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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女配生存手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粟米壳
谢元一系的朋党则力张要趁热打铁。如今太子体弱多病难当大任,而小皇子宋瑞在将军的教导下小小年纪便是出众,有着师徒情谊更是比寻常君臣关系来得亲厚。倘若……届时再由将军辅政,定能教大梁国富民安。
然这话一出口就被谢元喝斥大逆不道,道是自古长幼有序,由不得他们胡言,一番严词喝斥敲打送客离开。
未过多久,从大将军府出去的马车低调驶向朱雀门,马车里的谢元神思凝重。
初秋晨雾浓重,笼着红墙琉璃瓦如蒙上一层阴影,看不真切。谢元在朱雀门下了马车步行入宫,领路的小太监被他身上的气势所慑,垂着头恭恭敬敬带路,并未看到后面走着的谢元目光眺了一处,脸上划过一抹想念神色。
“谢将军,您来了,容老奴进去通禀一声。”养心殿外,挽着拂尘正好出来的海公公见着谢元恭敬行了礼,身后跟着撤了空盘子出来的几名小太监,俱是纷纷让道行礼。
谢元点了下头,面上无甚表情的在外头候着。
海公公带着满面笑意很快又出现在谢元面前,“将军里面请。”
“皇上的身子可还好?”跟着海公公迈进去的当儿,谢元开口问道。
“回将军,时好时坏,今个胃口好,御膳房做了皇上爱吃的松子百合酥和鱼面,皇上用了两大碗。”海公公笑眯眯说道,他是宫里侍候皇上的老人,服侍过已故太上皇,是宫中的内务总管,一点不受谢元的气势影响,相反,还能说得来。
“这季的黄鱼鲜,皇上爱吃用清炖的最有原味儿。”谢元不经心地提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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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公公嘴角弯起的弧度加深,“论吃的还是将军在行,连王御厨都挖了。既然将军的一番心意,老奴一定叫人去做了。”
待到了内门槛儿,海公公敛稍许笑意,领着人进去规矩立在了一旁侍候。
“臣参见皇上。”谢元抬手作揖,恭敬行礼道。
“谢爱卿快礼。”身着明黄龙袍的中年男子坐在黑檀金边圈椅上,瞧着人来浮了笑意。说起来还不到五十的年岁,可因着病情折磨仿佛抽去了十年的光阴,垂垂老矣。“谢爱卿可有什么急事找朕?”
谢元瞥过一眼便了视线,规矩站着,“朝中并无大事,请皇上安心颐养,皇上龙体康健才是万民之福。”
“……哦?可朕怎么听说陇州一地有流匪作乱,扰得百姓民不聊生?”皇上端起了桌上的茶盏,垂眸撇了撇茶盖子,略有深意说道,他虽将大权交给谢元暂代,可不代表他耳目封闭,也绝容不得臣子糊弄。
谢元不卑不亢道,“此次陇州匪患蹊跷,陇州一地向来太平,反而是离陇州不远的冀州经年受流匪骚扰,臣已经派虎啸营前往。”
皇上听了虎啸营时一顿,谢元手下神兵,自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怕只怕不是一般的流匪作乱……如今刘大学士正在陇州参与研制天火,许是试验时引了有心人注意,借流匪一事虚晃,臣想亲自去一趟。”谢元又继续道。
“谢爱卿所言不无道理,可若是误会……”皇上迟疑,毕竟前面有虎啸营前往后有谢元,动静过大反而暴露。
“臣夜里出发,不会暴露行踪。臣也但愿只是虚惊一场。”谢元诚恳说道。
皇上颔首,把茶盏搁回了桌上,龙心甚悦,打量着谢元目光里不掩满意,有此虎将,乃是大梁之福,遥想少年时两人一个心治国,一个平定疆土,这一晃都已经几十年过去,谢元这人反倒和记忆里一样都没老过,许是因为年少时就长得老成。
回想起往事的皇上笑得愈发开怀,“凡事有谢爱卿在,朕甚为放心呐。”
“为皇上分忧是臣分内之事。”谢元又是恭敬作揖,他虽暂代朝政,也只是将那些不重要的折子剔除,而重要的需要皇上过目的仍旧整理后呈入宫中。
谢元的做事风格如同他这个人一样,雷厉风行,有担当,皇上眯着眼瞧他,想起太上皇在世时所说这样的人用好了就是一把利刃,所向无敌。如今这把利刃在他手中放自如,心底不掩得意。
皇上忽然就想起了一事,“谢爱卿的女儿今年有十五了罢?”
谢元一怔,点头称是。
“可有配人家了?”皇上想起前些日子公宴谢蓁也来了,当时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再想到这人对女儿如珠如宝的样子,不由沉思着问道。
“因臣私心,尚未。”谢元低敛着眉头轻轻一皱,旋即又松了开来。
皇上噙着几分深思摇了下头,“满朝的青年才俊,何愁挑不出一个品貌双全的跟你一道疼蓁蓁?”
“皇上,小女刁蛮任性,臣……”言下之意是不放心放出去祸害,谢元也是没想到皇上会心血来潮弄这么一出。
“谢卿家无需担心,有朕保媒还有谁能亏待蓁蓁的?”皇上挥了挥手,显然有了盘算模样。
谢元奈何不得,只得道谢领命,见皇上露了疲倦未再作打扰离开。
待谢元离开养心殿,皇上依旧笑眯着眼,海公公在一旁见状,给他续了杯茶,“皇上可要歇息会?”
“嗯,你下去罢。”皇上回神,吩咐道。
海公公一愣,一贯是他侍候的,怎么让自己出去?可……又见没留别个,瞧了一眼皇上,最后也只好压了一肚子的疑问躬身退了出去照着吩咐关上了门。
而此时,养心殿内一道颀长身影自屏风后步出,年轻亲王脸色郁郁盯着自个兄长,“皇兄……”
“谢卿家那般疼爱女儿,若你娶了,岂不有了筹码在身旁。”
“……”宋显珩皱眉不语,显是不肯。
“行了,朕同你玩笑的,真要娶也不会让你娶。”皇上脸上的笑意稍是一敛,接着道,“若你所说属实,将来省得牵扯,朕会帮她安排一门‘好亲事’的。”
宋显珩听着这话,眉头不由皱的更深。
“可照今日看,谢元并不像是对你下杀手的人,而海公公……他服侍过先帝又一直跟着朕,怎会是谢元的人?”皇上面上流露出的还是不相信。
宋显珩闻言一顿,神情正然,“臣弟也只是推测,若宫中没有那人眼线,臣弟如何会受伤。”
皇上霎时默然,对宋显珩提及之事亦是忌惮,这般思忖,两鬓几缕白发显了苍老之态。
良久,落了话音。“阿珩,朕赌不起”
谢元已经扶植成一株参天大树,根深叶茂,若贸然牵扯,不会是社稷之福,反而……
宋显珩闻言心内震动,目光复杂的看着那个明黄衣裳的兄长,半晌缄默。
☆、第31章
过了申时,小太监迈着小布步伐急促的往椒房殿去。殿内沉香缭绕,寂静无声,小太监一路低着头,才刚迈入了里殿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娘娘,陛下前头已经跟昭王爷说完话了,正在批阅折子……怕、怕这阵子挤压的急事太多,陛下晚上不能到娘娘这才用晚膳了。”
万贵妃正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横卧着炭笔在那细细的勾着眉,她不经意的转过脸,妆容致的面上浮起丝丝笑意,“像个小鹌鹑一样。”
那声音又软又魅,丝毫叫人觉察不出距离感,可小太监的腿却打起了颤来。
“皇上病了这些日子,心里头却一直记挂着天下事,本宫其实那等不明事理之人?”万贵妃的轻吟着说,转眼瞥了一下还在跪着的小太监,又笑了一声,“下去吧,叫人瞧见了还以为本宫是个多苛待厉害的人。”
小太监倏然松了一口气,跪着退了出去。
婉秋等人退了出去才低声道:“娘娘”她顿了一顿,才继续道:“昭王回京后……愈发勤快的在皇上跟前走动了。”
万贵妃神色丝毫不动,她眉心天生一颗菱心痣,嫣红欲滴带着妩媚。“他跟陛下是亲兄弟,时常走动也是应当的。”万贵妃不甚在意的随口附了一句,转而问起:“黄鱼豆腐汤炖好了么?”
“奴婢来时候叫人用文火细细熬着,娘娘这会要奴婢这就让人去大火催一催,立即就能好。”婉秋恭眉顺目的回道。
万贵妃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又道:“装在食盒中,本宫要去养心殿。”
婉秋也就明白了万贵妃意思,随即退出去准备车辇。
车辇才刚在养心殿外停驻,大太监海公公已经迎了上来,亲自掀了车帘扶里头的宫装丽人出来。
“听说娘娘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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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特意命奴才在外面候着呢。”海公公笑着道。
万贵妃眉眼一转,“难为公公了。”
海公公乐呵呵地应着,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等进了养心殿便对着龙位上的皇帝恭声道:“皇上,贵妃娘娘来了。”
皇帝正在批阅奏折,才搁下笔,一直皱着的长眉也骤然松了下来,嘴角浮着笑意,对着万贵妃招手道:“爱妃,这边来。”
万贵妃一只手稍稍提握着迤逦在地的长裙,眼中含情的走了过去,叫皇帝拉着跟自己同坐在龙位上。“这些奏折挤压了多日,今晚上本该……”
“陛下”万贵妃忽然伸出手捂住了皇帝的唇,婉转笑道:“皇上为天苍生的烦劳,难道臣妾是这样不明事理的人?何况……陛下不能过的臣妾那,还不容许臣妾来了?”
美人在怀辗转浅笑,皇帝的笑意更加浓了起来,更何况这美人是自己最心爱的。
万贵妃招手,让立在一旁的婉秋将食盒拿过来,取出了黄鱼豆腐汤,黄鱼烹入黄酒去腥,放入油中煎一下,再向锅中加入沸水,才能熬出乳白色的鱼汤。“臣妾听说陛下今日吃了黄鱼面,就巴巴的叫人炖了黄鱼豆腐汤来。”
皇帝道:“朕不过多吃了两口,反倒让你们都记在心上了……好,让朕来尝尝爱妃的心意。”
这两人旁若无人的又调笑了一番,年轻的太监硬着头皮来打断:“皇上,黄神医在外头了。”
这苗医一日三回掐着点给皇帝瞧病,眼下又到了时辰。
万贵妃娇懒从男人怀中起身,“皇上的身子要紧”她转过眼去吩咐的小太监,“还不将人请进来。”
皇帝在旁望着万贵妃,越发觉得心中满意,想到能得这样艳绝天下的美人倾心是人生再得意不过的事了。他的手覆在女子的手背上握了握,只觉得肌肤幼滑,恍若无骨。
不一会,苗医进了里头,贵妃站在一旁看他诊治,一直神情关切的模样。隔了会,苗医才道:“皇上的身子已经复原了七八分,只需……”
然而这话还没有说完,这苗医就骤然不出声了,转而是将视线转到了桌案上的食盒上,似有所思。隔了片刻才出声问:“皇上刚才用了什么?”
皇帝警觉,想着他既然是名医自然就不会无缘无故的问这话,“黄鱼豆腐汤。”说着一抬手,示意海公公去将已经合盖好的东西给打了开来,那鱼汤已经用过大半……
苗医看了半眼就立即回了目光,恭声道:“皇上宽心,这汤没问题。只是……”他低垂着眼中滑过一丝犹豫,“只是往后皇上的饮食都要谨慎,这段日子还是清淡一些为好。”
听这样一说,皇帝的心也就放了下去,转眼朝着万贵妃也睇去了一个宽慰的眼神,好叫她宽心。万贵妃虚虚的应付着皇帝,可那目光一转,早将视线露在了苗医的身上,心中暗道这昭王请回来的人果真是有几分能耐,这才短短多少日的功夫,竟将皇帝医治得七八不离了。苗人的手段古怪,这真要长留下去,难保皇帝的的身子不会一日一日的康健下去。一想到此,她眼中流露出分毫阴戾。
“吓死臣妾了。”万贵妃顺势往皇帝怀中倒去。
这东西是从她宫里拿过来,方才又被苗医打开盖瞧了一眼,哪有不紧张的。皇帝也好理解她的心慌,这娇怯软软的一声更是让皇帝心疼不已,连带着对苗医也不待见了两分。本事再能耐也不过就是个大夫,如何跟他心尖上的爱妃相提并论?皇帝有些不耐烦的挥手,叫人退了出去。
万贵妃在养心殿又呆了一会,等回了自己寝殿才骤然寒了脸。“婉秋”
婉秋立即应声。
万贵妃不疾不徐,转身过去躺在了软榻上,身前矮几上隔着香炉,袅袅青烟一脉而上良久不散。
“那苗医……”她漆黑的缎发垂落在胸前,手指轻轻缠绕,纵然一幅优雅闲适的模样,可从嫣红薄唇中逸出的话却是再冷漠不过:“此人留不得。”
不同于之前每回的顺从,婉秋迟疑了一下,稍稍抬起的脸上带着不安,挣扎了片刻才鼓足了勇气道:“娘娘,此人为皇上瞧病正有起色……”
万贵妃嘴角透着邪笑,再张狂不过,“他要是个无用人,本宫留着也没关系。”可在这深宫里头,她最厌恶厌恨就是有能耐又不听命自己的人,这种人……万贵妃轻声道:“本宫怕他已经瞧出不对劲了,婉秋最迟明晚……”
婉秋应了下来。
***
这日,谢蓁一早起来就听说谢元去外地公干,还是连夜走的,不禁蹙了眉头,后来玉瓒见她担心,又补了道,老爷留话说会尽快赶回,最晚也定会在老夫人寿宴前,谢蓁颔首,压下了心底那一丝不安,书上也确实有提谢元回来主持宴席,该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寿宴是府里谢陈氏等在张罗的,这几日忙得几乎是脚不沾地,诸多事顾不上的就分配给了大房的几个姨娘一道出力。
谢蓁起了后就去阮姨娘那瞧名单,见没有宋显珩的名字略是松了口气,生怕祖母心血来潮给整出尴尬的。然看着那写的满当当的名单时蓦地瞧见几个熟悉的名字,眯了眯眼。然而,还没待一会儿就听宫里来人传话,召她入宫。
宫里的马车就候在府门口,谢蓁叫玉瓒先使了银子将小太监那知道的一五一十套问了出来。得知是万贵妃传召后,她又咬了咬牙,在脸上扑了几层□□后硬着头皮去了。
椒房殿内熏香冉冉,万贵妃倚着软榻闭目小憩,等婉秋领着谢蓁到了她跟前才睁开了眼,蓦然扬起笑,一瞬芳华难掩。
“臣女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金安。”
“礼。”万贵妃噙着和煦笑意,把人招到了自个面前,“怎的脸色这般差的?本宫听说你这阵子茶饭不思?”说着还一边亲昵的伸手捏向谢蓁的脸颊,却在沾了一手的粉后倏地陷入静寂。
“……”
谢蓁也没想到万贵妃会直接上手,心说自个一日三餐带夜宵的,哪里有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模样?然心底还是因她的话起了惊涛骇浪,暗忖这位贵妃消息真是灵通,虽说得隐晦,可这女儿家茶饭不思还不就是那档子事么!
万贵妃捏了捏那块软乎乎的脸颊肉,觉得传言不尽事实。这么捏下还有点上瘾了。
谢蓁:“……”
不知为何,她看着面前女子笑的模样,总是联想到她让人把自己拖下去一丈红,就跟小时候上着课总是担心天花板上的风扇掉下来一样惶恐。
万贵妃似是有所察觉,“蓁蓁怎么像是怕本宫一样?”一双细长妩媚眉眼弯弯,带着愉悦的弧度。
再怎么说这位在后宫摸爬滚打数年,段数绝非能比,谢蓁晓得不好糊弄,若不说出个所以然的还怕惹了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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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干脆出了险招。谢蓁瞄了她的容颜一眼,又是一眼,像是想启唇问些什么却又怕唐突的样子,最终目光定定地落在了那张艳丽逼人的脸上,眼神复杂。
先前抹着浓妆时尚不觉得,可这会光滑瓷砖上倒映出的人儿和软榻上坐着的这般相对,若说没点疑惑也说不过,而恰是怀着那样的心思才好解释自己这番小心的态度。
万贵妃凝着这张隐隐有她影子的面孔,不禁沉黯下了眸子,回手用帕子拭了拭指尖,不经心地转了话题,“这粉儿用着伤面,本宫这儿有玉面膏,你拿去用。”
“……多谢贵妃。”谢蓁平白得了赏赐,小心了那只白瓷绘缠枝青莲罐子。
正是这时候,婉秋从外头进来,见着谢蓁给她行过礼后,朝万贵妃禀报道,“事情弄清楚了,是给冷宫送食的宫女勾引那苗医,结果夜里俩人在假山那私会时被人撞见,惊慌之下,苗医慌不择路落水,磕着池子边缘才导致昏迷不醒,苗医脸上的口脂和挂在衣裳上的耳坠已经证实是安怡的。”
万贵妃眉梢轻蹙,语气蕴怒,“真是胆大包天!竟在这当口的做这等事,不是耽误……”
后面的话万贵妃没说,谢蓁却是知晓,因为探子的缘故她晓得苗医是宋显珩找回来的人,也是因为护送这人进京他才遭的伏击。宋显珩千难万险的把人平安送进皇宫,殊不知宫里比外头安全不了多少。此时,谢蓁目光偷偷溜向万贵妃,绝不相信这事和她没关系。
婉秋在一旁规矩站着,饶是秋天,额上还是可见细密汗珠。可宫里规矩足,哪能随意动作,只好将头埋得更低了些。
万贵妃见谢蓁懵然坐着,抿了口茶敛了怒意,不再提这桩宫中丑事,岔了话去,“蓁蓁,这是本宫特意叫御厨做的点心,尝尝看,莫要拘束。”
谢蓁看着面前的藕粉桂花糖糕,糖腌的玫瑰卤子,还有奶油炸的各色小面果,玲珑剔透……几乎堆了一桌。
“瞧着你上回公宴上倒是动了不少甜食,本宫就叫人仍旧按照那日制了些送来。”万贵妃款款笑道,待人也再温柔周到不过。
谢蓁对上万贵妃温柔如水的目光心肝儿不由一颤,这怎么看着那么像补偿母爱呢?可被那期待眼神瞧着,谢蓁不得不拿了一块捧在手里吃,吃的时候故意垂眸,不与她对视。
万贵妃盯着她那发旋,小模样显了乖巧,脸色划过一丝异样,却是很快掩了去,“一阵儿不见,蓁蓁的性子温顺许多,难不成真是有了意中人的缘故?”
谢蓁听万贵妃又提起那岔,一急之下被糕点卡住了喉咙,“咳咳咳……咳咳……”折腾了好一阵才喘匀了气,可双眼已经泛红,蒙了一层水汽。
“皇上前头还在说要给蓁蓁留意门亲事,只不过男人呐,总不如女人心细,本宫还是想问问你的意思,看有没有中意的,莫要乱点了鸳鸯谱才好。”万贵妃笑吟吟说道。
谢蓁觉得年纪这槛儿她是过不去了,心底木然,面上还得做出小女儿家的娇羞,“这事……要随缘的。”
“说的也是。”万贵妃颔首应和,“不过也要蓁蓁给机会才是,听说明个琼华楼有赏画会,本宫的侄子元稹亦受邀在列,蓁蓁要去看看么?”
我能说不去么……谢蓁眨了眨眼,可实际上还是乖顺点头。
万贵妃很是满意谢蓁这柔顺态度,又是闲聊会儿直到日暮西陲才放了谢蓁离开,而后者出来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快虚脱,可到底不敢放肆,跟着领路的宫娥离开。
临到宫门口,谢蓁瞧见玉瓒候在将军府的马车旁等着,不由快了两步,趁着没人注意一下垮着扑在了她身上。
“吁”一声低喝伴着马蹄踢踏声蓦然响起,近在耳畔。蹄声盘旋不断,似乎是就此停住了。
谢蓁抬头远远望了一眼,背着霞光也看不真切马背上的男子是何模样,兴致缺缺的扭回了头。可心说我又没挡路,走你的啊。
马背上的宋显珩居高而下端倪着软趴趴倒在婢女身上的谢蓁,见她眼里泛着水光地瞧着自己倏然又回转过头,似乎真如小道传闻所言茶饭不思为伊憔悴。只是他怎么都不信这人为的是自己,反而让他担了狠心名声,暗忖可能是这人存心设计,然瞧着她蔫了的模样,心底腾了一抹异样。这人是谢老贼的女儿,宋显珩意识到自己不该管,可偏偏勒了马停在了她身边……
身后的马一直在不安打着喷嚏,谢蓁稀奇这人怎么还不走,转过头又看了一眼,这下才看清居然是宋显珩!有古怪!
谢蓁仰着脖子跟他对视了一阵,久了有点酸,眼睛也酸。可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他发话,就这么盯着自个脸看,不由怀疑之前吃点心的时候蹭到,联系那人洁癖的毛病,定是看不惯了,故拿了帕子抹脸,一边抹,那粉儿扑簌簌往下掉。
“……”宋显珩觉得刚才自己真是有病,当即下马头也不回地入宫了。
谢蓁瞥了一眼那隐着怒意的背影,回头对上玉瓒不明问道:“……抹干净了吗?”
☆、第32章
回府后,谢蓁叫人打了两盆水洗了脸,在马车里已经缓过了神来,可因为万贵妃提到的那茬心头压着窒闷,闷声随口问道,“素娘呢?”
玉瓒给她递了巾帕,回道:“素娘这几日领着玉珍在清点咱们院里头的东西。原来老夫人老爷还各位姨娘给小姐的东西,小姐要么随手赏了人,要么就叫人入了库房,没个专门的核算也是闹不清了。”
谢蓁瞧那素娘是个牢靠的,也相信她的办事能力,只是眼下自己另外想到了一桩事需她出去办。
人是玉瓒出去唤的,进来之后立即躬身行礼。
谢蓁让她往后随意些就好,又问了她院里这阵子的情况,等这一通话说完才提了方才自己想起的打算。老太太寿辰将近,谢蓁为了寿礼的事也挖空心思想了几日。就刚才脑中一个念忽闪而过施粥。
“听说今年南边不少城州都遭了慌,城郊也聚了不少难民,这差事办好了自然是大功德。我身边的都是些年轻丫头,真要是叫她们去做这事我也不放心。思来想去,也唯一个人可行的。”谢蓁将打算说得清楚明白,末了又道:“这事我打算这几日就办起来,赶在老祖宗的寿辰前,也算是给老祖宗积福。”
其实她想做这事也不光是给谢老夫人,更是给谢元积福。谢蓁记得原来书中谢元这次出门后狼子野心就更加显露无疑了,眼看着日后朝廷权势之争风波要起,吓得她也想给谢元好好积福。谢元福报多了,保不齐日后下场就不会那么惨。只要谢元能好好,她或许也能不落得个人彘的下场,所以明着说是给老夫人积福,可谢家一脉相连,哪有不跟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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