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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养歪记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吃瓜人
周清贞双手交叠在桌上神色淡然,杜芍药嗓子发干声音有些慌板走调:“老太爷喝多了……”
周怀婴喝高了醉歪歪笑话害怕的人,说出当年白氏死因。那时候周怀宗召集族老说以后分家,二房的家财要算上白氏聘礼,周怀婴闹不过老大便去寻白氏晦气,白氏那时已然身体虚弱躺炕上起不来。
周怀婴进去一通责辱,气的白氏猛然坐起颓然倒下。周怀婴见白氏没了声息,吓得不行给她盖好被子悄悄溜了。出来碰见白氏丫头,假说白氏要休息不让进去打扰,结果第二天丫头进去发现白氏已死,身体只剩余温。
如果只这样也罢了,顶多白氏是被周怀婴气死律法也不好评判。但实际上第二天丫头进去的时候,白氏是死在炕下的。不知道她想起夜还是想喝水,总之挣扎下来再没能爬回炕上,在地上晾了一夜死了。所以说白氏是被周怀婴害死的,如果没有周怀婴的吩咐,丫头进去伺候白氏也许就能捡回一条命。
周清贞神色淡然的听完,双手依然交叠在桌上纹丝不动:“这个没有用,事情过去十几年没有证据,老太爷不会承认。”
杜芍药急了:“那丫头,原来二夫人的丫头能证明。”
周清贞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一年他娘院子里的下人全部被发卖,可是这能证明什么?除非再次灌醉周怀婴让他亲口说出害死了白氏,可是周怀婴真的获罪,有个坐牢的爹他这官就到头了。
“这个没用,不说还能不能找到当年的丫头,就算找到了,那丫头也证明不了什么,老太爷只要反咬一口他没吩咐过,那丫头反而要落下伺候不利害死主子的罪名。”
杜芍药心里冰冰凉,捂了这么多年的秘密,还以为能给女儿换个前程,结果竟然没用……不,她好不容易盼到京城,等着自己女儿有个人人羡慕的前程,怎么能,怎么能被钱氏害得什么也落不下。
“少爷,求你念在当年的情分上,拉四姑娘一把,求你了。”杜芍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磕头,为了女儿她什么都顾不上连以前的称呼都用出来“少爷,求你,求求你。”
砰砰的响声在书房里回荡,周清贞还是双手交叠在桌上神色淡然,等了一会才开口:“当年的情分只能有一次。”
“少爷?”杜芍药抬起头,凌乱发丝挂在通红的额头上。
“那情分用在这次,将来婚嫁就别再求我和夫人,由老太爷老夫人做主。”周清贞缓缓开口。
“少爷!”周怀婴钱氏能找到什么好婆家,别说嫁妆卖了她女儿都是正常的!杜芍药真的怕了“少爷,不,老爷,求你,四姑娘是你亲妹妹啊,老爷开恩呐”杜芍药急忙磕头:“老爷开恩,可怜可怜四姑娘,那是你妹妹啊~~~”
周清贞神色淡漠看着桌前砰砰磕头的妇人,心里毫无波动,这世上除了春花,没人能让他有任何感觉,就是晚照也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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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涟漪。
‘砰、砰、砰’的声音一下接一下,半晌周清贞觉得试探的差不多才和缓开口:“父亲打算两个丫头。”
“啊?”杜芍药抬起疼的嗡嗡响的脑袋,有些晕头转向听得不明所以。
“家里弟妹已经不少,要是再有多的……银钱就那么多……”周清贞说的断断续续,但话里该有的意思一样不少,他安然稳坐面上挂起微笑。
杜芍药恍然明白急表忠心:“老爷放心,奴婢绝不会让新来的小蹄子有孕,就算有孕……”悄悄握紧拳头,为了女儿她什么都肯做,杜芍药咬牙“就算有孕奴婢也让她没命生下来。”
可惜周清贞并不想害人性命,也不想折腾无辜女子,他忽然发现姐姐对他的关怀教育还是有用的,除了周府这些人,他对别人有正常的同情心。
“老爷想对老太爷!”杜芍药听了周清贞的言下之意,惊恐的睁大眼。
周清贞温和一笑:“不是我想对父亲如何,是杜姨奶奶因为嫉妒想对父亲如何。泗水巷李拐子六副药可让男子绝育。”顺带疲软无力,周清贞淡淡的笑。
“杜姨奶奶慢走,我要去陪姐姐拾行李。”周清贞终于从桌后站起身,要离开书房。
杜芍药站起来失魂落魄,但是没走到门口她就下了决心,被利用又如何,只要玉娇能有好前程她什么都不怕:“老爷说的是,奴婢怎么能容忍别人分了四姑娘的宠爱。”
周清贞点点头送杜芍药出书房,默然看着她急匆匆去内院,然后去正屋找他的姐姐,这几天他们暂时住在二进院子。
“是老太爷害死了婆婆?”春花皱眉,周清贞双手捧着春花脸庞,用拇指帮她把眉宇抹平,然后抱着她把脸藏到她的脖颈,瓮声瓮气:“我倒觉得是她自己害死自己。”
春花拖着大型人偶坐到罗汉榻上,两个人相依相偎,周清贞把春花抱在怀里:“姐姐,芍药不过一个通房丫头,为了自己女儿能先卖钱氏……”
这指的是当年□□那件事,杜芍药给春花通风报信。春花靠在周清贞怀里,脸挨着他的胸膛,听他心脏平稳的跳动。
“……再卖老太爷,为了女儿能对自己男人下狠手;就是钱氏也能为儿女拉下脸皮,不顾尊严讨好别人,可是我的母亲呢?”白氏只会躲起来自怨自艾迎风落泪。
春花窝在他的怀里没动,只是伸出手安慰的摸摸周清贞脸庞,周清贞侧头在姐姐手心里蹭了蹭,接着说:“不管怎样她是正房嫡妻,却软弱可欺到连孩子都保不住,若是她自己珍重妹妹怎么可能早产夭折?”自己又怎么可能受尽白眼欺凌,若是没有姐姐哪有他的活路,周清贞下意识抱紧春花。
春花看着性子舒朗,可周清贞看的很清楚,面对外人春花总是先护着肚子,一样是女人一样做母亲,白氏不说比春花,就是芍药和钱氏都比她强。
春花察觉到周清贞心里的伤痛,从他怀里出来摸着他的脸庞安抚笑笑,亲一下把周清贞抱进怀里:“没事,你有姐姐,姐姐护你一辈子。”
“嗯”周清贞在春花怀里点点头,他有姐姐。话说姐姐的胸好软,因为怀孕更加丰满,周清贞用脸颊蹭啊蹭蹭的上火撒娇“姐姐,我想了……”
男人啊真是让人无语的动物,上一刻还哀哀戚戚,下一刻就神抖擞。这大概就是有人疼和没人疼的区别,有人疼有底气。
春花有什么法子,自己养的、宠的、惯的,只能继续养着、宠着、惯着。大白天有身孕的一品夫人太累,关闭正房休息,屋里拾的行李乱七八糟堆得到处都是。
钱氏决心要贴上春花给儿女奔前程,因此拿出以前做庶女的小心和眼色,仔细观察院里的一举一动,很快她就发现西厢四姑娘屋里不对劲。虽然很隐蔽,可是杜芍药进了那屋就没出来,小丫头喜鹊进进出出满脸喜色,像是捡了什么金元宝。
钱氏琢磨难不成春花给了周玉娇什么好处?不行,有周玉娇的就不能少了长安的,她立刻让在她屋里做针线的周长安过去打探打探。
周长安领着新丫头十二岁的桃红,施施然进了西厢,然后她看着满屋子拾起来的行李奇怪:“四妹妹这是做什么呢?”
芍药暗道晦气,她并不想提前走漏消息多生枝节,却不想依然被钱氏闻到味道。周玉娇虽然被她姨娘叮嘱过,可是看到周长安还是忍不住得意:“三哥要搬到夫人付去住,让我过去给嫂子作伴。”夫人府是皇上赐的宅子,小姑娘实在掩不住开心。
周长安心里一突,自己怎么没得到消息:“哥哥只让你搬过去?”
周玉娇撇撇嘴得意洋洋:“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三哥让我拾行李后天就走。”看着周长安忐忑不安的神情,周玉娇嘴角眉梢都是自得喜色,她扯着调子“三姐要不去问问,看三哥带不带你去?”
周长安暗地咬牙,一个庶女也敢在嫡小姐面前卖弄,她压下惊慌和怒气,勉强平静神色:“我等都是妹妹,于礼自然要看哥哥怎么安排,四妹且忙我先走了。”
到底没有多少修养,周长安没出房门就火急火燎往钱氏屋里琢磨:这会儿周玉娇都开始拾了,前边还没话让她拾,是什么意思。不想带,还是准备带过去重新给她置办新的?
钱氏看女儿想的好事,就冷嗤:“他们怎么会偏心给你从头到脚置办新的?”
“嫂嫂待我比周玉娇好,我又是府里唯一的嫡小姐……”周长安犹自嘴硬辩解,却被钱氏戳破美梦。
“你是嫡小姐,那周晚照是什么?人家才是一品夫人家正正经经的嫡长女。”钱氏白了做梦的女儿一眼,自己琢磨“不行,既然能带走周玉娇,就不能撇下你,他们两口子休想一碗水端不平!”
钱氏像是被戳了一棍子的老母鸡,一下子变得气势汹汹。
第86章谁凶
周清贞一家三口住在二进院子,别人不管男女不好和他们夫妻住一个院,因此二房所有人都挤在三进院里。
钱氏住在正屋西套间房内,孙氏住在东厢上首离周怀婴的东套间最近。倒不是周怀婴宠爱孙氏,只因为孙氏是良妾又有儿子比杜芍药地位高,所以住东厢。但论起来孙氏住的屋子理应是周清嗣的,只是周怀婴极不待见傻儿子,所以换了屋子。
总之东厢依次住着孙氏、周清恭、周清嗣;西厢依次住着周长安、周玉娇、杜芍药。周怀婴靠着一床被子,腿上另盖着一床盘算等周清贞两口子搬走,这院里怎么安排。
男男女女混在一个院里不像话,让两个儿子住外院自己住内院?可要来新丫头,在女儿们面前多不方便。这不好,周怀婴翻个身继续琢磨,那自己领着儿子住外院?也不行,老五虽然傻也是十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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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大小子,老六也一年小两年大,和父亲的丫头住在一个院里不合适。
周怀婴想来想去有些烦躁,都是周清贞这院子太小,一家人都住不下。
“表哥~”正在烦躁的周怀婴忽然听到娇滴滴的叫声,抬眼看到钱玲儿那张圆脸。算来钱氏不过三十有二,白肤黑发不算老,可周怀婴看了只觉得倒胃口。
原因很简单,一则钱氏连生两胎都让周怀婴以为耻辱,二来钱氏原本身材娇小纤细,细长眼儿容长脸儿,倒也有几分文气,如今胖了几圈容长脸儿变成圆脸也罢了,细长眼儿根本挤成一条缝。再加上身材矮小,这一胖穿上棉褙子,简直就像一口麻袋戳在地上。
周怀婴皱紧眉头训斥:“几十岁的人和儿女们住一个院里,一点尊重都不懂,叫什么表哥?”
钱氏讨好的笑脸一僵旋即拉开屈膝:“老太爷教训的是。”
“你不在屋里修身养性,又出来做什么?”周怀婴慢慢坐直身子,忍着不耐开口。
我出来了吗,都在一间屋里行不行?钱氏心里回嘴脸上笑着:“清贞两口子打算带四丫头搬去夫人府,妾身想着四丫头是妹妹三丫头也是妹妹,总不好偏一个撇一个。妾身想请老太爷去说说,带一个是带两个也是带,让他们夫妻把两个妹妹都带过去,也得别人说他们做兄嫂的处事不公。”
周怀婴听了就不乐意,一个女儿有二两月银,两个就是四两,再加上两个小丫头,都带过去他一个月不是平白少了五两银子。周怀婴掀开被子披上外袍,下炕趿拉棉鞋,钱氏殷勤上前帮他系带子拿腰带。周怀婴嫌她围着自己碍眼,一把推到一边自己拾好出房门。
钱氏追在后边殷殷交代:“老太爷前边说话和气些,毕竟是有官身诰命做了爹娘的,怎么也要给些面子。”
周怀婴下了台阶回头,对屋门口的钱氏冷斥:“糊涂妇人加少规矩的官儿子,爹娘在,哪有妹妹跟着兄长住的,做爹娘的不会教导女儿?”
“你什么意思?”钱氏扶着门框心里一咯噔,注意到正房动静的芍药,也听得心里一沉走出廊下。
“我什么意思,我去跟那孽子说,不许带两个姑娘过去!”周怀婴说完手背后大步往前院去,杜芍药顾不上恨钱氏搅局,快步上去扯住周怀婴袖子。
“老太爷三思,三爷夫妻不过是因着大小姐年幼,四姑娘性子活泼身体康健,召过去陪着玩耍,一家子骨肉那里说得上教导不教导。”这些话是芍药看事情泄露,想出来准备堵钱氏和周长安嘴的,没想到用到周怀婴身上。
“什么召过去陪着玩耍,把正儿八经的官家姑娘当丫鬟使?几两银子便能买一个小丫头,他们怎么敢如此苛刻亲妹!”
周怀婴被纠缠的十分不耐,他早有感觉自从准备上京开始,这些女人心就不在他身上。不过他也不稀罕罢了,几个内宅妇人还想越过他?可笑。
周怀婴筛开芍药继续往前院去,钱氏才知道自己会错意,原来周怀婴并不是打算让周清贞两口子带走长安。钱氏慌了从屋里扑出来,像颗球似得追上周怀婴,和芍药纠缠住他一起哭闹,惹得周怀婴连连怒斥。
三个人在院里缠作一团,几个伺候的下人面面相觑。周清恭眨着眼睛躲到孙氏怀里,孙氏关紧房门直哆嗦。周清嗣不顾小厮来康阻拦,直直走过来撕扯周怀婴护钱氏:“不凶、不……娘”痴儿着急说不出不要凶娘的话。
周怀婴看见傻儿子就犯恶心,直接脸上一巴掌拍倒在地。周清嗣脸上迅速红肿起来嘴角留血,来康连忙过去拉他起来,痴傻的孩子‘哇’的哭出来:“疼,娘疼。”
可他娘现在顾不上他,要是放任周怀婴去前边闹腾,坏了芍药好事多个仇敌不说,周长安还要在春花两口子面前落下不是。姑娘有前程才能拉扯她和儿子,钱氏心里清楚得很,因此死活拽着周怀婴哭闹。
痴儿边哭边继续过去护她娘:“不凶,不……”
院子里几个人纠缠到一起,吵的吵、哭的哭、闹的闹、拉的拉,周氏两姐妹吓坏了跪下求情:“父亲息怒”
“息个什么怒,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太爷?反了天了!”周怀婴被几个人纠缠的越来越怒抬脚就踹,不管是谁揣倒一个是一个。
芍药被踹的剧痛,依然爬过去抱住周怀婴腿:“老太爷求您为四姑娘想想,住在这院里姑娘以后能有什么好名声?”
周怀婴连连抖腿,怒斥:“三品大员的亲妹妹,一品夫人的小姑子,名声怎么不好!”
“父亲求你,玉娇想跟三哥去住夫人府。”四姑娘也开始啼哭,内院几个主子算是乱成一团,哭的叫的,闹的……
二进院正屋套间炕上,周清贞怀里揽着软绵绵滑腻腻的妻子,心满意足,一床大被下两人肌肤相贴亲密无间,连呼吸间都是温馨春情。
周清贞早就听到后院隐隐约约在吵闹,原本不打算理会,结果越来越凶快要沸反盈天。好吧其实周清贞还是不愿理会,只想等着他们自己折腾完,他只要抱着姐姐就好。可惜春花受不了了,外边也有下人来敲门。
“去看看怎么回事。”春花支起身子一件件穿衣裳。
“嗯”周清贞只能跟着起来。
不一会周清贞拾齐整,在正厅里看着灰头土脑的一干人,扯来扯去几句话弄清原委。周清贞心里冷哂,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周怀婴的病在那里,就是舍不得月银。
杜芍药站在钱氏身后,满脸急色捏着手指焦急的看周清贞:“三爷……”
周清贞面色温和对她说:“老太爷只是担心四妹年纪太小,手上月银拿不住胡乱花罢了”
芍药和钱氏才恍然想起周怀婴德行,不可置信的看向周怀婴。
周怀婴被说破心思脸皮难的发烧,在上首坐的挺直抬手摸着胡子掩饰尴尬:“父母为子女计长远有什么不对,清贞不就是我从小帮他着月银,才能节俭自持读书有成。”
芍药和钱氏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当初她们都为这个在一边冷瞧周清贞日子艰难,拿不出打赏被下人蔑视耻笑。想不到风水轮流转,这么快就轮到她们,果然是报应?
可不管报应不报应,周怀婴如此行径,更坚定了两个女人要把姑娘送到夫人府的心念,就算不要月银也行,钱氏和芍药想明白抢着要开口,春花从套间出来。
“老太爷这只会欺负小孩子的毛病,还真是几十年没长进过,那么老大人你怎么好意思贪图小孩月钱?”
周清贞神情一瞬间拂过春风,起身扶春花过来坐下。周怀婴被儿媳妇当面呛声脸皮下不来,欲要发作春花却毫不在乎的继续开口:“老太爷既然说是替孩子保管月银,那请把替阿贞的还回来,搬家




三少爷养歪记实 分卷阅读132
拾屋子钱不够我要用。”
周怀婴气的胡子一抖一抖却接不上话,只能挑春花的刺:“好歹也是官家夫人,称呼自己夫君小名,果然是丫头出身没有一点教养。”
春花懒得跟周怀婴废话,不仅如此她还拉住要上前寻事的周清贞,问他:“老太爷拿了你多少月银?”
周清贞停下脚步:“总共二百五十八两,给过的二十两,还有二百三十八两。”这个数字是春花开口时,周清贞在心里迅速算出来的,他知道姐姐要用到。
春花笑着点头转向周怀婴:“老太爷听到了,银子拿来。”
周怀婴年轻时还不是如今这样不堪,没周清贞月银只是单纯看他不顺眼,可年纪大了却变得悭吝,一点大家子弟的气度消磨殆尽,要他几百两银子等同割肉。
春花瞅着周怀婴难看的脸色,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不管你今天能不能拿出二百三十八两银子,以后各房月银我都会派人送到各人手上。”
钱氏和芍药喜上心头各自盘算,一年能攒下多少月银。
这才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钱氏算的开心,她每月五两银子和两个孩子加起来,每月就有九两银子,年节里春花手里再漏些出来一年怎么也有一百二三银子。
芍药娘俩每月统共三两银子,一年不过四十多两,就是再攒七八年,等着玉娇嫁人也攒不出大注嫁妆,还得靠春花两口子补贴。
两个女人各自欢喜忧愁,周怀婴却是炸了:“刘春花!你眼里还有没有尊长?别说我给二房当家,就是你的家我要当也能当,没问你们两口子要当家权,你倒蹬鼻子上脸了。”
春花稳稳坐着冷笑:“我蹬鼻子上脸?我不管你们一个个有什么心思,今天我把敞亮话丢在这里。你们如今吃阿贞的、住阿贞的、穿阿贞的,只是吃穿的时候也想一想!当年你们怎么待阿贞的。”
春花双手护着肚子,冷冷的眼光从周怀婴、钱氏、芍药,甚至两个小姑娘身上扫过。
“也有脸摆长辈的谱?”春花脸上是毫不遮掩的鄙视厌恶“你们不曾善待过阿贞一分,如今他每年拿出七八百银子养着你们,还想算计什么?”
“我告诉你们,觉得不好的大可出去自立门户,或者还有什么不满的咱们去街上,或者请左邻右舍来评评理,看阿贞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们?到是你们的脸皮,敢不敢拔下来让大家看一看?”掷地有声的话砸到地上,春花护着肚子站起来,周清贞上前一步扶住。
“愿意的就按我的规矩老老实实住在这里,不愿意的门开着呐。休想拿什么长辈的谱压我,也休想拿什么不孝来吓唬我,我刘春花不吃那一套。”
第87章人情?
春花的性子向来宁折不弯,她做事有自己的准则,接纳二房是为人子女兄嫂的本分,却不是情分。二房人识趣大家各自安好,她就些银子养着也没什么,若是二房以为可以拿捏她和周清贞,那她不介意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狼是麻麻儿的’。
能怎么样,最多周清贞德行有亏,这官不当拉倒。他们把田产铺子宅子统统卖了,领着她爹娘找一块山清水秀的地方,再不理会二房也逍遥自在。
春花敢保证就算两手空空,她也能和周清贞把日子过起来,二房那些人敢吗,离了周清贞他们能活出什么样?认不清现实还敢蹦,哼!
春花凶了一顿,二房各路人马算是安生下来,可春花的心情也被败坏殆尽。正月初九给三姑娘准备的十二岁生辰,寡淡无味的过了,春花拾拾带着怡儿周清贞四姑娘,拉着行李坐着马车咯吱吱去城西的夫人府。
二老爷对钱氏算是厌烦透顶,都是她闹腾断了自己财路,如今每月到手就干巴巴十五两银子。钱氏根本不在乎周怀婴的冷脸,脸拉的再长有什么用。虽然没能把周长安塞到春花身边,可是每月九两银子的月例,也让她多少松口气有钱什么都好说。
芍药算是最高兴的,女儿如愿跟春花两口子走了,每月还有月银到手。她是什么都不求了就等姑娘长大谋个好婆家,春花两口子能多陪些嫁妆就阿弥陀佛。
孙氏则有些凄惨,周怀婴拿不住钱氏芍药的银子,就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孙氏性子绵软不过几句话,刚到手的三两银子被周怀婴搜刮走了。
周怀婴在金华巷周府做起老太爷,自己和周清贞新买来的两个丫鬟住在前院,其他那些都扔在后院眼不见心不乱。
搬到夫人府第一天,周清贞就吩咐周玉娇安心住在紫槐院,跟女先生学琴棋书画,没事不要出院子乱转,更不许去骚扰她嫂子。
九岁的周玉娇虽然不清楚当年的事情,但她终于明白一件事,三哥三嫂不喜欢二房的人。
“是”小姑娘谨慎屈膝然后从书房告退,领着喜鹊一路小碎步回紫槐院。
周玉娇很想回到姨娘身边,可是姨娘教过她要听话,说过其实三哥三嫂都是很好的人,他们不会亏待她,说过她只有跟着三哥三嫂,这辈子才能活的比人强。
短短几天二房带来的鸡飞狗跳,总算安静下来。夫人府亭台楼阁景色秀丽,可冰天雪地春花也不想出去转悠,领着怡儿在屋里玩。
春花住在夫人府主院,原是郡王妃的住处,在夫人府中轴第三进院子。大红廊柱绿琉璃五间上房,原名‘宝安殿’,现在赐给春花自然不能再称为‘殿’周清贞改名为‘宜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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