。
浓眉僧人失望,一个术士别管能看明白几分,都没能力化解,要是他师父在就好了。
浓眉僧人瞪着先前给他们带路的苏长明,挤着眼睛示意:‘抬走!抬走!’
苏长明看明白了,却头一转问向青年,“你觉得……”
青年摇头表示不必管,“搬走不过救人一时,弊大于利,于他们隐患无穷!”
浓眉僧人认定青年没法破局,此时再听青年这番话,心里不由有了气,修行弊端也要有命才能历,两片嘴皮子一翻拿着为他们好做筏子,带累三个本可以去垫背的师弟跟着送命,很有点道貌岸然。
更可气是,青年一说,苏长明便迟疑了,挥挥手让军人们下去,一副虽然不清楚内情但万幸悬崖勒马没险些念成错误好险有高人提醒万分信任青年胸怀人品道德的样子,浓眉僧人差点没呕血!
陆寒霜瞥见苏长明眼中的迟疑,“你可以亲眼看看。”
看什么?
苏长明纳闷间,戴帽青年走到他眼前,比他一米九的身高稍逊,却生生让他有种仰望的错觉,高山仰止的威势压得他微微低了头,青年抬手拂过他眼前,像一叶拂柳扫过,微微一声,“开。”
苏长明感觉像被水润雪洗,眼睛前所未有的清晰明亮。
“且再去看。”青年指指停尸的广场。
苏长明望着尸袋空荡荡的灰暗上空,脸色丕变,“这是”
旁人不知苏长明看见什么脸色大变,一个个望着陆寒霜,无言请求。
陆寒霜手在空中一拂,指尖卷起一缕微风,硬是能顶住狂风暴雨,不疾不徐吹到老头及手下三位部员身旁,像无形丝带缠住四人眼睛。
“开”“开”“开”“开”四声落下,暂时给四人开了天眼,把被生死界限遮掩的画面,重新无码呈现。
广场上,影影绰绰挤满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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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貌的亡魂,悬在尸袋上方。
黑色怨气裹着亡魂,丝丝缕缕,直通天际,结成一团一团的氤氲黑云,同样在亡灵世界下着黑雨,怨气化成的雨不停浇着亡魂,浇得时而散、时而聚。
高僧念经的嘴里冒出一个个金色佛家法印,法印镇着金色河沙,使河沙写就的阵法大亮,佛光照向怨云,云色渐浅,下的黑雨中透出法印微光。这些浸着雨的法印打在亡魂上,灼得怨气冒黑烟,其间痛楚,形同炮烙。
这是洗冤不同于陆寒霜用功德洗怨,怨气升华为白烟,是一种浸泡于温水的舒畅体验。
高僧洗冤是冷水强洗,虽良药苦口,但以硬碰硬弄得亡魂苦不堪言,越洗越痛,越痛越怨,洗得它们满身不服,冒出更多怨气。这怨气便在高僧头顶凝结了怨云,下着怨雨,一点点浇着高僧身体,腐蚀他们的修为。
高僧金光:让我度让我度!
亡魂怨气:别念了别念了!
“是恶循环。”
陆寒霜道,“现世,水蒸发冷凝聚成云,降下雨汇入江海,谓之循环。阴世,亡魂怨意通天,聚怨雨返还,也是循环。万物皆有循环,是为万象更新。这些僧人以他们的修为帮亡魂洗怨,亡魂生怨入了极端不懂僧人好意,以怨云报之,僧人便成了循环中的一节。”
得道之人能洞悉万物根本,僧人们修为浅薄,只能察觉怨气冲天,再详细便不得而知了。坐在首位的了劫闻言睫毛一颤,似若有所悟,却身在危机中,只能暂时搁置。
“如果僧人修为高超,以力降之,亡魂再不服也只能憋着,可惜……不自量力。”
陆寒霜语气淡淡,并无苛责,但这般毫不留情陈述事实,让方脸僧人略有羞愧,浓眉僧人眉毛飞起,心里刚升点气,便听青年慢悠悠又道:“……不过遇到我,算他们好运。”
好什么?
浓眉僧人走神间,一把透明雨伞从身后飞出,同它的主人一样性子慢悠悠飞到僧人头顶,不紧不慢悬浮旋转,幻出一个巨大的伞影。
天上的狂风暴雨被挡,淅淅沥沥的怨雨也被阻隔,僧人们浑身压力猛然一减,因为怨雨腐蚀太快而跟不上的自我修复能力重新恢复正常运转,第三排晕倒的三位僧人指头动了动,悠悠转醒。
是阳器!不是用阴秽物做媒介造的向外借力的阴器,而是以自身修为操控的阳器?!
浓眉僧人脑袋转不了一百八十度,便抬头瞪伞,这人不是普通凡人也不是术士,是正经修行之人!
难道青年修为远高于他,才一丁点都察觉不到?浓眉僧人有些震撼又有点妒意,这人这才几岁啊,他可是修行了半辈子呢。浓眉僧人分神推测着青年的来头,竟不知何时出了这般厉害的人物,小小年纪便显得如此高深。
陆寒霜从一个军人手里接过伞,便要离开。
“你要走了?”苏长明回望泡在雨水里脸色苍白的几位僧人,很不放心。
陆寒霜瞄了眼伞,“等伞落下,你记得再还回来。”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要不等雨停了再走?”
不解人情的陆寒霜目光从伞上滑落,在苏长明身上定了一瞬。苏长明被看得内心讪讪,似是所有小心思无所遁形。
“现实里的风雨对他们影响不大,至于怨雨这把伞能撑半个时辰,要是这么久都不够他们压过这些怨念……”陆寒霜的目光越过苏长明,落向僧人,未尽之语已然明显。
打头坐着的了劫合着眼,却有目光相触之感,仅是蜻蜓点水轻掠而过,陆寒霜便转身离开。
老头赶忙跟上,什么忙都没帮上的部员们目光复杂,相继抬步追上。走了一段一个个又忍不住回眸,天眼已闭,只能望见尸袋上方空荡荡的空气。杨阳与良嘉互相望望,一时起了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上榜了会涌进新读者,给你们下三颗定心丸。
【1】:祖师爷爷性情凉薄,与“爱徒”的立场,没有让步可能。
【2】:攻的设定略烧脑(配角栏其实暴露很多信息了)祖师爷爷的性格很难屈居人下,攻需要更强大完善的人格才能并肩而立呢,萧衍性格是必要的一环,但不适合当攻,你们耐心等吧……
【3】:两个位面交锋前,基调轻松苏爽无虐,祖师爷爷日常耍帅,搞宗门建设。真到两个位面拼智商抢地盘,祖师爷爷也不会吃亏。
第13章天下无妖
老头腿脚灵活追上青年攀谈,言语间再没有丝毫招揽之意,小庙容不下大佛,他单纯只想结交一下。
青年的态度照旧不咸不淡,却已经不会引起部员的愤慨不满。
老头瞥了几眼三位部员,有神色失落,有目光慎重,有满心揣测,但同样都闪过暗淡之色,是一种见识能人对比己身的自惭形秽,稍稍需要重塑下自信心。
老头因天生对人体各种气场敏感,早年寻遍佛道名宿求学问,想更进一步。
他曾在深山迷路,见识到一个不及腰高的大姐姐教导小弟弟怎样踩着树枝悬浮空中,小男孩不过升高一尺余便跌得东倒西歪,他已然震惊,不由上前几步,脚踩枯枝落叶声惊到两位小孩,一个拉一个窜进林间深处没了踪影。老头在山间徘徊许久都没有获,原本还有些与众不同的骄傲与年轻气盛皆遭受打击。
有些人天生赢在起跑线上,不用尽心机寻访名师,就能接触许多凡人无缘窥见的妙道法。
他日渐苍老,随着身体衰败,渐渐死了求道之心。午夜梦回,仍常常梦到林间的惊鸿一瞥,两位幸运孩童,那种羡慕终生难忘。
现在部员正经历他曾经的感受,只是不知这次,能幸运得偿所愿?还是像他一样逐渐认清凡人大众的极限?
李叔两人见同事们回来,一个个神色不太对劲,上前去问,同事们又不愿多谈,埋头默默工作,四下查探灾区。
陆寒霜坐进车里躲雨,靠上椅背,小道童拿着毛巾擦拭他被雨水打湿的鬓角与脸,享受的样子看得人眼角直抽抽。老头几人识趣,没多说什么,李叔与高姐皱眉挤眼瞧不上这作派。
李叔与高姐探查的早,已初步有了结论。震发区妖气弥漫,不过随着时间流逝,妖气渐渐逸散,两人意见一致,汇报前隔着车窗瞅见悠闲的陆寒霜,李叔又去撩骚,“看你观天知雨也算有本事,怎么干看着都不知道出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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