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威武雄壮万贵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文绎
朱佑杲猛地把手抬起来,把手上一只又肥又大的大胖青虫举到妹妹面前:“吃不吃,肉?!”
大胖青虫无辜的扬起柔软的身子,挥了挥短短的小爪子。
朱见深敏捷的跳到两米开外,墩了一下子,墩的自己脚腕子疼,他惨烈的大叫,声音都要劈叉了:“朱佑杲你这个小兔崽子!”
与此同时,朱佑星惊天动地的大哭起来,显然,大虫子不在她的食谱内。
万贞儿在旁边幽幽的说:“虫子身上的肉也是肉啊。”
你个不听话的小傻妞,拌萝卜、腌黄瓜、笋炒肉、蒜毫炒肉、冬瓜炖排骨、牛肉炖山药、葱姜蒜搁在肉馅里,都很好吃啊。
皇帝听不得这个话:“嗷!呕……”他差点吐出来。
朱佑杲也有点惊呆了:“啊?”
万贞儿使了个杀手锏:“郑大妮跟我说,她小时候穷,吃不起肉,就抓虫子吃。”
在三宝惊天动地的大哭声中,二宝也滚去吐了。
朱见深做西子捧心,慢慢挪了出去,只留下抓狂的母亲和捣蛋的小女儿。他在外面揪着儿子的耳朵:“谁叫你把虫子拿进屋里玩!你也不怕吓着你妹妹!”
朱佑杲不服气:“娘也玩虫子,还不让我玩,爹您不讲理,就打我一个。”
朱见深用扇子抽他的小光头:“你娘养的那叫蚕!”他一边揍蠢儿子,一遍简单的讲述了织造府说汇报的真丝工艺流程,又讲了皇后亲蚕礼和自己亲耕礼的含义。“这是为天下人做表率!男耕女织,夫妇伦常……你玩这虫子有什么意义?嗯?还敢拿去吓唬你妹妹!小孩子最怕被吓!”
把蠢儿子训了一顿,胖皇帝背着手,摇摇晃晃的走向乾清宫,还有数以百计的奏折等着他呢。
朱见深:“哎……累啊。”昨儿祭天可把人累坏了,今天一大早刚起床,还什么都没干呢,就闹了这么一场,饭也没吃好,真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他慢慢悠悠的晃悠去批奏折,奏折无有穷尽啊……有一天要是真的没有了,那他娘的就出大事了。
机智的二宝站在风中想了想,感觉自己情况不妙,好像惹了事儿了,撒丫子就往慈宁宫跑,以被母亲抓着耳朵骂。
屋里头的哭声停了,小公主哭哭唧唧,抽抽搭搭的扁着嘴,一口口吃掉嬷嬷喂过来的蔬菜肉羹。
万贞儿无打采的靠在椅子上,几乎又睡着了。她昨晚上肚子痛,可能和某种新进贡的奇怪水果有关,折腾了一夜没睡好觉,也不拉肚子,也不吐,就是在胃里翻腾。早上也忙着喂饱三个儿女,自己没什么胃口,怏怏不乐的皱着眉头,靠在椅子上。
边上的嬷嬷大着胆子问:“娘娘,要不要传太医来请脉?”
万贞儿懒懒的说:“算了,娘娘正要过寿,别折腾了,再睡一天就好了。”
朱佑星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母亲,口齿不清的像是含了一块年糕一样慢慢说:“娘娘~你肚肚痛么?”
“有点难受,一会你去给娘娘请安,我再睡一会。”
“噢。”她又吃掉了一勺肉羹,吧唧吧唧嘴,又张开嘴等着,很不幸,下一勺果然是笋片和蘑菇。哭丧着脸吞下去,下一口又是肉羹。
小公主如果在现代生活过,一定会吐槽:一口天堂,一口地狱。
万贞儿称病不出宫,八个嬷嬷护送小公主去请安。
钱太后看到小孩子摇摇晃晃的走路,像是一只大白鹅,就觉得很可爱,有看她一双大眼睛哭到红肿,这可是更可爱了。又可爱又可怜:“你哭什么?谁惹你了?”
“哇!”朱佑星像是拧开水龙头一样大哭:“娘娘,娘娘不给窝肉肉次!”
钱太后真心疼了,搂过来,搂着这个热乎乎的奶香味小宝宝:“怎么啦,怎么能不给你吃肉呢,哎呦呦,别哭啦别哭啦,哭的我心都软了。别吃太多,女孩子可不能像你爹你哥哥们那样,见了好吃的就没够,那样胖起来可不好看。”
朱佑星扁扁嘴,注意力被转移了:“宝宝可美了!”
“女孩子不要太在乎容貌,内心的德行最重要。”
朱佑星无辜的眨眨眼:“娘娘,您先说的不好看。”
钱太后只好话锋一转:“要兼顾,不能只顾着好看。”
这边撒娇卖萌个没完,另一边万贞儿越躺着越难受,终于忍不住了:“小麦,去请太医来。”
边上的嬷嬷小声嘀咕:“娘娘,您该不会是又怀上了吧?”
万贞儿一怔,摸摸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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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能够吧,我都这个岁数了,那儿还能再生啊。”
嬷嬷心说小公主才两岁,您都快要开始给太子寻摸儿媳妇了,这是多大个岁数啊?再生一个又能怎么着?本来只要是女人都喜欢说又生孩子的话题,她看娘娘好像不是很想再生一个,就闭上嘴,没有说:“是,是。”
八个太医鱼贯而入,其中有专妇科的、有主攻养生的、有善治外伤的、还有专攻儿科的,并不是说他们在其他项目上不行,只不过学霸也有一门科目是满分,其他的差一两分。
挨个上前诊脉,又在一起用类似于黑话的学术术语交流了一番,最后非常婉转的和皇后说:“少私寡欲,见素抱朴…干燥泄下…”
巴拉巴拉一大堆,翻译过来就是没什么病,有点在纵欲过度了,还有别生气。
滋补的也有些过分……便秘吧?
万贞儿很注重养生,尤其是养颜,每天吃固元膏,每次啪啪啪之后都要炖点滋补的汤药喝一喝,以将来年老体弱跟不上皇帝的节奏,结果补的有点过。更兼……她也不爱吃蔬菜,又很爱吃坚果干果、果脯。
总共开了几服药,川贝蒸梨,萝卜炖羊肉,五谷杂粮共煮一粥,还有沉香水。
皇后面沉似水,深觉自己没面子,当天晚上就分开吃饭,只和皇帝一起吃。
朱见深:“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朕早就说了,吃炸鹌鹑一定要配点绿色的东西!”
过了几天,孙娘娘看着她挑走了桌上所有的青菜,忍不住问:“你怎么不爱吃肉了?”
万贞儿不好意思的说了这件事。
太皇太后大笑不止,笑着笑着忽然没了声音。
紫禁城中又敲响了丧钟。
☆、第237章
皇帝听到这个消息,是很震惊的,他正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奏折,现在苹果掉在奏折上,奏折掉在地上。他难以置信的问:“太皇太后……薨了?”
前来报丧的宫女玉脂跪在地上,心思复杂的说:“是啊,是皇后娘娘讲了一个笑话,太皇太后笑着笑着就去了。”
不仅朱见深不敢置信,就连大臣们都觉得这太无厘头了虽然他们还不知道无厘头这个词。
朱见深有些呆滞的看着大臣们,被叫来开会的户部、兵部、礼部和内阁大臣也在看着皇帝,这真叫面面相觑。
礼部心中暗暗叫苦,心说这事儿是真的,那就麻烦了!
现在要操办两个王爷的册封仪式,还要开始筹备太子的成年礼,还得给皇上预备千秋节,还有给太庙的献俘仪式。这要是再加一项太皇太后的丧礼,这得忙成什么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啊!
咦,皇上的弟弟们的册封可以顺延嘛。
皇帝惊慌失措了一会,因为旗开得胜而带来的欢乐变作猛地跳了起来,大步绕到后门,劈手一掀帘子,风一样的跑掉了。
乾清宫中瞬间弥漫着低语:“真的是笑…的?”
“这太离奇了,得是什么样的笑话啊。”
“呸!这是喜丧!”
“是是是,是喜丧,可是这也太奇妙了。”
“是啊,也不知道史官要怎么写。”
商洛便问道:“史尚,你要怎么写?”
史官用手掐着眉心,颇有些为难:“得为尊者讳,等皇上的吩咐吧。”
起居注记录的只是皇上身边的事,后宫中发生了什么倒不是很重要,呃,只要不是故意抹黑或洗白就没什么。
这些五六十岁的高官们又窃窃私语:“说起来太皇太后是有福气的。”
“是啊。”
“若老夫在这个年岁能颐养天年,被儿孙们逗的笑死过去,其实也是个好事儿。”
“呵呵,只怕皇后娘娘的密探要先把你拿下。”他们默默的开始黑皇后。
其实也不算是黑,凭借郑大妮这些年告的状,皇帝很是抓住了几个蛮横无理、纵仆逞凶的官员,最可笑的是,这些官员正是平日里在朝堂上侃侃而谈说治家要严的人。
但是这让大臣们这个群体有了危机感,对贞英夫人的评价不好,对于皇后嘛,也只好含含糊糊的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以说重了,叫皇上听见了要挨骂……要是被太子听见就更糟糕了,太子酷爱抢人的拐棍和奏折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朱见深风一样的跑到慈宁宫门口,终于气喘吁吁的俯下身,双手扶着因为奔跑而有些疼痛的膝盖,一双眼中情不自禁的滴下泪来。
虽然还未亲眼得见,也知道这消息是千真万确,绝对不会有人拿这事儿玩笑。
屋内的哭声如泣如诉,站在宫门口都能听到皇后强忍悲痛的吩咐声:“吩咐宗人府通知……请王进宫……本宫的丧服呢……去请钱太后过来叙话……呜呜”
宫人们追着皇帝跑来了,他们讪讪的、谨慎小心的低声问:“皇上,俺们扶您进去?”
朱见深有点呆滞的、迟钝的点了点头。
进了宫门口,见到脱了大红五通袖袍,只穿着素白中衣中裤的皇后在廊檐下抹眼泪。
朱见深喉头干涩,头重脚轻,膝盖僵硬的没法打弯。咽了咽吐沫:“万姐姐?我……我进去瞧瞧。”
万贞儿一见他,更觉伤心,转身趴在柱子上,哭的说不出话来。
朱见深又被人扶着上了台阶,缓缓走进屋子里,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一看,太皇太后脸上还带着一丝未曾散去的笑容,面色红润,姿态娴静,看起来就像是笑着睡着了,又像是在做了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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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笑出声来。
皇帝呜咽一声,差点哭出来,及时想起太皇太后说过不要在她身旁哭泣,以她心里有牵挂,舍不得可爱的大孙子,以致于不能往生西方极乐世界。朱见深转身出了屋,这才幽幽咽咽的哭了起来。
这正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夫妻俩差点抱头痛哭,万贞儿三岁时到了坤宁宫中,跟着孙娘娘,而朱见深是两岁时到了慈宁宫,跟着孙娘娘,这自幼孺慕的感情何等深邃。
王尚宫强忍悲痛上前劝慰:“皇上,皇后,太皇太后无疾而终,又是笑着走的,这是个好事儿。娘娘早就惦念着宣宗陛下,如今能够相会了…娘娘心里头,定然是高兴的…”
万贞儿捂着心口,有点猝然惊恐所导致的怦怦狂跳,正说着笑话呢,太皇太后突然就过去了,这多吓人啊!现在她的心还在狂跳。
朱见深的手搭在她肩膀上,有心安慰两句,可他还等着万姐姐安慰自己呢。
不多时,旨意传到前宫:“朕自幼(自己从小跟着太皇太后长大,真的很爱她,现在朕非常伤心,谁要是敢乱说话,朕让你们家也一样伤心)……罢朝一月,以示哀悼。天下官员、僧道以及军民人等,具服丧半年,禁宴乐、婚嫁、屠宰。”
正在中海垂钓的朱佑杲也被紧急召回,还玩个屁!
灵堂摆起来,纸人纸马、纸船纸轿子纸楼扎起来,纸的三十六名宫女、二十四名太监、开路鬼打路鬼、招魂幡引魂幡、还有无数‘西方接引’‘倒反莲台’‘慈航普度’‘花开成佛’的幡儿在空中飘飘摇摇,全是好话。
虽然皇帝信道,可架不住太皇太后信佛啊。
乐队也来了,吹奏起哀伤痛苦的曲乐。
朱见深和儿子哭成一团,皇帝哭的比死了亲娘还伤心,太子也很伤心,嗷嗷大哭。
王爷王妃、公主驸马、还有外戚们、官员命妇们,具进宫哭灵,就连万贵也来了,在人群中得到了一个很好的位置,以此显示自己的身份。
钱太后、万皇后在后面,带领公主、王妃、命妇们在灵前哭祭。
这有一套特殊的程序,必须遵守,不能按照某人的情感而扑在棺椁上大哭。
随着祭礼之后,太后皇帝后妃、王子公主亲王等人还要徒步扶灵到天寿山东峰的景陵,开地宫送孙娘娘进去与爷爷合葬在一起。
皇帝当然不会亲自进去,地宫内有长长的甬道,关了很多年的门,他有点害怕。附近还有十名妃子殉葬之后埋下的坟茔。
“这下子,地宫大门可以彻底封死了。”朱见深不无怨念的说:“祖母要和祖父、父亲相会了。”
万贞儿穿着丧服站在旁边,眼睛红肿,脸色苍白,颇为憔悴。
朱见深又顺便去了茂陵,他指着面前的神道和石人石兽,低声说:“这是朕的陵墓,刚登基就开始修,如今修的还不错。”
他转过身来,对儿子说:“将来是你送朕和你娘到这儿来长眠。”
朱佑桢本来就很伤心,一听这话,嗷的一声哭了起来:“我不要我不要,爹爹万岁,不会长眠在此的。”
万贞儿低声道:“你说这干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呢。”
大臣也上来劝:“皇上千秋鼎盛,勿出此不祥之言!”“请皇上保重贵体。”
作为当事人的孙太皇太后,飘在半空中,全程有点懵:“哀家怎么……笑死了?”
“怎么没被西方三圣接引?阿弥陀佛,信女死了呀,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您三位不来接我吗?”
“哎呀,见深别哭了,把眼睛哭坏了可不成。万贞儿你也别哭了,看来哀家是寿终正寝的。”
“哀家是笑死的……以后再不敢乱说什么笑煞我也。可惜那笑话上不得台面。”
她自己嘀嘀咕咕:“哪怕西方三圣不来,宣宗皇上也该来接我呀,还有儿子呢?”
“再不济,黑白无常怎么不来呀。”
她在紫禁城上空飘来飘去,从一开始的小声抱怨改为大声抱怨,又从一开始的不敢乱飘,慢慢进步到敢飘出宫去四处乱看。
于谦连忙打包了全部行李,远远的回避到贺明觉府上。
要是和这位国母相遇了,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贺明觉很高兴,和他喝酒,和他探讨打仗,只要是探讨战争和任何战争的周边产品时,他们俩聊得非常气劲。从古往今来的名将聊到兵法,又从兵法聊到那些神出鬼没的反其道而行之,真是开怀。
于谦也很高兴,他还能随军出征,给自己变出一身铠甲来,假装是披挂上阵,颇为有趣。
黑白无常擦着冷汗,他们倒不是被吓出冷汗了,而是鬼出汗就是冷的:“来晚了来晚了。”
孙娘娘又高兴又生气:“哼!怠慢哀家!哀家且问你们,哀家一辈子念佛,怎么没往生极乐世界去啊?”
白无常冷着脸:“到了阎君面前,你这一生的功过是非,自有公断。”
黑无常冷笑:“你想得到是挺美。”帝王将相中,能成仙的寥寥无几,能成佛的更是绝无仅有。倒不是说成佛比成仙要难,而是成仙的标准可以吃肉喝酒杀人,只要仁义就行,成佛就必须得戒杀,可是一个皇帝如果不杀人,他不仅人品有问题,治理的国家也会出乱子。黑无常不想讲这些道理。
孙娘娘被一把推到了另一个空间中,这是一个雾蒙蒙的、没有日月星辰的地方,只看到有一条小河,村庄和花园。“这是哪里?”她非常害怕的小声问道。
“这可是个好地方。”
白无常想到自己被请吃的酒,就按照嘱托说了:“你丈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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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
二十年前,朱瞻基就请他吃酒,请他在带来皇后的时候不要吓唬她,他知道,孙娘娘看起来咋咋呼呼,实际上胆子很小。二十年过去了,孙娘娘终于来了,这托付的事儿终于派上了用场。
孙娘娘一听这话,就觉得安心了。虽然这地方阴风阵阵,鬼气森森,远远还能听见鬼哭狼嚎之声,可是一听说丈夫就在前方等着,就不觉得到了一个陌生的地府很害怕,反而有点期盼。她又问:“胡氏留在皇上身边了么?”哎呀,我现在的样子是什么样子?现在摸不到自己的脸,又不能照镜子,实在是令人头痛呀。
“没有。”
这两个字就仿佛标注着一次两粒的定心丸一样,实在是太有效了。
孙娘娘乐滋滋,美滋滋,笑眯眯的被鬼差夹着,忽然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们是男人么?”要是男人就别凑得这么近,叫皇上看到了不好。
俩鬼撇撇嘴:“都是鬼了,谁还贪图你那点姿色。”
他俩一巴掌就把孙娘娘从高空扔了下去,倒也没有砸在地上的感觉,孙娘娘像是一团被狂风卷走的大团棉花糖一样,飘飘忽忽的落在地上。
四目相对。
朱瞻基震惊的从小马扎上跳了起来:“啊啊!是你!你来了!”
孙娘娘如乳燕投林般忘情的扑进他怀里:“皇上!我总算见到您了!皇上,嘤嘤嘤嘤。”她在一瞬间恢复了少女的娇俏,虽然没掌握好变幻外貌的技能,却自然而然的变成了当年初见时的美貌少女。
被埋在地里的朱祁镇表示绝望,娘啊您就不看我一眼吗?我就要被……憋死了……
对面的嬴政,脸色立刻就变了,唯一一个陪着他一起当光棍的人,忽然之间就不是了。
☆、第238章
嬴政穿了一身黑色曲裾,头上懒得戴十二旒的冠冕,只带了一顶日常的帽子。他静静的坐在席子上,看着这感人的夫妻重逢。面前的地上摆着一张棋盘,放着两罐棋子,从小马扎掀翻的位置来看,显然朱瞻基刚刚在同他下棋。
从今往后,我又恢复了一个人独身一人。
始皇帝本不是为儿女私情而动摇的人,征讨四方、吞并六国是他唯一的爱好,无论是本国的还是抢来的女人,都不过尔尔。就像看过的漫画或电影,无论觉得多有趣,也不会每天重复看。
他本不会为了自己身边没有女人而感到郁闷,也不需要认同感。
可是!时势造英雄,时势也会造就他现在的心情。毕竟没有事业,没有工作,除了自娱自乐之外没有打发时间的方法。他有时候会想,假如现在有一个女人在身边,再加上扶苏,就可以打牌了,好歹屋子里能热闹一些,别这么冷清。至于胡亥?他也配坐下来打牌么?
他伸手抚乱了眼前的棋局,猛地站起来,幽冷的看了孙氏一眼,没有什么恶意。
却吓得孙娘娘躲在朱瞻基身后,小声问:“他,他看我。这是谁啊……好吓人。”
朱瞻基伸手在背后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又拱手道:“嬴兄,如今我夫妻团聚,有些闺房密语要说,嘿嘿嘿,说来不好意思,告辞!”
嬴政没说什么,鹰钩鼻上一双深邃乌黑的眼神盯着他,忽然又移开了,看了看地上埋着的两个鬼,冷笑一声:“请便。”
老夫妻俩手拉手的走了:“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已经把房子修好了。”
孙皇后有些吃惊:“修房子?怎么还要修房子?”
朱瞻基颇有些得意:“帝王的功过是非难下定论,我们要长久住在地府中。每个皇帝都有一片地,至于能修起什么样的房子,全凭自己的能耐。我给你修了一座大宅子,不亚于爷爷所修的大宅。”
孙皇后更吃惊了:“我们往后要一直住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这不是比喻,这就是形容词,地府中不见日月星辰,也没有花红柳绿。
朱瞻基讪讪的想说皇后可以先行去投胎,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他有点尴尬和羞愧:“其实这地方挺好的,古今多少帝王将相,还有他们的妻子或宠妾都留在身边。有时候能看到汉武帝大战唐太宗,岂不是很有趣?”是啊,和你当太皇太后时的条件是天壤之别。
孙皇后刚刚说完这句话,就自悔失言,现在连忙找补:“是呀。其实……能在你身边就好啦,我别无所求。”她又补了一句玩笑,解释自己刚刚所说的‘暗无天日’:“我只怕这里总是这么黑,叫我瞧不清你的脸。”
朱瞻基被黑了一把脸黑,却笑了起来,挽着她的手往自家宅子里走,路上颇为关心的问:“朱见深还好吗?”
“很好的呀。”孙娘娘很喜欢自己的大孙子,娓娓道来:“他现在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朝廷中的事儿我不大清楚,只知道广州的叛乱平了,四川的叛乱也平了,刚刚还打赢了蒙古人呢,几乎杀掉了毛里孩王。宫里宫外一团和气。”
朱瞻基微微的松了口气:“当皇后的,还是那个小宫女?”
“是啊,三个孩子都是她生的。”
朱瞻基对于女人能生多少孩子并不在意,大于一就成功了,要是一个都没有,那也有嫔妃做替补。他低声问:“周大莲说她擅权专政,牝鸡司晨,是真的么?”
孙皇后哪里知道这些事呢,万贞儿在她面前总是温柔又可爱,一点都不凶。她就把自己的见闻如实说了,又说:“周大莲和她一向不和,在你面前添油加醋的胡说,怕是想要挑唆你带走万贞儿。”
朱瞻基无奈的摇摇头,两人在路上走了一阵子,路途并不遥远,道路虽然不算狭窄,却有些贫穷。地上是土路,不是宫里那样的青砖铺地,周围的墙壁上至多涂了一些白色的石灰算作装饰,没有朱红色的墙壁,更没有琉璃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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