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生存手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粟米壳
气里弥漫着的茶香混着一股香甜气息,热气袅袅,旖旎氤氲而开。
宋显珩幽深的眸子里泛着一缕诡异猩红,动作饶是粗暴将谢蓁囚于身下,一只大手隔着衣衫揉弄着胸前,但似乎受了阻隔般目光顺势向下,便瞧见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一双白兔,里头的小件布料单薄,花纹却是绣得致,颜色相衬,更显得袒露的肌肤细腻白洁。
谢蓁几乎在那目光注视下羞死过去,可身体却诚实地想要贴合上那具强健身躯,这般反应更教她明白是着了道儿了。身上腰带早早被除,鎏金的小球儿滚在脚边,香气早不复先前淡雅,反而是一种浓烈的甜香。
该是这东西的缘故。
谢蓁趁着清明分析过后,弯身便把那球扔出窗子外,身子转瞬落入一双大掌之中,眨眼的功夫,伴着罩罩被暴力去除带起的清凉,谢蓁脑海里名为理智的弦嘎嘣一下断了。那人俯身含住白兔,发出啵的一声浅啜声,使得谢蓁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想也未想抄起桌上的方木盘奋力朝宋显珩后脑勺猛拍下。
咚的一声嘹亮回响,伴着震颤,宋显珩在那一刹理智回笼,便看清楚了谢蓁衣衫凌乱的羞愤模样,分不清心底到底是惋惜还是庆幸地昏了过去。
几乎是同时门被猛地撞开,谢蓁忙是拢住衣裳,一双眼儿挣得通红,不愿自己这副模样落了外人眼中,然撞开门头个进来的却是谢十三,一件漆黑外袍罩到自个身上。
颀长身影地挡在了她身前,周身寒意逼人。
“王爷!”宋显珩的手下等也随后进了来急忙去查看昭王情况,看主子昏迷转向谢蓁的目光颇是不善。“你到底对王爷做了什么!”
“……”谢蓁亦是瞟向了被侍卫扶起的宋显珩,心头涌上万般复杂情绪,到最后化成一丝苦笑,那药是冲自己来的,宋显珩还是受连累的那个,理都说不过,可偏生又憋屈死人。
毕竟方才险些沦陷的,还有自己……思及此,谢蓁脸色一白,揪着衣裳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在身体难受的情况下几乎难以站稳。
谢十三从身上取了瓷瓶,倒出一颗摊在手心递向了谢蓁。后者意会忙是服下,清凉游走,身上的燥热渐渐减退。
宋瞧见,再看谢蓁的情形推测出两分,心底暗暗震惊王爷会失控这一事实的同时出声,“不知解药可否给在下一份。”
谢十三把玩着瓷瓶,神色不羁,“你说给就给,万一毒死了算谁的?”
“大胆!”宋身后立即有人喝道。“将军府好大的心思,竟敢毒害王爷!”
谢蓁在谢十三身后悉悉索索穿好了衣裳,瞟了一眼那叫嚣的,哑着声音道,“给他。”
谢十三依从,将解药摆在了桌上,便要带谢蓁离开。宋舀过给主子服下,身后那几名手下进来时都没来得及瞧清楚屋子里情形,愈发不饶,拦在门口要追究王爷受伤之责。
谢蓁耳鸣轰轰,神色并不见好,地上的茶盘上隐约见血,可见那一记有多用力,当下只觉得解气,现下却有些后怕起来。
“就凭你们还想拦住我。”谢十三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抱起谢蓁几乎直冲那人命门而去,在那人慌张抵挡之际越人而出,潇洒离开。
“侍卫长!”那人着了道只觉得受到戏弄,高呼了一声,想要带人去追。
“算了!若他刚才出手,你就是一具尸体了。”宋从谢十三消失处回了目光,闪过光,声音冷淡道,“还不扶王爷回府。”
***
听风楼外,玉瓒先前被人阻了外头,不知道怎么个情况,如今看谢十三抱着小姐出来立即迎上去,焦急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谢蓁被抱上马车,只道了回去二字,便窝进了车厢里头休憩。玉瓒便知问不出答案了,在一旁担忧看着。
等回了凝香苑,谢十三和谢七等离开自领惩罚。玉瓒听小姐吩咐烧水沐浴,当下僵在原地,噙了一双泪眼看,“小姐……奴婢,奴婢该死,没保护好您!”
“……”谢蓁被抱了个满怀,听着那话一头黑线,拍了拍自家小忠仆的脑袋,“没你想的事儿。”等水放好,便除了衣裳进了桶里。
玉瓒跟着侍候,一眼就瞧见了小姐脖子那处显眼的红印子,惊得手里的瓢都差点没抓稳,光天化日,昭王也太……!忍不住一抹眼泪,“小姐,奴婢这就去告诉老爷!就算是王爷也不能这么白白欺负人的!”
“站住!”谢蓁忙得喝住,告诉谢老爹岂不是要嫁,到时宋显珩以为是自己设计,指不定怎么想弄死自己。“不许告诉老爷,这事儿给我憋肚子里烂了都不许抖搂一字,否则我一定把你赶出去!”
玉瓒憋着一汪眼泪,不明白小姐为何不让她说,小姐喜欢昭王,若老爷知道这事定能成全了小姐的心意。可在谢蓁认真威吓的目光下,还是点了点头,默默捡起巾帕替她擦拭起身子来。
待沐浴过后,谢蓁总算缓了过来,可腿依旧发软,一闭眼似乎都是铺天盖地的灼热气息围困,心神一晃,几乎在那双如墨渊的瞳孔中溺毙。心跳又一次不受控制的鼓噪,谢蓁按着胸口,仿佛这样能使它安分下来般,却是徒劳。
“小姐,这个是你掉的罢?”玉瓒拾了一样物件递到谢蓁跟前,熟悉香气萦绕,教谢蓁陡的变了脸色。
“你从哪得来的!”她不是扔了么!
“是马房的车夫在马车后挂捡到送过来的。”玉瓒老实答道,不知小姐神色为何那般,下意识地拿那东西离远了些。
“把这东西拿给谢十三,看里头到底添了什么东西。”谢蓁恢复心神交代,眸色瞬间沉凝。敢这么害自己,定要那人付出更惨烈代价!
玉珍适时奉上安神汤和点心,“白日里四小姐来找过,不过听说小姐不在,没说什么事儿就离开了。”
谢蓁倏地攥紧了调羹,几乎不用想的就肯定了那设计陷害自己的,谢文香“玉瓒。”忙是出声唤住了人。
“找谢十三要比你手里那东西猛烈十倍的药。”谢蓁眸色沉沉地吩咐,心中暴怒疯长。
夜深,寂寥如墨泼洒,谢蓁捂着被子辗转反侧,殊不知数里外的城南昭王府,亦是有人不成眠。
昭王府书房,烛火通明,长长的书案上放着致的茶盏,男子依然是一身素黑的锦袍,下摆用金线纹出栩栩如生的蟒,巨头长颚,张牙舞爪,祥云的图案掺织,更显得气势恢宏。
书案上堆着一摞折子,宋显珩手里那本已经良久未翻过页去,神色恍惚,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微微蹙起,黑色的眼眸阴沉而深冷。
饶是一再静心,只消一阖眼,浮现的总是那人睫毛轻颤,一双乌眸被雾气晕染,快被欺负哭了的脸,细腻柔滑的触感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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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停留指尖,轻轻一颤,仿若贪恋。雨稀稀疏疏落下,打在庭前芭蕉,砰砰声音惊醒了走神的人。
须臾,凉风吹入,撩动低垂的纱幔,一室烛火摇晃,明明灭灭间男子修长十指掩面,似是溢出一声纠结喟叹。女子最后羞愤蕴着水光的眸子挥散不去。
他对□□淡薄,却非不通,只是不愿花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罢。可当时明明已经察觉不妥,为何还会……好像只要一沾上谢蓁,一切都乱套了。宋显珩不觉冷着面上皱眉,还能感受到后脑勺伤处的阵疼。他目光幽暗地坐直了身子,面上神色掠过一丝异样,暗暗咬牙暗道手真黑。
目光一移,落在了黄昏时送来的匣子上,满当当的银票,却是只字未留。宋显珩几乎能猜到那人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知为何,心思竟是微动。
“珩哥,还不休息么?”一道轻柔女声突兀响起,宋显珩绷直了身子,尽数心思敛起,一派温和无澜。
一碗枸杞参汤搁在了书案上,“伤在脑袋上不是闹着玩的,大夫都说了要好好休养,这些折子明个再看罢。”沈梨妆说罢就伸手从他手里夺了折子归到一处,又挪了挪。
宋显珩手里被塞了羹勺,面露无奈,“这世上再没比你更爱操心的了。”
沈梨妆一噎,脸颊染上红晕,气鼓鼓地看向了人,“还不是让你给磨出来的,问你你也不肯说怎么伤的。”随即眼眸一转,促狭心起,“堂堂王爷让人给打了,还不许往外说的,莫不是什么风月事罢?”
“……”宋显珩舀汤的手一顿,径自扯开了话题,“看来是时候该给你找个婆家,京城里头的世家公子你见过不少,可有中意的?”
沈梨妆惯是机灵,怎么会瞧不出有古怪,忙是追问,“哪家的姑娘,是被姑娘打的,还是被那姑娘的追求者打的?”言辞之间颇有种不在场好遗憾的口吻。
“万稹还守在南烟斋?”宋显珩不理会。
沈梨妆摇头,终究还是被宋显珩转移了注意,“南烟斋我不常去,倒是每日有书信留下。”
“不用理会。”宋显珩拧眉道。万家的人,即便再是不同,也莫要动了感情的好。
沈梨妆瞧着他凝重神色,忽而轻笑道,“珩哥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不小心划伤了脸,你说以后要嫁不出就……?”
宋显珩忽而抬头睨着她,少女脸庞白皙如玉,丝毫不见痕迹,可他心中越是微有异样:“戏言罢了。”
“我何尝不是戏言。”沈梨妆皱了皱鼻子,丝毫不为此话动容的模样,转瞬又忍不住好奇纠缠:“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宋显珩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别乱猜,反而坏了人家名声。”言下之意便是不愿多说,可等他转念一想竟不知道自己怎么也担心起谢蓁的名声来了。她还有名声可言?
沈梨妆哪里肯歇,偏偏后者安静用完了参汤便要离开,她只好作罢,末了忍不住嘟囔道:“哼,珩哥已经在偏袒那姑娘了。”
宋显珩微翘了嘴角。
沈梨妆待人走后,怏怏离开,这些年与宋显珩相依惯了,从未见他对什么人动心,可今日这番态度分明有鬼,一想想日后会有女子入府与宋显珩举案齐眉,沈梨妆心底浮起一抹怅然。
作者有话要说:
☆、第51章
夜里下了雨,蜿蜒向枕霞阁的青石小路上落了不少细碎红色小花,一人高的芭蕉叶上水珠凝成一颗滚落地上发出啪嗒脆响,溅湿少女碧色重绢荷叶绣履,沾染一点灰蒙。
谢文香蹙眉停下,身后随行的丫鬟立刻俯身替她擦去,可是不知怎的,那块灰迹反而晕染开去。丫鬟瞧着那一片当即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吓得连连认错。
“算了,起来罢。”谢文香瞥了一眼,一反常态地没有追究。
丫鬟极是意外地起身,便听身后不远一道轻灵女声道出她心中所想,“四妹妹今个似乎心情很好呐,有什么高兴事儿?”
谢文香听着声音回头,便看到谢文清施施然走过来,咧了嘴角,亦是印证她话似的笑得灿烂,“我天天都这么高兴的。”
谢蓁昨个是被扶回来的,还要了水沐浴,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消一想到她被玷污了清白身子,谢文香就高兴得不行。最好还能怀上个孽种,到时候真真是臭了,看她还如何做人的。
谢文香笑得眉眼弯弯,满是算计后的恶毒,在谢文清瞧过来的一刻掩了去,捂着自个乐呵。
谢文清倒不在意她说的,也不追问。
反而是谢文香看着谢文清,想到这人昨个才被放出来,早没了以前的气焰,当真是怕了的,不禁心底嗤笑,嘴上也忍不住讨起便宜,“看来三姐姐这些日子磨了性子了,气质都温润不少,不过也确实,林姨娘已经不在,三姐姐莫要再跟蓁姐姐过不去了,跟从前一样前后跟着蓁姐姐才好日子过得舒坦些。”她之前就看不顺眼谢文清巴结谢蓁那股劲,现如今又有什么好下场,可不得让自己好好讥嘲讥嘲出出以前的恶气。
谢文清按着心底疯长的阴郁,作势几分黯然,然觑着谢文香的眸中匿了几分深意。她昨个才被解了禁,戚妈妈又交代一番,话里话外都是林姨娘咎由自取,让自个莫要生怨,安分过日子。
她嘴上自是应了的,心底怎能肯歇,只是连谢文香都明白不能硬碰的道理她又如何不知,扮着老实罢了。害自个娘亲的,谢蓁算一个,面前这人的娘亲更是一个,心中尤是存疑,装作不经心道,“妹妹说的对,说到底是我娘做错事在先,如今再纠结这个已经没了意义,以往是我不对……识人不清,咱们才是理应一气的。”
谢文香瞧着她这软和态度,心中不掩幸灾乐祸,这人没了倚仗这会想到自个来了,难得没有落井下石,毕竟都是被谢蓁坑害过的,结成同盟未尝不可。“姐姐这么想就对了。”
“对了,说起来,我还是好奇沈姨娘那账本是从何来的,连我都没见过。”
谢文香刚从谢文清身上得了说教的快感,一时漏嘴道,“是夹在送洗回来的衣裳里的,许是搞错了。”
谢文清轻轻颔首,心底却是不信,这么重要的东西她娘怎么可能不仔细,倒更像是什么人故意为之。
只是在谢文香面前不能流露过多,随便扯了另的话题,两人说着结伴往枕霞阁去。
“这是什么小甜点,怪好吃的。”谢老夫人倚着祥云暗纹团垫,面前的小炕桌上摆了几样几乎没见过的点心,手里的那块被咬了一口,一手兜着掉下来的酥屑,中间裹杂的馅儿还有一股浓浓的蛋奶香。
谢蓁也拿了一块,点心约莫半指高,中间凹陷带了些许焦香,酥皮的脆和馅儿的嫩滑搭配,让人吃得异常满足。也是她嘴馋,发现府里材料齐当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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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大厨给做的,孰料大厨一试就上了瘾,一并做出了好几个新样式的,她就多了口福了。
“颜色浅点的是少糖的,专程给祖母做的,祖母喜欢可以适当吃点儿。”谢蓁顾忌着老人家的身子说道。
谢老夫人点头,最是喜欢这孩子贴心懂事劲儿。一旁沈姨娘本来就喜好甜食,一吃就停不下来,一边还说道:“这宫里来的厨子就是不一样,瞧瞧这花样,都没见过的。”
“当然是没见过,这是蓁蓁跟大厨讲的,连做也是在一旁瞧的,失败了几回才烤制成功的,你再两口就给吃没了。”阮姨娘噙着笑指出道,捏着一块圆胖的酥皮点心,不急着动口。
谢陈氏一枚点心入了肚子,大加赞赏之余瞥了老夫人一眼,抖了机灵道,“蓁蓁从书中瞧来的罢?你宗骐哥哥说让他帮忙找了不少书回来看,瞧瞧,真是不一样了。”
谢蓁呵呵笑了两声,算是附和了她说的把这茬圆过去。
“啥看?我们蓁蓁当然好看。好看。”谢老夫人笑眯眯地发话。这么漂亮伶俐的全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自豪脸。
“……”众人默然一瞬,皆是知道老夫人耳背又听岔了,也没敢反驳指正的,随后又都笑呵呵地附和了去。
刚好进门的谢文香听见暗暗撇了下嘴,呵,装得像模像样,跟个没事人一样,真当没个人知道她的那些丑事么。她转了转心思,十分想把事情捅出来,叫谢蓁再不能那样笑着,可到底还没糊涂到那份上,忍下冲动慢慢计划。
一边走着,不经意对了谢蓁目光,后者眸中轻蔑不掩,直把谢文香看得暗火丛生,只有靠臆想中谢蓁凄惨画面才压下了火气,反而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相对。
谢蓁睨着她,将她神情分毫不错地入眼中,更加肯定。
谢文香的那一抹讥笑在到老夫人跟前时起,乖巧地给老夫人、谢陈氏等请了安。谢文清随后一道,目光与谢蓁对上时一顿,掩去眼底晦涩唤了一声:“蓁姐姐。”
谢蓁应声,故意对其掩饰的敌意视而不见,照是往常那样叫了人在自个身边的空位置坐,转而问起了谢文清:“听说三妹妹抄了不少佛经,果然比以往心静了不少。”
谢文清笑笑,眉眼沉静许多。
正说着,就见谢蓁的丫鬟玉珍从外头走了进来,同谢蓁通报道是陈公子来了。
“孟阳?”谢陈氏诧异发声,谢文香闻言心神一动,亦是瞧向谢蓁。
“有些书画上的问题请教,就把人请了府里头了。”谢蓁笑言。
谢文香胸口却像是被猛地揪成一团,就谢蓁那性子还请教书画,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联想到昨个发生的,谢蓁已是残花败柳,保不准打的是让陈孟阳娶她的主意!
一动这个念头,谢文香心头便火烧火燎似的,陈孟阳对谢蓁的心思她是知道,万一成了
谢蓁像是没察觉到谢文香投在自己身上的强烈视线,施施然起身同众人告退,道是不让陈孟阳久等。
待迈出门槛不久,谢文香便再坐不住,扭了两下身子,在沈姨娘不满的注视下亦是起身借口告退。
谢文清看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两道身形叠加竟像是相伴而去一样更是气得牙痒。谢文香对陈孟阳的心思路人皆知,可谢蓁喜欢的不是昭王么,怎么又在勾引陈孟阳堂堂嫡出大小姐又怎么样,还不是水性杨花!
“府里的姑娘们都到了年纪,尤其蓁蓁,月份大的,过了年就满十六,这亲事可得赶紧订。”走了两位小姐,老夫人这该热闹的还是要热闹,谢陈氏又一次提起,眼神溜过安静的谢文褚,越过了谢文清,同老夫人道。
谢老夫人吃完了点心,轻轻啜着茶,听到这话捧住了茶碗,神色变得郑重,似乎是认真思考,众人也不由屏息听她发话。
须臾之后,“蓁蓁是咱们家独一个的嫡女,模样出众性子也和软,如今又得了县主身份。要找个配得上的也怪难的,先瞧着罢。”
“……”阮姨娘等受了老夫人会心一击,难接话茬,显了一瞬寂静。
一直安静坐着的谢文褚并不意外,祖母惯是疼谢蓁,只要谢蓁在府里头一天就没有她们姐妹什么事儿的。终身大事,谢文褚与谢蓁差了约莫半年,有谢府这座大靠山在,总不至于嫁了差的,可心中仍有一丝隐秘希冀,希冀未来的夫婿能是心意相通之人,故此谢蓁不急,她也不急。
离开枕霞阁的谢文香径直去了凝香苑,果然瞧见陈孟阳,而谢蓁大概是进屋子里头拿画了并没跟他站在一块。趁着机会,谢文香赶忙道了来意,亦是要他帮忙看画,撂下这话不给任何拒绝机会她就又直直跑了。
陈孟阳微微拧眉,并不喜欢这位谢府的四小姐,几次见面印象并不佳。
房门口,谢蓁恰好瞧见这幕,附在玉瓒耳边悄声吩咐了几句后让人离开,自个抱了一幅画卷走了出来。
陈孟阳瞧见谢蓁的一刹,眉梢舒展,随即视线落在她怀里抱着的东西上,神情一顿,不禁面上闪过几缕失望:“你找我来……真是看画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52章
京城里,陈孟阳的画和万稹的字并称一绝,连当今圣上都下了书圣和画圣的封号,要让陈孟阳看画,必然得找个能看得过去的,谢文香自个拿不出手,跑了谢文褚那借了一幅,兴匆匆地抱着回了自个苑子。
跨进屋子后搁了画儿,她就见一名丫鬟拿银钩子拨了拨青铜猊兽香炉里的块儿,见快没了,又重新添上一块。
谢文香扫了一眼房里侍候的三个丫鬟,一边暗暗盘算着小心思,便觉着碍事了,“你们一会儿出去,不用跟着侍候,这茶是碧螺春么?”
“照小姐吩咐特意备的碧螺春。”六儿忙是回道。
谢文香点头就让她们出去了,自个则喜滋滋地等着陈孟阳过来,等的档儿瞧了眼桌上的画,慢慢摊开,在心底暗暗嗤讽,谢文褚画得也不怎么样嘛。
等了一会儿,见外头还没什么动静,又转到了门口,怕陈孟阳脸皮子薄,只留了六儿一个,“一会儿来人了,让直接进来就成。”
“是。”
重新坐回椅子的谢文香又是不安稳,心里猜测着这会儿陈孟阳和谢蓁处了一块,越想心思越是纠结,最后愤愤起身,瞧了瞧身上略显小家碧玉的衣裳,再想想谢蓁那风情,咬了咬牙,进了里屋翻箱倒柜起来。
等谢文香好不容易找着一件她认为最好看的要换,才嗅出屋子中点的是栀子香,微微蹙了眉头,她记得明明交代的是茉莉香。然听着外头响起的说话声,忙是匆匆把衣裳整理妥当,来不及去顾那香。
门吱呀一声开了又阖上,听着那脚步声,谢文香只觉得心头一阵悸动,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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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中那旖旎臆想心情万分激荡,挪出去一步,又摸了摸肩膀,将衣裳领子稍稍下扯了些。
“孟阳哥哥。”谢文香甜腻腻的唤了一声,便恍惚瞧见自己心仪爱慕之人长身玉立在厅中,因分外留心便听到了那急促了的呼吸声,心中不掩雀跃,只道是衣裳换得值得。
“四小姐……”那人垂着头,似有避讳,声音里透着诧异。
谢文香也不知怎么了,得了这独处的机会便觉得如坠云中,眼前一切都显得不真切起来。可此时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陈孟阳还能是哪个?她抬着双眼,瞧着陈孟阳芝兰玉树的模样,越是靠近,还能嗅到这人身上淡淡的书墨香,忍不住心生摇曳,燥热难忍,几乎想要软在这人身上,从口中逸出的声音也更加娇柔了起来:“不必唤得这么生疏,孟阳哥哥又不是外人,唤我文香就好。”
举手投足,携了几分故意撩拨的风情。
画展开摊在桌上,谢文香扫过一眼,拉着他去瞧,“孟阳哥哥看看我作的画,比蓁姐姐的如何?”一边说着还一边故意挨近。
‘陈孟阳’的身体几乎僵硬,哑着嗓子只干干道了声好。
谢文香丝毫没察觉半分不对,痴痴缠缠的问:“好在哪里?”
“四……四小姐什么都好。”那人给逼急了脱口道。
谢文香掩着唇一阵银铃笑,“孟阳哥哥怎么还是改不了口。”趁着那人看画的档儿,恰好依近,几乎贴合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哥哥唤我文香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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