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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人生:精灵弓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红泥小酒九

    今晚的月色真美,但最美的还是面前人的双眸,灿若繁星。

    伤口并不多,都集中在手臂和后背,不一会儿年年就全部处理好了,安心地松了一口气。祁有枫突然有点后悔。他刚才应该多挨几下的。

    收好剩下的药叶子,年年把目光落在了祁有枫的左腿上。

    “这个不要紧,只是暂时影响一下移动速度而已。”祁有枫往嘴里塞了一颗恢复生命值的丹药,看着数值从六分之一回复到三分之一,又塞了两颗后隐藏了系统界面。

    生命值回满,虚弱的负面效果消失,祁有枫扫了一眼凉丝丝的伤口,有点艰难地站起身。

    年年连忙去扶,钻过去架起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有点沮丧地发现自己身高有限,祁有枫只能歪着走路了。

    祁有枫看着年年脸上的郁闷,哭笑不得:“我这没瘸没瘫的,不用靠在你身上走路。”

    说罢,他放轻了搭在年年肩上的手臂,向自己怀里拢了拢。

    “咳、当然稍微让我搭一下更好。”

    年年扭头看他,祁有枫有点无赖地说道。毕竟这是年年第一次主动凑到他身边,他舍不得这么快放手。

    年年立刻转头,避开与祁有枫的对视,脸有点红,身体有点紧绷,但好在没有扔下祁有枫跑开。

    两人同时看向四周,祁有枫有点尴尬。

    满地的尸体还没被刷新,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只是年年的出现让这股血腥味被他自动忽略了。

    这些人虽然有些武力值,手上也有武器,但实际上并不是很厉害,否则也就不会被祁有枫一个人给屠了个干净。

    想来这些nc也不是为了打架而存在的,说起来或许还有点无辜。

    “这些是神庙的守卫,挡在门口不让我进去,还说这里禁止任何人靠近,后来我们就打起来了。”祁有枫连忙解释道,有点忐忑。

    “你没事就好。”年年笑笑。她不是普度众生的圣母,当然不会因此生祁有枫的气。

    再者她对胡神的观感极差,对这些侍奉胡神的人的同情心也极为有限。她想帮谁、想救谁,一要看是否与她有关,二要看她的心情。

    “你下次再想胡闹一定要提前告诉我!否则我会生气的!”年年偏过头,认真地看着祁有枫。

    “原话奉还。”祁有枫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回道。

    年年嘿嘿一笑,看着祁有枫脸上掩盖不住的笑意脸颊一烫,心跳也有点快。

    两人走近神庙,敞开的拱门里透出橘黄色的烛光。门里没有塑像,没有挂画,也没有祭品神龛,只有一口金色的大钟,正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年年和祁有枫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祁有枫松开了搭着年年肩膀的手臂,持刀警惕,与年年一起走进了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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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青返回偏殿时,偏殿门口已经站上了两排护卫,数十位大臣也已安坐殿中,纷纷向松青点头示意。

    看到这些人面上都挂着笑容,还有点潜藏的忌惮,松青便知道自己与是岁在狱中的谈话确实是被人听到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松青更加警醒。不管是什么原理,这都说明这个哈瓦里哲国确实有点神奇之处,说不好真有些神迹。

    此时一位女侍从内室转出,迎上松青,行礼后恭敬地道:“陛下请您入内室。”

    这才是正常的外臣探望场景和程序。

    松青笑着点头,步入内室后看到了坐在软椅上的哈桑六世。他低头行礼时眼睛向旁边一瞥,看到床榻上鼓起一小块,一张小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呼吸轻缓,双颊微红。

    “辛苦松青大人了。”哈桑六世脊背挺直,声音虽低,但沉稳有力,一听便知道此人气血充盈,精力充沛。

    “陛下谬赞,本使无功而返,不敢受陛下此言。”松青也放低了声音,回道。

    哈桑六世轻轻摆手,让侍女搬来一个蒙着毡毯的坐墩,随后出声屏退了室内的四名侍女。

    一时间,整间内室只能听到三个人的呼吸声。

    “我听说,今天进宫行刺的那位精灵是在城外加入使臣队伍的。”

    坐墩较矮,松青与哈桑六世相对而坐,刚好是一个微微仰视对方的角度。

    “是。”松青点头。

    “你们为什么会让一个陌生人半途加入。”哈桑六世头颈不动,只有一双鹰目微眯,这句话也没有疑问的语气,只有愈发沉重的压迫感。

    “这个”松青突然一笑,“不知道陛下有没有见到这位精灵的容貌”

    哈桑六世微怔,略一回想后答道:“我不记得有确实没见到,她是从身后袭击的我。”

    松青把哈桑六世的这一怔愣记在心上,又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坐姿,心下有了一个猜测。

    “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这位精灵看起来年纪尚幼,约莫只有**岁的样子,行事也天真可爱,很讨大家喜欢,没人觉得这样一个小女孩会带来什么危险。”松青无奈回道。

    “哦”这个描述果然引起了哈桑六世的兴趣,身子不由微微前倾,同时面色一僵,缓缓地向后摆正坐直。

    颈部受伤,很大概率是受到过重击。松青立刻判断出了哈桑六世的状态。

    颈部受伤会让人轻微眩晕,整个上半身的活动也会受限,尤其是头颈部。就算哈桑六世凭借意志力维持住了外表的底气十足,每次颈部轻微活动时的强烈痛苦和坠感也是很难掩饰住的。

    之前看到这人上半身缠满了绷带,但正面又看不到血迹,结合其他人所说的刺伤,这位国王陛下应该是颈部受创后又被人刺伤了背部某处。

    不,很可能是腰部,因为这个刺伤国王的人很可能不太高,比如,只比屋里的桌子高出一个头。

    至于国王为什么是先被击中颈部后才被刺伤,自然是因为这个真正的刺客现在平安无事,唯一的伤口还是在非常顺手的小腹。这个位置受伤,不仅洗去了自己的嫌疑,想必还可以拖延一些时间,不让自己这么快就被国王抱上床。

    至此,松青已经基本确认了整个国王遇刺事件的真相。

    打伤国王的人应当是年年,刺伤国王的却是小王妃。这两个行为应当是同时进行的,否则小王妃没必要多此一举再行刺。刺伤国王的凶器便是年年手里的金簪。想来是国王将今日松青献上的礼物直接抬到了新婚的小王妃那里,才被小王妃顺手拿来行刺,而年年应该是担心凶器留在这里会给小王妃惹麻烦,便好心地把金簪带走了。

    可惜好心未必有好报,小王妃先是弄伤了自己,后来又大声尖叫引来护卫,彻底把行刺国王的罪名扣到了年年的头上。

    人不可貌相啊,松青感概。十岁的小女孩就有这种智力和心机设定,系统可能想让她当女王。

    咦,这该不会是原本的剧情线吧结果被见义勇为的年年给搅合了

    “等陛下亲眼见到这位精灵就知道了。”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松青并没有忽略与哈桑六世的对话。

    哈桑六世面色一肃,沉声道:“想必这就是胡神对我的考验了。”

    松青一噎,再次为这些哈瓦里哲人的思维逻辑感到无语。这位国王不会还想着用身心感化邪恶的精灵,把异端变成信徒吧

    松青正努力将自己代入信徒的视角来继续对话,突然听到一阵钟声传来,这钟声却不似白日里听过的那般悠长空灵,反而有种刺耳的尖锐之感,轰隆隆地从东边滚滚而来。

    从偏殿里传来众人高声齐呼的“胡神保佑”,哈桑六世也艰难地从软椅上站起,咬牙瞪目,额角青筋突起,已有汗水沁出。

    松青立刻上前,伸手要扶,哈桑六世略一犹豫,没有拒绝,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松青的右手,不像是被松青搀扶,更像是扯着松青走出内室。

    走出内室之前,松青略略转了转头,看到小王妃已经从床上坐起,却没有像哈桑六世这样焦急惊惶,而是静静地盯着钟声传来的东方,眼里只有一片沉寂。

    像是察觉到了松青的观察,女孩目光一转,与他四目相对,甜甜地笑了。

    走出内室,所有留在偏殿内外的大臣护卫、男女侍从,都在面东而跪,额头抵在地面,双手掌心向上,在连绵不断的钟声里一动不动。

    松青看着这些人伏低的背影,耳边响着炸雷般的钟声,搭在哈桑六世后背的左手手腕突然一僵,那把精致的手弩仿佛滚烫的热铁,在他心里点燃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今晚,钟声彻夜不绝。




第二七七章 陨落
    钟响彻夜,日出则止。

    哈瓦里哲城里的人们在自家院落里跪了一夜,待到钟声戛然而止,大家抬起头,红肿的双眼被清晨的阳光刺得一痛。

    这一夜的钟声很可怕,声声如雷,忽急忽缓。这一夜的钟声很特别,来得突然,去得匆忙。大家没有听到往常那样呼唤供奉的悠长尾声,一个个依然趴跪在地上,胆大些的年轻人抬头四处张望,虔诚到极致的老人们双手上举,颤颤巍巍,泪水潸然。

    他们想,这钟声一定是胡神震怒的象征,以至于不愿接受他们的供奉,可若是胡神不愿接受供奉的话,他们的吃喝家当又要从哪里来呢

    等太阳爬过半空,终于有人站了起来,膝盖一软又坐倒在了地上。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大家陆陆续续地从地上爬起,互相搀扶着返回家中,唉声叹气,惶惶不安。

    住在内城的人们想到了国王,想到了白色高墙里的僧侣和先知,走出家门,却惊恐地发现眼前的街道一片焦黑,而王宫的外墙竟然大段大段地消失不见,赶来的王宫护卫正不解地看着地上的土堆发愣。

    外城的人也想到了国王,也想到了僧侣和先知,但他们不敢越过那道分割内外城的拱门,只是哆哆嗦嗦地看着街边墙上的画像,互相交流着惊疑不定的眼神。

    这精灵的画像才贴到城里一夜,他们所有人都见过。两道血泪正从画上人的眼角流下,凄楚哀婉,观者皆心悸不已。

    满城萧条,人人自危,却有一处生机勃勃。青草从城门外蔓延至内,百花盛开,芳香满径。

    见到这副景象的哈瓦里哲人怔怔发愣,不由地再次跪倒在地,面向东方。东方是胡神的方向,是王宫的方向,也是那人走过又消失的方向。

    与此同时,一个宛如惊天霹雳般的消息从王宫里传出,被虔诚的哈瓦里哲人送到城里的每一个角落:

    钟响彻夜,国王暴毙,背部焦黑溃烂,呈跪姿伏地,纹丝不动,整张脸像是被黏在了地上。

    罪人呐!这才是罪人呐!深受胡神教诲的哈瓦里哲人立刻就为这个离奇突然的死亡找到了原因,也为城中神奇的变化找到了原因。

    “外边怎么样了”

    内城那座已经被行天下买下的饭庄里,松青端坐喝茶,看着进门的人笑问。

    这是几个穿着长袍带着黑色面纱的女人,进门后立刻扯下面纱透气,拆着裹头的布巾,笑答:

    “当然乱的很,这效果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好,好多人已经开始怀疑年年妹子的身份了。”

    “我们说了国王喜好年幼-女童的事情,可惜这里的人对此没什么意见,好在栗子姐反正快,接话年年也是女童,才引动了这些人的怒气。”一个圆脸的年轻女子回道。看起来她对这里人的观念很是不满。

    “辛苦辛苦。”松青听完这几个人叽叽喳喳的汇报,连连拱手。

    “不辛苦不辛苦,倒是这样做真的能把会长救出来吗”

    “对啊,松青,你要是动什么歪心思拖延时间,小心我揍你啊!”这位栗子姐举着拳头,美目圆瞪,威胁道。

    她们为了不让人起疑,也混在外边跪了半夜,这会儿腿疼膝盖酸,看见松青这个向来爱搞事的家伙就想踹两脚,活动一下关节。

    松青立刻告饶,大小姐姑奶奶地把几人哄走,一个人坐在屋里,嘴角上扬,心情颇好地哼着小曲。

    这地方果然民风淳朴。

    女人们把脸一蒙、把头一裹,再表达一下对胡神的敬意,就会被当地人看做是自己人,根本没有人会去在意面纱之后究竟是谁、虔诚的表象内又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

    城里的变化自然是松青派人搞的鬼。但宫里的变化他就不知道了。

    松青昨晚在钟响后没多久就离开了皇宫,走时还特意向哈桑六世和各位大臣护卫打过招呼,只不过当时大家都在等胡神降旨,无人理会他罢了。

    宫门处的护卫也可以为此作证,虽然都没有抬头去看,但松青大人走之前特意出声打了一声招呼,这他们还是听到了。

    若是能知道神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好了。松青有点遗憾地想。

    他觉得这与年年有关,但发给年年的消息全都如石沉大海,半丝回信也无。他也尝试着给那位祁有枫发了消息,同样得不到回音。

    这两位该不会是找地方约会去了吧松青咂咂嘴,想着要不要再发一条信息去道贺。

    正在此时,郑奇领着一人匆匆而来,站在松青面前略一点头,错后一步再无言语。

    松青知道,郑奇这是懒得再跟自己客套委婉了,之前在宫里算计年年的事情恐怕让这人对自己的印象极差。

    “两位这是来……”松青笑问。

    “王宫里有消息传出来了。”另一人答道。

    这是麒麟军的吴间,相来沉默寡言,存在感极弱,直到昨晚。

    是岁在出门自首之前应当是安抚过行天下的成员,也跟麒麟军的三人商量过。

    是岁被囚,原因却是同行的年年刺杀国王。但松青回来时,大家对年年的作为并没有什么怨言,倒是异口同声地讨伐起了这个国家愚蠢的百姓和文化。

    麒麟军那位擅长布阵对敌的木石早已出城,与驻扎在城外的士兵汇合,以防万一。

    这位平平无奇的吴间则是平静地对松青讲了两句话,惊出他一身冷汗后,面无表情地下线休息去了。

    第一句话:我知道你在宫里做了什么。

    第二句话:收尾工作我帮你做好了。

    郑奇这才表情复杂地告诉他,吴间在是岁走后就派了斥候和隐卫跟随他入宫,现在依然藏在王宫里的某个角落探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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