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人生:精灵弓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红泥小酒九
这是亚历山大见到尼克和年年这对组合后的第一反应。
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尼克依然孜孜不倦地向年年灌输各种乱七八糟的知识,亚历山大则在一边喋喋不休地一一进行纠正,只不过相比较尼克那些新奇有趣的故事,亚历山大的再教育工作成效并不显著。
直到更为强硬的萨拉进入这个团体,对年年的教育才算走入正轨。
作为亲历过年年最懵懂迷茫的时期的人,萨拉和亚历山大都对年年的来历有过一些猜测,只是从未寻根究底而已。
“你似乎知道一些什么”
萨拉睁开眼睛,看到西米尔探究的眼神,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只是一些在游戏里结识的陌生人,能知道些什么”
西米尔不置可否,目光在海德和杰基尔的身上停留。
“你”西米尔欲言又止。
“我们怎么了”海德好奇地问。
“大概是觉得我们古怪”杰基尔咯咯咯地笑着。
“双胞胎有什么古怪的”海德不解,挠了挠头。
“少见多怪呗。”杰基尔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你们两个叫什么”西米尔仔细观察两人的神态片刻,才问道。
“我叫海德。”海德老实地答道。
“杰基尔。”杰基尔笑容神秘。
萨拉饶有兴趣地看着西米尔瞬间僵硬的表情,突然觉得面前这个人的来历似乎也很有趣。
“抱歉打扰了你们的联谊,方便让我这个路人加入一下吗”
西米尔转身,一把锋利的小刀插进了他的两根肋骨之间。
尼克转动了一下刀柄,施施然地向后轻轻一跳,笑道“辛苦你招待我的团员,送你一份礼物以表谢意。”
西米尔洁白的长袍上沁出一团血色,他低头看去,突觉一阵眩晕。
“忘了说,迪昂让我代他转送一下另一份谢礼。”尼克看了看四周,又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哈瓦里哲城,“这人大概还在某个女人的床上,我们就不用等他了。”
西米尔拔出小刀,扫了一眼泛着幽绿光芒的刀锋,翻手一掷。尼克抬手接回小刀,耐心地等面前这人驱散掉伤口的毒素后进行治疗。
尼克看着规规矩矩使用技能的西米尔,挑着眉头打量了一下困住其他人的水牢,一时有些摸不清这个人的路数。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设
“你需要这个”尼克取出年年的日记本,对着西米尔摇了摇。
“是。”西米尔点头,盯着衣服上的血迹拧眉。
“不给。”尼克收起日记本,转身就走。
没想到尼克会拒绝地如此干脆,西米尔愣了一下,眼看着尼克不像是在欲擒故纵,才高声问道“你不想救你的人了”
“除了困住他们一会儿,你还敢做什么”尼克停步,拧着上半身回头看他,咧嘴一笑。
“很多。”西米尔手里的法杖轻轻向下一磕,水牢的体积瞬间缩小,约克无奈地收回坐骑,坐在了克拉夫特下线后扔在原地的身体上。
“哦。”尼克摆了摆手,“我还以为你打算淹死他们呢!”
尼克摸着下巴转身,若有所思地道“他们要是被淹死了,你好像就没有什么筹码能威胁我了吧”
他把两只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你们可以去死了!”
水牢里的六人齐齐竖起一根中指,克拉夫特的中指是被约克掰出来的。
尼克耸肩“这年头的领导真不好当。”
西米尔看着故意搞怪的尼克,耐心渐消“他们的复活位置是可以被固定的,比如在某个封闭空间里。”
“没事,等他们死上几次,或许就有人把复活点改回去了。”尼克无所谓地回道。
西米尔皱眉。
“我的朋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可不是拿来使用的,而是用来互相威慑的。”
西米尔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年年应该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才对。之前复原木里特湖时,所有的步骤都是他在暗中引导,并故意凸显了日记本的作用,年年其实什么都没做。
而且,意识到是一回事,正确地引导这种意识是另外一回事。阿尔伯特也一直在监控年年,至今没有传信讲过她有任何异样行为,暂时应该是一切正常才对。
“你去见过她了”西米尔不禁明知故问。
“嗯,还被她带回翡瑟斯游玩了一下,”尼克嫌弃地瞥了一眼远处的荒野,“应该让她把这里改造一下的,太丑了。”
西米尔忍住了立刻联系阿尔伯特求证的冲动,盯着尼克沉默不语。
尼克却仰头看了看离湖边不远的王宫,笑了笑“好像差不多了。”
西米尔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王宫依然威严肃静,连绵的绿意夹杂在白墙黑瓦之间,被粉嫩的花丛点缀,直让人觉得生机勃勃。
西米尔正觉莫名,那团团的粉嫩色彩开始缓缓蔓延。
“提问一株蕈类植物拥有多少个孢子”尼克悠然问道。
风起,整座王宫变成了粉色的城堡。西米尔连忙转身,看到了同样被粉色蕈类吞噬的哈瓦里哲城。
“答案是你猜。”
话音未落,狂风已起,湖浪千层,有人笑得惬意,有人骇然以惊。
“住手!我放人!我放人!”西米尔的长袍已经被冷汗打湿,水牢应声而破。
风就像是离弦的箭,如果不进行后续控制的话,就只会遵循基本的物理规律活动。但他现在需要尼克控制这些风,更需要尼克立刻掉转狂风的方向。
那些粉色的蕈类植物明显有毒,狂风若是真的吹入哈瓦里哲城,卷起数以千亿的孢子,再让这些孢子被城中居民和牲畜吸进肺里
西米尔不由地打了个冷颤。这可不是简单还原一下数据就能解决的问题。
他也想到了那个消失不见的精灵族玩家迪昂,暗自懊悔自己竟然轻视了这个人的存在,也轻视了这个人的疯狂。
尼克嗤笑了一声,轻哼着上世纪流行的蓝调爵士,身体随着节拍摇摆,两只手挥舞旋转,悠悠然指挥着狂风消弭在空中。
西米尔刚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便被重物撞飞,趴倒在地后脊背一沉,整个人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一对手臂长短的利齿探到西米尔脸旁,火红色的大老鼠嗅着西米尔的鼻孔和嘴巴,还用湿漉漉的鼻子拱了拱,口水也滴到了他肩上。
约克毫无顾忌地嘲笑着僵硬的西米尔,其他人却对他不感兴趣,围到尼克身边观赏被重新粉刷了一遍的哈瓦里哲城。
“迪昂真的打算弄死这一城的人”杰基尔兴奋地问道。
“你太高看他了,这么短的布置时间,最多弄死四分之一,再让另外四分之一得个肺结核。”尼克翻了个白眼。
“肺结核”海德眼睛一亮,这可都是好素材啊。
“你想要”尼克抬起手。
“喂!你们不要太过分了!”西米尔在大老鼠的爪下挣扎。
“嗯,我也这么觉得。”尼克拍拍大老鼠的脑袋,把西米尔救了出来。
“你守规矩,我们也守规矩。”尼克好心地拍散了他身上的尘土,白袍早已变成了土黄色。
西米尔复杂地看了一眼这个佣兵团的成员。
“你放心,我们不会这么无聊。”杰基尔笑吟吟。
“你放心,我们不会乱讲话的。”海德宽厚一笑。
西米尔的表情更复杂了。
如果不是这两个“人”的存在,他也不会心有顾忌而沦落至此。至于这两个人的保证,西米尔暂时表示怀疑。在有些情况下,秘密不过是一张任人随意读取的纸。
他现在只想尽快脱离这个窘境,迅速联系阿尔伯特,首先查明年年有没有主动修改底层数据,再要确认一下被投放进游戏世界的实验数据体的信息。
当初阿尔伯特提起这个事情的时候他没有太在意,想来也就是一些人文类项目想要借用这个世界做一些现实难以获得批准的心理学和社会学试验,阿尔伯特也说过这些数据体不会表现得太特殊,除非有些设计师本身太过古怪。
今天见到海德和杰基尔,再与“他们”交流过后,西米尔觉得他已经找到了这个古怪的设计产品。
而这个产品背后的人会不会经由他的表现推测出更多的秘密,西米尔不敢细想。
“我相信我的人。”尼克淡淡补充。
“我也相信我的团长。”杰基尔正色,一瞬间与海德惯有的表情如出一辙。
萨拉看着两人笑得欣慰,约翰打开手里的圣经遮住脸,似乎是在害羞,约克咯咯笑着扯开克拉夫特的嘴角,踩在大老鼠背上想要去拍尼克的头,被尼克嫌弃地躲开。
西米尔第一次拥有如此明显的被孤立的感觉。
不是因为这些人对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而是因为这些人站在一起,就仿佛自成一个世界,其他人都会被自动排斥在外。
这也是年年的世界。
西米尔突然觉得有些疲倦。原来他想要固定住的这个坐标轴早就被人剪定到了另一个空间,一个虽然很小但也很稳定的空间。
“让她不要再乱来了。”
留下最后一句话,西米尔黯然离去。尼克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人怎么莫名其妙的”萨拉也盯着他的背影皱眉。
“先不管他,”尼克拍拍手,示意大家看他,“cy认回一个哥哥,我来问问大家有什么意见。”
“打残!”
“逼疯!”
“弄死!”
第二九八章 失败
西米尔其实并没有走远。
当一个人同时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和知识时,很多看似无理神秘的事情也不过是一段需要花费些时间去输入的指令。
而对西米尔来说,某些简单的指令只是他的一个念头,所花费的时间也不过须臾。
如果说现实世界中的光学迷彩隐形衣是对人类双眼的欺骗,虚拟世界中的隐形只需要修改一下相应的光线和色彩信息而已。
哪怕是构建出一个惟妙惟肖的立体投影,西米尔也只需要一个转身的瞬间便可完成。
这整个世界都是他参与创建起来的,他会愿意戴上面具乔装打扮,但绝对不会在自己的世界里被人胁迫。
迪昂挟持全城的举动确实让他惊讶,那对双胞胎的存在也似有危险,尼克这个人的随性更让他觉得极度不适,有种强迫症看到一行不规则排列的数字一样。
但这些人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凡人。他也是“凡人”,曾经是。
他以为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表现会引来一些有趣的讨论,但没想到会听到更有趣的事情。
兄妹相认人格拷贝
西米尔站在王宫东侧的平台上,看着聒噪吵闹的“小丑”们乱哄哄离去,转身沉思。
他在想要不要扭转年年曾经对这个城市的影响。
他也在想为何阿尔伯特迟迟没有回复他的询问。
得知年年有可能是某一个叫做“绵绵”的女孩的复制体,西米尔习惯性地把这个消息与阿尔伯特做了分享,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得到即时的回应。
略略有点小失望,西米尔决定让这个城市保留下关于年年的记忆。
这是她应得的奖励。
……
阿尔伯特收到了西米尔的信息,但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看。
让一个人从温和可亲的导师,变成狂躁易怒的暴君,只需要糟糕的一天。
对年年的调查继续失败,对帕斯卡尔的调查继续失败,心灵上传的试验继续失败。
阿尔伯特从一扇落地窗前离开,窗内是平躺的一具尸体,他身边忙碌的科研人员早已习以为常,简单收拾一下就会把他送去医学部门继续发挥作用。
他们不觉得这是对人类生命的践踏,因为这也会是他们的命运。
身为这个世界最优秀的一批科研人员,他们把生献给世界,献给无止境的探索,把死献给后人,献给更优秀的继承者。
这是他们对未来的信心,只不过这种信心也让他们在对待同时代的人类时少了一些感同身受。
比如,他们可以平静地等在一个垂死挣扎的人身边,专心地记录下各种数据,却不会采用任何手段去延误这个人的生命。
他们的报告里只需要“死”的数据。
阿尔伯特的试验也只需要死亡,各式各样的死亡。
今天这个试验品是沉浸在愤怒中死去的。
违规操作是会上瘾的,有过第一次,就会有第无数次。
擅自提取活人的记忆,是违规操作。
只因试验需要,修改甚至删除活人的记忆,是违规操作。
以试验为目的剥夺一个人的生命,也是违规操作。
至于让这个人死在不断循环播放的悲愤记忆中……这种操作还没被写进条例,不算违规。
这种试验已经持续了一年,被阿尔伯特寻来的试验品已有八人。这八人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被所在国家判处了死刑。阿尔伯特只是为他们换了一个行刑场所和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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