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威武雄壮万贵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文绎
万贞儿想了想:“罚他披麻戴孝,在裕陵为太后守孝三年。”
朱见深立刻点头:“对!还有朱见泽,他不劝阻母后!也罚去守灵!”
万贞儿四下里一瞧,道:“皇上,得趁早伺候太后沐浴更衣,外面的事儿也该准备起来了。别光顾着哭,耽误了太后娘娘的大事儿。”
惠庆公主六神无主的拉着哥哥的袖子,满心的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低声说:“请贵妃娘娘做主。”母后一走,她说话的声音更弱了。
万贞儿转头瞧了一眼:“喜红你带人,把地上这些丹药丸子符咒都拾了,拿出去烧了。”
“奴婢遵命。”
“派人去请公主们过来,还有皇上的弟弟们,都来送娘娘一程。”万贞儿顿了顿,被人扶着站起来了:“叫内务府赶紧做丧服,请礼部的官员拿出章程来。”
钦庙生了八个女儿,现在都没出嫁,住在宫里。皇帝的弟弟们有些出宫了,有些年纪小的、母亲还在世的留在宫里了。
她又伸手扶起皇上,一手皇上一手公主,都拖起来:“皇上节哀,公主也请节哀,公主先跟着钱母后一起侍奉太皇太后,皇上,您也缓缓气,哭的都打嗝了。”
太皇太后念了一边《地藏经》做超度,念的口干舌燥,也不见有茶来吃。她看了看寝殿里这几个没头苍蝇:“贞儿。”
“娘娘有什么吩咐?”
孙娘娘当年料理过张太皇太后的葬礼,比较有经验:“派人去传内宫十二监过来,一同料理此事。你们这些丫头,去准备香汤沐浴,把她的大礼服和新衣服新鞋都拿出来,一会伺候着。”
一群人连声答应。
她看到旁边三张懵逼的脸,叹了口气:“贞儿,你有孕在身,不要在这里逗留,怕被生魂冲撞了。回去老实待着。皇帝,你也是一样,在外屋坐着吧。”
皇帝吓了一跳,连忙道:“对对对!你不要在这里操心了。钱母后,劳烦你送我母后一程。”
钱太后知道他说的是装殓,她本不愿意做那些事,迟疑了一刹那,还是答应了:“好。”
万贞儿上前搀着她往外走,忽然想起先帝和周大莲年轻轻的都死了,太后的年纪不小,恐怕将来……她鼻子一酸眼睛一红,吧嗒吧嗒的掉眼泪。这是真伤心了,拉着孙娘娘的手,哀哀的叮嘱:“娘娘,您一定要保重。”
孙娘娘失笑,拍了拍她的手:“哀家保养的好着呢,你不要胡思乱想。”哀家不是她那样的傻瓜,不会自己害死自己。“快回去休息,好好养胎,你今儿就不该出宫去。”
万贞儿点点头:“娘娘教训的是,臣妾这就回去。喜红,你过来。”
喜红紧张的不得了:“贵妃娘娘有什么吩咐?”
万贞儿道:“母后生前最爱漂亮,你们要好好的装扮她,多施脂粉,娘娘素日里喜欢的戒指镯子都给她戴上。”
“是,娘娘。”
万贞儿又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钱太后幽幽的制止了她:“有什么话就在这里问,哀家想听一听你要问什么。”
哭的晕头转向的朱见深点头:“对,你要问什么?”
“好。”万贞儿笑着问道:“喜红,门口这些丹药是怎么回事?是谁扔的?”
喜红哭的眼睛都肿了,跪下来磕了个头:“贵妃娘娘,容禀。今天有好多白鹤和青气盘旋在宫外,听说是王府的方向,我们看见之后有些吃惊,窃窃私语时惊动了太后娘娘。娘娘她出来看了一会,忽然就昏过去了。奴婢们把娘娘扶进殿里,伺候她休息,又派人去太医院取镇定安神药来煎,娘娘从来不吃安神药,可我们还是要煎出来候着。”到此为止,还都是实话。
万贞儿点点头:“不错。”
“娘娘昏了一会,自己又醒了过来,出屋一看,远远的看到王飘到天上去了,又过了一会,隐隐约约的看到王换了一套衣服,被仙鹤托着飘了下来”这是假的,其实是喜红非常夸张的描述给周太后听。
万贞儿打断她:“母后的目力如此好么?这样远,看得见么?”
“看得见的。”喜红小声说:“娘娘不做女红,也不读书写字,眼神一直都特别好。”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朱见深吧嗒吧嗒的掉眼泪,这也怪不得见济弟弟呀,本来是个好事儿的,本来是个大好事,都怪张元吉和周寿。他接过万贞儿递来的手帕,胡乱擦了擦眼泪:“你继续说!”
喜红忐忑不安:“娘娘看完之后吓得发抖,跑回屋里,把这几瓶丹药还有张天师给的东西都扔到门口去,放声大哭,才知道她之前错了,皇上说的是对的,她不该力挺张元吉。还说怕遭报应,又嚷嚷着怕下地狱,不多时又昏过去了。”其实,是喜红偷偷的跟她说‘王真是神仙了,娘娘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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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会有报应的。’
喜红只是吓一吓她,要是把太后吓的老实听话了,她就可以在贵妃面前邀功请赏,多攒点银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王这么漂亮的小神仙一来,太后就真的被吓死了,难道王身边有护法跟随?
朱见深悲痛欲绝的捂着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别说了,别说了……”
万贞儿又想起来一件事,吩咐太监:“出去说,周太后宾天,皇上悲伤过度,罢朝五日。”
朱见深已经要哭晕过去了,他可是亲眼瞧着王进屋子里,周太后忏悔了几句,然后突然惊恐的死掉了。但是王一动没动,也没有说话,那母后为什么那样害怕,是不是王私下里做了什么朕看不见的事儿?
皇帝隐隐的看了朱见济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把万贞儿赶出康宁宫,自己也去前头乾清宫里,汇同礼部官员,一起给周娘娘大操大办。从丧礼的仪式、送入地宫的仪式、把棺椁安放在先帝身边放在左侧还是右侧、给周太后上什么样子的尊号,这些事都要商谈。
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首先来说,现在的太后不是正经的太后,当年没当过皇后,是被当今天子封的太后。其次,先帝的皇后如今的钱太后硬硬朗朗的活着呢。正室和填房的待遇从来不一样,周太后又不是正经的填房,她是被儿子扶正的。
大臣们首先对于‘挫骨扬灰’一事提出质疑和反对。
李贤:“启禀皇上,臣以为不可。张元吉被枭首乃是依法判决,非常正确,可是人死罪消,您要杀只能株连他三族,不能把人挫骨扬灰。”
“臣附议。”
“臣附议。”
把朱见深气的结巴,最后还是把大臣们喷了一顿:“上天有好生,生之德!是挫骨扬灰重,还是株连三族杀杀杀的人多?那张元吉一个人害了太后,朕也只和他一个人为难!绝不牵连旁人!”
大臣们依旧试图跟他讲道理:“皇上,非刑……”blabla。
朱见深点点头:“卿家所言甚是。洪武爷要杀人,谁敢说什么?朕毫无威严吗?”
大臣们一点都不害怕,都知道这个小黑胖子嘴硬心软,只是爱叹气:“皇上的威严不在于将一具死尸挫骨扬灰,而在于……”各种大道理。
屏风后绕出来一个太监,递过来一张纸条。
朱见深接在手里看了:‘往事不可追,来者犹可鉴。株连三族,挫骨扬灰。”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到万姐姐那一手钢骨有力的柳体,就觉得心里头很有底气,立刻吩咐:“传旨,将张元吉株连三族,将其本人挫骨扬灰,告慰太后在天之灵。朕意以决,不必多言。”
满屋子的官员们额头青筋迸现,又是恼火又是惊怒,贵妃如此干预朝政,干预司法,皇帝竟然一脸高兴!
圣上就不觉得可怕么!
后宫如此干政,圣上竟然一脸的与有荣焉,难道圣上就不怕将来贵妃擅权专政么!
祖宗成法、历史上多少经验教训告诉人,不能让后宫干政,皇上怎么就被美色迷了眼,什么都顾不得了?
那太监刚回到屏风后,忽然又走了出来,又递来一张纸条:’皇上,将张元吉的罪行昭告天下,莫使天下人以为皇上贵妃与太后不合,莫使长宁侯推诿罪名在妾身身上。’
万贞儿正是做贼心虚,是她面授机宜的叫喜红加油鼓劲,到现在事儿真做成了,一口黑锅被长宁侯自己背了,一口黑锅给了张元吉,到现在那长宁侯可别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反咬我一口,那就糟了。哪怕皇上不信他,天下的百姓朝中的官员不一定怎么想呢。
毕竟儿媳妇暗害婆婆比弟弟暗害太后姐姐更可信一些,我的名声又一向不大好。他们要是信了这事儿,大宝可就糟了!我也难以当皇后!
大臣们一个个憋的脸红脖子粗,要不是暗暗的可怜他年幼丧母,真的要开始喷他了。
朱见深委屈巴巴垂着湿漉漉的眼睫毛想了一会,觉得周寿在宫里在自己面前都能穷对付,要是被贬去守灵,不知道还要怎么样的大放厥词,肯定要把太后之死赖在万姐姐身上。我知道的,母后一定跟他说了好多好多关于万姐姐的坏话。他毫不迟疑,又按照这张纸上的句子吩咐下去,又自己补了两句:“警示众人,要想成仙要和王一样,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修行,不要总妄想走捷径,世间之事,除了考试作弊和行贿买官之外,哪有捷径。唉。”
这番话说的很是在理,大臣们忍气吞声的答应了,又旁敲侧击的提醒皇帝:“皇上,昔年太后她时常干政,甚是不妥,臣以为如今应该拨乱反正,杜绝后宫干政。”
朱见深六神无主的点点头:“说得对。”
万贞儿在屏风后挑眉,提笔写了一张纸条纸条,又让人送出来。
皇帝已经哭的双眼红肿微痛,他不常哭,没有哭的功夫。摆了摆手:“朕哭的眼睛痛,你念吧。”
怀恩坦坦荡荡的念了出来:“长宁侯多有违法乱纪,昔日因母后求情,皇上多有宽恕。长宁侯不仅毫不悔改,助纣为虐,阿意屈从以致太后宾天,责三法司会审长宁侯,一切攫夺民田民女,横行霸道,仪制僭越之事,尽皆依律判处。”
李贤终于忍不住了,高声道:“后宫不得干政,贵妃一而再,再而三干预朝政,将祖训置于何地?”
朱见深:“嗝儿?”吓得他打了个嗝。
只见烛光摇曳,一个人影猛地站了起来,由大变小,可见是走到了屏风后面。
万贵妃慢慢悠悠的说:“阁老此言差矣,张元吉并非朝中官员,他所涉及的事,也不是朝廷事务,乃是皇上的家事。”
李贤噎了一下。这么说其实没错,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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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皇后立太子都半是皇帝的家世,朝臣轻易干扰不得,更何况是个‘方外之人’。
做贼心虚的万贞儿强作镇定,以超出正常状态的十倍的诚恳和百倍的孝顺,充满感情的说:“母后不仅是皇上的生母,早年间与本宫亦是莫逆之交。”
这话说的就太不要脸了,万贞儿清清楚楚的记得,在皇帝睡她之前,她巴结我,在皇帝睡了她之后,她以为我得巴结她,可我巴结上孙太后了我搭理她干啥玩意,于是她从此开始记恨我。到后来我和她儿子睡在一起,她就气得要死23333~
一对同龄人,同样是皇帝的贵妃,她已经是个小寡妇了,而我才是新婚。嘿嘿嘿!
如果文四在这儿,一定会感慨,这个小徒弟没杀过人,瞧她曲线害人之后吓成啥样了。
[这就要倚老卖老了。]
[一个贵妃居然在太后的丧事上倚老卖老真是2333]
[这是啥子意思?]
[不晓得撒。]
万贞儿偷笑了一阵子,又假装很严肃很正经:“我与母后相交于贫贱,后来她为皇上宠爱我而生气,这倒是理所当然。现如今,恰逢圣明君主,能令宫妃安享太平,不会身陷囹圄。太后正是安享晚年的好日子,却遇上了张元吉那个害人,若按照国法,将人挫骨扬灰的确不合法,可是这是皇上的家事,儿子儿媳为母报仇,有什么错?”等一下,这段话说的很没逻辑,算了算了。
李贤呐呐的不说话了,没想到她还真能扯出那么远的交情来。
陆瑜还能再坚持一下:“恕臣直言,娘娘此言不太谨慎,唯有皇后才是太后的儿媳。”你就是个妾!宠妾!
“这位大人说的很是在理。”万贞儿顿了顿:“言归正传,外戚算的朝中官员么?”
大臣们吭哧吭哧的挤出好几个:“不算。”
“嗯……”
“有爵无官。”
“长宁侯无意害太后,这毋庸置疑,但他的无心之失,明知道将张元吉斩首是三法司会审的结果,偏要去劫法场。是不是?”
陆瑜吭哧吭哧:“正是如此。娘娘耳目灵通。”
万贞儿假装没听出来他在讽刺,自顾自的吩咐道:“取水来,伺候皇上洗脸,派人去拿我宫里的安神汤来。”
“是。”
“遵命。”
大臣们只好大眼瞪小眼听着贵妃安排这些事,伺候皇上当然不算是干政,没有劝谏她的理由。
万贵妃又道:“长宁侯执迷于张元吉,算是助纣为虐,太后要吃丹药,皇上不许,他偏要敬奉,这是阿意屈从,又因为无心之失害了太后娘娘。母后身体健康,若非丹药之故,绝不会早早的归天去见先帝,数罪并罚,本宫要三法司会审,按律法办他,还不够宽仁么?诸位大人不要紧张,这事儿若放在民间,只不过是当家太太把害死婆母的老娘舅扭送官府,有何不可?”
皇帝一边用热手巾捂着眼睛,一边点头:“对对对啊!”
大臣们:[这个没文化的贵妃说的好有道理。]
[怎么办?就这样认了吗?]
[也只好如此了。]
[牙尖嘴利,不是妇道人家的本分。]
朱见深一边捂着眼睛,一边幽幽的叹气:“唉。照娘娘吩咐的传旨,这本是朕的家世,你们一直看外戚不顺眼,不必多说了。”
商洛义正辞严:“启禀皇上,有道是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即便是外戚,若有真才实学,我们也不会敌视他。”
万贞儿反唇相讥:“若有真才实学,又岂能违法乱纪?”
朱见深啪啪啪的鼓掌:“好!”
大臣们:[送走了周家飞扬跋扈的外戚……]
[即将迎来万家飞扬跋扈的外戚……]
[飞扬跋扈为谁雄。]
[苍天有眼,叫她有个牙尖嘴利的儿媳妇,也叫她尝一尝报应的滋味。]
之后的葬礼,一切如仪,无需多言。
☆、第205章周大莲的遭遇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这边,周大莲生前最后的记忆是一张狰狞可怕的巨口,喷着腥臭的气息咬向自己,她直接吓死了。人一死,魂魄离体,这才看到朱见济肩头蹲着一只妖气冲天龇牙咧嘴的狐狸,她吓得身子一抖,想要躲开些。
刚这么一想,就飘出了康宁宫。
变成鬼之后飘在空中,看一切事物的角度都不同了。
她忽然看不见地面,也看不见房屋了,只能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还有影子下面实实在在的人。远处有一团金光有些耀眼,周大莲跑过去一看,是一个陌生的英俊男子。
哇,真的好俊!
还没等她开口说话,于谦转身就消失了。
于太傅表示君臣有别,我不能和先帝的遗孀说话。其实也是嫌麻烦,他在旁边冷眼旁观这么长时间,早就知道这个女人胡搅蛮缠混不讲理,当然要赶紧跑。
没到生死簿上注定的命终时,黑白无常不来迎接,哪怕是死了也只会变成孤魂野鬼。
周大莲就在宫中飘荡,忽然看到万贵妃恬不知耻的号称当年和自己是好友,看她肆意干政,自己这个太后人走茶凉,亲弟弟都被查办法办,把她心疼的不得了。
等到丧礼正式开始,皇帝在麻布丧服里裹着皮裘,还冻的只蹦,万贵妃在宫里靠着火炉睡觉,简直要把她气死。
幸好,万贞儿睡了一天,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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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走回来的时候又冻的腿都赢了,她忽然灵机一动。
第二天,皇帝身边左右各摆了一个炭火盆,两个炭盆把他夹在中间烤着,别提多暖和了。
而他面前放了一座金元宝山,纸叠的金元宝搁在筐子里,朱见深隔一会就抓两个丢到火盆里,以此假装自己不是在取暖,而是在烧纸。
朱见济在一旁的法坛上打醮,年轻的小天师当上天师之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给太后做法事,可以,双方的身份都够了。
白云观派来一众道人做伴奏,道乐的曲牌很多,有一些也很好听。
胡十三娘没陪在他身边,那日吓死了太后,她被小可爱训了几句,一怒之下回娘家了。
打醮的时候念了许多经咒,周大莲在旁边不敢骂街,只是嘀嘀咕咕的跟他说话:“见济啊,我当年是对你不好,我知道错了,你让我活过来呗。你这么有神通,求求你啦,只要能让我活过来,你想要什么都行。”
朱见济听见了,假装没听见。她要是活过来,胡姐姐就危险了。
他加紧念咒,送她去超生:“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山
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
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幡
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
正在法坛上念咒时,贺明觉急匆匆的飘了过来:“胡叠云说她吓死人了?这都是什么破事儿?哦!别走!”他一抖锁链,把周大莲的游魂套住。
朱见济这才松了口气:“多谢舅兄。”
贺明觉摆摆手:“甭客气。”他急匆匆的飘来,又风风火火的拎着周大莲走了,铁锁套在她的脖子上,像放风筝一样牵着她。
眨眼间到了地府,他去做了入籍手续:“上方的一个太后死了,麻利的给她入籍。”
周大莲嗷嗷大哭:“你放哀家回去!放我回去!我不要死!救命啊啊啊啊!”
判官翻了翻生死簿:“贺都尉,还没到日子呢,死于非命的人不能去投胎。”
周大莲抓着脖子上的铁链,挣扎道:“哀家不要死!哀家还要当太后!既然没到日子我怎么会死!我才过了两年好日子啊!你们不能这样,我是被妖吓死的,地府不管抓妖吗!”
“她不用投胎,跟着朱祁镇一起住。”贺明觉心说我那个便宜妹妹胡闹,把一个好好的活人给吓死了,我要是不把她安顿好,将来被城隍报上去,得牵连到我!
“贺兄既然这么说,那我也没啥可说的,他们老朱家的事儿。”判官点手叫来两个鬼吏:“带她去见明钦宗。”
两名鬼吏答应了一声,左右挟了周大莲,抓着她就走。
周大莲挣扎着尖叫道:“放开我!住手!别碰哀家!”
鬼吏才不搭理她,自从当差以来,有哪个鬼是老老实实跟着走的?一个都没有。
周大莲被拖走:“你们两个丑鬼!放开哀家!哀家可是太后!”
鬼吏森森一笑:“小娘们,老实点。在俺们这儿皇帝多得是,太后比皇帝还不稀罕。”
陆判官好奇的问:“贺兄,听说嫂夫人去庄国旅行,不知路上有何见闻,庄国的风土人情如何?”
贺明觉兴致勃勃的讲起买书的梦貘,做衣服的蜘蛛,还有庄国不靠谱的太学考试,朋友的媳妇考试时太成熟而落选,被公主调去工作,朋友两口子都是学霸,听他们说话好累好累的。
陆判和其他几名鬼吏兴致勃勃的听着,这可真新鲜啊。
贺明觉说的也来劲,又说:“内子说庄国的美食与众不同,不仅种类繁多变化莫测,又,嗯怎么说嗯,又做的很好看。有一只大章鱼开了鱼丸店,它剁下来一根触手,有水缸这么粗,十几米长,足够卖好多天的。鱼丸特别弹润,还有鱼豆腐,非常鲜美好吃、”
众人越聚越多,都听的口水哒哒。
正在这时候,上面送下来一纸诏令:“广西城隍意欲反叛,蛊惑人心,派人前往捉拿。”
贺明觉拍案而起,激动的脸都红了,瞪大眼睛:“我去!我去捉拿他们!”
陆判:“这……”
贺明觉一手按在刀柄上,虎视群雄:“诸位,赏我个薄面,都别跟我抢。”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谁敢跟他抢,谁能制止一个工作狂在被迫放假时偷偷的跑回来加班?
他点齐麾下三千人马,领兵出征。贺都尉去放假了,他的兵卒们可没去放假。
地府,后陵镇,一溜朱府中总是老调重弹,熟悉的节奏一遍又一遍的响彻小巷。
啪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一个男声的惨叫。
周大莲一路上脚不沾地的被人拎过来,由远及近的听清楚这阵阵惨叫,听的腿软:“这是什么声音,里面在干什么!你们带哀家来的这是什么鬼地方!哀家可是太后!”
鬼吏笑嘻嘻:“难道我们会把你卖到窑子里?”
“嘻嘻嘻嘻你这个不正经的死鬼~你进去就知道了!”
“我不去我不去!”周大莲挣扎的像是一条没有被拍就直接切了花刀倒上料酒扔到油锅里的活鱼噼里啪啦的。
俩鬼卒不由分说,把她拎到门口,一脚踹开门,使劲扔进去,然后很有礼貌的关上门,转身嘻嘻哈哈的走了。
周大莲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砰然落地。
阴间的地面和人间的土地不是同一种质地,但是摔成滚地葫芦还是一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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