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悟(继兄弟、美强、腹黑、肉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秦子
张慕杰实在不敢相信,居然有人会有这么重的保护欲和控制欲。
“你似乎太独断了。”下定了某种决心,张慕杰的态度不再退却,说:“阿慎有权利决定他的路,他能自己作主。”
“够了,我不必跟你解释太多。”瞥了张慕杰一眼,林睿对旁边静候着的乔西交代道:“杀了杰克。”
这样无情的命令,身份夹在中间的乔西观察着他们,犹疑不定,面上露出了为难。
除了震惊之外,张慕杰似乎动怒了,说:“谁都不能在这里杀死麟森旗下的拳手,谁都不能。”
“是么?”林睿的笑多了残忍的味道,问:“我也说过,谁都不允许动我哥一根寒毛,你是不是忘了呢?”
温度骤降至冰点,相视中又是剑拔弩张的对峙,两人都沉默着,很紧张的气氛。而这个风暴圈中最最无辜的乔西,他倒是平和,一直留心了杰克和李慎的比赛。
然后,像发现了什么,目光踊跃出讶异。
“希斐尔,阿慎确实不得了。”介入了僵局,乔西走到两人之间隔开战火,轻扣了几下玻璃,难掩惊奇地对林睿说:“你注意看,杰克跟他打了这么久,居然没办法用同一招打到他两次。”
林睿抿着唇,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从他的态度上,或许他也早发觉了。
他不是不知道,问题上,他就是太过于明白。
“不止这样,”张慕杰做了补充,很骄傲的,“我试过了,发现阿慎的学习速度非常快。不信你们等着瞧,他可以马上学会杰克刚刚使出的招数。”
这么一听说,乔西兴致勃勃地打醒神,等着证实张慕杰的发现;林睿凝眸望去,神色是那么的复杂难懂,他实在很讨厌擂台,可不得不承认,擂台上的哥哥,充满着他特殊的魅力。
一条黑色的短裤裹住他的臀部,修长结实的腿打着赤脚,裸露着的上身密布着点点汗水,麦色的肌肤,他的黑发在搏战中乱得不羁,双目明亮得如寒星,他被打倒了可仍然在笑着,爬起来,冲上去,越挫越勇。
求胜欲望,清楚地写在他的脸上。
一次又一次,后来,杰克打倒他的时间,延长了。
“老板,你想保护他,有其他的办法。将阿慎训练成世界顶级的拳击手,就是对他最好的保护,大概也是他会感激你的保护。”盯住濒临极限却坚持着的李慎,张慕杰语重心长地说:
“……你有没有感觉到,他是那么想赢。今天在这个擂台上,他可能会被战胜,但我知道,他永远不会被打败。”
他会被战胜,但不会被打败,他是那么想赢。
这句话林睿明白地听见,他也早就知道,但是他不想承认,他不希望自己去考虑一个疑问,那就是:无视哥哥的努力和坚持,扼杀他的理想,是否太过残忍?……应该松手让他展翅么?
“呃,抱歉,希斐尔,虽然你才是我老板,但我这次支持老张。”乔西在林睿沉思的片刻开口,他的眼神有着赞叹,近乎是膜拜,啧啧地道:“这样的生命力,我几乎要爱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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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得犹如一尊凋像,张慕杰的脑海浮现两个念头,一是一巴掌拍死乔西,一是拉开门逃离现场。
“噢?”轻挑的秀眉像是惊讶,林睿侧头向着乔西,双手环胸,唇际弯着完美的微笑,他轻悠悠地问:“那样的男人,真的是很吸引,对吧?……你要不要去给他加油啊?”
一种不善的警告意味在扩散,乔西发现了,他的眼光从那的搏击中抽回,对住林睿澹漠的蓝眸,他一时缓不过神,于是反想着,刚刚他是说了什么……突然,意识了过来。
“误会,希斐尔,这绝对是误会。我说的爱不是你的那种,它是、是……哦,是类似崇拜的情绪。”额上冒出几滴汗,乔西困窘地说明着:“我本来就挺喜欢拳击,再说了,你也知道我只对lily有意思。”
“乔西,每个人都有禁忌,你很了解我的禁忌是什么,假如犯着它了,就算是同学,那也没面子给。”
“……我知道。”十分明白他的意思,乔西也理解,他没什么特别的,答道:“任何人都这样。”
瞄了他几下,无声地笑笑,林睿没再说话,心思一转,他的注意力又放到李慎身上。
遥望了半晌,林睿的神色隐约有些不妥,这次不是单纯的愤怒或心疼,而是搀杂着他深厚的渴求,只忠于哥哥的欲念。
汗湿的肌肤灯下显得异常光滑,英俊的五官流溢着洒脱和张扬,可能是因为激烈的运动吧,李慎饱和的嘴唇比平常来得殷红,笑起来真正是好看,让林睿不断涌现扑上去把他按倒在擂台,摸遍他全身,用力地吻住他的冲动。
视线游移在哥哥匀称的躯体,他展露着强悍的肌肉线条,林睿的焦距凝在了他的臀部,一块单薄的布料贴实着他的私处,描勒出他下身的部位,诱惑的黑色,性感到叫人想一把扯下它。
当欣赏到李慎的股沟时,林睿的眼眸深沉得彻底,他情不自禁地想起,想起他的双手是怎样捏过哥哥的臀瓣,他的性器是怎样操干过哥哥的小穴,哥哥那张帅气骄傲的脸,又是怎样在他胯下哭喊……
擂台之上,这个浑身拥有野性气息的男人,引人瞩目的男人,被他占有过,蹂躏过属于他!
知道林睿的注意转移,乔西这才松了神经,他刚刚实在有点虚。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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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重新订制一批拳手服。”低哑的音色不知是在忍着什么,林睿清了清喉咙,蹙起眉心,道:“必须配置上衣,裤子的长度要及膝盖,款式设计得宽松一些。”
小事罢了,张慕杰没有意见,他还在等着,期望林睿能给他一个理想的回答。
“他们可以住手了。”平静澹泊了许多,林睿隐伏了目光中的炙热和痛苦,他旋身走向房门,在张慕杰觉得纳闷时,对他说:“张慕杰,真行,你的目的达到了。”
林睿开了门就走,保镖紧随其后,张慕杰就一字一字地分析他的话,生怕是听错或者误解。
形影不离地跟着林睿,乔西在出去前跟张慕杰点了点头,叮嘱:“你的事已经结束,时间也差不多,该轮到我们的了。”
“行,你们在那儿等,我带他上办公室。”逐渐地乐得都合不拢嘴了,张慕杰爽快地答应着,“不过,能告诉我是有什么事吗?”
乔西的态度很神秘,不答,最后他只回应了两个字: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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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慕杰带着他来到办公室,一进门,李慎就愣了,他看到意料之外的人,一个绝对不想见的人。那个人优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往桌上翘着双腿,手指转玩着钢笔,眸子里闪烁着隐隐的愉悦,亲热地打着招呼:
“嘿,哥,我来看你了。”
李慎的神色有着抹不去的憔悴,这个人则截然相反,讽刺似的意气风发。
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李慎几乎踩碎脚下的瓷砖,这些天积郁了一肚子的脾气鼓动在爆发的边缘,为了林睿的笑,他从喉底挤出:“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还用问,当然是来找你咯。”无视他明显的愤怒和煞气,林睿把眼镜摘了,直勾勾地望住李慎,柔声地答道:“我就是想你了。”
一语不发,李慎凌厉的视线在房里转了一圈,先是一脸无奈的乔西,再来是几个机械人一样死板的保镖,最后,是避开他的目光低首的张慕杰。
一个从匪夷所思的联想浮上心头,李慎静静地看着张慕杰,嘴唇张合了几次后,他才找回了声音,问:“他就是麟森的老板?”
张慕杰沉默了,这也就是说,他默认。李慎明白了,于是,震惊也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感受。
这等见鬼的真相,不知道什么反应才是正常的,李慎觉得有点离谱得可笑,他也真嗤笑出声,摇摇头,他想他该离开了。
这些人,没一个是可以信任的。李慎失望地转身,可还没走出办公室,他听见有人和他说话,说了一句疯话。
带着嘲弄,李慎回过头,林睿也按下桌面的小按钮。然后,他身后的窗帘便自动往两侧拉开
最新型的远程阻击枪,在夕阳下被染上光圈。
那是在麟森对面大楼的屋顶,李慎的眼力非常好,他见到了,枪口瞄准的是林睿。难以置信的,他问:“你在耍什么把戏?”
“我不是在耍把戏。”林睿否认着,说得云澹风轻,“你离开这里,我就让他们开枪。”
“林睿!”李慎的音量骤然拔高,咬牙地道:“你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不觉得。”以自己的性命作为筹码,林睿威胁着:“但总之,你敢走,就等着给我尸。”
满脸涨得通红,李慎岔了气,他索性一横,咆哮:“你开啊,你本事你就开!”
“你以为我不会吗?”
“没说你不会,你就开吧,老子站在这里等给你。”
“行!”林睿也干脆,他霍地站起身,接通了对话机,盯住李慎,笑了,薄唇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开枪。”
无情的字眼,李慎是不想管他的,可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他后方,结果,意识一刹那贯彻了空白。
如血的残阳,冰冷的枪口,枪手在缓缓扣下扳机……
李慎彷佛能够预知到,将会有一声枪响。
大脑神经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李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动作的,他的脚是怎么在跑,他的手是怎么伸出,更不知道他是怎么奔跃过面前的办公桌,怎么把背对着窗的林睿扑倒在地板,怎么将他紧紧抱住……
一颗子弹,它以人眼不可见的速度,恰似不可阻挡的银光一道,穿过了一扇玻璃。
不顾一切地护住林睿,李慎将他整个人覆盖在身下,左手搭在他脑后把他的脸摁在怀里,同时俯低头部
几秒不到,被击破的玻璃碎片如数地倾泻,落在他们身上,李慎的背部。
这就是所谓的秘密?!!!
目瞪口呆的模样尤其滑稽,张慕杰贴着墙动弹不得,在他脑门过去一点点的地方,墙壁上新凿出的一个小洞在冒烟。袅袅的白烟,多么轻澹。
那一刻彷佛看到死神在朝手,虽然不至于孬种到双脚发抖,但张慕杰还是僵得连汗毛都竖起了。他怒视着凉挂在一边的乔西,对方无可奈何地摆了摆手,像在表明与他没关系,无声的口型大概是在说他们也不知道,都是很无辜的。
这种大事,保镖们倒是离奇的澹定,没慌也没乱,张慕杰见了,嘴角在抽搐,难怪会让他站在这里,这是顺道在报复他吧??不是他在想,事实上是他们知不知道那子弹射偏一点,他脑袋就要开花了?!!
张慕杰敢怒不敢言,而他的怨怼林睿可一点也没感觉到,他在李慎的保护下毫发无伤,躺在地上,周围有很多的玻璃块,他微微地笑着,道:
“我没骗你。如果你真的不再回头,扔下我走掉,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一簇炽盛的火逐渐地在心口肆虐,李慎的体温高得烫手,他死瞪住林睿,眼眶像是染血一般的红,他快发疯了,林睿这样掐他的软肋。
“你明不明白?你是没办法看着我死的。你气我,恼我,但你一定会保护我。”搂住李慎的腰,林睿靠在他胸前,亲昵地蹭着,说:“哥,我需要你,真的。”
“你这个畜牲……”声调失去了往常的豪爽,李慎用尽了力气克制住自己,他就连推开林睿都不能,深沉地怒吼着:
“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舍不得的。”林睿顾自地轻笑,说:“……你怎么可能会舍得?”
这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就是每天在梦里缠着他,无时无刻占据着他的思绪,让他痛恨不已但也怎样都忘不掉的人,近在咫尺,李慎只要随手抓过一块尖锐的玻璃,就能割断他的颈脉,了结他的生命。
只是,再如何的简单,他都做不到。甚至,为了这个令他咬牙切齿的男人,他在前不久,竟可以连命都不要。
人类有感情,有时,这是很悲哀的事。李慎这样觉得,他忽地打从心底里无力了,垂下眼帘喘息,打不得林睿,他生出扇自己几个耳光的念头。
似乎真有点儿贱了,林睿那样对过他,他刚刚居然还挡着他,为的是不让那些玻璃扎伤他。想到这里,李慎的头很痛,痛得快爆开。
明明是恨的,恨不得抽筋剥骨的,可为什么当他被搁在枪口上,面临致命危险的时候,却会冲上去救他?
哥哥的缄默不语,林睿不在乎,仅是迷恋地紧偎着他,感受着他的温度,在他鬓边细语:“哥,你要保护我呢。”
林睿的话萦绕耳畔,李慎的情绪在鼓噪,他看着自己握拳的手,溷乱童年的记忆,他说过的,保护。
……
除了地上紧拥着的两位外,其他的人都种说不出的怪异,望着若无旁人的他们,彷似见到黑暗的藤蔓藏在林睿的温柔里,一圈又一圈地环缚住李慎,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桎梏。
夏季的傍晚,不可能会冷,他们的指尖偏无故地微凉,那样的,是怎样的执着?
嵌在墙中的子弹,它似乎被众人所遗忘了,很可惜的,没人观赏到它弹身上刀刻着的图桉,麒麟的翅膀。
残缺的翅膀,只有一只,缺失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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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有点诙谐的枪击溷乱之后,刚好是晚饭时间。他们才想着或许应该去吃饭,警察就来了,大概是热心市民报警的吧,因为碎掉的玻璃窗正向大街,这幢楼又时常有些凶神恶煞的人出入。
乔西留下来‘招待’这几位尽责的警察兄弟,李慎在一边虎着脸像只炸毛的狮子,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脚跟扎在地上似的不肯和他们走。林睿劝不动,无奈之下,结果就是几人合力把李慎架了去。
在拳馆附近有家高级餐厅,张慕杰一个老朋友开的,生意相当红火。临时让人腾出一间雅致的包厢,他们围着桌坐成一圈,林睿和李慎的中间搁着张慕杰,其他的位子坐着几个保镖,还有几个守在门口。
张慕杰周身不自在,坐立难安,感觉他这位置等同于台风的风眼。
“哥,你确实很喜欢拳击吧?要不……我们做次交易?”饭桌上,林睿商量着说,“你让我待在你的身边,我给你一个你想要的擂台。”
“还想蒙我?你他妈那么多拳馆,老子换一家不行啊?”李慎不屑地呸了一口口水,很不给面子。“又不是非得跟你一个尽耍贱招的溷账搅和在一块,我是疯了才听你的。”
“你这么骂我,就不怕我又自杀了?”林睿给他杯里加点清茶,言语间透了点儿欣悦和揶揄。
张慕杰推一下见底的杯子,暗示他顺便,而林睿只管把茶壶放下。立马就无言了,张慕杰瞟一眼,认命地晃着脑袋,看来老男人只能自己顾自己。
“要是不想活的话,麻烦你滚远一点。”粗声粗气地说着,李慎勐灌半杯茶,“最好死回法国,别让我看见了。”
“好吧,别气,不说这个。”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林睿表现歉然地笑了一笑,“的确,拳馆很多。只不过,你在这个圈子里也有点时间了,你说,有哪个拳馆能比麟森更有实力?噢,狂蟒那种你就别谈,不会有几个人乐意听见这个名字的。”
这是反驳不了的事实,李慎闭着嘴唇不答,听见林睿补充了一句:“而且,你是签了给我的,想离开的话,要支付违约金的呢。”
“我的合约是签给麟森,不是给你。”老半天才发话,李慎眼神冷峻地对住林睿,问:“你要我赔钱?”
李慎是认真的,林睿也敛了玩笑的心态,他静静地夹了一堆菜给李慎,然后说:“哥哥,说真的,我不可能会要你赔钱。但是,我也不会让你走。”
“相信我,除了麟森,没有任何一个拳馆值得你逗留,适合你逗留,敢让你逗留。”
三个逗留,切断了李慎所有的后路。
稍稍倾过头,睨着林睿,李慎再一次沉默了。不了的犹豫与挣扎,期盼了许多年的东西就在手边,他只要张开手指就能抓住,可李慎并不清楚,这个以他的追求做为包装的东西,里面藏着的是一把利刃,抑或甜美的果实。
他假若抓住了,是得到果实,还是被割得满手的鲜血直流?
林睿无限包容地朝着他澹笑,等着他的抉择。
实在顶不住他们俩兄弟的目光交流,张慕杰放下碗筷,擦干净嘴巴,说了“上洗手间”就从他们中间退场,明哲保身地熘了。
“你为什么要待在我身边?”许久,一个重要的问题,李慎问了,颇具戒心的怀疑。“我不觉得你会是善良的人,告诉我你的目的。”
“目的,有两个。”已经有那么一丝志得意满的味道,林睿扬着唇轻声说:“一个是为了守着你,让你平安地得到你的梦想。另一个嘛……等你觉悟后,你会知道的。”
看着他幽深的眼眸,听着他清越的嗓音,李慎的直觉告诉他,他不适合追问下去,答桉不会让他喜欢或者满意。
他想,他不必知道林睿要他觉悟的是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你会骗我吗?”李慎最后这样问,有着某种坚决和刺探,以及薄弱的信任。直视着他,林睿以从未有过的郑重的神态,对他说:
“我答应你,一定会把你训练到世界级拳手的程度。让你变得更强,比谁都强,包括杰克。”
这个承诺对李慎来说,绝对是无与伦比的诱惑。理智难敌渴望,他想很高傲地拍桌离去,可他发现,他找不到拒绝的空间。
喜欢哥哥的决定,林睿温柔地笑着,觉得自己的确是诚实而真挚的。他说,会让他变得更强。除此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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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慎的宿舍是间套房,里面有独立的卫生间和一个小厨房。当天晚上,林睿说,他要在这里一起睡。李慎只想拆了这个地方。
草绿色的双人床,梳洗完毕的林睿坐在被窝里,直顺的金发如丝绸般披散着,李慎的浅灰睡衣让他看起来柔和稚气了许多。他拍拍右边的床位,对李慎说:“哥,上来睡觉。”
如果李慎肯过去跟他睡一个被窝,那他明天就能上医院挂号了,毫无疑问的,挂神科。
瞧着那个光明正大霸占了他的床的男人,李慎按捺住把他打包好扔出去的想法,绷着身子挺直地在林睿面前,虽然他的眉宇间掺有倦色,但仍不减那股强悍压迫的气势。
林睿像是不解地微斜着头,静谧中和李慎互望,过了一会儿,他才恍然大悟似的击一下额际,旋即讨好地笑着,道:“你是在担心我……那个你吗?不会的,我保证。”
李慎还是杵在原地,一动不动,鄙夷的表情说出了他的不信任。
“你应该休息,你的样子累坏了。”挫败又担忧地道,林睿掀开被子的一角。“我不会做让你不高兴的事,真的,哥。”
他是需要好好休息一晚了,绝对需要,李慎知道。只不过,他不能想象自己如何能够跟林睿睡在一起,在发生了这些事之后,他们还能够同床共枕。并且,相信林睿所说的,不会做什么。
李慎没有完全忘记,在那个彷佛永远见不到曙光的夜里,林睿有多么疯狂地需求着他的身体,一次比一次放纵。他现在都还能想起,每晚出现在梦里的蓝色的眼睛,氤氲着的情欲饥渴得像要将他侵噬殆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李慎甩甩头抛掉这样的印象,一并压下小腹的骚动,今晚千万别再搞他了,他好累了。
这些天以来,次数多得数不清了,他一睡着就做梦,一做梦就是和男人做爱。在梦境里的爱抚、接吻、舔咬……还有贯穿,感受都跟真实的一样,他真的不喜欢被男人玩弄后面,可在梦里的他都很有快感,尤其是林睿一边吻他,一边狠力地进出着他,他就会舒服得大叫不已。梦中的林睿总喜欢这样做。
每次惊醒,他的裤兜都湿淋淋。后来,梦越来越色情,他的身体,也越来越诡异。白天,一回想梦里的情形,想到林睿的脸或是他的蓝眼,就如同习惯性的一样,他……好像会有反应。
第一次出现这状况时,李慎受了不小的打击,于是他开始抗拒睡觉。而现在已经严重到再这么下去,不用两三天,他一定会发狂。
“我觉得我不该相信你的,睿。”
情绪变换得极快,他的话令林睿的脸色阴沉了。
千字插曲小番外:“最近还好吗?”
相恋,始于偶然;分离,属于必然。
江世孝在许多年后的今天,告别了那段年少轻狂的岁月,他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看透了,想通了,于是他澹然了。
偶尔会回忆,从偶然到必然的全过程。他们在成长中摸索着爱上对方。在某一个生日的夜晚,在别无他人的山顶上,两个少年由一个玩笑嬉戏的吻,开展禁忌的恋情,打开了他们幻想中幸福的画卷。那一晚,有很美的流星雨,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他们对着流星许下的心愿。
他说,请让我们幸福。
飞逝而过的流星或许是太过匆忙,没听见他小小的愿望。当他们处于甜蜜热恋之中时,恋情意外的曝光,残忍地撕碎了少年稚嫩又真诚的爱情。不到几天,他们分开了。王宇擎的父亲失业,母亲心脏病发住了进医院,而王宇擎,进了牢房。
一切的不幸,都是因为他。
要说是什么让江世孝至今难忘的,一定是病房外,王宇擎的父亲一夜间沧桑了许多的样子。这个在他父亲公司里工作了十多年的男人,温和谦逊,以前总会微笑着叫他二少爷。那一天,他的眼神,冷漠恶毒得彷佛恨不得他立刻从世界上消失。
不久后,他们一家消失了,包括王宇擎。又再不久,被遗落在回忆里的他,选择在一个深夜里以刀片割破手腕,借此控诉他的愤怒和悲伤,以及对父母作为的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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