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威武雄壮万贵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文绎
万贞儿抬手敲了他一个脑瓜崩:“商辂也是你能叫的?重说。”嘻嘻嘻,他在先帝一朝因为刚正不阿,被构陷,贬为庶人,皇上将他起复,又因为他坚称本宫不能当皇后,又被贬,现在本宫当了皇后,再叫他回来当差嘛。
“商大人,商大学士。”
“嗯。”
“商洛是本朝第二个三元及第,乡试会试殿试均为第一,那学问多了不起呀,我知道你一向瞧不起文官,可是对着真有本事的人,你就该客气点。”
“是是是。娘娘,您这样的爱教训人,是不是常常教训太子?我怎么觉得您跟我娘似得。”
万贞儿非常不待见给自己惹祸丢人的人,亲弟弟又怎么样,其实不熟,哼了一声:“你若是我儿子,倒是你的造化了。”
“嘿嘿嘿,还真是。”
万皇后慢悠悠的说:“商辂为人刚正不阿,临事果决,你不要惹他。”
到了坤宁宫中,满屋子的侍女列立两旁,嬷嬷们捧了水盆和梳子过来,先把头上的尘土擦一擦,束好头发,这才用手帕沾水擦去他脸上的土和血,这才瞧见,下巴上有一指宽的一条擦伤,微微见血,还不算太严重。
万贞儿又有几分心疼:“怎么能伤了你的脸呢,唉,疼不疼?”
这边,万达正在卖惨博同情。
那边,朱见深耷拉着脸,沉重庄严的问商辂和彭时:“建州女真屡屡犯边,瓦剌人也是一样,蒙古毛里孩进犯固原。朕应该出兵打谁?”要是能有个神仙过来把他们仨,三巴掌都拍死,就好了。可惜于太傅说‘世上虽有仙丹,却不赏凡人。’想来更不会帮我杀人。
“启禀圣上,臣以为应该先攻打瓦剌,女真势力尚弱,瓦剌正在内乱,兵力不足。”
朱见深道:“你再说说瓦剌怎么乱的,他们的名字太难记了。”
“遵旨。那是皇上登基之前的事,太师绰罗斯也先将脱脱不花汗当做傀儡,脱脱不花汗却自立自强,不立也先姐所生的儿子为太子,另立他子。也先拉拢和脱脱不花汗弟阿噶巴尔津济农,向他许诺打败脱脱不花汗后让其即位,邀其共击脱脱不花汗。……脱脱不花汗逃至兀良哈地方,被其已休前妻之父沙不丹擒杀。也先尽其妻妾、太子及部属,随后诱杀阿噶巴尔津济农。”彭时三言两语讲完了:“也先屠戮成吉思汗之子孙,自立为汗,后被部下所杀。瓦剌逐渐衰微,后分为其长子博罗纳哈勒统领的杜尔伯特部,次子阿失帖木儿统领的准噶尔部两部分。”
朱见深点点头,心说我还是糊里糊涂的,好歹最后一句听明白了,难怪不足为虑。
你为啥都能背下来!难道状元都这么可怕么!亏得朕是皇帝,朕若不是皇帝,肯定考不上状元。
他又问:“毛里孩又当如何?朕还记得他拥立了小王子……”叫啥来着?
“毛里孩成吉思汗弟别里古台之第十六世孙,蒙古本部太师。拥立马可古儿吉思可汗,去年,孛来杀小王子马可古儿吉思可汗。去年八月月,毛里孩以替马可古儿吉思可汗复仇为名,兴兵讨伐孛来,于当年冬将孛来杀死。毛里孩立脱思为可汗,即摩伦汗。”
朱见深连忙点头:“朕想起来了。”
商洛道:“臣以为应该先攻打女真,女真势弱,毛里孩势强,先胜女真可以提升士气,使将士一心,不惧贼寇。”
彭时反对道:“臣以为不可,毛里孩麾下兵悍将,若能胜之,女真自退,若是先打女真,只怕因小失大,属于防守,令毛里孩趁虚而入。”
“大明有火炮无数,边关将士人人用命,怎会守不住?”
“土木堡之变的余威仍在,恕臣直言,将士中有人雄心勃勃,意欲一雪前耻,也有人退缩避战。”
“前进者赏,后退着罚,士兵理应令行禁止。”
彭时烦了:“为人臣者理应忠君报国,亦有石亨门达之辈,你待如何?”你丫就是个理想主义者,理应理应,学生理应好好学习,做生意的理应诚实勤恳,当官的理应为民做主,码字的理应哒哒哒从不断更,减肥的理应管住嘴,你瞧见谁能做到?
商辂简直要被噎死了。
朱见深幽幽的叹了口气,打断他们的争论:“那蒙古汪古部又如何?她们的满都海哈屯,如何?”
大臣们知道这位曾经的太子没有听政的权力,几乎被软禁在东宫中,对于先帝在位时国内的事儿还略有了解,对于国外之事一点都不知道。他们脸上不漏什么,仔细解释:“蒙古一贯是继婚,按照他们的程序,应该先推举新的大汗,哦,满都古勒无嗣。新任大汗可以接受前任大汗的妻子部众、财物牛羊。”
“满都海虽然只小哈屯,相当于贵妃,但是她的父亲是父亲名绰罗克特穆尔丞相,她生育了两个女儿,博罗克沁公主嫁加思兰太师,伊克锡公主嫁给了火筛。加思兰统应绍不部,火筛统满官嗔部。所以,满都海嫁谁,谁就是新的大汗。”
朱见深道:“朕听说她嫁给一个小孩子。”
“是,下嫁给孛罗忽留下的孤儿巴图蒙克。满都海哈屯比他大十几岁。”
朱见深一听之下来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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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们说,满都海是他的曾叔祖母,哇,更刺激了。“她也喜欢小的?”
商辂挑了挑眉,又努力压制住情绪,摆出一副老僧参禅的表情,心说满都海哈屯是为了稳固他们汪古部,也先把所谓的黄金家族杀的七零八落,她又不能立外姓人做大汗,又不能选择强大的王们,否则其他人会把这危机及时扼杀。她既符合非黄金家族不得继承汗位,又不至于引人群起而攻之,还能安抚权臣。这叫潜龙在渊。
彭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政治这种事情嘛,任何人都要做牺牲。哦,或许皇帝说的对,蒙古人长得那么丑,小孩子可能是漂亮一点,无论是男是女,只要在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都喜欢年轻貌美的。只有皇上您不一样,您就是个那个年轻……貌美的。别这么神好么,说起这几国的政事,您就愁眉不展,说起男男女女的事儿,您就双目放光,这样不好不好。
皇帝八卦了一小会,在心里yy了一小会,敛神,继续严肃的跟他们探讨哪里还有富余的兵力,能派谁去打。
朱永在南漳大破荆、襄贼地区。
赵辅为征夷将军,总领所有总兵,征讨广西的叛乱。
书中暗表,前年征讨了一次,平了,然后又叛乱了。
张懋掌京营,保卫朕的安全,不能动用。
“可惜王骥已去,邝早丧。”朱见深有点郁闷:“朕是不是应该开武举?”
两位大臣心中嘀咕,这二位可不算早丧啊。而且,王骥虽说是名将,人家是进士及第,邝更是兵部尚书啊。
要是别的小事儿,手头有一大批能用的将领,可是他们都担不起挂帅出征蒙古本部的重任。
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决不能矬子里拔大个儿,随便选一个人就用,必须慎之又慎。
正在探讨间,屋外有内侍禀报:“启禀圣上,贺明觉带到。”
朱见深幽幽的叹了口气:“两位爱卿,先请回吧,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两名大臣口称万岁,叩拜而去。
皇帝默默的屏退左右,就连在旁边疯狂的写君臣奏对的史官都被‘请出去喝茶’。
又将贺明觉引进来,贺都尉虽然一身傲骨,但在阴间拜阎王,在人间拜皇帝,这都是应该的。当即下拜:“叩见陛下。”
朱见深并没有叫起,反而幽幽的说:“你的身份,朕已尽知……虽然如此,也不该当街殴打朕的小舅子。”诈他一下!
贺明觉蹭的一下站起来了,把小黑胖子吓了一跳,他说:“胡叠云果然是个大嘴巴!既然皇上已经知晓,我也不瞒您,一个削职为民的地府都尉,不值得一提。”
他留了个心眼,心说你可别求我去保护你爹,我还想打他呢。嗯,求我也没关系,虽然在阎君那儿不敢欺上瞒下,在你这儿却可以随意扯谎。
朱见深目瞪口呆,甚至吓得抖了一下。
他私下里猜了很久,因为他有络腮胡子,怀疑他是黑熊,因为他是胡王妃的哥哥,怀疑他是黑狐狸,因为他脾气暴躁,怀疑他是镇守神仙洞府的石狮子,如此种种,不胜枚举。就是没猜到他居然是地府的都尉,哇,都尉这个官儿可不小!汉时每郡有郡尉,秩比二千石,辅助太守主管军事。到如今轻车都尉、骑都尉、骑都尉为三、四品武将勋官称号,虽然在人间有从实职转为勋官的事儿,但在地府肯定也是个中级官员。
贺明觉看他吓得一抖,脸上变颜变色,心下起疑,仔细琢磨了一下,怀疑这个小黑胖子诈我!胡叠云虽然傻,却怕我,她和这皇帝非亲非故,怎么会把我的身份泄露给他呢?
屋中陷入了谨慎的尴尬的沉默中。
朱见深不敢吭声,生怕被他发现自己是胡说的。我的天哪,朕的天下这都是什么人呐!难怪你敢打万达,等他死后,魂魄还要落在你手里呢。
他可没注意什么削职为民的事儿,当官的一会被削职为民,一会又被官复原职、官升三级,都是寻常事。看贺明觉雄赳赳气昂昂的姿态,还有这一副铮铮铁骨的样子,就知道是条好汉。
贺明觉也不敢吭声,生怕皇帝真是诈自己,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僵持了好一会,朱见深以一个惯用的叹气作开头:“唉,你坐吧,究竟为什什么事,殴打万达呢?”
看起来很淡定,实际上紧张到结巴。
贺明觉也有点紧张,他本不该泄露身份:“谢陛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这才惊觉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看来皇帝早就知道要说什么。他顿了顿,姿态很平等的说:“同僚来与我相见,我略尽地主之谊,请她出来宴饮,万达见色起意,上前与她攀谈。我那同僚心高气傲,从不将人放在眼里,焉能与他交谈。万达出言放肆,我在旁边阻拦,就发生了口角。”
朱见深:“唉……嗯?见色起意?”
“哦,我忘了说,我那同僚是女子,也是都尉。六名女都尉中,只有她的性情酷烈傲慢,跟我投脾气。”
朱见深楞了一下:“那,究竟是你打的,还是那位女子打的?”
“是我打的。皇上只要能秉公处理,我绝无怨言。”
朱见深心说要是秉公处理,一个男子调戏了一个女子,被女子的友人暴打了一顿,这友人有什么责任。他又叹了口气:“去,传万达。把皇后也请过来。”万姐姐嘴上说着要教训万达,我要是真罚了他,她会不会生气?
万贞儿带着拾干净的弟弟一起来了,她在屏风后面驻足,一把将弟弟推了出去。
皇帝又问了一遍,万达说:“我就跟他的小妾聊了两句”
贺明觉的脸色都变了,心说,孙钟墨若知道你说她是我的小妾,得先剁了你,再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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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个三天三夜。
朱见深呵道:“不得无礼,那是他的友人。”
万达眉飞色舞:“啧啧啧,哪有男子和女人什么关系都没有,就是普通的友人?你当我傻,她怎么不跟别人说话,就跟你说话呐?”
万贞儿呵斥道:“你就是傻!你要不正经,尽管去拿不正经的地方去,大街上不是你撒泼的地方。叫人看见了,该说外戚没一个好东西。”
朱见深起身离座,来到屏风后面,低声细语。
万达得意洋洋的伸脚踹贺明觉,被贺明觉一脚踩在靴子上,使劲一踩,顿觉脚断了。
朱见深道:“请娘娘做主。”
万贞儿想了想:“把万达发配充军吧。”
万达嗷的一声惨叫:“姐姐!不要啊。”
他叫的那么惨,以致于贺明觉回了脚。
万贞儿隔着屏风骂他:“你总说想领兵打仗,搏一个武勋,得人家瞧不起你,今儿要你去你怎么”
朱见深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说:“派去边关领兵打仗和发配充军不是一回事儿啊。”
☆、第214章一个愉快的清明
万达作为一个锦衣卫千户,因为调戏女子,被降职为百户,丢到朱永麾下。
皇帝对于他这个人不是很有信心,这家伙好说好笑,肆无忌惮,没有他的大哥二哥那么沉稳可靠。给一百人,得他不听命令,胡乱带着人去送死,人少就不敢轻举妄动。
再者说,把他轰出去,也得御史待着没事就弹劾他。哪怕驻军当地的御史弹劾他,嘻嘻嘻,奏折在路上还的走一段时间呢~
万皇后对此毫无异议,本朝的皇后大多出生将门,我虽然不是……可要是我三个兄弟都能有点武勋,说出来也好听。先少带点人,要是赢了呢,随大流有点赏赐,要是输了呢,也不用自己担责任。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觉得很高兴。
万达其实也挺高兴,他早就想出去打仗了,想自己打遍京城无敌手,出去平乱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一年当千户,两年升指挥使,再去打了瓦剌和蒙古,很快就能封国公了!
贺明觉一抱拳:“皇上仁德,娘娘贤惠。”
皇帝没和万贞儿说他究竟是谁,只说‘他和胡王妃真是一家人’,万贞儿大概知道他也是个神鬼妖狐,对于这么说话也不是很在意。
万达的腿不疼了,更兼姐姐姐夫都在上面端坐,他一撇嘴:“好家伙的,真有礼数。”
贺明觉现在的确没法再打他,打他倒不是什么正经事:“启禀皇上,贺明觉自幼习得文韬武略,有意报效国家,想去戍边,请皇上恩准。”
朱见深大喜,他一见贺明觉就知道这是一员猛将,想要让他从军打仗,又不知道这神鬼愿不愿意。现在他能主动提出来,就太好了,他刚要答应。
万达却往旁边挑开一步:“不行!皇上,皇上!他是想在两军之中暗下黑手,暗害我啊。”
贺明觉难以置信的瞅了他一眼:“我没有你那么小心眼。”
我都把你打了两顿了,还暗害你干啥,要是暗害,也该是你害我来报仇啊。
万达:“推卸责任!娘娘啊,我的姐姐呀,弟弟要是死在两军之中,您只管来找他就是了。”
万贞儿无语的叹了口气,道个歉就过去的事儿:“结仇不如解丑,让太子做东,在御花园里宴请你们,给你们说和,好不好?”
皇帝知道所谓的让太子做东就是个借口,还是皇后做东,他心说朕好不容易加班熬夜搞定了这么老多的奏折,你陪着我就够了,他们要打就去打嘛。等等,三面有敌国,何必把他们排在一起:“你们可曾听说过迁左副都御史,提督两广军务的韩雍?”
万达道:“听说他性格暴躁,不好女色。”
万贞儿不由得皱眉,皇帝常常称赞韩雍,朝廷中对他也多是赞誉,怎么他就听说过这俩事儿?
贺明觉一到打仗的事儿上,就反应的特别快,两眼放光:“臣意去韩大人麾下。”
万达道:“不行,我要去。让他去朱永麾下。”
万贞儿气的不要不要,闭目养神,以自己怒上心头把蠢弟弟骂一顿。
你跟人家抢什么啊!韩雍已经平定了,只是镇守当地!朱永那里正在打仗呢!
朱见深倒是脾气很好,一点都不着急不生气,他常年被大臣们轮番气着,早就变成了一个气球,什么气都能容得下。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当年朕派他去平定大藤峡叛乱,当地父老都说是大藤峡是天险,不能强攻。韩雍却自有谋划,绵延六百余里,怎能围困?到了峡口,有儒生里老数十人伏在道路边,愿意担任向导。你们猜,如何?”
万达虽然皮,也知道皇帝并不是真的在询问。
贺明觉不知端低:“这些人怕是奸细。”
万达立刻道:“就你能。”
贺明觉心说等你死了之后我跟你好好聊聊,你怎么这么爱接下茬呢?非得给你教育好了不可。
朱见深却挺喜欢万达这贫嘴,和说书先生挺像的,他慢悠悠的说:“韩雍见了立刻骂道:“叛贼胆敢欺骗我!”喝令左右将其绑起来斩首,左右都非常吃惊。捆绑时而发现袖中的利刀,一审问,果然是叛军,斩杀后,全部肢解,挖出肠胃,分挂竹林中,成串相连。叛军大为吃惊地说:“韩公是天神。””
万贞儿默默的捂了捂心口,早上吃的腊肠炒蒜毫,现在听起来有点恶心。
贺明觉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好!神兵天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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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达闭嘴了,他接受不了这种重口味,瞧见杀猪的都觉得恶心,更别提杀人了。
于是就这么定了,万达老老实实的滚回家整理行囊,准备去朱永那儿。
皇帝心说:你以为朱永杀人的时候客气么?嘻嘻嘻。
皇后也回宫去了。
贺明觉也正要告退,皇帝叫住他:“贺都尉,你如今是…朕封你什么官职?”朕又记不得了。
“臣如今是锦衣卫百户,王聘取胡叠云时,皇上所赐。”
朱见深点点头:“看你通身上下英雄气概,本该许你高官厚禄,但是,毕竟你刚刚打了娘娘的弟弟,假若现在就封赏你……万姐姐心胸宽大,可是言官们会以为万姐姐失势,群起而攻之。带日后你立了功,朕一定论功行赏。”
“如此最好。”贺明觉又一抱拳:“陛下,如今贺明觉人间为臣,陛下不必对我另眼相看,拿我看做凡人便是。”
朱见深心说,朕可能做不到。他又慢吞吞的说:“好啊。嗯,朕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陛下请明示。”
“韩雍是个名将能臣,当年是进士出身,但不知何故,兵部以及镇守太监常常上奏弹劾他。”朱见深皱着眉头:“朕曾与他深谈,虽然信用他的为人,也恐三人成虎。景泰年间,两广守土之臣,多蒙蔽贼情,养成大患,韩雍尤笃情义,威望素著,所至令行禁止。但嫉恶大甚,惨于刑戮。”
他是个人才,文能治国武能□□,可是常常被人弹劾杀人太过。若要派人去调查,怕是有些念佛修善的官员见不得贼子尸横遍野,要为了政见不合而诬告他。既然你贺明觉性如烈火,你肯定不会因为他爱杀人而诬告他。
贺明觉没听明白:“臣去替他杀人?”
朱见深:“……朕让你把所见所闻一一据实奏报。”
贺明觉脸上有点不好意思,讪讪的问:“是臣趁夜里没人时亲自回来奏报,还是写奏折送回来?”
朱见深(°Д°),随后[_],迟疑了一下:“你写奏折,然后亲自送回来吧。”
贺明觉满心欢喜,领命而去,(^o^)/~又可以打仗啦~开心开心!
世界上最好的事情,莫过于领兵打仗,阵前厮杀!最糟糕的事情,莫过于听他们拽文!
皇帝叫了一声:“来人呐。”
按耐已久的太监们鱼贯而入,史官已经喝了三壶茶,跑了两趟茅房了,也赶忙回来。默默的提起笔,记下:帝与贺明觉密谈许久。
就算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也有的写。
朱见深指了指旁边写了好多备忘录的白纸屏风:“把这屏风拿下去,纸拆下来,重新糊裱,换新的过来。”
“遵命。”
太监们答应一声,立刻动手,把六扇白纸屏风合在一起,搬了下去。库房里还有备用的,立刻搬了过来。
端端正正的摆在原先的地方,就连屏风角在地毯上压出来的印记,也分毫不差。
皇帝提着笔走过去,大红朱笔端端正正的写:国家外夷之患,北虏为急,两粤次之,滇蜀又次之,倭夷又次之,西羌又次之。
写完这句话,又写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韩雍好杀人又如何?若不是他镇守两粤不能轻动,朕倒是可以派他去打毛里孩。唉,先帝给朕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江山啊,他在位期间若是励图治,怎会如此。
他面对着屏风沉吟良久,又写了另外两件事。
这才沉默着坐在龙书案后,又沉默了好一会,这才轻轻的说:“把奏折拿过来。”
太监们都在旁边低头垂手躬身站着,连一声咳嗽也不闻,这时候听了吩咐,才赶忙开始动手。软底快靴踩厚实柔软的地毯上,一点声响也没有。
这屋子虽有□□个人,却好像只有皇帝一个人一样,安静而沉默。
皇帝开始认认真真的开始工作,批奏折。批了一会奏折:“派人去鸿胪寺,把关于满都海哈屯的国书都拿过来。”鸿胪寺就是外交部,汪古部其实就是一个国家,他们递送的文书都由鸿胪寺保管。
朱见深觉得满都海不简单,不只是喜欢小孩那么简单,他恍惚记得满都海也是个能征善战的女人,其实万姐姐也是将帅之才,只是我舍不得,我大明人才济济,她可以安享富贵。
万贞儿在料理宫务,一个皇后的职责就在于料理宫务,安排事项,襄助皇帝,抚养子女,善待妾侍。她现在虽然不用搭理妾侍,却要开始筹划清明节怎么过,太皇太后的生日怎么过,端午节怎么过。这是近在眼前的事儿。
她坐在钱太后的寿康宫中,笑呵呵的问:“母后,清明节……咱们是过还是不过?”
钱太后现在一家独大,整个人都硬气起来了,舒眉展眼,整个人都漂亮了几分,沉吟片刻:“过吧。皇后,你应该知道的,先帝在位时,曾经奉母后去西山郊游,还叫画师画了下来。皇上尚在孝期,不该大操大办,出去略松快松快,透透气总是好的。”她其实怀疑朱见深早就松快够了,待着没事偷偷的吃肉,沐休时偷偷出宫玩,皇上不在宫里这么大个事儿,谁不知道啊!可是话不能这么说,皇帝半遮半掩的快活,自己也得给她遮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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