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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庄敬紫
“只可惜,池小姐,我并不担心孤独终老。因为我知道所有情感都只会带来片刻的欢愉,每个人都需要这种神鸦.片。但在骨子里,不管是你、我、还是原野,都只是赤条条的一个人,谁又会是谁的永恒呢?我不会你的钱,也不会离开小城。至于和原野的关系,和他交个朋友不犯法吧?所以我不会切断与他的联络,除非他单方面断绝这个关系。”说完这句话后,夏木离开池俪俪的房间。
池俪俪把手中的钱扔到桌上,拿过手机拨号,眼神凌厉,“她不听话,给她点苦头,注意原野的动向。”
夏木回到房里,拿出手机,看着原野的名字,默默地看着,看着。
爱情到底是什么?她说不清楚。
拥有他后,有时候,心要被溢满,像是大富翁,拥有了全世界,有时候却又孤独的想哭。
她从未想过与他的未来,是朝露?还是磐石?
她的爱情从情感出发,回归情感,却与理智无关。
此刻,她倒有些心烦意乱的,电话铃声响。
她看一眼,是郑主编的电话,她预感将会有一场风暴袭来。
果不其然。
郑主编丝毫不留情面,劈头盖脸一通批判。
说夏木缺乏组织纪律性,擅自行动,乱捅搂子。
夏木也不应答,也不理会,把电话放在桌子上,开了外放,看着,听着。
那边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了十几分钟,却得不到这边的丝毫回应,郑主编在电话里喂喂喂地呼唤着夏木。
夏木拿起来,“我在,您继续。”
电话那端的郑主编捋了捋所剩无几的几根头发,“你的态度呢?”
“我不觉得我有错,即使我不是记者,我也是个公民,发表自己的看法有什么问题吗?”夏木轻描淡写地说:“我们不是一个自由民主的国度吗?”
“夏木,你这叫什么态度?你到底还想不想干了?”郑主编发火了。
“不让干?那我现在就辞职。”夏木淡淡地说。
“就冲你这无所谓的态度,要不是老夏,我都同意一百回了。”郑主编说。
“难不成我能保住工作,是你看我爸的面子?”夏木说。
对方不说话。
“郑主编,那我就告诉你,我没有辞职,也是念及旧情,有好几家传媒公司找我合作,你要这么说,我现在就跳槽。”夏木说。
现实是,夏木如今是《新闻周刊》第一支笔,郑主编可不能让她离开,“哎,小夏,”郑主编开口了,“年轻人不要意气用事。”
之后,郑主编又开始陈述革命家史,对夏木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又是十几分钟后,他得出一个方案,只要夏木不再私自发表文章,他马上给夏木提职加薪,提议由她出任副主编一职。
限制自由的除了制度,还有利益。
夏木答应了。
从这两天发稿子的经历她明白了,她注定要失去一些东西,那不如给她失去的东西加些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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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副主编的话,在选择要发表的稿件时她会拥有更大的自由度。
刚挂了电话,夏志国的电话就跟进来了,他的主旨思想是,如果夏木现在干得不顺心,就让她选一个喜欢的工作。
这事在夏木的预料之中。
“爸爸,你是不是想把我和夏岩的生活都掌握在手中?”夏木清清冷冷地问。
电话那端,夏志国听出夏木的态度,他沉默片刻,最终说:“那就随你吧。”
“你觉得我姐姐,夏岩她幸福吗?”夏木又接着问。
“她已成家,幸福把握在她自己的手里。”夏志国说。
“爸爸,……你对我妈妈,有感情吗?”终于,夏木问出了这句话。
“她是我的妻子,也是我孩子的母亲,夏木,你的姥爷、姥姥早已经去世,请你相信,你母亲在世时,没有人比我更爱她,更懂她,”说到这里,夏志国略有些停顿,“夏木,我和你妈妈的事,你不明白。”
听到这里,夏木感觉到爸爸的声音中流露出无限的凄凉和落寞,让她不忍猝听,毕竟,这个人是她的爸爸,她在骨子里是爱他的,她有些自责起来,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话?藏在心底有何不可?
爸爸今年五十五岁,妈妈出事前乌黑明亮,现在却已是满头斑白,若不染发,倒像个老头。
可是从小到大,夏木和夏岩的人生之路就都是爸爸的规划之下,读什么学校,上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从事什么工作……在他人看来姐妹俩一帆风顺,事事如意,却不知她们的痛苦。
高考报志愿,夏岩喜欢考古,夏志国替她选择了金融,夏木热爱绘画,夏志国的选择是新闻,现在却又阻止夏木做记者,硬把她从战地拉回来。
夏岩的婚姻也是夏志国安排的,表面上看夫妻琴瑟和鸣,但自夏木撞见姐夫搂抱着其他女人亲热后,就觉得这又是一个谎言。
她当时拿起电话,拨给夏岩,电话接通后,却没说出口。
她不忍姐姐伤心。
因为她相信,以姐姐的个性,这段婚姻会维持下去。
当现实过于惨淡时,直面它会令人失去信心。
不如让它梦幻一点。
“爸爸,对不起。”夏木咬咬唇,“顶撞你,没有让你开心。”
“夏木,做父母的从来不会生孩子的气。你知道爸爸为什么给你和姐姐取名为岩和木两个字吗?”夏志国走向窗边,“就是为了让你们俩自身拥有不为外界所干扰的力量,不攀附,不依赖,又沉默又骄傲。夏岩的婚姻出现问题,我有所耳闻,但她不说,我就不会过问,我相信她会处理好的。夏木,我也相信你,会像参天的树一样,把根扎得牢固。”
爸爸的感情就是这样深藏不露,像山。
“那你同意我留下了?”夏木咬咬唇。
“同意,孩子,还是那句话,安全第一。”夏志国说。
“爸爸,……我想你了。”夏木轻声说。
“……”夏志国停了三五秒钟,“爸爸知道,我的尕女儿。”
近些日子没有去虎穴寺,夏木想去看看。
她卸了妆,换一身休闲的便装、运动鞋。
到寺里,释一师父不在,一个腿脚不利索的老婆婆说释一师父去麦子了。
火红的大太阳,悬挂在空,夏木沿着一条羊肠小道往地里走去。
那块地在山坳里,因为缺水,算是旱地,是虎穴寺的僧人们自己开垦的,几块地合起来约有三亩。
天气又热又燥,晒黄了麦苗。
这种时候,就是和老天爷抢时间的日子,要及时把成熟的麦子掉,以防下雨。
远远地,夏木看见麦浪滚滚。
越走越近,她看见一个人影在麦田中起伏。
获是喜悦的,也很辛苦,释一师父顶着烈日,戴着一顶晒脱了色的旧草帽,左手揽麦秆,右手挥镰刀,挥汗如雨。
往年,或许有释觉师父和释武一起忙活,今年,却只有释一师父一个人。
夏木想帮帮释一师父,她捡起田埂边备用的镰刀,过去蹲在释一师父的身边,照着释一师父的样子开始干活。
释一师父感觉到动静,看了夏木一眼,看架势就知道她没干过农活,却也不拦着,任由夏木摆弄镰刀。
释一师父割得又快又好,麦秆带着饱满的麦穗整整齐齐地码在他的身后。
旁边的夏木手忙脚乱。
麦秆的锋芒划破了她的臂膀,手腕,条条道道,汗水浸入,生涩地痛。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读书时,看到秋的画面,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现在夏木才深切地体会到,那些笑容是用汗水和时间换来的。
这一干就是三四个小时,释一师父只喝了些水,其余时间,他像个机器人一样不知辛劳地劳作着。
夏木一直强撑着在地里,没有去休息。
右手拿镰刀的部位,一个又红又亮的血泡,火辣辣地烧着,一挨就疼。
她已经是腰酸背痛,汗流浃背,一张脸红通通地,像是熟透的红苹果。
太阳西下,地面的余热渐渐散去,一阵微风掠过面颊,清凉舒爽。
释一师父坐在田埂上,看夕阳,叫夏木过来休息。
夏木坐在释一师父身边,也看夕阳。
晚霞像红色的锦缎,烧红了半边天。
夕阳是新娘的脸,藏在红色薄纱后羞羞答答。
释一师父没想到夏木能坚持下来这一下午的劳作,对她倒是刮目相看。
夏木听人讲过,佛教中有寺庙、僧侣是不受供奉的,耕田种地,自给自足。
看来虎穴寺的僧人就是如此。
偶有扛着劳动工具的农人叭哒着旱烟从他们面前走过,有的冲释一师父打打招呼,有的瞥一眼后走自己的路,眼神很奇怪。
“释一师父,虎穴寺的后山被承包给公司开发了,今天开工,这事您知道吗?”夏木问。
释一师父点点头。
“您不觉得有问题吗?”夏木又问。
释一师父看向夏木,“什么问题,施主请讲。”
“醉翁之意不在酒。”夏木静静地说,她想把事情挑明,“虎穴寺有件宝物,我想他们是不是冲着那件宝物来的。”
“什么宝物?”释一师父问。
“初一、十五时,寺庙里特意供奉着一尊佛像?”夏木问。
释一师父点头。
“那是假的。”夏木说。
第32章
夏木说供奉的佛像是假的。
“假的?”释一师父略一沉吟,“这么说释觉师父就是因为这尊佛像去世的?”
“十之八.九。所以,释一师父,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找到真佛像。”夏木说。
“我们?”释一师父看了眼夏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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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相信我。”夏木说。
“你是?”释一师父问。
“我是《新闻周刊》的记者,夏木。”夏木在释一师父面前亮出她的记者证。
“夏记者,天黑了,我们回吧。”释一师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起身,掸掸身上的尘土。
见释一师父要走,夏木也就不再言语了,她起身,就此与释一师父分开。
这时,夏木才感觉到大腿、胳膊、肩头酸痛得要命。
独自行走时,来电了,正是原野。
夏木摁掉电话。
又响。
夏木接起来,却不说话。
“你在哪儿?”他问。
“外面。”她说。
“我在等你。”他轻轻地说,然后挂掉电话。
没头没尾的,等她?他在哪里?
再见原野时,他伫立在微薄的暮色中,眼睛看着山间的小路。
远远地看见夏木,他的眼神就定住了,笔直而沉默地看向她。
或许他看出她走路劲,奔了过来,看夏木满脸的汗渍和太阳晒过的痕迹,发间有干黄的麦叶,就明白她干什么去了。
他的心有些疼惜,蹲在她面前,示意夏木爬上他的脊背。
夏木不肯,绕过他,往前走。
他伸出手来捉住她的胳膊,一俯身,将她背在肩上。
两只胳膊揽住她的大腿,稳稳地往前走。
现在的夏木满身疲惫,她便安静地依附在他的背上,头搭在他的肩头,感觉他的力量和温暖一步一步地向她传递。
夏木转过头来,看他的侧脸。
他脸部的线条像刀刻的雕塑,下巴上有青青的胡茬,喉结随着脚步上下移动,脖颈略为有力地前倾,因为用力,脖子上一根青筋突起。
夏木伸出手来,轻轻抚摸他身上她目光扫过的地方。
终究还是爱他的,她忍不住贴近他,一个吻,吻在他的下颌骨。
她的发丝掠过他的耳畔,他紧了紧背上的她。
她便用两条胳膊环住他,紧贴在他的背上,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他能感觉到她的柔软摩擦着他的背,他的心也顿时柔软起来。
他一路将夏木背到他的车上,放在他的车后座,将她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看她在暮色里的睡颜。
此时,她是素颜,未施粉黛,落日余晖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轻轻地施了一层柔光,眉目舒展,随着呼吸,她的鼻翼略动,唇色也淡。
他从不曾觉得他会陷入爱情,这一次,他却时刻为她而心动。
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对她的爱情。
因为他知道,爱一个女人,最好的承诺就是为她披上婚纱。
怀里的这个女人,爱他太久。
而他能为她做的,太少太少。
如果可以,他愿意永远守护在她的身边,无奈身不由己,他甚至不能光明正大地牵起她的手,大方地介绍:夏木,我的女朋友。
如果她期待与他的未来,他能给她什么?
在她向他表白爱意后,他在幸福中挣扎过,但终归没有什么能阻挡爱情的力量,他和她,从身到心,拥有了彼此。
夏木将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他,他是男人,应该许她一个灿烂的未来。
他能做的,就是更有力量地去爱她,保护她。
想到这里,他的脊梁挺了挺,心中柔情涌动,充满力量。
他将她揽在怀里,吻了吻她的前额。
吻过她后,他抬起头来,看天边那最后一线光明。
天边的光渐渐隐去。
看怀里的夏木时,他的眼神温暖,看天时,又变得幽远。
大半边天暗了,最后的一点光线也挣扎不过时间,慢慢地越来越黯淡,直到天地混沌起来。
他想,日月轮回,黑白交替,转一圈,明天的太阳照常从东方升起。
世间的人、草、木、万物、各种生灵,都向往着太阳和光明。
终究,阳光普照大地,万物生长,而黑夜,是天和地在积蓄能量。
阴阳调和,才是大道。
怕什么前路崎岖,妖魔鬼怪?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紧了紧怀里的人。
待她睁开眼来,已是午夜时分。
她轻轻挪他的手,从他怀里慢慢起身。
坐起身后,伸展臂膀,肌肉酸痛。
再看他,也已经睁开眼,在暗夜里看她。
街角静悄悄,路灯孤寂地照着。
她偎在他的怀里,轻声细气,“我有些累,睡着了,我们回去吧。”
他发动车子,发动机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一两只野猫从什么地方蹿出,又嗖忽不见了。
到了客栈,前厅的大灯关了,只有角灯射出幽微的光芒来。
值夜班的是老板娘的丈夫,一个身高马大的中年汉子。
见了夏木和原野一同深夜回来,客栈老板轻声笑道:“原老板,回来了?夜深了,走路时轻一点。”
原野答应着拉起夏木轻手轻脚地上楼。
到了门前,她却拉紧了他的手,没有松开,他便随她到了她的房间。
一身的汗渍,夏木到浴室洗澡。
“洗好后我给你按按。”他轻声说。
夏木出来,裹着浴巾,爬在床上,黑色的长发披散,藕段般的小腿露在外面。
他将双手搓搓,从上到下,依次按摩她的肩头、脊背、腰部、腿部。
长这么大,生平第一次下地劳动,夏木自是疲惫,他的手像是一剂良药,有镇静止痛的功效,手到之处,温经通络,舒爽无比。
他的手法很是专业,力度也恰到好处。
推、擦、揉、搓、按,各种手法交替,他略有些粗砺的手掌摩擦过她娇嫩的肌肤,一下一下,使她热血涌动。
当他的手停在她的腰部时,她按住了他,转过身来,“原野,躺下来,我们说说话。”
原野躺在她的身边,看她沉静的双眸。
“原野,今天,你怪我吗?”她轻启朱唇,问他。
“不,”他说,“那是你的自由,不过,我告诉过你,不要介入,你为什么还那么冲动?”
夏木伸出手捧住他的脸,细细端详,字字清晰,“原野,我试过别的办法,没有人听我的。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冲动,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听我的声音?开发矿山?矿物元素的储量?是否适合开采?水土流失问题?环境保护问题?生态恢复问题?这些问题没有一个人关心,只盲目地看到利益和钱。原野,人人都知道,这里面有猫腻、有问题,却都假装视而不见。我做不到,我还有一个做为记者的责任和良知。我知道人微言轻,但这就要把这条路堵死吗?”说这话时,她的情绪渐渐激动。
他知道她的情绪,伸出手抱住微微颤抖着的她,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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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会退缩的,原野,”她轻声说。
“你这样的女人,我第一次见。”原野看进她的瞳孔。
“原野,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她突然变了个腔调,很温柔地说。
“什么?”他问。
“我知道你,不容易。”她看他的眼。
“……”原野感觉夏木猜到些什么,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轻轻笑道:“夏木,我偶尔会想,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到一个没有认得我们的地方,安静地生活。”
“好啊。”她两个胳膊搂住他的脖子。
“只能想想。”他轻啄一下她的唇。
“想想也好,只要你的画面里有我,我就当去过了。”她回以轻吻。
“你不怪我,不能给你稳定的生活?”他问。
她明目善睐,顾盼神飞,摇头,“只要有你。”
“池俪俪,你见她了?”原野问夏木。
“嗯。”她说,“你怎么知道?”
“她说的。”他说,“最近,留意一点,我怕……”
“怕什么?”她问。
“夏木,我是你男人,”他说的粗犷而直接,“不应该让你这么危险,这么辛苦,但这又是你的工作,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但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她扬扬眉。
“保护好自己,有危险就撤,不要硬来。”他说。
她轻轻地点头。
两人相拥而眠。
天亮时,第一缕晨曦洒进室内,夏木先睁开眼睛,她在他的怀里,头枕在他的臂膀上,手搭在他的背肌处。
旋即,他也睁开眼,看到清晨她清亮的眸子,不禁心里一暖。
一把抱紧她,吻上她的唇。
一阵痴缠的吻。
吻着吻着,就滚到了一起。
她跨坐在他的身上,坐到那里的时候,他把住她,“我去取……”
她轻笑,吻住他的唇,在他耳边轻声说,“没事,安全期。”
晨曦里,她扭动腰肢。
……
最后,他一个转身,将她压在下面。他激烈地冲撞着她,直到那极致的欢愉像潮水般淹没彼此。
……
待拾完整,夏木想今天再去帮释一师父麦子,她穿了一身简装出门,迎面却遇到了金利强和吴大华。
看到夏木,金利强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他堵住夏木的去路,“没想到啊?夏小姐,你是个记者?”
夏木没有讲话,挺挺背,睨视金利强。
“你他妈到小城来就是寻我晦气的吧?”金利强加重口气,逼近夏木。
“金老板,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夏木直视金利强的眼睛,丝毫没有后退,冷冷地说:“你怕什么?”
听夏木这么说,金利强逼视夏木几秒钟后,哼哼哼地冷笑数声,“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正义使者?环保卫士?”说这话时,他后退两步,上下扫视夏木,“我最讨厌你们这些成天呱噪的麻雀了,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我从没觉得我身上有这些标签,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记者,一个普通的中国人,但我相信,千千万万的中国同胞需要真实的声音。”夏木平静地说,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你相信吗?”金利强轻蔑地笑了,“夏记者,你会撞得头破血流。”
“谁在乎?”夏木摊摊手,扬眉笑道。
“那我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哈哈哈……”金利强说着,带着吴大华扬长而去。
第33章
夏木往楼下走。
一楼,老板娘正在擦柜台,见了夏木,她胖胖的圆脸上的微笑僵住,冲着夏木招手,“妹子,你过来一下。”
夏木一声不吭,走到老板娘身边。
“怎么听人说,你昨天到工地上敲诈勒索钱财?”老板娘眯着眼低声问。
“这话怎么说?”夏木纳闷,这又是怎么回事?
“哎呀,小城里都炸锅了,说你昨天冲到施工现场,要胁政府和投资方,让他们给你钱,不然就乱发新闻,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老板娘压低声音说。
夏木愣怔片刻,“这样啊?”
“哎,妹子,我劝劝你,别较真了,你赚白菜的钱,操卖□□的心啊,何苦呢?”老板娘说。
夏木看眼老板娘,这一刻,她相信,老板娘是善意的提醒,她牵动嘴角,准备给老板娘一个微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就说:“如果人人都装聋作哑,那天就黑了。”
说完后,夏木往客栈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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