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盲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生多情
【进击的巨人】盲光 分卷阅读33
道把他带出来,到底是不是对的。作为一个团长,这个决定对于兵团有无法估量的好处,作为利威尔个人,这个决定把他从地下街混混变成了人类的英雄,你们大概会以为是我拯救了他。可是我看着他一点点背负着愈加沉重的责任,看着他过度消耗自己的生命,看到那个冷漠称职的士兵长,我有时候就会想起刚刚遇见的那个嚣张的青年。他在为自由拼搏,可是我却知道他不再自由,他一点点变得辉煌威风,可是我却知道他不快乐。“
埃尔温把目光从桌面上移开,注视着艾伦的面庞,”你不知道,艾伦,我曾经很高兴你的出现,一个尊重他,上进,并且陪伴了他很久的部下,我没想到是你把他的脚步绊住,你也没想过吧。”他顿了顿,坐正了身子,“但是我这些情绪他都不需要,艾伦,他更不需要你的同情和可怜。”
艾伦张了张口,“我不是”
“即使是你这无用的愧疚,也不行。艾伦,你既然不能改变你的决定,就别再招惹他,”埃尔温一贯深沉的眼神锋利了起来,直射进艾伦的心里,“以前的我是团长,现在的我只是利威尔的朋友。虽然你也是我优秀的士兵和朋友,就像你的朋友总是以你优先,我也是偏心的。”他眨眨眼,“艾伦,在确定你不会给他带来困扰之前,我不会让你见到他。”
利威尔在调试立体机动。
检查了瓦斯和气体,双手在习惯性地要检查刀片的时候停住,又堪堪放下了。韩吉看着他动作,脸上是较为严肃的情绪,“你真的要去?”
利威尔看了一眼立体机动,瞥了韩吉一眼,“既然是为我的士兵们送行,我不能不去。”看着韩吉还是一副要说什么的样子,就又在对方开口之前说到:“别瞎担心。”
韩吉不过就是担心他面对那个小鬼。
与其担心他,倒不如是担心那小鬼的状态要实际一些。
利威尔把斗篷展开,看着斗篷上的自由之翼。
他短短看了一眼,就把斗篷披在身上,在身前系好,迎着射下来的阳光,垂了眼。
斗篷遮掩住身体,他看起来依旧是那个无论何时都不会倒下的最强士兵。
站在围墙之上,他以较好的目视力,早就看到艾伦带着已经属于他的士兵们,向门前驶来。
骏马上的青年,英姿飒爽,在朝阳的映照下,要准备着驶向自由的远方。
青年已经长大了。
或许是就这样看着青年在团长的位置上带领军团,他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艾伦长大了。
大概是以前艾伦总是围着他转,在他面前总是傻傻的,他对于小鬼长大的意识,并不是十分深刻。
现在却深刻地让人难受。
那个青年现在看起来那么耀眼,耀眼到有些刺眼。
早些时候,那个时候战争还没有结束,那个时候埃尔温和他说过的话,现在又在他耳边响起来。
“艾伦和你走得太近了,近到你自己都没有发现。”
“这对于你来说很危险。”
“你应该知道你绝对不能动摇立场。”
利威尔看着,看着艾伦在门前停下。
“我怕艾伦最后会给你带来伤害,利威尔,距离过近有可能会给你造成伤害。”
利威尔能感觉到艾伦的目光定格到了他的身上,善良又委屈,愧疚又无措。
“你不会让艾伦给你带来影响吧。”
“……啊,不会。”
或许曾经确实是近到了危险的距离,他竟然有一天被那小鬼那样对待。
利威尔攥紧了斗篷下的双手。
他绝不能让艾伦影响到他。
绝不能让那个小鬼的离开搅乱心绪。
他早就在看清楚了小鬼诚挚的双眼的时候,就已经掐灭了那些,荒唐的,不可能有结果的念想。
那不过是深刻的一场错觉,即使他知道那种情绪其实真实地令他害怕。
但是那是危险的感情。
他不能让那情绪影响他,也不能让那种感情绊住青年的脚步。
不过就是一块肉,哪怕最后那个东西从他身上掉下来,都不能让那情绪被翻出来影响他。
他可以应对这些事情。
没有什么会影响他的骄傲。
他以为他不会感觉到伤痛。
朝阳洒在壁内,洒在每一位士兵的身上。上千匹战马立于墙门之前,马背上的士兵们脊背挺得笔直,每个人都是一张绷了弓,随时准备把自己的价值射向战场,射向自由。他们的披风之上,是那一直被称为希望象征的自由之翼。
艾伦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用力地撞击着肋骨。
这是历史性的一刻。
人类终于走出了巨人的阴影,人类可以为了自身去墙外探索,人类,终于向自由进击!
这一切,居然都是真的。
这真是……太好了。
他骑着马位于队伍的最前方。指挥官爱尔敏和分队长让位于他的身侧,士兵长三笠位于他的后方。他看过同期生的脸,看过新兵们的脸,看到大家面上坚毅的神色,看到大家眼中燃烧的渴望。
他看过身侧的爱尔敏,看过身后的三笠。
就快实现了,一起去探索外面的世界,一起去看海的梦想。
他抬头,退役的干部组也都身着调查兵团军服,站在城墙上,为他们送行。三抹绿色的披风在随风飘舞。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碧绿的披风包裹下的,矮小却刚毅的身影。那件披风,那双自由之翼。
艾伦突然有些心酸。
即使我还是不能原谅把那双羽翼从您身上夺走的自己。
即使我还是不敢面对您。
但是,
请您看着,我一定会把自由播撒到墙外。
钟声响起,他听见王都百姓的欢呼。
他看到缓缓开启的城门。
他看着墙上的三个身影。
他感受到身下的马都迫不及待去墙外冲锋,
他听到自己的呐喊声。
“新纪元第一次壁外调查开始。”
他听见士兵们勒紧马缰绳的声音。
“前进!”
马蹄声汇成最壮阔的乐声融进了这片朝阳,分割世界的大门在全城的注视下开启,千百双自由之翼迎着明媚的阳光展开,飞向壁外的天空。
这是永远不灭的调查兵团。
这是永远张开的,
自由之翼。
【第一部分,完】
今天楼主来更一个小短篇。
【进击的巨人】【无cp】刀
一
我出生在846年,我是一对刀片。不,最准确的说,我是一对
【进击的巨人】盲光 分卷阅读34
不会砍断的刀片。
我生活的年代,人类恐于被巨人吞食的威胁,困于墙内,可是墙壁也已经被巨人攻破,人类面临灭绝的危机。
打造出这样一对刀片的地方,却阴暗脏乱,空气中甚至有血腥的味道,我出生之地的名字,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它叫王都地下街。移民计划废弃后的旧址,住着一群终日无法见到阳光的,像老鼠一样过活的人类。
作为一对刀片,我似乎比那些人类幸运些,我被人悄悄带走,带到地面上,当装着我的盒盖被打开的时候,阳光猛烈的刺向了我的眼睛。在我适应了阳光后,我看清了我面前的男人,他明显上了年纪,眼中带着军人的沧桑,脊背依旧顽强地挺地笔直。
男人叫基斯,调查兵团团长。
我自那天起被正式交付与这名大人物,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动用过我,他从来没有把我插入他的立体机动装置的刀槽里,从来没有带我上过战场。
我是一对砍不断的刀,我不曾想到,我会成为摆设。
我在他的会议室里度过了好几个月,听着他和下属商讨事情,或者在阳光下昏昏欲睡。日子过得太过懒散,以至于他把我带出去的时候,我都没能反应过来。
我依旧是被装在盒子里带出去的,他在一个后辈面前打开了盒盖。
我面前是一位高大英俊的男人,他的面庞甚至带着欧洲贵族的气质,但是作为一把刀,我还是第一眼看到了他那双明显布满了战场痕迹的手。
“埃尔文.史密斯,”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我面前的那个后辈立刻行了军礼,左手背后,右手握拳至于左胸,我记得这个军礼,向人类献出心脏。“这把刀交给你保管。”
叫做埃尔文的男人神情严肃地回答遵命,他没有接过盒子,而是用他那有了厚茧的手把我从盒子里抽了出来。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野外十分清晰,他把我插进了他的立体机动装置的刀槽里。与刀槽碰撞的感觉让我有些兴奋,可是我记得,团长的命令是“保管”,我依然不会被使用,我有些悻悻然地想着。
这是我的第一次转手,在旧本部的训练场上,庄重而严肃。
令我没想到的是,虽然我一直没能参与战斗,但是埃尔文把我带到了战场上。
已经生活在墙壁内近百年的人类,如果能够看一看墙外的世界,我想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些场景。无际的草原,湛蓝的天空,新鲜的空气,在高空振翅的飞鸟,就在如此美丽的壁外世界里,那一群群的,巨大的,肮脏的身躯,带着初升稚子般的笑容,把这些渴望自由的渺小的人类送入腹中,在壁外,鲜血可以挥洒地这样张狂,自由可以变得如此廉价,生存可以变成遥不可及的梦想。
我经历了许多次壁外调查,和那些残存的士兵们一起返回墙内,我的刀面曾经映射出战士们濒死时眼中的恐惧,烈士们的鲜血,见到立体机动装置上,顺着刀槽流在我的刀面上,那鲜血滚烫得令我颤抖。
遗憾得是,我一直没能被使用,没能砍进那些该死的巨大的家伙们的脖颈。
万幸的事,我一直没有被使用,兵团还一直没有被逼到绝境。
二
我一直以为我见到的战场上,敌人只会是巨人。所以当埃尔文带着我冲向地下街,目标是三个人类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蒙了。
说起来一直没有被使用的我,可以在严肃的战场上当一个旁观者,我从高空俯视地下街,俯视这个我出生的地方,这里有着完整的城市结构,有着星星点点的昏黄灯光,还有永远厚重的灰尘,洗不掉的血腥味道,无声的向往地面世界的呻吟与咒骂。
我没来得及分心太久,我发现埃尔文的目标根本不是三个人,他的目标只是一个人,那三个人中的一个小个子。
埃尔文甩开了其他部下,向那个小个子追去,我抬头看了看埃尔文,我在埃尔文的目光中看到了冷酷的兴奋,他此刻根本不是沉稳的分队长,他是个发现了猎物的猎手。我旁观了一场的战斗,直到他逼着那个小个子放下短刀,我还能感到体内沸腾的热血没有冷却。埃尔文没有,我也没有见到过战斗力如此强的人类了。
我在刀槽里打量着那个小个子,他头发乌黑,皮肤苍白,看上去有些瘦小,甚至有点像个孩子,可是他锋利的面庞上刀一样冰冷的眼神,瘦小的躯体里惊人的力量,都证明了,这是一个在生存的监狱里摸爬滚打了多年的成年人。
小个子真凶啊,尤其是那双眼睛,他跪在地上被米凯按着头砸在脏水里,重新抬起头的时候,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意。
单纯的杀意从来都不可怕,只有当杀意有了目的,他才会变得可怕。
只是我并不愿意看到他的杀意,用那样残忍的方式带上目的,以同伴的死亡为代价,指向那些墙外的巨大的丑八怪。
我看着他渐渐被磨平了许多戾气,渐渐成为一名真正的士兵,看着他一次次从战场上回来,看着他对我现今的主人言听计从。有时候,我就会怀念我第一眼看到的,那个趾高气扬的小混混。
可是时间就是残忍的东西,埃尔文已经成为了团长,法兰和伊莎贝尔也已经死去近三年,小个子也已经不是混混,而已经成为了一名士兵长。
我知道小个子的名字,他甚至没有姓氏。
他就叫利威尔。
但是我也知道,从他成为士兵长的那一刻,他就彻底失去了自己的名字,他的名字变成了一种符号,背负着血一样的责任,担负着缥缈不可及的梦想,这个名字里,将不再有作为个人的意义。
我从来就不担心会在墙外调查回归时看不见他,我知道他一直有一个任务就是“活着”,作为一个符号活着,即使部下全都牺牲,也绝对不能感情用事去报仇。
我见过很多次只有他一个人回来的场景,他的目光从最初的悲伤变成后来的漠然。我从来没有觉得战争是这么的残忍,他让一个鲜活的人,变成了一件武器。
奇怪的是,他在战场上越来越冷漠,在生活中却鲜活起来了。我可以看到他黑着脸踹开埃尔文的办公室的门,埃尔文也不抬头,但会把一杯充好的红茶推到对面。然后在灯光下,他们俩一个埋头批阅文件,一个品茶。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我觉得现在的小个子至少比两年前一片死寂的样子好了不少。
那是圣诞节,我看着团长的门再次被踹开,风风火火的韩吉把一脸不爽的利威尔连拖带拽弄进了办公室,和那些已经在等候的干部们简单地碰了个杯。
“圣诞快乐!”韩吉笑着晃了晃酒瓶,“还有小利威尔生日快乐!”
我发誓在那一刻我见到士兵长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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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闪过一瞬的呆滞,然后就黑了下来,“臭四眼,我的生日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发什么疯。”
“反正档案里那样写的嘛,就当找个理由沾几口酒啊!”我记不清这是谁回答的了,当时的气氛十分热烈,许久不曾喝酒的士兵开怀痛饮,大声笑骂,有几个老干部甚至还仗着身高优势揉了揉士兵长的头。这种快乐是那么真实,以至于我都忘了,人类仍旧是被锁在墙内的牲畜,墙外依然面临巨人的威胁。
有酒液溅到了我的刀面上,我试着舔了舔,事实证明我确实是酒量差得可以,才沾了几口就开始发醉,可是我喝过那么多血,却一直该死的清醒。
等到我恢复一些神智的时候,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埃尔文和利威尔两个人。
我觉得我一定是喝酒喝傻了,我看见利威尔兵长靠着桌子,他今天穿了便服,衬衫袖子向上挽了一节,露出干净的小臂,埃尔文站在他的身边,伸出手抓过他的右手,放在自己的两手之间,像是对待一件珍宝一样反复打量。
你们的动作太诡异了把喂!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这两个男人酒量真好,即使被灌了好多酒,一点也不上脸,依旧话语清晰有力。埃尔文问道,“你这双手……怎么样?”
我看到利威尔在听到这句话后嗤笑了一声,他掏出一把匕首,把另一只手从埃尔文手中抽出来,灯光下,他的手白皙光滑,看不到伤痕,然后他用匕首在手面上划了一下。
那只手依旧没有伤痕。
是从睁开眼的第一个瞬间起就开始战斗,是在无数的鲜血里浸泡过,握过无数刀刃,受过无数伤口,以至于茧子已经厚厚地连成一片成了新的皮肤,以至于匕首都不能过于轻易地在这一片厚重的皮肤上留下痕迹。
这是一双,被生存与战争打磨过得手,这是一双,握刀的手。
埃尔文一直静静地看着他动作,然后笑了起来,一直严肃的他甚至伸了个懒腰,“今天是你生日,我总得送你件礼物。”
他向立体机动装置走来,直接把立体机动装置卸了下来,我连同这个笨重的装置,被他毫不爱惜的丢在了桌子上。
利威尔只是随意地瞟了一眼立体机动装置,然后他就伸出手,依旧是反手持刀,干净利落地把我从刀槽里抽了出来。
锋利的刀面在温暖的灯光下闪出一阵寒光。
他挑了挑眉毛,“还不错。”他又把我插回去,“谢了,埃尔文。”
“嗯。”埃尔文一直盯着他抽刀又放回的一连串动作,这时候彻底放松下来,坐回到椅子上,“这可是兵团最好的一把刀,利威尔,好好使用。”
他拎着我打开门,脚步微微顿了顿,“啊,知道了。”
这是我的第二次转手,在一个圣诞节的晚上,酒醉之后,以一件生日礼物的身份,稀里糊涂地在两个男人之间做了转让。
埃尔文把我交给人类最强的士兵的时候说的是“好好使用”,我被利威尔插进了他自己的立体机动装置里,成了他的常备刀。
被埃尔文带在身上的时候,我每天旁观的都是会议和战场,被士兵长带在身边以后,我每天见到的都是扫除、扫除、还有扫除。
……好吧洁癖是种病但是看来已经治不好了。
奇怪的就是这个洁癖从来没有用过我的同时,也从来没有擦过我,他任由我被士兵的鲜血溅到,但是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把我抽出来,他就会发现,我的刀面依旧干净光亮。
我是一把嗜血的刀。
我本来以为最强士兵使用我的那一天或许也不会到来,直到那个小鬼出现。
三
其实作为刀龄来看,才活了五年的我比起艾伦.耶格尔来说更像个小鬼,可是我毕竟是一把久经沙场的刀,而且我先是被老团长,再是被老腹黑,最后被老流氓带在身上,我觉得我的辈分和心理年龄早就压了那小鬼一头,所以我就一直跟着我的小个子现任主人叫他小鬼。
其实每次看见小个子童颜,穿便服的时候看起来比艾伦更像小鬼的老流氓叫人家小鬼,我就觉得诡异。
见到那小鬼的时候那小鬼手脚都被锁拷绑着,挺狼狈的,但是那双满是冲动的杀意的眼睛,还有那句张狂到冒傻气的“把巨人宰光”,不得不让人印象深刻。
我被他惊到了,老流氓显然也同样,他觉得这未成年是个好苗子,于是洁癖的士兵长双手抓住了地下室布满灰尘的栏杆,臭着脸别扭地表示,他要接手艾伦.耶格尔的监管工作。
监护人,说起来充满了法律味道,当我看到艾伦一遍又一遍地打扫旧本部的时候,我怀疑我的主人在压榨未成年。
我第一次被他使用的时候,我才隐隐约约地觉得,他把监护人的角色入戏了。
第57次壁外调查,我随着他循着艾伦巨人化的吼声追赶,一路上看到了他的特别作战小组的成员们扭曲的尸体,我没敢抬头看他的表情。
他已经很少用那么快的刀速对付同一只巨人了,在上一双刀断了以后,他没有管还剩下的另一对刀片,而是果断地直接把我抽了出来,不会被损坏的刀在森林中寒光一闪,他的身影风一般迅速,我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在那女巨人的身上砍了极深的数十下,他把艾伦救了出来,虽然代价是因为另一个小姑娘伤了腿。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沉默,我看着他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在尸体旁停下,把烈士的徽章带走,我看着他吩咐士兵丢掉尸体,被丢在地上摔烂的尸体里,有他的部下。我看着他面对已故女部下的父亲替女儿表白心意的唠叨,一直沉默。这不是我第一次跟随调查兵团返回,每次回城都伤亡惨重,我却觉得这一次格外漫长,格外煎熬。
他一直活得太压抑,作为长官,他甚至必须判断部下是否足够强,是否需要牺牲更强的部下去挽救生命,作为战士,他必须学会对所有的死亡一视同仁,不再用生命而是用战斗力的损耗去衡量死亡的意义。
这几乎是他第一次,可以在部下被杀死,被监护人被掳走时向敌人挥刀,我几乎可以感觉到那挥舞着我砍向敌人的力道里,有多少愤怒,有多少悔恨,但即使是这么浓烈的情绪,依旧被他隐忍,在救人的目的完成以后迅速撤退。
我还看到了,他看到那个小鬼苏醒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舒展的眉头。
我发现,我那从三年前第一次壁外调查失去同伴后封闭自己的小个子主人,正在融化,除了团长和韩吉,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他让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走进了他的心里。
刀挥得那么狠,自己保护的孩子被别人欺负了,老流氓当然不会高兴。
他去总部医院养伤的时候,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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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作为他的行李陪着他,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会不会不甘心,会不会担心,我知道他等来的第58次壁外调查的结果非常糟糕,团长还失掉了右臂。
中间的许多事情我都记不清了,我记得我见到了凯尼,那个教会他生存又离他而去的亲人。凯尼已经闭上了眼睛,我看着利威尔掏出了一把匕首,那是一直被他带在身上的,我现在明白,这应该是凯尼给他的唯一的东西。
他反手把匕首丢到凯尼身边的草地上,“我不需要他了,就让它……回到你那吧,你这个总是跑掉的家伙。”
我第二次被他使用,是被他砍向巨人化的艾伦。
死亡永远无法避,那一次战争折损了104期的三名士兵,艾伦暴走了。我心惊胆战地看着巨人化的艾伦差点把他咬成两节,他身形一顿,终于不再犹豫,把我抽了出来,毫不留情的砍向了那个孩子化成的巨人,我不会被损坏,所以我在他的手里损坏了那孩子的双手双脚,然后我被扎进了后颈肉,他把艾伦抽了出来。过重的咬伤也让他昏了过去。
他终于醒来以后,那个孩子抱着他大哭,可是他连留给那孩子感伤的机会都没有,暴走攻击人类袭击长官的罪名差点要了那孩子的命,那之后的日子真是一片兵荒马乱,我根本不记得艾伦那孩子到底是怎样保住命的了,我只记得我的小个子主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弃监护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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