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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女配生存手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粟米壳
那丫鬟脸色雪白早知自己难逃此劫,可心底却也跟撕开了口子似的淌血。一想到陈孟阳,采喋眼中划过痴迷之色,少爷从来都跟天上的仙人一样,那么卓然不凡可为什么会为了谢蓁而受人讥笑!为什么!她心中怨愤,恨不能扑上去杀了这两人。不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并死了才好!今日就是她将自己的性命豁了出去,也要叫少爷往后能平安快活,再不用为了这人丢面子。
可为什么
陈孟阳的一脚踩在了她胸口也碎了她的心,叫她再没有力气去思量旁的。陈夫人让她磕头,她就磕头,一下一下都要将脑袋磕碎一样。
不一会,屋中的丫鬟出来倒水,“我家小姐在里头休息,这一声声声音怪大的,丫鬟心思歹毒要教训陈夫人大可在自己院中教训,没的送来我家小姐跟前。”
这话说的实在不留情面,陈夫人面上讪讪不知如何才好,目光转到了身边同来谢陈氏身上。谢陈氏忙叫那丫鬟停了丫头再说。
玉瓒瞧了一眼地上,低声嘟囔:“可不是将门口弄脏了,这血淋淋的看着多渗人。”说着就进了屋,也没说要请人进去。
且说这玉瓒掀开毛毡进屋,对着妆奁前的谢蓁低声道:“小姐,奴婢出去没好脸色,估计她们自己会离开的。”
谢蓁用的象牙梳捋着头发,正要点头就听见外面有人在一声声的喊着:“蓁蓁?蓁蓁?”
除却那个谢陈氏,还有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有人猜到了,丫鬟就是爱慕陈孟阳看不过男女主干的┑( ̄Д ̄)┍
☆、第88章
谢蓁换了一身玉色银纹芙蓉百花度蝶斜襟褙子,简单却大方的发髻上插了一根羊脂色海棠小簪,脑后发髻中插着一支半月形卷草狮子纹浮雕花玉簪,尾端缀着一层细短的流苏,贴着柔软的秀发,偶尔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婶娘还有何事?”谢蓁让玉瓒将人请进屋子看了茶,只是神显得不是那么好的问道,似乎颇受方才那遭影响。
陈夫人体贴地叫人送上参茶,“让谢大小姐受惊了。”方才审问,那丫鬟倒是供认不讳,究其原因虽没有明说,但也有蛛丝马迹可寻,人是孟阳房里的,平日里本本分分,谁能想到会犯这个糊涂。
“陈夫人,这事情牵扯昭王可大可小,可仔细查问清楚了?不然落下口舌将人被人提起……要叫人以为是陈府包藏祸心想趁机做些什么?”谢蓁略一挑眉,声音骤是沉冷喝问。
“谢小姐误会,事情查得清楚,都是那贱婢叫猪油蒙了心邪了心思,竟做出这等子事,就是让她磕死在这也不为过。”陈夫人急忙解释说道。
谢蓁微微眯了眯眼,凝向赔笑着的陈夫人,“单单她一个的心思?”又听得旁边谢陈氏适时一声咳嗽,“蓁蓁,那丫鬟胆大包天确是该死,你既然不喜欢看着讨嫌,回头陈夫人也饶不了的,你莫再为了这事跟自己置气,不值当。”
谢蓁听谢陈氏开口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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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情,只是知道了缘由,心情稍是放松,再看那姑嫂俩神色怪怪,顺势端起桌上的清茶抿了一口,也想看看俩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谢陈氏看她态度缓和,没再揪着往下,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与身侧的陈夫人对视一样,掠过一抹光,轻轻咳嗽了一声再次开口,“蓁蓁,婶娘知道这事上你和文褚都委屈了,尤其是你,这裙子都……当时幸好孟阳挡了,否则教人看去像什么话。”
谢蓁听她提及这茬心底陡的一个咯噔,挑眉睨向,心思骤然转开。
“是是是,好在孟阳出现及时,姑娘家清誉重要,孟阳他不小心见了,合该让他负责的。”陈夫人忙是接过话茬,与谢陈氏一唱一和,倒是配合得□□无缝,水到渠成。
谢蓁捧着手里的清茶,与眼底一样澄澈,先前那会就隐隐有预感没成想竟还真教自个碰上。若说起来被看就要负责,当时在御花园里……谢蓁猛地止住念头,顾念着面前正事,目光掠过俩张殷切盼着自个说点什么的脸,声音稳稳清冷道:“其实姑娘家被看了,不止这负责一条路,还有个别的法子好周全。”
“……嗯?什么?”谢陈氏饶是不明地接话,可直觉那并不是什么好话。
“噗,只需抠了那人眼珠子就是。”谢蓁平静无澜地说道,果不其然看到谢陈氏二人当即变了脸色,她回目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说笑的,陈公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怎么适合当个瞎子。”
可俩人心底都寒了寒,尤其是谢陈氏,深知谢蓁疯起来的性子,本来这就是桩好事来的,怕自个多说反而惹了这位大小姐不高兴,反跟你对着来,识趣地闭了嘴,用眼神示意了陈夫人,让她再添把火儿。
“蓁蓁孟阳待你的心意一片真诚,我们府上也都不好冥顽不灵不肯变通的守旧人,真论起来不知要比那些看重规矩的人家自在多少。”
“再说我也是真心喜欢你这孩子。”
谢蓁嗤笑,到底是看出她逼婚的架势来了,陈孟阳确是不错,但那话听着怎么叫人那么不舒服呢,“恐怕也是我配不上陈公子了。”
陈夫人一哽,也意识到方才话里的不妥,“蓁蓁……”她改了称呼也是谢陈氏的意思,总归沾着亲戚这是不争的事实,便想着这般喊好显示亲近些。
“陈公子风流肆意,今个就有丫鬟为其谋害于我,要真有点什么,我只怕自己命不够硬。”谢蓁说的强硬,实则也是恼的,那丫鬟瞧陈孟阳眼神里头的情意清清楚楚,再联系自个听到陈孟阳曾教过她骑马,花儿似的年纪情窦初开实属正常,但要说里头没有陈孟阳风流撩拨也造不成今日局面。
陈夫人叫那话一堵也说不出什么来,倒也被激起了三分火气,还是谢陈氏开口打圆场,“咳,瞧我,这事也不该跟蓁蓁说的,姑娘家的就算心里有个什么想法也不好意思说,这是气着孟阳了说的气话。回头我把这事跟谢将军说,总归要有个大人出面,也显了郑重不是。”
“……也是。”陈夫人也是早前听她说老夫人属意孟阳,与谢府联姻对夫家有好处才动的心思,否则这样的她还不想要呢,“确实是我唐突了,晚些个我上谢府与老夫人好好说道。”说罢,顺遂离开,得留下再添火气。
屋子里留下谢蓁与谢陈氏相对,因着陈夫人留下那暗示的话,谢蓁再憋不住心里窝火,也懒得跟谢陈氏废话,直接让玉瓒拾东西,不愿留在这儿徒增是非。
谢陈氏看她那架势头更疼了,“蓁蓁,这事要是传出去损的是你自个的名声,孟阳是我打小看着长大的,遇着你之后他身边可都断了个干净,再说男儿嘛,有三俩个红粉知己也并非不可原谅之事,你……”
那话赫然断在谢蓁冷意决然的眼里,戛然而止。
“婶娘几时来过问蓁蓁的亲事来了?唔……可这事我也不好问,要不我回去问问我爹,探探情况?”谢蓁斯条慢理的饮茶。
谢陈氏脸色倏然一白,哪敢接那话,转眼看了外头天色,干巴巴紧张说道,“这外头天都黑了,山庄离京城远,赶夜路万一出点岔子婶娘就真成了罪人了。”
谢蓁被她抓了包袱,未尝没有想到来时那一路颠簸的,稍一犹疑便被她拿过搁下,“好了好了,婶娘再不说了,你今个就听婶娘的留下好好歇着,咱明个就走。”
她也是服了这姑奶奶,搬出谢元,她确是没了胆子再生出些旁的事,只得劝着道。
玉瓒替主子拾了包袱,瞥着外头天色,确是眉宇之间添了忧色。“小姐”
谢蓁沉吟片刻,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谢婶娘体恤,不过我累了,现在就想歇下了。”这已经是明晃晃的逐客令了。
谢陈氏也不讨嫌,顺势应了出去。
玉瓒知道小姐不顺心,可这么一耽搁下来,晚膳怕是又不会出去吃了,又没了着落。“奴婢去给小姐弄些吃的。”
“不用了,我没胃口。”谢蓁摆了摆手,让她别去忙活,想这白日一溜儿下来,哪还有吃饭的心思。
玉瓒蹙着眉看,心里头为小姐受的也是气不过,正要再开口忽然听到外头叩门,又怕是谢陈氏折回来,去了门口张望,映入的却是宋惯无表情的脸,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
“谁啊?”
“是昭王身边的人。”
谢蓁吩咐她开门,宋提着食盒子走了进来。
“谢小姐,宫里突然急召,主子急着走吩咐属下留下照看姑娘,方才……属下失职,这是王爷特地叫小的从四季坊排队买的糕点。”
宫里来了急召,难怪自方才出事就没看到宋显珩,原先那一点隐秘的酸涩被抚平,再看玉瓒从食盒里取出的吃食,每一样儿都是自己爱吃的,忽然又觉得自己为了那些不相干的跟胃过不去有些傻的。
玉瓒见状,适时递上筷箸,憋着笑意,前头还说没胃口呢,起了促狭打趣,“小姐这胃原来也是看人的啊。”
谢蓁看着在自个面前越发胆儿大的玉瓒,偏就不如她意的笑了笑,“确实分,昭王下饭。”
玉瓒:“……”她家小姐的意思是她下不了么,感觉受到了伤害!
屋子里头嬉闹声传出,原本得了消息着急赶来的陈孟阳停在了几步外,恰好听见谢蓁说的那句,只觉得胸口被自己勉强捂好的伤又一次血淋淋的撕开,他担心她憋坏身子,可现想来是莫大的讽刺。
“属下会如实把谢小姐的心意转达。”宋早听见了外头的动静,并未提醒,反而道。果然下一瞬就听见那步子仓促离开。
“玩笑的话不能当真,你要是敢说,我就……我就告诉宋显珩你玩忽职守!”谢蓁被他那正经一说起了绯红,紧忙道。
宋可不敢真得罪这位活祖宗,试想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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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除了这位谢大小姐谁还能这样直言昭王的名讳?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黑面软靴,只见脚背上不知被踩了多少次还是因为得了王爷吩咐要给谢蓁买吃食。
作者有话要说:回头宋就把谢蓁卖了。
宋:王妃不让说。
昭王:嗯,听她的。
谢蓁知道后,摔,你特么都听完了!
艾维巴蒂国庆节快乐~是不是都出去浪了tut要记得窝~
☆、第89章
再说这陈夫人从谢蓁这边碰了钉子回去,心中一直有些气不过,她原先也知道这谢蓁是娇客,可再怎么娇也总不能这般……这般……陈夫人看她今日态度语气,也真是太过了,再如何自己年纪也总归摆在那!哼,果真是谢府他们陈家高攀不上,经此一遭陈夫人有些丢了面子,想她那儿子哪儿都好得很,何至于自己这样腆着脸去求人。
陈氏气恼之余回去晚饭都没用上几口就叫人撤了下去,衔着怨气问:“谢二奶奶呢?”
那婆子四五十岁,是陈氏身边第一得力之人,唤作月林嫂。“我刚才才让你人去那边瞧了,还没从谢大小姐那回来。”
陈氏皱眉,心中有些埋怨又有奚落谢陈氏,想着她好歹也是谢府的二夫人,怎么对晚辈这样巴结的,没的丢了身份。
婆子问:“采喋那丫鬟”
“去去去!”陈夫人听着就厌烦,忙挥着手一幅嫌弃的模样:“让她给我死外头去,在这还污了地方!”说着又顿了顿,眼中划过异样暗光,咬着牙道,“要没死透就送去四月坊!”
婆子心道她方才去看过去,人都已经差不多要去了,可这死在这到底晦气,打算着还是要早些遣送出去,可那四月坊是供三教九流消遣寻乐的地方,送那丫鬟去可比死了还难受再看陈夫人满脸蕴怒,不敢怠慢地应承了下来。想了想,她终究还是提了一句:“方才、那丫头还嚷着要见少爷的呢……”
陈夫人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起来,横眉冷目着冲着月林嫂道:“这种话也敢拿到我面前来说!那是个什么东西,如今丢了我陈府的脸面不成,竟然还存着这样的痴心妄想,我看着她是真不想活了!快给我丢出去!”她气急说的这番话,猛的岔了气咳嗽了数声。
“夫人,喝口水缓缓。”月林嫂实则是个再明不过的,可这采喋却一直讨她喜欢更是在眼前数年了,虽说也是知道她犯了混做了错事,可到底还想圆她一个念想,却不想夫人忌讳成了这样。月林嫂现在懊悔都来不及,紧忙去给陈氏顺气,补救似得说道:“我这就去办,夫人仔细着身子。”
陈夫人这一日下来早已经是头昏脑涨提不起劲来,又熬着看了会家中开支的册子就支撑不住了,临睡前问了身边伺候的贴身丫鬟:“少爷呢?”
这丫鬟哪里知道,又出去问了月林嫂才回来禀道:“少爷还在碧波潭那边喝酒”
陈夫人心疼不已,却更是恨他偏偏倾心那个什么谢蓁!“罢了罢了!他的事情以后就让他自己应对着!”她索性甩手不管了。
陈夫人唯独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当心肝宝贝一样看重,加之陈孟阳自小懂事,虽出身权阀官门,可自己个是卓然超绝,叫她引以为傲。陈夫人虽然嘴上说着不管了,可心中焉能当真不去过问。她在床上的辗转反侧,叫这事折磨得心中不安稳,自己披着衣裳起身去点了灯,朝着屋外扬声道:“去将阿月喊过来。”
她口中的阿月就是月林嫂,月林嫂也早早睡下了,得了召唤立即起身陪着陈夫人一道往发碧波池的方向去。
这陈夫人放心不下的陈孟阳,这深更半夜的喊了月林嫂去瞧,她也没走近,只是离开的远远的望了几眼。只见碧潭边上果然坐了一人,早依旧喝得醉态横沉,他身边不知道散落了多少酒瓶,更有些浮在水面上。
她几时看见过这样的陈孟阳,在她记忆中这个儿子一向是人中龙凤,天人之姿。她此时更是觉得心如刀绞,宛若被一块块削着肉一样。陈夫人视线全然凝在了陈孟阳身上,咬着牙问道:“那些个小厮呢,平日偷懒耍滑也就算了,怎么这时候也没个劝住孟阳的!”
这声音虽然说的轻,可实实在在带着怨怒的威仪。声音才刚刚落地,她转念又道:“这吃这么多酒也就算了,没个人看顾着要是……要是……”
陈夫人越发不满,脸色铁青。
月林嫂只好小心劝着道:“少爷这也是心中难受,夫人随他去了,不然总闷在心中不好。”
陈夫人闻言心中更是恨恨,倘若不是谢蓁哪能让她这儿子这样黯然销魂。“那丫头蛮横无理,也不知孟阳看上了她什么的,京中多的就是知书达理能跟孟阳他谈琴和诗的大家闺秀,她谢蓁有什么能耐的!”
月林嫂深深看了一眼那边背影寂寥的陈孟阳,叹着道:“夫人往后慢慢规劝了少爷就是。”
“……”陈夫人噎语,连着神情都晃了两晃,这是她自己生的儿子,那脾气秉性她怎么会不知道!旁人或许时间久了之后就能淡忘,可他这儿子恐怕是会历久弥坚着的,倒时候……陈夫人不敢再细想下去,连着身形都晃动了几下。
“夫人?!”月林嫂惊呼,好生宽慰了几句,可这陈夫人脸色雪白却好像半点头听不进去一样,口中念念有词道:“他倒真喜欢谢蓁那丫头……要是真喜欢……”
谢府在朝中势力如何就是月林嫂这样做活计的下人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听着陈夫人的话心中暗道即便这样又能如何,那谢府大小姐不同意还能用强的不成?可等她眼睛一扫却其瞧见陈夫人脸上已经现出了绝然之色。月林嫂心头猛颤,想着夫人难道……?
陈夫人方才站不稳一直扶着月林嫂的手背,现在打定了主意更是暗自多用了两分力气的抓着。漆黑的夜色中,唯有陈氏的目光亮得吓人。月林嫂只见她缓缓张开了口,刻意压低了声音道:“阿月,你要一定要帮我办妥了这桩事”
月林嫂嗫喏,可对着那灼然的目光她实在没回绝的办法,张了张口像是受了蛊惑一般的咬了个“好”字。
陈夫人附身过去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月林嫂瞳孔倏然放大,而后才稍稍趋于平静,她握着拳头,像是赌咒发誓的一般的回应道:“夫人放心。”
陈夫人交代完又转身去看潭边独自饮酒的陈孟阳,指甲狠狠的嵌入了掌心任由那一点点疼折磨自己,暗暗道娘一定会叫你如愿以偿的。
且说到了第二日,玉瓒一大清早就过来给额谢蓁洗漱,昨儿留下来是迫不得已,玉瓒清楚自己主子的脾气,知道她在这勉强呆了一夜今日肯定急着回去了。她一面给谢蓁捋头发,一面道:“奴婢刚醒就教人去马房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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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车夫,只等这边告了辞就能立即回府了。”
谢蓁沉吟着点头,实在不想呆在这地方,又紧着问:“二夫人那边也不用去说了,咱们自己回府,她愿意走或是留都她的自己决定。”
如此一说,玉瓒也就知道了谢蓁的意思,将这事默默地的记在了心中。
谢蓁这边拾妥了就带着人离开,沿着一条□□小道往府外走,还未等走了一般的路就瞧见四五个的臂猿腰粗的婆子抬了个架子出来,那架子上似乎躺了个人用了块白布头盖着,也瞧不出个模样来。
玉瓒心中顿时不详,哪里好端端的人身上要盖着这东西的,当即想到是死了人了。这大清早就迎面撞上了这种事可不是晦气至极,可偏偏这条道不宽,也没个好避开的地方,她一步挡在谢蓁身前,“小姐快转开眼别瞧!”
谢蓁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一般的就盯着那从身边抬过去的尸体看了去,只见那白布下盖着的尸体忽的垂下了一只手,吓得玉瓒往后退了半步。
那只胳膊就如同水中浮动的水藻一般来回摆动……谢蓁心中忽然咯噔,不禁稀奇了起来,怎么……那人袖子的衣料跟自己的一模一样?
玉瓒缓过神来才道:“小姐,咱们快些走吧!”
谢蓁压着怪异没出声,缓缓跟着玉瓒往前走,又听见几道悉悉索索的声响,听着声音可知道说话的是两个年纪颇轻的丫鬟。
“哎……怎么会有这种事儿的?”
“可不是!再怎么说、也……真是没想到少爷会……那样……”
“嗬,哪样啊,我看啊,那还是如了她的心意了,她本来就一心挂在少爷身上的。我昨儿个还看少爷醉熏熏的,估摸压根不清楚床上的是哪个,可她……她又是怎么爬上少爷床的?!”
“别管怎么爬的,总之死在床上总是晦气了,唉,还是赶紧拾出去,晚了又得让陈妈妈寻着由头惩治了。”
谢蓁心中一动,难道说的是陈孟阳?可再要凝神去听,那两丫鬟已经从隔壁岔道中冒出了头,一见还有外人倏然闭紧了嘴巴,低垂着头走了出去。
玉瓒也将这些事情听得一清二楚,也探头探脑的朝着小岔道通往的那院子看了进去:“这陈府可真是够稀奇的,也不知又出了什么纰漏。”
这声音还未落地,就看见数人从里头出来,人影绰绰一时还转未出花林没露面。
“孟阳!你听娘说你听娘说”
是陈氏的声音,那声音显而易见带了哭腔,更是有些沙哑。“娘,做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你,为了你……”
谢蓁迟迟没听见陈孟阳的声音,只有陈氏近乎崩溃的在那哭诉,甚至带了几道恳求的意味。“娘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孟阳!”
谢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实在不该多逗留,得对上了尴尬,正想到快步离开的时候那陈孟阳已经转了出来。他疾步而行,猛然抬起眼帘撞到了谢蓁,脸上神情翻转不定,有惊讶、有意外、有羞愧、更是有怨恨……数种晦暗神色交叠,独独半点没有当日初中状元时候的意气风发。
作者有话要说:
☆、第90章
谢蓁撞见陈孟阳也是一愣,旋即回了目光,可这时候陈氏依旧从后面追了上前,一把揪住了陈孟阳的袖子,眼中含着泪望着自己的这个儿子。
陈氏仍旧道:“孟阳,你别生……”最后还有两个字没说完就骤然打住了,她后知后觉的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前头,这才发现谢蓁竟也在这。
陈氏双目通红,原本还显得十分凄楚的目光中骤然透出了许多怨憎和迁怒。
谢蓁拧了下眉头,心道这两母子间有了嫌隙怎么又好好扯到自己身上来了,难不成跟她还有关系不成?谢蓁现在也认定了这陈氏也是一味只知宠溺儿子的肤浅妇人,要不然也不至于昨儿跟着谢陈氏对自己提那话。现在谢蓁更是呆不下去了,她原本就打算要离开不过是碰巧才撞见了这几人,只是朝着他们轻轻点了下头算是致意了。
可偏偏陈孟阳的目光黏在了谢蓁身上再挪不开,他张了张口,只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垂在双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方才能抑制住心中的翻滚。
陈孟阳隐约有种念头,只觉这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在谢蓁面前了。是了,出了今儿的这桩事,往后他还有什么面目……还有什么面目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她面前?连他自己都的深以为耻的,更何况是旁人?
陈孟阳身子发僵的站在那,可人却在颤动着,看着谢蓁远去的背影,脸色越发惨白,整个人都像是抽了生气一般。
这陈氏如何都喊不醒他,心中更是如刀搅了一般,之前此稍稍止住的眼泪又更断了线一样的往下坠落。她初衷是为了圆儿子的念想,可却没想到……可却没想到竟然最后会成了这样。
为什么她算计好的事情会成了这样?
陈氏盛怒不息,忽而转过身朝着一直惴惴不安跟在自己身后的月林嫂狠狠扇了一巴掌。
那月林嫂直接被扇得跌在了地上,耳中都在跟着嗡嗡做响,嘴里头直接涌出了不少血。她也自知是难逃一劫,不敢在这当空回嘴辩解,只好默默的承受了下来,跪在那低声的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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