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兽奇缘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莲海
被植入魂片的存活者无法像正常孩童一般成长,暴躁易怒,失控时嗜血如同野兽,因此葬送在涟漪殿的侍卫婢女无数。
而苍魄帝不知,早在十七年前,唯一正常地活到成年,并且思维正常,甚至聪慧灵敏胜于常人的试验品早在一岁时便被布兰卡……按照神主的吩咐,悄然除名,遣送出宫,送往雪国偏远山庄。
而当她得知这个四号试验品竟没有早早夭折,而顺利成长到十七岁时,她慌了心神。她看到了成年的那个女子,长至腰间的微卷银发,一双墨眸干净剔透……像极了墨染!!而最让她心惊的却是她右手手背上的黑色羽翼。
她见过,墨染的手背上有黑色的羽翼,那是寄居在每一个翼神族体内的翼兽封印。传说,翼兽寄居在魂魄中,随着主人的魂魄转世。如今,这黑色的羽翼恰好出现在试验品的身上,难道是她即将完全归来的标志?
她不得不趁早除去她,否则将来必成祸害。派暗卫灭了整座村庄,再将被迷昏从血泊中惊醒的女子抓获,以「屠戮全村,泯灭人性」的罪名投入雪国最幽暗可怖的地牢,烙以最高级别罪犯的「ed」字样,三日后执行毁灭魂核,永世不得超生的极刑。
却未料到,不知借着什么力量她成功脱逃,闯入极北的幻兽冰原,失去了踪影。暗卫来报,那人已冻死冰原,她终于松了口气,却未曾想,身体的暂时死亡却恰好是完整魂魄归来的契机!星象终被打乱,未来的一切都变得扑簌迷离。
而那魂片在被无数次使用后已然丧失了生命力,无法再被嵌入魂核中,因此如今的第五个试验品死去后,这疯狂残忍的实验也到了尽头。
将女子轻柔地放到床榻上,法尔特恭敬地退后几步,「大人,法尔特先行告退,涟漪殿的人手还需重新挑选安置。」
布兰卡微微一笑,神色柔和,「去吧,今晚……谢谢你。」法尔特不动声色地低头,「大人客气了,您知道……您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布兰卡嘴角轻轻扬起,脸上浮现一抹红晕,竟有些少女般的喜悦羞涩。法尔特又恭敬地鞠躬,缓缓退到殿外。转身,男子抬腿,毫无留恋地大步离去。月光下,一张冰冷诡谲的阴柔脸孔泛起残忍的笑意。
「布兰卡,你对我来说……是过去背叛,耻辱,肮脏的印记。你还不能死,如何能让你这么轻易就下了地狱?和我这个罪人一同……痛不欲生,直至毁灭吧。」
男子轻柔低语,缓缓抬起左手,手腕处一个巧的雪花图案栩栩如生。如同兰迪身上镌刻的兰花,这种魔法印记将骑士与主人紧紧相连,印记完全失去光时便是主人身亡的标志。
而他手腕上的印记已经沉寂了近百年了。法尔特缓缓跪了下去,姿势虔诚,额头轻轻印在雪花图案上,宝石般的眼眸敛去了光,如同漆黑的苍穹,「墨染大人,求您归来。法尔特别无他求,只求您亲自送我下地狱。」
我这罪恶的生命苟延残喘,只为等你归来,用我的血偿还前世的债。作者有话要说:
被唤作法尔特的男子上前几步,缓缓俯身将布兰卡抱起,声音轻柔如水,「大人,我送您回去。」布兰卡安心地靠在男子的怀里,聆听着男子胸腔里强有力的鼓动,唇角一点点上扬。
墨染,其实你一定从未料到……这个男人,这个曾经服侍在你身边的男人,他爱我!在你进入云浮宫那一日,他静静站在你身后,不发一言,可是我却注意到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我身上。他眼中的震惊,痴迷和灼热便全数落到了我眼里。
那时我便笑了。这个男人,终归会为我所用。你不知,夜幕降临时他总会守在我的宫殿外,如同你提着宫灯等着永远等不到的苍魄一样,他如同木头一样站在看不见的角落,远远地望着我。我知道,我一直知道,并且从未响应。
越是得不到,才越渴求。这是男人的本性。你不知,他为了我背叛了你,背叛了自己的主人。你不知,那害你受冤入狱的「毒药」是我让他偷偷带入涟漪殿,栽赃于你。你不知,他听我的指示,鼓动翼神族叛乱,这才惹怒了苍魄帝,使得你族人被灭。
墨染,我还是赢过你一回。你全心全意信任的属下,为了我背弃了你。布兰卡在男子温暖的怀里轻轻笑出声,缓缓抬起手抚上男子柔美的轮廓。
法尔特眼眸里迅速闪过一抹异色,转瞬即逝,微微低下头,笑意缱绻,「大人,可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布兰卡眼里含笑,「法尔特,你方才口中失控的染殿下……是那第五个活下来的试验品?」
法尔特抬起头凝望深沉的夜色,抱着女子穿行在幽冥殿漆黑的大殿内,声音温柔却显得空洞,「回大人,正是。上次取来的灵晶也耗尽了魔力,无法再支撑这最后一个存活下来的试验品了。」
布兰卡唇角笑意更深,「哦?难为你还特意去冰原上取了路加兽完好无损的灵晶,竟然也是没用吗?这下他该是怎样一副疯癫的模样,真让人期待啊……」
历时百年,动用几乎最锐的暗卫在整个奇幻界搜寻墨染四分五裂的魂片,好不容易搜集了接近三分之一,却在二十余年前被偷去了大部分。苍魄帝难得保存下来一小片,视若珍宝。这枚珍宝被他用来「塑造」可以代替墨染的试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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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魂片强行嵌入出生不久的婴儿魂核内,希冀着用完好的魂核再次培育墨染残缺不全的魂魄。将生命作为试验品,再没有正确的道德观,是非观,只有一个念头……哪怕要颠覆这世界,哪怕要葬送成百上千的人命,他也要墨染活过来。
这二十余年来,数不清的婴儿被源源不断地秘密送至雪国帝都,最先只挑选雪族女婴,却几乎没有多少成功,总是在植入后不出一日便死去。之后便连种族,性别也不顾,只要足够健康便被送来,反复尝试。
布兰卡在看到那几乎填充了整个云浮宫地下的试验品之后震惊得几乎无法呼吸,瘫软在地,怔怔得不能言语。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恶魔,这个男人早已成魔!
到了后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第一个存活下来的试验品出现了。第一个长到两岁夭折,第二个五岁……第三个八岁……而如今这个是第四个,不,准确来说是第五个,长到了十七岁……终于还是到了极限。
被植入魂片的存活者无法像正常孩童一般成长,暴躁易怒,失控时嗜血如同野兽,因此葬送在涟漪殿的侍卫婢女无数。
而苍魄帝不知,早在十七年前,唯一正常地活到成年,并且思维正常,甚至聪慧灵敏胜于常人的试验品早在一岁时便被布兰卡……按照神主的吩咐,悄然除名,遣送出宫,送往雪国偏远山庄。
而当她得知这个四号试验品竟没有早早夭折,而顺利成长到十七岁时,她慌了心神。她看到了成年的那个女子,长至腰间的微卷银发,一双墨眸干净剔透……像极了墨染!!而最让她心惊的却是她右手手背上的黑色羽翼。
她见过,墨染的手背上有黑色的羽翼,那是寄居在每一个翼神族体内的翼兽封印。传说,翼兽寄居在魂魄中,随着主人的魂魄转世。如今,这黑色的羽翼恰好出现在试验品的身上,难道是她即将完全归来的标志?
她不得不趁早除去她,否则将来必成祸害。派暗卫灭了整座村庄,再将被迷昏从血泊中惊醒的女子抓获,以「屠戮全村,泯灭人性」的罪名投入雪国最幽暗可怖的地牢,烙以最高级别罪犯的「ed」字样,三日后执行毁灭魂核,永世不得超生的极刑。
却未料到,不知借着什么力量她成功脱逃,闯入极北的幻兽冰原,失去了踪影。暗卫来报,那人已冻死冰原,她终于松了口气,却未曾想,身体的暂时死亡却恰好是完整魂魄归来的契机!星象终被打乱,未来的一切都变得扑簌迷离。
而那魂片在被无数次使用后已然丧失了生命力,无法再被嵌入魂核中,因此如今的第五个试验品死去后,这疯狂残忍的实验也到了尽头。
将女子轻柔地放到床榻上,法尔特恭敬地退后几步,「大人,法尔特先行告退,涟漪殿的人手还需重新挑选安置。」
布兰卡微微一笑,神色柔和,「去吧,今晚……谢谢你。」法尔特不动声色地低头,「大人客气了,您知道……您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布兰卡嘴角轻轻扬起,脸上浮现一抹红晕,竟有些少女般的喜悦羞涩。法尔特又恭敬地鞠躬,缓缓退到殿外。转身,男子抬腿,毫无留恋地大步离去。月光下,一张冰冷诡谲的阴柔脸孔泛起残忍的笑意。
「布兰卡,你对我来说……是过去背叛,耻辱,肮脏的印记。你还不能死,如何能让你这么轻易就下了地狱?和我这个罪人一同……痛不欲生,直至毁灭吧。」
男子轻柔低语,缓缓抬起左手,手腕处一个巧的雪花图案栩栩如生。如同兰迪身上镌刻的兰花,这种魔法印记将骑士与主人紧紧相连,印记完全失去光时便是主人身亡的标志。
而他手腕上的印记已经沉寂了近百年了。法尔特缓缓跪了下去,姿势虔诚,额头轻轻印在雪花图案上,宝石般的眼眸敛去了光,如同漆黑的苍穹,「墨染大人,求您归来。法尔特别无他求,只求您亲自送我下地狱。」
我这罪恶的生命苟延残喘,只为等你归来,用我的血偿还前世的债。
第109章被诅咒的生命
法尔特重新踏入涟漪殿时,原本几乎被鲜血染红的整座大殿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整洁素雅,仔细看却还是能发现砖石间残留着的暗红色血迹。偌大的涟漪殿再次变得空空荡荡,法尔特眸光暗淡,面色冷漠。
不记得这座宫殿被鲜血染红了多少回,不记得多少仆从葬身于此,他只记得,百年前总是提着宫灯站在殿前的女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充斥了她的伤心和绝望的宫殿,目睹了他的罪恶和无尽悔恨的宫殿,承载了苍魄帝百年痴狂的宫殿……人已逝,情与恨却永存。他恨这座宫殿,却也被它深深地束缚。他唯有活在这里,才能时时想念百年前墨染的模样。
纵使无数个夜晚噩梦缠身,纵使他每每回想起她自毁魂核时惨烈的一幕都痛彻心扉,他依然不愿割舍过往。他要活着,记着,痛着,即使永远得不到救赎。这是他的罪孽,他的罪有应得。
百年了,他依然记得墨染在这座宫殿生活的情景。他想起她提着裙摆,飞奔而去的欢快模样,就像蹁跹起舞的蝴蝶;他想起她提着宫灯安静守候,直至黎明时分才转过头来对他赧然一笑,沙哑道,法尔特,又没等到呢;
他想起她在落雪时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初雪上落下脚印,然后回转身朝他挥手的模样,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法尔特,你要踩在我的脚印里,这样就不会迷路了;他在那座她所统治的,云上的国度时常常迷路,她一直记着,从未忘却。
她是他见过的最奇怪的王。战场上英勇如同战神,平日里却单纯好似孩童,却也有时坏坏得逗弄身边的人,嘴角噙着一抹调皮的笑意。她眼里总有清浅明亮的光,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出生在迪亚大陆南端的岛屿,巫族的属地。他的家族是巫族里臭名昭著,令人闻风丧胆的诅咒世家。为了金钱可以为任何人出力,甚至对无辜的人下恶毒的诅咒。坏事做多了早晚会遭到报应,他的降生应验了这句老话。
他生来就被诅咒,脸上覆盖着厚厚的血痂,奇丑无比。更可怕的是,他触碰到的任何东西,物体,动物,人,都会尽数腐烂。他一出生便让母亲失去了生命,至此再也没有人敢触碰他。
他是可怕的怪物,为家族带来厄运和恐慌的怪物。他一直生活在不见阳光的地下室里,长到七岁时,他被人用药迷昏,然后偷偷送至了奥拉大陆,弃在岚国南部的荒原。
荒原里人烟稀少,他住在好不容易找到的洞窟里,每日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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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得可怜的昆虫充饥,更多的时候找不到一丁点儿食物便饿着肚子,直到晕厥。他以为自己会死,却总是一日日苟延残喘,不得解脱。
那一天,他如往常一样在荒原中漫无目的地寻找食物,却无意中看见了古老祭坛上静静坐着一人,依偎着残破的大理石柱,脸贴着上面凹凸不平的纹路,神情安详,唇角带着恍惚的笑意。
这座祭坛他来过很多次,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不知有多久没有见到人了,他心里害怕又激动。他悄悄靠近,躲在一块被魔咒削断的石柱后,偷偷打量着陌生人。
荒原上的风吹开女子散落下来的金发,露出宛如天人的绝美脸孔。他蓦地屏住呼吸,生怕惊动这一刻的梦境。
她穿着素白的衣裳,好似落入人间的仙子,纤尘不染。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却见那人的睫毛轻轻颤动,然后张开双眼,一双清澈的蓝宝石般的眼眸含着笑意,看向他所在的方向。他一惊,下意识地转身就跑,被藤蔓绊倒狠狠摔了一跤。
下一刻,素白的裙摆便出现在了手边,他赶忙挪开手,担心不留神就将这么好看的衣服变成尘埃。来人蹲□子,声音温暖清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种地方?」
他不敢抬头露出丑陋的脸,努力爬起身又要逃离。那人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浅笑,「我这么可怕,把你吓得要夺命狂奔?」他惊恐地看向自己的手,脏兮兮的小手被柔软白皙的手握着,却没有发生令他惊恐的事。
好好的……就像最神奇的魔法。他忘记了自己是如何抬起脸的,只瞧见那人在看到他模样的瞬间诧异地眨眨眼,随即便轻轻笑开,空着的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一双蓝眸盈满了狡黠的笑意,「好了,这下我们扯平了,你也把我吓到了,孩子。」
那一刻,他突然心里很痛,却又很温暖,怔怔地看着她,然后就那么半跪着大哭了起来。如果一个人总活在痛苦中却又不曾得到温暖,他或许不会哭泣,只疼痛到麻木。
但如果这时有人伸出手来,有人向孤独无助的他露出温暖关切的笑,他或许会哭,因为他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原来很痛,痛到需要流尽眼泪。然后渐渐察觉,生命也可以如此温暖。
他头一次像个孩子般哭得无休无止,她慌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哄孩子似地,一会儿拍拍他的后背,一会儿揉揉他乱糟糟的头发,最后竟然学着曾经看到的妇人一样将他抱起,高高地举起,口里哄着,「哦哦……不哭了不哭了……看……可以飞这么高!」
他愣住了,看着她慌张窘迫的模样,缓缓地咧开嘴,第一次开怀地大笑起来。也是第一次,他知道被人在乎,被人疼爱的感觉原来这么幸福。
她在荒原上停留了十日,那是他幼小生命里最明亮的光阴。她为他除去了诅咒,露出原本干净白皙的脸,然后捏捏他的脸蛋,夸奖他可爱;
她替他洗头发,小溪淙淙的水声却不及她在他耳边轻声哼唱时动听悦耳;她把他战战兢兢缩回去的手握住,放到自己的脸上,微笑,轻声说,看,你好好的,不是怪物。
他记得问过她,可不可以一直陪着他。她摇摇头,蹲□与他平视,嗓音温柔,「对不起,我必须走了,去救一个人,一个对我来说和生命一样宝贵的人。」
他抓住她的手,含着眼泪哽咽,「那我等到你救完人以后……之后我们一直在一起。」
她露出些许哀伤无奈的神色,摸摸他的头发,「我担心你到时……早已认不出我了。」
他握紧小拳头发誓,「不会的,我绝对认得出来的,说好了!」她轻轻笑开,点头道,「好,如果到时你还认得出来,那就到云浮国来找我,我想……我会需要一位忠诚勇敢的骑士。」
他浅蓝色的眼眸绽放出动人心魄的光芒,小小的心灵里满是对未来的希冀。
在她离去后便出了荒原,在奥拉大陆磨练,习武修行。曾经不愿踏出的地方,因为害怕,因为自卑,因为痛恨这陌生冷酷的世界。而如今,他有了强大的信念,任何苦难都无法将他击倒。作者有话要说:某莲开学了……这周日更完,下周开始五更。亲们请留言支持……某莲觉得留言好少,泪目……p.s.好多亲们觉得苍魄帝是渣男……呃,其实他不渣的,犯了致命的错这一点不可否认,该虐也不可否认。不过亲们稍安勿躁,请耐心看下去,然后用心评判这个人。关于夜夜寻欢这点还没澄清,之后会澄清。
第110章无法被救赎的过去
他在奥拉大陆独自修行,长到十六岁时已是大陆上堪称英的剑士,到了该践行承诺的时候了。他踏上了云浮国,翼神族统治的国度。自由的,温暖的国度。他走遍每一个角落,却如何也寻不到他生命中唯一牵挂的人。
他心灰意冷,后悔幼小的自己不曾问及姓名。那时的他太过沉默,话很少很少。他在云浮国停留了一年之久,不舍得离开她提到的国度。
直到后来,他在获得骑士资格时见到了云浮国的王。她站在塔顶,银白色的斗篷在风中翻卷,雪白的发丝在阳光下折射出浅浅的金色。
他一瞬间产生了错觉。那是他的王,他一直追寻的,他的主人。他毅然参加了「永恒骑士」称号的争夺赛。只要夺得这个称号,他便可以成为王的骑士。
当他过关斩将终于得以靠近她时,他半跪在地上,仰望那人挺立的背影,心里翻滚着巨浪,眼里满含希冀。可是当那人转过身来,他终于看清了她的容颜。清丽却不倾城,英气却不及那人雅致,眉眼无一处相似。
气息,身段也不同,而那嗓音……他听到她开口,淡漠却不失威严,「从今以后,你是我云浮国的王,墨染的骑士,赐名……法尔特。」他恭敬叩首,闭上眼,掩去满眼失落和怆然。
却未察觉,墨染眼里晃过的更深沉的悲哀。他……终是没有认出。而她,被代价束缚着,永远无法开口诉说过往的真相。从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宿命的错失。
他果真成了她的骑士,却以为,她在未知名的天涯,心里苦苦追寻。他虽跟随在墨染身后,却永远保持着疏离的姿态,从不接近半分。她似乎察觉到他的刻意疏远,只淡淡一笑,眉眼间流转过无声的思绪。
再后来,便有了雪国和云浮国的战争。史书上记载着,云浮国因小学力微不战投降,甘愿沦为雪国的附属国。却忘记了,历史上云浮国一直中立,因为它太过强大,难以撼动。
而这一次,是王主动退让,以和亲的形式维持两国和平。他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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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在她身侧,清楚地看到了,王在战场上第一眼看到那男子的瞬间绽放开的笑容。彷佛终于找到了千百年来一直孤独寻找的,最珍贵的宝物。她很爱他。法尔特在那一刻便知晓了王的心意。
再后来,他跟随她去了雪国,入住云浮宫。那一日,他看到了帝王身侧的女子,倾泻至膝盖的金发,蓝宝石般的双眸,倾国倾城的容颜,温柔动听的嗓音。他听到自己心底的震颤,压抑了太久的渴望,倾泻而出。
原来,她是布兰卡。他满心欢喜地将那三个字在纸上来回书写,刻在心里。他被自己的渴望和爱意迷惑了双眼,只看得到布兰卡的美,看到她眉眼间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甘愿为她做任何事,因为他的命是她的,在荒原上,当她抚着他的脸庞微笑时便已经是她的了。
她叫他背叛王,他踟蹰了一夜,最后看一眼墨染素雅洁净的脸,转身毅然决然地背离。她叫他陷害王,他应下,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王在暴怒的苍魄帝面前露出淡淡的笑,转身踽踽独行,毫不犹豫地踏入幽暗的地牢。
他望着她清冷孤寂的背影,那间被铺天盖地的疼痛侵袭了五脏六腑,强压□内翻滚的疼痛,咽下喉头腥甜。
他在她被关入地牢后,不再每日去守望他心心念念的布兰卡。他总惦念着墨染温暖的笑容,调皮的话语,他沉默地站在地牢入口,久久徘徊。
一定是因为习惯了跟随……一定是因为跟在他身边五年养成的习惯。他如此说服自己,将一切除了愧疚之外的情绪全数遮掩。他越发希望满足布兰卡的愿望,他的心空荡荡得疼,一定是因为他为布兰卡做的还不够多。
她叫他透露王被冤屈的消息,煽动翼神族叛逆,他如实做了,换来苍魄帝血腥的镇压。
那个云上最美丽的国度被鲜血染红,那个他宣告忠诚侍奉的主人在地牢里看到他,动了动被锁链钉穿的手,露出苍白笑意,淡淡说,法尔特,我剥夺你的名字,从此,我墨染不再有所谓忠诚的骑士……你在我心里已经死了。
他一瞬间感到的疼痛几乎要摧毁五脏六腑。他以为他只是觉得愧疚,他以为这些疼痛无关紧要,早晚都会被忘却。他还有布兰卡,他生命里的救赎。他死死守着心底最后的防线,不愿看清血淋淋的真相。
可是在雪山上,他眼睁睁地看着苍魄帝用剑贯穿她的身躯,彷佛那剑穿透了墨染的身躯,紧接着又刺入了他的心脏。他终于在那一刻明白,他原来早已对她心生爱意。那爱埋藏得太深,又因为他对那人的执着而被层层遮蔽。
他始终看不见,或者不愿承认,直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他知道他早晚会痛,却不知,此刻心如刀绞的痛……还远远只是开始。当墨染自毁魂核时,他才明白命运跟他开了多大的一个玩笑。
他终于明白,他一直都错了。他想要得到的幸福,其实一直就在身边,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握住。她的魂核,是世间独一无二的。
她曾用魂核为自己去除诅咒,旋转着,散发着淡淡金色光芒的,缺了四分之一部分的魂核。这世间,或许有强大的神可以复制一切,却永远无法复制魂核。
于是他知道,他会痛不欲生。他亲手将她推入深渊,却在最后才发现,万劫不复的,是他自己。
从冗长的回忆里回过神,法尔特穿过曲折的回廊,在转角时总是忍不住千百次地想,会不会再看到那银发墨眸的女子,回转身来,眉眼清澈宁静,微笑轻唤,法尔特,你又迷路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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