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养歪记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吃瓜人
“那一年白马河发水,我爷爷捞河落柴,也是想碰运气看能不能捞点好东西,结果被水吹走了……”
周清贞把脸挨到春花腿边蹭了蹭:“姐姐,别难过,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春花吸吸鼻子声音放得轻松些“我爷爷被救回来还有一口气,为了那一口气村里人搭手凑钱救他,结果没用。爷爷走后村长做主卖了剩下的两亩地,才还清账给爷爷置下棺木发丧。”
“我爹十岁起就是孤儿,村长托关系让他到镇上富户家里放牛。我娘家里还凑合,可是我娘……你也看见了,说下的婆家不是跛的瘸的麻的怪的,就是鳏夫带娃。”
周清贞挨着春花,静静的听她说过往。
“直到十九岁,经人介绍认识了当时十七岁的我爹。”
说到这里春花脸上多了甜甜的笑容,她摸摸腿边周清贞软软的头发,周清贞顶着春花的手蹭了蹭。春花想,顺子真的没有三少爷乖巧。
“我娘是个活的明白,她就图我爹长得好性子好。她说‘家穷不怕,天有地有不如自己有,只要人勤快不胡来,日子总能慢慢挣出来’。”
听到这里周清贞有些明了:春花是要开解自己吧。
“那时候我爹只有安乐村一座破败的小院,浑身上下攒了三吊多钱。我娘还没过门就当家作主,先让我舅舅和我爹打土坯子,修院墙盖了三间茅草屋。”
“哦,忘了说”春花一拍脑门“那时候我娘还有自己攒下的四吊钱嫁妆,她让我爹把院子后边的几分荒地买下,所以我家院子很大,有大概一亩地。”
想起自家院子,春花兴奋起来:“我家院里种着各种豆子,红豆、黄豆、绿豆,嫩的时候可以掐豆叶清炒凉拌,还能煮毛豆,老了成好一年吃不完。红豆煮了能下面、绿豆能熬粥、还能炒黄豆,夏天能熬绿豆汤,冬天还能发豆芽。”
周清贞看到春花变得明快的笑容,心情轻松许多,不过……姐姐,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原本想要劝解的话?
显然春花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她从别的地方开始说:“我娘嫁给我爹唯一的嫁妆是台织布机,别看我娘腿脚不好,一只脚踩机子不比别人慢。”
“我爹现在是壮劳力,一年夏秋两料主家给三石麦子两石小米,过年两吊钱。这些粮食和钱,勉勉强强够我们娘仨吃一年,两吊钱纳过赋税徭役,再买些油盐酱醋,剩下的支应门户都很艰难。”
周清贞握住春花的手心说,将来我挣下钱一定帮你们。
“家里剩下的开支,都指望我娘日日不停的织布。”
春花自记事起,看到的就是她娘坐在织布机前,一下下踩踏板扔梭子的样子。她四岁多就知道坐在炕上,看着顺子不让他爬到炕边;五岁多带着顺子在院里玩;七岁多就能领着小尾巴,捡些柴火帮她娘分忧。
想起家里的光景,春花再一次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忍住性子,不能丢了大丫头的差事。每月四百文对她家而言,实在是很大一笔数字。
春花打起神笑道:“你看我家这样艰难,我爹娘也很疼爱我们姐弟,你爹就……”
小姑娘犹豫了下接着说“做人来说,他没有凭自己能耐挣家产的血性;做子孙来说,他只等着吃爷娘;做父亲因为妻子嫁妆厌恶自己的孩子。”
春花顿了顿下了结论:“像他这样的最让人瞧不起,你根本不必在乎他,他没把你当儿子疼,你也不必把他当老子敬。”
周清贞身上有些低烧,他的脸挨着春花温热的大腿,觉得很安全。
“嗯”
相对于周怀婴这样的父亲,周清贞宁可要个春花这样的姐姐。
以前他也曾羡慕别人爹娘疼爱孩子,可是记忆里,他娘长年累月坐在窗下唉声叹气,看见他只会哭着让他好好背书,讨老太爷欢心。他父亲……他父亲自来就没有好好正眼看过他,要是他换身衣裳走在街上,他父亲怕都认不出来。
也许是觉得自己言论有些吓人,春花补充:“奴婢就是这样的性子,对我好的我都记得加倍好,对不起我的……哼!”那声‘哼’充满了冰冷,让人明白主人会如何对待对不起自己的人绝对是死手不客气。
我一辈子都不会对不起你,莫名的周清贞在心里说了这样一句话。
“别难过了他不值,我去给你弄点白粥回来。”春花摸摸周清贞的头,起身要走,周清贞拉住她。
“姐姐你昨晚怎么找到大哥帮忙的?”
“奴婢先去找二老爷,结果被捂了嘴反绑扔到厨房……”春花简略的说了下,周清贞把目光挪到春花受伤的腹部。
“没事,划破了一点,大少爷让金桔姐姐带给我好些白药。”
昨晚的衣裳烂成那样会没事?那些血迹似乎还在眼前。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为自己奋不顾身,不,不是第一次,第一次是春花在学堂为他打架那一回,周清贞心里有了决定。
“姐姐,在小院里别自称奴婢了,做我姐姐吧。”
“嗯?”
周清贞平躺在枕头上垂眼:“我……没人对我像你这么好,我……姐姐也看到了,这府里不说管事,便是体面些的下人也别我强……姐姐不会嫌弃我吧?”
颠三倒四的话,春花却听明白了。小孩没有真正亲近的人,虽然堂哥、伯母不错,可到底隔了一层,更何况中间还夹着钱氏,如今忽然有了自己便想抓住一个依靠。
看着周清贞因为忐忑而颤抖的睫毛,和紧紧抓住被单的小手,春花的心软成一片,她漾起明朗的笑容:“好啊,那姐以后叫你什么,贞子?”
“姐姐叫我阿贞就好。”小孩抬起眼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春花走回炕头。摸摸新弟弟的头“你要乖乖的,姐给你拿吃的去。”
“嗯”周清贞乖乖点头。
第19章赔罪
这一顿饭折腾完,快到正午时分。周清贞身上不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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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又念及春花昨晚没休息,姐弟两各自睡了一个午觉。
直到被二少爷周清玉叫醒,周清玉身后跟了个低眉顺眼的小厮,却亲自托着一个红漆盘,里边是各种各样银裸子:“我来给三弟赔罪。”
陪周清玉一起来的还有大夫人黄氏,她端庄温和的等在一边,笑看儿子难为情的一个人哼哧:“这是二十两银子,赎罪用。”
黄氏勾起嘴角,这个小的虽然憨直耳根软,却好在还算大气。
春花莫名,她转头看向周清贞,周清贞想要拒绝,周清玉急忙说出一堆话来:“人犯了错就要自己承担,三弟总不至于要我做个没担当的懦夫。”
春花听了二话不说接过红漆盘,这么有担当,好啊不让你做懦夫。
周清玉刚松一口气,紧接着痛苦的扭曲了表情:“另外还有二十大板……”真的很说不出下面的话,二少爷祈求的看向她娘。
黄氏回以端庄的微笑。
周清玉打了一个哆嗦,垂下头斗败公鸡般认命:“五板子为失手推三弟掉水里,五板子为我心胸狭隘嫉妒兄弟,十板子为我耳根软,辨不明是非……”
九岁多点的男孩脸色通红,哼哼唧唧,脚尖在地上蹭来蹭去。
黄氏微微笑着斜睇儿子,笑的好整以暇大局在握。
周清贞有些不明白,这是要自己给他求情?他心念一转缓缓开口:“大伯母,二哥只是无心之过……”银子已经被姐姐了就不能退,周清贞一边想一边说“二十板子还是算了。”
周清玉焦急的抬起头直冲冲说:“为什么要算,我堂堂男子汉敢作敢当……”
……周清贞,看来是被大伯母激将了,既然是大伯母的意思,他就不再劝什么。如果这顿板子能让二哥记下教训,改了那些缺点也很值。
周清贞闭嘴安静的躺着,周清玉犹豫扭捏了一会,抬起涨的通红的脸豁出去一般吼道:“这些板子都要脱裤子打……”
黄氏笑吟吟。
春花和周清贞……
“还要让院子里的下人都来看”
真狠……春花和周清贞共同的念头。
喊完这些周清玉似乎用完了所有力气,垂头丧气:“吉祥被打了板子,他们一家都被赶到庄子上去了,这个新的还叫吉祥。”
被周清玉指到的那还错开一步,对周清贞弯腰揖手:“小的吉祥见过三少爷。”
春花好奇的打量,还是十岁多的样子,看着挺端正稳重。
“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回去吧。”该说的都说了黄氏挥挥手,连自己的丫鬟也没留,一屋里只剩三个人。
黄氏拉起春花的手,给她塞了五两银子语气和蔼:“好孩子,这次清贞多亏有你,我代周家谢谢你。”
“这……”春花想把银子还给黄氏“大夫人,照顾少爷原本就是奴婢分内之事,当不得夫人答谢。”
黄氏把银子放在春花手心,按着她的手指握起来,笑的温和:“你当得起,不是你清贞不知道会烧成什么样……”
如果春花没有想尽办法从柴房逃出来,要是周怀婴干脆忘了春花的事儿,那周清贞确实凶多吉少。
“清玉虽然糊涂些,可要是因为他,清贞有什么不测,这辈子他心里那个坎儿都没法过去。”为了自己的儿子,黄氏也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她叹息的拍拍春花的手“拿着吧。”
看春花不再拒绝,黄氏又温和里带些不屑的语气,跟周清贞说起周清文的事情:“老四以后在县里读书,你只管在学堂好好读书,没了那……”黄氏忍下‘搅屎棍’三个字接着说“以后你安心读书就是。”
“谢谢大伯母。”周清贞面带疲惫的道谢。
黄氏摸了摸周清贞的额头,还有些低烧:“你好好歇着。”
春花送黄氏出去,黄氏又叮嘱春花用心伺候,完了心里嘲笑,钱氏算错一招,这丫头细心胆大,倒是清贞的福分。”
送走黄氏春花回到屋里,看见炕沿上的红漆盘,心里美的冒泡。周清贞看见春花喜滋滋的笑脸,心里舒畅很多:“我数过了总共二十两。”
春花乐的眼睛都眯起来:“将来就算他们让你净身出户,这二十两银子也能做小本生意,不至于流落街头。”
说完春花又想起一茬:“就算流落街头也别怕,不管什么时候你来找姐姐,有姐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
“嗯”周清贞也弯起眼睛,他拿了两个南瓜样的银裸子看“这些应该是二哥攒下的压岁钱。”
春花狐疑的看向周清贞,你怎么知道。
周清贞看出春花眼里的疑惑,解释道:“府里做份例的裸子都是馒头样。”
春花看向红漆盘,果然没有馒头样的,是些花生、桔子、豆角之类。
“姐姐挑十个喜欢的,我送你。”
春花端起盘子走到衣柜旁边:“那怎么行这个你留着,将来也有指靠。”
“恐怕留不住”
“什么!有贼,还是有人敢来抢?”春花怒了,二十两,塬上的旱地够买四五亩,塬下的良田也能买两亩半。
周清贞垂下眼语气平淡:“小时候我的份例都被我娘着,她手头紧经常不够打赏,就随手用了。爷爷知道后,特意补贴我二三十各种各样的银裸子,还有过年攒下的压岁钱……”
钱呢?春花心里想着,把红漆盘又放回炕头。
“算起来也有五十六两,爷爷去后都被我父亲从奶娘那里走了。”
春花气的咬牙切齿:“真不要脸。”
“这些银子不一定能保住,再说姐姐救了我,知恩图报是本分。”
春花心里一动,兴冲冲的说:“要不我都着,二老爷真来要,就说你都给我做了赏钱?”
“姐姐”周清贞无奈苦笑“他不来咱们一人一半,他若来我说都给了你,怕他会老羞成怒,到时候给你加个哄骗主子的名头……”
一顿板子钱也保不住,搞不好春花都不能在小院继续呆着。
春花想到了其中的厉害之处,撇撇嘴给周清贞留下十个,自己拿走十个。回到自己屋里,春花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有二十两银子,天哪!
春花激动地把银子包起来,沉甸甸抱在怀里,在屋里转圈:藏哪里好?二十两啊~~~多少年挣不来的钱,娘,咱家发了!想到她家能买到的地,小丫头笑眯了眼。
春花藏好银子兴匆匆去找周清贞:“阿贞,姐有二十两银子!!!”小姑娘高兴地差点蹦起来。
周清贞虚弱的笑笑,才反应过来吗?真笨。不过姐姐开心他也开心,二十两银子可以让姐姐家买两亩多良田。
春花乐完又跳起来:“你今天就吃了一碗粥,姐去厨院给你拿点,你想吃什么?”
听到吃的周清贞下意识皱眉,但他又不愿意春花担心,想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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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说:“白粥和酱黄瓜”
周清贞从昨晚开始都不太有胃口,酱黄瓜不过吃了两口,白粥勉强喝了一碗。春花心里很发愁,说起来一碗好像挺不少,可那碗比拳头大不了多少。
“姐姐别担心‘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慢慢就好了。”
小小一只满脸病容还安慰人,春花弯起唇角:“姐知道,要不你再睡会。”
“嗯”周清贞乖乖的合起眼睛“姐姐看我睡着了再走。”
“知道,你安心,姐就在旁边”
过了两三日,周清贞虽然没有高烧却低烧不断,依旧没有胃口,还会三五不时呕些清水。
“这样不行,咱得再去请大夫来看看。”春花坐不住了。
“姐姐……”周清贞脸色变得枯黄“钱氏有没有出院子,有没有传出好转的消息?”
那有什么好消息传出来,只说钱氏那一晚受惊,到现在还卧床不起。哪里能吓到她,主屋离院子那么远,春花愤恨的低语:“她要动了胎气才有鬼!”
“姐姐……”
“行了,这事我做主,咱们有银子自己去请大夫!”
那怎么行,周清贞疲累叹气,让一个小少爷自己请大夫,周府的名声还要不要,就算他自己不在乎,周府那些当家的能不在乎?
“姐姐……”
“你别说了,什么都没有命重要,姐总不能眼睁睁看你拖死!”
春花看看周清贞柜子里那包银子,语气十分冷硬:“谁要敢说什么,我就敢满樊县说道周府怎么虐待没娘的孩子!”
发完肚子里憋的火,春花换上和气的颜色,摸摸周清贞软软的头“你乖乖在家等姐姐,姐姐很快回来。”
“姐姐!”
“姐姐!”
春花不搭理周清贞的焦急,转身出门却在小院门口碰到周怀婴,这次他没带常随自己一个人过来。
急匆匆的春花差点撞到周怀婴,让他眉头紧锁十分厌恶:“慌慌张张成何体统!非得挨几板子才能长记性?”
第20章调养
春花反应迅速向后闪了几步福身:“给老爷请安。”
“哼”周怀婴鼻子里冷哼一声,自己进了小院。
他想干嘛,找茬还是要银子?春花急忙跟上:“少爷这两天一直发低烧还呕吐,老爷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看什么?活蹦乱跳满屋子溜达,为了躲懒学堂都不去。”周怀婴的语气全是厌弃不满。
满屋子溜达?春花从周怀婴身后向屋里看,恰好看到周清贞披着外衣,站在套间门口。
“给父亲请安。”周清贞一板一眼的弯腰揖手,春花见了从周怀婴身后掠过去扶住他:“你怎么下来了,快回去躺着。”
周清贞下来是要叫回春花,他想到另外的办法请大夫。结果在屋门口听到周怀婴的声音,想回去继续躺着,却没来得及只好迎面站在这里。
他虚弱的对春花笑笑:“躺时间长了,想下来走走。”
“那你也等我在的时候,身子这么弱摔了怎么办?”春花一面责备一面扶住周清贞。
周怀婴冷眼看着,只觉是在他面前做戏。哼,果然和他那举人舅舅一样,看着端正斯文其实虚伪至极。
周怀婴自觉懒得看两个小儿,在他面前耍把戏,严肃着脸问道:“前几日清玉给你的银子呢?”
果然来要银子,春花挺起胸正要说话,却被周清贞捏住手指。
“那一日二哥送来二十两银子,清贞念及春花姐姐救护之恩,送了她十两……”
什么!周怀婴皱眉瞪春花,下人伺候主子难道不应该,竟然敢下十两银子?
周清贞不等周怀婴发难一口气接着说:“自从爷爷过世,清贞的钱财都由父亲保管,清贞实在愧疚。只是清贞年幼,还需麻烦父亲继续心。”
听前边的周怀婴以为周清贞胆大包天,想要回那些银子,正欲发怒又听到后边,脸色才不那么难看。
“原本清贞想要亲自把银子送于父亲保管,然而自己身子骨不争气,还麻烦父亲过来一趟。”
说完一直半低头说话的周清贞,转头看向春花:“春花姐姐,你去把银子拿给父亲。”
春花抿紧嘴唇没动,周清贞捏捏春花的手指:“春花姐姐?”
春花满胸火气,烧得胸脯一起一伏。这么不要脸怎么不去边关,脸皮好做城墙使。
“主子的话听不到,耳朵聋了?”周怀婴不悦的问道。
“春花姐姐”语气里多了一丝哀求,这个人咱们惹不起。
春花好歹按住性子,记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好在自己也有银子可以给阿贞请大夫,她从柜子里捧出银子:“老爷点一点”
周怀婴漫不经心的捏过来,在手上掂了掂那布包。
周清贞弯腰揖手:“麻烦父亲,清贞愧疚。”
哼,今天倒乖巧,虽然依旧看不惯,到底也比一张棺材脸不说话强。周怀婴把布包到袖子里,训斥了一句:“好了就赶紧去学堂,荒度时光像什么样子。”
“是”
周怀婴走了,周清贞腿一软差点摔倒,幸亏春花眼明手快拉住:“你别怕,姐姐有钱给你请大夫。”
周清贞任由春花把自己扶到炕上躺下,无力的笑笑:“姐姐不必破。”
“姐姐是穷,可该花的钱必须花。”
周清贞缓缓拉开嘴角笑了:“姐姐别急,有不让你花钱还让人没法说嘴的法子。”
“真的?”
“嗯”周清贞点点头“姐姐悄悄去找大哥跟他说我的情形,让他派可信的人去请上次来的程大夫,借口就说那天约好要来复诊。”
以复诊为借口想来不会传出,钱氏受惊下不了床,自己活蹦乱跳却三番两次请大夫,这种话。
春花怜惜的摸摸周清贞的头,真聪明就是命不好,要搁她家,她娘怕是拼死也要送去学堂读书。
傍晚的时候程大夫果然领着药童过来,他摸着胡子品了一会脉,对旁边接待的周管事说:“这是那一日猛然受寒,又喝了湖水伤到肠胃,开几服药就好。只是……”
“只是什么?”一直巴巴等在旁边的春花焦急的问。
“只是病好治,以后肠胃却要比常人弱些,需得心调养。”
周清贞原来的药还没有喝完,又要加上新药,真是吃的药比吃的饭都多。春花在正屋堂中间,慢慢的扇着药炉,周清贞安安静静的躺在炕上,细细小小一点点。
看着套间里安静无声的孩子,春花想了想放下扇子,走到炕头坐下。
“姐姐……”周清贞苍白着脸色动动唇角。
春花摸摸周清贞的头,她发现小孩很喜欢这个动作,每次摸了就会露出舒服的表情。
“阿贞,你别担心,姐会给你调养好的,姐知道一些调养肠胃的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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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知道这个和她一般大的女孩叫坠儿。
春花去的时候,坠儿正和另一个取早点的小丫头,张姨娘院里的红儿说话,看到春花进来,坠儿完全没有向大丫头行礼的意思,冲天一个白眼儿。
“可怜夫人头手孩子,遭了这么大的罪躺了大半月,今儿个才能出来转转。”
红儿瞥了刚进门的春花好几眼,偷笑应道:“是啊。”
春花根本不在乎两个小丫头的言语,只是二夫人出来了,春花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今天中午要去接周清贞下学,钱氏如果出什么幺蛾子,她好歹能顶一顶。
“春花姐姐,你怎么来了?”刚出课室就看见院门口的姐姐,周清贞眼睛里多了些明亮。
春花笑着给先出来的周清远行礼:“大少爷万福”
然后是旁边的周清玉:“二少爷万福”
“了”周清贞早看到,在阳光下十分明亮的小丫头。明明只是普通的鹅黄衫儿、竹绿裤,偏偏她穿着分外显眼,可能是因为羊角辫上的红头绳很亮眼吧。
“了”周清玉说的可有可无,可脸上明显有些不自在,左顾右盼就是不看春花。
春花明了的挑眉,一双丹凤眼意有所指的瞄向周清玉身后二十板子。
周清玉显然也明白那意思,脱了裤子打的。他的脸瞬间烧的通红,有些窘迫的说道:“大哥三弟,我先走了。”说完火烧屁股般的跑了,伺候的吉祥给剩下两位少爷行礼后,急匆匆追上去。
周清远无奈的笑笑:“三弟慢走大哥先行一步。”越过春花的时候他好笑的想,这爆丫头看不出来,还挺坏心眼儿。
就剩下姐弟俩春花笑眯眯的说:“今儿个没事,姐姐来接你,走吧回家。”
“嗯”周清贞也眯起眼睛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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