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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红楼环三爷3p耽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流书呆
黛玉面上不显,眸光却渐渐冷了,继续问,“老祖宗是想让我两都进门?那届时谁当正妻,谁当侍妾?”
贾母老眼昏花,连番打击之下又失了平常心和判断力,竟没听出黛玉话中的讽刺,自顾往下说,“你两名节已毁,除了宝玉,还能嫁给谁?两个都是我的心肝肉,我不愿委屈了你们任何一个,但玉儿你毕竟从小跟在我身边长大,与史丫头却是不同的,我自然更偏着你。你一定是正妻。”话落用力捏了捏黛玉指尖。
黛玉真想甩手就走,却硬生生忍住了,强笑道,“那史妹妹岂不要做妾?这怎么能行?史家一门双侯,绝不会同意的。”
“就说玉儿你为人最是宽厚,不会叫老祖宗为难,”贾母拍拍她手背,“史丫头自然不能为妾,做个平妻却是可以的。日后你们三人还像以前那般相处,和乐融融、甜甜蜜蜜、白头到老。谁也不能离开我身边,否则我得伤心死。”
仿佛想到了分离的场景,贾母垂头抹泪。
黛玉勉力维持着得体的微笑,说要回去考虑考虑,甫一进屋,便趴在床上痛哭,边哭边哽咽道,“外祖母,你当真是我的好外祖母,不说替我出头,反把我当玩意儿一般摆弄。放眼整个京城,哪家的公子那么金贵,同时聘一正妻一平妻入门?传出去,我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外祖母,你这是要作践死我啊!”
王嬷嬷听了暴跳如雷,恨不得立马找贾母拼命,刚抄起剪刀,便被黛玉拦住,哀泣道,“罢,她既然不拿我当人看,我走便是。嬷嬷你写封信给父亲,叫他来接我吧。”话落眼睛慢慢合上,惨白的面孔,流不尽的眼泪,昭示了她已心如死灰。
王嬷嬷既感到庆幸,又感到难过,服侍她睡下,转回房立马将贾母今日的所作所为述诸笔墨,托环三爷快马加鞭送到扬州去。
78七八
被痛打一顿,被吓了两跳,又被刺伤手臂,宝玉当晚便高烧不退,直过了七八日才能半坐起身,又将养了七八日才能下地。往日里生病的时候,姐姐妹妹们天天来探,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尽往他屋里搬,这回一个人影都没见,宝玉坐不住了,大喊大叫着要去找姐姐妹妹们玩。
贾母怕刺激他,事情的严重程度,一个字儿都未透露,可从贾政的咆哮中,他依然得到了足够的信息。他只是单纯,不谙世事,却并不愚蠢,隐隐有些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且还是弥天大祸。
有这样一块巨石压在心底,他哪里坐得住,瞅着屋里人少的时候,一溜烟往外跑。袭人跟晴雯忙追出去,又遣人去报老太太。
“他一定是跑去看黛玉了。罢,不用拦着,让他两好生谈谈,没准儿黛玉能想通。”贾母一边挥手一边按揉抽痛的太阳穴。
宝玉一口气跑进黛玉小院,推开上前拦阻的丫头婆子,径直入了内室。黛玉也病了,大热的天浑身冒虚汗,一身衣裳穿不过一个时辰便要湿透,正由王嬷嬷雪雁两个伺候着换衣。下身着一条纱质半透明的鹅黄灯笼裤,上身仅只一件烟绿小肚兜,一只手裸露在外,另一只手伸入亵衣的袖管内,半遮半掩的,风情正好。
如此美景,叫宝玉看得眼睛都发直了,半声模糊不清的‘林妹妹’含在嘴里,要吐不吐。
黛玉等人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立马尖叫起来,王嬷嬷顺手抄起鸡毛掸子将他打出去,袭人、晴雯刚好赶到,忙上前格挡,口里大喊,“嬷嬷别打了,宝二爷将养了半月才好,把他打坏了,老太太那里我们不好交代!”
至少还要在贾府待两个月,王嬷嬷心有顾忌,将宝玉打出去后叉腰守在门口,斥骂道,“哪里来的下流东西,姑娘家的闺房也是你说闯就闯的?还懂不懂规矩了?看见不当看的,小心烂瞎你一双招子!我呸!”
“往日里我也是说进就进,怎今日就不成了?林妹妹只是在换衣,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宝玉从未见过如此恶声恶气的王嬷嬷,当即委屈的眼眶通红。
王嬷嬷听了这话差点没被气晕,恨不能一鸡毛掸子把他抽上天去,这辈子都落不了地。
黛玉更是羞愤欲死,这才想到:往日里为表示亲近老祖宗,她经常把紫鹃、鹦哥两个带在身边,反疏远了雪雁跟王嬷嬷。那两个心向着贾母,向着宝玉,宝玉要入她屋,甭管她在干嘛,甚或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她们都没拦过。且一开始的几年,贾母让他两睡一个榻上的情况也不鲜见,竟就慢慢养成了不把宝玉当外男的习惯,同吃同睡,同起同卧,甚至梳头换衣也是不避的,好几次还让他摸了身子。
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当世礼教对女人的管束何其严苛,当她还在为外泄的诗稿、闺名和雅号难过的时候,却没意识到其实她早就没什么名节可言了,在某些人的刻意放纵之下;在某些人的不谙世事之下;在某些人的诱导之下……
仿佛兜头被浇淋了一桶冰渣子,神湛骨寒,随即脏腑又被点了一把火,五内俱焚。黛玉只觉得痛不欲生,恨不能立时死过去才好。爱戴了那么多年的外祖母,竟打一开始就把她给算计了;亲密无间的表哥,亲手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好啊,真好!黛玉咬牙冷笑,这才理解当日探春的那番话贾府藏污纳垢,臭不可闻,除了门前的石狮子,连阿猫阿狗都不干净。果然,入了这脏污的地界,谁个能干净的了?她不是已经脏了臭了吗?
可是,即便脏臭不堪,也不能白白便宜了这起子小人!
黛玉看似孱弱,实则性子最烈,思想也最尖锐,属于那种‘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的偏激分子。见宝玉扒在窗台上不肯走,且频频伸长脖子往里偷觑,一双平日看来清澈见底的眼眸,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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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都是猥琐下流之态,叫黛玉恨的咬牙启齿,拿起一个香炉砸过去,歇斯底里的叫骂,“滚,你给我滚!你一出现我就犯恶心,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也许是主子挨打的次数多了,也许是护驾的经验丰富了,袭人第一时间扑上去,替宝玉挡下香炉,额角瞬间被砸破一个大洞,汩汩流血。
宝玉吓傻了,看看还在喘着粗气的黛玉,又看看摇摇欲坠的袭人,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还是晴雯脑子率先清醒过来,见王嬷嬷和雪雁各自抄起家伙蠢蠢欲动,忙拉了他往外跑。袭人弯腰行礼,捂着额头追出去。
跑出老远,几人这才停下歇息。宝玉拍了拍剧烈起伏的胸膛,不敢置信的呢喃,“刚才那人真是我的林妹妹吗?她,她怎能这样待我?她为什么要这样待我?”
晴雯是个心直口快、嫉恶如仇的,发生这么些变故,早憋了一肚子火,嗤笑道,“名节是女人的命根子,你害了她的命,她不杀你已算是宽宏大量,骂两句,砸两下而已,你便生受了吧,这是你该得的!”
“晴雯,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袭人奔上前捂她的嘴。
看见她沾满污血的指尖,晴雯嫌弃的拍开,冷笑,“我偏要说,你拿我怎得?宝二爷会有今日,也是你们纵的。明里暗里的勾搭他,引他吃你们唇上的胭脂享用你们鲜活的肉体,把读书上进、承袭家业等正经事统统丢到脑后,叫他以为但凡是个女人就可以随意轻薄随意亵玩。如不是你们这群放荡的婊子,宝二爷焉能长成今日这番下流模样?”
袭人本就头疼欲裂,再被这些刻毒至极的话一刺激,差点没晕死过去,想扶着宝玉稳一稳,却见宝玉目呲欲裂的瞪着自己和晴雯,鼻孔一开一合喘着粗气,眼珠子渐次爬满血丝,好像入了魔一样。
晴雯还是第一次看见主子如此凶恶的模样,怯怯的退后两步。当她以为宝玉会暴起打人的时候,对方却忽然转身跑了。
袭人无法,用帕子草草把额头的伤口一裹,疾步追上去,回头骂道,“还愣着干嘛?快追啊!宝二爷出了事,老太太非得把咱两活剐了不可!”
晴雯立刻回魂,迅速追过去。
宝玉没想到只是说几句闲话,交流交流诗作,其后果会那般严重,什么死啊活啊的,把他吓得够呛。想到其他几位姐妹,哪还能安心,无论如何也要过去看看。
到得惜春院子,知晓她绞了头发,已经被珍大哥哥接回去家了,说是日后再也不会踏足荣国府;到得探春院子也扑了个空,转去环哥儿那里,被一群丫头婆子拿棍棒打出来,形容好不狼狈;又去拜访大嫂,空荡荡的屋子看上去十分凄凉。
宝玉憋足的一口气全漏了,软倒在门口流泪。从人见人爱的凤凰蛋子沦落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心理落差之巨,凭宝玉懦弱的心性,没个三五年怕是缓不过来。
贾母找到他时,他泪已经流干了,人痴痴傻傻的不住叫姐姐妹妹,调理了七八日总不见好,使人劝黛玉、探春两个来探,她们理也不理。眼看孙子一日更比一日瘦,不过短短十几日,便形销骨立没个人样儿了,脑子也混沌,总分不清谁是谁,拉着晴雯叫林妹妹,拉着袭人叫探姐儿,大有魔怔的趋势。贾母无法,只得花钱采买了几个很是青春貌美的小优伶,日日伴着宝玉,这才慢慢好转。
以往还打着‘明面上令宝玉藏拙,暗地里好生教导,等待他韬光养晦一飞冲天’的主意。眼下倒好,竟真个往‘养废’的道路上大步前进,回不了头了。每日看着宝玉入睡,梦中也不忘呢喃黛玉的名字,贾母心痛如绞,悔恨难当。
若是以前不那么宠着他,溺着他,好好教他礼义廉耻,哪会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贾赦听闻贾母的所作所为,冲贾琏言道,“老太太也是老糊涂了,这时候还一味宠溺着,不说把宝玉的淫心贱骨抽掉,下几贴猛药治治他那浪荡性子,反买了几个优伶往坏里带,不知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正所谓‘学好百日,学坏一天’,过个几年,我倒要看看宝玉会长成什么样儿,必定是个五毒俱全的。”
贾琏笑道,“他长成什么样,跟咱们又有什么相干?由他去吧。”
贾赦一想也是,颇有些幸灾乐祸。
因老太太一心一意扑在宝玉身上,贾府无人打理,渐渐乱了套,邢夫人最终接过掌家权,却不管二房的事,仆役来问,便打发去贾政那里。
贾政烦不胜烦,也不知在哪处置办了房产养了外室,归家的时日越发稀少。
林如海接到信很有些惊疑不定,立马使人把贾宝玉查了个底儿掉,详细资料递上来时暴跳如雷、七窍生烟,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京城,把欺辱自己女儿的下作东西活剐了。过了几日又接到一封,言及贾母同时要给宝玉聘两房妻子,黛玉做正妻,史姑娘做平妻,更捅了林如海的肺管子,一叠声儿的念叨‘好岳母,你算对得起我和敏儿了’云云。
因无旨不得擅离,他按捺住一腔怒火,使人马不停蹄的去京中接女儿。临走的时候贾母软硬兼施不肯放人,且拿黛玉的名节说事,叫黛玉更加心冷,也叫林如海彻底与贾家撕破了脸。
最终,宝钗走了,李纨走了,惜春走了,黛玉走了……该走的不该走的全走了个干净,只余贾母成天看着宝玉,而宝玉醉生梦死,浪荡度日,越发的没了理性……
贾环嫌贾府太乱,在自己后院开了一个角门方便进出,从此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日月如梭,白驹过隙,三年时间一晃而逝。
79七九
晋亲王府,三王爷与几个智囊正在外书房议事。
其中一个捋着山羊胡道,“瞿相这一病,甘肃的事怕是瞒不住了。大庆将乱,这个时候皇上能信得过的人也就是王爷您了,您该做好重入朝堂的准备。”
“是啊,蛰伏三年,正好借此机会一步登天。只是冒赈之事牵涉甚广,案情重大,王爷您需拿捏好尺度,切莫卷进去无法抽身,成为众众矢之的。”另一人低声附和。
“本王会注意分寸。”三王爷微笑摆手,听见内书房传来茶杯碰撞的声音,站起身送客,“本王还有事,改日再聊。各位先生慢走。”
几人连忙告辞,最为年轻气盛的走到门口似想起什么,回头慎重告诫道,“王爷,虽贾环确实有几分才学,接连中了解元、会元,没准儿四月间的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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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还会中状元,可他成日与五王爷厮混在一块儿,您还需小心防备。”
年岁最大的谋士听了这话忙上前告罪,趁王爷没变脸之前将他拉出去,走得远了方叹道,“涉及贾环的事,日后你切莫乱说。龙有逆鳞,触之必怒。这贾环就是王爷的逆鳞,听不得旁人说他半句不是。你记住咯!”
年轻谋士还要细问,那人却连连摇头,不肯多说。
三王爷面色冷沉的盯着众人远走,由内而外散发的威势差点没压断曹永利脊梁,二月的天,竟出了满头满脸的虚汗。
“人都走光了,你还磨蹭什么?快点帮我阅卷,我饿了!”内书房传来一道清越如击缶的声音,瞬间驱散了男人眼中的冰寒。
“就来。”三王爷莞尔,又看了看众谋士离去的方向,摇头道,“过于年轻了,还得磨练几年才能重用。”
曹永利垂头抹汗。
“瞿相中风了,太子要倒霉了吧?”见男人迈着优雅的步伐入内,贾环挑眉询问。
“嗯,瞿相只手遮天,权倾朝野,这些年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更别提太子张扬跋扈、荒淫无度,搅的大庆乌烟瘴气。若不是他们党羽太多,剪除后恐会动摇大庆根基,想必父皇早就动手了。墙倒众人推,他这一瘫,横行了五十多年的瞿家也到了末路,更别提瞿家一手扶持上去的太子。这次甘肃冒赈的大案,说不准就是为瞿家敲响的丧钟。”三王爷坐下喝了一口热茶,拿起少年刚完成的策论阅览。
贾环一听这些尔虞我诈、权贵倾轧的事就觉脑细胞死得特别快,点点头不再询问,趁他审核的片刻,拿起一支狼毫,铺开大张宣纸,练习狂草,叹息道,“写了三年的瘦金体,我都快写吐了。一笔一划瘦的跟芦柴棍一样,折巴折巴都可以当柴烧!看来看去,还是章草最为狂放霸气,也最适合我的风格。”
三王爷听了暗自发笑,忍了忍才没赏他一个爆栗,看完策论见他一副狂草还未完成,确实写得苍劲有力,笔走游龙,功力更胜瘦金体十分,便没忍心打扰,单手支腮欣赏他认真的侧脸,眼角余光扫到右侧墙壁上挂着的‘金榜题名’的横幅,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
这直白的横幅出自少年之手,当初弄上去的时候足足膈应了他好几天,怎么看怎么俗气,而今习惯了,竟觉得挺有意趣,舍不得取下了。
写完一副狂草,贾环只觉得心怀大畅,随手将狼毫扔到窗外,拿起宣纸欣赏。
“别扔……”三王爷正欲拦阻,可惜已经晚了,扶着额头道,“这支狼毫用料皆为上上等,造价极为昂贵,只用一次就扔未太可惜了,若折算成银两发放出去,可救济多少冰天雪地里无家可归的民众……”
贾环头疼,连忙打断他的滔滔不绝,“得得得,我给你捡回来还不成么!求你别念了!”话落已翻出窗台,在几丛常青树之间摸索。
“喏,拿去洗洗。”他捡起一支沾满泥土的毛笔递过去。
“这不是先前那支。”三王爷用一个匣子接了,微笑摇头。
贾环无法,只得继续摸,一连摸出八九支,在三王爷戏谑目光的注视下颇有些恼羞成怒,问道,“你故意整我吧?平日也不见你这般龟毛!”
“我只是想让你改改这乱扔毛笔的坏习惯。你瞧,都只用了一次,加一块儿足有几千两银子。正所谓‘兴家好似针挑土,败家好似浪淘沙’,在你眼里不过一支毛笔,算不得什么,但累积下来却是一笔可观的数目。”话落,想起被世家豪族挥霍掉的国库银子和岌岌可危的大庆财政,三王爷面色冷沉。
这些年,男人已由清风朗月般的神仙人物成长为这幅深不可测的模样,上一刻谈笑风生,下一刻却能杀人于无形,越发叫人捉摸不透。连萧泽都怕了他,再不敢像以往那般插科打诨,嬉笑玩闹。
贾环却是不怕,将脏兮兮的毛笔扔进匣子,捏着他脸颊道,“我知错了还不成么,干什么阴着脸。来,给大爷笑一个。”
三王爷莞尔,眼角余光瞥见他沾满泥土的指尖,忙拽住他手腕笑骂,“好你个小混蛋,又捉弄我!难怪认错认的那般干脆!”话落扔掉匣子,去挠他痒痒。
贾环笑瘫在窗台上,气喘吁吁的求饶,“外边冷,让我进去再闹。我赔你,统统赔给你还不成么,什么狼毫、紫毫、羊毫、兼毫……随你挑,多少银子都成!你先放开我,咱两坐下慢慢谈!”
“不放。”三王爷朗笑,将少年抱起放在窗台上坐好,双臂牢牢圈住他腰肢,鼻尖抵着鼻尖,嗅闻那隐秘而独特的药香,低语,“帮我擦干净才准进屋。”
贾环心跳有些紊乱,定了定神才拿袖子将他脸上沾染的泥土擦掉,哑声问道,“可以了吧?要不要取面铜镜看看。”
三王爷揉乱他额发,依然箍紧他腰肢舍不得放手。只要这个人在怀中,什么疲累烦劳都能忘掉,那感觉叫他一天更比一天沉迷。
不远处的院门口站着一名身披狐裘的艳丽女子,正瞪大双眼死死盯着抱在一起难分难舍的两人,手里的食盒应声落地。
负责把守院门的萧泽言道,“侧妃娘娘,王爷很忙,不便打搅,您还是回去吧。”
“好好好,他果然忙得很!”习侧妃狞笑点头,咬牙切齿的瞪了萧泽一眼才愤愤离开。
萧泽觉得她眼神不对,回头一看,忍不住拍打额头叹息,“王爷,您若肯把花在环三爷身上的心思分一半,不,分个十之一二出来,您的后院就消停了。”
说话间,灰暗的天空纷纷扬扬飘落鹅毛大雪,粘在人头发和眼睫上很快化成水滴。贾环接了一片在掌心,看着它逐渐融化才幽幽开口,“下大雪了啊!可惜要准备四月的殿试,却是不能进山打猎了。”
三王爷忙将他抱进屋,令曹永利赶紧往火盆里添炭,用湿帕子将他双手细细擦净,又捂热乎了,笑道,“不能打猎,咱可以雪中赏梅。有香炉、琴音、红梅、白雪相伴,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嗯,一边喝着西北风,一边冻的鼻涕都出来了,确实是一大乐事。”贾环正儿八经附和。
三王爷又好气又好笑,捏着他鼻尖道,“再加上一桌好菜,一锅热汤,几盆旺火,几壶好酒,算不算乐事?”
“终于有点谱了。”贾环矜持的点头,引得三王爷大笑不止。
两人踏雪前行,在后院的凉亭中设了一张




重生红楼环三爷3p耽美 分卷阅读138
圆桌,两张矮凳,紧挨着坐定。周围摆上五六个火盆,俱都烧得旺旺的,骤然上升的温度令半空中的鹅毛大雪都化成了水珠。又有一相貌清秀的优伶,沐浴斋戒后在香炉的袅袅青烟中抚琴,悠远静谧的琴音在朵朵红梅片片白雪中缭绕。
然而,在这极致的优雅中还掺杂着汤锅沸腾的咕咚声,喝酒后的嘶嘶吸气声,更有浓郁的饭菜香气几欲冲散清新淡雅的苏合香,叫抚琴的优伶好几次失神,差点拨错调子。
“好酒,好菜!再上几碟鹿肉就更好了。这鹿肉腌制的十分地道,拿热汤稍微过一遍就能吃,且入口即化,颊齿留香,很是美味。”贾环仰头喝干杯中烈酒,叹息道。
“去,再上几碟鹿肉。做鹿肉的厨子是哪个?打赏。”三王爷冲曹永利摆手,末了将自己碗内的鹿肉夹起来,送到少年唇边,待少年含了,又拿起帕子替他擦拭嘴角的酱汁。
接连上了五六碟鹿肉,伴着四碗饭一一吃下肚,贾环才觉得略饱。三王爷吃了一碗便吃不下了,一边听琴一边含笑欣赏少年的吃相。
打了个长长的,带着酒气的饱嗝,贾环拍着鼓胀的肚皮幽幽开口,“我吃饱了,你也赏够了吧?走,回去睡觉!”
“只顾着赏你了,哪来得及赏梅?过来,再陪我待一会儿,要睡在我怀里睡。”男人边说边解开大氅,向少年展开怀抱。
贾环无法拒绝他任何要求,顺势躺进他怀里,眯眼看着亭外飘落的雪花。
三王爷将大氅细细拢好,双手环住少年腰肢,又握住他双手,往后靠倒在椅背上,垂下头去看他卷翘浓密的睫毛、瓷白的肌肤、挺翘的鼻梁、殷红的嘴唇……不知不觉看入了迷。外面峥嵘怒放、傲雪欺霜的红梅,哪及得上怀中人的万分之一!
耳边回荡的是男人沉稳而强健的心跳,周身萦绕的是他独特的龙涎香气和淡淡的体温,贾环觉得舒服至极,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明明喝了那么多烈酒,却不脸红,只红眼角和嘴唇,”三王爷喃喃自语着去抚少年飞起两抹桃粉色泽的眼角和莹润饱满的唇瓣,叹息道,“真漂亮,越长越漂亮了,殿试过后,本王便藏不住你了吧……”
上一刻还轻松愉悦的心情,下一刻却转为莫名其妙的郁躁,三王爷端起一杯烈酒,一饮而尽,随手将杯子扔进厚厚的积雪中。
感受到主子身上散发的阴沉气息,曹永利把头埋得低低的,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侧头凝视少年恬淡而美好的睡颜,用目光细细描绘他俊美妖邪的五官,足过了一炷香,三王爷才轻声开口,“去,把酒杯捡回来。刚教育环儿要勤俭节约,本王还需做好表率才是。再拿一条厚毯子,本王在这里睡一觉。”
曹永利忙捡了杯子回来,小心翼翼劝道,“王爷,还是回屋再睡吧,小心冻着。”
“环儿眠浅,稍一动就得醒,让他好生睡一觉。多加几个炭盆几条毯子,再用竹帘把四面围上,应该冻不着。”三王爷摆手。
曹永利无法,只得下去布置。
三王爷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将下颚置于少年肩头,冰凉的嘴唇紧贴少年温热的脸颊,久久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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